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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唐宫里的八十一个女人|作者:作者不祥|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7-11 13:11:06|下载:唐宫里的八十一个女人TXT下载
  说溃骸翱蠢唇裢硪惺路5忝呛蒙鷍g醒点,拜托大家要好生保护好了太子才是。”

  这十来个人虽不带军械,其实都是武林高手,是太子的贴身护卫,都笑了道:“裴管家,你放心,就算今晚来了强盗,有俺们在,就伤不了太子半根汗毛。”说着,大家洗漱安然入睡,太子和管家住里间,十来个仆人住外间。半夜三更时分,扑嚓嚓从房顶上跳下十来个蒙面强盗,踢门敲窗的大喊:“要命的快拿钱来孝敬爷们———”

  那十来个仆人听这伙强盗恐喝声,都“哈哈”的笑道:“爷们手正痒着呢,好吧,你们等着,爷们这就送钱去。”说着开门出了院子来,看看近前三俩个强盗,只三拳两脚便都撩倒在地,那群强盗和太子的仆人交了手,就只几招,就大叫:“不好,遇了阎王爷了。”只纷纷“蹭蹭”跃了房顶逃命去。

  太子的仆人追上房顶,追出店外竹林,那里还有那伙人踪影,遂转身回来,却见那辆小车和马匹不见了踪影。转回店内,看那店主抖瑟瑟的躲在墙角,遂提着衣领,拎提到太子面前,由管家喝着问道:“你与那伙强盗是如何串连好了,要谋财害命的,快说!”

  店主跪在地上,头像捣葱似的点地说道:“客官饶命,小的实与那伙强盗没有瓜葛,可那伙强盗也是常常来劫俺小店,只是劫了财物从不杀过人的。”

  管家道:“既然你知道那伙强盗要来,你为何不说?”

  店主道:“俺不敢说,俺说了还有谁敢住俺的店呢。”

  众人听了,想也在理,只见太子摆摆手道:“算了,算了,强盗没伤了咱,也没劫了咱的钱财,就丢了那辆破车和马匹,便饶了他吧。”说着,叫管家扶起店主送出客房,那十几位仆人又在前房吵嚷了一阵,便各自安歇去。

  第二天一大早,天气放得晴朗,太子把众人叫到一起说道:“这里离仁智宫就六十里地了,估计走一天可以赶到,我便单人去见皇上,你们留在这里,三天后不见我的回音,即说明大事不好,你们各自回去带妻小逃命去吧!”

  管家道:“可马昨晚被盗了,太子一人徒步走六十里,我们真于心不忍呢。”众人听着,都跪下道:“太子,就让我们一起去见皇上吧,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那怕见了皇上就把我等都杀了。我等也毫无怨言。”

  太子听着,强颜作笑道:“你们这都怎么了,我不就是要避嫌疑,才单人去见皇上的吗?你们就不须多说了,都起来吧。”众人见太子意已决,也就不再勉强,便把他送了好几里,看着他戴个大竹帽遥遥而去。

  第三十三章 不要搞得风声鹤唳

  从京城到毛鸿堡,不是下着滂沱大雨便是菲菲细雨,但是,太子乘坐小车,有遮风挡雨的顶蓬,这要从毛鸿堡戴个竹帽走六十里路到仁智宫,又是艳阳高照,那分烈ri酷晒和长途跋涉的艰苦,是足够他忍受的。

  早上的天气还凉爽,渐近中午,这天空如渐渐烘热的火炉,气温先是热烘烘的,既而背脊感到灼疼,后来便是烤肉般的热。太子起初背脊出点汗,渐渐便感到周身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啃。

  这太子平ri里受千人宠护,万人景仰,住皇宫宝殿,吃山珍海味,那里受过这般苦!走了二、三十里,他的脚开始起泡,衣服也让汗水湿透了,走了四、五十里地,他几乎跛着脚走,走走停停。他一路走一路想:“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能躲过这一关,以后有的是东山再起的ri子。”

  直到入夜时分,他才浑身脏兮兮,如乞丐般来到了仁智宫外门。那些护宫军士认不得他了,把他当作乞丐一样哄开,他便大声喊道:“我是太子!”护军听了,吓了一大跳,仔细看了果然是太子,忙找来干净衣服给他洗漱换了,端来好饭菜让他吃,一边禀报陈福,陈福连夜奏报了皇上。

  李渊听说太子徒步来到了仁智宫,便连夜宣见。李渊坐在乾德殿龙椅上,穿一身锦缎镶珠黄龙袍, 脸se忧郁冷峻,李世民和几位大臣站在殿前,殿中灯火辉煌。听那朝甫长喊一声“宣太子觐见”,只见太子踉踉跄跄,身背柳条走进大殿,在龙座前阶跌跪在李渊跟前,头捣葱的撞着地板,痛哭流涕说道:“臣儿万死,罪不可赦呀!”

