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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经典围城小说婚姻之痒|作者:未知|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6-06 02:41:10|下载:经典围城小说婚姻之痒TXT下载
  己苦心经营的一切的险。

  星期六晚上,马小波在卫生间冲澡,手机上来了个短信,庄丽拿起来看了,是谢月发来的一个带“色”的短信。庄丽把手机依然放到茶几上,看着电视等到马小波出来,不动声色地告诉他:“你有个短信。”马小波擦着头发拿过手机看了,笑笑说:“有意思。”庄丽问:“她为什么给你发这样的短信”马小波无所谓地笑着说:“现在的短信不都是这样的,有什么奇怪。”庄丽看看他说:“我是说双休日她还给你发短信,你们是不是关系挺不错的啊”马小波皱皱眉头说:“你神经啊”庄丽把遥控板摔茶几上回卧室了,门“嘭”地关上。马小波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坐到沙发上看电视去了,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歪的样子。马小波心里有底:正经八百给庄丽讲不清楚,只要呆会儿床上表现好一些,什么事情都能过去。

  第二天上午,讲好陪庄丽去做美容,出门之前,夫妻俩又吵了一回。起因是马小波觉察到庄丽的一个古怪举动。

  马小波拦在庄丽面前不让她开门,把一张百元钞票举在她脸前抖动着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庄丽一把抢过那张钱,面无表情地说道:“不要拉倒,省下了。”马小波抬起一条手臂来扶在门上,哭笑不得地问:“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是你老公,不是鸭”庄丽柳眉倒竖:“莫名其妙,我发现你这个人很无聊,没事找事”马小波在气头上,一把攥住庄丽的手,一路把她拉回卧室,指着床头柜命令庄丽:“你把那张钱放到这上头。”庄丽挣脱开,针锋相对:“我警告你,不要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我是你老婆,不是你的用人。”马小波壮着胆再次命令道:“把钱放到这上头”庄丽嚷着:“不”马小波一把把庄丽推倒在床上,摁住她的手腕去抢那张钱。庄丽把钱紧紧地攥在手心里,死活不撒手。马小波望着庄丽愤怒的面孔,犹豫了一下,放弃了行动,颓然靠着床头坐下来,换上一种温和的口气说:“你不是要给我的吗”庄丽仰面朝天躺在床上,眼神敌意地望着马小波:“是你自己不要”马小波讨好地说道:“现在我要了,给我吧。”庄丽骂了一句:“贱”抬手把攥成一团的钱扔到马小波身上。

  马小波捡起那张钱,小心翼翼地展开了,放在床头柜上。然后把自己的眼镜摘下来压在那张钱上,指着自己设计好的这个场景问庄丽:“你每次都是这样给我放零花钱的吧”庄丽斜了一眼床头柜上的钱问道:“怎么啦,有什么不对吗”马小波说:“你不要装糊涂了。”庄丽坐起来不解地看着马小波问:“你是不是嫌钱少我知道你现在每个月的工资要高出这张钱几十倍,可是你想过没有,要不是我精打细算地理财,就你那大手大脚的习惯,猴年马月才买得起新房子”马小波辩解道:“你不要误会,我不是嫌你给我的零花钱少,这个家由你当,我很放心,也很省心,我只是突然发现你给我零花钱的方式不对。”庄丽反问道:“有什么不对难道我必须把钱递到你的手里你每天起床那么晚,我又着急去上班,不把钱放在床头柜上,难道还替你放钱包里”马小波说:“不是,我指的不是这种方式,我今天早晨才突然发现,你给我零花钱的规律:如果第一天晚上咱们做爱了,第二天早上我睁开眼睛,就会看到床头柜上的眼镜底下压着一百块钱;相反,如果床头柜上没有钱,那么头天晚上我们一定没有做爱。你承认不承认这个事实”庄丽盯着马小波,眼神有些迟疑,老半天“扑哧”笑了,贴上来搂住他,有些难为情地笑着说:“你误会了。”

  “误会哼”马小波嘲笑道,“你越来越不把我当你丈夫看了,岂止是零花钱,这两年我在这个家里连自己的行动都没了自主权,什么时候洗脚刷牙,什么时候吃饭看电视,什么时候看书睡觉,都要你指挥现在倒好,我成了你的性服务人员了,还给上了小费什么小费,就是服务费”

  庄丽收敛了笑容,厌烦地说:“少给我唠叨,没有我,你能走到今天实话告诉你,就是你伺候我高兴了,我才给你钱,不高兴我就不给,你要怎么样吧谅你也不能怎么样”她冷笑着打量气歪了鼻子的马小波。

  “你这是对我你的丈夫极大的不尊重,”马小波也索性换上一副外交的面孔道,“在这个家里,我找不到自己的尊严,作为一个丈夫一个男人甚至一个人的尊严,”他仿佛觉得自己有些小题大做,过于认真了,缓和了一下口气,近乎哀求地望着冷笑的庄丽说,“我不是个封建思想严重的人,我不要求男尊女卑夫为妻纲,我也不奢求什么举案齐眉,我只是要求你一点,能不能尊重我一些,就像平日我尊重你一样,怎么说,我也是个有事业有地位的男人,我不想在家里和外面活得判若两人”

  情人跟爱人是否可以互补2

  庄丽一直在望着气极败坏的马小波冷笑,她轻松地反驳他:“够了,不要觉得你现在是什么首席策划,外人捧你几句,就跟个人物似的;我不管你在外面是什么东西,在家你别给我摆谱”

  四两拨千斤,马小波一腔沉重的心思瞬间灰飞烟灭,他瘫坐在床上,似乎想放弃了,又不甘心地挣扎着说了一句:“你好好想想,在这个家里我什么时候摆过谱我还摆谱我一直在苟活着”

  庄丽大怒:“我一天到晚的伺候你,你还要怎么样”

  马小波抬起头来,望了一眼庄丽怒目金刚的样子,苦笑着摇摇头,站起来走出了卧室。庄丽却趴在床上哭了起来。

  马小波去厨房倒了一杯水,端出来在客厅里走来走去,边走边喝,表情渐渐平和下来,看来那一杯水足够浇灭他心头之火。喝完水,他把杯子放到桌子上,重新走回卧室。庄丽依然在哭,头发在床上披散成一片,像盛夏水面上的荷叶。马小波在她身边趴下来,手抚在她头上,柔声劝道:“别哭了,都怪我不好,我太敏感了。”

