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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易鼎|作者:止水惊羽|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6-23 20:06:48|下载:易鼎TXT下载
  穿着却十分讲究,虽然谈不上奢侈,但是公服洗得干干净净,熨得平平整整,神态恬静,目光扫看着下面,久久,才舒出口气来。

  汲水县大半年来,万物初兴,薛远手主持,到现在基本安康,付出了无数心血,也长了不少才干。

  “国之大事,唯祭唯战啊”薛远看着眼前的景象,感慨的说着。

  “来的人真多,这个龙女,真这么受尊崇吗”在后面,板凳今天也跟着起出来了,他以自己手初步医术,以及混到了散医,也就相当于司吏的地位了,看到这幕,也忍不住面露震惊色。

  “这只是人们的种心灵寄托,若是真受尊崇,就不会断香火如此之久了。”个靠近着的文吏,轻笑声,道出了其中的真相。

  “也是,不过,这么求真的有用吗”板凳问着,他年轻,对这个还不清楚。

  “不要乱说,神灵不可亵渎,可以不拜,不可乱说。”他的父母,拍了下,说着。

  板凳父亲,就曾有次大雪封山差点冻饿而死,后来跑到个山神庙里躲了夜,在那个时候,望着那个已经陈旧不堪的神像,他痛哭流涕,向山神爷磕头,大哭场,后来他挺过了那场大雪,因此对神灵就有着敬畏。

  “愿这龙女真能庇佑我们吧”板凳说着,空气中飘荡着的香火气息十分浓郁,站在这里久了,几个人都有些受不了了。

  不管信不信龙神的存在,至少得承认,有这个龙女,百姓仿佛精神上有了寄托,又仿佛是对未来有了点点希望,就仿佛是大海之中,忽然抓住了根救命稻草。

  先不去管这稻草是否真的能将人托起,但激发出人的希望,就足可以算是有用了。

  薛远听着后面议论,没有说话,露出丝微笑。

  就在这时,突然之间,乌云笼罩着,才过了片刻,细雨就“噼啪”的的打了下来,顿时,百姓大哗。

  “龙女显灵了”

  “龙女显灵了”

  薛远等人,看看那些越发诚心拜神的百姓,不由面面相觑。

  “真的有雨啊”板凳喃喃的说着。

  大家被这话说,都是笑,薛远端详了片刻,才不禁笑的说着:“春雨贵如油啊,这是好事,不过春雨甚寒,我们还是吃酒去”

  赖同玉也笑的说着:“是啊,春雨甚寒,今日衙门放假,我们请大家起吃酒。”

  二个县衙的头目如此说,大家都连连应是。

  走了半刻时辰,就到了家酒店,这酒店无疑是新开的,酒楼很小,仔细打量,就下面有着桌子,东面间是厨房。

  大家都坐上,就见个中年人上来,笑的说着:“各位来了,要点什么菜”

  “你这里有什么菜”

  “哎,新开的,也只有些猪肝鲤鱼鲜肉,我给大家凑合着桌,再弄些酒上来。”众多有文吏身份的,也不过十几人,当下人人入座,坐了三桌。

  先上了红泥小炉,众人就先灌了三壶放到火上温着,片刻后,咕嘟咕嘟翻涌不休,淡淡的酒香,就弥漫在房间中。

  有了酒,众人立刻欢腾了,有人就先给薛远和赖同玉上了酒,再倒着众人碗,这时店家又上了三斤熟肉片,做三大盘子,放在三桌上。

  而在厨房里,肉香鱼香,弥漫开来,逗得众人都口水直流,再过了片刻,鲤鱼和猪肝,以及些炒货,都端了上来,众人大喜,却都先敬薛远,再敬赖同玉。

  “各位,来干杯”怀看四周,众人拥之,呼百应,薛远不胜慨叹,举杯饮而尽,说着:“蒙大人恩典,大家才有这日子,我们为大人干杯”

  赖同玉笑着举杯,说着:“说的是,都是大人的恩典,大人不是久留县里的人,我们更要为大人作实,守住这片基业”

  这话说,赖同玉又自失地笑,说着:“看我这嘴,来,大家不多问。”

