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醒神香味的草药。
“这、这是什么草药?好像具有灵气似的。”药铺掌柜惊讶地望着那株草药,完全被震撼住了。
他当药铺掌柜已经有二十年了,如果加上当药童的日子,与草药打交道也足足有三十多年,却从来没有看过这种具有灵气的草药。
能被田老这么小心翼翼珍藏的草药当然不凡,并且从外貌、颜色和味道也能知道这必定不是凡品。
“我知道的话,还需要来问你?这两天我问遍了洛城内所有懂草药的人,没有人知道关于它的一丝半点。”田老轻轻合上小匣子,显得有些失望。
得到了一株上等草药,却不知道应该怎样用,这对他来说,确实是一件非常懊恼难受的事情。
“这株草药好像叫做‘灵稞草’。”
正当田老将匣子收入衣袖,准备离开药铺的时候,一直站在旁边看着的方天宇轻声说道。
“你一个小屁孩知道什么,别在这里胡说八道,拿着银两赶紧走人。”掌柜将银两放到方天宇手上,不满地说道。
连他一个接触了几十年草药的掌柜都不知道,一个十岁的小孩又怎么可能知道。
本来方天宇也不知道的,不过刚刚扫了草药一眼,他的脑海中就浮现出‘灵稞草’的图案,还有很多关于如何种植和使用等信息的文字。
“孩子,你这株草药的功效如何?该如何使用?”田老扭头望向方天宇,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神情,其实他也知道草药的名称,只是不知道如何使用而已。
普通的草药使用时,偏差可以大一些,因为药效不大,多一些少一些都不会产生太大的影响,可是上等草药药效很大,即使可以用来救人,但要是过量的话,人体也承受不住,所以用药的时候必须要谨慎。
这也是方家要求子孙后代在成为大夫之前,必须要先学会识药、辨药和懂药,因为在为人治病开药的时候,稍为有些偏差,可能就要了人家的命了。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据说入药不得超过半片叶子的量。”方天宇将银两塞入怀中,露出一知半解的神情。
方天宇当然是知道‘灵稞草’的药效和详细使用的方法,只是他不可能完全告诉别人,这是属于他的秘密,万一被人发现他脑中具有这么多关于药方草药的知识,还不知道会怎样对待他呢。
“啊?那、那你是怎么知道的?”田老有些着急了,立即蹲了下来,双手扶着方天宇的双肩,着急地问道。
仅仅知道粗略的用量是不够的,还得知道药性和药效,否则入药或者炼药的时候,就要一点点地尝试,说不定整株草药都用光了,还没试出最佳的方法来。
“去年有人在集市出售一株,当时听说的啊。”方天宇年纪虽然小,不过装表情的功夫却达到炉火纯青的程度,就连在人精中摸爬打滚了几十年的沈掌柜都看不出来。
“说得也是,如果不是这样,你一个小孩子又怎么可能会知道呢。”田老站了起来,叹了口气说道。
“老先生,如果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就先走了。”
方天宇望了一眼外面的阳光,看到药铺大门外的灯柱的影子开始向东偏去,时间已经不早了,还得去买清气丹呢。
“哦,好。孩子,以后有好的草药也可以送去‘九天堂’,那里肯定会给你最为公道的价格。”处在失望之中的田老回过神来,温和地对方天宇说道。
“九天堂?”方天宇微微一怔,‘九天堂’他是知道的,因为‘清气丹’就是要去那里才能买到,不过从来没有听说过它还收草药的啊。
“咳,还不赶紧谢谢田老,他可是‘九天堂’的大掌柜。”沈掌柜脸色有些难看,不过瞬间又被他掩饰掉了。
