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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1238公里的忧伤|作者:凉生凉忆凉人心|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6-30 14:49:08|下载:1238公里的忧伤TXT下载
  这时候约了在这儿的啊,怎么问我呢要不,要不去三联书店” 她应了句好。 走着走着,我觉出这气氛的变化来,本来起走路的时候,安安总爱小女生般地挽着我的胳膊,或者搂着我的腰,可这次即便我搂着她的腰,我的感觉也是颇为勉强。 走上王府井大街,她突然说:“去世都的肯德基罢,最近的了。” 我没言语,就点了点头。 她走得挺快,我渐渐觉出这不融洽来,也懒得把胳膊再搂着她了,我感觉不到两人之间原本似乎存在的那种亲密感了。在过马路的时候,她甚至就没觉察我落在了她的后面。 下到肯德基世都百货店的地下层,她也不点东西就坐下了。 我讨好地问:“你想吃点儿什么吗我去买。” 她摇摇头,找出堆优惠券来,自己去买了个圣代吃着。 两人沉默得可怕,我努力地想说起些事情来转换这气氛,到后来连自己也丧失了信心。 她似乎是抱歉道:“小凡,我没睡好,困呢。” 我想说,你靠我肩膀上睡会儿罢,但没能说出口。我只是轻轻抚摸着她的背脊,她没什么反应,自顾自口接口地吃着圣代,很快就吃完。 我照例打趣道:“你不是说还要减肥吗你这怎么办呢” 她面无表情地说:“唉,忍不住了,会儿还想买圆筒吃呢。” “瞧你那自甘堕落的样儿,出什么事儿了” “没什么,就是太困了,昨晚睡得太晚,上网搜首歌儿又没搜到,心里不痛快。” 我知道莫安必定未说真话,可就算直不停地追问下去,她也不会说出什么来,若是她不想告诉我的话。 般她和我出来很少收发短信或接打电话,我也同样,基本上由于主观的安排,多少出于种礼貌。 但这次她接了个电话,说什么在金信大厦吃饭,她说好。 可她不是早就答应了和我看话剧吗她就在我面前把我不当回事儿似的,那顿时涌上我心头的不是愤怒,而是奇妙的困惑。她为什么啊她为什么非得这么摆上面儿来给我看 两人继续干坐着,我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心里烦躁不安,闭上了眼睛,把自己遮蔽进黑暗里。 在这黑暗里,我隐隐看到片光亮,远远地象个湖泊般闪动着灵动的光华。 此刻我居然记起从前排话剧的时光来,那个时候的自己是什么模样我回忆,努力回忆,试图寻回星半点的痕迹来,结果却发现再也难以打捞起那记忆的沉骸,即便是零星的片断。 那时自己的形象,如今看来实在是显得那么遥远和可笑,包裹在那堂吉柯德似的虚幻的光辉里。 那时的我直象个幼稚的孩子,希求着貌似美味的糖果。那些糖果包裹在光鲜漂亮的玻璃纸外衣下,缤纷多彩,循循善诱。我为了获得那些奖励性质的糖果,奋力挣扎,有天我得到了那些糖果,迫不及待地塞进嘴里,却又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诚然,得到些得不到些,上帝公平,面愈发灿烂耀眼不可世,另面就愈发灰暗颓败羞于启齿。 的确,现在放眼望去,我只能看到灰色的铺展到天际的茫茫无际的海洋而已,水天色,整个世界也无非如是。 我听见莫安自问自答说,几点了,然后提议说走罢。 她说,还想去吃我提起过的东方新天地新开张的那家日本泡芙店。 我故意说:“再坐会儿吧。” 她坚持要现在就走,我和她起出来。 出门,她感叹声,天怎么这么黑了。 我说,冬天了啊。 两人走在王府井大街上,之间的联系似乎也象这天气般,愈发冰冷僵硬。以前,天气越是寒冷,莫安她总是把我拥得愈紧,如今却是隔了距离,两人仿佛又成了不相干的人,冷暖自知。 