  说完,不禁笑。

  当下众人行令酌酒,听着外面细雨,直喝到下午二点,才渐渐散去。

  转眼,就是暮色笼罩,显得极为寂静。

  除了巡逻的士兵,人们都已经熟睡了,到处都是黑漆漆的片。

  城东的龙女庙,白天刚刚举行过大规模的民众祭祀,此时,空气中,香火味极重。

  大殿中,香炉里插着的香已经快要燃尽了,三根香的头上正闪着点点的亮,窜窜的,在黑暗中,显得有些妖异。

  这座沉寂多年的庙宇,终因这次的难得机缘,再次焕发了生机。

  高台上美丽的龙女目光眺望着远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只是,它纵然被人塑造的惟妙惟肖,可到底是泥胎座,脸上的笑容多少显得僵硬了些,眼中更是空洞片,不过,百姓们祭祀它时,却是不管这些,毕竟,他们要的,只是个心灵上的安慰。

  这天的夜晚,和归于平静的龙女庙不同,位于县城和府城中间的汲水河,却有着不寻常之处。

  汲水河曾经有着很多名字,经过上千年变革,最初的名字早就被两岸百姓淡忘了,如今,它的名字叫做汲水河。

  汲水河从开始到现在,在人们的印象中,直都是这样奔流不息,因为河流湍急的缘故,纵有那熟悉水性之人,却无人敢潜入河底去探个究竟。

  此时此刻,在这夜深人静万物寂寥之时,汲水河的中心地带,河面上,开始有个个浪花开始翻滚起来。

  由开始的小小水花,到了后来的米多高的大浪,无风起浪,这在夜幕笼罩下的河上发生,显出了些诡异。

  本来明朗的月亮,在这时,忽然被团乌云遮住,随后,天地之间,就陷入到了种短暂的黑暗之中。

  汲水河的河水却在这个时候,慢慢平静下来。

  当那轮明月再次从乌云中探出头来之后,道月光,忽然从天上,直射进了这条河,落点正是河中心。

  仿佛是条光的通道,这道光,从河面,直插入到了水底,光线的另头,被河底的大团阴影给阻挡住了。

  当月光触到那团阴影几秒后,这团阴影忽然迸发出耀眼之光,呈现出本来面目来。

  若有人类能够达到这河的最底处,并且观看,必会惊讶。

  这是处空间,若说是实存,它又不像,水流从它穿过,并不受到阻挡,若说是虚影,这建筑类似水晶,微微发光,并且这时,上千条鱼排队朝拜。

  这建筑不大,细细观察就会发现,其实已经十分破落了。

  整个建筑,也只有个房间,个十分巨大的房间。

  房间内,布置极为简单,只是极为光滑材质的地面,桌椅板凳之类,样皆无。

  若是单只这样,倒也算的上不错,可不知道是太久没有清理过的缘故,还是有硬物撞击过这座建筑,在靠门的地方,几个很大窟窿,破坏了这座宫殿的整体美感。

  角落处的多处污垢,更是让人有种明珠蒙尘的感觉。

  这座破落的大殿虽然巨大,但因为物的存在,这个房间却并不显得空旷,相反,这物的整个身躯几乎充满了半个大殿,这还是在它盘起来没有进行伸展的前提下。

  颗硕大的头,此时正放在了蜷缩着的身体中间,看的出,它身披鳞甲,头有须角,因为身体蜷缩着,所以看不出有几爪,只是,这明显是蛟龙。

  和大殿样,它本身也总觉得不是实体,若隐若现,只见它蜷伏在地上,身体也有节奏的轻微起伏着,鳞甲上光,有些微弱,显的很虚弱。

  这时,股不知道从何而来的香气,却弥漫在其中,就算睡着了,这蛟也呼吸着,龙鼻而动,将所有香气卷入,显的十分享受

  第二十二章 龙抬头上

  柴嘉随着王守田回了汲水县,看着王守田进了衙门,他这时却又不想着立刻去军营。

  队正,从九品,掌五火五十人,现在军营也不过二个队正,自己是第三个,大人对自己是恩重了。

  站了会,柴嘉摸了摸袖子,里头有着五两银子和些碎银,这是王老夫人看他忙前忙后,特地给着。

  此时,突然之间觉得饥肠辘辘,就进了点新开的酒店。

  个店家正在忙碌,见了他,说着:“哎呀,客官,要些什么”

  “有什么”

  “新开店,没什么存货,新运来的黄酒要不,还有些卤肉。”

  “上来吧”柴嘉说着。

  这店家高声答应声:“成”

  没有片刻,就送上来些馒头,又从桶里舀出半瓢酒,给大碗倒上,说着,又切了块卤肉,端了上来。

  柴嘉独自坐在墩子上,心里却想着:“是时候把哥哥家带过了,哥哥是文书,在县里总能当个司吏,说不定还可以当个典吏,嘿,我柴家就兴旺起来。”

