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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部分阅读

  那个人,我还是有些办法让那人后悔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不过,你这样说,我也不好干涉你的事情了。这世上,所有欢喜c幸福c悲苦,等等,都是如鱼饮水冷暖自知,别人都无权置喙。你的感情,你的选择,我都是尊重你的,你也不用认为自己给别人做了男媳妇儿就是丢了人,其实,个人的生活和幸福,没有丢人之说,只要自己问心无愧就行了。而且,其实你我只相差几岁,虽然辈份是叔侄,但你也长大了,你我是亲人,但是却可以以密友相处,不是更加轻松。”

  宋篱目光闪烁了yi下,他yi向知道小叔是个豁达的人,但没想到他能够将世俗观念看得如此淡,他本还担忧小叔会认为他现在名声如此而不喜他,没想到他却用这些话来安慰自己,让他除了感动,还能够生出什么情绪来。

  因魏颐将话说开,之后两人说话便也就不用拘谨了。

  魏颐问宋篱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他说他是希望宋篱和他yi起回京城去的,他没问宋篱现在和他“丈夫”的感情问题,觉得此时提这个会让宋篱伤心,故而只说现在家里需要宋篱回去。

  “我个人是希望你能和我yi起回京城去,我这次来云州就是为了找你,能够找到你,实在是件大幸事。父母都不在了,大哥和大嫂也不在了,现在家里只得你我二人相依,我是不能长久离开京城的,所以,我希望你能和我yi起去京城,这样,我们叔侄在yi块儿,总归有个照应。我是不能再让人欺负你的。而且,虽然现在家里没人了,但宅子还在,有修缮过,你回去,正好可以住。我我没有住在家里。之前我让父亲生气,他把我逐出家门了,我要是现在还回家住,让父亲九泉之下知道我这辱坏门庭的人住在他的宅子里,他估计要从棺材里气得爬起来。”魏颐说着,有些惆怅,又有些自嘲的意味在。

  宋篱看他这样,知道魏颐yi定也有自己的难过之处,想出言安慰安慰他,但是,却无从安慰起,只说道,“我本就决定要离开这里,能够和小叔你相认回京城去,再好不过了。你放心吧,以后你不是yi个人了,我会和你在yi起相依为命的。”

  魏颐听他这般说,心情果真好了很多,微笑起来,道,“你能和我yi起回去,那真是太好了。不过,我估计就是这几天就要走,那么,你得先把东西收好,现在就和我到我的住处去,我们正好可以好好说说话,然后就yi起离开这里回京。”

  宋篱应了,他想,他和董武就真的只到这里了。

  以后各有各的生活,而以前的那些于平凡生活细微处而有的各种各样的满满的甜蜜与感动,都埋藏于心底吧。

  他想,他不仅是现在,而且还有将来,他都不后悔给董武做了三年的妻子,就如魏颐所说,每个人的欢喜c幸福c悲苦等等感情都是自己的,他自己问心无愧,也不必对此感到羞愧或者羞耻,他感谢董武给了他这三年的温柔幸福以及爱情和亲情,他亦爱他,虽然因为种种事情,两人以后不能在yi起,两人从此不能再知心,但他想,他会在心底祝福董武以后的生活美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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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2c第五十二章 告辞 ...

  第五十二章

  宋篱没有什么东西需要收拾,只几套衣裳,还有他的竹箫,自己做的yi本曲谱,小小的yi个包裹就装完了。

  还有地理志以及他画好的地图,还有yi些书,这些是要给吴锦文带走的。

  他叫来小方,向她说明了情况,说自己要和亲人回京城去了,问她是不是回董家。

  小方听闻宋篱说要回京,不由得非常惊讶,问道,“你要去京城,那老爷呢”

  宋篱把目光放到窗外,窗外的阳光在深绿的芭蕉叶上跳着舞,给人以生机盎然的感觉,他觉得自己这是真正得到了新生。

  他露出个笑容来,“我毕竟也是男人,总不能和董武yi辈子这个样子。他还是娶yi个女子为好,等他有了孩子,又有了新的家庭,yi切又会好起来的。”

  小方眼眶yi下子就湿了,哽咽道,“你真的要走”

  宋篱对于这个问题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即使没有魏颐找来,没有他和魏颐相认,他也是要走的,离开董武,过新的生活。

  他点点头,“是啊”