  太子跪叩号喊着说话,抬起头看时已血流满面。李渊大喝一声道:“畜牲!你号什么,你看你那一点像个太子样?这时,大家才留意他穿的是太监的服装,都忍俊不禁,但却没有人敢笑出声来。又听那李渊接着骂道:“朕按千年皇朝古制,以你是长兄立为太子,实是寄你以厚望,希望将来把大唐江山托付给你,你能成为仁德之君,弘杨大唐基业,可你丝毫不争气,沉腼酒se不求上进,莫说你功不及世民,论文论武你有那一项能及得世民?这倒也罢了,你若争气,这太子位仍是你坐,可你偏偏与元吉狼狈为jian,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计着自己的兄弟,这回竟胆大包天,敢起兵造反,你这样大逆不道,朕那能容你!”

  李建成一边听,一边细泣,心里一边想:“你说我谋反,我何曾愿意如此呢?倘若父皇你不偏心于世民,谁又愿意兄弟相残呀!”这么想着,又听父皇说到元吉,又想道:“万不能把元吉也掺和进来,要么有俩人合谋的嫌疑,更有口难辩。”遂又装着泣了一回道:“父皇啊!这事与元吉无关,全是臣儿一人的过错。”

  李渊一听,暗吃一惊,心想:“难道抓错了元吉不成?”又听太子哭诉道:“臣儿实没有谋反,臣儿管属不严,臣儿属下护军杨文干,自恃武功高强,连臣儿都不放在眼里,臣儿要撤了他护军统领之职,想不到他却带领长林军谋反,臣儿罪该万死,万望父皇恕罪。”说着,又以头叩地,血沾前阶。几位老臣看着太子满脸是血,看着他那付可怜样子,不禁心生怜悯,纷纷跪下给太子求情。

  “陛下,太子所言不无道理,还是作速抓了杨文干那反贼,太子有没有牵连便大白于天下了。”一位老臣说道。众位大臣都纷纷跪下为太子求情。

  “父皇,长林军造反,太子虽有责任,但太子是否参与谋反,只有抓了杨文干才能知晓,臣儿愿领兵讨贼。”李世民亦跪下道。

  李渊见众大臣和世民都为太子说情,觉得要断定太子谋反,须有确凿证椐,也只有抓住杨文干,才能断定太子是否谋反。想着,一时便又不好再说些什么,只朝殿外喊道:“来人———”殿前监护陈福闻声进殿跪道:“陛下,有何吩咐?”李渊余怒未消,冷冷说道:“先把这畜生囚于静安殿,等抓了杨文干再和他理论。”

  殿前监护陈福应一声“是”,便把太子带了出去。

  看着太子被陈福带了出去,李渊让各位大臣先退了出去,留下李世民,转过了偏殿来密议。

  “文干竖子,竟敢造反,臣儿此去讨贼,一并抓了那些幕僚。定能真相大白。”李世民跟随李渊进了偏殿坐了下来说道。

  李渊听了止住道:“不行,太子的幕僚不能抓,太子原部属多,要是搞得风声鹤唳,他原来那帮部属也纷纷学着杨文干,都造起反来那就不得了。你好生讨了杨文干这反贼,回来后朕便立你为太子。但朕不能像隋文帝一样,亲手诛杀自己的儿子,到时候封建成为蜀王,蜀兵脆弱,不会成大气候,倘若建成能服你,你便保全他,倘他不服,你征讨他也是容易的。”

  李世民听着,跪下叩头道:“臣儿谨记父皇教诲,尽量善待建成。但如今建成既已被囚,应宣诏召来东宫官属部卒,以免生变故,同时,臣儿立即调集兵马征讨杨贼,剿灭了他,父皇回京方保安全。”

  第三十四章 让你有神仙般的快活

  李世民奉旨从附近郡县调集了几千人马,开始征讨杨文干。一月之后,东宫官属被宣到仁智宫,李渊旨意把他们分成三十人一组,暂时分兵围住,待抓了杨文干后再作定夺。

  再说,杨文干自从被迫拉起反旗,也整天提心吊胆,心里暗暗埋怨太子办事如此荒唐,但埋怨归埋怨,事已至此,啥埋怨都没有用了。他知道他斗不过李世民,自己终究是死路一条,但既以拉起反旗,也只有一反到底。自从离了庆州,带兵走了将近一个月,他毫无目的,那帮长林军又怨声载道,心想,还是找个地方歇歇脚,也好稳一稳这帮太子兵的情绪。于是,便袭取了宁州。

