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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阅读

作品:小姐行行好|作者:作者不祥|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6-26 06:16:26|下载:小姐行行好TXT下载
  要知道,吕氏夫妇是我们『皇朝』的贵宾,这次来台湾,又很给面子地入住台湾『皇朝』,这表示他们夫妻对我这个管家够信任,结果呢?我当然是相信房务员的人格,但我也在套房里找遍了,东西不见了是事实。我请她不要动怒,可吕太太说东西要是找不到,她要向媒体揭发这件事!你们说,我该怎么办?饭店才刚开幕,我说什么也得给吕氏夫妇一个交代,维护公司的形象才行,不然损失一个客户事小,公司的形象若受损,兹事体大啊!”古苹得一肩扛起维护公司形象的责任,因此讲得既委屈又无奈。

  “那么,我们现在要怎么办才好?”阿蔓紧张又无助地问。

  “我也相信你们不会做这种事,但既要给客人交代,又要证明你们的清白,我只能去你们的置物柜或是办公室查证一下了。”

  “什么?!真把我们当小偷喔!”小洁抗议着。

  “没有做的话,何必怕人检查呢?我自己也可以接受你们的搜查。”古苹说得正气凛然。“找不到东西,我还得担心怎么面对吕太太,我担的责任和压力比你们任何人都要来得重!”

  古苹脸上的焦急不安显而易见,教人也不忍心再说什么。

  “好吧,只能这样了。”褚在安和房务员都点头,同意古苹去搜查她们的置物柜。

  “褚副理,对不起,因为有进出总统套房的人除了我以外,还有你们三个人,为了证明房务人员的清白,挽回公司的形象,我必须这样做,这是我的职责所在,如果有冒犯之处,还请包涵。”

  发生这种事,非比寻常,古苹必须向贵客交代,还得和下属沟通,所以,褚在安可以理解古苹的为难之处,她也有协助主管的责任和义务。

  “没关系,我们没有做,也不担心被查到什么。”褚在安行得正、坐得端,不担心她能搜查出什么。

  “谢谢你的体谅,如果都没有的话,就能还大家清白,到时候我再跟总经理商议解决的办法。”古苹感激她们的配合,安抚着大家。

  “那么我们就先去置物柜看看吧!”

  四人当中,只有身为主管的古苹和褚在安有办公桌,所以,四人分两组,互相查证,阿蔓和小洁负责检查两位主管办公桌的抽屉,没有找到任何东西。

  虽然查无所获,不过,隔壁还有一间员工休息室,那边有置物柜,可以放个人的私人物品。

  接下来,换褚在安和古苹负责检查阿蔓和小洁的置物柜。

  “没有。”

  阿蔓和小洁都松了一口气。“总算没事了。”

  “等等,褚副理的置物柜还没打开。”古苹提醒着大家,同时再次安抚道:“如果也没有的话,大家就没事了,到时我再和总经理另外想办法,你们别担心。”

  由于古苹只是暂时来台湾的代理主管,所以并没有设个人置物柜。

  “不会有事的啦!副理。”小洁和阿蔓走到褚在安的置物柜前,单手抓住门把,拉开门后,小洁倏地一怔!

  窄门里,有一个抢眼的粉红色包包,这……她不敢确定是不是柏金包,也不敢伸手去碰。

  “怎么了?”古苹边问边推开小洁和阿蔓,伸手拿出了置物柜里的东西。

  “这是……”褚在安还反应不过来是怎么回事,不知道为什么她的柜子里会多出一个包包。

  “褚副理,这是你的东西吗?”古苹皱眉问她。

  “不是啊!可是……这怎么会在我柜子里?”褚在安脸色泛白,震惊地摇头,有股不祥的预感笼罩全身。

  “吕太太说她的柏金包是鳄鱼皮,粉红色的……她说过里面有丝巾、化妆包和一些信用卡。”她打开包包,伸手探入里面,拿出了一条香奈儿丝巾、香奈儿化妆包,还有一个皮夹,打开皮夹一看,信用卡上写着吕太太的名字。

  这状况教阿蔓和小洁瞠目结舌,久久说不出话来,她们不相信副理会去窃取吕太太的柏金包。

  “原来,是你偷走了柏金包!”古苹不敢置信地瞪着她。

  “不!”褚在安喊冤,但却百口莫辩。“这不是我拿的,不知道是谁放在我柜子里的!”