在东方新天地里找那家泡芙店,我原本记得清清楚楚,现在却头脑发昏到处乱转。 她又接了个电话,作出吃惊的口气: “我还以为是明天呢” “不是,早上我不是才刚起来嘛,不太清醒。” “可我现在怎么过来啊” “我约了人看话剧。” “那怎么行啊,早就约好了的,对啊,同学,你不认识的。” 算了,我想,看莫安她这副表演拙劣魂不守舍的模样,我在旁说,“算了,你过去吧,我心情也不好,个人去看吧。” 她望了望我,又在手机里说了几句,说过去吧。 我问:“是谁叫你过去啊” 她说:“我个特好的同学的姐姐,大家生日吃饭,今天早上打电话来的,那时候我还以为是明天呢,就只记得她问我明天上课怎么样什么的。” 我奇道:“她姐姐生日吃饭,关你什么事儿啊” 她满不在乎地回答:“就是块儿玩呗。” 过了半晌,她看我脸色实在阴沉,问:“小凡,怎么了你” 我说,“因为要看话剧,所以心情不好。” “为什么看话剧就心情不好了呢” “因为以前在做话剧,现在不做了,所以很难受。”我算是解释道。 她坚持要去买了泡芙来吃,这般小花招,在我看来从开始就无非是为了更加方便地搭乘地铁而已。包括她那么准点地坚持要从世都百货的肯德基出来,甚至现在这个电话,简直都象是策划完美的双簧,好让我以为是她开始弄错了,临时又催她过去。 我的直觉告诉我,她在欺骗我。 可我多希望她能理直气壮地盯着我的眼睛看,就像以前样,指着我骂:“吴凡,你以为你是谁啊我就算露宿街头也轮不到你来管啊” 可是,她这次却在躲避我的视线。 我同莫安分手作别,感觉很糟糕,糟糕之极,而要到人艺剧场去,又不得不个人把刚才两个人走过来的路途再走遍。 也许那真的是些无谓的多疑,出自我臆测的蛛丝马迹,我觉得自己很猥琐,但却又是那么在乎她。 我真的感到悲伤,假如我真的爱莫安,我甚至无法信任自己所爱的人,假如我不爱莫安,我又为何如此失落 我不是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快,只是下子有些难以接受。 视线里,整个光华璀璨的大街仿佛都被压成了扁平的形状,周围的绚烂多彩掩人耳目的霓虹灯镶嵌着的大厦,仿佛成了纸板拼图。人也都被压缩成了薄片,这平面脆弱的世界,这个巨大的印刷出来的彩色拼图世界。 我想起所谓的绘画,所谓的文学,所谓的话剧,所谓的摇滚,所谓的电影,所谓切我所曾经热爱过的事物,而我现在 我实在忍不住,我想痛哭失声。 我的失去的年华,我的过去,我的单纯的想法和心灵。 我摸爬滚打,披着狼皮的羊,走到今天,是为了如此的个自己,这肮脏的灵魂,我像条丧家犬。我发觉我整个人都在不住地发抖,我张大嘴,猛吸这冰冷的空气,我咳嗽起来,鼻子狠狠堵住,喘不过气来,像个黑黑的空洞。 走在大街上,我衣着光鲜,面目冷漠,我几次捂住自己的嘴巴,想流泪,又觉得眼睛干涸,把泪水忍在了眼眶里。 正所谓,欲哭无泪。 只是,有谁能,真的了解&b&b&b&b

  现场直播的悲剧8

  所谓有得必有失,所言非虚,丢了那2500元以及堆证件,居然接下来的那周我就接到新浪关于我新长篇小说的代理协议,同时好几家出版社也纷纷表示了关注的兴趣。 或许就是因为这冲昏了我头脑,我觉得有必要和莫安把切说得清楚明白。 我的意思是,坦言我的心理感受,从开始到现在。尤其在对待女孩儿的态度上,我是个诚实的人,我不是不明白这已经导致了多次悲剧性的结果,然而这次,我依然积习难改。 我在新浪的写字楼和编辑聊天,我给莫安短信说:“我给你写了封长信,你去看看吧。” 她说:“放学回家就去看。” 我说:“我待会儿上网,在网上等你。” 我在信里写道: “两个人能够从陌生到相识,进而所谓的在起实在是件奇迹,在我而言,居然生发出如此令我难以割舍的感情,也实在有些令我难以置信。 我说玩笑,是因为我的自尊,不允许我去承认个我如此喜欢的女孩儿是在拿我的感情开玩笑。