  庄丽嗡声嗡气地骂了一句:“你小肚鸡肠,你不是男人。”

  马小波冷漠地望了一眼妻子的头发,咬咬牙说:“对不起,我小肚鸡肠,我改就是了,你别哭了,洗个脸,不是还要去做美容吗”

  最后一句话很有效,庄丽爬起来,乱发遮掩着脸,去了卫生间。马小波如释重负,讨好地笑着,但对方全没看见。马小波只好坐在床边苦笑,暗道:“我他妈的就是这样把尊严葬送的,每次总不能跟她坚持到底,这夫妻间的战争,主动缴械的一方,把道理气势尊严都给输尽了,而且,会形成恶性循环,一次你妥协,以后次次得妥协。”马小波不无懊恼地想:“这辈子怕是难出头了,遇上个体谅丈夫的还好说,像庄丽这样无理强三分的,打倒你,还要踏上一万只脚,哪里还有翻身的指望”

  “庄丽怎么就不明白,我这是让着她”马小波一边摇着头苦笑,一边通过卧室的门朝客厅里望,他拿不准,庄丽是否肯就此偃旗息鼓。

  很快,庄丽在客厅喊道:“你走不走不走我一个人去也行。”马小波赶紧跑出来,赔上笑脸:“走走,怎么敢不去,给老婆当保镖,天经地义。”庄丽刚洗过的脸很潮润光鲜,但冷冰冰的,她边换鞋边说:“去不去由你,我没求你。”马小波笑笑,赶紧也去换鞋。

  出门后,庄丽甩下一句:“要不是跟人家约好了时间,今天跟你没完。”她抬头看了看天,太阳已经爬上了楼群之巅。

  一前一后,来到美发厅时已经比约定时间晚了十几分钟,女人气十足的南方小老板责怪道:“怎么现在才来呀,还以为你不来了呢”庄丽赔上个笑脸说:“有点事情耽搁了一下,不好意思啊。”小老板接过庄丽提的塑料袋,举在眼前打量了半天说:“哟,还用这一套呀,早就过时了”他指给庄丽看墙上的新产品宣传画说,“用这套新产品吧,效果非常好,只要买这个系列的产品,终身免费给你做。”庄丽问了价钱,考虑了半天,同意了。小老板高兴坏了,喊道:“过来一个人,领庄小姐去做新产品吧。”他望了望马小波,马小波背过脸去看墙上李湘的发型广告庄丽花钱从来不跟马小波商量,这次也不足为怪。

  马小波见不得小老板那男不男女不女的样子,他拉过把椅子,坐下来看电视。庄丽被服务小姐领进小隔间去了。小老板走过来跟马小波搭讪,马小波敷衍了几句,他不习惯跟没有共同语言的人闲扯,但每次陪庄丽来,都不得不忍受小老板乏味的盘问。小老板曾听庄丽说过马小波是个大公司首席策划,一个月可以赚到一万块钱,羡慕不已,看上去准备对马小波做个深入采访。马小波故技重施,借口出去买几份报纸,逃走了。临出门时问小老板:“我老婆多长时间能完”小老板说:“怎么也得两个小时吧,主要是面膜做好后要让药物多渗透一段时间。”马小波说:“知道了,我很快就回来。”

  关上铝合金拉门,马小波站在门口四下张望了一番,轻轻叹了口气,朝书报亭走去。没走几步,仿佛听见有人喊他,声音饱含惊喜和柔情。抬头一看,一位稍嫌丰满皮肤白皙的少妇正冲他绽露着端庄秀美的笑容。

  不认识,马小波没敢答腔,左顾右盼。对方在他眼前站定,略带羞涩地笑着问:“小波,你不认识我了”从对方无可置疑的神情里,马小波判断出他们曾经可能是非常熟悉的人。因此,他从她的面容中也依稀分辨出一丝熟悉的影子,拼命地想把她从记忆的湖水里捞出来。但最终还是人家给出了答案:“讨厌,贵人多忘事,我是苏小妹呀”马小波恍然大悟,可不是大学时的恋人苏小妹吗,梦见她无数次了,都是别人的形象,因此都把她原来的样子忘了。马小波叫道:“唔,你是苏小妹,我的天,怎么变成这样儿了”苏小妹羞红了脸,捅他一拳:“讨厌,一见面就笑话人家,你不也胖了吗”马小波“嘿嘿”笑了,心情彻底好起来,他终于可以认定,眼前这位美丽的少妇,的确是七八年前那个粘在他身边比小猫还听话的苏小妹。不过当年麻秆瘦的小女孩如今竟发福成了一个丰满的小妇人,真是人生如梦啊见到苏小妹,马小波觉得自己再次高大起来,找到了男人的自信和力量。他知道,在苏小妹眼里,他永远是完美的,从她脸上腾起的红晕和起伏的胸脯就可以判断出来。

  情人跟爱人是否可以互补3

  苏小妹问道:“小波,没想到能碰到你,住在附近吗”

  马小波说:“不是,我陪老婆来做美容”

  苏小妹打断他:“老天,你的时间那么宝贵,怎么能陪她来做美容你知道吗,你不是属于某个人的,也不是属于你自己的,你属于大家,你是大家的财富,谁也不能浪费这笔宝贵的财富,包括你老婆。”

  望着苏小妹竟然有些怒气的样子,马小波得意地大笑起来:“小妹,你了解我的事业吗这么多年了,我以为你对我一无所知呢”

  “我并不了解你现在的情况,但我相信你,你有多大的成绩都不奇怪,因为你是最优秀的。”苏小妹蹙起眉头坚定地说,继而又柔情地笑了,“我关心的只是你的生活,你生活得幸福吗”

  马小波的心头飘过一丝黯然,但快乐的情绪马上蒸发了它,他问苏小妹:“我还行,你呢你一直住在这座城市里吗怎么今天才碰见你”

  苏小妹说:“不是,毕业后我回了成都,我老公来这里做生意,租了间房子暂时住了下来,就在这附近。”

  “那你现在去哪里”马小波望着她的眼睛。

  苏小妹还是忍不住的要羞涩,可能不是因为两人以前的情分,而是因为她外表的变化。因此,她有点难为情地告诉他:“我去前面的美发厅。”