  “你这个贼!赃物都在你柜子里了,还有什么话好说?亏我这么相信你的为人,才把巡视套房的清洁工作交给你,没想到你居然……”古苹气忿地骂着。

  “……应该不是副理做的。”阿蔓和小洁帮褚在安说话。

  “所以,是你们做的吗?”

  她们赶紧摇头否认,噤声不语。

  古苹大声责骂的声音,引起了在隔壁办公的行政人员的注意,纷纷前来探视状况。

  “这真的……不是我拿的,真的不是!”褚在安急慌了,无助地看着大家,解释着。“我并没有去打开衣柜,也不知道东西为什么会在我这儿?”

  什么都没做,就这样被栽赃,面对众人投射而来的质疑、惊诧眼光,以及古苹的责骂,褚在安只能一再地摇头否认,寻求帮助,但却没有人敢站出来维护她。

  看着那亮眼的粉红色柏金包,她既委屈又生气,想为自己抗辩,却站不住脚。

  谁能帮她洗刷冤屈?

  “事实胜于雄辩。谁去帮我打通电话给总经理?我们必须请总经理赶快回来处理这件事。”古苹见褚在安喊冤的模样很可怜,但心里却无法同情她,毕竟,她偷走了自己喜爱的男人啊!

  第9章(1)

  时允各回到饭店的办公室里,古苹暂时把褚在安留在秘书室,自己先进去总经理办公室,报告整件事情的始末。

  听完后,时允各极为震惊,黑眸一凛,怀疑地盯着古苹。“你说,在褚副理的置物柜里找到了吕太太失窃的柏金包?”

  “千真万确。”古苹斩钉截铁地说着,拿出赃物。“就是这个柏金包,这是铁证。”

  时允各看了看粉红色的柏金包,胸口像被打了一记闷棍!

  怎么可能?不可能是她做的!他心里发出这个声音。

  “我相信褚副理的人格,她并不是那种虚荣的女生,平常背的包包也不是名牌包,怎么可能会去偷贵宾的柏金包?说不定另有其人,你应该先通报我再处理才对。”

  古苹对上他的锐眸,用力拍了下桌子,不甘心地回呛。“我知道你跟她感情很好,但不能因为你们两人有私情,你就这样包庇她、袒护她,公私不分!”

  时允各沉着脸,保持一贯的冷静。

  古苹见他不语,继续说着。“吕先生和吕太太是我们『皇朝』的贵宾,难得来台湾一趟却发生这种不愉快的事,他们心里肯定对我们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吕太太说了,要是找不到包包,要诉诸媒体,我身为客房部经理,怎么能坐视不管?

  “这件事已经有很多员工都知道了,下面的人都知道饭店里有一颗老鼠屎,她品行不端,而且罪证确凿,还能留她吗?希望你能按公司的规章来处分员工,要不然,以后你要怎么带人?”

  古苹要求他将褚在安撤职,逼他作出决定,好给吕太太一个交代,并在员工前树立榜样。

  “该怎么做,我自有分寸。”说完后,他按下分机,对秘书说:“请褚副理进来。”

  一会儿后,门被打开,褚在安走了进来。

  她看见一脸沉重的时允各,神情紧绷地坐在办公桌后,而古苹就站在办公桌的一旁。

  她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窒人的气息,彷佛要抽走她体内所有的氧气。

  深吸一口气后,她看着时允各,期待他能相信她是被人诬陷的,期待他能为她辩解,找出事实的真相,还她清白。

  时允各看着柏金包,看着等他作出处分的古苹,最后盯着褚在安,见她眼眶红红的,他能感觉到她心中的委屈,但他强抑下心中的不舍,冷静地查问。

  “到底是怎么回事?把事情的原委告诉我。”