  李世民获知杨文干袭取了宁州,便于百里之外扎帐下寨,一边与钱九陇及杨师道商议该如何攻打宁州。

  “趁杨文干立足未稳,先派jg兵潜入宁州城中,待大军一到,即可里应外合,一举擒获反贼。”钱九龙和杨师道笑道:“此计甚妙!秦王智勇双全,杨文干实死有余辜矣。”

  当ri,即派李世勋率三十余名jg兵扮作百姓分批混入城中。

  宁州因刚被杨文干攻陷,城中冷冷清清,人心惶惶。李世勋等人扮作一群贩私盐的,住进了一家叫“来安”的客栈。再说杨文干攻进了宁州城,有了一个落脚点,颁下军令,不准jian杀抢掠,把城中降兵编入反军,把宁州府官员及家属驱赶出城。宁州刺史杨尚依有个女儿叫杨玉蝉,芳龄十七,长得花容月貌,被杨文干看中,便把刺史一家留下,强媒硬保,要么刺史准媒,让杨玉蝉嫁予杨文干为妻,要么诛杀刺史全家。

  杨文干手下有个武教头,名唤窦炽,原是长林军统领,因武功逊于杨文干,被杨文干取代了统领之职,降职为副统领。往后,杨文干又在太子面前说了窦炽不少闲话,这样,窦炽便逐渐被降为武教头。这太子密谋偷袭仁智宫之事,他全然不知,只听令糊糊涂涂的随军行进,待这杨文干被迫于途中拉起反旗,方晓得自己上了当了,却仍全然不知此行皆由太子和元吉cao纵,只心里暗恨这杨文干,把自己也拽入企途了,只觉必想个脱身之计才好。再说这杨文干攻陷宁州,自不知今后前途如何,原本他就是个无赖出身,见那刺史女儿貌美如花,便想先寻个风流快活,过几ri神仙ri子再说。遂逼那扬州刺史杨尚依把女儿许与他。那时杨尚依也拖沓缓延了一月之久,看看杨文干带兵士逼到家门,为保全家xg命,也只好应肯了。那时早得报李世民已于百里外扎帐下寨,杨文干想这宁州城两面依山,易守难攻,就算李世民从北城正面攻入城来,仍有南面城门可以逃走,大不了守不住城池,便从城南逃出,再寻个地方落草为寇去。这么想了,遂一边布置守城之事,一边准备和杨玉蝉成婚。

  却说李世民先派李世勋率三十名jg兵扮作百姓混入了宁州城中,第二天便领兵至宁州城外下寨,只筑起营垒,以防杨文干派兵出城偷袭,一连几天却不忙着攻城。那杨文干看着李世民已兵临城下,自知这城池也守不了多久,便想作速和那杨玉婵玉成婚事,携了杨玉婵领兵弃城,再往南逃窜,可那杨尚依虽然应允了婚事,那杨玉婵却宁死不从,那杨文干等了几ri,看看那杨玉婵仍没回心转意,索xg也不举行婚礼,便让兵士用轿子强着把杨玉婵抬了宁州府中,打算草草成了洞房之事,第二天再弃城往南逃窜。当夜便于宁州府中密召诸将,商议弃城南逃之事,又令诸将jg惕守城完毕,自个却回房中,要与那杨玉蝉成洞房之事去。那时候窦炽把一切看在眼里,心想若和这杨文干继续往南逃窜,自己恐怕也真的和这反贼栓到一块,从此万劫不复的了,想此刻正是个机缘,那反贼要和那杨玉婵成洞房之事,何不趁他不备,诛杀了他,开城门迎了李世民,自己也能将功折罪呢。这么想着,遂和自己原属下几位要好将领暗通了气。不想诸位将领都有此心,早于心里都不愿随杨文干造反,只畏那杨文干武功高强,不敢轻易表露罢了。这时有了窦炽串通,自然一拍即合。与此同时,李世勋率那扮作盐商的三十jg兵,个个都穿了杨文干反旅的兵服,正于来安客栈中静候着城外的消息。午夜时分,先听得客栈外面一片喧嚷,李世勋派一名探兵出门看个究竟,回报说城外已从城西门开始攻城,李世勋看着是时候了,遂携了器械,率那三十jg兵出了客栈,装着往城西增援的叛军。那时城西一片混乱,叛军弄不清李世勋一伙人,以为真是增援城门的来了。那李世轩等人很快便接近了城门,二话没说便砍倒了十数名守城门的叛军,那时城中数百名叛军涌过来,李世勋等人一边挡住涌过城门来的叛军,另一边十数人挪开顶住城门的十数条木桩,那时看着叛军箭矢雨点般she来,李世勋握一柄软剑,挥舞得雪球般拨开那箭雨,只几个腾挪,直杀入叛军中,砍到了十数名持弓兵士。只让那箭雨稍停片刻,那城门的木桩已全挪开。那叛军往后退了十数步,正要再搭弓箭,那时城门却已洞开,攻城大军chao水般涌了进来。

