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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易鼎|作者:止水惊羽|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6-23 20:06:48|下载:易鼎TXT下载
  微笑,向着张义拱手道:“张管家,屋里请。”

  “张管家,请。”马元说着。

  这样客气,首先是张义是张攸之府上管家,并且是推举的人,二人虽读书人,却不能不给张攸之颜面。

  其次就是张义年过五十,比他们年长,才来时,又对他们有着关照,自是不会失礼。

  第二百七十四章 晋见下

  张义连忙还礼,对这两位被老爷看重的读书人,他是不敢高攀,更不敢摆架子,本就是直笑着的脸,此时越发带着亲和笑容,连声称着:“不敢不敢”

  说笑间,三人入内,伙计早就离开了。

  入里面,张义不再拐弯抹角,将来意说了:“两位先生都是离家而来,贺先生更是跋涉千里,旅途辛苦了。”

  “我家老爷感念两位勤于王事,特派来我送上程仪,老爷说了,这点钱不算什么,君子之交虽淡如水,但这就是水,金陵城内居不易,开销大,两位以后是要面圣的人,有事来往,总要些体面。”

  说的很直接很爽快,态度大大方方,说着,两个仆人将两封银子取出,交到二人手中,二人也不推迟,连忙谢过张义。

  张义事情办完,作揖作别。

  张义出去,两人各封银子,撕开了看,都是雪白银锭,每个五两,封十个。

  正想说笑,这时,外面突传来阵急促脚步声。

  片刻后,引路的伙计,返回到这所院落,并直接跑到门口,向着里面喊:“贺先生,马先生,有王宫来的公公找二位”

  听到伙计所言,贺信和马元怔,就是正要离开的张义都是怔。

  “两位先生,听声音,宫内有人朝这里来,两位还是出去迎接吧”听着渐近嘈杂声,张义又回来,出声提醒的说着。

  贺信和马元互相对视眼,点点头向外走去,到了院门口时,正好看到群人,走了过来。

  看的出,尾随在后面是看热闹,离的远远,走在前面的几个身着甲衣的士兵,保护着个白面男子,来到他们面前。

  这个白面男子开口,就听出是宫中的太监,声音尖细,脸上带着笑容。

  “哟,张管家也在啊”这太监显然是认识张义,眼扫到他,立刻说着。

  张义看向来人,连忙躬身:“原来是钱公公,小人见过钱公公”

  张义是宰相家的管家,认得这位,这人正是经常来府中唤人或传旨的钱公公,有着九品官身。

  “张管家太客气了,本想和你多聊几句,不过洒家这次来,可是有旨意”说着,钱公公看向赶过来的两个,问着:“你们可是贺信和马元”

  两人忙过来,应了诺:“正是”

  这时,客栈老板和掌柜得了消息,说是有王宫里太监,来向客栈内的两位客人传旨。

  这可是第次在他们客栈里传旨,客栈老板和掌柜听了,比当事人还激动,片刻,也不知道怎么知道的,竟也给他们弄出了简单的香案。

  钱公公点点头,在香案后南面而立:“贺信马元听旨”

  “贺信,恭聆圣谕”

  “马元,恭聆圣谕”

  而这时,在场的人,无论是谁,都“啪”的声跪了。

  钱公公读了口谕:“王上有旨,贺信马元,素有学识,特令立刻晋见,钦此”

  不仅二人听的明白,远处跪着的人,都听的明白。

  百姓不知道前几日内城的事,虽听了流言却只觉得笑,现在只觉得这两个实在了得,居能被王上知晓,召见了去。

  而这时,隐在人群中的个国字脸,听了这旨,微微变色。

  这人目光紧紧锁住传旨太监,似想从脸上看出点什么来,不过最终无所获。

  贺信和马元,早有人给他们备了辆马车,出了旅店,钱公公上了辆马车,二人上了辆马车,十几个骑病左右保护,离开蔡家客栈,向着内城行去。

  路无话,这行人行到宫门前时,日头升的正高,在宫门处停了会,又有人过来检查,见是王上召见的人,很快放行了。

  下面步行入宫,进了宫,就看见大群内侍和宫女,都向钱公公行礼,两人不敢过去多看,不言声等着,过了会,又进了片宫殿。

  这时又下着雪,就是雪粒子,随着风零星洒落,此刻地上铺了薄薄层,就算这样,殿上黄琉璃瓦,院中铜鹤铜麒麟还是奢侈。

  钱公公这时不再说笑,木着脸,带着二人到了处。

  这里有个殿,不大,但接见几十个人有余,钱公公这时吩咐:“到了殿内,可不要失仪啊”