  “你也去美容”马小波开心地看着她。

  苏小妹笑了,低下头去。俄儿,她又抬起头来,眼神闪烁语气坚定地说:“现在不去了,咱们去我家里坐坐吧,我想给你做点什么吃。”

  马小波猛然有点鼻酸,他潇洒地笑着掩饰了过去,故作神秘地问道:“是不是你老公不在家”

  苏小妹脸上掠过一丝红晕:“他谈生意去了,明天才能回来。”

  马小波不自觉恢复了当年风流倜傥的样子,假装惋惜地说:“可惜呀,我只有不到两个小时时间,够用吗”

  苏小妹羞涩地骂道:“讨厌”她挽过马小波的手臂,几乎是在拉着他往前走。七八年前,刚进大学门槛的苏小妹就是这样挽着哲学系学生会主席马小波的手臂到处招摇,真个叫小鸟依人。一直挽到第二年马小波毕业。马小波觉得,如今挽着他的这条胳膊比过去的粗了至少两倍,当年娇小的四川妹子苏小妹走在他身边,轻盈得像没人似的,不扭头,看不到身边还有个大活人,而今眼角的余光里有很大的一片白影子,而且手臂上明显能感觉到一个人的体重。这让马小波觉得像跟一个陌生的少妇走在一起,有点别扭,也有点莫名其妙的冲动。

  苏小妹却很坦然,就像挽着她法定的丈夫,两个人有说有笑地向苏小妹的住处走去。

  艳遇往往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妙1

  租来的房子很简陋,虽然是新楼房,却只简单地刮了一下大白,门窗还是原来简装的。进得门来,马小波随手带上了防盗门,想把房门也关上,犹豫了一下,没好意思。苏小妹兴高采烈地径直去了厨房,叫道:“你先看会儿电视,我马上就好。”

  马小波打量了一下这空洞而苍白的房子,走过去坐进白墙下红色的沙发里,拿起遥控板来,打开对面白墙下的黑色电视机。

  广告。

  厨房里传来流水声。

  忽然间,一阵莫名的激动袭击了马小波,使他的心跳“嗵嗵”响亮起来。他深吸一口气,望了一眼那扇半开的房门,透过防盗门上的栅栏,可以望见楼道里白墙上若隐若现的阳光。

  为什么,为什么会紧张区区苏小妹而已,自己以前的恋人,又不是跟别人的老婆偷情。

  对于苏小妹,马小波是襟怀坦荡的,虽然曾在一起厮混了一年时光,但他给她保留了贞洁。他不能做得太过分,一来苏小妹是刚入校的小学妹,占她的便宜恐遭天谴与高年级女生的万指齐戳;二来当年马小波的确对苏小妹没有欲望,一个傻乎乎稚气未脱的小丫头片子,怎么也算不上是一个有魅力的性感女人吧。

  可是现在马小波却紧张了,而且越来越紧张。这一切都来源于苏小妹的变化和她的陌生。或许从苏小妹方面,她觉得自己还是那个苏小妹,一辈子都是一个苏小妹,但马小波不能,他开始意识到,自己跟着一个少妇,趁人家老公外出的时候,来到人家家中,显然,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至少动机是暧昧的。

  马小波抬眼看看对面墙上的石英钟,还有一个半小时庄丽就会完了。

  他站起来,试图用参观来使自己平静,走到卧室门口站了站,看见了一张双人床,上面横卷着一床大被子;没什么好看的,马小波又踱向厨房。苏小妹正手忙脚乱地炒菜,围裙勒着她穿着紧身纯棉衣裤的腰身,胸脯高耸,丰臀挺翘。马小波心中“咯噔”了一下,感到了触目惊心:这丫头变得风韵无限了。苏小妹听到他进来,回头嫣然一笑,马小波又是一阵头晕。他尽量平静着自己的心跳,走过去站在苏小妹身后,在她头顶上方说:“我来吧。”苏小妹笑道:“你会吗”马小波一笑:“在我家从来都是我炒菜,女人家炒菜舍不得下料,火也太小,纯粹是煮菜,不香;你见过几个名厨是女人”

  马小波正夸夸其谈,苏小妹却一把推开了他:“快走开,你怎么能下厨房你以为你是一般男人呀,做家务你怎么能炒菜和做家务”

  马小波有点傻,想不到这么多年了,他在苏小妹心目中还是那样神圣,还是那个世界上最令人尊崇的男人。他不由拉开一段距离,望着得意地忙着的苏小妹,很明显,她为能为了马小波忙碌而兴奋,更为能让马小波很男人地袖手旁观而骄傲。马小波在感激之余,又有些感慨,其实,从他心底里并不追求大男子主义,他不认为当坐享其成的甩手掌柜是多么幸福的事情,他甚至很乐于和自己心爱的女人一起干家务,享受那份饮食男女的烟火之乐。但是现在看来,无论是庄丽还是苏小妹,都不给他这个机会前者全让他干,后者全不让他干。马小波黯然地从苏小妹家厨房退出来,不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无所事事,马小波重新坐进客厅的沙发里,伸手去拿茶几上的香烟,他看到自己的手有点抖。他拿起烟盒,又放下了,脑子里转过一个念头:不能让苏小妹的老公回来后看到烟灰缸里有烟头。然后马小波悄悄笑了:“这说明我心里有鬼。”他猜想着,不知道苏小妹是否向老公提起过他这么个人。

  苏小妹在厨房喊他帮忙端菜,马小波站起来,飞快地赶了过去。苏小妹一手握炒勺,正往盘子里划拉炒好的菜,丰膄的腰身扭成一个柔美的曲线。马小波鬼使神差地径直贴上去,从后面抱住了她。苏小妹长长地呻吟一声,炒勺“咣”地扔在了煤气灶上,小铁铲在地板上清脆地跳跃。马小波忘情地把脸贴在她的耳际,厮磨着,双手早攀在了鼓起的那两峰,并且一只手向下滑去。苏小妹扭动着,大声呻吟。马小波怕墙壁隔音不好,叫邻居听见,赶紧扳过她来,把嘴压在了她的嘴上。两个人长久而深深地吸吮着。这一切,对马小波说,自然而又陌生,这都是从前他们从未有过的体验,他甚至有些惊奇:“是什么力量,把一个木讷的傻丫头,变成了一件一碰就响的尤物是时光吗”