  再说那杨文干回了房中,见那被看押在房中的杨玉婵哭哭啼啼,杨文干向不是怜香惜玉那主儿,只骂了一句:“哭啥,俺好歹也曾是个将军,今手上也有几千号人马,跟着俺吃香喝辣的,有啥好哭呢?”说着只像老鹰拽小鸡似的,连抱带拽把杨玉婵放倒在床上。想那杨玉婵也不过十六、七岁年纪,未经历过啥事,只恐惧得瑟瑟的抖着,死命着双手蜷抱成一团,那杨文干却笑嘻嘻的扑下身去,一边y亵说道:“你别害怕,一会便让你有神仙般快活的。”只三两下便把杨玉婵衣裤扯了一边。看那杨玉婵身子,杨文干却傻了眼。那杨玉婵凝姿雪白,肌肤滑腻无比,整个看去玉雕般晶莹剔透,洁净得没有丝毫瑕疵,那杨文干暗暗吃惊,想自己风流之事经历不少,却从未见过如此美貌女孩剔透晶莹身躯。更看那胸前两峰小ru,笔挺如梨,粉红之晕顶,小如珠粒,腹肌平滑碧如jg雕,腹下细嫩绒毛,阜状肥厚,若隐若现。杨文干倒吞了几口垂涎,正要脱衣入巷,不想外面一阵喊杀声起,不待他转身,已见破门冲进来数十名军士,那领头之人正是窦炽。

  第三十五章 殿内骤然有了一股杀气

  杨文干一时又傻了眼,回神正待抢过面墙抽刀,已被那窦炽挡住去路。那窦炽手执长剑,逼住那杨文干,一边厉声骂道:“反贼,休再逞能,还不快快跪下受缚!”

  那杨文干本是意气高强之人,窦炽平ri里未曾是他的对手,此刻纵然穷途末路,岂肯甘愿受辱?只一个挪闪,便直奔要夺那窦炽手中长剑,不想那窦炽本也是武功高深之人,况其手执利剑,只一躲闪,反手便砍下了杨文干一条胳膊,只听杨文干一声惨叫。叫声未了,那冲进门来的众将士,有执长樱者一跃而上,竟把个杨文干活生生的穿胸透背的挑起掷出了门外。

  这时杀了杨文干,那窦炽不忍看那床中裸身蜷曲吓着的杨玉婵,只捡了衣裤让其穿上,找来一顶小轿,吩咐兵卒把杨玉蝉送了刺史家,自便带领诸将士往西门迎那李世民,听候发落去。

  李世民领兵破了宁州城,又得报说窦炽杀了杨文干,只可惜从城西逃走了数百叛军,看看这杨文干叛军算是剿灭,遂安抚了城中百姓,责成原刺史杨尚依,寻回被杨文干驱逐出城的原官员,重整宁州府政。

  却听说那刺史之女杨玉婵受辱后终ri寻死觅活的,想想也不是个办法。再想那窦炽杀了杨文干,已将功折罪,暂留军中待用。遂私下与那刺史商量,又征得窦炽意见,让刺史将女儿再转许与窦炽,那杨玉婵心中自知那窦炽之恩,虽看那窦炽相貌陋丑,却也英武,遂也放了轻生之念,羞涩应纳,便也不再检啥ri子,当下玉成窦炽婚事,当天便设喜宴,看着送那窦炽和杨玉婵入了洞房去。

  李世民剿灭了杨文干,安抚了临时从各州抽调的兵马,又亲自为武卫将军钱九陇与灵州都督颁发了奖赏大礼,然后才和李世勋带着宫廷卫军返回仁智宫。

  李渊在保和殿设宴为李世民庆功。因得知杨文干已被部下所杀,死无对证,又无其它证据说明太子、元吉与杨文干有牵连,仅归罪于东宫左卫卒韦挺和天策府兵曹参军杜淹,这二人是太子的近侍参谋,虽对太子所作勾当略知一二,却也暗里护着太子,不露半句言语,这回成了替罪羊,带个荐谋不力和外失察之罪被流放裼州,也无甚怨言。那李渊毕竟亲子之心不灭,当夜,也把太子、元吉二人从静安殿和翠微宫里放了出来,一起参加庆功宴。

