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怎么会动手,还被人在脑袋上开了瓢?不管是怎么样个情况,这事都不能再恶化下去了,于是对着电话吼道:
“那些挖盐的怎么那么大的胆子?让你们乡里的干部一定要做劝解工作,把局面稳定住,我这就去给县领导反映情况,再不能让局势恶化!”
说完汪峰和就急忙冲到刘忠本的办公室:
“常务,出大事了。刚才接到安丽乡的电话,徐助理他们被人打伤,还被扣了,徐助理在劝解中还被农民用砖头打开了脑壳,乡派出所地干警都难以控制场面。我接了电话,马上就找你汇报了,看如何处理?”
刘忠本顿时就瞪眼了眼睛:
“什么什么。不就是整顿盐矿吗?怎么还闹这么一出?那些人还如此嚣张,打人扣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刘忠本抓起电话仔细询问了一番才算弄明白了怎么一回事,原来徐永利一行人会同乡里的人到了盐矿,见盐矿里不少人正在热火朝天的往车上装盐矿,在场的货车有十余辆之多。
于是整顿组就上前说明情况,予以制止,徐永利以为一亮出县政府的招牌,这些人就会一哄而散,那知道这些人彪悍得很,不但不听,还推推搡搡的,在推搡中也不知谁先动手打人,而那些农民顺势就变成了扣押,大有不处理打人的人就不放人的架势。
刘忠本急速的在办公室踱着步,脸色阴沉得很,刘忠本也和汪峰和一样感到徐永利不会那么愚蠢,事情肯定还另有隐情,但是此时他不能坐在屋里想事情的真相,郑跟随市里的考察团去沿海取经去了,江县长在市里开会,县长都不在家就出了这样的事件,他这个常务县长责任不少,不管如何,先要控制场面,不能再出现流血更不能让矛盾激化,当即说:
“赶紧和郑和江县长联系,记住,把这件事先控制在一定范围内,走,去局。”
刘忠本把情况简单的给局局长绍伟介绍了一番,接着说道:目前最大的问题就是把受伤的人员救出来。
绍伟一听,这可是很难得的在江林涛面前立功的机会啊!真是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当下二话不说马上主动请缨:
“常务,事情紧急,不能继续放任下去,是不是我亲自带大队民警下去维护秩序,把徐县长给救出来,安丽也就离县城四十公里不到,一个小时准到。”
汪峰和也说道:
“常务,犹豫不得,要把当机立断把事态压制到最小影响啊。”
刘忠本咬咬牙说:“绍局长,那你赶紧集合队伍,等吴来了,得到许可后火速赶去安丽乡。”
正说着吴治国也匆匆赶到,听完刘忠本的汇报,吴治国心里也是乐开了花,这一点其实吴治国早就预料到了,这挡财路的事情自然会有人想办法阻挠,这肯定是其他搞私盐的人幕后指使的,而在前面跳的,实际上都是搞私盐的老板雇佣的当地老实巴交的农民,他们不在乎别的,就在乎在那挖盐就有不错的收入,有人断了他们挣钱的念头,只要稍微有人一撩拨,这些人就会跳起来。
徐永利挨打这是活该,不过,事情闹得这么大,他这个分管政法委的副必须也得做做样子,不派出干警去维持秩序,肯定是说不过去的,何况,他还想火上浇点油呢,把这事搞得再大一点,让江林涛死了整顿盐矿的心,不过他心里认为最合适去处理此事的是刘成林。
只是刘忠本亲自到了乡里处理,就不好打马虎眼了,刘成林估计也发挥不了什么作用,反正他已经给自己的关系打过招呼了,事不关己,还是要绍伟去处理吧,如果处置不当,正好正好借着前面的“保护费”的事情来个二合一,一举把绍伟拿下,让刘成林顶上去,以安刘成林的心,于是果断地说:
“绍局长,你立即带人去安丽乡,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须立即驱散群众,如有必要,可以抓捕几个现场闹腾得最凶的家伙,妈的,没王法了还,攻击政府工作人员就是大罪一条。”
刘忠本一听吴治国这话说得有些凶神恶煞,心里有点反感,这事不管怎么样都不是什么好事情,最好不要把矛盾进一步激化,还是大事化小,将风波的影响消除到最低,忙劝说道:
“吴,我看暂时以稳定群众情绪为主,民警开下去只是维持秩序,想来农民们也是一时意气,不能再把事情搞复杂了,真有隐藏在农民群众里的坏分子,可以以后再追究。”
吴治国哼了声,挥手示意绍伟等人赶紧准备。
吴治国忽然说:“老吴,县里发生这么严重的事件,第一时间通知郑和江县长了吗?”