  厨房里毕竟味道和环境都不甚理想,两个人才能渐渐恢复理智。苏小妹偎在马小波身上,看样子一辈子都不想动了。但马小波轻轻的一个眼神,她马上乖乖地端起了盘子。

  终于,两个人都坐进了白墙下的红沙发里,面对着茶几上的四盘菜。马小波说:“我不饿,吃不下。”苏小妹嗔道:“那你不早说,害我忙这么大半天。”马小波笑道:“你问过我饿不饿吗”苏小妹难为情地笑了:“人家一心想为你做点什么吃嘛”马小波不由调笑道:“做什么不好,非要做菜”苏小妹骂道:“讨厌你又欺负我。”马小波开心地大笑,他睨苏小妹一眼道:“你家的门坏了吗”苏小妹回头望了望半开的房门,羞涩地白了马小波一眼,走过去关门。

  望着苏小妹扭动的腰肢,马小波的笑容凝固在脸上,这个风情万种的小妇人,真的就是当年的苏小妹吗苏小妹关好门,回过身来,看到马小波直瞪瞪地望着她,脸上涌起红潮,一脚深一脚浅地扭过来,倒在他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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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艳遇往往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妙2

  马小波贪婪地抚摸着她丰腴的身体,冲动地掀起她的衣服和文胸,暴露出她的胸脯,却吃惊地看到两只已经松弛的有着黑色大乳头的乳房,与庄丽的处女般完美的乳房比起来,它们显得触目惊心。但只是经过了千分之一秒或者更短时间的迟疑,他用夸张的疯狂叼住了它们。他强迫自己去看它们在自己嘴唇下拉长又弹回去,矛盾的心情替代了冲动的激情。马小波想起来,在来时的路上,苏小妹告诉过他,她儿子已经上幼儿园大班了,当时,他想不到生孩子和喂孩子会让一个女人变得如此残破不堪。但马小波没有厌恶,他没有其他方式回报苏小妹给予他的尊严和信心,他只有用近乎献身的精神去爱抚她亲吻她,让她感受到他的疯狂他对她的渴望。苏小妹闭着眼睛享受着,一边笑一边大声呻吟:“不要,你不要动人家这里,你坏”

  受她的鼓舞,马小波更加投入起来。他偶然闭了一下眼睛,或者说就在一眨眼的黑暗中,他错觉手下的是庄丽的身体。女人的身体何其的不同,又何其的相同啊。马小波惊觉地停了下来,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石英钟:离庄丽做完还有整整一个小时。

  苏小妹觉察到马小波的异样,睁大眼睛望着他,问道:“怎么了你看什么呢”马小波随口问:“怎么不见你和你老公的合影你们没有照片吗”苏小妹不假思索地说:“又不是跟你在一起的合影,挂出来有什么价值”马小波停下手上的动作,沉思片刻,认真地告诫苏小妹:“记着,要尊重你的丈夫,既然你嫁给了他,就不要看轻他。”苏小妹转转眼珠说:“好吧,我听你的。”

  马小波强调说:“我是认真的”苏小妹委屈地辩解:“谁也不能跟你比,我老公也不能,我不能把他跟你相提并论。”马小波沉下脸说:“不行,不能这样,在妻子心目中,老公才是第一位的,你一定要记着。”苏小妹轻轻地问:“为什么”马小波大声说:“这很重要”苏小妹不敢问了,坐起身来,抱住了她心目中的伟丈夫。

  马小波苦笑了一下:“抱着人家的女人,劝人家的妻子尊重自己的丈夫,真是自欺欺人的勾当啊”但他马上又坚定地认为,苏小妹的老公应该感谢他,至少,他让他得到了老婆的尊重,而做好事者却无人来搭救。

  一点小别扭带来片刻的沉默,激情在降温。马小波意识到了这一点,但他恶作剧地不去挽回,闭着眼睛,冰冷地沉默着。苏小妹放开他,认真地审视着这个男人,突然笑了:“讨厌,几年没见,你连个男人也不是了”马小波马上就领悟了她的意思,就着台阶往下走,不易觉察地望一眼墙上的挂钟,大大咧咧地说:“抓紧时间,还有不到一个小时,我要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男人”他一把抱起她来,向卧室走去。苏小妹全身尽可能地贴在马小波身上,因为幸福而微微战栗。

  马小波走得很快,仿佛苏小妹没有体重。他并不是一个情场老手,婚后多年来第一次与庄丽之外的女人如此亲热,虽然对方是他多年前的女友,他仍然把握不好节奏。马小波尽量快步走着,像要挣脱什么人的拉扯,或者是需要冲破什么阻碍。最后,他成功地把苏小妹扔到了那张双人床上。马小波嘴里像个采花贼一样油气地说:“借用一下你家的床。”手上却暴露了生涩:他把苏小妹摔坏了。

  苏小妹“哎哟”叫唤着,差点被摔散,她忍不住笑起来。大概在她眼里,马小波的笨拙也是可爱的。

  马小波跪在她身边抚摸并亲吻,苏小妹依然大声呻吟。

  马小波说:“你能不能小点声”

  苏小妹大声说:“不能”

  苏小妹在床上的反应与庄丽的矜持大为不同,这让马小波感到新鲜而迷惑,他想:“女人原来是这样的”马小波感到了强大的兴奋和快感,竭尽所能地去挑逗苏小妹,从中体味征服者的快感。很快,马小波感到了来自苏小妹衣服的束缚,于是,扯掉了她的裤子,于是,他看到了她那跟她的乳房一样松弛多皱的生过孩子的肚皮。只是迟疑了一下,不知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态,马小波疯狂地一把握住了苏小妹破布一样的肚皮,并把脸深深地埋在那里。片刻的黑暗里,马小波看到童年的自己,在农家的院子里不小心摔了一跤,粘了满手的鸡屎,他用土蹭干净,又用水洗到手心发红,但还是闻到手掌上有鸡屎的臭味,为了打消这可恶的念头,他突然伸出舌头去舔自己的手心,并大声告诉自己:“干净了,这下准干净了”

  如今,他竟用这样的手段来对待这个可能是世界上最崇拜自己的女人。马小波像干渴的人埋头甘泉一样饮着苏小妹的颓败之处,强迫自己去无视它们存在的现实。

  但这一切却换来了苏小妹的兴奋,她先是扯他的衣服说:“哥,哥,快脱衣服,盖上被子,我冷哩。”马小波心里却还有其他两件事干扰着他,两件事全是关于庄丽的:一件是,真的就要和庄丽之外的另一个女人发生关系了吗这可是伤透她的心的事,她再对我不好,也罪不至此呀;第二件是,还有多长时间呢假如庄丽提前出来,找不见我,回家也不见人,她会怎么想她会心神不定或眼皮跳或打喷嚏吗