  两人应声,不过突觉得两腿有点发软,这可是皇宫啊。

  跟着进了殿,满地是光可鉴人的金砖,又有着富丽堂皇的装饰,带着煌煌皇家之气,小心着跟着,进了后面书房。

  走进前,完全看不出里面和有这样多书籍,看起来古色古香,摆设少了奢侈,多了几分淡雅。

  火盆靠着里面的墙角放着,烧的劈啪作响,香炉里燃着香,整个房间内,弥漫着沁人心脾的暖香。

  书房里站着八个太监,都目不斜视声不吭。

  “两位先生,请都在这里等着,王上过会就会过来。”钱公公说着,让他们在这里候着就是。

  二人就算再大胆子,这时也只有应诺。

  虽对房间里的摆设感到稀罕,二人却不敢胡乱观看,这里不是可容放肆之地。

  在路上,钱公公和二人简单聊了会,说的都是些鸡毛蒜皮小事,没有句涉及政治,但总算说话。

  入了书房,就见钱公公都垂手站着,再不有丝毫谈笑风生的模样。

  不远处走廊上,时不时的传来脚步声,这是巡逻侍卫的声音,门口还站着几个侍卫,个个表情严肃动不动。

  外面还有着回廊过道,重重都站着宫女和太监,看着这种,贺信和马元,只觉读书十年寒窗,凝聚的那股气,在这里都算不上什么,正寻思着,就听见外面有阵脚步声,听声音,走过来的不是侍卫。

  侍卫的声音,他们已听的有些熟悉,是整齐之声,每步,都有着规格板眼。

  这次的脚步声,有轻有重,有快有慢。

  贺信和马元在这时,都抬起头来,互相对视眼。

  “臣见过王上”随着外面的见礼声此起彼伏,钱公公小步迎了过去,在来人进来的同时,过去行礼。

  “起来吧,人已请来了”进来的男子问着,目光落在面前。

  这时,贺信和马元也在观察着进来的人,虽只是打个照面的时间,已将来人看个清清楚楚。

  两人顿时眼睛亮,只见王上身黄袍,脚下是双厚靴,条红色腰带束在腰间,眸子幽深,来不及想,就立刻跪下行礼。

  王弘毅走过他们,和平日样,坐了书案前,拔出了笔筒,这时,立刻有太监上前,磨起墨来,这时,才淡淡的说:“两位先生,免礼平身。”

  “谢王上”贺信和马元谢过恩,站起身来,心中却在暗想着,这王上果是年轻,听说今年才二十四岁,这年纪就横扫半个天下,青史上闻所未闻,如果能在几年内统天下,单是这点就可以垂名千古了。

  雪光伤眼,又点了灯,灯光明亮而柔和,王弘毅打量着面前的二人,微微点了点头,只见在王弘毅眼中。

  贺信顶上,丝白中带红的气直冲上空,刚烈直挺,这是忠谏之气,主性格刚烈。

  马元顶上之气,却柔和了许多,白气萦绕,中吐微红,这是文化之气,主此人性格中庸,才识过人。

  只是这样看,还有些风采和根基,王弘毅笑了笑,见磨好了墨,提笔就在白宣上写着。

  “定规矩,成尺寸,以衡量万物,细而录之,总而括之,推而行之,故曰得道。”

  “道也,浑天之仪,始分阴阳,次分众德,帝王之心,应天顺命,勿使缝隙,众德上下贯通,同心者国祚也”

  “在德不在人,德常在而人交替,是故旧德常在,新德欣欣。”

  写完在灯下又浏览遍,很是满意,自己的字又进步了些,从怀中取出方小玺,铃上了,卷了起来,开始问了些事。

  虽随口而问,问的也不是大事,可贺信和马元还是渗出汗来。

  两人在书房里待的时间并不长,王弘毅问了几句,就说着:“孤要开辟处宫学,就称上书房,要几个教师授蒙学,你们才学不错,姑且就充之,切记只开蒙学,不可私授,以免给汝带来大祸。”

  两人冷汗直流,“啪”的声跪了:“不敢”

  王弘毅也不叫起,站起身来踱着,这可不是请太子太傅,更不是太师太保,这只是启蒙,希望这两人能明白这点,过了许久,点点头说:“你们起来吧,你们进宫启蒙,不能没有名分,孤给你正九品儒林郎的官职,赏银各百两,孤就要用膳,你们退下吧”