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这几个礼拜,我总觉得我们之间似乎变得冷淡起来,或许这是必然的,时间长了总会趋于平淡,或许是因为你的情绪不佳,或许是我过于多心。 其实我未曾意识到这点,直到你连续几天没带手机的时候,我联系不上你,变得焦急,烦躁,不知所措,打了好多电话甚至打到你家去,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做错了什么再往别的角度去想,我怀疑你是否开始对我厌倦 尔后我开始责备自己:是不是因为我对你的热情开始消退,所以才会意识到你对我的冷淡了呢否则我又怎么会在乎自己的付出没有回报 所以那天我从下午躺到晚上,闭着眼睛回忆着我和你在起的幕幕情境,我真的感到,你不是我所能够满不在乎地割舍的人,我是如此地深深爱恋你,我真的是离不开你的。然而,假如你开始厌烦我了,我也不会说些什么,只希望你把话说明白就行了。这些就是我当时的想法而已,因此我才会在短信里那么说,以后才会逃课那么多去找你。 当然,后来问题似乎是解决了,我觉得自己太多疑,太错怪了你,太不信任你。 可我当时就知道,似乎有什么东西就变了,我的心理变得极端脆弱,即便是小小的点儿,比如你不再那么主动和频繁地给短信了,也许这不过是小事但在我的脑海里也变出了巨大的诡计,我无数次责备和鄙视自己,是多么的可怜。 然而我更无比确信的是:我是多么地在乎你。 其实我真的不了解你,安安,或许就象你所说的,因为曾经的疼痛和避免付出真心后的伤害,你在刻意地避免让自己陷进去;或许因为两个人的生活轨迹和人生经历太不同,所以表达的方式不样;或许你这几天又是身体不好心情不好。 但我的的确确希望理解你,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自己真的爱你。 天知道,说出这话对我来说是多大的恐惧和害怕,我真的害怕自己失去你,当然,假如你确已厌倦,请尽快离去,我不希望自己总是生活在这种在喜悦和绝望两端的不断来回中。 你并没有提起过你的过去,你并不说你的其他事情,我也不方便追问,但我期许着能够慢慢的,点点地理解你。又或者,你像你所说的“单纯的喜欢”,而我感到可怕的是,这种“单纯的喜欢”是否早已消失 我这个家伙,多疑,自私,心思复杂得过分,有时候我想,这样和你在起对你而言是否是种过于沉重的负担又或者你的令我深深爱恋的纯粹的心,其实难以和我这样怀着绝望的嫉妒的心在起的否则我觉得自己已经在不断地伤害你,就象上次我说“把话说清楚”后你很不高兴样。 我爱你,的的确确,不论这听上去是否足够诚恳。” 我从新浪回来,然后直挂在网上等莫安。 她说堵车呢;她说到家了;她说,老公啊,让我先洗个澡;然后她上线了。 我问她:“你看了没有” 她说:“看完了。” 她问:“怎么回事” “什么” “我自己。” “怎么” “我自己也不明白自己。” 我打了连串的问号,她则是长久的沉默。 我问:“最初的感觉变了是吗不再喜欢我了是吗” 她说:“我对你的感觉是有点变了。” 我问:“变成什么样了呢” 莫安沉默良久,接着打出行字:“小凡,我们别再见了,好吗” 我说:“说实话,莫安,你还想见我吗” 她说:“想。” 我问:“还想跟我上床吗” 她答到:“想。” 我再问:“那你为什么不打算再见我了呢” 莫安很久都没有反应。 我随即给她拨电话,电话被拒接了,我气急败坏地再拨,莫安干脆关了机。 当时我在学校的电教中心上网,我对着电脑屏幕,挣扎着,眼泪就不争气地流下来。 对于无论什么东西也好,我总不愿意去苦苦追求出于我的某种可笑无比的自尊和骄傲。 我在网上遇到新浪的编辑,我说,我考虑清楚了,你们商业条件优厚,炒作前景看好,还是跟贵方签了吧。 我想起来,今天周三,后天就是我的20岁生日。&b&b&b&b书包 网 b2. 想百万\小说来

  现场直播的悲剧9