  这些干扰使马小波无心脱光衣服进行一番完美的鱼水之欢,他咬牙切齿地说:“不,不盖被子,用我的方式来。”苏小妹用高声的呻吟默认了他的权威。但马小波突然发现折腾了这么老半天,自己胯间竟然没有丝毫的反应,他马上想到是因为紧张所至,于是把嘴附在苏小妹耳边说:“你小点声,我紧张。”苏小妹大声说:“不”她正在兴头上,没注意到马小波的尴尬。马小波无计可施,只好老着脸皮拉过她的手说:“来,帮个忙。”苏小妹马上精神抖擞,爬起来手口并用。她娴熟的动作令马小波陷入了恍惚,想起公司里的几个花花公子经常品评的三陪小姐的手法。那些家伙,在从不越雷池一步的马小波面前寡廉鲜耻地交流,马小波表面上一副久经沙场见怪不怪的镇静模样,暗地里却借此在想象中手淫过好几次。正是这些暧昧的想象不期而至,拯救了马小波,让他多少有了些反应。他抖擞精神,准备大有作为一番,却发现依然不甚理想,像霜打过的茄子。最终,马小波只能用粗暴来掩饰自己,站到床下,握着苏小妹的脚腕,把她拉到床边。苏小妹期待地迎合着,她的夸张,夸大着自己崇敬的男人的强大。马小波也很想给苏小妹展示一个强大的自己,最终,却草草了事。

  艳遇往往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妙3

  马小波跪在床边,像剖腹自杀后的日本武士。苏小妹也坐起来,抱紧马小波,用一卷纸巾来向他展示自己毫不降温的柔情。马小波的心中充满了歉意,细细一想,竟是对两个女人的。他再也不忍看苏小妹残败的身体,轻声告诉她:“穿上衣服。”

  苏小妹飞快地蹬上裤子,她虽然比七八年前胖了至少三十斤,动作依然像当年一样灵活,就像她对马小波依然火热的那颗心。

  苏小妹去卫生间了,马小波习惯地把地上用过的纸巾一团团捡起来,捧在手里也走进了卫生间。苏小妹手里握着把梳子在镜子里惊愕地瞪着马小波问:“老天,你怎么收拾起来了你是个男人呀,快给我,我来收拾。”马小波自我解嘲道:“我还算个男人吗”苏小妹把那团纸扔进纸篓,抱住马小波说:“谁敢说你不是男人一两次发挥不好而已,是你缺乏锻炼。肯定平时没找其他小姑娘玩过,我要是你老婆,才不会把你管得那么严,一切随你高兴。”马小波始料不及,心下感慨了老半天,抱着苏小妹不撒手,生怕对方看见他惊愕的表情。

  重新坐回白墙下的红沙发上,苏小妹趴在马小波膝上,马小波面无表情地望着对面墙上的石英钟:还有二十分钟。

  电视里依然是广告。

  苏小妹望着马小波,目光像是在梦游,喃喃道:“小波,你说,要是当初咱们结了婚多好啊你说,咱们这辈子还有可能生活在一起吗”

  马小波的心猛地抽了一下:“呀,如果这一切全是苏小妹的圈套,她想破坏两个家庭而和我生活在一起,岂不是让她得手啦真要是这样的话,麻烦可就大啦,这辈子也许就毁在这个精神偏执的女人手里了。”马小波不敢暴露出自己的惊慌来,凭着过去他对苏小妹的了解,这不是她的作风,但时光既然可以改变她的外表,怎么不能同时重新雕蚀她的心灵马小波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目光中充满了忧伤。苏小妹无限敬仰地望他一眼,张嘴在他大腿上咬了一口,说道:“爱死你了”马小波想不到她会隔着裤子咬自己的腿,心下十分感慨:“老天,这是多么迫切的爱呀”他更加紧张了,忍不住问道:“小妹,你跟你老公提起过我吗”

  “没有,过去没有,将来也不会”苏小妹坚决地说。

  “为什么”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就是我的秘密。”苏小妹幸福地望着马小波。

  马小波冲动地抱住了苏小妹:“小妹,我愿意成为你永远的秘密。”

  “可我希望能一辈子跟你生活在一起。”

  “不,小妹,还是这样最好,一结婚,一切美好的都不存在了,我不想失去你,不想让我们俩成为敌人和陌路。”

  “我懂”

  苏小妹双手紧紧握着马小波的一只手,含情脉脉地望着他,不能放开。

  但马小波必须走了,他毅然决然地站起来向门口走去,苏小妹不撒手,几乎被他拖到了门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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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错误是绝对不可以原谅的1

  匆匆奔出苏小妹家的单元门,马小波出了一身虚汗。下楼梯的过程中,他觉得每一扇门的猫眼里都有一只眼睛在等着看清他的尊容。第一次,马小波觉得自己像过街的老鼠,像被人追逐的小偷。而苏小妹却一直站在楼道口目送她的情人狼狈逃去,她的脸上挂着幸福的红晕。

  来到大街上,马小波放慢了脚步,一边回味与苏小妹在一起的情景,一边置疑它的真实性。真的与庄丽之外的女人有了私情吗并且就在几十分钟前发生了关系吗没有,不可能,马小波不是那样的人,庄丽更不允许他那样做。马小波所有的闲暇的时间,必须全部和庄丽在一起,由她来支配他,他根本没有机会。

  所以,一切都是不可能的,一切都是虚幻的,不存在的。

  只是,马小波和庄丽之间多了一个叫秘密的东西而已。

  终于也有了情人,同时成了别人的情人,马小波感到一点虚荣和万分愧疚。

  “无论如何,这是我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只要守住这个秘密,对于庄丽来说,我还是没有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情。”

  马小波有些坦然了,他脚步轻快地往美发厅赶去。刚到门口,庄丽正好出来。看到那张光鲜冷漠的脸,马小波突然慌乱起来,乱了方寸,不知道如果她要盘问,自己该如何回答。然而对方甚至没心情看他一眼,径直顺着人行道走去。马小波赶紧跟上,感到自己就像前面那熟悉又陌生的女人养的小宠物,一只小狗或别的什么。