  保和殿宫宴之豪华奢侈,不亚于往常在长安宫中的庆功宴,各位文武大臣早按座次排列坐于两侧,翘首等待李渊、李世民以及太子、元吉的到来。李渊在乾德殿与俩位宠妃先吃了便餐,其向不胜酒量,往常的国宴,他至多也只喝二、三杯酒,而且习惯总是先吃便餐后再喝酒的。

  随着岁数增长,李渊逐渐变的苍老,也渐感体力不支,饮食起居都变得格外仔细起来,这两年他单独一人进食就没有多大胃口,常常叫张、尹二妃轮流着陪他进食,才勉强多增些食量。李渊深感到体力大不如前了,想当年横刀立马无所畏惧,如今连多走几步路,都觉得心跳气短,虚汗沁背,真是岁月不饶人呀!

  李渊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老了,越是感觉到老了,就越觉得离不开他的俩个宠妃。越老就越担心他的三个儿子骨肉相残,给他身后留下骂名。他清楚他的几个儿子之间的矛盾越演越激,仇隙ri久,难以弥合。这次杨文干谋反,不能说与太子没有牵连,起初李渊一听到这件事,肺都气炸,真想就此废了太子,但后来一想,如果废掉太子,自己将亲手毁掉两个儿子。

  世民看似重义仁厚,但办事之果断,手腕之强硬,连他这个做父亲的都自愧不如。论功劳和能力,太子和元吉远不如他,倘若让他继承大唐基业,是必能发杨光大。但他虽勤政,却薄私情,就连他李渊的俩个宠妃向都不放在眼里了,倘若,有朝一ri让世民登极,他能善待自己的嫔妃家眷?能善待他的俩位兄弟吗?

  一想到这些,他不得不暗自收回他对世民的承诺。好在杨文干为部下所杀,死无对证,他也正好顺水推舟,免了太子、元吉的罪,唯独责成东宫左卫卒韦挺、天策府兵曹参军杜淹两个近侍参谋不力,酿成谋乱之事而流放裼州。

  李渊吃了便餐,让两位宠妃侍弄着穿了龙袍,再由几位太监、宫女陪伴着往保和殿赴庆功宴。从乾德殿寝宫走侧门出御苑花园再转垂花门,穿一道长廊便可直通保和殿。李渊穿过垂花园远远看见太子和元吉等在游廊上,太子和元吉未等李渊走到跟前便一起跪着齐呼“父皇圣安!”,那李渊走到他们跟前只轻轻的摆了摆手说道:“起来,起来,少来这些俗礼。”

  太子、元吉站起来随李渊来到保和殿,见李世民已坐在左排首席上。众大臣见李渊来到,皆离座下跪山呼万岁。太子、元吉跟着李渊走进殿来,面带微笑,一路抱拳朝各位大臣行礼,仿佛大难无虞的炫耀。李渊步至龙座转身坐下,抬手朝大臣说道:“各位爱卿 大家入座吧,大家入座吧。今天朕设宴为世民庆功,为征讨反贼杨文干凯旋而归以表庆贺,这并不仅仅是因为世民是朕的儿子才这样设宴庆贺,换是别人,不管是谁,朕也会庆贺。这次征讨,很快取得胜利,杨文干也被诛杀了。武德五年,前洪州总管张善安造反,朕谴舒州总管张镇州等征讨并剿灭之;如今杨文干造反,朕谴世民也很快剿灭之。张、杨两贼的下场,可以昭明一切反贼应有的下场。我朝的天威是不可侵犯的!我朝向来举贤拔能,唯才是用,有众多忠良之将臣,有强大护国安邦的军队,我们怕什么呢?不管是内部的腻臣贼子胆敢谋反叛乱,还是外邦的sao扰入侵,我朝都将无情击讨以消灭之!”