田老可是当着他的面来拉客人啊,不过不满归不满,他却不敢很明显地表现出来,失去了方天宇一个客人关系不大,但要是得罪了田老,问题就大了。
田老名为田松山,一生醉心于炼药,其炼药技术一流,也算是云来国内的炼药大师了,所以从‘九天堂’出去的丹药品质上佳,价格也合理,好名声已经传到邻国去了。
“谢谢老先生。”方天宇露出纯真的笑脸,转身就出了药铺,向着‘九天堂’奔去,他必须要抓紧时间买到清气丹,然后赶到之前下马车的地方,否则今天就赶不回去了。
‘九天堂’大厅宽阔,四周摆放了长条行的柜子,各种丹药展示在上面,还有标注价格和用法等。
“给我两颗‘清气丹’。”方天宇走到一个柜子前,掏出十六两银子放在上面,向伙计说道。
“好嘞,两颗‘清气丹’,你拿好咯。”伙计抓起银子放入抽屉内,然后从身后的架子上拿下两个鸡蛋大小的盒子递给方天宇。
所有的丹药都会用蜡包裹着,否则药性会散发掉,为了避免蜡层破损,一般都会用一个小盒子装着的,这样安全也不容易遗漏。
‘九天堂’卖出的东西自然不会有假,也不是第一次买了,所以根本就不需要检验,方天宇收起盒子,转身走出大门,然后向坐马车的地方小跑着而去。
第五章 爷爷的身体状况
回程的马车一样是那么闷热那么挤,不过没有办法,因为路程比较远,走路太累花费时间也长,所以即使要花几十文钱受些罪,还是有很多人愿意坐马车的。
当回到集市的时候,夕阳斜照,远远望去,通红的太阳离山头已经不足三尺了,方天宇跳下马车,赶紧往山村走去。
虽然早上爷爷为他准备了卤肉和饭团,但因为正值酷夏,食物保存不了太久,所以在中午的时候已经吃光了,此时肚子正饿得咕咕作响。
路程还没有走到一半,最后一缕霞光也被黑夜收走,天地一下子陷入了无边的黑暗当中,渐渐的才有星光和淡月出现。
“嗯?走了这么久,我怎么还是感觉不到累呢?”
虽然是背着空药篓,但刚刚赶路的速度比较快,并且都过去了将近半个时辰了,方天宇仍然健步如飞,丝毫都没有慢下来,也不会气喘吁吁的。
“眼力好像也比以前好了。”昨夜借着明月只能看到灰白的路面,今天月色还比较淡,却能看清楚地面上的沙石,并且视野更广阔,看得更远了。
“难道是因为修炼了那篇养生养气诀?”方天宇暗暗地想道。
从昨天到现在,除了昨夜那道像梦境一样钻进他脑中的流光,好像没有什么比较特别的事情发生,并且早上出来走到集市时都累得差点趴下,像狗那样伸长舌头呼吸着,而现在却完全没有累的感觉。
这段时间内唯一让他身体发生变化的可能,就是坐马车时修炼了几个时辰的养生养气诀,吸收到的天地灵气一部分沉淀到丹田中,另一部分散入五脏六腑和筋肌骨肉中。
“如果真是因为修炼了养生养气诀的话,回去让爷爷也一块修炼,以后就不必再受病痛的折磨了。”
一想到爷爷能够康复如初,方天宇一阵激动,加快步伐往家中赶去,在不知不觉中,散布在四周的天地元气又在不断没入他的体内,那道细微的气息细流自动沿着经脉缓缓运转起来。
当淡月变成了明月,村中灯火盏盏点亮的时候,方天宇才回到了家中。
“爷爷,这次的山参和草药卖了二十二两,所以我买了两颗‘清气丹’,这里还剩下六两银子。”方天宇将怀中的两个小匣子和银两掏了出来,递给爷爷。
虽然现在是由方天宇来赚钱养家,但他还是习惯把赚来的钱全部交给爷爷保管,自己分文不留。
“爷爷的病已经好了很多了,不用再买了。”老人接过丹药和银两,干枯的手摸了摸方天宇的头,感到非常的欣慰。
如果不是从去年开始服用方天宇买回来的‘清气丹’,他早就咳血咳死了,不过他也知道孙子为此担上了沉重的压力,付出了很多的汗水。
方天宇放下了药篓,洗了个非常凉快的冷水澡,才在院子里狼吞虎咽爷爷为他准备好的晚饭。
“咦,今天怎么有新鲜鹿肉吃啊?”