  “我当了队正,几个兄弟也要找机会提拔出来当火长,还有几个乡里的族亲,能善武的,都可以请来。”

  想到这里,柴嘉就大口的吃着,决定吃完就去军营,让老伙计知道自己已经当了官。

  县衙中

  “龙女庙祭祀人数大增”得到这个消息时,王守田正在书房里审查着户籍。

  以前的户籍黄册,都在战火中毁掉了,再说,就算存在,也没有啥用,这项工程,是赖同玉负责,几乎所有户籍黄册都需要重新建立以及整理,这可是项极为浩大的工程,光是赖同玉个人实在难以忙过来。

  县里的编制,还没有充实,主薄已经确定是薛远,吏曹确定是赖同玉,仓曹确定是老徐,大名徐六郎。

  徐六郎是荷桂的丈夫,辈子在王家干,虽然王家度衰退,也没有离开,识点字,能算术,为人老实,虽然由于命格和才干,以后不太可能提拔,但是赏给仓曹没有问题。

  还有户曹法曹兵曹,本来除了户曹,其它都可以不建,但是为了建立完整班子,王守田却准备建起来。

  这人选就要慎重了,至于后面衙班,牢狱监押所常平仓马号吏廨等等,人选就不必太看重。

  就在寻思着,赖同玉回答:“是,大人,不是刚下过场雨吗这几天,整个城里的人都传遍了,说是龙女听到了他们的乞求,降下的这场雨,正巧还有人求的事情也灵验了,百姓们能去,都赶去了龙女庙了。”

  赖同玉将那场面向两人描述了遍,王守田听的很认真,哈哈笑,说着:“真是没想到,这龙女庙倒还真的成了气候。”

  “恩,最近安心开荒的人也多起来了,看来,这神灵的力量,还是不可小看。”赖同玉叹的说着。

  “是啊,人心也比之前安定了不少,这龙女,果然了得啊。”王守田笑的说着:“你说,若是过几日在河边进行次河祭,怎样”

  赖同玉脸色微变,抬头看王守田:“怎么个祭祀法”

  “很简单,以五谷黄酒鲜果为祭,祭品各少量,只取上品,五谷选自农户中最为勤劳能干的人之手,设置香案,由我等先行祭拜,带百姓乞求来年五谷丰登龙神庇佑,然后,倾物入河”说到这里,王守田轻笑的说着:“要说,开垦荒地能进行的如此顺利,的确应该谢谢这位龙女,既然挂了她的名做事,就该做出个样子,来表达对她的恭敬嘛”

  “而且,这样来,还能使农户安心,毕竟,上官能祭龙神,就是鼓励农桑的意思”赖同玉用手指敲着桌面,对王守田这个提议,也很是赞同。

  “那就选在七日后,那个时候,已经不那么忙了,第批祭品,就由县衙提供,选出几个在开恳荒地中最出色的农户,由他们来给龙女亲自上祭品。”王守田见赖同玉也赞同,于是,直接敲定了七日后来进行这第次河祭。

  七日后,汲水河。

  大群的百姓,不用催促,都自发的早早来到这里,望着眼前这条奔流不息的大河,眼中都带着敬畏和希望。

  主持这次祭祀活动的,正是王守田。

  今日他穿的很正式,身合身的八品官服,将他衬托的长身玉立,在他的身旁,站着的人,以何五郎张毅柴嘉为首的武将行列。

  又以薛远和赖同玉为首的文吏行,个个穿着郑重,引得百姓连连注目。

  “大人,开始吗”看看天色,太阳已经升起,何五走过来问的说着。

  “开始吧。”王守田点头。

  “抬过来”何五朝不远处招手,几个山民抬着五谷以及鲜果,以及头猪,只羊,已经走了过来。

  香案上,已经摆好了黄酒以及香炉,再把五谷和鲜果陈列上,人群开始有了点小马蚤动,知道河祭就要开始了。

  “请他们过来。”见切都准备好了,王守田给甘厚递了个眼色。

  甘厚立刻会意,走到旁,将挑选出来的几个干活卖力的农夫带了过来,这几个人显的拘束,这祭祀能轮到他们来参与,本身就够让人激动的。

  看着这几人拘束,王守田微微笑,转过身,接过甘厚递过来的三根香,将它们点燃,冲着奔涌不息的大河拜了几拜,将香插到了大香炉内。

  这几个农夫依次上来祭拜上香。

  旁的人群里,有不少人见他们那哆哆嗦嗦的模样,小声嘲笑起来。

  王守田在旁,注视着他们拘束的上前上香,跪倒在地,小声的祈祷着什么,在他们退下之后,命人将祭品倒入大河。

  就在这时,本来直保持着小幅度波浪翻滚的汲水,忽然风浪大起,围观的百姓眼瞅着那些祭品入河,就被几个大旋涡给卷了进去,瞬间就没了影,都看傻了眼。

  连王守田都察觉到了异样,去看河面上的异样,他的心里也犯起了嘀咕,难道这河里还真有龙女不成

  片刻之后,河岸之上就响起了排山倒海般的呼声。

  “龙神显灵了”