  这周五晚上约了程禾啊什么的帮人吃饭,权作过生日的仪式。这么说来,没有女孩儿起度过的生日,居然感觉也颇为新鲜。 伙人酒足饭饱,摇摇晃晃地回到北外。 家伙突然对程禾大声说:“程禾,看,那黄色的车” 程禾只扫了眼,当即奔跑过去。我也跟过去,大家纷纷过去,围着那车转。 那黄色的跑车低低地趴伏在地面上,尾部的散热栅栏,还散发着热气,看样子刚停下不久。 “瞧还是我眼尖吧,这车他妈的我在北京都是头次见到。”那人洋洋得意地说道。 我戏谑道:“把这车开到北外东院转圈,不信有哪个女孩儿不上车。” 众人阵哄笑。 程禾挤眉弄眼道:“除非她是个瞎子,可就算是听那发动机的声音也该听得出来啊” 众人似乎想起还带了相机,以开头起哄的那哥们儿为首的几人开始拍照,与那头巨兽合影留念。 某哥们怯生生地置疑句:“不就是辆车嘛,要这么现形” “操”我牛气哄哄地说,“新款的br林宝坚尼啊,300多万台,敢开这种车出来在北京满大街跑的人,身价起码过亿。” 程禾高声喊:“我来补充句,要是个女的,人家肯要,我马上倒贴,明码标价。” 我说:“大家瞧程老师觉悟多高啊,就是嘛,傍个富婆,起码少奋斗10年,就算是男的,我都上了。” 众人阵狂笑。 程禾拍着我肩膀叫嚣说:“吴凡啊吴凡,我还真没看错你,我早知道你这人实在,不挑剔。” 接着我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说今天我算是过生日,请同学吃饭。 母亲问,心情还好吗 好,我说,然后把和新浪签约的事儿说了。 祝贺你,她说。 父亲说,有什么要求吗 我说,没有。 母亲问,不是丢了钱吗给你汇钱过去吧 我说,不用了,钱有的是,没什么大不了。 生日快乐,她又说了遍。 我说,妈你都说第二遍了。 她问,你什么时候回来,想你呐,今年寒假回来的吧。 我说,回来,我放假就回来,北京现在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 嗯,她说,好好学习,早点回来。 她又说,上次让买的书,杭州文二路书城也只有其中本要不你在北京买了吧 我说,假期我想拿驾照了,今天看到台300多万的跑车,大伙儿都疯了。 她说,驾照的事儿没关系,反正总好办的。 我说,看吧,可能假期去外地,书本就本,电话卡是别人的,得挂了。 我给书商电话,不好意思,我说,书签给别家了。 他说,他们什么条件 我说,我把协议给你份好了,真是有得必有失,哥们刚失恋了。 他说,你再找个还不容易 我说,有真心相待的就不容易。 我说,明年我想搞首都高校学生电影节,到时候还请帮忙。 担当不起,他说,有帮得上的小忙定尽力,我现在只想做个庸俗小商人而已,以后多出几本你的书卖得好点是正事儿。 我说,那倒是,对做图文书有兴趣吗 他说,这些事情过段时间再联系我吧,兄弟我的本书麻烦了。 我说,靠,那帮人的脑子小时候被开水烫过的,不是挺纯洁的嘛。 的确很纯洁,我也是这么认为,首印17万册的直白的被侮辱被损害的灵魂,说不上谁的过错。 我给高中时候的哥们儿车克汉姆电话,我说我还没从失恋里恢复过来,动真情了,你那边进展如何 他说,现实中的女主角又再次化身为纯洁的代言人来到我身边。 可以啊,哥们儿这次真颓了,不说也罢。 他说,这么说你艺术生涯的第二个污点产生了,我就不明白了,你怎么就 得得,不提了,假期去哪儿玩儿罢 他问,再去青岛 我说,算了,去西南,成都,重庆,长沙。 好,他说,现在什么人都在拍片子,搞得我正郁闷呐,我正好也有几个蛮铁的哥们儿是那儿的,我想做城市摄影系列。 我说,好的,我还是想做黑白的城市的片子,再聊。 回到寝室里,众人的话题依然围绕着那台br。 大家都有点儿喝高了。 临了要打开生日蛋糕的时候,有人问,这蛋糕上去年喷的字是“傍到如意富婆”,今年是什么啊 程禾神秘兮兮地笑着说:“肯定是合适的祝福词。” 打开来看:“新书热卖,恭喜发财” 程禾语重心长地说:“小凡,听我句,年轻人要脚踏实地,不要好高骛远,你先搞辆现代的破跑车也好。” 