方天宇虽然不狩猎,但因为村民一旦有什么病痛都是找他爷俩,所以猎到的野兽常常会送一份到家里来,各种山兽他可是没有少吃,仅是闻到香味,他就知道那是姜葱炒鹿肉。
“今天中午有人送来一头小鹿,说是为了报答你救了他的孩儿,之后还帮忙清理了内脏和皮毛,剔除了骨头切成肉条腌好,够吃好一阵的了。”爷爷指了指屋内那个大盘,里面装满了鹿肉。
“嗯,这人还算不错,昨晚看他家境贫苦,所以没有收他的诊金。”方天宇低头风卷残云一般将一大盘鹿肉消灭掉。
吃完晚饭,收拾干净之后,方天宇与爷爷坐在院子里乘凉,一边说着白天去洛城的事情。
“爷爷,我来帮你把个脉吧。”方天宇想起体内那道无名气息,想利用它来查探一下爷爷的经脉和身体状况,看看是否适合修炼那篇养生养气诀。
“呵呵,是不是今天又学到了什么新的医术,想拿爷爷来做试验啊,来吧。”老人伸出有些干枯的手臂,放在桌面对方天笑着说道。
方天宇右手中间三根手指轻轻搭在爷爷的手腕上,感应着脉搏的跳动,然后闭上眼睛,运起聚集在丹田内的那一缕气息,沿着经脉运转到中指,再进入到老人的体内。
气息离体之后,想要控制就变得非常的难,需要耗费很大的精神力,所以当气息在老人体内转了一圈又回到方天宇丹田之后,他已经满头大汗,脸色苍白了。
“嗯?小宇你怎么了?”
那道气息进入老人的身体后,他也能感应到一道弱小的暖流在他体内运转,再看到方天宇的神情,不禁急切地问道。
“爷爷,我没事。”方天宇将手收回,深呼吸了一下,强行露出一个非常难看的笑容,故作镇定地说道。
以前为爷爷把脉,通过脉象大概能够知道爷爷得了什么病,病情到了什么程度,但却不够直观,而今天方天宇放出的气息,在老人身上转了一圈,就像是通过眼睛看了一遍一样,老人的五脏六腑和经脉丹田全部都展现在他的眼前。
他看到了爷爷干枯荒废了的丹田和早已经闭合的经脉|岤道,还有生机黯淡的五脏六腑,让他更加难受的是,爷爷的经脉与他的不太一样,根本就无法修炼养生养气诀。
其实他不知道,只有血统最为纯正的方家后代,才能具有他这样的经脉,也只有他的血液才能激发出‘医神典’,其他人即使知道这个秘密,也无法得到这笔庞大的财富。
“小宇,把脉得出了什么结果?”可能是因为夜色下无法很清晰地看到方天宇的脸部表情,见到方天宇没什么事,捋了捋胡子问道。
老人的身体状况非常的糟糕,如果不是时不时服下一颗‘清气丹’,他早就垮了,年龄大了,身体的机能自然就会变差,甚至失去了平衡,最后逐渐坏死走向死亡。
他现在的身体不能修炼养生养气诀,也不能大补,只能想办法先将旧疾清除,再慢慢滋补让脏腑恢复生机,不过就不知道他能不能熬到那一天了。
“没事,很好呢,爷爷肯定会长命百岁的。”方天宇平息了一下心情,内心却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将爷爷的病治好。
爷爷是他唯一的亲人,无论如何,只要有一丝希望,他都会不惜一切代价挽回爷爷步向死亡的脚步,除此之外,他没有更多的奢望了。
深夜时分,老人服下‘清气丹’之后,睡得很安稳,不会像以前那样半夜咳醒,而方天宇则盘腿坐在床上,修炼着养生养气诀。
在为爷爷把脉的时候,虽然最终气息返回到丹田里,但却消耗了八成以上,微弱地似乎随时会消散掉,不过经过大半夜时间吸收天地灵气,那道气息又恢复如初了。
……
……
第二天一早,方天宇就神情气爽地醒来,虽然只是睡了半夜,却没有丝毫犯困疲累的感觉,不禁愈发地觉得那篇养生养气诀的神秘和强大。
在煮了一锅粥、炒了两个小菜之后,方天宇从屋内一个古老的箱子里翻出了一把有些黝黑的匕首。
这把匕首除了颜色有些特别之外,长度和样式等与别的匕首没有什么两样,不过奇怪的是,早在方天宇五年前曾经看过,与现在一摸一样,相隔这么长时间,它竟然不会生锈。
摸着并不是很锋利的刀锋,方天宇皱了一下眉头,转身走到庭院的井旁,在一块磨刀石上磨了起来。
“小宇,过来吃早饭吧。咦,你磨那把匕首干什么?没有用的,磨不锋利的。”爷爷梳洗之后来到庭院,盛了两碗粥坐了下来。
那把匕首与那本医术一样,都是由先人传下来的,也不知道传了多少代了,只是它的作用远不如医术那么大,基本上都被当作垃圾一样放在一边,要不是这是方家的祖物,早就不知道被扔到哪里去了。