  一路之上,望着庄丽苗条的背影,马小波想起苏小妹已近臃肿的腰身和那些不堪入目的身体部件,感到了真实尖锐的逼近。他下意识地躲闪了一下,以防被飞来的利器所伤。

  有时候,虚幻是慰藉,而真实却是伤害。

  为了确定刚刚发生的一切的真实性,回到家,趁庄丽上厕所之机,马小波去阳台上给苏小妹打了个手机,他用眷恋而深情的嗓音告诉她:“我已经回到家了,回头再联系吧,下次由我选一个地方,好好向你展示一下我的强大。”

  苏小妹却轻轻地笑了:“不必了,有一次就够了,我想,我得到了。”

  苏小妹的语气令马小波意外,他追问:“为什么你得到什么了”

  “我呻吟,是为了让你还想要我;我和你做爱,是为了得到你的孩子。”

  “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知道我这辈子不可能得到你,我只好得到你的孩子,至少,我们的孩子可以和我在一起。”

  “你怎么敢肯定你怀上了我的孩子”

  “我的心告诉我的。”

  “你太唯心了吧,心怎么告诉你”

  “我相信我的心,因为我想着今天能遇见你,它就带我见到了你。”

  “这么说我们碰见不是偶然”

  “有时候偶然就是必然。”

  “什么时候”

  “在你心有所想的时候。”

  沉默了片刻,马小波像爱情电影里的男主角一样投入地念了句“台词”:

  “谢谢你,小妹,我会永远保守这个秘密。”

  “谢谢你给我的孩子,它是我们共同的孩子,也是我们共同的秘密。”

  挂掉电话,马小波怅然若失,不是因为苏小妹那一番话,而是他有了新的发现,那就是,他觉得在他和庄丽的夫妻关系上,自己的过错肯定很多,因为他终于发现,他和其他男人一样,都是自以为是的人,而且他根本不知道女人们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马小波站在阳台上,望着苏小妹家的方向遐想,良久,轻轻地叹口气,转过身来。庄丽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目光冷冷地审视着他,问道:“刚才跟谁打电话呢,这么伤感”马小波再次感到了慌乱,信口扯谎:“一个客户,约好了明天见面。”然而终是底气不足,眼神游移不定,反而引起了庄丽的怀疑,研究着他的表情。马小波感到了屈辱,他粗鲁地推开庄丽,走进了书房,一边大声地发起牢骚:“你不要用审犯人的口气跟我说话好不好我是你丈夫,不是你养的宠物”庄丽的火气也上来了,眉头拧成了一团,可是她还没开口,马小波的手机响了。

  马小波撇开庄丽,没好气地翻开机盖,心脏瞬间停跳了:竟然是刚刚拨打过的苏小妹的号码。马小波望着手机屏幕,犹豫不决,手机铃声执著地响着,两声,三声,四声就要结束的时候,庄丽冲过来抢过了手机。马小波抢了一下没抢回来,大声喊道:“你干什么”庄丽冷笑道:“干什么你为什么不接”马小波不甘心地说:“还不是刚才那个客户,已经给他说清楚了,没必要再接了,浪费电话费。”这个解释太幼稚了,给了庄丽接听电话的勇气,她摁下了接听键。

  那一刻,马小波仿佛看到地狱的大门打开了,他后悔死了。情急之间,想冲过去夺过手机扔到楼下,但是还没等他行动,已经听到苏小妹的声音说:“小波,我突然很想你,想得我想哭。”庄丽脸色大变,眼睛瞪得老大,嘴唇开始哆嗦,但她坚强地听着。苏小妹还在说:“小波,小波,你怎么不说话,不方便吗”马小波瘫在了床上,把一只手伸向庄丽哀求道:“求求你,挂了吧。”庄丽无声地惨笑着,望着马小波,眼里的泪水开始往外溅。她终于冲手机骂道:“操你妈,马小波已经死了”苏小妹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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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错误是绝对不可以原谅的2

  马小波趴在床上,把头埋进床单里,像一只把脑袋钻进沙里的鸵鸟,自欺欺人地试图躲过致命的打击。庄丽直戳戳地站在那里,用变了调的声音说:“你不要装死,今天你要不说清楚,有你的好果子吃。”那一刻,马小波真想跪下来,向庄丽坦白一切,然后请求她的原谅。但是他很快就否决了,他太了解庄丽的脾气了,如果他承认了一切,只能意味着两件事:一是离婚;二是出人命。马小波在黑暗中寻找来拯救他的上帝,可是只看见了群魔乱舞。看来他只能自己救自己了。

  马小波坐起来,平复了一下心情,平静而轻松地对庄丽说:“实话跟你说了吧,这个女人是我的客户,她喜欢上了我,我一直躲着她,可她还是纠缠不休;小丽,你相信我,我们之间什么也没发生过。”庄丽想了想说:“好,要我相信你不难,你当着我的面骂她。”马小波始料不及,犹豫道:“这恐怕不好吧,人家只是喜欢我,我不理她就行了,犯不着骂她。”庄丽哼了一声说:“你不骂,就是心里有鬼。”马小波推心置腹地说:“小丽,你太任性了,我大小是公司的首席策划,怎么能出口伤人说脏话呢这不是破坏公司的形象吗老总知道了非炒了我。”

  往常说到饭碗问题,庄丽就会罢休,这次显然性质不同,她冷笑着说:“你为了你那点臭面子,宁肯把老婆气死好,你不骂我骂。”她哆嗦着翻出苏小妹的号码,就要按拨出键。马小波赶紧说:“我骂,我骂。”夺过手机来,可怜兮兮地望着庄丽问:“我从来没骂过女人,怎么骂呢”庄丽说:“你骂她贱货,不要脸,叫她别再缠着你了。”马小波为难地说:“这话你们女人才骂得出口”庄丽不耐烦地说:“你骂不骂,不骂我骂。”马小波赶紧说:“我骂我骂。”鼓足勇气按下了拨出键。