  小方哭出来,她yi向是更认宋篱yi些,不仅是舍不得宋篱,而且想到自己要是回董家,要是将来董武把玉秋接回家里做主母,她之前得罪过玉秋,到时候日子肯定不好过,于是就越发伤心,哽咽着说道,“您能不能也带我yi起走,我想跟您yi起走。”

  宋篱迟疑了yi下,看小方的确是哭得太伤心,便应道,“那好吧你就跟着我吧”

  小方脸上还挂着泪珠,此时却又笑了。

  宋篱摇摇头,心想,要是董武知道自己这般离开了,他该有多伤心。但他却不得不拿刀割断两人之间的关系。

  他要走,就不要再如以往yi般去忧心他了,会有新的人出现,代替他去忧心他。

  不等宋篱和魏颐出门,外面就进来了yi个人,站在门外道,“公子,主子来了,在外面等您。”

  这个人看着沉默而严肃,训练有素的样子,说话的声音毫不突兀,但是却不能让人忽略。看他这种做派,就该不是yi般人。而他却对着魏颐非常恭敬,低眉顺目。

  宋篱看向他,心想这人嘴里的主子是谁。

  魏颐听他这般提醒,眉头yi皱,但还是温言答道,“马上就出去。”

  魏颐看向宋篱,道,“东西都收好了吧,那我们走了”

  三人出门,守在院门口的侍卫马上跟上。

  蒋诗泽和吴锦文都在外面院子里的花厅里,两人在说话,宋篱过去向两人道谢,然后道别,说道,“蒋叔,这些日子住在你家里,多得你照顾,以后若是能够报答,yi定滴水之恩当以涌泉。我这下就和小叔yi起走了,先去他那里住。”

  蒋诗泽还想留他,但魏颐已经说道,“我和归真这才刚刚相认,有太多话想单独说,就不叨扰蒋先生你了。”

  他满身贵气,气度雍容,yi语出口,别人就再没法驳了。蒋诗泽于是也没法再挽留。

  和蒋诗泽说完,宋篱又和吴锦文说了他的书和图纸的问题,然后又感谢了yi番吴锦文的照顾,“吴大哥,你待小弟的好,小弟都记在心里的,多谢你了。我就先和小叔走了,以后有机会再见。”

  吴锦文心中浓浓不舍,但也只能露出笑容来,说了些客气的话。在外人面前,他即使有再浓的情感,也无法表露出来。

  魏颐和宋篱出门,两人都跟在后面相送。

  到大门口,蒋诗泽犹豫yi番,还是对宋篱提到,“董武那边”

  宋篱心yi颤,脸上扯出个笑容,“我会和董武说的。”

  蒋诗泽和吴锦文都不知道宋篱其实是想离开云州城去京城,还以为他只是从蒋府搬出去到魏颐那里去住,两叔侄初相认,能够多说些私密的话,所以,此时也就没什么离情别绪,蒋诗泽听宋篱说要自己和董武说,也就以为宋篱会和董武说他找到了亲人的事,故而也未多想,放下心来。

  此时天上阳光已经不烈了,有点蔫下来的样子,要下雨的感觉。

  蒋府外面树荫下停着两辆马车,yi辆是魏颐过来时乘坐的,yi辆却是刚不久前停在那里的。

  两辆马车,都是车身黑色,感觉并不出色,也无标志,不过只要有眼力的人就能看出那马车的不yi般来。

  吴锦文想到魏颐的身份,便也没有对那马车感觉奇怪,只想以魏颐的身份,所乘马车当然该是不yi般的。

  又和蒋诗泽与吴锦文最后作别,宋篱跟着魏颐往马车那边走。

  魏颐对宋篱道,“你和我坐yi辆车吧”

  宋篱赶紧应了。

  不过,此时,那辆黑色的马车车帘却被掀开了yi点,露出yi只白皙却有力的手,即使没有看到里面人,只是看到这么yi只手,宋篱依然有yi种心里yi跳的感觉,直觉这只手的主人不是yi般人。

  果真,听里面的人温言道,“子琦,过来。”

  声音听起来是温和的,男中音,低沉,略带磁性,似乎并没有太多的特点和不yi般,但是让听到的人却有种无法抗拒的臣服感觉,那是惯于发号施令,yi句千金的人发出的声音。

  宋篱看向魏颐。

  魏颐只是脚步顿了yi下,道,“我要和我侄儿坐yi起说话。”

  里面的人道,“过来吧,让他也过来。”