刘忠本说道:
“我得到消息就赶紧给郑、江县长和吴你汇报了,只是郑在外地,恐怕一时难以联系得上,江县长也在开会,都没有联系上。”
吴治国转了转眼珠子说:
“这样吧,如果事情能很快平息,绍局长在下面控制得力,也就不急着汇报了,免得郑在外地考察很闹心,江县长在市里开会都不安心。”
一边说着一边起身走了几步,唉了声说:
“局时间全县治安工作不是已经下大力整顿了吗,怎么又出这档子事情?看来今年政法工作这一块今年真是流年不利啊,老刘,其实现在的农民还算好管理的,你想想,我们县里就是邱解放在的时候,也没有出现殴打县里干部的先例啊?是不是下面的工作工作太简单粗暴了,把农民们逼急了啊?”
刘忠本对于事情的真正原因并不是太清楚,对于吴治国的这说法也不敢完全认同,但是刘忠本还是能大体听得出来吴治国看似牢马蚤的话语背后,似乎有一种幸灾乐祸的成分在里面,这让刘忠本有点反感。也就借着吸烟沉默起来,踱到窗口远眺,等着绍伟集合队伍。
汪峰和悄悄推门进来。说:“吴、刘常务,艾副知道情况后,指示说他暂时赶不来,请吴刘常务先处理,纪委薛去了下面的乡镇,还没联系上。我按照吴的指示给县里相关部门去了电话,要严格控制消息外传。县委县府大院也宣布了纪律。还有,我与在市里的江县长的你数小宋联系上了,会议还有个把小时结束,到时候就可以与江县长通话了。”
吴治国嗯了声,对刘忠本说道:
“最好你们下去了就能平息下来,如果闹大了,我们都要挨批!”
刘忠本点点头,眼下县里吴职位最高,那肯定得在家坐镇了,至于他适逢其会,不得不前去安丽乡处理此事了。
待到绍伟准备好之后,招呼着汪峰和一起上了车,警车一辆一辆呼啸着向安丽乡驶去,刘忠本心里才稍微踏实一点……
江林涛下午结束会议,刚走出会场就得到了徐永利在安丽乡出事的消息,江林涛心里也有些吃惊不说,更主要的是如果处理得不好,将会严重影响他想要引进纯碱项目的事情,想到会议已经结束了,晚上主要就是分组讨论了,关系不大,于是就去给给负责会务的秘书长宁志恒请假:
“秘书长,晚上我有急事回县里一趟,只是晚上的分组讨论就不能参加了,明天的闭幕会议也不一定能赶得上,还请秘书长准假。”
自然知道江林涛何事着急,宽慰道:“林涛,有事只管去办。”
宁志恒见办公室无外人,压低声音说:“林涛,我也知道海螺出了什么事,中午发生的,本来没多大事情,这才多大一点时间,可在市里传得邪乎,得妥善处理啊。”
说着用手指了指上面,那意思很清楚,市委市政府头头们也是知道的。
江林涛点点头,原本他心里也以为是徐永利有些操之过急处置适当,但是听秘书长这么一说,他倒是觉得这或许是冲着他来的,徐永利是他提拔的人,却出了这档子事情,不然就这么一件事怎么会这么快就在市里传得沸沸扬扬的?打狗是给主人看的……
既然市里的领导都已经知道了,江林涛觉得再遮遮掩掩也没有必要,于是说道:
“秘书长,事情已经发生了,也只有面对,怎么一个情况,我会如实向市里汇报的。”
宁志恒呵呵一笑,道:
“呵呵,事情也没有那么严重,不过林涛,我要提醒你注意的就是海螺干部的问题,哪有出了事就直接往市里捅地呢?还有组织纪律吗!”