  通了,苏小妹在那边说:“喂”马小波说不出话来,看看庄丽,庄丽认真地准备听他说话。马小波嘶哑着嗓子说:“你误会了,以后咱们不要再见面。”苏小妹被他这没头没脑的话弄糊涂了,问道:“你怎么了小波刚才那是谁是你太太吗”马小波赶紧说:“好了,再见。”庄丽越听越气,扑过来抢过手机大声说:“喂,喂你是个什么女人你怎么这么贱你自己没有老公吗非要抢别人的老公天底下有你这么不要脸的人吗”马小波如同在油锅上煎熬,咬着后槽牙硬挺着。

  庄丽正骂得痛快,苏小妹挂了电话。再打,不接了。庄丽一腔妒火无处发泄,扭头看到马小波在发愣,甩手把手机砸了过去,马小波伸手去护头,手机砸在手背上,感到一阵剧痛,“哎哟”一声,赶紧看手,已经慢慢肿起来了。要在往常,马小波受了伤,庄丽马上就没有了火气,反过来哄马小波,但这次她反而冷笑了,不屑地说:“打死你你也是为别人死的,和我无关”说完,转身去了客厅。很快,马小波听见防盗门重重地关上了。

  马小波躺下来,望着天花板,感到手背火辣辣的,看一看,已经紫青紫青的了。他想不到事情在瞬间变得这样糟糕,重重地叹口气,自言自语道:“妈啊,终于结束了。”此时,他已经没有了主张,冷静了一下,正想爬起来找到手机给苏小妹解释一下,然后请她为自己圆谎,听到钥匙粗暴地插进防盗门的声音,赶紧又趴下来,开始捂着手呻吟。

  庄丽去而复返,径直走回书房。马小波担心地想:“她不会拿了东西回来想砸死我吧。要砸就砸吧,是我对不起她,死了就算了”闭着眼等待命运的安排。庄丽铁青着脸走进来,看也没看马小波,捡起他的手机,又往出走。马小波预感到什么,睁眼看见庄丽拿走了手机,赶紧叫道:“你拿走我的手机,客户找我怎么办耽误了公司的事情就闹大了。”庄丽怨毒地说:“你不顾我的死活,我也什么都不在乎了。我一定要把你们的关系搞清楚”

  马小波说:“你去哪里”

  庄丽说:“跟你没关系,我也去找个情人玩玩。”

  防盗门又被摔上了。马小波颓然倒下,感到了末日的来临,脑子里反复想着一句话:“莫伸手,伸手必被捉。”马小波沮丧地想:“人家搞了那么多情人,什么事没有,我还没明白过怎么回事来,就露馅了,遭到了报应,多么不公平啊”

  天黑下来了,庄丽没有回来的意思,马小波有些怕她回来,如果庄丽搞清了他和苏小妹的关系,后果将不堪设想。马小波一动也不想动,这半天他终于想明白了:对于某些人来说,有些错误是一次也不能犯的。这是乖谬,也是宿命。很可能庄丽永远都不会原谅他了。

  除了那个家已经无处可去1

  庄丽拿走马小波的手机,原本是怕苏小妹再给他打电话,两个人编制骗局。盛怒之下,她想去范红那里住一个晚上,让马小波着着急。走出单元门,凉风一吹,庄丽想到应该先确定一下马小波和苏小妹的关系,然后再决定自己怎么做回去还是去范红那里她觉得总让范红知道自己拴不住男人的心,挺没面子的。于是庄丽想到可以利用马小波的手机试探一下苏小妹,她翻开马小波的手机,找到苏小妹的号码,给苏小妹发了一条短信:“我从家里出来了,你干吗呢”

  苏小妹果然上当了,回道:“想你呢很担心你,你太太没为难你吧”

  庄丽感到胸腔都快气炸了,站下来,哆嗦着又发道:“我没事,想见你一面。”

  苏小妹回道:“我也想见你,你还是来我家吧,这回你可要好好表现。”

  庄丽眼前一阵发黑,忍不住蹲了下去,用手扶着额头。有个老太太走过她身边,站住了,担心地看着她,问道:“女子,你没事吧”庄丽站起来,对老太太凄惨地笑笑,转身走了。

  庄丽很想见见这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可她缺乏勇气,此刻,她觉得自己反而是多余的,是应该内疚的那一个。而且,她不知道苏小妹的家在哪里,如果通过短信问,一定会被对方识破。庄丽只是感到自己是世界上最可怜的那个人,她想找张床躺下来,仔细地把自己和马小波的这些年想想清楚,把刚刚发生的这件事情想想清楚。可是,她应该去哪里呢回父母家吧,这些年跟马小波吵吵闹闹的事,从来也没对爸妈说过,老两口都以为小两口一直很恩爱幸福呢,此时回去,难保不被看出来,给老人平添心病,况且,让爸妈知道自己的老公有了情人,庄丽觉得挺丢人的,毕竟是嫁出来的闺女了,跟爸妈的关系不比从前。此刻,庄丽有家难回;去范红那里吧,这次的性质跟往常不同,不是夫妻矛盾,而是婚姻出了问题,往常庄丽在范红那里告马小波的状,同时显示着马小波对她绝对的忠诚,有她挑剔的份,没马小波挑剔的份,其实是标榜她在马小波心目中不可动摇的位置,以及马小波对她绝对的爱和臣服,而今,这件事把以前的一切都一笔勾销了,等于说庄丽一直在自欺欺人,她怎么对范红开这个口此刻,庄丽是有苦无处诉。

  离开马小波,离开倾注了自己全部心血的那个家,庄丽感到了走投无路。她开始流泪,同时感到心在揪痛,她恨死了马小波。庄丽越想越气,恨不能把马小波一块块咬碎,她打通了家里的电话,一听见马小波的声音就骂道:“你死去吧,你这个王八蛋,你怎么不死老子再也不回去了,老子撞车呀,撞死算了”

  马小波在那边叫道:“小丽,你在哪里,你别胡来”

  庄丽叫道:“我死了,跟你没关系”挂断了手机,又关了机。她站在马路边,不知该往哪里去。一辆出租车停在她面前,司机探头问道:“走不走”庄丽犹豫了一下,摇摇头,转身向前走去。夜幕开始低垂,华灯初上,庄丽毫无目的地走着,她在想:“我哪里做错了”想不出来自己做错了什么事,马小波要这样对她。于是,又开始流泪。