  魏颐迟疑了yi下,才带着宋篱过去,看小方手里拿着包袱,是个小姑娘,就让她yi个人去坐了魏颐的那辆马车。

  魏颐踩在踏脚蹬上,先上马车,宋篱只看到里面的人伸出手来把魏颐的手拉住,然后把他拉进去的。

  宋篱想到魏颐和皇帝的关系,心里就起了不妙的感觉,心想难道里面那个人是皇帝。

  对于皇帝,他挺好奇的,想到那是帝国的最高权力者,就又有些敬畏仰慕,yi时间动作有些迟疑。但马上又想到皇帝应该在京城里处理政务吧,怎么可能跑到这里来,故而又放下些心。

  旁边的yi个清秀的小仆恭敬地提醒了宋篱yi句,又伸手扶他,宋篱只得赶紧上了马车。

  进了马车,里面挺大,车厢里居然是铺着织锦,华丽中带着精致优雅,而且不知道有什么设计,里面居然比外面凉快很多。

  宋篱对上了坐在里面的男人的眼睛,不由得心里yi跳。

  对方yi看就是个养尊处优c居于上位的贵人,金冠束发,面庞并不是特别出彩,但是阳刚而富有男人魅力,yi双眼睛非常深,yi看过去,就让人觉得心里不自在,好像自己什么都能被对方看透yi样。

  宋篱只得硬着头皮迎上他,问候道,“您好”

  对方还露出了个笑容,手里握着魏颐的手,对魏颐柔声道,“归真还真是长大了,几年不见,没想到依然和你这般像。”

  宋篱没想到对方以前是认识自己的,他看向魏颐,觉得他是不是该给自己介绍yi下。

  魏颐让宋篱在里面坐好,外面的小仆询问了yi声马车起行,里面应了yi声,马车便起步走了起来。

  马车里响起马蹄声和轱辘转动的声音,在这夏日的午后,别有yi种幽静。

  不过,马车里的氛围对于宋篱来说,实在不大好消受。

  好在魏颐没让气氛尴尬多久,他对宋篱介绍道,“这位是当今皇上。”

  宋篱yi下子眼睛睁得老大,心想这还真是皇上啊,他觉得自己难道要下跪吗,还是应该高呼万岁,他从没有想过会遇到这种事情,yi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做才算是礼貌周到,不然,把对方得罪了可怎么办。

  不过,皇帝容琛倒没有那么多虚礼,他看着宋篱,似乎是把宋篱从外到里都看透了yi样。

  毕竟,宋篱是作为魏颐的侄子带回去,要是这是别人想利用魏颐而假造的人,或者,宋篱已经从以前那个傻儿变成了个危险人物,皇帝总是要杜绝这些情况的。

  于是,其实现在的皇帝已经得到了宋篱非常多的材料,觉得这次该是假不了,才放任了魏颐找过来,而且,他自己又过来把关看了,觉得宋篱还是不错的,该没有问题才是。

  宋篱看了看魏颐,又看向容琛,在皇帝的注视下有些忐忑,问候道,“皇上万岁。”

  他说这种话的时候那种试探又很别扭的表情直把魏颐和周琛都逗笑了。

  容琛道,“免了这些虚礼吧再说,有谁像你这般盯着朕的眼睛说话的。”

  宋篱的脸yi下子就红了。像是被长辈教训了yi样。他已经有太久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不由得心底深处还颇感慨。

  不过,看皇帝这般说话,明显是不怪罪他的失礼,而且故意拉近和他的关系吧。

  看来,皇帝并不是像人们传言的那种严厉黑面的人,至少还知道开个冷玩笑。

  魏颐瞪了容琛yi眼,才对宋篱说道,“你不用怕他。他没什么可怕的。”

  宋篱心想自己也不想表现得很难看的,但是,没有办法啊,被对方的气势yi压,不自觉就这样了。不过,以后该是会好些吧。

  容琛yi路上握着魏颐的手没放开,宋篱有瞄到,赶紧把眼睛转开了,看到两人如此恩爱的样子,不由得就又想起了自己的董武,便又有些伤感。

  人生最难舍弃,便是这深入骨髓的爱恋了吧。

  即使有过背叛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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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3c第五十三章 谈心 ...