当年还曾经被老人拿来杀过鸡,后来嫌不够锋利才又尘封了起来。
“我想进山再采点药,这次可能要在山上待几天时间。”方天宇一下一下地磨着匕首,不过却发现真如爷爷说的那样,刀锋没有丝毫的变化,那些微细的纹路也没有被磨掉。
“你前天才回来,休息一下再去吧,别太累了。”
“知道了,爷爷。”方天宇将匕首冲洗了一下,收入到腰间后,才走到桌子边上坐下来吃早饭。
早饭过后,方天宇背上药篓,与爷爷告别之后就钻入了屋后的大山中,这座大山他已经进出多次,靠近山村几十里的范围他早就熟悉得如同自家庭院,不过这次他打算走得更深一些,走到那些以前从来没有到过的地方去。
因为他这次进山的目的,是为了采摘‘七叶伤雾草’和‘无叶木’的树根,这两样东西都是治疗肺脏疾病的最佳药物。
虽然不知道‘无叶木’生长在什么地方,但他却肯定深山中有,并且不会在太深入的地方,因为他曾经见过有位村民狩猎时带回来了一截。
比较麻烦的是‘七叶伤雾草’,如果不是因为脑中的信息,他根本就不知道世上还有这种草药的存在,所以这次进山并没有太大的把握,能采摘到的话是运气好,采摘不到的话,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第六章 处处有危机
大树之下,枯叶之上,方天宇瘦小的身影在灵巧地向前飞窜着,虽然因为脚短,每一个跨步都不是很大,但速度却很快,这是修炼了养生养气诀之后的又一惊喜。
他的手脚虽然仍是显得有些细小,但却似乎蕴含着一股能量,能够让他持续不知疲累地奔跑,不仅力量增大了,灵活性也提高了。
“啪~”
方天宇向前飞奔的时候,小脚重重踏在枯叶残枝上,落叶像是突然遇到了一股劲风,立即向外翻飞而去。
借着地面的反震之力,方天宇的身子向上腾起了两米多高,半空中抓住一根树枝,身子一荡就向前飞出了几米之远。
虽然早就承担起照顾家庭的重任,早就独自进出大山,采药卖药也都是他一个人处理,让他比同龄人要成熟沉稳很多,但他毕竟还是一个十岁的孩子,对于身体上这些变化充满了好奇和喜悦,所以一路上他都在蹦跳玩耍着。
“先找‘无叶木’吧!”
在一个山峰顶端,方天宇站立在一块大石上,远眺着前面连绵不绝的山峰山谷,还有更远处那座似乎刺破了苍穹的大山。
‘无叶木’矮小,一般不超过一米,树上不长叶子,只有光秃秃的枝头和青绿色的树干,通常只生长在山顶最容易被阳光照射到的地方,所以方天宇必须每座山峰都攀登一次。
经过一天一夜的寻找,在离以前采药常到的地方将近三十里远的一个山顶上,方天宇终于发现了一株不足半米高的‘无叶木’。
树干虽然不高,不过根须却非常的发达,足足装了大半药篓,只要保存得好,这足够用大半年了。
“‘无叶木’树根够了,可是到哪里去找‘七叶伤雾草’呢?难道要上云山去?”装好树根之后,方天宇拍掉衣服和手上的尘土,用衣袖擦了一下脸上的汗水,站立起来望着那座刺破云层的最高山峰。
‘七叶伤雾草’大多数都生长在潮湿低温多雾的地方,这些天在寻找‘无叶木’的时候,方天宇也在留意这种地方,只是始终没有看到它的影子,想来想去,觉得云山的半山腰处或许会有。
“就到云山去找找看,如果没有就回去了。”
方天宇打定主意,用坚韧的藤条将药篓中的树根固定好,再紧紧地背在身后,往前跑动两步,“呼~”一下从十几米高的石壁上跳了下去,落下三米的时候,右手在树枝上一搭一放,身形缓冲了一下继续落下。
半空中利用四根横出来的树枝来作缓冲,当方天宇背着树根落在布满枯叶的地面时,双膝微弯卸去最后一丝下坠的力量,稳稳地站住了。
没有在别的山峰山谷停留,方天宇直接向着云山奔去。
当夜幕降临的时候,方天宇停了下来,已经到了云山的脚下,他没有急着连夜爬山,而是准备在山脚下过一夜,在一个山谷溪边的空地上点起了篝火,将两只肥美的野鸡除毛掏去内脏之后,抹上自制的调料粉,架在篝火上面烤着。
很快,一阵浓浓的肉香和调料的香味便溢了出来,随着微风飘进了树林中,飘到更远的山谷里面。
“嗯?什么东西?”正在翻转着野鸡的方天宇突然听到微弱的‘咔嚓、咔嚓’的声音,伴随着低沉的叫声。
“狼?”