江林涛点点头,脸上微微有些发烫,他也知道宁志恒话里的意思是对于县里的干部掌控力度不够,需要在这方面加强工作……
江林涛往县里赶的时候,刘忠本已经到了安丽乡,看到大批警察到了,农民们一下就散了,顺利地放了被扣押的人员,徐永利虽然脑袋上开了花,但是也就是看着吓人,实际上伤势倒也不是很严重,去乡卫生院简单的包扎一下就没事了。
“永利,到底做么个情况?”
“常务,这完全是有人有预谋的,我们到盐矿才刚刚宣布不准再挖盐了,就有人主动贴上来,找茬,然后高叫政府的人打人了,没想到啊,我原来以为这搞私盐的不过是一些不法分子而已,现在看来不简单啊!没想到,这回捅马蜂窝了,你看,之前真正寻衅滋事的人局抓到一个没有?”
“徐县长说得有道理,根据我的了解,我判断那帮子人全是临近的燕州市的安宁县过来的人,一掀起波澜之后,马上就鞋底莫有溜之大吉了,这里面可是好大的名堂!”
车上就刘忠本和徐永利两个人,绍伟也就没有隐瞒自己的观点,而且也不是像徐永利说的那样,虽然滋事的人也不是一个都没逮住,但是关于这事的情况他已经摸了个大概。
原来他一了解情况之后,就派出了人往邻县方面追了过去,本来是看能不能拦截那些寻衅滋事的人,有个拉盐矿的司机有点倒霉,车在路上坏了,没办法走了,一见局的人要抓人扣车,也慌了神,那家伙虽然没有参与滋事,但是对于搞私盐的事情却是知根知底,赶紧把知道的情况如竹筒子倒豆子一般讲了。
不过,这些情况眼下他肯定不会和刘忠本和徐永利具体讲,这事他还得看看江县长是什么态度。
江林涛回到县里的时候,天已经渐黑,还没进县城,江林涛的车就被人一辆警车给拦下了,江林涛正皱眉的时候,警察啪的敬了一个礼:
“江县长,绍局长有关于安丽盐矿的情况要向您单独汇报。”
江林涛一听,心里微微一动,点点头,看来里面确实有些事情,于是示意跟着警车走,先听听绍伟的介绍。
绍伟看样子一直在等着他,一见他进屋就赶紧把了解到的情况给讲了给清楚,江林涛听到这件事不是徐永利处置不当引起的,他也就放心了不少。
原来这些人挖盐并不是简单的去卖给那些化工厂,而是去炼制私盐,为了不引起太大的注意,这些人也狡猾,并没有就在盐矿周边生产,,而是把厂设在了两县交界的两不管地区,
绍伟把情况,末了补充道:
“我已经让局的两个便衣去邻县了解了解情况了,更为详细的情况估计明后天就能弄出来……”
江林涛一听也是有些吃惊,搞私盐?!市场经济转轨的时候,这种事情屡见不鲜,假货泛滥,什么卖私盐,走私烟,这些江林涛都屡见不鲜。
但是像这么私盐完全形成了一条产供销完整的产业链,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盐业自古就是进行国家专卖,在古代贩卖私盐那可是要掉脑袋的!这个许多人都知道,《鹿鼎记》里开篇所讲的就是盐枭火拼,就是贩卖私盐的人,那时候盐税极重,盐算是最为昂贵的日常用品了,所以极有市场。
而现在盐在日常生活中已经非常便宜了,但是到现在盐业依然实行的是国家专卖,食用盐虽然赋税不高,但是即便就是这样用普通工业用盐,其和食用盐之间的差价也基本在三倍以上,而这样直接炼制的盐的成本更低。
现在在很多农村,食盐还没有搞小包装,基本上都是五十公斤一袋,到了农村再零卖,这更是给这些人机会,只需要印制简单的外包装即可,这样有广阔的市场,有这样子几倍于成本的利润,同样就肯定是有人铤而走险了。
而据说这些私盐最远的卖到省里距离兰凯最远的县市了,那这私盐的规模有多大,利润有多丰厚就可以想见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等于是断了那些“新时代”的盐枭的财路,也难怪他整顿盐矿才一动就引起这么大的反弹!