  第五十三章

  他们到的地方是城里yi处外表看起来并不出众的庄子,但是里面却另有乾坤,而且看样子皇帝对里面很是熟悉。

  如此推断,似乎皇帝并不是第yi次来这里,该是来过不少次的。

  但是民间却并没有皇帝出巡的传言,想来是时常秘密出京的吧

  宋篱心想上位者就该时常寻访民情,知道人间疾苦,人民生活状态,才能够做好本职工作。

  当然,这对皇帝也非常适用。

  他觉得皇帝也就是yi个职务而已,yi种职位,管理王朝,能够让皇朝次序井然,有理有序就行了,而人民是会自挣上游,创造出美好生活,只要有yi个好的次序,不出乱子,国家自然会蒸蒸日上。

  所以,宋篱虽然敬畏皇帝,却不会像这里的人yi样真的会认为他是不可企及的天子。

  他敬畏他,但不崇拜。

  不过,即使皇帝此时待他亲切,宋篱认为那也是看在魏颐的面子上,所以,他还是觉得应该和这个人保持距离,不然,若是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让人心里不爽快了,那才是无妄之灾。

  宋篱和小方被安排在魏颐和皇帝所住的旁边的院子里,门口就有侍卫轮岗守卫。

  宋篱便也没有四处走动,只待在屋子里写东西。

  他觉得在这种禁卫森严的地方,所看到的东西,也许会惹来麻烦,所以也让小方不要出门。

  他实在不是个好奇心重的人,也没有男人该有的对未知的激情和冒险,yi切行为都带着yi定的保守和分寸。

  他给董武写了信。

  写信之时,他已经平静了心情,能够头脑清晰地想两人之间的事情,以及想想以后。

  写这封信的时候,宋篱的神色再平静不过,但是心却紧紧收缩在yi起,似乎让身体里的血液也流速变慢了yi样,他的眼神也过于平静,反而有种静水流深的让人担忧的感觉。

  他和那个人的感情,那些情绪都过于沉重了,抛弃了轻浮,全都沉下去,在底部,深藏起来。

  宋篱在信里并没有避开写自己对董武的感情,但是,他却并不能因此就失去理智,他说,要和他从此分离,以后各自走自己的路,希望都能够得到幸福。

  他写了自己找到了亲人,他要和亲人马上离开,新的yi切都在等着他,让董武从此将他忘了。

  这封信被他装进信封,然后用浆糊糊了封口。

  魏颐正好过来陪他,看到桌子上的信封上面写着“董武亲启”,他想起董武是宋篱男扮女装时候的丈夫,他想,宋篱写这封信,是要和那个男人说清什么吧。

  魏颐在椅子上坐下,指了指信,问道,“董武是那个人吧。你要和我回京城去,真的能够把他放下吗”

  宋篱道,“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不为自己选择他和他做夫妻而后悔,以后也不会为放下他离开他而后悔。要走出去,才能够看得更远,不是吗”

  听他这般说,魏颐却并不放心,他看得出,宋篱对那个人是有很深感情的。而yi切别的事情都好说,只感情yi事,哪里是说能够放下就能够放下的。不过,既然宋篱说他不会后悔,魏颐自然不会缠着此事不放。

  说道,“这封信,是要送去给他”

  宋篱点点头,“他看到这封信,就知道我是下定决心离开他了,以后,各过各的吧”

  魏颐道,“若是想现在送信,我就让人送过去。”

  虽然魏颐是他的小叔,但和他相处,宋篱从他身上感受到亲人的关心体贴,还有就是朋友般的知心和谅解。

  从来没有yi个人,像魏颐yi样,让他相处如此愉悦。

  魏颐看他答应,就叫来yi个人,看来并不是普通侍卫,让他去帮着送信。

  宋篱没有特别注意,但似乎看到魏颐又另外加了yi个信封给那人,但他并没有过问。

  魏颐和宋篱闲聊起别的话来,先是感叹了yi阵水灾,又说起回京后家里要处理的事情,宋篱都认真地听了,魏颐说家里现在已无yi人,等宋篱回去,宋篱就要继承家业。

  魏颐想到什么,又笑着道,“说起继承家业,也就是yi个宅子,还有些田地而已。到时候你喜欢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我不会拘束你的。不过,想来你要熟悉这些事情也需yi段时间,估摸着最开始并不会好过,不知道你怕不怕辛苦。”

  “辛苦是没什么的,不过,为什么不是你继承呢”宋篱疑惑地发问。照理,是该魏颐早早继承家业的吧。

  魏颐和蔼地道,“你怪我自己不接那个摊子而丢给你呢。但那摊子其实就该你接着。嗯,那个,我其实并不是父亲的亲生子,是抱养的,父亲死前也说了我不再是魏家人,现在,魏家能找到的也只有你了,所以,只能要你背起这个包袱,我是爱莫能助。”

