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摆弄的姿态去吸引约会对象。
其实浓妆艳抹,姿态万千的表层下是份极其需要温暖的脆弱。她用切外在元素掩盖着自己的不安全感,份纯情的渴望。就像那些用名牌物品彰显财富的人。时时刻刻想得到任何个别人的肯定。其实他们起初都是宿命轨道上的流浪者,靠别人的眼神来确定自己的归往。
我和老板个办公室,不过通常就我个人坐在那里发呆。中午吃饭的时候,小小会端着饭过来和我聊天。
小小说,她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父亲和大妈关系不正常。大伯的身体不好,不能干重活,他家的农活基本上是父亲帮着干的。父亲经常在大伯家吃晚饭,坐到很晚才回家。
哥哥长到十八岁时,离开家到北方打工。母亲忍到小小十五岁那年,带着她来了北京。扔下父亲和七岁的弟弟。然后就是长年的分居,再也没有回去过。后来听说父亲在第二年也离开了家,把年幼的弟弟丢给大妈照看,但是直都没有音信。老家的人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小小说,她并不喜欢北京。城市太大,节奏太快。人声鼎沸的大蒸锅里,每个人都像是水后被表面鼓起的泡沫托至半空的水饺,跃跃欲试,争先恐后的都想要跳到最高,跳出蒸锅,最好抢先第个被打捞。欲望被无情的放大。每个人都有自己惯用的面具,后面的那张脸永远无法洞察,这让她没有安全感。
故乡,她是喜欢的,眷恋的,离开只是种无能的逃避,不受自己控制。现在的生活很乏味。找不到自己的位置,未来是什么,不知道。她内心里没有母爱亦没有父爱,她说,她是个不知道怎样爱的可怜的女孩,她想找个人依靠。
她想和相爱的人开家装饰品店。随自己的心愿而开。不用浇水就可以永生的绢花,挂满整个屋顶各色各样好看的风铃。每个风铃都是她亲手所做。红色的绣花鞋。偶尔,她会当做礼物送给某个看起来有缘的顾客。
我说,会的,总有天会的,你如此的年轻,经过短短几年的磨练和积攒很快就会实现的。
她说,她想回到家乡的城市。
家乡,我也曾想过要回去,可是现在必须待在这里,因为田园在这里。我就是这样想的,他去哪我就跟到哪,不管他身边的女人是谁,总有天他会知道我才是真正爱他的人。
情人节,看到同事收到大捧玫瑰花,很是羡慕。我从来都没收到过。我也喜欢花,特别是玫瑰。玫瑰是爱情最美的象征,是每个女孩子都向往的表达方式,可是没人送过我。
这天,北京的天桥上,地铁口,公园门口,堆满了玫瑰花。卖花的那些人在早上口气很坚定,没有半点讲价的可能。玫瑰花在这天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昂贵。随着太阳由东向西的缓慢移动,傍晚会渐渐降低价格,但是往往在这个时候才买花送给女朋友的男子都被说成抠门。毫无浪漫可言。送最爱的人就要买最贵的礼物,这是每个中国女性衡量段爱情价值的标准。所以聪明的男人在这天不会送玫瑰花,早上的太贵,晚上的没有价值。
我去超市给自己买了盒巧克力,根红蜡烛。把灯关掉,点上蜡烛,窝在房间里把巧克力吃完。然后睡觉。
三月份的时候认识了安木。他是我表姐夫的同学,是所中学的数学老师。
安木大学毕业的那年,他父亲得了半身不遂。母亲年岁已大,正赶上身体不适,没法照顾。他有个姐姐,巧的是刚刚生完小孩。
安木毕业于上海某所大学,学的金融专业。在学校的时候,有个相恋两年的女朋友。他们很相爱,是彼此的初恋。女孩的父亲是当地的企业家。她的家人希望安木能留下来,需要的话可以把他父母接过去。他们是以这样的方式和安木说的。其实,潜在的意思是,他们不会答应安木把女儿带走。因为他的家乡只是个小镇。怎么能比得上大城市的优越条件。更何况,女孩从小长在个富裕的家庭。即使她时冲动愿意跟随他,她的父母又怎会忍心看到自己的女儿受累受苦呢