但是这样的盐的危害江林涛也深知,这样的盐不但没加碘,还可能含有铅、砷等有害物质,更重要的是这样的盐中含有大量的亚硝酸盐。外观及滋味都与食盐相似,但是和普通的食盐觉不一样,亚硝酸盐,是一种强致癌物质,由亚硝酸盐引起食物中毒的机率较高。食入o2~o5克的亚硝酸盐即可引起中毒甚至死亡。这玩意别人不清楚,盐业管理局(盐业公司,一套班子,两块牌子)的人肯定是清楚的。
这种情况持续了一段时间而没有被查处,想必海螺也好,安宁县也好,这些人都已经打通了关节,海螺的政府部门的人卷入其中也就可以想见了,至少盐业管理局的人肯定会牵涉其中,江林涛也知道绍伟为什么这事要搞得这般神秘兮兮的了。——在他还没有拿出一个处理意见出来之前,绍伟不想关于制造贩卖的事情传得满城风雨……
第五卷 青云直上 第五卷 青云直上第六十八章 “新时代盐枭”(二)
第五卷 青云直上 第六十八章 “新时代盐枭”(二)
江林涛听了绍伟的单独汇报,沉吟了一下,想着市委秘书长宁志恒的话,这市里搞得沸沸扬扬的,这件事这么快就捅到市里了,起码也得到副县长副这样的级别捅出去,市里才会有那样的反响。
艾玉明?吴治国?
江林涛心里琢磨着,有人在下面跳,有人在上面窜,还真是热闹啊!这样本来是一件还算是很普通的事情,一下子就变了味,似乎就坐实了这件事情是政府的人粗暴执法引起的。
有人这么搞,这笔这件事本事的性质更恶劣。
如果不把这个情况扭转过来,要是他把那些困难企业改制的事情提上议事日程,那县里岂不是要翻天了?
自从他把困难企业的改制提上县委政府工作议程,就困难丛丛,说是改制,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是卖企业,就像下岗分流,不说成是失业,还有失业者不说失业而是待业,这都是中国特色,糊弄人的,但是县里的头头脑脑们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对于企业卖掉,县委常委们里的意见就有分歧。几乎一致认为变卖这些困难企业不是最佳途径,有人说企业是国家的,不能因为经营问题就卖给私人;有人说海螺就是再差,也还没有沦落到和理光一样的地步,卖掉企业有损海螺的名声‘有人说这些企业虽然资不抵债或接近资不抵债,负担比较重,改革迫在眉睫,也可以搞搞资产重组,让企业的职工们集资搞承包,总比随随便便卖给私人强。
这些人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而且根本就不懂经营,企业改制,那就是个地雷阵,真能维持那他巴不得不卖;至于让职工集资承包,那更是扯淡,这些企业若只是因为资金上有困难,他早就伸手相救了。这些企业都是结构性的亏损,投进去也不会改变结果,而企业的职工集资款,一旦亏完了,这些职工的集资款怎么办?政府又来承担?
