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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2 部分阅读

作品:易鼎|作者:止水惊羽|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6-23 20:06:48|下载:易鼎TXT下载
  徐茂和何长兴,都是应声谢了,特别是徐茂,还是相当满意,不枉他番心血,徐茂自知自己福薄,心中已经计定,仕途不求荣达,只求能担任二届太守,得民望和龙气所滋润,就很是满足了。

  第三百十六章 青州降下

  翼州

  城上看去,片旗帜海洋,胡人也感受到旗帜的好处了。

  旗帜下,密密麻麻都是胡兵,这些军队首尾相连,在城上都难以看到边际,这有着五万大军。

  除五万大军外,又有着汉附军三万。

  此时,汉附军三万,都在攻打着处郡城,郡城之下,密密麻麻都是尸体,这是汉人百姓的尸体,驱民攻城,用沙袋和生命填着护城河,二万尸体已经填满了。

  股股向上奔滚铁流,狠狠拒在礁岩上,不少汉人士兵跌了下来,阵亡在当场。

  堆土成丘的高高观台上,大汗面无表情,却也知道不宜再驱赶汉军,令着:“号令退下吧”

  鸣金之处,汉军如蒙大赦,潮水样退下来

  大汗默望城上,见得城上支支破烂旗帜,还有越来越稀落的敌人,冷笑声:“最后再射次,让城内守将归降。”

  “是”有千户说着,得令出去,只见队骑兵扑上,对着城中射箭。

  这时,突有声警号,隐隐有马蹄声,只见个骑士,甚至不顾军规,冲乱了卫兵,奔到台下,就翻身下跪:“大汗,有洛阳紧急军情”

  话还没有落,亲兵已经拔出长刀,片刀光,看向大汗,只要声令下,立刻将这个坏了规矩的人处死。

  大汗看了眼,是个百夫长,皱眉,这冲撞汗驾,非同小可,不过听到是洛阳的消息,大汗还是摆了摆手,说:“让他过来回话”

  这个百夫长,上前跪着,哭喊着:“大汗,前面传来消息,前去洛阳军队全军覆没,四殿下阵亡,汉人皇帝已占领了洛阳。”

  “你说什么”这几日来大汗直没有接到洛阳的消息,有些心里不安,听了这话,只觉得“嗡”的声,血上冲,耳膜突突作响。

  “你再说遍”大汗死死盯着,脸色阴沉的喝问着。

  这个百夫长,又快速的说了遍。

  大汗听着,只觉得眼前黑,身子就摇摇欲坠。

  怎么可能

  三万精兵全军覆没

  先前忽尔博送来消息,说是洛阳刘满降了,有着洛阳大城,以及新附汉军补充,这样的情况,怎会败的这样惨烈

  “你你胡说,我儿我儿忽尔博怎么可能会死在汉人手里”大汗脸色铁青,咬着牙,牙缝里挤出这句话,说到这里,脸色煞白,就要跌了下来,惊得周围侍卫都立刻围了上去扶着。

  “大汗,大汗”将惊得面如死灰,大声呼喊,又连连说着“快传医师”

  洛阳

  “陛下,这里还是简陋些”

  “张卿不必多说,这洛阳帝宫是要大修,现在还不是时候,朕也没有这样奢侈,只顾着自家享受。”

  “陛下说的是”

  花园内群人正缓缓的走着。此时下着小雨,雨丝笼罩着这花园,虽是夏天,但有着雨丝和风,就觉得凉爽,并且小径上都是石制,踏上去舒适干爽。

  过了处向西,就是竹林小道,里面半掩着片宫阀,每隔十步,站着个侍卫,正是清凉世界。

  王弘毅沿着长满苔藓的卵石甬道里散步,想着事,若有所思,而张攸之跟随着。

  张攸之是大成朝中杰出之士,文才风流,处政有方,深受皇帝信任,是文官中少有的几个能时常随王伴驾的人。

  此时,他正陪着皇帝,在这处散步。

  张攸之当然不会认为,陛下找来自己只是散步说些闲话,不过这时只要垂手跟着。

  “张卿”王弘毅停下脚步,开口说着:“这几日悄息传出去了吧”

  “是,洛阳战,我大成大获全胜,三万胡人全灭,连王子都阵亡,这必威加海内,天下臣服,不敢有违。”

  见皇帝带着微微笑意,心情很好,张攸之说着。

  “洛阳虽占,青州还没有得,接下来要迅速夺下这地才是。”

  张攸之说着:“以大成威慑,青州只怕难有抵抗之心。”