安木的父母是不会离开自己的家乡去投奔别人的。最后,安木只能选择亲情,放弃了爱情。自古忠孝不能两全。
第二年母亲的身体稍稍好转,他去离小镇不远的城市当了名中学老师。回家照看两个老人也方便。这是表姐通过电话告诉我的关于安木的切。
我们在网络上断断续续的聊了几次。偶尔也通电话。安木说,他觉得我是个很单纯的女孩,他喜欢听我的声音,想见到我。
于是,我答应安木可以利用周末的休息来北京见面。
我们去**,王府井转了天,什么都没买,只在肯德基吃了顿午饭。
北京对于我来说,还不是很熟悉。北京人的普通话说快了我都听不大懂。每次坐公交车都要问售票员我要到的那站还差多远。她们通常都是很不耐烦的甩给我几个字,到了叫你。
三月的北京不再那么寒冷,但是也不暖和。坐在公交车上,趁着安木打盹的空隙,我仔细打量这个陌生的男人。稀疏的头发或许是用功读书的后果,粗糙的脸部皮肤不再有青涩影子,完全个成年男子的脸庞,由于路途劳累,密密麻麻的胡子茬赫然直立。与田园完全不同的张脸。田园的脸上很干净,胡子总是刮的没有痕迹,皮肤细腻。岁月在他的表面似乎并无多大改变,看上去永远定格在十三岁那年的夏季。可能他发觉我在凝视他,睡眼惺忪的睁开眼问我,怎么了。
我摇摇头说,没什么。
安木说,如果你不能接受,我可以去同学家住晚。
我说,没关系,我可以的。
是的,我定要接受这种关系的到来。我要迈出这步,谁都无所谓,只要能重新开始。种新生活的开始并不定要有好的向往,对于我来说只是为了迅速的告别过去。只要能让我和过去画个句号,别无他求。
晚上我和安木挤在张单人床上。我直背对着他。安木开始的时候纹丝不动。
不会儿,他扳过我的身体问我,你想知道我什么
我说,什么都不想知道。然后长时间的沉默。
我突然想起站在田园家堂屋里,我给他剥花生吃。他说,末末快点。
我说,已经很快了。
他说,不是急着吃。
我问他,那为什么催促我。
田园说,因为剥完了你就可以离开。
我问他,你想怎样。
他说,不想怎样,只想你离开。然后很怪异的大笑。我跑回家,他又追来。刚好向阳在。
向阳说,末末我给你送酸枣来了,我知道你喜欢吃这个,已经洗干净的。
黑暗中安木问我,末末,你爱过吗
我平静的说,没有。也许他想告诉我爱个人是什么滋味。是痛苦还是幸福。这个我要比他知道的更早。
突然安木的唇重重的压过来,我圆睁着眼睛毫无感觉。他说我应该闭上眼睛享受此刻的美妙。空气静的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呼吸。安木说,此刻我们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用想。
这是我的初吻。交给了个戴着黑色方框眼镜,笑起来憨憨的中学老师。
当他的手臂越来越紧的时候,些本能的动作也在循序渐进的进行,我突然咬住他的舌头,他动弹不得,松开了手。我说,对不起。他没说话,把我抱的更紧。嘴唇贴着我的额头睡了过去。粗糙的胡子茬在我的皮肤上来回磨蹭,让我想起父亲。
记得父亲总是喜欢在刮胡子前过来蹭我的小脸。我边推攘着边咯咯的笑。父亲说,末末,末末,你是我的宝贝。父亲会向我撒娇,像个比我还小的孩子样,喜欢闻我身上的味道。睡梦中听见安木也这样轻声唤我。末末,我的宝贝。他说我的皮肤有淡淡的奶香。我是个还未沾染世俗的孩子。
醒来后,再也无法入睡。直在想和田园在起的时光。我在想曾经这样的春天里我们怎样的度过。
我们会爬到离村庄不远的山上,晴空万里铺在头顶,像大块的布。洁白的积雪像激光灯样刺眼。田园故意跑到前面不耐烦的说,末末你能不能快点。
我奋力的追赶着他,喘着粗气央求他,田园你等等我。而他却很少为此停下。亦不心疼我是何等狼狈,亦不拉我把。只是站在高处嗤嗤的笑我。
我们去树林里掏鸟窝。春天的冷风轻扫过我们的红唇,会有短暂僵冷。戴有棉手套双手举起来仰着脸站在树下接他掏出来的鸟蛋。我会数着,个,两个,三个。田园还有吗
