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不样,他们是十年前才进山,有上千,常年居于山上,桀骜不驯,不服王化,依仗山林险阻,屡屡下山劫掠,从前因为本县局势动荡,无人理会他们,结果就让他们越发猖獗了,这次,居然跑到了县城附近做案”
“上千人”王守田不由惊,这样多人,就很值得重视了。
“大人切忧,说是上千人,实际上就是原本百姓上山,多是老幼,真正精干壮汉,有三百人就不错了。”
“原来如此寻个和他们熟悉的人,去和他们说,只要他们肯交出掠走的钱财,我可以算他们无罪。”王守田思索后,冷笑的说着:“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了,最好尽快做个了解。”
“大人的意思是”
“勿谓言之不预也”王守田冷笑声,说着。
与此同时,齐罗山寨里,喜气洋洋。
这次下山抢掠,收获颇丰,无任何人员的伤亡,这次的胜利,极大的鼓舞了齐罗山寨上上下。
春来之时,大家觉得都要作票,以备上半年的吃穿。
对于齐罗山寨来说,能有肉吃有酒喝,就是好事。
山寨上,有人警惕的眺望远方,山寨内,却在分粮分肉分银子。
热闹了几日后,终于,有人进山了。
齐罗山寨,寨主房间。
“大当家,有人进山了。”道声音到来的同时,门被人推开了,人向着中间的人说着。
中间的人,中等身材,五官普通,却全身皆是彪悍之气,若是几个遭抢的苦主在此,定然能认出,此人便是带头抢劫的人。
“二当家,来的是何人”大当家问着。
“是山下镇子的王员外,说是来求见大当家。”二当家说着。
“王员外”想到自己过世的媳妇和王员外是堂兄妹,总要给对方点面子,大当家站起了身,说着:“他现在何处”
“让他在忠义厅侯着,他还送来了些礼物,也都摆到那里了。”二当家说着。
“王员外来就来,还带什么礼物,我们十年前都是镇上的乡亲,哈哈,这就过去瞧瞧去”大当家说着,就要向外走。
“大当家”二当家忽然想到了什么,在后面喊着说着。
“怎么了”大当家停下脚步,奇怪的回头看他。
二当家皱着眉,说着:“大当家,我觉得,王员外这次来,很有可能是为了前段时间那件事,前几日,我就跟您说过,有陌生人到山下询问咱们的事,王员外和官面上若是有了牵扯,您说怎么办”
“他敢”大当家本来还笑眯眯,听到这话,眼睛立刻露出了寒光:“若是他真是来做说客的,我就剁了他”
“大当家,真下的去手”二当家淡淡的说着。
大当家愣,略有些尴尬的回答说着:“杀他倒还真下不去手,不过若他真是来给官面上的人做说客的,就割了他对耳朵,以做惩戒”
二当家不由沉思了会儿,认真的说:“不如,大当家您不要出去,由我去见他,听听他到底来做什么,如何”
“这个”
“大当家,咱们什么时候怕过官兵难不成,您还真怕了不成”二当家冷冷的说着:“又或者,大当家你害怕我会杀了王员外不成”
大当家被说的脸色阵红阵白的,终于忍不住拍桌子:“胡说我什么时候怕过官兵”
“那不就成了您若去见了那个王员外,他真说出什么来,您又不忍心下手,这可是妇人之仁,只会灭了我齐罗山寨的威风请大当家允许我代您去问王员外来者为何,若是他不是为了那件事,自然切好说,若是他果然是为此事而来,就少不得割了他的耳朵将他赶下山了”二当家态度强硬的说着。
看的出,这个二当家也掌握了山寨不少的实力,见他这样要求,大当家只好点点头,说着:“既然如此,你去问吧。”
二当家脸色喜,即道:“那小弟就去了。”
二当家走后,这大当家的便背靠在座椅上,叹息了声:“王兄弟啊,莫要让我失望,我现在可不是以前起的老兄弟了,身后有千条人命呢”
柱香左右时间,门外又传来脚步声,随即二当家从外面走了进来,嘴角带着冷冷的笑意。
“王员外”
