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记得艾米下线前跟他讲过,解锁异虫界面的线索是狗肉。
没有给他太多思考时间,最前面的变异犬被手电光芒晃了眼,发出一声悲鸣,旁边的两条变异犬却一下子扑上来。
光芒在身前一晃而过,手电被他丢给身后的韩昕。
“帮我照着那些变异犬。”
与此同时,一直被他拎在手里的微型冲锋枪射出一串子弹,打在前方不及躲避的变异犬身上,绽出一朵朵血花。
嗷呜,嗷呜,嗷呜。
一阵悲鸣声中,连续有三只变异犬倒地,不断蹬着后腿,挣扎着想要起来。
“小……小心右面。”
韩昕颤栗的声音自后方传来,手电的光芒也落在他的身边。
眼角余光捕捉到一道黑影闯入光束范围,他来不及多想,身体向着左侧倾倒的同时调转枪口,在变异狗的肚子上连续开出几个大洞,腥臭的血淋了一身。
他歪倒在地,变异狗的尸体压在他的腿上。
“前面还有一只”
随着韩昕的叫喊,手电的光芒照亮前路,在不断挣扎的三条变异犬前方,一只未受伤害的变异犬正在落下,同时张开嘴巴向他的胳膊咬去。
眼看这一口绝对没有办法避过,危急时刻他将手臂往后一缩,变异犬咔的一声咬在韩昕给他的个人健康助理机上,在pda屏幕留下一排齿痕。
唐岩目光微沉,右手握拳向着变异犬的头砸过去,中途蝴蝶刀在掌心化形,噗的一声插进变异犬脑壳。
变异犬的前腿在地上刨了刨,不动了。
他费了好大力气才挣脱变异犬,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拿过肩上背的88式狙击步枪,瞄向后方区域。
当前情况是不仅他与韩昕遭到变异犬的围攻,樊勇与郎爱平也被那些畜生盯上,只不过数量比较少,似乎这群家伙对危险有着非常敏锐的直觉。
嘭,嘭,嘭。
三声枪响后一切归于平静,只有风吹过荒地,送来变异犬微弱的呜咽。
樊勇没事,只是被变异犬咬断了衣袖,郎爱平受了些伤,被变异犬撕掉手臂上一块肉。
韩昕那里有从熊猫人军团的人手中夺来的医用绷带,正好可以用来包扎止血。
唐岩没有在意后方景象,他甚至没有浪费时间检视韩昕、樊勇、郎爱平对他情绪变化带来的12o点奖励值。
他蹲在一只还未死去的变异犬前,拿着蝴蝶刀捅下去,硬是从变异犬瘦骨嶙峋的身上割下一块肉。
“这东西……会对系统解锁异虫模块有效果”
想法才在脑海闪过,系统不含感情的声音响起。
“正在提取目标基因……完成。”
“正在检索异虫基因库……完成”
“正在分配系统资源……完成。”
“正在建立寄生虫基因模型……完成。”
“异虫模块启动完毕,跳虫潜能已释放。”
艾米果然没有骗他,狗肉确实能够解锁异虫模块。
可惜她已经被系统关了禁闭,内心的感绪经历了满意、恐惧、感绪经历了憎恶、恐惧、满意、感况下只有穿着动力装甲的人才可以使用。
脉冲手枪使用电池弹药,能够对异虫造成伤害。
p38是一种电磁手枪,为收割者标配武器。
口径弹匣需要奖励值2,口径弹匣与电池弹药需要奖励值5。
步枪目录下新增e9步枪、sr8洪流霰弹枪、勃森fn5o狙击步枪。
兑换需求奖励点分别为。
e9步枪是一把1o自动步枪,弹匣容量只bsp; sr8洪流霰弹枪属于常规性的轻步兵武装,它能用来发钢弹。
勃森fn5o狙击步枪是工会战争时期常规部队狙击手使用的武器,自带支架、光学瞄准镜与加长枪管。
兑换这三种步枪的弹匣需要奖励值2。
以上便是163奖励点目前可以兑换的单兵装备。
护甲小类依然没有反应,这很正常,毕竟动力装甲可是要比武器昂贵的多。
现在收割者部队用的早期型号武器p38与联邦步兵制式步枪、狙击步枪都已经解锁,那么c14穿刺手还会远吗
再有几十个奖励点应该可以拿到了吧……
“唐岩,唐岩,你在想什么”
韩昕的声音将他唤醒,抬眼一瞧自己还坐在变异犬的尸体堆里,不知道走神了多长时间。
他摇了摇头,从地上起来,跨过变异狗的尸体继续向前方走去。
韩昕看着他的背影,搞不明白两人刚进监督者室时他还很绅士的样子,为什么从避难所出来就给人冷冰冰的感觉。
“郎爱平的手臂有伤,樊勇躲避恶犬的时候扭到了脚,我想……能不能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唐岩顿住脚步,目光落在前方不远处一座倾颓房屋,周围散落许多橡胶轮胎,地上的牌匾依稀写着钣金喷漆字样。
“去那里。”
淡淡地说出这三个字,他向那座倾颓房屋走去。
他并不关心郎爱平与樊勇受到的伤害,只是觉得韩昕说的对,废土的夜晚一点都不安全,还好刚才遇到的是变异犬,如果是监督者室电脑里记录的死亡爪,以他现在的情况,真不见得能够逃出生天。
念及死亡爪,他不由想起另一个问题。
看来韩昕的父亲不是第一次离开1oo1号避难所,不然怎么会有一些关于废土生物的资料。
“他不是一个坏人,只是面冷心热罢了。”韩昕这样安慰自己。
………………
夜色像一块遮羞布,掩去弥漫废土的绝望,然而第二天终究会来临,太阳的光芒会变成一把匕首,将那块布划得支离破碎。
唐岩与韩昕三人踏着晨曦上路的时候,1oo1号避难所外面。
写着团结就是力量标语的广告牌上,一个身着紧身皮衣,后面背着一对长剑的女子环拢双臂站在最高处,面向东方缓缓升起的朝阳。
她的头发在风中飘扬,像黑色的战旗。
她的嘴巴和鼻子外面缠着一层黑纱,只露出锐利的双眼与英挺的眉。
在广告牌的下方,扎布哈的尸体早已凉透,但是脖子里的血还没有完全凝固。
一只彩笔伸进伤口,蘸了些红,涂在洒满阳光的画板上。
画板后面坐着一个人,背对着朝阳,眼望西方。
他很专心地作画,画里的晚霞像血,在燃烧。
“以前有这么一句话,小孩子降生对于生活的第一个表态为什么是哭泣因为这个世界其实并不美好,相比天上的生活,更像是充满苦难的地狱。”
天空飘来女人的声音,不温柔,很冷。
下面的人拿着画笔瞄了瞄不存在的夕阳,又在扎布哈的伤口蘸了些血。
“听说地狱里的火焰是血的颜色,真想见识一下啊。”
女人叹了口气:“我们来晚了。”
作画的人在画板上添了一笔,甩甩侧脸的发丝,露出他忧郁的眼神:“仁,这些天来我在想一个问题,如果薛定谔真有一只叠加态的猫,是否存在一个平行宇宙,那里生活着另一个我们。”
“信,你不是一个画家吗,怎么关心起这种物理学家才会费脑筋思考的问题”
“仁,其实我是一名哲学家。”
“回去吧。”天上传来女人的声音。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她已经从广告牌上出现在哲学家身后,遮住东方射来的光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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