  “我和房务员们在下午一点左右接到古经理的指示,她要我们在吕氏夫妻用餐时进去清理套房。下午两点左右清理结束,我进房巡视,做最后的检视和整床,但绝对没有打开衣柜,我没有拿柏金包。”褚在安述说着当时的状况,努力表明自己的清白。

  听完她的解释,他的表情依旧冷静,眼神不若从前的温煦,反而是公事公办的严肃谨慎,不带一丝感情,她心里隐约地感觉到他陷入为难之中。

  “可是包包确实是在你的置物柜里找到的,罪证确凿!”古苹怕时允各起了怜悯之情,私下掩护她,立刻厉声指证,要她认罪。

  “我真的没有碰!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包包会出现在我的置物柜里,当你们打开的时候,我也吓了一跳!”褚在安低喊着,心里感到委屈,一阵热气直冲至眼眶。只是例行地做着巡视督导套房的工作,却落得小偷的罪名,教人心寒又不明所以。

  毫无预警下,包包在她的置物柜里出现,实在教她百口莫辩,但她心里仍存着一丝希望,眼神向时允各发出求助。

  此刻,她感觉自己像一个待审的罪犯,等待判决的结果。

  时允各看着她,胸口充斥着一股无形的压力。

  有一分证据,说一分话。身为饭店的总经理,他既要面临客户的质询,还必须顾虑到其他员工的观感,即使他心里相信在安不会做出窃取包包的事,但他处事必须严明公正,不能让底下的人说话。

  “我必须先解除你的职位,才能向大家交代。”他脸色一沈,无奈地作出了决定。

  她的心揪了一下!本来还指望他可以相信她,可以洗刷她的窃盗罪名,但他的决定,却瞬间瓦解了她仅存的希望!

  “别人不相信也就算了,连你都不信我!”

  “不是不信你,而是我必须秉公处理。”底下的员工以及吕氏夫妻都在看他怎么处理这件事。

  即便他心里有着怀疑,但目前种种证据都对在安非常不利,迫于情势,他必须快刀斩乱麻地作出决定。

  “你就做到今天吧!”尽管心疼不舍,他也只能先除去在安的职务,再作打算。

  褚在安觉得全身像被一道雷狠劈过。

  她可以理解他的为难之处,但他怎么能如此冷漠,连查都没有,就绝情地把她革职?她这样一走,不是让人认定了她就是个贼吗?

  她眼中布着哀怨和求助地看着他,但他却转过头去,漠然地背对她!

  为什么?他不看她,是因为不屑她吗?

  她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更不敢相信他会这样处置她,不留一丝情面!

  “快走吧!”古苹催促着她往门口的方向走去。“总经理只是将你革职,没把你送交给警方,已经算仁慈了。我会去求吕太太不要把这件事声张出去,并设法补偿她,饶你免受牢狱之灾,你快走吧!”

  褚在安已经没有立场可以留在饭店了,她看着时允各,没想到自己竟会得到如此冷漠而残忍的对待,心都碎了。

  古苹抓着褚在安的手臂,送她走出办公室,怕她不离开饭店似的。

  “别碰我,我自己会走。”褚在安挣开她的手,挽回最后的一丝尊严。

  她面无表情地走回办公室,整理好自己所有的东西后,抱着一箱私人物品,伤心地离开饭店。

  站在气温二十度左右的马路上,她仰头看着“皇朝饭店”。

  夕阳余晖映照着她的脸,但她却感觉不到一丝温度,因为他绝情的决定,就像寒冰罩上了她全身般,心,也跟着冻结了。

  他为什么不相信她的为人?这证明了两人的爱薄如纸张,轻易就能摧毁,而她居然还对他抱着一丝洗刷冤情的希望……

  古苹盯着已经被革职驱离的褚在安离开,并下令警卫不准再让她进入饭店。

  时允各当机立断地将褚在安革职,肯定是对褚在安偷窃名牌包的行为失望透顶了吧?

  走了也好,说不定,自己还能趁时允各对褚在安失望的时机赢得他的爱呢!