“大当家,他果然是来做说客的,难怪来时见了我神色有异,这是官老爷给您写的信,若是您怕了,把我交出去就是了”将封信函交给大当家,二当家阴沉着脸说着。
拿起那信,展看看内容,大当家的脸色变幻了几次,冷笑着将信撕成了碎末。
“有本事,他们就来好了,齐罗山寨可是他们能攻下来的”随后,看向二当家:“王员外他”
“他是大当家从小的兄弟,我没要了他的命,这是割了他只耳朵,赶了下去。”二当家撇撇嘴,说着。
“那就好,饶他命,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大当家无奈的说着。
第十八章 大怒上
王守田正研究着兵事。
亲兵当然是重中之重,不但要忠勤,也要有武艺,关键时能挡着。
记得清初,每家王府里都养着这类甲士,数目在十数到数十之间,都是勇士,可是这等人,都是战场上拼杀十数年培养出来,现在没有这样的条件。
“内政之事,千头万绪,已经辛苦了,军事本不应烦扰你们处理,但是赏功却和土地相连,这事必须和你们商量下。”王守田凝神思考,良久,叹息声抬起头来说着:“我有些章程,不过未曾统筹考虑,你们听听看。”
“请主公明示。”赖同玉和薛远,按膝端坐。
王守田说着:“我亲经练兵,仔细想想,这练兵也是辛苦事,体魄,武艺,军纪,能合格者,十成中只有六七成”
“不合格退到田间,还是编成厢兵后勤先不说,这合格的就要安排上次你说平常人家给田三十亩,我觉得不行。”
“户之家,自耕的话,三十亩已经是极限,再多也不觉得有奋斗流血的需要,不利刺激耕战,二位先生,若是勉强够用,需多少亩”说到这里,王守田扫过二人。
“主公,若是耕作,每壮汉每天需用粗米1斤5两才为基本,老人孩子妇女稍少,但是如果算上油盐醋等,也差不多,平均每人的每月粗米数,应是50斤,户五人,是二石半,年需食三十石。”薛远想了想,说着,这是个十分有用的数量概念,在他口中,立刻说出。
“五口之家,每家有两个壮丁,上限可耕三十亩,水旱互济,亩产大概在二石半到三石左右,是故善养百姓,需十亩之地。若是抽半赋税,二十亩方可养之。”
这样说,王守田立刻清楚了。
“主公,农户田亩外,还有其它收入,纺织,短工,工匠,鸡鸭等等。”赖同玉补充的说着:“二十亩,已经可善养之。”
“善,那就第批居民,以二十亩为基本田发放,第二批以十八亩,第三批以十五亩,使之困苦,却不至于影响基本生存。”
“在此基础上,厢兵可给口粮,不予增田,经过训练合格之正兵,额外授其家五亩,以奖其能,这是”王守田屈下个指头,说着:“促使民间尚武,士兵忍其操练,立杆见影是也”
由于先前发放的田地,在温饱线上,因此增益的田地,就很重要了,就很容易在民间划分出水平线。
半饥半饱糠米到吃饱白米,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其促进作用,甚至可能大于温饱到小康的刺激性。
王守田行政,就要压榨出民间最多的力量,又不至于破坏底线,并且在这个基础上,引导社会向他想要的目标而去。
王守田又说着:“士兵训练合格,为正兵,这是级,若能斩首级,就是老兵,怎可不赏”
王守田的目光扫视二人,见二人只是凝神聆听。
见目光对看,薛远躬身说道:“臣对军事不懂,不过民使之利,而驱之,自然远胜于使之威而逼之,这老兵怎么样利之,还请主公明示。”
王守田笑了下:“人患不平,老兵可专门有个称呼,比如精卒就不错,军中相遇,正兵遇到精卒,必须行礼,吃饭时,必须精卒先吃,这类细节很是重要。”
“主公,这是正礼制,以分卑尊。”赖同玉听的眼睛发亮,大是赞同。
“说的不错,还要益田五亩,以作赏赐”王守田又屈下个指头,说着:“这样就是家有三十亩,在农村可称富足,自耕自足了。”
“主公说的不错,家有三十亩,却是相对富足了,应可使士兵用命。”薛远盘算了下,也点了点头,说着。