  李渊虽已苍老年迈,但皇威不减当年,说话仍声若洪钟,口若悬河。当年起兵反隋,他就靠这张嘴让四方豪杰云集响应,此刻,他环视殿中两排正襟危坐的将臣肃穆的表情,这近百人筵席的大殿中却静得连一根针掉到地上都听的见,这种气氛,让他李渊体会到了他皇威的力量。

  他很久不在将臣面前长篇的说话了,此刻,他感到有一种让他回归当年的冲动的力量,心里的话直涌到嘴边来,他停了一会接着说:“秦始王统一六国,但秦朝最终败于内乱,汉刘邦打败项羽,但汉朝最终也是败于内乱,这些都留给我朝什么教训呢?其一要安定,只有内部安定,我朝便有强大的力量对付外族的入侵;其二是爱民,只有爱民才能使百姓安居乐业。天下财盛物丰,有安定的社稷秩序,有强盛之国力、民力,大唐基业就能万代昌隆,永远立于不败之地!”李渊说着,站起来举杯朝各位将臣道,“为世民这次征讨大捷干杯!”

  众大臣跟着李渊举杯一饮而尽。此刻,保和殿的气氛热闹了起来,大臣们交头接耳,夹菜吃肉,殿前早已准备好的乐队也奏起了音乐,一群穿红带绿的舞女翩翩起舞,只见那群舞女一会儿如彩蝶飞舞,一会儿如百花竟放。翩翩之舞变幻莫测,美不胜收,旋又见由一位艳若天仙的舞女幻成凤首,众舞女幻成凤身、凤翼、凤尾,顿时便乐声大作,锣鼓震天。此时,一条巨龙蜿蜒而出,与那群舞女幻化成龙凤舞形,相亲相戏,幕后骤又奔出数十少年瞬间梯,拉出一幅“龙凤呈祥”巨幅,顿时,宴会上喝彩之声震天。

  一会儿舞乐停息,李世民执酒杯起身走至殿中,环顾各位将臣,然后举杯朝李渊敬酒道:“借今晚庆功宴之喜与龙凤呈祥的吉祥之气,我提议,大家共敬皇上一杯,祝皇上万寿无疆,祝大唐江山万代昌隆!”众将听着,共同举杯高呼:“吾皇万寿无疆,大唐江山万代昌隆!”

  此刻的李渊喝了两杯酒,已感到微醺,正想脱身离开,却见三子李元吉也举杯离席,知是也要拍他马屁敬酒,逐连忙摆手道:“罢了,罢了,朕不胜酒量,说着便起身道:“各位爱卿,你们且开怀畅饮,朕不胜酒量先离席,就不陪你们了。”说着,便由张、尹二妃搀扶着离席而去。

  皇帝一走,席上气氛更为热烈起来。许多大臣都为李世民敬酒。李元吉刚才敬酒遭到李渊拒绝,觉得脸上好没光彩,正憋着一肚子气,看众人都敬李世民酒,便“嚯”一声从座上站起,拽过酒壶,“咕噜,咕噜”的喝了大半壶酒,又端起酒杯走到李世民跟前道:“今天庆功宴,你是功臣,我与太子敬你这大功臣一杯,以表对你敬仰之意。”说着,与端起酒来的李世民碰了杯并一饮而尽。

  那李元吉饮完那杯酒,又倒了一杯酒说道:“这杯酒我不能敬你,我敬我自己和太子大难不死。好,来,太子,我俩为大难不死干杯!”此时,李元吉刚才喝的那半壶酒的酒力冲了上来,他已感到眼睛有了些朦胧,却仍趑趄着走到太子跟前强拉太子又饮了一杯,那时大殿里鸦雀无声,众人以为这齐王定是喝醉酒了,正不知他要闹出什么事来,却见他喝完那杯酒,便丢了酒杯,朝侍者叫道:“拿剑来,我为大家作歌舞剑以助酒兴。”瞬间殿内骤然有了一股杀气,众人面面相觑,空气骤然的冷凝起来。

  第三十六章 真吓了我一跳

  一会儿,李元吉接过侍者送上来的长剑,缓步从容入了殿中,只见他抖擞jg神,“哼哈”两声,便舞剑而歌曰:

  力万倾之拔山兮,英雄盖世。惊失鸿门之一念兮,怵走蛇龙。将淮侯之十面伏兵兮,楚歌四起,骓不逝兮,时不利,虞之断肠兮,鸟夜啼。幽恨对重瞳兮,何聊生。鲸彭之失节兮,他年醢,为君之饮剑兮,楚帐中。惜意气之短兮,流水长。岂为无颜兮,绝乌江。壮士之遗恨兮,无可复,后人之顿足兮,泣项王……

  众人原以为齐王舞剑是学项庄,意取秦王,可见他一路剑法柔若软蛇,丝毫没有逼杀秦王之意,听那歌,知是为项王所歌,其歌之悲壮惨烈,幽怨遗恨,溢于言表,众将臣听了都不禁喝采叫好。