县里的领导如此,企业的干部职工恐怕也就更不同意了,有些人要沦为下岗工人,即便是侥幸能继续在企业上班,可好好的国家工铁饭碗转瞬就沦为私企员工,成为了私企老板可以随意解雇的“打工仔”,于个人利益个人感情上都转不过弯来,很多职工几乎是全家几口都是靠这些企业生存,可以说的一边倒地不愿意县委县政府把这些企业做为包袱甩掉。
而这些企业的领导们自然也不愿意放弃手里地大权,表面上服从县委县政府,暗地里也一样舍不得丢手,到时候一定会暗中怂恿企业的干部职工们,散布谣言,四下联络,想尽一切办法阻挠。
江林涛很清楚,他也就是在会上说了说泛泛而谈,还没有采取具体到那个企业,若是一旦提出那把那家企业卖掉,恐怕告状信会像雪花一般飞向市委政府,然后县里的流言蜚语充斥于大街小巷,然后若是有人再推波助澜一下,县委县政府大门工人们群情汹涌,标语横飞,甚至到市里去市里省里乃至京城上访,本来就对企业改制持反对态度的郑来怀,随着事态的发展,肯定立马动摇,于是他这个原本被县里广大的干部群众当成希望的拯救者恐怕瞬间就会变成|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江林涛见多了一些比较有锐气的改革派的最后结果,有时候利国利民的好事,如果不因势利导,就会好心办坏事,最后自己也落得个狼狈的结局。
江林涛的打算本来是把纯碱厂搞起来,这也是国企,只要搞起来,不但能增加县里的财政收入,而且纯碱厂总是需要大量的工人的,这样从这些困难企业分流一部分人过去,接下来解决起这些困难企业也就轻松得多。
但是纯碱厂的事情才一开始,就遇到了这样的风波,江林涛暗暗告诫自己,海螺的情况从干部层面远比理光复杂得多,民情也比理光复杂了许多,理光的人是穷怕了,只要能够改善他们的收入,能够生活,他们也就不管那么多,而海螺不一样,海螺是过惯了好日子,眼界颇高,就有些挑三拣四的。
不先做好铺垫工作,贸然而动,结果肯定是事与愿违,这次徐永利被打是坏事,反过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制售私盐不管从哪一方面讲,都必须要严厉打击的,这一点没有任何的含糊!
并且引进纯碱项目是他理顺海螺企业和发展很关键的一环,遇到再大的困难,他也不能有任何的退缩!并且他完全可以利用严查此事,看看县里各方面的反应,想到这里,江林涛缓缓说道:
“绍局长,制售私盐的危害性我就不讲了,我只强调一点,不要只搞点小鱼小虾,要把大鱼也网进来,由于安丽盐矿处于两县交界之地,此事可能涉及到两地市之间,这方面的事情我会想办法进行协调,其他需要我支持的只管提出来……”
江林涛把原则定了下来,让绍伟继续进行秘密的调查,表面上追查殴打徐永利等整顿组成员的人。重点放在对搞私盐的这帮人的清查上。有什么情况及时向他汇报。
绍伟日子难过,是急需他的支持,江林涛不担心他不尽心,所以江林涛只是简单的交代了一番,然后驱车往县委县府大院赶。
江林涛匆匆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刘忠本等人早已经等在那里了,江林涛先是询问了一下徐永利等人的受伤情况,听说在县人民医院的正式检查结果也出来了,没有脑震荡之类的后遗症,只是皮外伤,江林涛也放心了不少。
刘忠本会同汪峰和一起把事情向江林涛做了详细汇报,江林涛听到徐永利脑袋被打破都还在极力招呼整顿组的成员不要还手,江林涛知道徐永利是完全领会了他的意图,他需要的是一个良好的投资环境,和乡里的老百姓关系搞得太僵,这肯定不利于他去引进项目和资金。
江林涛点点头说道:
“徐助理这件事处理得很好,没有引起更大的事情。只是这件事让永利同志受委屈了。忠本县长下去之后,处置也是非常妥当,不过,永利同志的血肯定是不会白流的。”
江林涛最后一句话里语气有些萧杀,这件事总要有人担当责任的,并且安丽乡里的领导有没有人和那些卖私盐的有关联,这很值得怀疑。
汪峰和出去了一趟回来汇报道:
“江县长。根据郑和您的电话指示。县里要开常委会研究这事,您看……”