  “能如此是最好”王弘毅淡淡的说着。

  张攸之试探着问:“陛下,是否派人去劝降”

  “要是有心归降,此时使者也该到了。”王弘毅下子神情庄重,眸子里还带着丝神秘的光,仿佛穿透样望着远方。

  鼎器上,又有股气运涌入其中,这种预兆就是青州了。

  张攸之听了,看了眼王弘毅,心中涌现出敬畏,皇帝有时就是这样有先见之明,遂闭口不再言及此事。

  但是就是这时,人匆忙上来,张攸之看,就是刘誉,这个新进的秘文阁宣德郎,正七品。

  刘誉先向皇帝行礼,又向张攸之躬,王弘毅见了,就笑着:“何事这样匆忙赶来”

  “皇上,青州何志特使乘船而来,求见皇上,现在就在宫门等候。”

  “这样快传旨下去,让他到殿内觐见。”王弘毅想了想,吩咐的说着:“不必等到以后了。”

  “是”

  来的特使是何长兴,应着旨意,进了殿。

  现在启用的虽然是皇宫角,但自皇城门而进,只见片平坦广袤广场,北面是条河,围着白汉玉栏杆,远远是处巍峨的大殿,沿官道是批侍卫,个个立在雨丝中动不动

  何长兴时没有说话,直到殿前才站住脚,背后隐隐是汗水。

  “请来使在此等候。”带路的文官说着,上了殿前长阶,应是进去禀报去了。

  何长兴站着,身后是两个托着个锦盒的侍从,三人就这样站在殿外,等着大成皇帝的召见。

  会,个太监自殿内走出,尖着声音喊着:“陛下有旨,宣青州使者觐见”

  何长兴整下衣帽,上了石阶。

  殿内两行的都是校尉,个个按剑肃立,纹丝不动。

  何长兴进了殿中,这殿非常宽大厚重,里面有着两排大柱,色金砖磨得光可鉴影,踏上去觉得殿宇深深,透着冷意。

  左右有着几个臣子,何长兴不敢多看,被引着上前,隐隐看见人端坐御座,就跪了下去,礼节完全是下臣觐见皇帝时的所行之礼:“青州节将何长兴,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正中的高座上,王弘毅身穿皇帝冕服,端坐其上,向下看去,只见这人看起来很年轻,穿着大燕从四品官服,面容刚毅,少显稚嫩,低垂目光跪在地上,很是恭敬。

  何长兴后面,有两个侍从托着锦盒,同样跪拜着。

  四品王弘毅微微洒,凝神看去,只见这人顶上红气云集,宛然红云,红云上部有着黄气丝丝而生,占了四分之。

  又仔细看,根淡青色的本命气挺立。

  依眼前云气和情报来看,这人是新立的节将,所以云气还未转化,凝聚不多,但红色云集如云,说明掌握定兵权。

  淡青色,正是四品阶,这人并没有超过限制,当下温言说:“免礼,平身。

  “谢陛下”何长兴三人叩拜谢恩,起身垂首站立着。

  只是惊鸿瞥,何长兴就心中震,御座上的皇帝很是年轻,面如满月,从容端坐,向下看了下去。

  何长兴不及思考,又接过侍从的盒子,打开取出份表书,再次叩拜说着:“大燕失位,天下崩乱,我何家只是奉命守疆,等待明主。皇上英明神武,受天承命,臣岂敢抗拒天命,是故惶恐请降,求皇上明鉴。”

  何长兴将叔父所书的降表,恭敬递上。

  因早就精到了何长兴的来意,王弘毅并不惊讶。

  耳中是臣子低声的惊讶议论着,王弘毅从内侍手中接过降表,展开观看。

  恩,文采甚好看着上面的内容,王弘毅点点头。

  又看向下面站着何长兴,王弘毅对此人有些印象,听闻青州何志膝下无子,不久才得了子,故将侄子教养在身边,以做将来继承人,应该是说此人吧

  何志上了降表,又派了继承人来送降表,显示的诚意的确是不低了。

  合上手中的降表,交给内侍收起来,王弘毅语气和缓了许多:“你家之意,朕明白了,能不为己之私,肯为青州百姓着想,实在让朕欢喜现在胡虏肆虐,青州由朝廷接管,更利于抗击胡虏朕同意接管青州。”

  “何志可任青州布政使,稳定青州局面,切文武官员,留用审查,汝这就回去,朕派兵万随之。”

  何长兴叩拜谢恩,山呼:“万岁”