“若是能斩首二级,再赏十亩,可称上卒,礼大之”这就是家有四十亩了。
“若是能斩首三级,再赏十亩,可称甲士,赐皮甲武器,以显其能,免其家劳役”这就是家有五十亩了。
“若是能斩首四级,再赏十亩,若是无官,必为伍长。”这就是家有六十亩了。
“若是能斩首五级,再赏十亩,若是无官,必为火长,亲属有罪,可减免等,以恩之,无罪,赐小牛,其名加以士录之上。”这就是家有七十亩,赐牛正好耕作,恰到好处。
“火长以上,是计官制,不以斩首论之。”
薛远冥思苦想,片刻说着:“田亩还可分之,只是耕牛却来之不易”
“能斩首五级者,武者也,怎可不重赏怎么样弄牛,这是我们的事了。”王守田说着:“无论牛羊马,我欲专门建牧场,专门配种,以生养小牛小马。”
说着,摆了摆手:“我知道这样以后,无论哪方面,必有舞弊,只是只要维持十年,就已经可以了。”
赖同玉听了,已经大笑,说着:“主公英明,这样就人人奋战,为主公效死了。”
王守田又说着:“火长以上,就不样,以火队营总体战功计”
这出于秦法二十级军功制,但是王守田认为,官和兵,其军功标准本来不样,对士兵来说,斩首五级,成为军官的入身之阶,已经足够了。
别小看这点,兵和官的界限非常大,当了官,才有提拔的可能。
说完这些,三人默不言声,仔细考虑着利弊。
不过,这样的气氛没有维持多少时间,过了片刻,个消息打断了这气氛,不仅使直面带微笑的赖同玉脸色严肃,就薛远,也是脸阴沉。
这切的源头,都在传递来的消息,以及面前的人。
王守田此时很愤怒,张脸,带着几丝扭曲,他狞笑的说着:“反了,真的反了,这些反贼,以为自己是谁”
“啪”的拍桌子,坐在旁的几人,都是惊。
“区区山贼,我给个机会,已经是恩典,竟然还学诸侯,撕我信件,赶我使者,还割耳以辱我这些贼子以为自己是谁”说到这里,寒气森然,杀意入骨。
自从得知自己派去齐罗山寨的人被赶下山,而且还被割了只耳朵,王守田就大怒。
齐罗寨的这个做法,就是在扇他的脸。
这个齐罗山寨,必须剿灭
王守田怒,让众人惶恐,其中,又以个头上缠着布带的中年人为甚,也许是之前就受到过惊吓的缘故,此时王守田发怒,他吓的哆嗦,几乎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王择义,别怕,大人怒在山贼,不会迁怒于你”坐在旁的赖同玉忙小声安慰的说着。
“哦,大人英明,大人英明,当然不会怪我”这位王择义早就吓的语无伦次了。
这位王择义也倒霉,被王守田选上,他再怎么样,也不敢违抗,只得去送信,本想着他和大当家有着交情,就算事情不对,也不至于怎么样。
不想只不过个送信,就被人割了耳朵赶下了山。
赖同玉将茶盏递给他之后,看向了王守田,微微叹了口气。
“王择义,你有功无过,不必担心,我事后必会赏赐,你们二个,就先去安排,先给王择义家安排个住处,这齐罗镇,他暂时是不能回去了。”王守田这时候也想到不能在外人面前失态,于是看向了王择义,在他头上缠着的布带上停顿了下,目光随后转向赖同玉,吩咐的说着。
知道王守田接下来可能要和军队方面谈话,薛远和赖同玉站起身,温和的对旁的王择义说着:“王择义,请随我们来吧”
“是”这位倒霉的王择义忙冲座上的王守田行礼,跟着二人退了下去。
虽然这次上山受辱的不是自己人,可王择义代表着他,这口闷气不出,王守田实在是不甘心。
本想调戏下山贼,不想给山贼给调戏了。
“甘厚,你说,若是我们出兵去剿灭这帮山民,会有多大胜算”见书房内只有他和甘厚二人,王守田这时,已经平静下来,随口问着。
“山民人数众多,而我们对齐罗山的情况点都不熟悉,他们依仗这大山之险,只怕我们的胜算不大。”甘厚思索了下,按照他的理解,实话实说的说着:“我们才二百兵,对方山寨很大。”