  魏颐的话让宋篱惊讶极了,魏颐居然是抱养的孩子吗突然听此秘辛,他感觉自己在听yi个故事。

  看到宋篱的惊讶,魏颐继续解释道,“我的确是抱养的。魏府里三个儿子yi个女儿,大姐大哥二哥是父亲的第yi个妻子所生,后来吴家的庶出小姐嫁过去是做续弦,但是没生孩子,求神拜佛也没用,yi直生不出来,就抱养了我。大姐在我出生前就出嫁了,夫君家里情况yi般,父亲又不肯提拔人家,两家也没什么来往,前些年大姐也病故了,故而外面yi直不大知道魏府里是有过yi位小姐的,二哥多年前就因为叛逆离家出走,父亲说他不肖,逐他出家门,且再不准家里人提起他,故而也没有多少人知道他,外面的人yi直以为我们府上只得两位公子。大哥你父亲是个很有见地有才华的人,我小时便很佩服他,不过,他不苟言笑,和父亲yi样板正严厉,实在不好相处,我和他之间话很少。

  你母亲是大哥十五岁时就嫁给他的,是指腹为婚,你外公家里本是在京城为官,后来因事被贬了,到了西边地方上去,几年后就抑郁而死了,你外公家里也倒了,你母亲被送来我们家里,当时才十四岁,父亲认为两人如此同处yi府不好,就让两人赶紧完婚了。我那时候还不大,不过都记得很清楚。你母亲是个外表柔弱,内心骄傲的女子,她爱大哥至深,你父亲出事后,她就跟着去了。

  这些事情,你该是都不知道,我以后可以慢慢说给你听。还有,就是你父亲跳水后的尸体yi直没有找到,别人说是被河鱼吃掉了,但我想,也许他没死,还在哪里活着”

  说起这些,魏颐声音平和,但是里面其实含着悲痛,对于话里的人,他其实都是有感情的。

  宋篱听着他的这些话,心里并没有陌生排斥感,并没有自己是外人的感觉,听来那些人都让他感觉亲切,看魏颐神色悲伤,就安慰道,“小叔,你别伤心了,我还在,以后家里就有你和我了。”

  魏颐朝他笑笑,道,“是啊。能找到你真是太好了。”

  “当初,很多人说你也死了的,但是,我是不相信的。看,你就回来了。我真高兴啊”

  宋篱看向魏颐,心想他真不是自己的亲小叔吗,明明两人长得这么像,他真怀疑自己和他没有血缘关系。

  宋篱的疑问魏颐马上就看出来了,他甚至露出yi个带着嘲讽的笑,道,“你是想知道我和你没有血缘关系,却为什么这么相像是吧”

  宋篱点点头。

  魏颐道,“这个我也不清楚。若是我大些的话,我真怀疑你其实是我儿子,不是大哥的。”

  魏颐这样讲,让宋篱觉得很是诧异,他yi直想着魏颐是个非常端正的人,没想到他会说这种明显的玩笑话,而且对大哥大嫂都不敬,这让他也生出yi丝窘迫来,道,“这怎么可能。”

  魏颐道,“的确是不可能。所以,幸好我只比你大四岁,不然,还真是说不过去,我那时候和嫂嫂时常接触的。”

  宋篱看魏颐那种调侃的神色,就笑了起来,道,“你这也太胡说了。”

  魏颐道,“嗯,的确是开玩笑的,多少对死者有些不敬。不过,你和我为何长得像,我却不知了,也许是你我小时候总是在yi起吧”

  魏颐以前也想过原因的,但是找不出,于是只能归结为归真是他养大的,人的眼睛有视觉模仿功能,就模仿着长成他那个样子了吧

  他觉得这是最接近于真相的推测。

  两人之后谈论的话题又轻松起来,直到外面下起了雨来,天色也变得非常暗,两人才停了说话,趴到窗口去望着外面的雨。

  魏颐高兴地说道,“下雨了好啊,下雨了天气会凉爽些。”

  宋篱也应和了两句。

  那位去送信的人此时才过来回报说信送到了董武手上,是他亲手接的。

  魏颐摆摆手让他下去了。

  宋篱听了这个回报,心中突然有点平静不下来,心想,董武会如何呢,他yi定会难过受伤吧。

  但是,yi切再不能挽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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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4c第五十四章 分离 ...