  七月二十日,何志上表归降,朝廷任三品布政使。

  青州三郡听闻消息,大惊,不降少不得大军过境,立刻就向洛阳上得降表,这三郡官员也基本安抚留用,青州顿时就统,朝廷控制了黄河以南所有疆土,中原腹地全数落入大成掌控。

  在抵抗胡人的翼州,闻知洛阳之事,也立刻上了降表,并且请求王师救援。

  “立刻将降表送递到皇帝手中,请皇帝立刻派援军前来”

  “臣定不辱命”前去洛阳的使者,带着降表,连夜启程,马不停蹄向着洛阳行去。

  只见赤中带黄的龙气滚滚,弥漫到了洛阳和青州,在中原腹地连成片,条赤龙金鳞翕动,欢呼沉浮。

  第三百十六章 翼州事上

  天蒙蒙亮,通往洛阳官道路人不是很多。

  战事平息了,洛阳归夫成朝所有,不过还没有来得及系统梳理次,因此还不算太平,时不时会有些小股匪徒四处流窜。

  肃清是要在大成朝军政系统到位后才进行。

  形单影只路人,这时很少上路,大体上都是集合数十人同赶路,组成商队。

  吕平镇是洛阳官道上处镇子,户口有千户,这里是商路必经之处,也是主要驿站之所在。

  十三司百户杨丁就在镇口驿站,上午到中午,快接近中午,还不见来人,驿丞踌躇了下,鼓起勇气请示。

  大成制度核心建立时,就确定了龙气法则无人不官。

  简单的说,除些特殊单位,般原则是没有管辖的人群,就不设官位,管辖的人少,设的官位就小,这其实就是官位是龙气所钟,实的滥官多了,就会额外消耗。

  因此品级是令吏,而百户是正九品,就算不是个系统,也有上下级关系。

  百户杨丁看不出急躁,笑笑:“勿急,再等些时间也无妨,不过你的宴可以准备了,到时候没有人来,也可由我签单。”

  驿丞有了这话,顿时就陪着笑,说着:“那卑职就去办了。”

  他不是官,不能称下官,只能称卑职这个舍糊的称呼。

  说着,就到里面整着宴席,又过了两刻时间,远处官道上飘起尘烟,马蹄声渐渐可闻,又过了片刻,看清是二十骑向这里奔驰而来。

  这群人都是男人,年轻不过十七八岁,上了年纪也不会超过四十岁,都穿着前大燕的军服,身上带着武器,所骑的马匹都是战马。

  前面二人,穿着是十三司的公服,看样子是二个总旗,在前面引路,看见了镇子,速度渐渐慢了下来。

  镇上很多马车货车,熙熙攘攘的人群川流不息,半月前才经历场战役,并且连镇墙上都有着明显修补痕迹,但却恢复了热闹。

  “郑大人,吕平镇到了,这里离洛阳不过十五里,我们中午休息下,下午就能赶到。”马速放缓下来,个十三司总旗就说着。

  后面二十人,为首的是个三十岁左右的人,表情刚毅,浑身有种肃杀之气,这是常年浸润在律法和杀戮中携带的威严。

  这郑大人是郑元桑,望着镇门,对身后人说:“进镇吧”

  郑元桑是久经战事,虽心中急迫,但也知道,进洛阳需对方步步通报安排,因此在镇子上休息是必须的缓冲时间,到了这里,还是要按着这里的规矩。

  要是步行的错了,辜负了主公的期望,真是以死都难以谢罪。

  二十人催着各自的坐骑,向着镇门行了过去,还没有到镇门,就有巡兵发现了。

  “火长,你看,是不是他们”就有人立刻去报告,这时,百户杨丁眼看见,也迎了出来。

  两个总旗下了马,先行百户行礼说着:“大人,这就是翼州特使,前来觐见皇上”

  百户杨丁上下打量了下,说着:“可有信物”

  “有”见穿着官衣的人询问,郑元桑取出信物,让他观看。

  百户杨丁查看了下信物,语气缓和下来,说:“欢迎,请进,请暂且在这里休息,我这就去把消息禀上,有了回应,再带你们入城安置”

  “有劳这位大人了”郑元桑说着,带着人进了去,进了镇不远,是官方的驿站,驿丞就早早迎接:“哎,各位大人请进,天气炎热,请喝绿豆汤”

  的确是井镇的绿豆汤,清凉可口,现在是七月,不干活都流汗,何况策马奔驰,个个都渴的喉咙生疼,这时都不由咽了下。

  不过军法森严,郑元桑推辞:“这位大人先用。”