“呵呵,这话不对,兵在精不在多”王守田笑眯眯的说着:“再说,这个齐罗寨,绝不能留下,这就是个隐患,我定将其剿灭。”
“再说,何五郎也是山中人,虽然他现在才队五十兵,但是这时全民动员,他可带上三百山民,加上我的兵,又有优势了。”
说到这里,王守田觉得说多了,吩咐的说着:“你先出去,把他们都喊进来,这几日,定要好好巡视周围,见到有可疑人窥探,全都给我抓进来,这群山贼,真以为我奈何不得他们吗”
王守田冷笑的说着,当下命何五郎柴嘉贺仲张毅等人前来议事,由亲兵传令。
甘厚听着,应命,便出去。
第十八章 大怒下
“大人要见我”得到这个消息之时,何五郎正带着人在街上巡逻,听甘厚说大人要见自己,他的心里立刻大喜。
“甘兄弟,我这就过去,这次麻烦你了。”在马上向甘厚拱手,何五郎就独自人骑马向县衙而来。
他的心里非常激动,虽脸上表情平静,不过,微微颤抖的手,却在显露主人的情绪。
“终于问到我了,这可是白捡样的功劳,若是事成了,应该能让多个升迁的机会吧”何五郎心里满是欢喜,更是快马抽鞭。
何五郎已经当了半年队正,享受了当官的滋味,他本来就特别热中功名,这时更想着怎么样升迁。
“大人,何队正求见。”他到了之后,立刻有人进去,给王守田传报。
“请他进来。”揉了揉眉心,王守田说着。
不会,带着身精悍之气的何五郎就从外面大步走了进来。
“大人”见到王守田,他很是恭敬的行了礼。
王守田看了眼,段时间不见,何五郎原本代表山民的灰气,不断退去,现在顶上集中的,是作为队正的气数:“坐吧,这次找你过来,是有事情想问下你的意见想必,齐罗寨驱赶信使,并且割耳辱我的事,你也听说了”
“标下已经听说过了。”何五郎盯着王守田,说着:“其实,大人根本就不必和他们来什么先礼后兵,这等山贼,取之就可。”
“哦”听出了何五郎似乎话中有话,王守田也不介意他的无礼,坐直了,盯住何五郎,问着:“你说说你的看法。”
“大人,是这样,其实,这个齐罗山寨,恶名早就有了,而且”停顿了下,何五郎颇有些恨恨的说:“他们和何家寨也有些渊源,对他们的情况,我算是很有些了解。”
“齐罗寨,和何家寨有渊源”这个王守田还真不清楚,他心中微怒,上次让他调查,他怎么没有说
这是持功而骄啊
王守田看向何五郎,等着下面的解释。
“是,大人,何家寨与这齐罗寨虽然相隔不近,可却有着联姻关系,不少何家寨的姑娘,嫁到了齐罗寨,只不过,那个时候的齐罗寨,却不是此时的齐罗寨,还在镇上居住着”
何五郎随后,就将何家寨与齐罗寨之间的渊源都五十道来。
这何家寨与这齐罗寨之间的渊源还真是颇深,几十年前,直都是往来密切,直到这代,居住在镇上的齐罗寨的首领,杀了原本首领,怒上山,登上的首领位置。
同在山中,摩擦就大了,两个山寨之间又闹了大大小小的摩擦,随后,就有点相互戒备的意思。
“这齐罗寨最初就是在我何家先祖相助之下建起,当然当时只是镇民退到山里的临时居所。”
“虽然这十年,经过数次改造,但是我们何家,还是知道齐罗寨的二处密道,处可攻破的城墙,这都是当年故意留下的暗门。”
“以前镇民首脑也未必能了解得,更加不要说现在的大当家,之前没有利用这些来对付他们,是我不想因这私仇枉害了性命,毕竟,我们两个山寨之间,还未闹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可如今情况却不同了,他们依仗山林险阻,屡屡下山劫掠,不服王法,又惹得大人如此恼怒,我实在不能再坐视不理了”
“大人,只要标下率队之兵,又率我何家儿郎,就可攻破之,请大人放心。”随后,何五郎提出要亲自出战,攻破齐罗山寨。
说实话,王守田真没料到这何家寨居然与那齐罗寨渊源竟如此深,听到何五郎愿意出战,他沉吟不语,不置可否。
这人的功利心,实在太强了些,直到这时才吐出来。
“何五郎,听说这齐罗山寨内有上千山民”王守田想了想,淡淡说着。