  当晚,约十点左右,褚在安昏沉沉地起床,两眼空洞无神,头发凌乱,真希望可以就这样睡死在床上。

  莫名的被诬陷也就算了,最令她难受心痛的是,她最爱的男人居然不相信她,还把她革职,赶出了饭店!

  这不是摆明了认定她就是偷窃名牌包的贼吗?

  他真的认为她是小偷吗?

  别人都可以不信,但他怎么能把她当贼看呢?他真的以为她是那种爱慕虚荣的女人吗?

  只要一想到这里,她的胸口就像有一把火在烧,令她伤心欲绝。他给她的打击太大了,胸口郁积的哀怨和愤怒怎么也化不开。

  她不知道,下午自己是怎么离开饭店的?回来后,她胸闷得紧,哭累了想睡,却怎么也睡不好,因为梦里有人指着她喊小偷……

  突然,电铃声响起。

  她上前开了门,一见来人,她下意识奋力地想关上门。

  但,对方力气很大,硬是在门关上前推开,在门缝中和她对话。“让我进去!在安。”

  敌不过他的力气,很快地,她松了手,退了一步,让他进门。

  “我是小偷,你来找小偷做什么?兴师问罪吗?”她冷冷的说,眼眶红红的,心中有着满腹委屈。

  一个让他蒙羞的情人和员工,他不是应该避之唯恐不及的吗?

  “听我说好吗?在安。”

  “不必,请你回去!”在没有查证下就把她革职,把她推到无地自容的地狱底层,她不认为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相信你没有偷别人的包包。”

  “你相信什么?”她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相信你没有做。”他走进室内,握住她的手,眼神坚定地说着。

  她甩开他的手,不以为然地哼了声。“如果相信我,怎么会在还没有查证的情况下,就把我革职了?”

  “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但我必须这样做,才能卸除那个有意嫁祸你的人的心防。”

  “这是……什么意思?”她愣住了。

  “我当然相信你的为人,毕竟你都已经有我了,怎会笨到做出这种事来损坏饭店和自己的名誉?还有,一个聪明的贼,不可能笨到把东西藏在置物柜里,甚至没有上锁就任人查看。如果不是有人故意要陷害你,又怎么会设计出一连串让我们都措手不及的戏码?”

  时允各不断推敲着其中的不合理之处,只是他并没有足够的证据,所以没在古苹面前分析这些推理和怀疑,以免她说他护短。

  “可是你说嫁祸给我的人会是谁?我跟饭店的同事都相处得很好,跟人无冤无仇的啊……”她疑惑不已。

  “虽然我现在还不能确定,不过我希望你明白,我一定会揪出害你的人。”他张开双臂,抱着她,煨暖她发颤的身体。“对不起,把你革职是不得已的决定,除了迫于情势和对员工交代的压力,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如果不这么做,我担心陷害你的人会再对你采取更恶劣的手段,所以我才会使用缓兵之计。只有让你先离开饭店,才不至于再受到伤害。”

  原来,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她。

  他担心她会受到更大的伤害,只能暂时用这种方式,让陷害她的人卸下心防。

  他第一个想到的是她,而她却以为自己被他当成小偷,在家里难过得半死。

  “怎么不早说呢?”她嗔道。

  “我现在不是说了吗?”他捧着她的脸,黑眸尽是宠爱。

  知道她受委屈、被人陷害,他胸口同样燃着怒火,但越是如此,他越要冷静才行。

  她心中的怨愤和委屈,在他的解释下消除了,但接下来,他们要面对的是如何揪出真正的窃贼。

  “让对方卸了心防,我也好私下查办这件事。”

  “那么,你有没有查到什么?”

  “有一条线索对你有利。”

  “是什么?”