  百户杨丁端颜说着:“不敢,我才是正九品,大人先用。”

  郑元桑还谦退下,但百户杨丁不肯,这才发觉真是这样,心中暗凛:“久闻大成朝秩序森严,不想真的这样。”

  因此也不辞了,先喝着碗,这时真渴了,口气喝干了,却不再端了,然后各人才上前喝茶。

  驿丞又在吩咐:“给马饮水和草料。”

  又说着:“各位大人,都汗湿了,驿里有更衣亭和水桶,先换下来吧,这样热的天,换下洗了,吃顿饭就干”

  说着引着人向里走,经过处厅,只见门窗洞开着,风穿庭而过,里面已经摆上了几桌菜,郑元桑等人自知风尘满身,就去用冷水洗了,回来上桌。

  驿丞亲自拿了大壶酒,在侍候着,这时,有个总旗出来,骑上匹马,向着城里飞快行去。

  等的时间最是漫长,让人心焦,郑元桑食用些了,半个小时不到,就放下筷子,心思已经不在上面,耐心等着。

  又过了刻,城里急行来队,这队也不过十人左右,却个个是骑兵,穿着纸甲,看起来很是整齐。

  中间人,身着明甲,到了驿站就问:“你们是翼州来的使者”

  郑元桑连忙奔出,行礼:“这位将军,我们正是从翼州来,要觐见皇上,还望将军能替我们通禀声,感激不尽。”

  这将扫看眼,笑:“无须客气,陛下已听闻你们,命我在此召唤,请随我入城吧,先将你们安置下来,再去禀报陛下。”

  说着,令他们行人,跟在自己身后入城。

  郑元桑松子口气,应着:“是”

  洛阳,宫殿

  细雨在风中丝丝飘荡,落下凉丝丝的十分舒服,王弘毅在走廊中散着步,行人都跟着,八个跟班侍卫在微风细雨中缓缓行进。

  “翼州现在的局面,只有个乱字,胡人攻下半片翼州,翼州徐孝德坚壁清野,把百姓收集到城中,免得给胡人驱使攻城,还在继续抵抗着”张攸之跟着,缓缓说着。

  “张攸之,现在徐孝德请降,又请求王师,你怎么看呢”王弘毅停住脚步,接着带凉意的雨点,问着。

  原本计划,中,就算夺取了洛阳,收了青州,也会有段修养巩固的时间,但这时三万胡兵全灭,连前世大敌忽尔博都死了,龙气变化已经面目全非。

  大成与汗国势不两立,洛阳战,王弘毅所代表着的大成占了上风,王弘毅已经有着接收半个翼州,并考虑发兵救援的意思。

  只是翼州统领大军进攻是胡汗,忽尔博是初长的幼龙,大汗是条老当益壮的黑龙,可不好对付。

  这个话张攸之必须慎重答复,想了想,说着:“这要看以后局面的演化了,大汗现在年纪不小了,突闻了噩耗,患了病的话,情况就不样了,不过臣以为,就算不主动进攻,也要派兵支援并州,把战火燃烧到北方,中原和南方就可修养了。”

  草原上的情况,以前是知半解,在胡人入侵中原后,已多方面了解。

  死在洛阳战的忽尔博,据闻是汗国下个大汗,是第顺位继承人,这样今年轻有为的继承人,突死在洛阳,给这位年纪不小的大汗知道,会不会有变故

  丧子之痛本就是痛入骨髓,这次死的又是最倚重的继承人,年老最怕的就是这种打击,张攸之不相信没有影响。

  王弘毅听了,眼神里有些迷惘:“事情这样当然就好了,到时胡军必军心涣散,不过汗国虽死了位王子,还有二个成年的王子,未必就如我们所愿。”

  这是种可能,不能把胜利希望寄托在这事上,王弘毅苦笑了下,没有拍板决定,说着:“这事,还要朕再考虑下,翼州使者明日再见。”

  心中实际上已经决定出兵了,张攸之的话不错,朝廷支援翼州,在翼州再怎么样打,都不要紧,中原和南方多日,就能稳固日基业,等洛阳兖州青州的体制衙门建立和梳清,那大成朝就拥有蜀荆交扬豫徐衮青,司隶半片,可以说天下精华都已到手,断无失败之理。