  “龙女显灵了”

  甘厚看着骤起的风浪,嘴张的大大的,些本来将信将疑,也都被这幕吓到了,很多人都跪倒在地,连声乞求龙女恕罪。

  似乎是听到了信众们的祈祷,河面的风浪渐渐平息了下来。

  王守田凝神看去,却看见河面上,股红中带金的气息盘旋在上,苍烟若浮,只是云气不腾,色泽有些黯淡。

  王守田诧异,却也不觉得太过奇怪,随后宣布祭祀结束。

  观看了今天这幕的百姓,回去后,都忍不住添油加醋的将看到的和别人诉说,而这又带起了新的轮祭拜龙女热潮。

  这次县城的祭河活动,也引起了府城不少人的注意。

  这是劝农桑的表现,也坐实了王守田能吏之名。

  不过其它方面,这样多人聚集在河对岸,于是,龙女显灵的说法传播出去,不少府城百姓也听说了汲水县龙女庙显灵的消息,各种小道消息在府城的大街小巷,开始流传了出去。

  其它县里,也开始建龙女庙,民间祭祀活动频繁起来。

  数日后,天空中,轮明月,正洒着皎洁的光,高高挂在那里。

  股红中带金的气息盘旋在河面上,渐渐随着流淌,渐渐化成个朦胧的蛟影,这蛟龙浮现在水面上,目光锁住了岸边的汲水县。

  此时,已是初春,夜风寒冷,却丝毫没有影响到她,她仿佛是受到什么的召唤,游向了岸边。

  遥望远处的那座城,分明已是换了个样子,崭新的城墙以及远处的开恳出的农田,闭上双眸,感受着这股扑面而来的气息,她仿佛看到了农夫张张充满了希望的面孔以及最核心处,龙女庙中久久没有散去的香火气息。

  这蛟龙,就这样,在城外,遥遥的望着,望着这渐渐有了人气的城池,以及县城上,已经冲出上百米的白色的云气,望了片刻,它垂下脸,似是想到了什么,又缓缓的沉入河中。

  片刻后,汲水河的河面上再次恢复了平静。

  数日后,田纪乘船,到了汲水县,陪同他的,却是个道士。

  这道士穿着羽衣,脚下双皂靴半旧,眸子幽黑见蓝,顾盼生辉,举手投足,清气弥漫,令人见忘俗。

  甲板上,有些瓜果,穿篷窗大开,有人在船头煮茶,大家品着茗。

  道士看向两岸,只见百姓个个忙碌着开垦,又见大水车不断将着水,灌输到了水渠中去,只见万亩良田,人来人往,道士看着,突然之间对着田纪说着:“此子重视农桑,灌溉水利,又平定贼乱,杀得大将,文治武功还是有些。”

  “师兄,虽说当年真人批示,此子有三年大兴之运,可我总觉得不安,这次汲水龙气早动,也使我心惊,师兄,你觉得如何”

  “是有汲水龙气早动之相,只是,汲水龙气只是末支,不足为奇。”道士说着,就说着,只见只快船而过,三支桨荡得飞快,避让不及,二船碰着尾梢,船身幌了两幌,“卡”的声,二人桌上的茶具,顿时落在地上,摔个粉碎。

  田纪更是身子跄,几乎翻下水去。

  二人顿时色变。

  此是不祥预兆。

  第二十二章 龙抬头下

  船只上,迎着寒风,继续向前,二人对看无语。

  道士默默的想了想,说着:“天机莫测啊,不如我让竹儿提前出山,跟随潜龙左右。”

  说着,他拍了拍手,喊着:“竹儿”

  “来了”只见个侍童上来,行礼:“拜见师父,师叔。”

  田纪向他仔细瞧,只见虽然以童子打扮,但是也有十五六岁了,目如亮星,深邃彻明,只见他风度翩然,年纪虽小,其举止言谈已经有些气像,只是身体和容貌上,有着种柔弱,却也知道此子有着不足之症,因问着:“师兄,这是你收的弟子为何不用药物调养”