  “有人私下跟我报告,说看到某个人在中午十二点半左右,拿着污衣袋走到三楼的员工休息室里。那里并没有洗衣机,不知道那个人为什么要走进去,且袋子里面包着的是什么东西,这些我还要进一步调查。”

  “这很难查吧?可惜总统套房里面没有装监视器,不然就可以证明我的清白,知道窃贼是谁了。”

  “我会调阅饭店内所有的监视器,还原事情的真相。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还你清白的。”

  “谢谢你为我做的,我真希望自己可以去饭店替自己找证据。”

  “不要担心,我一定会帮你洗刷罪名的。这些天,你就好好地待在家里,当作在休假,顺便等我的好消息。”

  她点头。

  知道他是相信她的,她不再是孤独一人地面对此事,让她的心中充满喜悦。她安心地偎靠在他宽阔的怀里,等他查明真相。

  第9章(2)

  两天后。

  古苹办公室桌上的分机响起。

  “古经理,总经理找你。”总经理的秘书葛里斯说道。

  “有什么事吗?”

  “他说有件事想找你私下聊聊。”

  “没问题,我这就过去。”古苹挂掉电话后,立刻收拾桌面,结束手边的工作。

  前往总经理的办公室时,她一路想着,时允各想私下跟她聊什么呢?

  如果是对她大吐失恋的苦水,那她就可以安慰他、鼓励他,并乘机和他拉近距离,说不定能使他大受感动,进而拥抱她……

  光想像这个画面,她不禁喜上眉梢,心脏跳动着愉悦兴奋的频率。

  进入时允各的办公室后,看见他坐在沙发上,桌上则摆着笔电,表情还是维持一贯的冷静严肃。

  “你来了,坐吧。”

  “找我什么事?”古苹表面上平静地问着。

  “我是想跟你问问柏金包失窃的事。”这两天,他私下查问了几名员工,同时也调阅了许多监视画面,耐心暗访加上抽丝剥茧下,罗生门的窃案,已经有所斩获了。

  接下来,就是让始作俑者认罪了。

  “喔,你是指吕氏夫妻那边吗?放心,客人本来想报警处理的,但我招待他们吃晚餐,再送吕太太一款新品香奈儿包包、餐厅的餐券和spa券,好说歹说后,终于被我压下来了。”

  “我不是指这个,我是想问你,当天下午一点之前,也就是你找褚在安和房务员进总统套房打扫之前,你是不是有进去过总统套房?”

  古苹一愣,时允各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件事?“事情不是都解决了,为什么还问我——”

  “回答我。”他表情冷肃地看着她。

  “当然有。”她面容一整,立即点头。

  “做什么?”

  “除了整理套房外,吕太太还交代我把衣服拿去送洗,所以,我是进去拿要送洗的衣服出来。有什么不对吗?”这些天,她是负责服务吕氏夫妇的管家,进出卧房本来就很合理。

  “好,既然是送洗衣服,那么为什么在十二点半时,却拿着污衣袋进入员工休息室,而不直接拿出去送洗呢?”

  时允各双眼严厉地盯着她,不容她逃避问题。

  “因为在拿衣服去送洗前,我突然觉得口很渴,所以先进去喝一杯水而已。”古苹神色自若地说着。

  时允各的嘴唇扯出一抹笑,她的心思真是深沉且细腻。

  没错,员工休息室里没有她个人的置物柜,但有茶水间,这是她唯一可以找到的合理藉口。

  “是吗?有人看见你在十二点半左右拿着污衣袋进去,行迹可疑,鬼鬼祟祟的,看起来不像是单纯的喝水。你该不会带了什么东西进去吧?”他戳破她的谎言。

  古苹眼睛瞠大,当场气得面红耳赤。“谁在胡说八道?这种事怎么可以乱讲!”

  他起身,按下分机。“葛秘书,请公关部的沈庚进来。”

  一个早已被请到秘书室等候的公关部员工开门,走了进来。“总经理。”

  “沈庚,告诉我,两天前,你在什么地方看到过古经理?”

  “两天前,在中午十二点半左右,我在员工休息室里喝水时,看见古经理背着一个白色的污衣袋走进来,神情鬼祟且慌乱。”

  “她有进去茶水间吗?”

  “没有。我看见她在置物柜那边,没有走进茶水间里面。”

  “有看见她袋子内的东西吗?”

  见沈庚想了一下,古苹很快地骂道:“不要睁眼说瞎话!我袋子里装了什么,你看得见?”