他说,等着。等着。还有,还有。他小心翼翼探进筑的结实的鸟巢,偷取它们的孩子。
向阳极少带我玩危险的游戏。他不会在下雨天带我出门,不会让我帮他干活,不会向我索取任何。他只是说,末末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你能够陪着我度过眼前的这段时光便是我最大的幸福。
母亲总是说,我被田园带的不像个女孩,经常是满身的泥土,手总是洗不干净。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总是沉迷于他安排的游戏中。也许我们都是不想回家的桀骜不驯的孩子,有着过早独立的思想,自身对所有事物持有的判断能力。
越来越长大,距离便越来越遥远,越来越陌生。即使在同个城市也无法相见。因他身边有宁夏,所以我不敢见他。也许他从来都没属于过我。今后亦不可能。见到安木后,我竭力的说服自己定要这样想。
第天夜里,我没有把自己完全的交给安木。只是配合着他次又次疯狂的热吻。他颤抖的双手摸索在我身体的边缘,无力靠近,无法走进。尽管他说,末末我已爱上了你。我依然告诉他,这夜不可能是你要的完整。
去车站送安木。买的是晚上的车票,第二天早到达,不耽误他上班的时间。他说,他想和我在起的时间多些。
在进检票口的瞬间,他突然回过头来吻了我。然后说,再见。
我被人群推得越来越远,来不及与安木告别。隐约听见他清亮的声音,末末,回去吧。
在回家的公交车上回忆刚才那个短暂的吻别。我对他的记忆只是这些。两片湿润而饱满的唇在我每寸肌肤上留下个又个深深的,暖暖的吻。他走后,我便再也记不起他具体的样子。
窗外是片灯火通明的夜色,并没有多少星星。七彩霓虹灯下映照着张张年轻貌美的脸。站在风里送别的情侣瑟缩着手臂与时间抗衡,久久不肯分别。夜晚上班的女子涂抹妖艳的妆容试图吸引每个路过的寂寞男人。透明的,贴在臂部的黑色呢质短裙,薄薄的件短款紧身上衣,这是特殊职业最基本的付出。
送完安木刚好赶上最后班公车。这是我第次这么晚回家。第次亲眼目睹夜晚工作的那些女子在众目睽睽之下推销自己。深夜里的北京街道已经不再有堵车事故,平时个半小时的车程用了四十分钟便到达。
对于安木这个人,我了解的只是像张简历表那样的信息,身高,体重,学习经历,工作经历,家庭成员,籍贯,居住的城市。是否全部属实,不知道。无从知晓。我们没有共同环境的生活经历。生活习惯,家庭教育,性格都是个未知数。我不想问,也不希望他问我。他就像是横空出世的个人。毁灭还是拯救都是未知。我们看似四平八稳的谈着恋爱,其实各自心里真正的想法谁也搞不清。
小小说工作的地方离她和母亲租的房子太远,想要在附近找个合租的人,但是母亲又不放心。其实是,小小直知道,经常去看她们母女的那个男人是母亲的情人,她可以接受母亲这样做,因为父亲也是这样的。但是她不想面对他们。她会觉得那是个家庭的耻辱。
我说,如果愿意的话可以和我住起。她周住五天,周末回母亲的家。每天我们起上下班,吃晚饭。我
躺在床上百万\小说,她看电视。偶尔会到附近的商场逛逛,基本不会花很多的钱,买几十块钱的零食边走边吃。
四月下旬的时候,北京的气候变暖。是进入夏季最明显的过度时期。就像个试图索要零用钱的小学生,先对大人示好,然后再开口。如此狡猾。顺其自然的让你无法拒绝。
夏天,个美好而温暖的词,充满无限的希望。春天不过是根蓄谋已久的竹竿,在某天里突然掀开新年的面纱,而夏天的来临才是切新生活的开始。沉睡个冬季的生物会得到完全的苏醒。小小开始和某所大学的男生约会。她有时会把他带回家,我只有去书店或者公园待几个小时。
后来,他们待在家里的时间越来越长。我终于忍不住对小小说,如果你们觉得彼此合适就到外面另租间房子。