  道士苦笑了声,说着:“这就是周竹此非人力能挽回。”

  周竹又上前礼:“师父已经自幼照顾,自七岁跟着师父后,就配着方子,到今日未断,若不是师父照料,我只怕早已经去了。”

  田纪不解,看向道士,道士见左右无人,也就低声说着:“周竹天赋异秉,聪明智慧,是天降辅星之格。”

  “辅星之格”田纪更是不解,星辰下凡之说,在这个世界上非常流行,但是炼气士也多知道,往往是妄传。

  “嘿,我已经说了,周竹天赋异秉,有辅星之格,不信,你看他脚底。”说着,就命周竹把鞋袜去掉。

  田纪看了上去,就倒吸口凉气:“星印”

  伸手拿起脚掌看,田纪眼神不由大亮,只见他右脚掌心上,清楚的现出个黑点。

  “星照命,不过却受天妒,才有这不足之症,就算用师门丹药服食,也无法根本上补益,虽然竹儿自小智慧通达,熟读诸经,喜与长者交谈,往往有独到的见解,可所谓良才,但是只怕竹儿以后寿命不是很长。”

  语未了,田纪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周竹就笑的说着:“师父,人生数十年,能遇明主,襄大事,垂青史,荫妻子,平生所愿也,安能以寿论之。”

  这话说出来,就已经不凡,田纪不由眼睛亮,问着:“师兄想如何作”

  “我等炼气士既要扶助潜龙,又不可牵涉太深,按原本方略,是借故让周竹接近潜龙家人,先以小吏身份入住。”道士看了眼周竹,又笑的说着:“周竹天赋异禀,聪明智慧,想来接近潜龙不难。”

  “师兄,若是以前,这稳妥方法自然不错,可现在演化,总使我心灵不安,有警兆,这方法太慢,不如我收周竹为义子,我在此地十数年,也有薄名,以我义子身份,大可立刻登堂入室,省了许多功夫。”田纪想了想,说着。

  “可这样因果牵连,就大了,只怕难以全身而退,就算是竹儿,我也只教他读书,止于养气,不教炼气修真之法”

  “师弟我虽然不知详情,也知师门这次花了很大代价,不仅仅真人被削仙业,日夜受其痛苦,师门气数也消耗了不少,若是没有波折也就罢了,若是有波折,这就是祸事,我身为门中弟子,受师门再造之恩,岂能惜身若有因果,我来担当就是。”田纪慷然说着。

  道士沉吟片刻,说着:“也罢,师弟有此决心,我岂能不允周竹就交给你好了。”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声喧哗。

  “何事如此喧哗”二人不由望去,问着。

  个船工禀报:“先生,此时已经到了文阳府,有什么事,我上去问就知。”

  船工说着,就上去了,片刻后,就回来,说着:“长定镇的大帅柳思明病死了,其子柳朝义继位。”

  “柳思明死了”二人都是震惊不已。

  柳思明善骑射,智敏过人,蜀中史龙节乱时,他初为史龙节队正,斩朝廷知府朱希,晋升为裨将。

  后来朝廷派大军围剿,遣精锐,柳思明遂降,最后又杀死其主史龙节,斩其首,奉献给朝廷。

  因此得了蜀中郡为镇,其后招还散亡,治甲兵,自署文武将吏,私贡赋,和文阳镇打了十数年,想不到今日死了。

  听了这话,田纪的脸色更加阴沉了,挥手让船工退下,言不发地望着远处。

  周竹却反而眼睛亮,笑着对田纪说:“师父师叔,不必发愁,这是大好机会。”

  “哦你何以教我”田纪不敢小看,问着。

  “长定文阳二镇相互纠缠,已经十数年,柳思明死,其子柳朝义虽然继位,却只怕很难节制手下骄横之将。”周竹在长辈面前,也就从容说着。

  “文阳镇大帅王遵之若是年轻十岁,就可举破之,但王遵之垂老也,死也不过今明二年的事,因此文阳也有着新旧更替。”

  “王遵之无子,侄子继位终是差了级,难以真正让人心服,为了巩固人心,二镇继承人都含有灭敌镇以立威,坐稳大位的心思。”

  “可是牙将桀骜,主上年少,用了原本旧将,只怕立刻是颠覆之祸,这王守田继位后,只能用新人平衡之。”周竹说到这里,就住口不说,短短几句,英风四流的神态已经表露无遗,让田纪不禁大起怜爱心折之心。