  话说,实际上王弘毅身子还虚着,不能和以前样理事,上午见了内阁,也是说了几句话就回来,现在就是摆手。

  两人连忙行了三跪九叩大礼,退出了书房。

  到了外面,被雪打,两人才场大梦回醒过来,面面相觑。

  这时,钱公公又出来,给了两人个小包,说着:“这是官服,以及出入的宫牌,仔细着,别丢了。”

  又使个太监引着出去。

  二人应了,跟着太监而出,只见雪花变大,路白玉玉栏,巍峨的宫殿重重,九重大门都挺立着侍卫值岗,个个都成了雪人,立在雪中纹丝不动。

  两人踏雪,时都没有说话,直到出了皇城才站住脚,这时才打开着小包,里面是个吏部的文书告身,早就写上了名字,又有着个银牌,这是出入宫禁的凭证,最后还有张银票,果是百两。

  第二百七十五章 弥风波上

  “两位大人,前面是制衣房了,请大人随奴婢进去吧”似没有看到贺马二人表情,这个内侍路安静的领着路,临近制衣房时,出声提醒。

  贺信和马元抬头去看面前的建筑,只见这建筑不过是座普通作坊,装饰布置都般,和路过的宫殿无法相比。

  在这里做事有内侍,有宫人,进入制衣房,扑面而来是淡淡的熏香。

  宫中的衣裳出自此地,官袍却是有专人来做,内侍领着二人走到个房间,与管事女官说了话。

  知道这二人是王上亲点的学官,女官不敢怠慢,不过官袍都有定制,到也没有麻烦,查看了尺寸,就命人去取了尺寸相符的官袍,交到了贺马二人手上。

  二人不敢在这里多停留,得到官袍,就出了,到了外面皇城,两人才打开小包,里面是张吏部告身,这是当官的文凭。

  按照楚制,告身视所授官职高低,以各色绢书写,九品官就是白色的素绢,并且不直接在包内,盛以锦囊。

  还有张是银票,凭着可提取百两银子。

  到了皇城门口,来时马车还在,见出来,赶车人将马车赶了过来。

  “两位大人,请上车吧。”二人就上了马车,马车掉头,向着外面行去,随车的还有着两个骑兵,虽不如来时阵势大,也是给了二人颜面。

  就在两人在车上时,般人看不见的顶上,就见得团弥漫白气,寻到了而来,个模糊的金印在沉浮着,白气凝聚在其上,不断将金印里填着。

  路无话,从内城返回外城,所需时间不短,加上去时的时间以及在王宫内耽搁的时间,回到蔡家客栈时,已中午过了会。

  马车在蔡家客栈门前停靠下来,跟在马车的骑兵在车窗前提醒:“两位大人,已到地方了。”

  车门开,贺信和马元从马车上相继走下。

  “两位大人,既已送到了客栈,我们也回去复命了。”骑兵向着二人拱手告辞,和那辆空的马车起,很快离开了。

  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贺信和马元做梦样。

  只是这天的时间,就从普通士子,获得了正九品官身

  两人时恍惚,不知的是刚刚马车停靠在客栈,就被人发现了,与骑兵的对话,被人听了个真切。

  王宫内侍前来传旨,当时不知的人,这时也从别人口中得知这件事情,再听见两个士兵喊着:“大人”

  就是获得了官身

  因此,两人回到蔡家客栈,迎来的就是羡慕惊讶嫉妒的目光。

  客栈老板姓蔡,祖孙三代开着客栈,到这代,蔡家客栈规模不小,手下有着二十个伙计,更开了三家分号,此地的是主号,接来送往的人里,也有些读书人,但能得蒙王上召见,传旨到客栈里,这还是头份。

  早在钱公公传旨时,蔡老板和于管事同忙碌着,贺马二人走后,他更坐卧不宁。

  两人回来时,蔡老板正于自己房间喝茶,于管事站着,正说着:“东家,不必担心,这两人被召见了,听口气是好事,就算有了什么差池,也与蔡家客栈没有关系不是”

  “你说的对,我不担心有什么差池,我在想,这两人能被王上召见,就是有根基本事的人,要是能让两人留下些墨宝,过往读书人来了,这也算是笔谈资,客栈能沾些光不是”