我笑嘻嘻道:“多谢多谢。” 旁边人说:“那天英国大使来,坐的是本特利的顶级改版车。” 我说:“你丫将来进国家部委贪污受贿,把我载在本特利的后座上跑圈,不枉我们同学场。” 其人答曰:“有小凡你这句话,我将来进去也值了。” “来来,点蜡烛。”我有点儿不耐烦了,急切地要把我的十几岁时代划上句号。 灯关了,纯然的黑暗里,只有20支纤细的次性蜡烛在燃烧,很快就燃到了底部,所谓次性就是如此。 众人开始唱起生日歌,“ br ”,后来马上有人改口唱“br ”,随后变成了集体合唱“br ”。 有人说:“小凡,来来,你许愿吧。” 我说:“前几天刚签了新书,就他妈的失恋,有得必有失,回头想想还是哥们好,今天过20岁生日会,碰到台br,我许什么愿大家也都知道吧。” 伙人表示:“知道知道,我们也在起许愿。” 我深呼吸,盯着那20根蜡烛,用尽胸腔之气,把那些原本已经末日穷途的微弱火焰扫而尽。&b&b&b&b

  现场直播的悲剧10

  周日晚上,约父母都是同事关系的青梅竹马的女孩儿吃饭。 其人与我上同所小学初中,高中时分隔两地,高考时考了文科623,报考直想上的北外。 不幸之处在于,我毕业那年北大清华人大复旦的分数线没有高过610分的,可北外在浙江省的录取分数线居然排第,刚好623分,上线者27人,计划招25人,同分623者四人,干脆只取了23个,她填报志愿填得不巧,只能上了北京某二流院校。 说起来是这般轻描淡写,可实在有些残酷。 我照例在雕刻时光等人,她说她在央视做现场节目,他们的时间表太混乱滑稽,出不来。 我突然记得某个电视台编导说的句话特有味儿:“要不是家里穷,谁来做电视” 我说:“理解,我今天打算在雕刻时光坐到打烊,然后转战避风塘通宵。” 她说:“我是夜游神,那就不用赶时间了,太好了。” 我坐在雕刻时光书架和窗口夹角位置的那张台,无所事事,只能写作。 从晚上6点到10点,无奈笔记本电脑的电池耗尽了,只能继续无所事事。 我乱翻书架,本薄薄的小册子吸引住了我,确切地说,是那小册子扉页上印的照片打动了我。 书出版于1988年,根据德国明星报的采访改编而成的亲历回忆录:联邦德国少女阿里斯蒂娜12岁开始服用药品,1年后开始吸食硬性毒品,14岁开始卖滛,16岁注射过量海洛因企图自杀未果。 该书在德国出版于1988年,当年国内就翻译进来,又是如此题材内容,若非是那个年代,也不太可能。靠,我还真有点儿愤愤不平假如今天连这本书还会被禁的话。 重新扯回那张照片,标题为“阿里斯蒂娜的男友德列特夫在拘留所,那时他还在希望能和她结婚。” 补充句,德列特夫和阿里斯蒂娜都靠卖滛来获得毒品。 年方17岁的德列特夫坐在张靠背椅子上,手垂落在大腿上,手搁在桌面上,白色衬衫,双目望着前方,似乎在凝视着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有看到,也什么都看不到。 所谓绝望,正是如此。 我甚至对此感到羡慕,假如那是真正的不再抱有幻想,也就没有了痛感。操,问题是现在我还对莫安念念不忘,我不相信,她就真的会这样从我生活里消失这次重逢,简直好像场幻觉。 等到11点,那姑娘过来了。 开始两人多少有些拘束,至少是5年多不曾单独说过什么了,再说以我当年之心态,本来也不想跟谁倾诉些什么,那时候,我正是个迷朋克音乐迷得厉害,却又乖乖学习非考上最好的省重点高中不可的小屁孩儿。 “才从影棚里出来,抱歉。”她说。 “没什么,那个圈子本来就没什么准儿的。”我说。 慢慢喝着咖啡,气氛开始融洽,到转战去避风塘的路上,两人已经开始互倒苦水,副共同落难的情境。 她看起来更加悲惨,据说自十长假回了杭州,算算重新待在北京的日子才半个月,就是因为所谓的爱情重伤。 她不停地强调自己现在很开心很开心,我说整天把这词儿挂嘴上的人,肯定是最缺乏这意思的家伙。 