扭头一看,发现一头木狼正缓步从树林内走了出来,两只泛着绿光的眼睛紧紧盯着他,呲着锋利的牙齿,口水不断地从嘴角滴下。
这是一头饿狼,被野鸡的香味吸引过来了。
方天宇抽出一根粗如手臂、燃烧着的树杈,急忙站了起来,转过身正面对着木狼,虽然曾经多次进山,见到的大多是黄猄山鹿之类性格比较温顺的动物。
像木狼这种比较凶猛的野兽,还是第一次遇到,不过这在方天宇的意料之中,行走在深山中,遇到猛兽是不可避免的事情,所以他并没有惊慌失策。
所有的动物对高大的东西都会产生惊恐,这是动物的天性,并且都会怕火,木狼自然也不会例外,看到手中拿着冒着火焰和白烟树枝的齐天,木狼低吼一声,往后退了一步。
不过或许是因为野鸡的香味吸引力太大,木狼呲了一下牙齿,露出四只尖长的獠牙,在火光中闪着寒气。
“嗷~”
木狼低嚎一声,身子微蹲,两只强健有力的后腿往后一蹬,身子往前一窜就扑向方天宇,狼嘴张开咬向方天宇的咽喉。
“砰~“
即使夜幕下的山谷中非常昏暗,摇曳的篝火照不了太宽阔的地方,但在修炼养生养气诀之后,方天宇的视力变得非常的好,清晰地看到了木狼的一举一动,所以他的反应也非常的快,木狼还在半空中的时候,他的树枝就重重地抽在木狼的头上。
一阵火花炸开飘荡在空中,很快就熄灭变成黑色的灰落在地面,几十块从树枝上掉了下来的通红炭块散落在四周,将落叶烧得滋滋得响,冒出一股股白烟。
木狼被抽得翻滚了几圈落在地面,而方天宇手中的树枝也断为了两截,握在手中的那截还不足半尺。
“嗷~呜。”
方天宇的攻击没有吓退木狼,反而激发起它的凶性,向天长啸一声之后再次冲向方天宇,锐利的两只前爪划向他的胸膛,牙齿仍然咬向他的咽喉。
“呼~”
右手按在腰间上,方天宇身子微微蹲着,眼神平静地望着扑来的木狼,当木狼扑到身前不足两尺的时候,两脚交错往左闪出一米,右手抽出那把磨不锋利的黝黑匕首,全身力量爆发出来传到手臂中,匕首在木狼的咽喉划过。
方天宇躲避和划出匕首的速度非常的快,木狼根本就反应不过来,所以当它扑空落在地面的时候,就趴在地上再也无法站起来。
咽喉下的鲜血渗出,很快就将地面染湿,一阵血腥味道蔓延开来。
方天宇收起匕首,背上药篓,抓起两只刚刚烤好的野鸡快步奔跑进入林中,迅速离开了那处山谷。
木狼的长啸可能会招来更多的木狼,并且它的血腥味也会引来更加凶猛的野兽,所以那个地方已经不能停留了。
方天宇狂奔了一阵之后,将药篓扔在树下,然后三两下就攀爬上一棵古树的顶端,坐在上面的树枝上将两只烤鸡吃完。
躺在粗大的树杈上,透过树枝树叶的缝隙,可以看到遥远晴朗的夜空,因为今夜月亮不是很明,所以满天繁星显露了出来,就像缀在夜空中的颗颗钻石。
不是第一次在山上过夜,所以方天宇很有经验地在树干上做了一些警示措施,一旦有动物从树干往上爬,必定会被发现。
自从修炼了养生养气诀,方天宇睡眠的时间就大幅减少,前大半夜时间都在修炼,后半夜才开始休息,不过每天的精神都很饱满,没有丝毫疲累的感觉。
天刚刚亮起,方天宇就从树干上滑了下来,将药篓留在树下,身上只带着小药锄和匕首,直接向着半山腰奔去。
进入半山被浓雾笼罩的区域,方天宇满了下来,细心地搜寻着每一寸土地,既然这么辛苦才走到这里,当然不能因为粗心而错过了采摘到草药的机会。
“嗯?这里怎么会有几具动物的尸骨?”