  “用新人,就是潜龙机会了,这真是天机演化,真人批示,如今才懂。”说到这里,道士就自然可以接下去,感慨的说着,让田纪眼睛发亮。

  田纪顿时说着:“原来如此,果然,潜龙龙气才发,就影响时局,创造了腾飞之运,看来潜龙之势,不是人力可挡。”

  当下心中大快。

  道士笑了笑,说着:“既然如此,我就不和你同行了。”

  田纪也不挽留,从怀中取出几锭银子,轻轻推到道士面前说着:“师兄,既然如此,下了船我们就不便同行,这点银子请你带上,聊作花费”

  这道士也不推辞,取过来,望着周竹说着:“周竹,你就跟着师叔,以后见机行事。”

  说完,又对着田纪说着:“师兄,临别在即,我有言相赠,你虽然是炼气士,但也渗透着太多儒家气息,涉世太深,只怕未来有劫难啊”

  说完,转身出了船舱,沿着木板,跳上河岸,片刻后,就消失在码头中。

  文阳府,节度使府

  月梅花香气已尽,二月却是杏花时节。

  花园里种有梅杏桃蔷薇等,开春每月都有鲜花盛开,花团锦簇,配合着高耸参天的巨木,令人流连忘返。

  书房窗口外的小径,杏树枝条交疏,花终于开了,灿灿的挂满了枝头,颜色深浅不,粉的娇美白的纯洁,淡淡的杏香就从窗口透了进去。

  王遵之正在休息,喝茶,听闻消息,声轻响,个杯子就摔在地上,裂成二半,他说着:“什么柳思明死了”

  心情激动,他忍不住咳嗽起来,片刻后,他停止咳嗽,瞑目沉思,十数年的记忆,就不断闪现。

  王遵之和柳思明,斗了十数年,相知甚深。

  可以说,这二人都是豪杰,若不是二镇相隔太近,只有镇可存活,不得不进行纠缠战斗的话,也许二人都已经获得巨大发展。

  十数年来,七次动兵,龙争虎斗,用尽权谋,却只因为双方都是厉害,都无寸进,让鲜血白白浪费。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王遵之慢慢睁开眼睛,站起来,打开窗户,凝视窗外,动不动。

  窗外寂然无声,不知何时,又突然下起了雨来,细雨濛濛,雨水落在杏花上,停留片刻,最后晶莹滑落,雨中的杏花显得更显的动人,阵风吹过,几多花瓣随雨飘落,望着这飘飘洒洒的杏花雨,王遵之苦涩又喜悦的笑了。

  “思明兄,我就以茶代酒,祭你杯,这十几年来,我们两虎相争,各用奇谋,却不得寸进,外人看来我们都是平庸之将,可我们自己知道,我们心怀谋略大志,却局限在个池塘中啊”

  “嘿嘿,赖公,你真是了得,被贬蜀地,仍旧使我和柳思明同镇块,非杀出血路,不然无法安心扩张,使我和他虽有才略,十数年束手。”

  赖颐,字季真,圣林元年进士,生性旷达豪放,风流潇洒,忠诚体国,为时人所倾慕,历经县令太常博士礼部侍郎秘书监等职。

  后上书皇帝言弊,皇帝大怒,贬于蜀地,但是仍为蜀人所敬重。

  “不过,赖公你没有想到吧,你的嫡孙赖同玉,却现在为吾儿臣属,为他效力,我得知之后都是诧异这造化之奇,运数变幻,真是天机莫测啊”

  “还有,思明兄,我直担忧,我死了,田儿区区小儿,怎么能对付你这等大将,现在你却先死了,哈哈哈哈。”王遵之发出了低低的笑声。

  笑着笑着,笑声低沉了下来,房间里片宁静:“哎,天下又死了个人杰,大将之名,你是当之无愧呀,看来这天下,是年轻人的天下了,我比你幸运的是,我还活着,我要让田儿顺当的继承大位”

  说着,拍了拍手。

  个文吏应声而入,行礼:“大帅,你有何吩咐”