有天,小小真的搬了出去,但没再租房子,因为他们分手了。医科大学的个学生,刚刚大二,家境殷实。无聊的大学生活,他临时出来找段爱情消遣。刚好遇到了小小。短暂的激情很快过去,他要回去上学,毕业后或许会考研或许直接工作。总之有个好的家庭,怎样生活都不是很难。小小让我知道的第段恋爱就是这么短促,残忍。
恋爱,分手似乎总是这么短暂。永远也许是个越来越奢侈的词,越来越奢侈的向往。当爱情在这个大城市出现的时候,往往没有好的结局。也许利益相当,门当户对的两个人可以更稳固的相守。
安木每天都打电话给我,通常都是他在说话,问我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诸如吃什么饭,工作是否累,几点回家,什么时候睡觉。我回答完,他便无话可说。偶尔会弹唱首齐秦的歌,然后再挂断电话。他失眠的时候会在凌晨打给我。在我朦胧的状态里问我是否爱上他的话。第二天醒来,我已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
七月的时候,冯民打来电话说,末末你快去看看英子吧。
我问,怎么了。
他说,我结婚了。我母亲病重,她说要我赶在她走之前结婚。我在民政局的门口看到了英子和她丈夫。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去办离婚手续的。
我去了英子家。英子哭着和说,婚没离成,孩子还在哺乳期,不给办。
我说,那就好。你看到冯民了
她说,是的,我恨他,他是去结婚的。他直有女朋友而我却不知道。末末你知道吗
我没说话,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她。
苏庆海抱着几个月大的儿子在客厅里来回的转悠。孩子不肯午睡,他也无法歇息。此刻,我觉得,其实他是个可怜的男人。
从英子家出来,刚走到胡同口,接起个陌生女人的电话,带有南方口音的普通话,是小小的母亲。
见到小小母亲的时候,她披头散发,神情倦怠,好像很多天都没休息好的邋遢样子,但可以看出她曾是个清秀的女人。她抓着我的手直在抖。很瘦,穿了薄薄的件衬衫。她问我,怎么办小小拿走了她所有的积蓄,消失了。
我说,现在唯的办法就是报案。她低下头,考虑片刻,点头同意。
我们报了案等待消息。小小的母亲问我,你了解小小多少。
我说,她是个善于伪装自己的孩子,内心很脆弱,渴望被爱,没有安全感。
她说,这都是家庭不幸造成的。
我劝说小小的母亲回家等消息。她很不放心的走掉,但也无可奈何,因为必须要耐心的等。
就个等字却可以把时间拉到无限长。这是种残忍至极的形式。等待重逢,等待回归,等待被爱,等待爱他的恰当时机。时间在疾速前进,而心却永远停留原地不甘开始新的旅程。方偶尔的句玩笑另个人却不由的认了真。并成为自己与自己永恒的空白约定。
像往常样,看电视到深夜,直到眼睛肿痛才罢休。刚刚躺好,来了电话,是小小的。
我接起电话,传来小小的哭腔。
她说,末末,是我。
之前想了很多责备她的话。我甚至在静默的空气中对着镜子用意味深长的口气反复练习。想告诉她,她的母亲有多在乎,多担心她。可是这刻却无法说出口。
我说,小小,你在哪
小小哽咽的说,在北京。
你现在安全吗小小,听我说,不管遇到什么事,只要你还安全,切都能得到解决的。
小小说,她在个朋友家,已经安全,只是后悔当初没有听我的劝告。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了。
天亮后我请了假去与小小见面,我答应她先不告诉她的母亲。
在个小咖啡厅里见到了小小。昏黄的灯光,显得温暖。灯光下映衬着她那张风尘仆仆的小脸。我坐下来,小小帮我点好了咖啡。
音响里放着那首遥远而悲凉,用萨克斯演奏的天堂之约。
这是我第二次听到这首曲子。第次是之前看海岩的作品你的生命如此多情里男主角演奏的。那个家境殷实帅气的公子哥疯狂的喜欢音乐。他演奏天堂之约的时候特别的投入,眼神悲凉,让人疼惜,因此深深的吸引了女主角,然后展开段命运交错的恋爱。