召开常委会不是他的意思。其实这件事在江林涛看来根本没有上常委会的必要,但是要弄上常委会,也不能说不妥,毕竟徐永利这样一个算是副县长级别的人被打得头破血流的,性质还是挺严重的。但是江林涛清楚,这恐怕只是艾玉明、吴治国等人要召开常委会的表面理由,搞不好就会在会上给自己下套。
江林涛想了一下对宋东海说道:
“东海,你先代我去医院看看永利同志,我开完会再过来。”
江林涛和刘忠本、汪峰和碰过头,把情况理了一理之后,又和刘忠本一道到县委参加常委会。
会议由副艾玉明主持,县委不在家,他就可以代行处理县委日常工作。虽说排位第三,但只对县委负责,如果不是郑特别交待,艾玉明轻易是不得到政府这边串门的。何况他和江林涛的关系不怎么样,就更不会到政府这边串门了。
江林涛到了县委那边,艾玉明估计还在和郑通话,其他人都还没到,看到会议室还没人,就到门外抽烟,分管政法的副吴治国悠然的从办公室出来,江林涛看到就递给他一支烟,吴治国也简单客套地问了问市里会议的情况,然后就说道:
“江县长。事情经过我已经给郑汇报了。郑的意见是对于这类在光天化日之下殴打正常执行工作的干部不能纵容类似的事件,绝对不能手软,要是其他乡镇地农民效仿,我看我们海螺就别搞工作了,成天就是派这里解围、哪里维持的。玉明的意思也是这样。本来是违法采矿,却诬陷我们干部打人,不知道真实情况的还以为我们县里的干部是土匪!
可惜局的过去一个也没有抓住,更没有找到打伤徐助理的凶手,徐助理虽然伤势轻微,但这些家伙的行为极其恶劣,堂堂副县长都敢拿砖头砸,真是无法无天了。要是抓到了,一定重判!我已经要求局的同志限期破案……”
吴治国这是找机会给绍伟下眼药呢,徐永利是他提拔起来的人,绍伟下去连一点像样的动作都没有,完全就是去解解围,吴治国这么说是想进一步引起他对绍伟的不满。
不知道是不是这家伙往市里捅的消息?这家伙在家坐镇,嫌疑可是不小……
江林涛见吴治国眼神意味深长的看着他,于是就点点头,其实点头不是表示他认可吴治国的说法,而是表示他知道了。
吴治国见自己这么说,江林涛表示认可,心里也顿了一下说道:
“出现这样的问题,说明安丽乡的干部平常工作也是非常不得力的,我看也要进行严肃处理。”
江林涛看了一眼吴治国,想了一下说道:
“关于处理乡里干部的问题,还是等郑回来后再说吧,安丽乡的乡长顶多也就是管理疏忽,附带领导责任,纠正纠正就可以了……”
吴治国本来是试探试探江林涛的意思,安丽乡党委前任是他的人,而现任周君任是艾玉明的人,而艾玉明和江林涛打肚皮官司,县里不少人都清楚,徐永利在周君任的地盘上被打得头破血流这可是让人无限遐想啊!
江林涛盯上盐矿,不管是公是私,恐怕都不希望周君任坐在那个位置上,周君任虽然对于搞私盐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毕竟不如自己的人方便,吴治国想借此挑起江艾二人的争斗,他坐享渔翁之利,听到江林涛这么说,心里也是微微一愣,江林涛还真是够能忍的,自己的人打得头破血流,却是忍了,没有替徐永利出头的意思,不过这样也好,恐怕其他和江林涛亲近的人也会寒心的,反正江林涛都是里外不是人,于是也就装着好意的点点头说道:
“哦,既然江县长认为不需要大动干戈,我也就不坚持了,其实我也是替你着想,怕你处理严重了,下面人对你意见更大,毕竟政法这一块是我分管,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也是……”
冲动是魔鬼,即便这件事周君任有放任自流的情况,这样的事情顶多也就是不痛不痒的通报批评一下,他若是一力主张把周君任拿下,不但艾玉明肯定会跳起来,郑来怀肯定也不喜他插手组织人事的事情过深,现在动周君任实在是太不划算。
江林涛早就心有定计,他让绍伟查查有没有大鱼,目标之一就是周君任,周君任真要是干净,那说明周君任这人还是还算是不错的。
安丽搞私盐搞得热火朝天,江林涛就不相信周君任的屁股是干净的。真要是查出和周君任有关系,那拿下周君任顺理成章,谁都没有话说。
县里很多人恐怕还不知道他在理光的外号:“江剃头”,那绝不是吃斋念佛得来的!但是在还没有搞清楚之前,江林涛不会轻易的亮出自己的剑,剑出鞘,那就一定会见血!