当方天宇低头在地面寻找‘七叶伤雾草’的时候,在一个悬崖的下面看了几具已经发黑了的尸骨,骨头散落,大多数都折断了。
方天宇蹲下来翻看了一下,立即就明白了原因,这几具尸骨泛黑的原因是因为中毒了,并且多处骨折,应该是从山崖上摔下来,这说明山崖上可能存在一条剧毒的蛇,所有靠近它的动物都将成为攻击目标。
动物被毒蛇咬中之后,毒素渗入到血液中,顺着血管传遍全身,当进入到心脏和头部的时候,动物就会死亡。
这些动物甚至没有离开山崖就直接摔了下来,可想而知这条毒蛇的毒性有多么的剧烈。
方天宇从山崖底部往上一路看上去,想要寻找毒蛇藏身的地方,突然他的目光停留在山崖峭壁三十丈的位置,在那缝隙中间,生长着一棵草药,七片叶子正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着。
“‘七叶伤雾草’?”
这棵草药的形状与方天宇脑海中‘七叶伤雾草’的图案一摸一样,并且随着微风还飘来了淡淡的药香味道。
有些上好草药因为气味清香,而生长期又很长,常常会引来各种动物的破坏,而能够最终成熟的,往往都生长在一些险境中,所以一些好的草药才会显得非常的稀少难得,有些甚至千金难买。
看到了自己要寻找的草药后,方天宇一阵激动,‘七叶伤雾草’治疗肺部疾病的功效要比‘无叶木’的树根更好,虽然只有七片叶子和不足半尺的梗,但效果却要比半篓树根好多了。
心里虽然狂喜,但方天宇却没有失去理智立即攀上山崖去采摘,因为这石壁的某个地方还隐藏着一条剧毒无比的毒蛇,一不小心山崖下就会多了一具人类的尸骨。
山崖高达五六十丈,而‘七叶伤雾草’所处的位置差不多就在中间,最安全的办法就是从上来系着坚藤悬吊下来,不过现在首要考虑的问题是怎样找出那条毒蛇,并将它杀死或者驱走。
方天宇是个大夫,对草药非常的熟悉,再加上脑中那些海量的信息,要在深山中采摘配制一些驱蛇的药汁,那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第七章 中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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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天宇收集了几样草药,捣碎榨出药汁涂抹在手脚和脸部,剩余的用一片宽大的叶子包着,然后他从山崖旁边的陡峭山坡爬了上去,在山崖顶上割了一百多米长的坚韧青藤,一头固定在古树上,另外一头垂到了山崖峭壁里。
将那根可以承受几百斤重的青藤缠着在腰间,方天宇左手抓着青藤缓缓滑下,时刻警惕着山崖的异动。
缓慢落下,在即将到达‘七叶伤雾草’的时候,一阵微风拂过,一股腥臭的味道钻入了方天宇的鼻子,左边三四米之外的缝隙中,一个黑色的三角蛇头缓缓伸了出来。
分叉的舌头不断在空中闪动着,发出了咝咝的响声,毒蛇依靠舌头来捕捉空气中的气味粒子,然后确定敌人的方向和位置。
随着蛇身从缝隙中滑出,可以看到一圈圈黄黑相间的环纹,这是一条成年金环蛇,藏身在山崖缝隙中,守护着‘七叶伤雾草’。
“金环蛇?”方天宇急忙停住下滑的身子,双脚踏在石壁上,紧紧盯着金环蛇,右手早就掏出了那包防蛇药汁。
‘七叶伤雾草’清香的味道是金环蛇的最爱,它守在这里已经两年多了,每天晚上猎食之后都会躺在旁边休息,消化吞下去的食物。