适合个人闭上眼睛听,苍凉中带着几分绝望,绝望的眼神里有种道不尽的寡郁。这寡郁里似乎也有幸福的影子。这也算种美,超脱世俗的美。
如果是和得不到共鸣的人听,就是场总也解释不通的闹剧,扭曲了旋律的真正意义。
小小第次有了反省自己的意识。这是让我真正感到欣慰的。
原来她所谓的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白马王子,只不过是个无所事事的浪荡公子。
在没出事之前,小小直在给他钱。他看着那些钞票对小小说着违心的承诺。
其实小小直都知道这承诺是用什么支撑的。只是她不敢面对现实,不敢承认自己的无能,不忍相信他们廉价的爱情。
他们相识于网络,她说他叫强子。
我打断她,你怎么能轻易相信个网友呢
她说她不喜欢和现实中的朋友们往来,只热衷隐蔽在网络背后。也许这是他们这个年代的孩子的生活方式。
强子说,他在筹备自己开公司。她就信了。他说,开了公司后,就和她结婚,她也信了。于是打算拿出自己的积蓄帮助他创业。
她拿着自己省吃俭用攒下来的两万块钱和他回老家见父母。几个小时的长途颠簸后终于到了个陌生的县城。强子说,当天是最好朋友的生日,庆祝完了第二天早就带小小回家。
他们在个很普通的饭店里吃饭,十多个年龄相仿的男孩女孩聚在起喝酒。男孩子们吹牛,女孩子们像城市里的那些妖艳的女人样夹着香烟。涂着黑色的指甲油对帮神情颓废,酒醉人生里的男生轮番撒娇。小小看见强子接了个电话,混乱的环境里她没听清说的什么。然后他说要出去下,过会儿回来接她。
小小被那些朋友劝喝了很多酒,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身边睡的是另外个陌生的男孩。不是昨天晚上那些人里的任何个。完全陌生的面孔。他睡眼惺忪的起来,走到卫生间里洗澡,然后穿好衣服,什么都没说打算走掉。小小就那么怔怔的看着行走在房间里的陌生男子。她不认识他,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件事。完全没有记忆。
在他将要出门的刹那,小小抓住他的手问,强子呢强子在哪
他说,谁是强子,我不认识。
她被这个叫强子的男孩骗了。他们刚刚认识三个月。他只请她吃过两顿饭,逛过次公园,除此之外,她给他交了三个月的电话费,每次百元,买了身西装八百元。另外搭上自己三个月的感情,两万元的积蓄,还有自尊和爱情。
小小说,她渴望有个男人真正的爱她,然后和他组成个温暖的家庭。她可以付出更多,只要她有的,都可以给他,只要他好好爱她。可是没有,至今都没有这样个男人能真正的懂她,珍惜她。
小小辞职了,走的时候她说,末末,谢谢你理解我。
我问,你去哪里。
她说,不知道,想想吧。
我仍然为每个月微薄的收入出卖自己的体力,脑力。利用自身所具备的资源换取金钱保持安稳的生活是很正常的事。只是我脑子里想什么没有人会知道,也没有谁会在意。我只知道,最根本的所需,就是要每个月按时把房租,水电交上。只有这样,房东才不会同马路上的哈巴狗样盯着我生活条件的高低。
闷热的晚上会去附近的商店里逛到很晚再回家睡觉。商场里有清凉的空气。但是待的时间久了会钻进每寸皮肤的毛孔里,尽管这样我仍然不舍得离开。
我不太希望安木来北京看我,不想让他完全的了解我。也不像让进入到我的生活圈。所以每次他说来看我的话,我都会说另有安排,或者加班没时间陪他。答应他空闲的时候可以远赴异地与他相会。
他问我,那你什么时候能来。
我说,很快。能去的时候便自会去的。
我需要他的时候,沉沦于思念另个人的梦魇里无可自拔的时候,便会去找他。找他化淡这浓烈的回味,戳穿密不透风的思念。
在九月份的时候,我告诉母亲不想回家乡工作,选择来北京。母亲说,担心我适应不了。
我说,试试吧。
她还是不放心,她说,可以找田园帮忙介绍工作。