两个人正说着,艾玉明走过来招呼着两人进了会议室,一边走着,艾玉明一边也说着:
“江县长,安丽乡的乡长本来是想会上当众做检讨,我同意了,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出来,不严肃处理不行,江县长你的意见呢?”
江林涛说道:
“这件事只是一起偶发事件,也不能完全怪乡里的同志,安丽乡的工作总体还是不错的,今后盐矿要加强管理就是,至于费用的问题,县里来解决……带头的人要处理,也不必因为这个事情就否定乡里的同志,至于那些被蒙蔽的农民,还是以教育为主。”
江林涛不清楚艾玉明是不是也和私盐有什么瓜葛,所以也就采取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态度,也好宽宽艾玉明的心,稳住艾玉明。
艾玉明一听,微微点了点头……
江林涛采取“息事宁人”的态度,只是再一次明确表示盐矿严禁私自挖采,对于这件事也只追究挑起事端的人,和打伤徐永利等整顿小组的人,所以常委会波澜不惊,让原本以为还会有一番唇枪舌剑紧张气氛的常委们都有些诧异……
吴治国回到家,局副局长刘成林早已经等在那里了,刘成林也是急于知道结果,好采取对策,刘成林听吴治国讲完常委会上的情况,看了吴治国,问道:
“吴,我估计这么闹一出,江县长会不会就此偃旗息鼓呢?”
吴治国看了刘成林一眼,心里不由有些鄙夷,刘成林办案倒是不错,可是有时候实在是太幼稚了,江林涛盯上盐矿,绝对不是无的放矢,刚刚他听到江林涛一直在强调盐矿不能再私挖乱采就一直在想,江林涛很是重视盐矿的样子,显然是要利用盐矿搞什么大动作,江林涛有这个决心,就因为这点事情,就会不整顿盐矿了?这简直是不可能的……
看到刘成林一副想知道结果的样子,吴治国也觉得拿捏得差不多了,于是说道:
“成林,你也太小看江县长了,要搞政绩的人,哪会在乎这个,江林涛是不会就此罢手的。”
旋尔轻叹一声道:
“本来是想借机解决安丽县的党委周君任的,只是没想到江林涛很是老谋啊,不上套啊!成林,看样子江林涛是铁了心了要整顿盐矿,告诉那帮人,没得到消息之前,让那些人出去避避风头,等消停后再说……”
刘成林不是幼稚,而是搞私盐的利润实在是太丰厚了,就这么罢手实在是有些不甘心。所以是希望江林涛的整顿破产,不过吴治国这么说,那肯定是短时间不能再搞了,他也深知这事的风险,还是小心为上,于是也就点点头。
吴治国也看出了刘成林的心思是这样一整顿,简直就是让白花花的钱流走,心里很是肉痛,他何尝不肉痛,但是他也知道,这件事情虽然是搞了几道保险,不会牵扯到他身上来,但是还是要避避风头,于是正容说道:
“成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江林涛才上任,总是要砍几板斧的,现在他还是急吼吼的想出成绩给上面看,只是他随便怎么搞,都不可能向他当选县长之前那般了,总是要触及很多人的饭碗的,比如江林涛要买掉县里的那些困难企业,那肯定是要捅马蜂窝的,等他捅了马蜂窝,我看他怎么应付,还不如忍一忍,等这风头过去了,咱们又有机会……”
刘成林嘿嘿一笑说:“还是吴高瞻远瞩,把事情看得透透彻彻的。经您一点拨我才豁然开朗。”
吴治国对于刘成林的话感到很是受用,呵呵笑着。
只是他和刘成林都还不知道,绍伟得到江林涛的授意已经秘密开始行动了……
第五卷 青云直上 第五卷 青云直上第六十九章 上上之策
第五卷 青云直上 第六十九章 上上之策
江林涛去医院看望受伤的徐永利,安丽乡的党委周君任趁着江林涛等人去吃饭的时候先到了,虽然他知道江县长在会上并没有严词厉色的批评自己,但是他心里很不踏实。