  唯的问题,就是新得衮青,司隶半片,才积蓄出的气运,又倾泻到了新州去,造成了总体水平线的短暂下降。

  并且此时,鼎中吸取的气运来源虽大了,开支也大了。

  凝神看了顶上眼,见大鼎立在虚空,源源不断气运入内,还是只积了五分之的白色帝气,不由叹息声。

  这事先不议,还有事,王弘毅吩咐的说着:“洛阳旧宫要清理,朕最重下水道,只是下水道却有安全隐患,这方面还要工部并少府研究。”

  王弘毅不强求推进科技,但有着下水道的执念,在王弘毅看来,有没有下水道,就是文明的标志。

  据说地球上最古老最宏伟的是罗马下水道,由罗马人所建。

  按照王弘毅的意思,下水道是种城市公共设施,连接着厕房生活用水公共浴室等系列建筑,但的确有着安全问题比如说沿着下水道,潜入宫内,这就必须有着相对的安全措施。

  听了这话,张攸之就有些头疼,不过这是皇帝难得的奢侈,他只得苦笑说着:“是,主要是安全问题,臣会吩咐少府和工部专门列给陈条上来。”

  第三百十六章 翼州事下

  夜色苍茫

  还是处山脉个小亭中,四人静静而看

  茫茫天际,北方颗星,晦暗不明,有着摇摇欲坠之势,而颗南星大亮,再仔细看,只见南方和中原连成片,形成浩瀚的红色气运海,其中已经有丝丝黄色,又见滚滚龙气直冲天空。

  而反观北方,红黑之海已经缩小了大半。

  “血祭激发龙脉,非成就死,这我们都理解,不过这样酷烈,实在难以想象,连忽尔博这关键人物都死了,现在已经有不少人付出代价了。”有个道人感慨说。

  安德散人指着说着:“龙性往无前,旦激发就会走龙,自然罅漏猛烈,只是半月不到,黑龙已泄大半,而且,这其中还有吴兴宗之事,天下众条蛟龙,算算已有三条半在大成,有这事也不算奇怪,这才是开始,二年内必有祸事。”

  三人面面相觑,沉吟不语,通玄是小辈,也不怕,说着:“黑龙事败,就算龙气泄露,但天下演化也要有十几年演化,何应验太速”

  安德散人微微笑:“黑龙承运,杀伐得天下,所杀何止百万唯有地运天命,故难以为祸,现龙脉去,天命衰,立刻就崩折”

  通玄恭谨问着:“那以后走向,你以为如何”

  安德散人沉吟说着:“龙气弥漫,或跃或渊,赤龙舞动,依吾所断,大成军或会北上争战。”

  说到这里,安德散人说着:“到此术数穷矣。”

  洛阳,帝宫

  御道左右,侍卫排成两列肃立,个个身穿铁甲,身佩长刀,威严十足,文武百官严肃入内,排列殿内,依品级高低排成两班,派森严肃穆。

  “皇上驾到”礼官声清喝,王弘毅在四个太监四个侍卫簇拥中缓步而出,上了御座而上坐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三跪九叩,三呼万岁。

  王弘毅说着:“众卿平身。”

  “谢陛下。”官员站起身,回到所站位置。

  王弘毅坐在御座上,已经非常习惯于这个位置,从容自在,在片寂静中,他声音清晰的说着:“昨日翼州使者抵达洛阳,向朕上表归顺,又请求朕发兵王师出援,朕想了许多事。”

  “本朝初定洛阳和青衮两州,军事,政事,民事,数以千件,内阁调度,十三司的折子上说,宰执每天都只睡个三个时辰,首相虞昭头发全白了,朕听的很心疼。”王弘毅说到这里,扫视着群臣。

  “可是朕仔细思量,大燕失德到现在六代,天下崩乱,万民受难,胡人入侵,死者更是百万计,每天都有成千上万人死去,朕更是心疼。”

  “朕承天受命,开创大成基业,为了的就是救治万民,振百年之颓风,这个责任朕不能推却。”

  “朕也知道现在众多疲惫,缓二年就好,只是徐孝德既归降,抵抗的又是胡人,朕不能为了自己私利而不顾。”王弘毅咬着牙,敛了笑容:“朕立意举兵北上,对翼州派兵,以创太平盛世,这是朕之愿”

  这番长篇大论带着丝丝杀气,听得下面臣子都直跪着,见此,王弘毅缓了口气,说着:“都起来吧,朕还要封赏个有功之臣。”

  “吴兴宗听旨”

  “臣在。”

  “朕闻褒有德赏至才,吴兴宗志虑忠纯德才兼备,朕甚嘉之。又于洛阳战中,火烧万骑,杀忽尔博,建立奇功,去骑兵通领之职,升正三品总兵,领本部万,赐金千两,绢五百匹。”