  “从今天起,全镇三日内禁音乐,以此悼念柳大帅。”王遵之慢慢地的吩咐的说着。

  “遵命”文吏低头应着。

  第二十三章 羽翼渐丰上

  三月,春天来了。

  片辽阔田野,微风带着泥土散发出的芳香,把大片大片新长出来的麦子吹得荡漾,整齐分成小块小块,农夫点点布满其中,勤恳的劳作着。

  天空有着飞鸟欢快飞翔,远处群山围绕,山脉青青的淡影,和郁郁葱葱的田野,显的如此和谐。

  二十骑马蹄声连成了片,在道路上巡查着。

  到了处村子前,骑队缓了下来,大家都在打量着建造着砖墙的处村子。

  “大人,为何允许何队正建此村,还集族而居呢”薛远上前低语的说着。

  何五郎的五十兵,按制都会获得土地,他又迁移到这里,将族人集中建村,有二百户,依此情况,未来又是个土豪。

  王守田微微笑:“为治之道有缓急,治乱民不可急,急之,则益乱;抚治民不可扰,扰之则不治。”

  见薛远迷惑,又说着:“人主之道,在于造器也”

  二十世纪,普遍的看法是,治民治军都要打散了重编,但是这是依靠着近代现代国家空前绝后的器来维持。

  在古代根本不具备这个器,因此如果对付族亲宗亲这类意识,如果强行的话,就是横暴无道,就是违背民情民心,就事实上做出了劳民刮民伤民的事,必会招致严重的后果,对此,王守田十分清楚。

  人走得太急,就会跌倒;弦绷得太紧,就会断裂。

  为了人主的利益,过于法令峻急,部下和百姓都会反抗,就像理线样,越理越乱,这是治国的深奥道理。

  而前世的王守田,就不明此理,经过失败。

  这辈子,自然知道分寸,族亲相聚,结村自保,在这个时代,本是常理,岂可卤莽乱之而失人心

  何五郎要建何家村,由他去,只要自己不断进步,终是能容纳,能消化。

  见薛远还在沉思,王守田也不多说,只是指着个个大水车说着:“看此情况,开垦的不错啊”

  “大人,已经开垦出万亩,种上春麦,还有五千亩地,是稻种田,出产秧苗,早稻本月底播种,到四月插秧,因此在四月插秧前,总计四万亩地都会开垦完毕。”

  “四五月最忙,先是插秧,后是收割小麦,切完毕,就是分田。”

  “恩,辛苦了。”王守田说着,想了想,又说着:“稻田插秧,似乎可以抛秧,这样节省许多民力。”

  “大人何出此言”薛远猛的抬起头来,震惊的问着。

  插秧是农村莳秧的种普遍方法,又叫插田,般秧苗长到35寸长时即可移栽,即叫插秧。

  第天插秧,称为“开秧门”,主妇要备好饭菜酒肉,供家人和帮工者聚餐。插秧结束,称“关秧门”,插秧结束那天的晚餐,主人家要宴请帮工者,称“打散”。插秧种田时,天三餐外,还要加两次点心。

  这过程非常辛苦,也耗费许多许多钱粮。

  “待稻长成秧苗,在长得不高的时候就把它抛在田里,与插秧不同,它是直接用手抛在田里,比插秧更省时,更轻快些。”

  “”薛远盯着王守田,似乎看个“何不食肉靡”的人,这插秧,可是自古以来流传的农耕,主公竟然言改之。

  看他的眼神,王守田无奈笑,别说这个时代了,就算在地球上90年代,还是插秧,小时候七八岁时,就帮外婆插秧,对这辛苦是深为了解。

  到了二十多岁时,就全部改成抛秧,能大幅度地减轻劳动强度,这是肯定的,原本亩,就需要3到5个人工,但是现在只要人,对着水田抛秧,这是他亲自经历。

  有着亲身经历,又根据着资料显示,这不但降低劳动成本,省工,并且还省秧田,提高工效58倍,同时没有缓苗期,可比手插秧田,每亩增产些粮食。

  不过,和何家村的性质样,这事益缓不益急,王守田微微笑,说着:“此法不必推广,万亩水田中,你弄出百亩,试下这抛秧,若是失败,当然不提,若是成功,以后推广就是了。”

  前世王守田,就是步骤急了,结果弦绷得太紧,断裂了,反而不见其益,只见其过,比如这抛秧,是亲身经过,必是良法,但是若是强行推广,民怨之,只怕立刻有倾覆之祸,到时候,就算日后证明是良法,也已经身死族灭,何益之

  就如隋炀帝开运河,征高丽句,有益子孙千代,却导致百万瓦岗军,天下崩裂,身死族灭

  王守田岂会如此不智

  果然,听见王守田如此说,才在百亩中实验,薛远立刻恢复了原本恭谨眼神,说着:“主公睿智。”

  行人巡查完毕,策马回城,到了城中中区,薛远就在马上抱拳行礼:“大人,下官告辞了。”