  蔡老板有着这打算,自希望两人能早些归来,并且还派了伙计等着。

  这时,有伙计由外进来,向着蔡老板和于管事说:“东家,于管事,他们回来了”

  蔡老板听,忙走了出去,于管事和伙计跟在后面。

  出了东家休息的房间,是酒楼楼的大厅,这时贺信和马元正从外面走进来。

  见到二人手里的东西,蔡老板睁大眼睛,连忙走上前去,口中说:“恭喜两位先生,不,恭喜两位大人”

  蔡老板有些见识的,自能看出两人手中捧着的官服意味着什么事,蔡老板高声喝着:“来人啊,快,治席酒宴,给两位大人洗尘,要在二楼雅间”

  贺信和马元听了,推辞着说着:“这怎么可以”

  “两位大人,这是小的点心意,不敢有损两位大人清风,只请两位大人能留下墨宝,好让我家旅店能沾些光。”

  蔡老板盛情难却,加上入住旅店半个月,平时很蒙蔡老板照顾,不好反对,他们此次得官,又非是机密,不必太过小心,于是笑着谢过了。

  蔡老板马上脸上笑成团花,向贺马二人说:“两位大人,楼上请。”

  虽说贺马二人所得的官职只是正九品,但也是官身了,蔡老板来往交际,也不是没有这级的官,只是同是正九品,个是简在帝心,个只是下级浊官,这就不样了。

  这两人虽谈不上年轻,但蒙王上亲自召见,日后前途无量,不在此时联络下,日后岂能轮到他

  只要留个宝墨,留个帖子,以后说不定就能免了许多麻烦,想到这里,蔡老板更是小心陪着二人说话。

  在伙计的带领下,三人上了二楼,身影在楼梯处消失不见。

  楼见到这幕的酒客,却是低声议论了起来,有些见到了传旨幕,将这事情说,顿时引来不少客人惊叹出声。

  这些人中,有着几个读书人混杂其中,同样知道了这件事。听着周围人的议论,他们几人脸上就露出羡慕嫉妒不忿之色。

  不过马元是当地人,而贺信也是专门请来,在读书人中有些名声。

  在场的几个读书人听说过贺信和马元,此时只是羡慕非常,却不敢显示出来。

  大凡寒门子弟,想出人头地展抱负,无不是靠着科举,而楚朝虽已经科举,但三年次也是很长时间。

  只是听说楚王有着登基之意,必开恩科,因此不少有人就等待着。

  贺信和马元家境都不算富裕,哪怕祖上有读书人,也是耕读,现在却下子得了官身。

  “听闻这两人,是得了宰相的推荐,又得王上召见,却不知见了王上没有,可看这捧着的官服,多半见了,我们可是连宫门都未曾见过,还真是羡慕的很啊”酒楼内,有人低声感慨着二人的好运。

  却不知,这样番话,让个身着青袍的读书人脸色微变。

  这个读书人坐在靠窗的位置,年纪不大,看起来二十出头,生的白净,副斯文。

  他抬头看看楼梯口处,思索片刻,终是站起身,向着后面走去。

  二楼梅花雅阁内,蔡老板做东,宴请贺信和马元。

  二楼屏风相隔,这时已经过了中午,空着雅座,蔡老板上了乌骨鱼百花羹银耳露十几道菜,又上了酒。

  此刻雪下的很大,但楼上都有火盆,酒都热了,有伙计随时服侍着,蔡老板和于掌柜在列陪同,几人高坐酒楼赏景谈天,不时就已经酒酣耳热。

  雅间气氛和谐,贺信和马元家世并不富裕,平日里结交的朋友不少,与人闲谈起来,个温和如玉,个沉稳刚毅,言谈举止,都给人觉得的确有些不凡之处。

  席酒喝的众人心里片清爽。

  蔡老板就取出了墨笔,而两人也不推辞,大笔挥各写了,写完了,贺信和马元起身告辞。

  蔡老板知道两人要回去休息,眼见有几分酒意,忙对伙计吩咐:“你送两位大人回去,记得上热水和茶。”

  伙计忙应了声诺,出去了,贺信和马元也不矫情,直接谢过了蔡老板,缓步出去。

  二楼里可以直接走条路去得后院,因此不必特意下到楼去往前面绕过去了。

  出了酒楼,走在石板路上,树木在雪光照耀下,看天色就已经是下午了,这顿饭吃的时间不短。

  贺信和马元并肩走在路上,看着面前带路的伙计,二人都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过路上并非只有他们行人。