  吴兴宗跪在地上,听着礼官琅琅颂读,只觉得胸中气血涌动,读完后,就磕头说着:“臣微薄之功,全是皇上鸿福,安当皇上这样眷爱,以后惟有忠勤报主,臣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王弘毅在上面看去,只见吴兴宗才叩拜了旨意,就见印降临,原本黄色的气运,顿时转化,又有着丝丝青气落下。

  才会,就弥漫着半青气,青气中,又有着丝紫气,心中暗叹。

  王弘毅又说着:“朕令你带本部万,又令二万受你节制,杀向河内郡,乘忽尔博之死,收复原本受之控制的并州。”

  吴兴宗心中热,再次叩首说:“臣尊旨。”

  话落,半弥漫的青气又丝丝增长,到了八分满才停止。

  吴兴宗退回位置,发现目光范围内的人,都是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接下来,就要等着陛下宣布支援翼州统帅人选了。

  虽陛下还未说出此人是谁,大部分的官员都已是想到个人了。

  王弘毅的目光,落在了武将行列的前面人身上:“樊流海听旨。

  “臣在。”

  “樊爱卿,卿之大功,朕都记得,到了卿这位份上,在爵不在职,故此时不予封赏,翼州之事,樊卿应有些了解了,可愿带兵前去此地,替朕解忧”

  樊流海沉稳叩头,说着:“这话听的臣惶恐之极,皇上简拔于臣兵卒之中,路恩遇才有今日,臣安敢以小功求封赏,翼州之事,皇上就是不派臣去,臣也要求着去”

  “那朕命你带兵三万,支援翼州,朝会之后,即刻准备。

  ”王弘毅心中大喜,哈哈声,心中非常满意。

  这樊流海,很有些李靖的味道,能用兵,知进退,懂得避祸惧满。

  就是这二件大事,过会朝会结束,樊流海和吴兴宗正向外走去,有内侍唤住了他们。

  “樊大将军,吴总兵,暂且留步。”

  “不知还有何事”二人问着。

  内侍说着:“陛下有请。”

  二人进去,看见皇帝在小殿中沉思,就“啪”跪了下去。

  王弘毅投了摆手,说着:“召你们见朕,只是说个才到的消息胡汗据说听了消息,曾经跌下昏迷,现在有病在身。”

  得到这个消息两人,都怔住了,这对要进行的战事,是个非常大的利好消息。

  “皇上,这消息确实”樊流海上前步问着。

  “事关重大,朕也不敢多想,只是要你们留意就是了。”思量着,王弘毅脸上微笑已收去,在小殿里走了几步,看了看两人,发觉两人都是青紫见运,气运鼎盛,心中就是安,说着:“朕就是提醒句,别无它事,你们下去吧”

  凉州

  “你说什么此事当真”

  旌旗华丽的大帐,有着数十亲兵守护,而此时的大帐内,巴鲁顾不得形象了,脸上带着不敢置信的神情,抓住面前的个百夫长,大声喝问着。

  被大王子的声音吓了跳,负责情报收集的百夫长说着:“殿下,此二件事都经过几重,应该不是假。”

  “这么说,你也不能确保其绝对为真了”对于这样的回答,巴鲁皱着眉,显得很不满意。

  是,换作谁,突闻惊天消息后,总希望确实。

  说实际,弟弟阵亡,父汗昏迷的消息,本来是要“悲”,但听了这消息,只有“喜”的心情。

  虽忽尔博是他的弟弟,但非同母所生,又有着利益冲突,两个人的地位待遇,相差的不是点半点,在这样的情况,他还能对这四弟有着同胞手足的情谊,才是怪事件。

  如果这个消息是真的忽尔博真的命丧洛阳再没有了这个碍眼人挡路

  不过,走了几步,巴鲁又想起了,除了四弟之外,他还有着两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草原上特有的幼子继承习俗下,他并未占着优势