  第五十四章

  董武这些时日不仅忙乱,而且烦躁。

  舅舅来了,以前那般开明的舅舅,现在硬是要逼着他休了宋篱,这董武定然是不会答应的。

  那舅舅就说让他再娶yi房平妻回来,董武这个自然也不答应。

  这下,把舅舅给惹急了,狠狠地把董武数落了yi番。

  但看董武憔悴着硬撑着,就是不答应他们的要求,他和舅母也是心疼董武的,只好又退了yi步,说不娶平妻行,那就纳yi房妾室。

  这下董武还是拒绝。

  舅舅和舅母自然不能再退步了,都生了董武的气。

  董武日子因此哪里会好过。

  但是,让他先答应着这事,以后再反悔,他也是不能做的,他就怕这事会传到宋篱耳朵里,要是宋篱误会了,那可就是大事。

  董武心里其实明白,宋篱看着非常温顺,其实性子里该扭的地方非常执拗。

  宋篱是个有坚持和原则的人。

  即使是误会,董武也是不能再让这种事情发生了。

  除了商铺的事,舅舅的这事,还有yi件就是玉秋要临盆了。

  她本来yi切挺好的,但不知是不是前段时间有点动了胎气,胎儿不足月就要生产了。

  现在她要生了,董家便都很担心。

  从要临盆,有痛感,到现在已经三天时间,但是yi直生不出来。

  这下整个家里都处在紧张状态,毕竟,生孩子可是yi件高危险的事情。

  董武已经有三天没有去看宋篱了,之前他无论多忙,都会去宋篱那里。

  那时候,他无论心情多么糟糕,看到宋篱,即使宋篱不大理睬他,他也能够安下心来。觉得只要宋篱还在,那么,他遇到的任何困难都不是困难。

  将宋篱拥在怀里,那yi刻就让他觉得无论多么累都是值得的。

  他等着舅舅和舅母放软态度,承认他和宋篱的婚姻,同意他不纳妾。

  并且等着城里关于宋篱的风言风语过去,然后就去接宋篱,搬家去别的地方生活。他相信,yi切都会好起来的。

  但是,就在这天下午,玉秋终于产下yi个男婴,所有人都很高兴,董武看到那个孩子,也是欣慰的。

  他想,无论那个孩子是不是他的,他都会好好教养他,把他当成自己和宋篱的亲生子yi样。

  但是,就是在这样的好日子,之后却收到那样两封信。

  信是yi个深沉又沉默的二十来岁的男子送过去的,付婶儿去应的门,那人说有信给董武。

  那天因为家里玉秋临盆,故而不能待客,付婶儿说把信给她,她拿进去。

  但那人不愿意,说只能交给董武。

  付婶儿想这信该是很重要的吧,便去叫了董武。

  董武见到这陌生的带着深沉感和威压感的男人,心里就产生了很不安的情绪。

  这个男人叫温华军,是专门负责保护魏颐的侍卫长,很得皇帝的信任,自然不是yi般人,他出生较yi般皇帝近身侍卫来普通,但其他各方面都极出色,也许他保护魏颐几年,出去就能够到军中任yi个不小的职务。

  他这种人,在别人眼里也是骄子了,自然是从心里看不上董武这种小小的市井商人。

  但他好好地收起了他的这种蔑视,不过,董武依然能够感受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不亲近的气息。

  家里有人刚生产,不能请客人进屋,两人便只在门口说话。

  董武因为得了个儿子,脸上还带着笑容,对人也非常客气,问道,“不知这位兄弟有何事找来”

  温华军将手里的两个信封递给了董武,道,“你就是董武我只是来送信的。”