她说:“那为什么老从你嘴里听到纯洁这词儿” “那不样啊,”我呵呵大笑起来:“纯洁这种品质,是无须掩饰的。” “不样,是不样,看你还是个很乖乖的小孩儿嘛。”她笑道。 我说:“是啊是啊。” 她脸严肃地说:“你妈要知道你过的这种日子,非疯了不可。” 她又饶有趣味地补充了句:“我妈也会疯的。” 我差点儿把嘴里的奶茶给喷出来,我咳嗽阵,就当什么都没听到。 我抱怨道:“那是,我这他妈的过的是什么日子真是没法过。” 她开始替我总结陈词:“吴凡啊,主要是你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你的毛病就是犹豫,下不了决心,明明是可以跳出这圈子的,却总是在拖延。” 我先说:“你别老让我联想起我妈啊” 她忍不住笑了。 我接着说:“不过我承认,是这个道理哎,我这人就是没有行动力。” 她提议道:“小凡,我看你还是明天早去找莫安吧,你之所以这么痛苦,是因为残留着那么点儿希望,等你彻底死心了就好了。” “那也就圆满了。”我接着说。 “对,圆满”她强调了这个词语。 “操,为吴凡的圆满失恋而干杯”我举杯提议。&b&b&b&b

  现场直播的悲剧11

  的确,圆满,我心怀这种自我完善的决心和由此萌发的片刻期望,以种破罐破摔从此彻底灰心的感情,大早就到了外经贸大学。 她的手机直停机,从昨晚开始,今天太早她肯定还没有时间来买卡充值,所以我只是安静地等在门口。 我到的时候太早,还没有开始上课。 等到上课铃声响了,她也还没到。 我知道,莫安经常迟到早退和旷课,高中的时候高三年我跟她两人旷的课估计能比全班其他所有人三年加起来的还多。 节大课过后,课间休息,她过来了,穿着我熟悉的暗色格子大衣系着粉红色围巾,拎着同样粉红颜色的水瓶。她慢悠悠地过来,似乎打算趁课间人多事杂的时候溜进去。 她看到了我,愣了下,接着笑起来问我,“小凡,你啊,怎么过来了” 我说,“找你嘛,有点事儿。” 她问,“几点到的啊” “七点。” “可是你还要上课呐”她问得颇为关切。 “没心思上课,”我说,“从上周四开始我就没上过课,这也是我过来找你的原因之,快期末了,再这么下去我也就彻底完蛋了。” “我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过来找你,安安,你不是不知道我吴凡是什么样的人,那么骄傲的人,走到今天,这样子了还来找你,自己都觉得自己够犯贱的。”我接着说。 她望了我眼,手插在口袋里,咬着嘴唇,低下头去。 “我想说,这么直过来,我都是很喜欢你的。”我眼里此刻已经噙上了泪光,她更不敢看我的眼睛,我也不敢看她,把头扭着望阴沉沉的天空和仿佛是刀刻在上面般的光秃秃的树枝。 “但我觉得,如果我不过来,这辈子都会后悔,我就求你说句我不喜欢你了,再也不想和你在起了,我他妈的就彻底死心了。” “你回去上课吧,等你过两天心情好点了,再联系你吧。”她说。 “你就给我个交代吧。”我说。 “你要我怎么说呢”她笑了笑。 “安安,我这段时间都没法个人待,老是想起你。”我低三下四地说道。 “原来咱们也没有老待在起啊。”她略微带着嘲讽的语气说。 “那么,就是没有感觉了,是嘛” 她点点头,很勉强。 我流泪的眼睛看见她的目光,她把目光瞥开去。 我说:“安安,你跟我说实话。” 她咬着嘴唇说:“小凡,我说的都是实话,如果伤你自尊了,对不起,不过,我真的不要再见你了。” 我无话可说,点点头,然后对她说,“你去上课吧,我待会儿就好了。” 你,就走了。 我,心如刀割。 天知道,就在你离去的不久之后,我靠在那自习教室的门口,头晕目眩,太阳居然下子跳将出来,毫不吝啬地将其光芒普照大地。 我抬头望着光线的来源处,眼睛根本睁不开来,右边眉骨上酸疼起来,伸手去抚摸那个部位,居然肿了起来。 我掏出几粒麻黄碱和右旋安非它命,下子咽了下去,紧紧地等待那药效的发作。我把自己对准这仿佛带着讽刺和嘉许双重意味的阳光,让那光线和热度把眼眶里的泪水烘干。 