白天它都躲在缝隙深处,但是如果有东西在石壁上爬动,它能凭借微弱的震动而感知到,然后从缝隙出来给予致命的一击,那些散落在山崖之下的尸骨就是它的杰作。
如果不是因为方天宇身上涂抹了一阵非常刺鼻的防蛇药汁,金环蛇早就直接从缝隙中窜了出来,咬他一口了。
金环蛇闪在空气中的舌头发出了咝咝的响声,慢慢向着方天宇滑去,虽然防蛇药汁的味道让它非常的厌恶,但对于靠近‘七叶伤雾草’的方天宇,它感觉到更加愤怒。
方天宇与‘七叶伤雾草’相隔也不过三米,不过这个时候他还不敢作任何的移动,如果是在平地的话,倒是可以依靠灵活性和脚力将药采到之后避开金环蛇的攻击,但是在半山崖的话,躲避空间就大大缩小了。
“滋~”
金线蛇在不断逼近的时候,发现方天宇没有退走的打算,距离三米的时候突然抬起蛇头,喷出两道毒汁,向着方天宇激射而去。
“噔~”
方天宇右脚蹬在石壁上,整个身子向着空中弹起一丈多,几滴毒汁沾到衣服上,立即冒起了一阵白烟,而落在岩石上的毒汁将岩石腐蚀得滋滋作响。
“啪~”
身在空中,方天宇将手中的防蛇药汁用力甩出,准确地砸在金线蛇的头部,叶子瞬间破裂,药汁四向溅飞,而整个蛇头更是全部湿透了。
“嗖~”
金线蛇被药汁刺激地剧烈摆动,蛇头抬起将近一米高,嘴巴张得极大,露出上颚两颗长长的毒牙,如果被咬中,毒腺中的毒液将会通过牙齿注入到血管中,让人在极短时间内死亡。
方天宇脚落在石壁后往左边一个闪身就到了金线蛇的身后,右手五指合并成掌,一下砍在金线蛇的七寸位置。
七寸的位置是蛇的心脏,遭受方天宇的一刀,金线蛇的心脏立即碎裂,蛇身软了下来瘫倒在凸出的石块上。
“呼~”
方天宇抓住青藤,荡到‘七叶伤雾草’的旁边,用药锄小心地挖开四周的泥土石块,将整株草药的根须都挖了出来。
有些草药的采摘是很有讲究的,不能损伤根部和一些大的须,否则药性药效将会从伤口中流逝,时间稍微长一些的话,就会完全无用,而‘七叶伤雾草’正是这样的草药,所以在挖的时候要特别的小心。
用一个小匣子将‘七叶伤雾草’装好之后,方天宇提起金线蛇从半山崖往下滑落,片刻之后就到了山崖下。
没有作任何的停留,方天宇快速向山下奔去,找回之前留下的那半篓树根直接奔向家的方向,他出来了三四天了,回程也得两天左右,时间太长的话,爷爷会担心的。
……
……
森林中,一个手里拿着弓箭背着箭匣的中年人在奔跑着,身后跟着一个身强体壮的青年。
“爹,先休息一下吧,那头鹿中了你两箭,跑不了太远的。”青年手中拿着一把厚重的砍刀,紧紧跟在中年的后面。
“不,不行,再追不上的话,就,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中年人气喘吁吁,将弓箭挂在身上,摘下腰间的葫芦,摆开盖子昂头就是咕噜咕噜地猛灌一通。
挂好葫芦之后继续往前跑去,然而才刚刚跑出十几米远,身子就有些摇晃不定,一身汗水如浆,急忙扶住旁边的大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爹,您怎么了?”青年快步走上前去,扶住中年人的手臂,急切地问道。
“没,没事,就是有些头晕眼花,胸口发闷……”中年人还没说完,就开始弯着腰呕吐起来,最后双膝跪在地上,四肢抽搐起来。
“爹,爹,你怎么了?”青年将中年人抱了起来,看到中年人脸色发白,开始不断说着胡话了,片刻之后就陷入了昏迷当中。
看到中年人失去了意识,中年人脸色大变,急忙背起就往山外奔跑而去。