  不少人走近时,认出了贺信马元二人,少不得多看他们两眼,真的上前搭话的,却只有人。

  看着处小亭有个书生遥遥礼,两人看见了,虽说是不认识的人,但向自己行礼,他们总不能装做未见,贺信和马元朝书生拱了拱手。

  书生见这二人回应了自己,直接朝他们走了过来,离的近了,才看清此人模样,身儒生长衫,五官清秀,皮肤微白,副斯文模样。

  “二位可是贺兄马兄”儒生上前微笑拱手:“小弟住在两位院落的附近,不如结伴回去如何”

  贺信和马元不奇怪对方认得自己,钱公公传旨事闹的附近皆知。

  又见儒生只人,有几分读书人的气质,心里就欢喜,贺信微笑说着:“不知这位如何称呼”

  “免贵姓李。”儒生说着。

  “既李先生的住处离我二人院落不远,结伴回去自是甚佳。”贺信说着。

  “李先生,请。”马元说着。

  三人随后结伴而行,这路上,贺信和马元说的话不多,这个李生却看起来很健谈,带动的气氛很是不错。

  第二百七十五章 弥风波下

  说来说去,谈到白日时的传旨之事,李生略带着些羡慕的说:“两位实是令人羡慕,小弟长这么大,莫说是接旨,连着圣旨模样不曾见过,实是遗憾啊。”

  “我们也没有见到圣旨,只是口谕,而且又何必如此,我辈读书人,只要考取功名,日后自是有着许多机会。”马元淡淡笑的说着。

  李生却只是摇摇头,叹:“哪有这容易之事,白首为功名啊”

  又过了会,又问:“两位前去王宫,可是真的见到王上了”

  听到李生询问,贺信和马元不曾想到别处去,这本就不是机密之事,召见之事更是当众宣读,两人都是点了点头。

  “我们拜见过王上,王上风姿,实是比传闻更佳。”贺信说着。

  马元有几分酒意,就笑着:“我得浮大白嘿,的确是不凡,古书说,君王是造命之主,本不应以相取人,但今天拜见,果是龙虎之姿,上应天象,内凝山川,让我们实在佩服不己。”

  马元说的很慢,字句都很清楚,听到真是楚王接见,儒生的脸色顿时微变,在月光下低头静思。

  “李先生”见李生停下脚步,站在原地发呆,走在前面的两人不禁停下来,轻声唤的说着。

  儒生这方醒过神来,说着:“哎,真是羡慕两位能拜见。”

  顿了顿,又说着:“我突然记起,回去时匆忙,有样东西落在前面酒楼了,这过去寻找,二位先回吧”

  说着,朝贺马二人拱手,顺着原路向回走去,走的速度快了许多。

  “落了东西”马元看着对方的背影,眼眸里有光微闪。

  贺信伸手,拍拍马元肩膀,说:“看起来这位真有急事,我们还是先走吧”

  “也好”马元点点头,心里却想着之前他们闲谈时是否说过不妥的话,细想了番,他和贺信看似随性实则小心,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句未曾说过,这放下心来,和贺信同继续走路。

  走在前面的伙计在前面带路。

  再说李生,快走出了段路程后,渐渐步伐缓慢下来,他的脸上露出了复杂的神情。

  停下脚步,回头张望了眼,自己刚刚走过的小路,已是看不到贺信和马元了,从这二人,他得到了个消息,不,更确切的说,是他确认了某个消息。

  步出客栈,不知何时,辆马车停在了他的面前。

  赶车的是个胡须杂乱的汉子,见他过来,并未说话,儒生也不说话,直接上了马车。

  进马车,李生本来还带着笑意的张脸,此时沉了下来。

  “哼,我就知道传言不靠谱”有些恼火自己被得到的消息迷惑,他拍车厢,低声喝的说着。

  “传言不靠谱”前面赶车的人,低声应了句。

  儒生身体前倾,吩咐:“先赶路,会再与你细说。”

  “也罢”赶车之人应了声,扬手中的马鞭,“啪”的声,马车向前冲去。

  李生在车厢内早有准备,不过还是身影摇,但他的表情,更是阴沉,不过前面赶车这人,与自己平级,只得忍了。

  马车离开蔡家客栈,向着东南方向行去。

  马车离开好会,两个人从客栈对面的茶楼里站起身来,对视眼,将茶钱放在桌上,走了出去。

  王宫.书房

  王弘毅坐在书案后面,看着份折子,钱公公这时走进来,轻声禀着:“王上,十三司千户陈河年在外求见。”