真的,其实,我爱阳光。 不会儿,药效就开始发作,我感到自己如同下子委顿在最柔软的床上,我感到无与伦比的轻,却又在往下降,自己在不断地下沉,如同大雨里的沙堡样瘫软下来。 我被阵暴风举起来,又放下,举起来,又放下,片碧绿的树叶迅速地卷曲腐朽化为无形。 我笑着看着自己,旋转着旋转着,不断地把自己放低放低,直到紧紧地把自己融入这城市的肮脏血管,洗涤身心,甚至放得更低些吧,进入更为净美的下水管道系统,流入小河溪把她变污变臭,流入大河把她变黄变黑,最后流入蓝色大海,我在其中沉静地安睡,象个耽于幻想的孩子。 你沉得再低些再低些吧你飞得再高些再高些吧 等待那些幻象消逝之后,我觉得浑身简直象是在沙漠里蒸烤过的水袋样,早已经丧失了水分,而沙漠中的黑夜又立刻来临,寒冷彻骨。&b&b&b&b

  除非离开1

  “如果今天不是在网上遇到,”她低低的声音在电话那头跳动起来,每个音符间隔着溪水流动般的节奏,她在小心压抑着自己的欣喜和怨恨,“我能联系上你吗” 我说,“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问:“为什么你不回我电话,也不回我短信,为什么我怎么也联系不上你” “我没有信心。” “没有什么信心” “和另外个人在起的信心。” 沉默,她不说话。 “是没有和现在和你处的女孩儿在起的信心,还是没有和其她女孩儿在起的信心,还是没有和我在起的信心” “我不知道。” “过得怎么样” “切顺利。”我这么说道,尽管我刚和安安分手不久。 “你什么时候回来” “等放了假,我就回家,北京现在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了。” “我等你。” “值得吗” “你需要我的时候,我永远在你的身边,你不需要我的时候,我就消失。” “你算什么” “我也不知道自己算是什么。” “我不值得别人这样子对我,你这样子我他妈的有负罪感,你知道吗” “我做我愿意做的事情,你无须内疚。” “真的不值得。” “我今天生病,在家休息,所以才会遇到你,很高兴,明天早有课,下了。” “好好休息。” “什么时候会联系我” “我回来。” “我很高兴。” “嗯。” “很高兴,真的。”她又把这话缓缓地重复了遍。 我挂下电话,有些茫然,难以表述此刻心中的感受,她,顾婕,何以对我如此执著 我问我自己,我给过她什么 诚然,我也说过所谓的喜欢你,会直对你好,诸如此类根本算不上什么誓言的话语。除此之外,似乎没有,半点承诺也没有。我并不希望她陷入与我在起的那种沉沦的快感,那种感觉的代价过于巨大。 当她执意要把她的段生命,浪费在我这虚伪坚硬而又真诚脆弱的灵魂之上的时候,我看到的是那种花朵,那种带着粲小纤细的花瓣,根茎细弱,那样的花朵,在场风暴的面前,傲然挺立,片片寸断。 我坚信她所需要的是平静安淡的生活,能有阳光下的水滴散发出的微弱的光辉,能有阵细风抚过带来的微微的醺香。 当然,那样的生活,我无法给予她,给予任何人,甚至自己。 我自然对那样的生活心怀憧憬,可旦遭遇那种情境,却又总是疑虑,恐惧,如同被关进铁笼的困兽,总是低吼着试图跳脱出来。 我述说,这似是而非的愿望,这矛盾不堪的混乱。&b&b&b&b书包 网 b2. 想百万\小说来

  除非离开2