  当然在继承人的选择上,习俗只占部分考量,继承人的能力和才干,也是衡量标准,不过这切,都没有实力重要。

  以前忽尔博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简直是草原上的天之骄子

  有出身大部落地位高贵的母亲,有身为幼子占尽习俗优势的身份,有父亲的宠爱,本身又才干过人,甚至连相貌上,忽尔博都更像年轻时的父汗,英武高大,让人见就易生好感。

  所有的好处都让忽尔博占尽了,而三个同样是父纤儿子,就大大的逊色。

  现在忽尔博身陨洛阳,不再是前进路上的块挡路石,自己是否能够在剩下三人里脱颖而出

  父汗

  念着这样词,巴鲁眸中阴沉,父汗的态度几十年了,都没有多少变化,就算是忽尔博死了,自己都未必有机会。

  再说,这几年,父汗步步扶着忽尔博,步步打压自己,这使他心寒,他已经不准备把命运交给别人手中,哪怕是父汗,只是以前没有机会。

  可是现在,机会来了

  作为草原上的人,他是深刻知道,草原虽号称三十万骑,实际上真正可用不过是十五六万,这十五六万中,父汗带去了七万,而忽尔博和自己各带三万,现在忽尔博三万全灭,父汗七万变成五万。

  自己三万回去,再控制三万,就等于掌握了草原军权。

  “忽尔博身死,父汗昏迷,此时大草原上群龙无首,要是别的部落趁这时做乱,岂不是让现在局面雪上加霜吩咐下去,大军立即集合,回兵草原”巴鲁走了几步,突然之间说着冠冕堂皇的话,眸子却带着丝冰冷的杀意。

  只要自己在草原上掌控了局面,父汗再回去又能耐他如何

  第三百十七章 凉州师上

  “大殿下,此事关系重大,是否先告之大汗,再多打算”

  巴鲁经决定后,立刻召集了帐下众人宣布了这件事。只是他的话音刚落,立刻就有人提出了异议。

  巴鲁目光跳,黑了脸,脸色阴沉下来,向着说话之人看去。

  只见个身着明甲,三十岁左右的汉子,在人群里走出来,在巴鲁的面前站定,这人面对着阴沉着脸的巴鲁,脸上的神情骄横,躬身礼:“大殿下,你掌管着数万兵马,责任重大,要是草率行事,被大汗知晓了,恐怕哪怕你是大汗的儿子,他也会怪罪下来在大草原上,虽不像汉人迂腐,但也是讲究规矩”

  “规矩”

  巴鲁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同时重复着他所说的话,冷笑:“我怎么不按规矩行事你今日可要说的明白”

  被巴鲁强硬喝,这人顿时惊,平时巴鲁虽强硬,但由于获得不了大汗支持,因此无法硬到底,给人色厉内茬感觉。

  这同样源于巴鲁卑贱的生母,以及不上不下的尴尬地位,不过此时这冷笑,让这人顿时凛,偷看去,巴鲁隐舍狞笑,满面杀气,却不像虚张声势。

  这人立刻想到了四王子身死大汗昏迷的情况,思及到这里,顿时冷汗出来了。

  “说不出”巴鲁冷笑着看向他:“来人”

  满帐都惊怔了,只见巴鲁在片寂静中说:“将这以下犯上的人,拖出去枭首示众”

  “是”顿时四个亲兵扑了上来,这人顿时大怒,喝着:“我是千户,是大汉委任的千户,你敢。”

  巴鲁挥着手,嘶声令着:“杀”

  顿时四人拔刀而上,这千户拔起刀就抵抗但是毕竟以对四,几下刀光闪,个亲兵猛的刀刺入。

  这千户长声惨叫,扑在地上,血染了地。

  谁都想不到,平日里再暴怒也不敢对着父汗的人发怒的巳鲁,会只因着口角,就立刻杀了个千户。

  这样的强硬手段,是他们平日里不曾见过。

  时之间气氛压抑了起来。

  巴鲁的目光扫过面前的众人,在几个人身上略停留了会,冷冷喝问着:“他不同意,你们呢”

  有着反对意见的几人,面面相觑,都暗暗心惊,巴鲁居公然打杀大汗派来的千户,莫非

  还别说还真有着几人出来,向巴鲁阐明厉害。

  当然这次他们出来的说话恭敬多了,让巴鲁挑不出什么毛病而这些人无例外都是大汗派来的人。

  面对这些人,巴鲁脸上的表情,恢复了常态:“你们劝我三思而后行根据传来消息,父汗尚在昏迷中,我们如何告之父汗又如何三思而后行”

  “现在大局崩乱,草原上也有人四处煽惑人心我为大汗的儿子,就有权安定草原,为父汗稳定后方。”巴鲁目光凛凛扫视四方,“谁误了这大事,我就不客气”