  王守田微笑的点了点头,转马向军营而去。

  鉴于县城已经满了千户,又获得了大帅批准,可建五营,因此,军营立刻忙碌起来,老营又有活干了,招募了五营新兵。

  新兵来源有些复杂,有的是何家人,有的是县里青壮,有的是面向整个文阳镇招募的人手,还有就是王守田的乡人,更有些,是柴嘉不远百里从家乡带来的乡人。

  现在这些人,组成五营,刻苦训练着,当然,五营加上二营就是七营,超过了编制,但是新兵训练完毕后,合格者只有十之六七,淘汰了不合格的,就是五营。

  对这些新兵,第个月,还是学习站队列队,并且不再都是枪阵营,更集中训练着刀盾营和弓箭营,并且骑兵也终于编成队了。

  在实践中,王守田听取了实际意见,补充了几个条款,就是弓箭营由于只负责射击,不面对面搏斗,危险性远没有肉搏部队高,为了平衡,射杀三人只计人之功。

  其次,杀山贼和流贼,只计半功。

  再次,为了鼓励军中刻苦训练,每月考核,选拔军中十分之武艺高强者,获得精卒的待遇,但是下月考核落后,立刻撤消,而杀人得精卒称号者,永不撤消,火长可参与考核,火长以上,不参与考核。

  此时,只见营中七百人,操练声连绵,有着老兵示范,新兵训练要顺利多了,这就是从众心理,王守田大是满意。

  队伍中,柴嘉虽然身为队正,还是操练着,这时虽然是三月,气温很低,但是只穿了单衣,挥汗如雨。

  柴嘉新进,虽然由于见到大帅,提拔成队正,大家也没有什么话可说,只是毕竟有些轻视,柴嘉也知道这个道理,为了表示自己不是侥幸,他自动参与训练,并且非常刻苦。

  王守田也由他,等次操练完毕,王守田就令亲兵唤来柴嘉:“你且去擦汗换衣,我等会有话问你。”

  “是,大人”柴嘉应着,他匆忙去了营房,片刻后,就穿戴整齐,出来了。

  “柴嘉,听说你的哥哥柴茂森已来,不知他原本是作什么”

  “主公,我哥哥原本就是严山县的司吏,听闻了我作了队正,又知主公英明睿智,因此就带着全家过来投奔主公。”柴嘉拱手说着:“我和我哥哥,都愿意为主公效力,望主公收留。”

  王守田脸上露出喜色,说着:“柴嘉你是百人之才,你兄必也是大才也,我愿立刻见之,还请你来引见。”

  先不说到底是不是真的大才,态度上的确很不错。

  “敢不从命”柴嘉大喜,连忙说着。

  出了军营,军营和普通民坊,有着隔离区,空空数百米,敢靠近者,立刻逮捕。

  段路后,就到了民坊区,才到了处,就见到柴嘉突然说着:“大人请看,这就是舍兄了。”

  王守田看了上去,只见家米店,个男子正与店铺的主人讨价还价,这个男子三十左右,脸容清秀,有着些长须,戴着方巾,穿着身儒衫,看上去并不新,布料也不是很好,却洗得十分干净。

  这人要求店铺主人再便宜点。

  店铺主人不肯:“唉,这位先生,鄙人这米已经很便宜了,我可是新开到这里,所以才便宜些,本来就便宜了,不可以再让。”

  这人微笑的说着:“店家,文阳府,每石米计银两四钱六分,你却要卖每石米计银两六钱,这就贵了钱四分,怎可不降”

  店铺怔,遇到了熟悉市场的人了,无奈地摇了摇头,说着:“文阳府是这个价,可是运来也需要船费啊,这样吧,我最多只降钱,两五钱,再多不肯了。”

  这人微笑的说着:“如此,多谢店家了。”

  就从衣袋里摸出银钱来,这时,王守田心中动,此人甚知民生啊,当下望了上去,却见此人顶上微微白气,本命之气却也只是白色,不由有些失望。

  但是转念想,却笑自己:“这世界上哪有这样多先天命格贵比县宰的”

  想着,就翻身下马,上前。

  这时,这人也看见了队亲兵拥戴的人群,又看见为首个年轻人,只见这年轻人靠近,就拱手为礼:“这位是柴先生吧”

  “不敢,大人莫非就是本县王大人”这人连忙回礼,说着。

  “正是某,闻听柴先生前来,我是不胜欢喜,此处人多,还请柴先生入内说话。”王守田笑的说着,指了指家酒点:“正好是中午,还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