  高三毕业之后的漫长而又空虚无聊的暑假,我开始再次沉迷于所谓的艺术电影以及日本情游戏,这两者都可以令我彻夜劳作。 同时我买了些书籍和光盘,开始学习如何用rr以及 类的非线性编辑软件,把许多截然不同的镜头剪接在起,不知所谓,却又有些乐此不疲。 就这样,渐渐地我开始萌生了做片子的欲望,这个念头,从前困扰过我很多次,最后都因为器材或者时间精力的关系而放弃,而那次我却似乎是下定了决心。 我找了王非,其人尽管看上去十分严肃乖巧,后来此人因为志愿填报失误上了西南政法大学,据说前段时间已经混到了学生会主席。不过,他倒是直对这些不务正业的玩意儿有兴趣。我把原来瞎糊弄出来的本子再凑了凑,又碰巧有同学刚好有台的数码机子,于是万事俱备,只欠演员。 不过那次顾婕和我打招呼之后,演员的问题就解决了。 我和顾婕第二次见面那次,我是在卖盗版碟的地方挑情游戏光盘,也没怎么注意看人。 突然有个女孩儿突然叫出我的名字,我有些惊诧和心虚。 我抬头看她,似乎没什么印象,我认识她吗 她颇为灿烂地笑起来说:“我知道你叫吴凡,原来校际交流的时候,我们学校的人来看过你排的话剧,你戴个黄色镜片红色框架的眼镜。” 我记起来了,那次现场组织活动并让大家模仿啊配音什么的,很是活跃的女孩儿就是她。 我说:“啊,你好。” “你好,挑碟”她问我。 “是。”我含糊答应了声,又自顾自低头下去翻捡碟片了。 那其实是在我和王非提起拍片子之前的事情,那天晚上我和他在他布置得恍如女孩儿的闺房的屋子里, 我对王非抱怨:“上哪儿去找演员啊” “顾婕啊。”他两眼放光。 我疑惑:“顾婕是谁啊” 他奇怪了:“小凡你不是见过她吗” 我摇头:“没印象。” 王非笑着说:“你是不是美女见多了就都没有印象了” 我说:“哎呦,真不知道。” 王非费了不少唇舌,我才记得那个在碟片店和我打招呼的女孩儿就是顾婕。 王非的意思是,顾婕虽然不是那么的漂亮出众,不过她有个关系不错的女朋友传说中是个美女,可以试试。 当然,并非美女不可,只是考虑到将来看这片子的人的感受,或许会令人感觉比较赏心悦目。 接下去是给顾婕打电话,我让王非打,王非打过去词不达意地说了通,最后对方好像还是糊里糊涂的。 我索性自己接过话筒,里头娇滴滴的声喂,让我浑身汗毛抖。 把事儿说完挂了电话,我对王非说:“我看算了吧,这么娇气的女孩儿可受不了,找别人吧。” 王非摸着下巴滛笑道:“小凡,咱们还是先看看吧,我觉得她还是蛮坚强的。” 我瞧着王非的滛笑,恍然省悟:“你刚才是故意说得含含糊糊的,让我跟她说啊” 王非脸正色,义正词严地说:“嗨,我这不是准备撮合你们嘛” 说起来,顾婕的确是个坚强的女孩儿。 在那个暑假将近周半的繁冗拖沓的拍摄过程中,她实际上充当着类似于场记和制片人的角色。个女孩儿家跑上跑下的,实在是累得很。而且做那女主角的女孩儿又实在是有些散漫,弄得进度每每受阻,王非又没有经验,很是生疏。 总而言之,顾婕的存在,对那片子的终于完成,是至关重要的点。 其实我起初给顾婕的印象,未必是好的。 记得在排练间隙休息的时候,我笔记本直都不关机。 顾婕看到硬盘里好多视频文件,她问我:“小凡啊,你那么多视频文件是什么啊” 我笑笑说:“哦,用来练剪辑的。” 顾婕好奇心起,“剪辑剪辑什么啊” 王非听,又开始摸着下巴对我滛笑,我照实回答说:“是情短片。” “不信。” “不信你就打开看看。” 我说完就和王非到外屋去排练了。 没会儿,外边几个人突然听到阵排山倒海的情短片中的女优的呻吟声。 短暂的沉默后,众人爆笑起来。 只见顾婕红着脸跑出来,下子坐在沙发上。 王非在旁笑得腰都直不起来:“这个就叫不知廉耻,顾婕你见识到了吧” 我也大笑:“嗨,王非,我只不过借给你两天电脑,怎么我听着这片子里的女演员声儿就不对了,你都干了些什么啊” 又是阵哄笑。 王非整整衣领,语重心长地握住顾婕的手:“顾婕啊,小凡可以说是无是处,除了不太愿意说谎,尤其在这种事情上。” 我骂王非说:“你先把你爪子拿开” 王非悻悻地缩回手去,我再辩解:“王非你才无是处呢,我怎么着也还有个长处。” 那个充当女演员的女孩儿又忍不住嗤嗤地笑起来,我和王非问她说:“姑娘,你笑什么啊”她就充愣装傻没听到。 那时候的气氛本来就很轻松,尤其在无数次笑场之后,几个人之间甚至都有些狎腻了,闹在处,也算是穷开心。 我拍拍手掌:“来来,轻松刻结束了,感谢下顾婕同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