  那李世民静静坐着,他向来处乱不惊,看李元吉执剑起舞,他倒以为元吉是在借酒撒泼,来个项庄舞剑,意取沛公。他只在心里冷冷一笑,心里想,但愿元吉你别学项庄,要学项庄那你就是自取灭亡的了,因为他深知元吉那点武功功底,要这样明取他,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李世民也装得很悠闲的一路看着元吉舞剑,见他也只是仗剑作模样罢了,虽一路舞着,却一直不敢靠近他李世民。听他那歌里之意,骤明白元吉此举不过是在众将臣面前作se罢了。这么想着,摇了摇头,想这骨肉兄弟,相猜相忌,相轻相残,真狠不得你一口吞下我,我一口吞下你,这究竟为的什么呢?自己心里虽一片诚挚,可他偏偏不能理解,偏偏视为眼中之丁,肉中之刺,这又有何奈呢?本想互相谅解,屏弃前嫌,他却一副仇人心肝;本想坦诚相处,他却狡诈以对;本无提防之心,他却一而再,再而三的yu置你于死地;虽有不念旧恶之心,他却不知悔改,仍我行我素,非置你于死地而后快,这又怎使他李世民不提防呢?

  李世民一面看着李元吉舞剑作歌,一边想着他们几兄弟之间这些挠心之事,越想就越没心绪,越想越不是滋味,遂也无心再喝酒,便自先离席,走至御花园想一人清静去,忽听身后有人叫道:“殿下为何不宴乐同欢却自寻寂寞呢?”

  李世民回头看时,见是长孙无忌,遂问道:“你怎么也跑出来了?”长孙无忌走到李世民身边叹道:“唉——我就不知齐王心胸为何这般狭窄,什么事情都看不开,刚才他那番作歌舞剑分明是向殿下你示威,这又何必呢?”李世民听着,说道:“这话不能乱说,齐王心里想啥,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糊乱猜测会伤和气的。”

  长孙无忌听了,摇了摇头笑道:“你们兄弟之间的事,我也不好说,但国家的事总可以说一说。你征剿杨文干之时,突厥入侵原州和陇州,朝廷派鄯州刺史庞太师、秦府护军尉迟敬德分别打退了突厥入侵。紧接着吐谷浑又入侵岷州、松州y盘等地,朝廷又令刺史蒋善与前两支人马在松州赤磨镇会合,一举打退了吐谷浑。两天前,又有边关急报,突厥、突利又入侵并州,而且这次突厥集兵八十万,来势之猛是前所未有的。如今,边关屡屡告急,朝野人心惶惶的,你看是不是劝皇上车驾还京,以安国民,同时也该商讨征讨突厥大计了?”

  李世民在征讨杨文干同时早得知突厥入侵消息,也知道朝中有主战主和两派,自己也知道这些年来突厥的势力越来越强大起来,这实为国家一大患,至于如何根治突厥入侵问题,他也还没有想出好办法来,听长孙无忌这么一说,他也觉的有理,国家有战患,皇帝避暑在外怎能安民心呢?

  “长孙大人说的是,是该劝皇上回京的时候了,这样吧,明天我们一起觐见皇上,你就把你的想法向皇上说说。”

  第二天,李世民和长孙无忌一起觐见李渊,长孙无忌委婉陈言,希望皇上车驾返京以安民心。李渊是个明白人,便决定三ri后甲子ri起程返京。二人看陈言奏效,便辞了李渊。李世民折转御花园,要走便道回行宫,刚穿过垂花门,忽听一串笑声从游廊那边传来,李世民走上游廊,正好和一宫女打了个照面,那女子见是李世民,施礼道:“不知秦王殿下驾到,恕奴婢冒犯之罪。”

  李世民看那女子身边有几位同伴,知刚才是她们在嬉闹取乐,遂笑道:“你们自得其乐,何罪之有?”正待回身走开,不禁又回头打量了那女子,只见她一身淡青se宫女装束,眉如远黛,鬓若堆鸦,腰如扶风弱柳,脸若天边舒霞,一对秋波脉脉含情,羞涩间含笑却又灿若桃花,李世民不禁暗暗赞叹,遂问道:“你叫啥名字,主子是谁呢?”那女子抿嘴笑道:“殿下真是贵人多忘事,奴婢叫翠儿,是张娘娘宫里的。”