  “让他进来。”王弘毅将手中的书卷放下,淡淡的说着。

  “诺”钱公公忙躬身,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出了门,走过走廊,看见陈河年正静候着。

  钱公公说:“请,王上召见”

  陈河年在钱公公的带领下,穿过走廊,步入了书房,进了书房,陈河年立刻翻身拜倒,向着王弘毅行礼。

  “免礼,平身。”王弘毅问:“可有消息了”

  陈河年忙将自己部下跟踪得到的消息,五十禀报了。

  王弘毅听完,冷笑声,深邃的瞳仁闪着光,说:“果如孤所料,这下子,谣言自然不攻自破。”

  这次召见外人,举二得,是见见日后的讲师,二就是把暗流平息。

  不过,这是小事,王弘毅皱眉问着:“这次梵门参与的寺庙,都已经查出来了”

  这话说的很慢,字句都带着丝丝杀气,使陈河年不由闭住了呼吸,不敢动弹。

  王弘毅起身度步,徐徐说着,语气愈加阴寒:“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孤既称王建制,就不容有人敢反抗。”

  “梵门敢以施法暗害于孤,就必须明正典刑,孤让你是排查,避免太多滥杀,二就是提前布置,以免波未平,波又起,你明白孤的意思不”

  陈河年又“啪”的跪下,头重重的磕在金砖上:“臣明白,臣这就秘密传令下去,同时在各省监督各寺庙,布下天罗地网,只要王上声号令,立刻就可以同时行动,将这些反贼连根拔起”

  “直接参与大逆的三大派系有多少人”

  “王上,这次大逆以三大圣僧为首,分别是梵元宗大觉宗济法宗,都源源流长,直系僧众都超过千人,寺庙上百。”

  “宣旨,这三派定为邪派,这些直系僧众,给孤不论老幼全数诛杀,寺庙焚烧,庙产充公,有牵连的分支宗派,实行三抽,抽到者满庙满门诛杀,孤给你杀人指标,万人,在孤登基后月内杀尽。”

  “这不是私下行动,这是明正典刑,以肃视听,是公然诛杀,死后要公告天下”

  陈河年掌握十三司要职,性格渐渐阴沉狠毒,但听着这道旨意,还是全身激凛,心中寒。

  三大圣僧之所以是三大圣僧,本身传承和修为当然很重要,但背后的宗门也是重要因素,这三派都有五百年以上历史,还有大批名享民间的高僧在内,现在却连次辨别都懒得做,下令全部斩尽杀绝,王上的杀伐之气和威严,是越来越重了,陈河年当下连忙大声应着:“是臣查明后,立即奏请明旨”

  “汝要多少时间布置完成”

  “给臣半个月时间,就可布下天罗地网。”

  王弘毅听了,慢慢的喝着茶,时没有说话,而陈河年都不敢抬起头来。

  这时,王弘毅观察着鼎气,只见发出这道残酷的旨意后,鼎器似乎动了下,又似乎什么也没有动。

  只见虚空中,源源不断的白红气运,不断流向鼎,这鼎微微震动,轰鸣着,接受半个天下的庞大气运。

  气运洪流流入到鼎中,却被丝丝转化,却并非完全化为丝丝紫气,而是化成了白红黄青紫五色气运层,而汇集着五色,又渐渐化成丝丝白气。

  这白气至高至刚,就算小股,都有着威加四海,包容天地的气息。

  刚才号令诛杀万人,也不过使它微微动,却没有变化,照样慢慢增长着,不断扩大着比例。

  五色华盖,却反而开始融合,变成白色华盖,层层垂下无数白色丝线,这些丝线拥有统治下数千万和大半天下所汇聚而成的力量,还有着天命加持。

  王弘毅心中暗叹,这就是宏伟的根基,诛杀万僧也没有损失。

  不过现在还没有正式完成,必须称帝后,王鼎才正式变成帝鼎,镇压帝国气运。

  想着,见陈河年还伏着,就说着:“下去吧,孤就给你半个月时间,还有,你通报下秘文阁,由秘文阁发文配合出兵,还有,召大学士进见。”

  陈河年松了口气,说着:“是”

  倒退了出去。

  这时,书房里就静悄悄,内侍都不敢说话,片刻听见阵脚步声,张攸之就进来叩拜:“吾王千岁”

  王弘毅说:“免礼,赐座”