方天宇走了两天,已经快要到家了,从山坡顶上往下望去,能够清晰看到自家房屋和庭院,加快脚步的话,半刻钟不到就能到家了。
“大夫,快来救救我爹啊。”
突然一声大喊从身后响起,他扭头一看,看到一位青年正背着一位中年人急匆匆从树林中冲了出来,一脸的焦虑。
“中暑了?”方天宇看到中年人脸色苍白、一身衣裳全部湿透,就像从水中捞起来的一样,嘴角还有呕吐残留物,现在已经晕厥了。
“放下来让我看看。”方天宇将药篓放了下来,对急促奔跑着的青年说道。
“让开,如果耽误了我爹的病,老子肯定把你撕了。”青年为了赶紧找到大夫,能够早点为他爹治疗,见到方天宇挡在前面,不禁着急而激怒地喝道。
在深山中待了那么多天,现在的方天宇一身又脏又乱,脸上更是一块块的灰黑,还背着一个大篓,看上起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拾干柴的孩童。
“你爹应该是中暑了,并且是重度中暑,已经陷入了晕厥,身体在抽搐,再不医治的话,就有可能虚脱、休克,最后甚至会死亡。”
方天宇是一个大夫,看到有病人第一件事就是要救死扶伤,所以他对青年的怒喝并不介意,而是平静耐心地说道。
“让开。”青年虽然跑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脚步却没有丝毫的放慢,见到方天宇不仅没有让开道路,甚至还走过来想拉他父亲时,不禁两眼怒红、睚眦欲裂怒瞪着方天宇,
方天宇摊了摊双手,苦笑地摇了摇头,即使他有救人的心,但也需要对方配合才行,否则只会耽误了病情。
无奈地往后退了两步,让开道路给青年,等青年跑了过去之后,背上药篓也紧跟在身后,因为走下了山坡就到家了,青年刚刚大声喊大夫救人,那个大夫自然就是他爷爷。
青年背着他父亲冲下了山坡,冲进了方天宇居住的山村,撞入他家的庭院时,却傻眼了,因为面前的大门紧闭,一条简单的木栓将门栓住,说明屋内无人。
在这紧急的时候找不到大夫,青年一下子就慌了,背着他父亲站在院子中央不知所措,急得眼泪在眼眶内打转。
“我爷爷不在家,你若想救你父亲,就把他放在树下荫凉的地方。”跟在青年身后一路跑下来的方天宇,看到青年愣在屋前有些发呆,放下了药篓,对青年说道。
“啊!是你?”青年被方天宇的话惊醒,急忙遵照方天宇的吩咐,将他父亲平放在院子的树下。
方大夫不在家,青年只能将医治父亲的希望放在方天宇身上,虽然他不相信方天宇有这样的能力,但却没有更好的办法。
“去打一桶井水过来。”向青年吩咐完之后,方天宇也顾不得换下脏兮兮的衣服鞋子,走进屋内将药箱提了出来,先是解开病人的衣服,让上身袒露出来,再用两块转头垫在他的脚下,这样有利于病人降温和脑部血液供应。
探了一下中年人的额头,发现温度有些高,把了一下手腕脉搏,可以感觉到病人的肌肉有些抽搐,这肯定是因为天气太热,大量出汗之后又饮水过多,导致体内盐分不足才中暑的。
从药箱中取出银针和高浓度白酒,将银针消毒之后针尖向上刺入水沟|岤位,深刺止齿,这是针灸中的泻法,再取两枚三棱针刺入委中、十宣两个|岤道用于泻血,之后在百会、阳陵泉、承山和后溪几个|岤道再次使用泻法,并且力度有些加大。
这是重度中暑的清热开窍止搐法,暑热蒙心,清窍闭塞,必须取水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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