我想,要找他吗还是不要了吧。
没什么不可以的。没什么不可以改变的,这似乎成为目前最根本的理想。不实现它我就无法像正常人那样很坦然,自由的生活。
天气渐渐转凉,北京进入深秋。时间吹落所有由嫩渐枯的黄叶,花瓣。催眠夏日里活蹦乱跳的所有昆虫。我开始为冬天做些准备。收起夏天的衣服,晾晒棉衣,棉被。学北京人那样买了很多大白菜。过个不用每天都去菜市场,讨价还价的冬天。
小小已经在另家公司上班,离我很远,没太多的时间见面。
我开始喜欢去寺院,去听法师讲经。北京香火最旺的寺庙要数雍和宫,但是我般不会去。那里太拥挤。本来佛门圣地,为的是求得方清净,但是越来越多的信徒,喜欢聚集到寺庙里为财富,平安祈福。我时常在很早起床出门,去广济寺里烧注香,然后到佛堂里听经。
广济寺通常周六,日都会有高僧大德去讲经。每次都会持续整个上午。听完经,年轻的居士会留下来打扫卫生,摆正桌椅,走的时候再到经部请几本对外开放阅读的经书。有些经书,诸如有讲具足戒的戒律,是不能让在家居士阅读的。受过具足戒的比丘通常也是自行持戒很多年才可以受戒的。偶尔也会去八大处的灵光寺吃斋饭。会看到特别虔诚的西藏喇嘛遍又遍的匍匐跪拜。每次去,我都会拜遍八大处里的每尊菩萨。
这年的冬天,我背熟了大悲咒观音灵感神咒大吉祥天女咒般若波罗蜜多心经等等通俗的经文。我喜欢上了佛学,并开始了学习佛法的生活。
安木问我,是不是打算出家。
我说,目前还没有。
他问我,如果有天你决定出家,我怎么办
我说,佛教讲究的是因缘,如果有天我遇到了我的善知士,出与不出都是很自然的事,别人强求不得,也留恋不得。
其实我们身边很多人都不是很了解佛教。在大多数人的眼里认为,信弥勒佛的目的就是成为神仙,升天,长生不老,享尽切荣华富贵。像西游记里说的西天,是无忧无虑的另个世界。其实所谓的极乐世界是心的最高境界,而并非是生死。佛学讲往生极乐世界的根本是定要有颗慈悲心,帮助切众生离苦得乐,脱离六道轮回,才能往生。佛教里讲,人生苦的根源便是生命的开始,往生就是要脱离三恶道,不再受苦。而在我生命里最苦的根源便是那个时刻尝试要忘记的人。
突然想起郭德纲说的句话:人干点好事儿总想让鬼神知道,干点坏事儿总以为鬼神不知道,我们太让鬼为难了。
安木说,他希望我去他的城市,能进步的了解对方。其实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不是我想了解他,而是我想逃离这个城市。这个城市里有我不舍得放弃的东西,但是有些东西必须尝试着去放弃,去忘记。
我说,春节过后吧,春节过后也许我会考虑。
春节回家,母亲说,田园家在准备他和宁夏的婚礼。说是明年五的时候要结婚。
我说,为什么不春节结呢
母亲说,宁夏说了,春节的时候太冷,没法穿婚纱,再说,城里人都时兴五,十结婚。
宁夏这个春节没有回家过年。母亲说,宁夏说了要在北京好好逛逛。买些家具,衣服之类的。
母亲说,末末,你现在工作了,家里不反对你交男朋友。
我说,再说吧。
临走时母亲嘱咐我不要频繁的换工作。而我早已想好了该做怎样的改变。
在很久很久以前,你拥有我我拥有你,在很久很久以前,你离开我去远方翱翔,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很无奈
又次离开家个人流浪。缠绵悱恻的路途,陌生的面孔。熟悉的乡音被音乐逐渐淹没。昏昏沉沉的旅途,次新的尝试,新的跨越。我总这样想,而实际上从未前进。还是在原地徘徊。辗转反侧的梦境,始终都是他在黑暗中留给我个模糊的背影。
枯草遍野的乡村田间,如既往平坦的公路。看似踌躇满志的欢颜,内心却是对未来切的胆怯。离开应该是对另种美好的向往。过去的无限憧憬终究都是个人疲惫的过程。携带了很久必须要遗忘的幻觉在这刻得到即瞬的肯定。
三月,春天的真正开始。冰雪在融化,心也要尝试解冻。放下奢望,接受平淡的实际。整装待发,去往别处流浪。 .b2.