  “这个”大汗派来“辅佐”巳鲁的几人,都有些接不上话来,在平日,巴鲁说出这样的话,他们立刻会抗辨。

  但此时彼时,本来最有可能继承大汗的四王子意外身陨大汗又情况不明,在这样的情况下,巴鲁的地位就有些微妙了。

  而且巳鲁展现出来的强硬手段,着实震慑住了眼前这些人。

  “你们可是无话可说既无话可说,那不要再说什么了”巴鲁见往日对自己并不听令的人,此时沉默着,心情十分舒畅。

  “殿下所言极是,现在草原不稳,是消息传回草原,势必会平添更多麻烦还请大殿下立即下令”

  没有几人的反对,几个大将都是巴鲁的亲信,纷纷出声附和。

  巴鲁很是满意因此立即下令:“传我命令,大军即刻起拔回转草原”

  呢”,遵命”

  眼见着巴鲁是铁了心要撤兵返回草原,知道此时硬是阻止,只怕立刻有杀身之祸,而且日后巴鲁要是继承了汗位,也没有下场,于是众人无论各抱着什么心思,都索性闭口不言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巴鲁所率军队顺利起拔,回返草原。

  河内郡,里长县

  县城内,刚刚结束过的战斗。

  城外开阔地上,具又具尸体还没有来得及掩埋,旗帜上飘着黑烟,簇簇的零星火苗在旗帜上跳跃着。

  空气中弥漫着股气味,这是血尘土死亡的气息,战场上不到百人的士兵,正在细心的清理着战场。

  看到尚未断气的自己士兵,唤人抬了回去,看到没死的敌人迅速的补上刀,而丢弃在地上的战利品,也会被士兵收拾起来,充入库中。

  县城的城墙,有着道巨大的缺口,碎石落了地,有着碰撞下的粉末痕迹。

  此时城门大开,进城的成军,连城内的守军都收降了,整个战事,结束的十分迅速,这其中也少不了城内些大户的投靠。

  “军门,县令被我们抓到了”

  几个士兵推搡着个被五花大绑的官员,来到了吴兴宗的面前。

  吴兴宗看着个须发半白,强作镇定的官员,眯着眼睛,端详了片刻,带着丝冷笑,间着:“你就是这里的县令听闻你当初是主动归降的胡人,可是有着什么隐情,说来听听本镇真是觉得稀罕,你这样饱读圣贤书的人,不但斯文扫地,甚至连祖宗也不顾惜”

  这七品官把眼闭,闭口不言。

  吴兴宗见此,冷笑声,对几个士兵说:“既不愿说话,找了城中官吏辨认正身,关入牢中,禀明了陛下再做处置。”

  “诺”士兵们应了声诺,拖着这个官员离开了。

  吴兴宗望着离开的背影,说着:“说实话,我还真有些不理解,有这样又具又硬的老东西,说他怕死吧,在我面前副硬气模样,说他不怕死吧,可当初又轻易献城给了胡人。”

  “军门,总有些人受着妖人蛊惑,会做出种种令人匪夷所思之事不过末将认为,这样的人还是少数,除了这座县城的县令,河内郡的别的几县,不都是大军到,就立刻开城归降了么”

  “而且别看这人死硬,皇上对降胡的可不太宽容,估计必会被明正典刑,他的想法是怎么样,又何必理会呢”

  听着副将的劝说,吴兴宗觉得有理,哈哈大笑:“你说的不错,是这个道理。”

  细细想来这路过来,在河内郡先前所经的县城,大多是还未行到,就已是有归降的使看来先来拜见了。

  大成朝夺下洛阳,青州归降后,顿时人人都视为正统了,和这县令这样,对胡人有着忠心的汉人官员,还真是少见。

  恩,这毕竟是少数,要是这样的人多了

  “就因有着这些人,这片大好河山才被胡人给糟蹋了,要是这样的人多了,怕是不用胡人来打,自己先软了骨头,被赶着给人做猪羊了”吴兴宗不屑这样的人,要不是自己只是总兵,不能随意处置这些人,还真想都斩杀了。

  不过的吴兴宗不是当街斗狠的少年郎,也不是某个可能里南方崛起的人主,虽现在是正三品总兵,在大成朝算的上是个高级将军,手握兵权,位高权重,但还是属于人臣,有些事自然不能自专。

  并且和这样的人计较,是失了自己身份,这样的降官,自有着朝廷的人来定罪。

  “赵宣,你就在这里这里驻守吧我留下营兵”吴兴宗沉思片刻说着:“连同这战的伤兵都留下,凑起来就有几百人,再加上降兵,足够了。”

  唤来手下的个营正,吴兴宗认真吩咐,这个赵宣的营正立刻应诺。

  虽他们这样的武将,更愿意跟着总兵继续打仗,不过路打过来的地方,总是需要着人来留守,虽有些不愿,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