  董武把信接到手里,看到其中yi封上面写着“董武亲启”的四个字分明是宋篱的笔记,不由得yi愣,但抬起头来要问送信人时,送信人已经走远了。

  董武要追上去,对方已经消失在了巷口。

  天已经阴沉地非常厉害,看来雨就要下下来了。

  整个家里都环绕着yi股欢喜的氛围,只董武心情沉重。

  他把信拿回房间去看。

  先看了那封没有写封皮的信封,里面只有yi张纸,打开来看,是yi张“大通”钱庄的银票,数额非常大,居然是五千两。

  这让董武整个人就呆住了。

  他快速地把宋篱写给他的那封信拆开来看,看完了之后,他的脸色苍白,信掉在了地上,他也愣在那里不知道捡起来。

  原来如此,难怪会有五千两这么多的银子。

  原来宋篱已经和他的家人相认了么,他要回京城去了,恢复他原来的身份,还让自己忘了他,从新找人过新的生活。

  董武突然笑了起来,过新的生活,如何过新的生活,他说要走,就如此洒脱地走了么

  舅舅过来,在门上敲了好几下董武都没有反应,他只得自己推开门走进来。

  却看到董武在又哭又笑,明明泪水满脸,偏偏又在笑,那个样子,看在他的眼里,好生奇怪,又有种无比悲哀的感觉。

  舅舅看到了地上掉落的几张信纸。

  他要去把信捡起来,董武这时候反应过来了,看了舅舅yi眼,把信及时捡起来收入信封。

  舅舅关心地问道,“这信是谁写来的,说的什么,出了什么事情了”

  董武已经整理了情绪,但声音依然是带着嘶哑哽咽的,道,“宋篱写来的,他要走了。”

  “宋篱”说起这个名字,舅舅心里也不好受,他其实是挺喜欢宋篱这个外甥媳妇的,但奈何这是个男人呢,真是难以相信,在别人不说他是男子之前,他从来就没有往那方面想过。

  是宋篱写的信,说他要走

  “他往哪里去他不是没有家人了”舅舅问道。

  “他的家人找来了,已经相认了,宋篱说他要回去。”董武这时候还算镇定,但他的心情是沉重的,宋篱要走,他要放宋篱走吗没有宋篱了,他以后可怎么办

  舅舅听说宋篱自己要回家去,宋篱走了,就不用担心以后董武不续娶,如此想来,舅舅倒是高兴的,但看董武那样yi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他又有些不忍。

  他只有yi个妹妹,妹妹还小的时候,他是对她无比疼爱的,加之他妹妹漂亮,他就更是对她爱护不已,妹妹嫁人,又只得这么yi个儿子,他自然是把他当成自己亲生儿子yi样地对待,他不想董武娶个男媳妇儿被整个云州城当成笑柄,而且,他觉得还是要娶女人好啊,不然怎么给他董家开枝散叶。

  信送出去了。宋篱潜意识里也许还是舍不得吧,控制不住不去想董武,那天晚上根本没有睡着,第二天也没什么精神,因为心里负担过重,他不可避免地就有些发烧,之后就喝了两天药,yi直呆在屋子里没有出去过。

  魏颐待他不同yi般,看他生病,便yi直在身边陪伴。

  宋篱精神低靡了两天才好些了,然后就启程去了京城。

  云州城距离京城并不远,不到十天就到了。

  但宋篱的心也许是已经留在了云州城里,即使到了繁华的京城,也再露不出真正的开心神色。

  他住进了魏府里。

  里面有两进院子,并不是很大,宋篱在后面的院子里找到了自己记忆中的那个庭院的样子,那是个普通的花园,有海棠在,只是此时并不是海棠开花的时节,褐色的枝干,上面深绿的小叶子,依稀往日。

  魏府并没有多么富裕,虽然房屋有修缮过,但是,依然保持着朴素简单的风格,宋篱住在他以前住的屋子,他的屋子在魏颐的房间的里面,有门相通,但现在魏颐已经不会住在魏府里了。

  魏府虽然并不大,但依然让他觉得空空地,孤单c寂寞时常环绕上来,夜不能寐。

  回京后,魏颐并不经常在魏府陪他,很多时候是有事才来,他把魏府重要的管事介绍给宋篱,又告诉他魏府的yi些家事,让他能够更好地掌握家中情况。

  魏颐是住在皇宫旁边的yi个王府里的,几十年前,那王府是yi位最受宠的皇子的府邸,修缮之后,魏颐就yi直住在里面。

  宋篱本以为他是住在皇宫里,被魏颐接去他那里,他才知道不是皇宫。

  魏颐也有他的难处,他对宋篱歉意道,“你初到京城,就让你孤零零地住回魏府去,我实在不忍心,但是,让你和我住在yi起,里面限制多多,只怕你更不会习惯。还是我这个小叔失职,不能好好照顾你。”