  “古苹,你是『皇朝』的资深员工,为公司服务多年,页献了不少心力,如果坦白的话,我可以从宽处理,如果你还是执意隐瞒自己的罪行,我不会纵容你的。”

  “我没有!”古苹低吼,否认自己有窃走柏金包。“你不能因为褚在安离职,你心里不忍、舍不得,就串通员工一起诬陷我!”

  她急得额际、手心冒汗,就怕职位不保,只能极力扞卫自己。

  时允各看古苹抵死不认罪,抬起下巴,神情仍高傲得如一只孔雀。

  看来光有人证还是不够,他得要再拿出物证,才能让她俯首认罪。

  “好,我再让你看一样东西。”

  时允各起身,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片监视录影带转烧制成的光碟片,回到沙发区,放入桌上的笔电,按下py,画面立刻呈现出来——

  古苹背着白色污衣袋,一步步地走近员工休息室的入口,神色慌张,目光不时探内又探外,背着的污衣袋鼓得不像话,表层被刮破约莫五公分的裂缝,露出了粉红色的鳄鱼皮质……

  时允各立刻按下暂停键,刻意停格,将破洞处放大,再放大,直到可以让人清楚看出那是粉红色的鳄鱼皮纹。

  “从污衣袋上被刮破的裂缝里露出来的粉红色鳄鱼皮到底是什么,需要我告诉你吗?”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不容她再狡辩了。

  天啊……她瞠目,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她心虚,手心冒汗,眼神微飘,不敢直视时允各的眼睛。

  没错,柏金包是她偷走的!

  但……袋子怎么会被刮破呢?

  对了,只有这个可能。

  本想藉着送洗衣服,连同柏金包一起偷渡出来,再放到褚在安的置物柜里,所以她在放入柏金包后,又塞进吕太太一件胸前镶着金属、缀着珠花装饰的套装,可能当时心里忐忑不安,慌急之下,金属不慎刮破了污衣袋仍不自知,在她走动时,丝质衣料滑落到袋底,才会露出盖在底下的柏金包。

  “古苹,纸包不住火,这已经很明显了,你还有什么话要辩解吗?还是我去跟吕太太借一下柏金包,拿来比对看看?”

  “不,不要!”古苹急着摇头,眼眶泛红,事已至此,她再狡辩下去,只会换来更难堪的处境罢了。“不要让我在客人面前那么难堪好吗?对不起……允各,请你原谅我!”双脚发软地瘫跪下来,她终于低头认罪了。

  原以为她以管家身分进出总统套房,没有人会怀疑,也没有人会注意到她进入员工休息室的,她一直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但,没想到百密总有一疏,自己是第一次做贼,还是因为慌张而露了馅!

  “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为什么要陷害褚在安?目的到底是什么?”

  “因为……我嫉妒她。我暗恋你那么长的时间,你却一直把我当工作伙伴,以严肃的态度谈着公事,没有给过我机会,可是你跟她相处时却不一样,你眼中只有她,对她展露少见的笑,让我对褚在安好嫉妒,我无法接受这种厚此薄彼的待遇,才会……出此下策。我以为赶她走后,或许你就能看到我的存在。”

  古苹终于说出偷包包背后的真相。是妒意害了她,使她失去了理智,铤而走险。

  “感情的事,怎么能勉强?即便你成功地把在安赶出了饭店又如何呢?你心安理得吗?何况,你觉得我真的会相信在安会做出窃走客人包包的事吗?她不是那种爱慕虚荣的女人,她是个会因为爱人而毫无保留地付出的女人。你那么理智聪明,应该知道事情的后果,怎么能做这种事?”

  爱情的力量就像水一样,能载舟,也能覆舟,发生这种事,时允各心里也非常难受,但他的心很小,只能住进善良纯情的褚在安一人,无法装下别人了。

  “我知道错了……”她悔不当初,时允各现在一定很瞧不起她吧?

  因为妒意,使她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竟想分化一对恋人,她越想越是无地自容,自惭形秽。

  “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现在真相大白了,你要我怎么向员工交代?”时允各反问她。

  古苹是他爸爸招聘进来的人才,服务北京“皇朝”多年,工作能力深受父亲的肯定,如今她只是来台湾支援却惹出这么大的风波,他到底该不该把她革职呢?这令他陷入两难。

  “让我请辞吧,总经理!”当初,她也逼着时允各,要他开除被栽赃的褚在安,现在事迹败露了,她还有什么理由厚着脸皮待在“皇朝”呢?