  张攸之谢了,并没有立刻坐,说着:“王上,登基典礼已经排练成熟,有着这些日子缓冲,各省布政使和总兵都已经到了,还请王上定下登基日子。”

  “有什么吉日”

  “本月十五是吉日。”

  “就取这天吧,定国为成,孤的年号,就叫宏武”王弘毅顿了顿,又问着:“货币都出了吧”

  “是,去年水车冲压机已由少府研制完成,这些已经积了上百台,已经多次实验过,铸造铜钱和银元,人工只有以前十分之,省去烧融铅铜,不但节省损耗,时间只需要以前的二十分之。”

  “前些日子工部上的新铸铜钱和银圆,字迹清晰明亮,现在是不是立刻大举动工,伏惟圣裁。”

  中国玩了二千年的水力,就是没有捅破窗户纸,就是没有想到把机械和水力连接起来,实际上水力冲压机非常简单,就是把提水的水车改造下,提水变成提升铁块,水力使铁块重槌上去又落下,可造铁甲,可冲压出钱。

  “现在加工,能有多少”

  “王上,工部以火药炸矿,本朝开采矿山,会节省半以上的人力和耗费,现在库中有铜三千万斤,银六百五十万两,只要王上声令下,日夜加工,登基后就可发下千万钱,百万银圆,以后还可不断加工。”

  这是民生政务,张攸之说的有条不紊,王弘毅还是相当满意,浮现出丝喜悦,摆手说着:“办的不错,你下去继续办事”

  于是张攸之跪辞而出,阵脚步声后,书房中恢复了宁静。

  第二百七十六章 登基上

  金陵王宫规模宏大,建筑雄伟,楼阁壮丽,御花园有植十万株,有天地坛和宗庙。

  月九日,派内阁大臣祭燕太祖,十日再次正式祭祀宗庙。

  垂正十九年月十五日,宏武元年月十五日。

  天色微明,东方天际紫气初现,黯淡的月亮,隐现高空之上,天公作美,这是个大晴天。

  宫门,路站着侍卫和太监,还有女官,都在等待着。

  殿前香炉中,袅袅升空的香气,弥漫在院中。

  “王上,吉时已到了”这时,个太监高声喊着,话才落,丝竹之声就已经响了起来。

  王弘毅早便沐浴熏香,不进饮食,听了这喊声,片刻,王弘毅出来,身着红黄两色的冕服,上有十二旒冕冠,丝带系颔,允耳低垂,雍容华贵,步下台阶,入得了御舆,就瞑目在御舆之中,不言不动。

  “铛”大钟之声响彻九霄,礼官高喝:“起驾”

  黄钟大吕,竖琴和声,编钟铜磬,在这乐声中,整个御舆稳步抬起,九重朱门次第开。

  才出宫门,就扑面而来,是山喊万岁之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仪卫簇拥下,自皇城而出,街道上切人,无论黎民还是官人,无论贤愚老幼,无论愿或不愿,都鲜花香案摆放于门前,全家老幼尽出,远远见了御驾过来,都山呼舞蹈,跪拜万岁。

  王弘毅坐着不动,只见不论是白发老者,或是稚龄幼童,尽跪伏左右,山喊万岁,王弘毅只感受着这山呼海啸样呼喊中的力量。

  只见鼎在震动着,股股气运涌了过来,又迅速被鼎吸取着。

  王弘毅突然之间,又想起了当年事。

  这时,御舆出了四尺大桥,桥很高,自上而看,水在下面滔滔流去,公侯将帅官吏富民的豪宅林立,而百姓每户都设香案,无论男女老幼,全部跪伏在地。

  王弘毅俯视着,心中百感交集。

  登基,先祭天坛,又祭地坛,其中天坛最重。

  天坛九丈九尺,下面是黄土,上面是白色大理石所建,望之光滑如镜,而文武百官按官职爵位分列两侧,躬身迎驾。

  乘舆落地,王弘毅负手而出,顿时群臣跪伏在地。

  王弘毅缓步而上,风吹着冕服,十二条冕旒互击作响,清脆响亮。

  王弘毅在台上站定,亲自念着祭文。

  “皇天后土,奉道降命,本不敢当,只今大燕崩落,咸谓神器,不可久虚,当兴新统,是故朕虽德薄,不敢弗违天命,是故建成于世,定元宏武,以告上天”

  这话落,下面就是“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地上,无数的光点飞上,汇成河流,注入天柱之中,倒灌而上,天柱受此大力,迅速扩大,直冲天空。