以为王守田担心自己拿不下,何五郎呵呵笑,说着:“大人,您是不了解这内情,其实,这上千山民里,能战者并不多,这齐罗寨之所以如此有恃无恐,倚仗的不过是这齐罗山的险峻罢了,可若是从这密道进入到山上,三百何家男儿,就足可以将他们打的落花流水。”
王守田听了,沉吟片刻,又听了何五郎对于附近情况的番解说,知道对方的确心里有底,不过,并没有将这攻打齐罗寨的事情,全权交到了何五郎的手里。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再说这是本军成军后第仗,胜者,军心定,军魂凝,不胜,就败涂地,不可大意,我当亲出,率全军出战。”王守田说着,这时还不是坐享其成的时候。
见何五郎露出失望之色,他又说着:“不过,你熟悉山民,却可当先锋,回去召集你的族人吧”
想了想,还是补充了句:“以后若是半途遇到,顽抗者杀无赦,不过,老人和孩子不在此中,县中缺少人口。”
“请大人放心吧,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军纪五郎可是铭刻于心,任何时候也不敢忘记”何五郎连连保证的说着:“必使大人尽迁其名,以满千户。”
王守田这才点头,应了。
随后何五郎,也没有等着其它几个到来,就带着十几个山民,秘密回了何家寨,去调兵遣将去了。
既然将这件事交给了何五郎去办,王守田就决定不去插手了,等柴嘉贺仲张毅三人赶到,也把事情说了说:“给你们三日,三日后,就举进攻。”
“诺”三人齐声应着。
既要动军,王守田第时间,就想到了医院。
此时军中已经有了医院的雏形,都把病人安置在个地方,以便医治。
但是实际上真正的医官,通常只为有点资格的人服务,并不会惠及般士卒,因此在这个时代,大部分士兵得病负伤后,都是苦挨着,靠体质撑过去。
在王守田看来,这是极大浪费
特别是在知道,这个时代,有半伤兵感染而死后。
这事早早就在未雨绸缪,上次板凳父母,就被请来了,先在县里开着回春堂,实际上在给军中培训学徒。
等诸将走,王守田就抽空去了板凳开的回春堂。
还没走近,就看见不少人在那医馆里进进出出,他出来时穿的很低调,后来只跟了个亲兵,时倒没人认出他来。
“老伯,这药您拿好,再吃上几副,您这病就能去根了。”个略带沙哑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站在门口,看着板凳站在那里,温和的冲着位老者微笑,王守田忽然有点出神。
板凳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甚至已经半脱离了军籍,担任着“散医”这职,相当于司吏。
当日杀得虎子,却也使本来就有些的乡里长大的交情,化为流水了,这也是成熟的代价吧
王守田犹在出神,板凳就看见了王守田:“啊,大人,您来了”
也不称亲密的小官人这称呼。
“第,要制出成品金疮药和行军散,以减少伤病之患。”
“第二,就是要有组织和卫生知识了。”
王守田想着,就在板凳的引导下,进了回春堂。
“大人,按照您的吩咐,若有外伤,全部以盐水清洗伤口,以烈酒杀其毒气,绷带要用滚水煮过才能用。”
“恩,还有石灰清理房间。”王守田说着,别小看这几样,仅仅这几下,就可救活二成本应该死掉的伤员。
未来伤员,都是军中骨干,多活下个,就多个精卒,别小看这点,几仗下来,就可比别人快五倍的速度,成其强军。
打个比方说,战之后,若是有二成士兵受伤,按照原本的规矩,死上半是很正常的事,这还不是重伤
以上但是若是加上以上简单措施,原本死的半中,再活上半,这就非常正常。
军中以精卒为骨干,这就非常影响士气和指挥。
不在医药,而在组织,这个例子,前世在学组织学时,曾经专门有人讲到了南丁格尔的例子。