看到江县长进门,慰问了徐永利一番坐下之后,周君任嗫嗫嘴说道:
“都是我没把工作做好,害得徐助理遭了这么大的难,我给江县长检讨……“
江林涛想了一下说道:
江林涛心里想着,制售私盐的事情,这一回是自己没有摸清情况,搞成了打草惊蛇,虽然他做了很多补救措施,但是绍伟那边能不能有所收获还很难说,但是既然还不能认定周君任和制售私盐有关,所以他还是要稳住周君任的,在他的态度还是比较和蔼,和气说道:
“老周在会上我不是说了吗。这件事只是一个治安事件,安丽乡地处两县交界处,很多工作有难度,以后要更注意一些,不要因为这件事背上思想包袱,你也知道今年任务很重。要把工作做得更细。”
周君任见江林涛态度还算不错,心情也就没那么紧张,小心的撅起屁股坐到了江林涛的面前,叹了一口气说道:
“这确实是我没有把工作做好,县里要处分我,我也无话可说……只是丽乡有些地方是两不管地方,这边一打击,就往邻县跑,有时候打击很难奏效,工作确实比其他地方难度要大些,加上安丽一向民风彪悍,这样的事情是屡禁不绝……”
周君任絮絮叨叨的把主观客观原因说了一大通,江林涛一听心里有些腻歪,他不过是客套话,周君任还真就借势顺杆往上爬了。
江林涛看到周君任苦着一张脸,也是不愿因此就丢了奋斗十几年的前程,眼见得他脸色苍白,显得可怜兮兮的,只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不过为了稳住周君任,江林涛还是敷衍了几句,才把周君任给打发走了。
然后对着徐永利说道:
“这个周君任,还真是的,出了事情就找客观原因。那些人挖盐搞私盐他不清楚。我看他当乡党委实在是难为他了。永利你放心,你的血绝不会白流的!……”
徐永利看到江林涛的脸色有些不豫,知道江林涛估计是很反感周君任的表现,斟酌着说道:
“江县长,周君任确实是事先知道私挖滥采盐矿的情况,在这个事情上他确实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那些人挖社会主义墙角。周君任这个人其实在乡镇还算是个老实人,其实盐矿的事情我倒之后,他也给我交了底的,但是我也没想到,还没开展工作就有人故意制造事端,这一点我也是有责任的。”
徐永利看到江林涛脸色不好,也微微开来了一下玩笑,想缓和一下气氛。江林涛听到徐永利这么说,心里到好受了一点,周君任既然能够给徐永利交底,这说明周君任多少还算是厚道。
徐永利见江林涛的脸色柔和了一些,然后才说道:
“这事在我去盐矿之前,我们交流过。其实他也是迫不得已,一是仅凭乡里的力量想要杜绝此事,根本就不行,二来也是不少农民生活很是困难,挖盐去卖,县里的纯碱厂倒了,那盐矿反正都每人管,挖去卖至少也解决了一部分人的生活问题,提留统筹收起来也顺利很多。”
徐永利也是想把心里话跟江县长说说,徐永利知道艾玉明一直和江县长憋着苗头,他也怕江林涛为了他,把周君任给处理得重了,那样江县长和艾玉明的矛盾会更大,江县长这才刚刚当选,还是要多栽花少种刺,何况把下面的人处分严厉了更加寒了下面人的心不说,他作为当事人夹在其中也会弄得里外不是人。江林涛点点头说道:
“怎么你这个受害者都帮着他说情?”
徐永利勉力一笑:
“我也在农村基层工作过,是过来人,深知基层工作的不易,越是困难的时候,基层的工作就越难做,这一点我是深有体会的。?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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