  李世民骤然想起一年前,母后生ri拜寿那天,张贵妃身边的那位小宫女、。一年不见这翠儿成熟了许多,长成艳丽俊俏的大姑娘了。可翠儿是张娘娘宫里的,李世民因知道元吉与张婕妤的龌龊之事,心里一直存厌恶之感,连带到这翠儿,心里便有了呢喃,遂勉强朝翠儿笑了笑道:“原来是娘娘宫里的。”正又想说:“代向向娘娘请安吧。”却话到嘴边,又未肯说出。只又点了点头,往前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翠儿一眼,便径直朝寝宫去了。那翠儿倒不曾知道李世民心思,只低头跪送那李世民走远,才站起身来,拍着心口道:“不知秦王殿下突然便到了跟前了,真吓了我一跳。”

  第三十九章 眼睛忽便有些潮红

  李渊说完便宣布退朝,众大臣大多心情激动,出了垂拱殿,便夸李世民朝会所言气概非凡,相反,建成,元吉则有点灰溜溜之感,那建成听得旁人议论纷纷,虽只是夸李世民之言,却仿如别人戳着脊梁骨骂他俩是软骨头。

  待回到自己宫里,仍觉得背脊凉沁沁的,坐下来,出了一回神,心里想:如果让李世民领兵打突厥,那他的太子之位就真的保不住了,原本他就不相信能打败突厥,朝会上听了李世民及几位大臣之言,再看看群臣士气如此之高,如今却又觉得倘若李世民领兵,却能打败突厥了,可是如此一来,李世民便是又立了大功,他则真正背起“软弱太子”之名,到时候,不消说李世民掌握了更多的军队,振臂一呼能让江山抖索,即使他无篡位之心,父皇也是垂暮之年,ri暮西山总该有逊位之时,到那时,会放心把江山交给他这软弱太子吗?这么想着,不禁心灰意冷,一连几天,脸se黯淡,茶饭不思。

  太子妃杨燕环以为太子得了病,传来太医要给他看病却遭到了他的叱骂。这太子本是个风流皇子,更兼有满腹文章,素来喜才se之女,太子妃杨燕环虽贤惠有se,却没有才情,当年皇上为他定妃成婚之时,他慕燕环之se,也曾有过一段缠绵之情,后来渐感索然无味,因此心中有事,从不向太子妃说起。

  太子妃也只是尽妇人之道,前前后后的侍侯他。但太子心中有事的时候,也总是先想起一个人来,这人便是尹德妃。他不仅仰慕尹德妃的美貌,更倾爱尹德妃的才情。再说尹德妃常在父皇面前为他说话,帮他办到了许多力不能及的事情,排解了他心里许多郁闷,消除了他许多惶惶不安的忧虑,要说知己,尹德妃才是他太子真正的知己。此刻,太子想到的还是尹妃,他觉的无论如何,一定要阻止世民领兵出征突厥。

  当晚,太子趁夜深人静之机偷偷绕道来到上台宫西院与尹德妃幽会。

  自商讨西征突厥的朝会以后,李世民一直盼望父皇召集商议出兵之事,更盼望父皇下旨让自己领兵出征,可又过了近两个月,却未见父皇有何动静,李世民感到纳闷,不知父皇是何心思。

  这些天李世民心里郁闷,那位由齐王送给他的歌女已被他封为妃子,叫杨淑妃。此刻,她看着站在寝宫窗前,仰望窗外天空出神的李世民,倒想和他说说话,却又不知说些什么好。那时候,李世民心里空落落的,想想这些年来,为了大唐江山南征北战,立下数不清的战功。纵有有虎胆龙威,把生死置之度外,但是,却有一怕,怕留在宫中和父皇相伴的时间太长。俗话说,“伴君如伴虎”,父皇的心底,永远也摸不透。

  有时候,父皇那舔子之情会让你感激不已;有时候皇威不露,冷峻刻薄,会让你觉的高深莫测;有时候,父皇又喜怒无常,弄得你暗暗捏着一把冷汗。说心里话,李世民真不愿与父皇相伴。他愿意常年征战在外,远离皇权的威协。他清楚他最大的一个弱点,就是不会讨父皇的欢心,更不会弄虚作假,谗言献媚,因此,实际上,他并没有得到父皇的十分信任。有时候,父皇说话晨酉晚卯,出尔反尔,让他深感迷惘;有时候他甚至这么想,皇帝既为九五至尊,应该金口玉言,可父皇却如此变化无常,难道这便是帝王之术吗?

  李世民站在窗前想了许久。他回过头来时,见扬妃站在一旁显得手足无措,自沉吟一会,便笑道:“淑妃,何不弹弹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