十九世纪战场上,南丁格尔带着护士队来到战地医院,只凭着精心的护理,就让伤兵在战地医院的死亡率降到了个位数。
王守田看重的,就是这“法度”,并且下决心在军中建立出来。
想到这里,王守田也不再感慨,公事公办说着:“你等要训练学徒,以学会这些,医者在军中有四等,学徒散医成医上医。”
“学徒无级,散医等同司吏,成医等同典吏,上医等同令吏,品级和吏同等,若是以后军中扩建,我更设有品之官这才是名副其实的医官”
听了这话,就算是板凳,也不由眼睛亮。
医生,在古代,地位并不算高,有品级的,只有朝廷才有,般县里,就算是医官,也不入流。
“对了,金疮药和行军散,可有进展”王守田又问着。
“大人,这二种以前虽然就有,但是要依主公要求,能大量制造,并且可验证其效,岂是不易,还请大人宽限时日。”
“这二种若出,我必不辜负你等,你等要用心作,好生作”说到这里,王守田口气已经完全变成了上位者。
板凳低着头,应着:“是,大人”
第十九章 破寨上
齐罗山,地势险要,若非山上有人协助,就算不是夫当关万夫莫开,也不是千把人就能攻下来。
自从赶下了官府派来的信使,整个齐罗山都戒备了起来,封锁了上山的要道不说,道厚重的山门,更是落下之后再没开启过。
山寨里的人,都在防备着官兵到来,不过他们却是不怎么担心的,倚仗着这地势的险要,他们不认为齐罗寨会被人攻破,除非节度使倾全镇大军。
静静的,到了夜晚。
山寨中,还沉浸在物资充沛的喜悦中,在齐罗山后山的下面,却聚集了密密麻麻的人,总数达到了五百左右。
前面的这批人,都穿着山民服饰,身上除了背着武器,更是带着盘盘粗壮的长绳。
“都准备好了吗”何五郎低声问着:“我们是先锋,这次定要胜的漂亮。”
“准备好了。”
“放心,已经准备好了。”
“首领,已经好了。”这些人低声回应着,看起来切都已经准备妥当了。
何五郎又继续叮嘱说着:“第批上去,先固定好绳索,将绳子抛下来,上去之后,切不可擅自行动,找到以前留的暗门,把石墙挖开。”
“再以后,等我们全部都爬上去再说,然后我们就找到暗道,通过暗道到大门口,将大门打开,引得大人领军入内。”
“我们何家寨要在县里立足,就要干的漂亮,这次攻打齐罗山寨,是为了雪耻,二是为了任务,只要这场仗能打的顺利,以后我们何家寨就地位稳固了。”何五郎暗中说着。
“是,五郎”山民看着他,眼中露出了信任,这五郎引着大家,步步走向胜利,这次也不会例外。
在黑夜中,道道黑色的身影,隐匿在了黑夜之中,犹如灵巧的猿猴,个接个有序的顺着陡峭的后山岩壁攀爬了上去。
在齐罗山的前山,王守田正带着其它部队,耐心等待着。
“大人,已经传来消息了,何队正,已经带人上去了。”就在这时,个士兵跑过来,在他耳边小声说着。
“希望切顺利。”王守田暗暗想的说着。
何五郎有着建功立业的心思,不想辈子只做个山寨首领,不想仅仅当个队正,王守田,又何尝不是,抓住机缘就要向上攀爬,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后山里,群善于攀爬的山民,已经陆续爬了上去。
因为这里十分陡峭,并没有多少人在这个地方巡逻,若非知道山寨的暗门,就算爬上去,面对的也是笔直的围墙。
就算爬过了城墙,不知道暗道,也无法通过多重检查,赶到前门去。
何五郎的身形十分矫健,他是最后批攀爬上去的人,上去之后,他就命令众人向前面行去。
表面上,赶往大门,只有条道路,而且,这条路上,有着建筑,有着山寨,有着居民,有着关卡,外人根本无法通过。
除了这条路,还有条地道,是与前山门相通。
这条密道,是何家先祖协助齐罗寨建成时,留下的二条暗道之,可见何家先祖,未雨绸缪,并不愿意制造个强大对手。
密道这头,是设在处山壁处,扭动机关,这山壁上就现出个可同时容纳两人进出的洞口来。