  并且,鼎猛的轰鸣,形态迅速发生变化,片刻,鼎就稳定了。

  只见这鼎古朴威严,容器深不可测,充满威严,吞食和转化气运,顿时扩大了许多,只是应着“成”字,鼎里的气运,顿时就不断减少。

  王弘毅惊,眼见着鼎内的气运迅速下降,鼎虽在大量吸取气运,但鼎中五色气运,甚至白色帝气,还是迅速下降下来。

  王弘毅有些毛骨悚然,这下降的速度太快了,还没有来得及反应,鼎中气运就变成了薄薄层。

  不过,快到鼎底时,终于停止了。

  而这时,红黄色的气运,和苍茫大海样奔腾咆哮,只是片刻,轮红日冉冉升起,放射亿万红光,里面却是个“成”字。

  再过片刻,条赤黄相间的真龙,呼风唤雨,将龙首昂起,张口之间,含着这个“成”字的太阳,自天柱中升空而起。

  只听见“轰”的声,天柱连接天宇,无数星光顿时照耀而下,灿烂夺目。

  下子抽去九成气运,就为了凝聚出“成”朝根基,王弘毅不由渗出冷汗,这是“成”字在这个世界是新朝,消耗巨大,要是用“楚”,就好多了。

  只是王弘毅有志于创建前所未有之天朝,因此用的是就是“新”

  当然,这时成,大半个天下的白气红气黄气,疯狂涌了过来,落到了鼎中,鼎轰鸣着,不断转化着气运。

  祭天完毕,还要祭地坛,又是笔消耗,再入社稷和宗庙,并且追封祖先三代。

  入得大殿,内阁率诸大臣百官,跪奏:“诸礼成,请即皇帝位”

  王弘毅缓步而上,正中的御座又换了,比王座宽高了许多,里面足可坐三人而绰绰有余,端坐中间,大殿肃静了下来。

  乐声变,礼官喝着:“百官礼敬”

  “万岁,万岁,万万岁”百官三磕九拜。

  王弘毅坐在帝座上,回过神来,自己是大成的开国太祖皇帝了,说着:“平身”

  “臣等谢恩”

  这就是正式建立了,不过开国都样,王弘毅说着:“朕今日登极,当统天下,诸臣恭谨职事,平定胡乱,致大成于极盛,朕和朝廷也不吝爵禄之赐”

  内阁带着百官,再次俯首山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王弘毅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又说着:“朕登基,百官不可空设,晋右副丞虞昭为内阁首相,内阁七人就成定制,右副丞由内阁推举,钦此”

  虞昭虽早有准备,听了这话,还是阵晕眩,上前磕头说着:“谢皇上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国家新建,朕新登极,望诸臣努力。”王弘毅说着,又对着礼官说着:“朕册封太后为皇太后,王后为皇后,册宝而封,各妃不变,以定法度。”

  虞昭这时作为首相,出列说着:“臣奉诏,只是还请立太子。”

  王弘毅摆了摆手,说着:“太子关于国家根本,不可轻立,朕自有法度,定太子王郡王国公四等,诸子未成年,领国公礼,成年十五,再定爵位,你们传旨奉宝入内就是。”

  王兴年才七岁,的确太早了些,虞昭也不会在登基礼上顶着,因此应着:“是,臣立刻奉宝遣官入内。”

  到了这时,新朝建立,皇帝登极礼才算完成。

  “诸位卿家,现在礼成,当开国宴,朕还要见太后和皇后,散朝”

  乘舆入内,入了宫门,就见得侍卫和内侍,连同宫女,都是面貌新,话说原本是王制,现在前面登基,后宫就全部换上御制。

  这时上天作美,虽才新年,阳光灿烂,路乘舆过九重门,到了御花园处,只觉得下子豁朗开阔。

  只见万里无云,青色天空,轮太阳明媚将阳光洒落下来,宫中沐浴在片灿烂瑞光之中。

  不时有宫人见了,叩拜行礼,王弘毅见得所有人都满脸泛着光泽和欣喜。

  王弘毅赶到慈宁宫,这时宫前早就有人等候着。

  见了,就“啪”的跪了片,又有人进入传话,王弘毅这时也笑容满面,见她们个个新衣,下了舆,抬手说着:“起来吧”

  到了里面,只见处殿内片热闹,正中张椅子,坐着个中年女人,实际上不过四十多岁,穿着是华丽的太后正服。

  而左右,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