  宋篱已经很感动于魏颐对他的照顾和理解,说了些感动与宽慰的话语,让他不要自责。

  魏颐又问了些他在魏府里住不住得惯的问题,给派去伺候他的人得力不得力之类,宋篱都yiyi作了答。

  魏家其实并没有什么家业可供宋篱继承,除了魏家的那个宅子,就是外面有几个田庄,而且这些田庄大部分还是皇帝给魏颐的,魏颐转了yi些在宋篱头上,以前的魏家只是更贫。

  那时候的魏家,两个做官的都是做死官,没什么大笔进账,府里的主母也不是会经营的,并不像别的官员家里还去暗地里开铺子钱庄之类,加之她的嫁妆并不丰厚,儿媳妇嫁进来的时候也没什么嫁妆,由此可见,当时魏府里的确是过得挺清贫。

  魏颐教了宋篱yi些治家的法子,那些田庄,倒不用宋篱亲自去管,只是到时间就有管事的来汇报就行。

  宋篱只要清点自己的财产过自己的日子就好了。完全是个地主模样。

  虽然魏颐总说把yi个家甩给宋篱来管理很内疚,但宋篱却并不认为有什么麻烦的事情,家中人际关系简单,又没有什么烂摊子,根本不需要他太操心。而且有魏颐这个大靠山,根本无需担心有人来找麻烦。

  才到京城没多久,宋篱就把魏家现在的状况摸清了,只要他好好过日子,不要挥霍,即使他不事生产,就吃那些田庄,也该可以好好地轻松地富裕地过下去了,更何况魏颐还说要把皇帝赐的yi个爵位来让他这个魏家长孙继承,他以后还可以因为这个爵位得到些钱,而且魏颐也说他若想有个闲散的官职,也是简单的事情,不过,宋篱自认为自己对官场那yi套并不精通,不想做实官,且觉得自己捞yi个闲散官职做,会惹人闲话,故而就拒绝了。他并不想魏颐难做。

  在他闲下来的时候,依然对地图绘制感兴趣,而且还想做建筑的设计,因此向魏颐提过这事,魏颐对他有这样的目标很支持,还说给他找好的老师,在皇朝都非常出名的建筑家,让宋篱去跟着他学习。

  宋篱适应了京城魏家的生活。

  暑夏炎热,魏颐看京城里天气还会再热yi段时间,就来接宋篱yi起去京郊的西山里避暑。

  魏颐邀请,宋篱自然不能不去,加之他觉得呆在城里的确炎热,出去避暑也好,就欣然和他而往。

  作者有话要说:平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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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5c第五十五章 找寻 ...

  第五十五章

  董武拿到信的第二天就去找过宋篱。

  他知道宋篱极大可能是魏家的长孙,而前yi天跟着宋篱的信yi起的五千两银票,也说明宋篱的家里的确不是yi般人。

  但是,即使知道宋篱是魏家长孙,宋篱有个极为知名的小叔,这些也无济于事,他不能利用这个为突破口去把宋篱找回来。

  先是找去了蒋家,蒋叔说宋篱的确是和他小叔yi起走了,那是个和宋篱长得极为相似的男子,看穿着气度,便知不是普通人,怕是非富即贵,而且不是平常富贵。

  但他并不知道魏颐的身份,也猜不到他到底是什么人,魏颐不介绍,蒋叔当时便也不好问起。

  而宋篱从他家离开后住到哪里去了,蒋叔也是不清楚的。

  此时看董武如此着急,他才觉得当初那样简单让宋篱走了实在不应该。

  而且,他更加想不到宋篱给董武写信说两人要yi拍两散,从此各过各的。

  他以前看在眼里,觉得这两人感情是非常深厚的,没想到宋篱说要分开说得如此简单洒脱。

  蒋叔看董武无头苍蝇到处乱找定然找不到人,就给他指了条路,道,“我看吴锦文吴大人该是知道那位魏公子的住处,当时他也在,他也没问宋篱的去处,但我看他似乎该是知道的,连并那位魏公子的身份他该也清楚。”

  蒋叔的推测并不是无根据,他当时看吴锦文对着那位年轻的魏公子带着恭敬,他明明爱着宋篱,却yi点也不担心那位魏公子把宋篱带走。由此可见,他该是早知道那位魏公子就是宋篱的亲人,而且他也早认识了那位魏公子。

  蒋叔的话让董武有了希望,他虽然已经和吴锦文关系冷淡,但还是找了过去。

  吴锦文在衙门里,董武等了yi阵才见到他。

  得知董武来意,吴锦文并没有隐瞒,说道,“那位魏公子本是住在杜府里的,不过,我探到消息,说他前天就从杜府里搬出去了,到底去了哪里,大家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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