第三章 另个自己
第三章 另个自己
我告诉安木决定去他的城市时,他很高兴。他又在电话那端给我唱歌。像个孩子得到赞赏似的欢悦。
四月,北京的春天。我坐在西去的列车上思索这个决定的对错。也许我直是错的,也许这次会对。关于错与对,我认为只是自身的个判断,与任何人的评价甚至流言都无关。
我在想,田园会不会知道我为了忘记他而做的这些事。我为了远离,忘记。将要去自己并不喜欢的城市,开始适应那个城市的空气,陌生的人群,喜欢与不喜欢的所有的事。就是知道了又能怎样,这是我情愿为他做的,但他不会在乎,他有他的幸福。而我的幸福和痛苦全部都因是他而存在。
长长的站台漫长的等待,长长的列车载着我短暂的爱突然想起这首很老很老的歌。那个嗓音略带沙哑,低沉的男人,歌唱着他的寂寞与无耐。
我喜欢听林忆莲的为你我受冷风吹,大悲咒,还有纯净的印度音乐。我总是喜欢重复的听首歌,听到只想吐。所以有的人说,像我这样的人有自虐倾向。明明知道有些东西带来的只是痛苦,却总要反复的回味,利用痛苦麻痹自己,挑战自己的心理极限。
安木说会进站台接我,他让我待在座位上等他。他找到我坐的车厢后会喊我。我倚在靠窗户的座位,额头抵在玻璃上使劲的瞪大眼睛寻找那个我怀疑自己难以辨认清楚的陌生面孔。看见个男子与下车的人错而行走过来,我觉得应该是安木,下了车,果然是他。他很高兴,赶紧帮我提着行李箱,问我路上是否顺利。
我说,还好。就不再说话。
我跟在安木身后,他拖着我的行李箱。陌生城市的清晨似乎与北京相差无几。早与晚的任何时间都无法彻底平息繁华闹市里的街景。出租车路过安木学校的时候,他说让我记住。
坐在车上,安木直给我介绍关于这个城市的种种情况,只要他能想的起来的。空气为何污浊,路边的小面馆为何店面很小,老百姓的处事方式和习惯他直那么认真的说着,而我却像是上节自己不喜欢的课样,任老师滔滔不绝的讲解,我该干什么还干什么。无法影响。
安木租的房子是离市区不远的职工宿舍楼。套老式格局的两居室。主卧和阳台之间没有隔板。另间卧室里有道通向厨房的门。厨房窄小。客厅几乎无法把它当作真正的客厅来放置电视,音响和沙发之类招待客人的物品。所以几平米的客厅对我们来说只是个过道。到卧室和卫生间的个普通的过道,当然偶尔我们也会在客厅里吃饭。我没来之前安木把房子租给别人半,听说我来,就停止外租。他说,我们要像正式的夫妻那样生活,不希望别人打扰。
安木外出的时候会告诉我怎么用煤气,怎么开水洗澡,怎么用他的电脑。他把电脑设置了密码,不过我知道他所有需要密码的账号用的都是同样的数字。他是个不喜欢改变的人,而我却是个停不下来的女子。而我所决定的停留与否,如果没有田园,我想或许我和安木偶尔会相同。
我和安木在个房间待三天便独自到另个房间待两天。我对每天同样的生活缺乏耐性,我总觉得这样找不到自我。我们起做饭,起吃饭,起喝茶,看电影,听音乐,都在个空间里,各自的身体,习惯和所有的缺点都被对方览无遗。我不习惯他充满情欲的眼睛盯着我身体的每个部位。因此我总是穿长至脚踝的睡衣。
两个星期后,安木说,他们学校有个语文老师要休产假,估计要三个月的时间。于是他介绍我去代课。初的语文应该可以胜任。校长很快同意了。每天节课,还算轻松。
早上安木会比我早起半个小时,下楼买回早点喊我起床。收拾好起出门。在学校里,我们基本不怎么见面,各上各的课。他教初三的代数。我教初的语文。上完课偶尔会在学校吃饭,大多数我会回家吃。下午睡觉,或者上网。
安木兼职了几份家教。没有课的时候,吃过晚饭,会带我下楼溜达圈。通常我们从小区的右侧顺着马路走圈。经过个很大很大的海鲜楼。门口停满了各种高档的汽车。帕萨特,奥迪,奔驰,宝马。还有我不认识的红跑车。保安和服务生专业的笑容和接待方式把每个停好车的客人迎进饭店大门。灯火辉煌的大厅里陈列着几个硕大的鱼缸。里面蠕动着各种我叫不出名字的水生物。我不喜欢吃海鲜。总觉得那种腥味很恐怖,很恶心。可以想象得到,他们被打捞,被杀害时恐惧的眼神。