  马小波拨打自己的手机,关机了,又拨打庄丽的手机,也关机了。那一刻,他感到了恐惧,觉得庄丽真的出事了。他躺不住了,跑到卧室,拉开床头柜,拿出药水来,胡乱给手背上抹上,匆忙出门找庄丽了。马小波不担心找不到庄丽,他了解她,知道如果不出事,她一定会回来的,他担心的是找到庄丽,如何跟她解释这件事,他猜到庄丽此刻一定知道他和苏小妹的关系了,那么解释就是徒劳,他面临的是如何解决这件事情。解决方法有两种:一是向庄丽坦白一切,请求她的原谅,然后一辈子被她揪着小辫子活着;二是心照不宣,冷静地离婚,各奔前程。马小波想了想,这两个办法都不理想,都无法面对,他感到了深深的懊悔,真希望奇迹出现,让时空倒转,自己没有跟上苏小妹去她家里。当然,这是妄想,马小波想到了死。

  马小波走了好几条街,都没有看到庄丽的影子,他感到身心空前的疲倦,就打了个出租车,继续找。跑了大半个城市,还是没有看到庄丽。马小波侥幸地想:“也许她已经回去了。”他就往回赶。上了楼,开门的时候,马小波轻轻地把钥匙插进去,同时想到:“如果转三圈扭开,庄丽就没回来,如果一下就开了,庄丽肯定回了家。”结果,钥匙在锁孔里第一圈没打开门,马小波的心向下沉去门还是他出门时反锁上的。

  进了屋,马小波不甘心地把各个房间都找了一遍,当然是徒劳。最后他回到卧室,在宽大的双人床上躺下来,望着吊灯,脑子里一片空白。片刻后,他给范红打了个电话,问庄丽在不在她那里,范红说:“小丽没来呀你俩又吵架了”马小波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说:“你告诉我,庄丽真不在你那里吗”范红说:“真不在,我男朋友在呢,要不叫他跟你说句话”马小波说:“那就算了,她万一去你那里,你赶紧给我家打电话。”范红追问:“你俩又怎么了这么晚她还没回去啊要不,你给她妈家打个电话问问吧。”马小波说:“没事,我们出去逛,走散了,她一会儿就回来。”范红说:“你俩真逗,那我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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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那个家已经无处可去2

  马小波没有给庄丽父母家打电话,如果庄丽回了那里,比回来更让他安心。马小波考虑着,如何面对两位老人。

  庄丽一个人在街上转到半夜,想不出来除了自己的家还有哪里可去,就回来了。她刚把钥匙插进防盗门,马小波就拉开了门。庄丽没有看马小波,轻轻地走进去。马小波试图抱住她,庄丽把他推开了。马小波轻手轻脚地跟在她身后,但是庄丽走进卧室后,随手关上了门。

  马小波丧失了表情的能力,听见庄丽在卧室开衣柜收拾东西,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好一会儿后,庄丽拉开了门,身边一左一右两只行李箱。马小波真想跪下来拦住她,但他从庄丽淡漠的表情中读出了决绝。

  马小波说了一句毫无意义的话:“不走不行吗”

  庄丽冷冷地说:“不行。”

  马小波哀哀问:“你要去哪里”

  庄丽凛然地回答:“不用你管”

  马小波忧伤地望着庄丽问:“不走不行吗”

  庄丽不带感情色彩地说:“不走我会死。”

  马小波低下头去,揪住了自己的头发,庄丽面无表情地望着他。良久,马小波抬起头来苍白着脸客气地说:“那就明天再走吧,今天太晚了,我不放心你。”

  庄丽想想说:“可以,但你不要打搅我,我不想听你说任何的话。”

  马小波痛苦地闭上眼睛,点点头。

  庄丽关上了门。马小波站在门外,面对那扇门,没有动。

  庄丽回到床上,关上灯,把枕头捂到脸上,开始哭泣。哭了整整一夜,没有睡觉。天亮后,她拉开门,看到马小波还站在外面他一夜没动地方。

  庄丽没有丝毫感动,用红肿的眼睛望着他。

  马小波嘶哑着声音低低地说:“我想过了,是我对不起你,应该走的是我,你留下。”

  庄丽坚决地说:“我走,我带所有存款走,存款正好是我的名字;房子归你。”

  马小波诚恳地说:“你不能走,你一走你爸妈就知道咱们的事了,他们肯定承受不住打击,说不定会病倒。”

  庄丽冷冷地说:“我们家人的死活与你无关”

  马小波推心置腹地说:“有不让老人病倒的办法,为什么非要让他们受打击我对不起他们,可我只是个女婿;你是女儿,不能把生养你的父母搭上。”

  庄丽想了想说:“那好,房子归我,存款归你,我一会儿就去转到你的名下。”

  马小波苦笑道:“我什么也不要,我自己造的孽,自己受惩罚。”

  庄丽说:“也好,你工资高。那我谢谢你了。”

  马小波听到“谢谢”,差点哭出来,哀求道:“我要走了,能不能抱你最后一次”

  庄丽想想说:“不能。”

  马小波眼睛里划过流星般的失望,孤独地转过身去,慢慢走向书房,他得去收拾东西了。庄丽在背后说:“上班后找单位开个证明,有时间去民政局吗”

  马小波没有回头,像个老头一样边走边摇头,喃喃道:“不能办离婚手续。”

  庄丽打量着他的后背问道:“为什么”

  马小波叹口气说:“为了你的父母。”

  庄丽说:“也好,等我也找下男朋友了,咱们结婚离婚同时办。”

  马小波闭上了眼睛,摸索到书房,把门关上,爬到床上去,立刻昏睡了过去。蒙眬状态中感恩地想:“终于可以睡觉了。”

  过来人都不再对婚姻抱有幻想1

  马小波觉得良心上很是不安,思想斗争了整整一天,决定做最后一次的努力,如果庄丽肯给他机会,他愿意用后半生来赎他的“罪”。马小波在办公室给庄丽发了个短信:“我能不能租下你的书房住,跟你是个照应,还可以给你炒菜;事到如今,我知道说什么也晚了,你可不可以看在夫妻多年的份儿上,给我三年的时间,如果这三年你发现我爱的还是你一个,你再让我回到你的身边”发过去后,觉得不够诚恳,也不够公平,就又发了一条:“这三年里你可以交男朋友,只要不结婚,什么都可以做;而我则照顾你三年,不跟任何女人交往,这样才能见出我的真心。”

  马小波写短信的时候,把自己都感动了,然后就等庄丽的回音。他猜测着她是会跟他辩论谁是谁非,还是无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