何家寨的山民在何五郎的带领下,鱼贯而入。
密道内漆黑片,这群人凭着山民特有的灵敏感应,在密道内快速行走着,渐渐的,向山门口逼近。
此时,王守田耐心的等待着。
片刻后,山门终于有了动静,声杀声,已经惨叫声,山门被缓缓放下,王守田立刻挥起手,低沉说着:“杀上去”
后面三队士兵,手持长枪,怒吼:“杀上去”
王守田身披皮甲,亲自上前,张毅紧跟在其后,柴嘉和贺仲也冲的很前,大批人排队冲入。
冲入后,枪阵自然以五人为伍,形成个个小枪阵。
“杀”个个伍长发出号令。
本来听到杀声,涌现出的山贼,才冲来,就遇到了这刺杀。
只听“噗噗”声不绝,不断有着长枪刺穿身体的声音。
“拔出,再刺”开始,第次杀人的士兵,都出现了慌乱,但是随之,就有着命令下达。
听着命令,他们猛的拔,对面的人体上,鲜血飞溅。
照面,就死了七八个山贼,都是武艺不错的悍贼,顿时,涌出来的山贼,个个停了下来。
王守田沉声命令着:“凡是违抗,格杀勿论”
张毅这时已经穿着甲衣,他身为队正,有权穿着整套盔甲,显的威武,只是动,甲叶就铮然作响:“标下领命”
“弟兄门,上啊,杀了这个狗官”
这时,大当家冲下来,目标直指着前方的王守田,而随着他的呼唤,些悍匪,立刻响应,跟着冲了下来,个个脸上涨得通红,眼中充满着凶光。
张毅冷笑,他是牙兵出身,还真看不起这种冲锋。
“预备,刺”
只听声令下,排长枪就刺了上去,顿时,立刻对方有数人惨叫着刺穿。
“杀”拨开根长枪,抓住个破绽,大当家扑了上去,双方迅速冲撞在起。
惨叫声不断响起,撕杀非常快速和残酷。
“只学招,虽然犀利,但是旦被攻破,就无所适从。”王守田面无表情,观看着情况:“枪阵转移不易,灵活性很低。”
“要真正形成枪阵,就必须精于配合默契,并且往无前,漠视自己的生死,可是这种,不是训练能成,甚至基本上不太可能。”
只见长枪刺去,个个被刺杀,但是旦靠近,军士就无法形成枪阵,谁也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砍死而维持枪阵。
“看来,长刀盾牌兵,弓箭手,都是有价值,不是长枪就能打天下。”
虽然说如此,但是有组织和没有组织,有训练有没有训练,自然有区别,只见长枪直刺,敢战的山贼,纷纷在枪林中被刺杀。
“大当家”二当家才砍死个士兵,又伍的枪兵,起出枪,顿时将他刺成刺猬,长枪拔出,鲜血飞溅。
转眼之间,敢冲上来的悍匪,已经死了三十余人。
王守田站在处高处,平静看着战斗,远处,数百上千山贼和家属,见此情况,竟然不敢上前。
“古人云,夫战,勇气也”
“戚继光也说,冷兵器战争,百人有十人敢战,这军队就是合格,有二十人敢战,就可获得胜利,有五十人敢战,就天下无敌。”
“现在看来,果然不假,想象中的山贼悍不畏死,蜂拥而上,这简直是笑话。”
“杀”就在这思考的片刻,只听声号令,数支长枪,猛的刺入大当家的身体内,大当家怒吼和惨叫着,二百斤的大汉子,甚至被长枪架起。
“杀”又伍枪兵,对着脚甚至离地的大当家,猛的从背后刺入。
“噗噗”长枪深深刺入他的体内,从背后穿到前面。
等两方面的长枪都抽回,就是“轰”的声,尸身摔落在地,双目圆睁,死不瞑目。
“大人,我方杀三十人,死五人,负伤三人。”几分钟后,张毅就报告着。
“其它等人,立刻放下武器投降,否则格杀勿论。”王守田神情不变,下达着命令。
这时,参战的士兵,才反应过来,三十多具尸体散在空地上,鲜血到处都是,血腥味弥漫不散,许多新兵都是脸色发白,有人甚至呕吐。
“你们首领已经死了,再顽抗者,杀无赦投降者,饶你们不死”有人将那个死去的大寨主的头颅高高挑起,看到的人,都被吓的脸色苍白。
山寨中,很快便传来了片片的惊恐声,很多人转身就逃,也不想想山寨中可以逃到那里去,不过场面瞬间变得混乱团。