路过面包店,安木会给我买第二天的早餐,家里常有鲜牛奶让我当水喝。他说,我需要营养,养的结结实实的好给他生个健康的孩子。他早上般喜欢吃混沌。刚煮熟后冒着热气,我烫的吃不下去,他却说就那样才好吃。
每天晚上,安木都会给我找部电影看,然后再睡觉。不管多晚,他都会这样做。他说,我应该多看些欧美经典的影片,最好看原声的。因为我英语不太好,他希望这样能提高我的英语水平。
以前总是喜欢反复的看很幼稚的喜剧。夸张的动作和没有什么深刻意义的搞笑台词都能背到滚瓜烂熟。安木像个老师或者长辈样,总不忘培养我新的兴趣。像打游戏,听摇滚歌曲,看印度电影,如何规范的叠衣服我忘记了,他就是个老师。个开朗如孩童般的代数老师。
小时候,从来都没干过家务活。对于切女孩子该会做的家务我样都不感兴趣,且没有耐心。
安木说,以后要很系统的过日子,有些东西我必须学会。他会买很多的菜回来,然后钻到厨房里给我做饭。他做饭的时候喜欢让我在旁边看着,他说,我是个聪明的女子,学东西应该会很快。
安木给外人的感觉是个特别严谨,稳重的中学老师。而在家里,在我面前他却活泼的像个幼时的孩童。他喜欢看动画片,喜欢憨豆的喜剧,喜欢美国的战争片,他把男人孩子气的面全部展现给我。
有时候,我会安静的倚在床角百万\小说,声不吭。彷佛整个世界的切喧嚣都与我无关。安木会跑过来说,末末,别这样总是沉默,我感到害怕。他说,你还是陪我说说话吧,骂我也行,就是别长时间的让我感觉不到你。
我问过安木,你觉得和我在起最满足的事情是什么
他说,在我面前他可以卸下面具,那些为了应付别人的虚假的面具。在我面前他就是他自己。像回到母亲身边样安然。
其实,在公众场合我从不承认安木的身份。我像哥们儿样的对待他。我不会对他撒娇,不会服软,不会运用女性的温柔去让个男人妥协件很小的事情。通常希望他们也能平等的对待某些事,不管男女都要讲道理,原则。安木却说,男人和女人之间从来就不讲什么道理。其实这点在向阳身上便深有体会,我可以对他耍赖,却无法同样的对待安木。我们始终有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我的时间很充足,但是我却不知道该干些什么。每天上完课就直接回家。坐十五分钟的公车,途中经过书店,餐馆,小型连锁超市,但我自己很少进去。
这个城市让我觉得唯比北京好的点就是小。平日里要去的商场,公园,银行都很近。最远也不过个小时的车程。不像北京,出门就是整天。上班外出办事的那些人,如果不自己开车去,光坐公交车就累的筋疲力尽了。不过开车的人也不会轻松到哪里。赶上高峰期样堵的水泄不通。所以看见那些骑自行车的老外才觉得那是最明智的选择。
安木不在家的时候,我很少吃饭。我不知道要吃什么,所以干脆就不吃。我有时候痴痴的坐在电脑前盯好长时间,不玩游戏,也不看电影。我不知道今天的生活究竟是不是我想要的,真的要这样下去吗我每天都在反复的问自己。
安木说,如果我实在没事做,可以尝试写作。
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有这方面的天赋。我说,我还写作,写了谁看呢
他说,写给自己看。于是我开了博客。
乔文是安木认识的个朋友,她是个比我还固执的可怜的女子。
安木告诉乔文,他有个写作的女朋友。
于是,乔文说,能不能把她的经历写出来。安木把我的联络方式告诉了乔文,我们的认识就是这么简单。
记得乔文第次给我的留言。小仙女,你好,听安木说你能抚平切感情的伤痕,我的伤深陷在阴冷潮湿的洞岤里,这个洞岤便是我自己的心。我藏的太深了,每天平静的对待所有事,所有人,没有人能看见它们。我知道,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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