  她非常确定,这辈子时允各都不会喜欢上她,而她看到他,也只想钻进洞里躲起来,羞于见他,所以,趁早自己请辞,给自己找台阶下以免更加难堪。

  “你确定?”

  “我会向董事长辞职的,明天一早,我就回北京。造成您多天来的困扰,请见谅,并请代我向褚在安说声……对不起。”古苹鞠躬,深深地表示歉意。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不留你了。”

  见她心意已决,时允各也松了一口气。

  爱情,他无法给古苹,他心中最牵念的只有那张甜甜的笑脸。至于工作,古苹犯下窃盗过失,按规定,他也不能留她,没将她送交警方,已是留情面了。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时允各一扫这两天来暗中查访的疲累和焦急,终于放下心中的大石。

  “总经理,事情总算真相大白了,那我们是不是该让褚副理复职?”一直站在一旁的沈庚说着。

  “嗯,那是一定要的。”他笑逐颜开。

  事情总算拨云见日,洗清了她的污名,现在他迫不及待想亲自去告诉他的最爱,该是她重回他的王国的时候了!

  尾声

  时允各顺利为褚在安洗刷偷窃的冤屈后,褚在安在隔天就重回饭店上班,而两人是恋人的消息,也就跟着曝光了。

  褚在安在短短的时间里,从原本被质疑是小偷,摇身一变成为总经理的情人,这样的转变,使得饭店里的女员工们个个都羡慕不已。

  原来在英俊多金的总经理眼中,褚在安是个不爱慕虚荣,善良纯真的女人。

  也只有褚副理这样坦诚纯真的女人,才值得总经理努力证明佳人的清白,暗中调查出真相,展现出对她的真情。

  这段佳话已经传了好些日子,大家仍津津乐道,而褚在安也觉得自己是个幸运又幸福的小女人。

  这天,时允各特意买了猪脚面线,来到她住的地方给她吃。

  “为什么?”

  “去去霉运啊!”他找来一个大碗公,把买来的猪脚面线倒了进去,屋内立即飘散着热腾腾的香气,

  “哇,好香喔~~”她拿起筷子,挟起面线,看着正在看她的时允各。“你也尝一口。”

  “你先吃。”

  她吃了一口后,满足地笑了。

  “好吃吗?”

  “嗯!”她仰着脸,对他露出甜美感激的笑容。“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说什么傻话,我们还需要分彼此吗?”他眼中尽是宠溺和疼惜。这段时间让她受了委屈,平白地遭受不白之冤,他加倍地补偿她也是应该的。

  “你早就知道是古苹做的吗?”

  “一开始我只是猜测而已。古苹事发后没有向我通报,就急急拿着赃物,指控你是贼,还以饭店规章逼我要立刻让你离职,才好向底下的员工交代,这样急于置人于死的企图,不禁令人怀疑那是一场精心布置的阴谋。”

  事发的第一时间,古苹并没有先通报他,就私下擅自处理了这件事,且很快地找出赃物,指出褚在安是小偷,这事一直让他觉得有蹊跷。

  “还是你聪明,观察力敏锐。”

  “以前我在北京接受受训的期间,她对我产生了情愫,但我只把她当工作伙伴,一心只想把工作做好。今年,我成立了台湾『皇朝饭店』,她以支援的名义向我父亲提出请求,跑来台湾找我,现在想来,她大概并不是单纯的前来支援吧。”

  “所以,即使你已经离开北京,她还是对你念念不忘啊?”她吃味地说着。

  他掐了掐她的嫩颊,眼中布满专情与宠溺。

  “我眼中只有你,装不下其他的女人了。”

  褚在安开心地点点头。其实她已经好几次都感觉到古苹对她存有敌意,因此似乎可以理解,妒意会使人丧失理智的可能。

  真相大白后,她感到遗憾,因为她,“皇朝”失去了古苹这名大将。

  “古苹走了,『皇朝』等于失去一名大将了……”

  “你放心,北京人才济济,再培训就有。可是我不能没有你,你是独一无二的。”他真心地说着。遇上对的人,他可得好好把握,拴在身边才行。

  “因为这件事,全饭店的员工都知道我们的事了。”

  “那不正好?反正早晚要让他们知道的,只是提早了点。”

  “那么,你爸……董事长也知道我了吗?”