还有些人,个个面露恐惧,纷纷放下武器,跪下求饶,这场战斗,从开始到结束,所用时间,不过柱香而已。
见此,王守田松了口气,说着:“打扫下战场,把尸体全部搬在起,军法官,立刻统计战果,以及监督财物”
老营立刻应着,踏前步,开始统计。
王守田皱了皱眉,开始行路巡查,到了处时,突然之间,个山贼扑了上来。
但是转眼之间,刀光就起,数个亲兵起拔刀,砍了上去,这个山贼顿时被乱刀分尸,向后倒去,轰的落在地上。
“大人,我知道仓库在那里,我带您去他们的仓库看看。”何五郎面带笑容,上前行礼说着。
“你带路吧”王守田点头,这场胜利,让他的脸上也带上了笑容,刚才战斗并不惨烈,时间才十几分钟,但是这才是真实的冷兵器时代战斗。
誓死战的山贼,这种幻想生物还是留在异次元比较好,心情不错的王守田如此想着,随即带人去了山寨仓库。
门打开,发现仓库里堆着不错,检查了下来,就有着批粮米,看那袋袋大米,王守田当然清楚,这批米粮大多是从商人那里掠而来。
不过,想到商人借机屯粮抬价的嘴脸,王守田冷冷笑,吩咐说着:“这些是战利品,统计出来吧”
第十九章 破寨下
“大人,您看”又有人找到,引着王守田进入。
银两并不在仓库,而在寨主的房间,找到个大箱子,打开看,内中是金银。
取出锭看,上面还有个“程”字,不由冷哼声,这明显是程家私铸的银子,掂了下,锭是五两左右。
此时,天下藩镇割据,而镇之内,又有土豪建坞堡,深沟高墻,据私兵以拒。
王守田只是念,就下令手下清点银子和粮食。
“大人,粗计有白银千六百两,有黄金二百五十两,其中三成有着程字标记,有粮二千八百石。”
“嘶,如此之多”王守田都吃了惊。
王守田又说着:“计算杀敌功绩,等回去论功行赏”
顿了顿,又说着:“此寨不能留,留了必会又集山匪,把山民全部赶下去,这寨子把火全部烧了。”
“遵命”自然有人大声应着。
顿时,山寨里人人哭声,火光四处,士兵凶狠如虎狼,命山民全部驱赶而出,若是违抗,就地斩首。
到了明日清晨,趋赶着上千人,二营兵得胜回师。
到了县城时,已经是中午,整个县城都是轰动了,薛远和赖同玉起带着文吏迎接出来,大家看到这些缴获,也是片喜悦。
“赏赐不宜迟缓,赖先生,你立刻将粮食和银子统计下,作出明确的帐薄,我下午就要论功行赏,薛先生,你入内与我起具体再议议。”
“是,大人”
等到了大厅,才坐下,上了茶,王守田就说着:“现在县里还有多少粮食”
“大人,已存军粮千五百石。”
“这次我又得粮二千八百石,加起来就是五千三百石,这次我俘虏了千余人,合并三百户,加起来,我县就有千户了,到五月,粮食还足够不足够”
“大人,还很勉强,每户每月节省点用粮,是二石,千户月,就是二千石,五千石最多用上三个月。”
“现在是月二十,三月后就是四月二十,离收割还差半个月时间。”
“不过,蜀地只要水利跟上,至少可年二熟,稻麦,余下还可种其它,只要五月初这批麦子收下,至少可收六千石,粮食就跟上了。”
“恩,这点粮食缺口,我还是能填补上,这样吧,就按照我们议定的章程来,二营兵中,有斩获者,晋精卒,除土地外,赏千文,没有斩获者,也有苦劳,赏钱三百文,伍长赏千文,火长赏千五百文,正副队正赏三千文。”
“开垦和水渠,要尽快进行,等插秧完毕,就可分田到户,又加军田赏功了。”王守田说着。
“至于负伤的,要好好治疗,战死的,先按精卒标准授田,抚恤五两每户。”
“大人,这战死授田抚恤,是不是多了点”
“不这样,哪能凝聚军心啊”王守田摇头说着,非常之时,非常之举,再说这实际上不算厚赏。
计算了下,觉得消耗不是很大,薛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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