  “当然。古苹提出辞呈后,我爸已经知道有一位褚副理占据了我的心。”他据实以告。

  “这……”听到这里,褚在安表情一怔,放下筷子,心里担忧地想着,不知道董事长对她有什么想法?“董事长怎么说?他有反对我们交往吗?”

  她的父母都住在台北市郊,没有雄厚的背景,只是很平凡的公务人员家庭而已,不知他的父母会不会嫌她配不上时允各?

  “他没有这样说。”

  “那他说了什么?”

  “虽然父母对我的教养和培训极为严格,不过一直以来,我的表现也没有让他们失望过,我做事,父母都很放心,所以他们很相信我『看人』的眼光不会差。”

  “真的?这样我就安心了。”她松了一口气,蜜唇扬起一抹笑,但又忍不住探问:“那么他们还有说什么吗?”

  “基本上,我已经在父母面前美言你好几句,说你在工作上也是个细腻认真的女主管,所以我父母深信经过我的调教后,你未来绝对会是可以和我一起开创事业的贤内助。”

  他边说边盯着她,她听得脸都红了,娇嗔着。“什么嘛,谁答应要当你的贤内助了!”

  “没有吗?”时允各立即坐到她身边,手臂怀抱着她的腰,拉着她的手,可不准她耍赖。

  “以后,我当『皇朝饭店』的国王,你当王后,我要疼你、爱你,一辈子都不再让你受任何委屈了,好吗?”

  看着他认真深情的双眸,她忍不住红了眼眶,伸手触着他英俊的脸庞。

  认识他时,是她人生中最不顺遂的时刻,但他像个神灯巨人,总是能化解她所有的困难和苦难,陪她度过人生的黑暗期,找到幸福的光源。

  这个男人绑架了她的心,这辈子她只想和他厮守。

  “怎么哭了?是不是我表现得不够好,所以你不肯嫁我?”他紧张地问着。

  “这世上,除了你之外,没有别的男人能让我感觉到温暖及幸福。”她紧紧地抱着他。

  他这才放下心中的石头,扬起笑,宠溺地点了点她的鼻尖。

  “这世上,除了你之外,也没有别的女人值得我付出爱了。”

  一物克一物。只有遇到会惹麻烦又调皮的她,他才会撇开严肃紧绷的神经,变成另一个自在的、懂得付出真情、营造浪漫的男人。

  偎在他的怀中,褚在安仰起头,看着他,扬起一抹踏实而温暖的笑。

  一个能够给予心灵安慰,永远默默守护她的男人,才是值得依靠一生的伴侣。

  猪脚面线还飘着暖烘烘的香味,两人的瞳眸中却只有彼此。

  幸福弥漫其间,他们拥吻着彼此,爱情的热度,持续加温中……

  珍重再见! 桑蕾拉

  2o1o年的初冬,蕾拉交出了第二十五本稿子。算算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蕾拉在“狗屋”已有四年多的岁月了,岁月磨人啊~~

  蕾拉自认不是个心思细腻,逻辑推理能力强的作者,行动也不够积极,更没有赶稿的爆发力,不过二十五本书都像是蕾拉的孩子般,从孵化故事、策划脚本到琢磨角色,生怕哪一个环节扣错,哪个桥段不够吸引人,每个字里行间、每个小地方,都是小心翼翼,步步为营。

  每本作品的出版,都经过一番阵痛的苦熬,就是期待能孕育出讨人喜欢的书宝宝,获得正面的评价和肯定,但也因为如此,蕾拉原就虚弱的身体状况更是一年不如一年,不夸张,每到冬天,衣服总是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