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幽暗的宅院,门庭不大,在路上望去,木栋阁楼隐现其间。
宋青尺和李承业,以及几个学子,才到了门口,就听到庭内有只鹦鹉的鸣叫:“有客来了,有客来了”
众人闻之皆笑,李承业更是说着:“这里果然有几分雅意。”
宋青尺笑了,说着:“所以才能独占头呀”
这时,只见楼前,个青衣小鬟迎了出来,她长的明眸皓齿,微笑时,现出浅浅的酒窝,看样子才十二岁,显的非常可爱,看见了来人,就笑的说着:“几位公子前来造访,欢迎欢迎,快请入内”
由这个小丫头引着入内,只见虽然到了秋冬,隐隐可见假山疏丛,幽相掩映,第次来的人,都不由点头称赞。
院落净无纤尘,上了石阶,这青衣丫头引着这几人向小楼行去,边走,还微笑的说上几句,竟然也用词典雅。
李承业看了这丫头眼,说着:“单看这丫鬟,就知道主人如何文雅了。”
“嘿,青藤园四位才女,或善舞,或善歌,或善琴,或善诗,都是闻名于久,李公子,你是第次来,今天我就作东。”个人说着。
李承业微微笑,拱手说着:“那就多谢张兄了。”
在行人到来之时,大厅里已经有些士子拜访,还没有到前,只听阵琴声传来,这琴声婉转流淌,没有过多渲染,只是在平静流动,却自然流露着忧与静,声音丝丝萦绕流转,牵动着人的心弦,曲到终处音渐低婉,渐渐消去,又似萦绕在其上。
厅内众人良久无声,厅外正要进去的数人都是心旷神怡,似乎刚才琴声,已经浸入自己的心中。
“果然好琴啊,名不虚传。”李承业拍了拍手,打破了宁静,说着。
垂帘掀起,这时却又番气像,数个少女正在作舞,轻纱而动,裙衣如荼,眼波横睨,春色旖旎,厅内行人都是叫好。
到了件相对的幽室,又能看清楚表演,几人坐下,就有个丫鬟上茶,听着歌声,看着美人,李承业却心里有些恍惚。
李承业虽然年轻,但是自幼出生于书香之家。
自幼博览群书聪颖异人,府中知府李刚,就赞“通书记,警悟而辨,卿大才”,平时谨慎而有礼,这种恍惚很少见,只是就在今天,发生了件大事。
李承业的父亲李存义,是开明县县令,别小看县令,镇上总共才四县府,这已经是文官的高层了,深受大帅信赖。
李承业今年满了十七岁,经常在府中活动,大帅也让他行走各衙门,熟悉下情况,以后总会任职。
今天,上午时分,有空陪着大帅义女而上香。
大帅义女王洁庭,原本姓张,其父张艺,本是大将,战死沙场,为表其功,此女被节度使收为义女。
据说王洁庭琴棋书画都精,并且自幼习武,能使长剑,今日上观烧香以祈冥福,这原本只是平常事。
不想,上香之中,迎面碰上位道士,这道士只看了王洁庭眼,就紧随在后,李承业以为碰上了轻薄之徒,大怒,转身正要问话,道士却说出了惊人的话语:“贫道自幼修相术,不敢说参悟的十分透彻,二三分是有。好观人相,并不轻易示人,可惜贫道地处荒野,未见个十分上相之人,老天开眼,今天让我得睹极贵之人。”
李承业当时心中动,就送王洁庭进香后,自己请得道士入了酒店,到了酒店幽室,道士不等李承业问话,开口就说:“若观大人之相,只是郡州之相而已,但若观此女,却有幼凤之格,而且生就相夫相子之命,能助丈夫大运,你若得她,结为夫妻,大人日后必定能称公称王。”
李承业听得热血澎湃,大汗淋漓,正要询问其详,不料道士茶水也不曾吃的口,起身告辞:“贫道有幸得睹贵颜,是贫道福分,但天机不可泄,说的太多折贫道的阳寿。”
说着,就消失在人群中。
到了街上,李承业几如在梦中,就算遇到了几个公子,起拉到这里,还是时回不过神来。
称公称王,这句话,不知为何,下子点燃了他身体内,心中的某种力量,使他心潮翻滚。
“李兄,在想什么呢”就在这时,肩膀上拍,使他清醒过来。
“哦,没事,只是今日上午,去上了香,不想人多,甚是拥挤,有些疲倦罢了。”李承业笑的说着。
“嘿,这是小事,多喝杯就精神了。”宋青尺笑的说着,说着,又端详了片刻,说着:“我看李兄印堂此刻透现红紫,显是要发达了,何倦之有哈哈”
李承业惊,问着:“你也会看相”
“家里有些家传,非常粗浅,来,看,韩才女过来了。”宋青尺实际上也是怔,他只是粗粗会些简单相术,还没有入门,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刚才突然之间隐见李承业浮出丝紫气,若是仔细看,又什么也没有看见。
不过这时才女已来,他也放开了这点疑惑,说着。
“敢问这位是谁家的公子”韩绯衣轻挽裙角而来,此女春颜娇丽,目光清冷又含情,清情中带着风韵,最令少年人无法抗拒。
看见她过来,宋青尺的目光就锁在她的身上,而李承业也打起精神来,与她说起话来,只是心中却更是思量。
王洁庭虽是大帅义女,但是其父张艺已死,却也没有多少人真的重视,李家也算是大户,若是在这时提出,大帅必口答应。
再说,不管怎么样,王洁庭也是大帅义女,这就和大帅扯上关系。
心中盘算着,只是寥寥应付了韩绯衣,心不在焉。
韩绯衣心中惊疑,目光凝看了李承业几眼,不过客人众多,却也不可能过多停留在这里,当下嫣然笑,又向别席而去。
“李兄,你看见没有才女对你特别注意。”
“哦,真的未曾觉得,各位,天色不早了,我要早早回去,父亲大人这次拜见大帅,也要回来了。”李承业举起杯来,说着:“我敬大家杯,特此陪礼。”
言罢,喝下,拱手为礼,真的匆忙而去了。
这使在场的公子不由面面相觑,片刻之后,宋青尺才叹的说着:“听闻李家治学严谨,家风森然,今日见,果名不虚传。”
“可惜不解风情。”有人说着:“不知可尝女人滋润了”
听到这里,众人不由大笑。
第十章 运数下
到府城,是马骑,当然快了许多。
下午时,王守田三人就到了府城。
到了府城,直赶到了北极宫,这是位于城东。
北极者,天帝别称也,只是供奉的香火并不旺盛,还不如城隍,更不如佛寺,不过,就算香火不盛,总有些人上香。
“按照我前世听来消息,王洁庭进香,应该是明日吧我守株待兔就可。”王守田默默的想着。
前世,蜀王得贤妻而得运的说法,视为佳话,流转虽然不是很广,却有许多人知道。
王守田囚禁十三年中,也曾经在思量这种说话是不是有些道理,因此记得这日子。
不过现在的王守田,虽然来了,却并不以为是全是:“人主之运,在于得人也,众志成城,才能凝聚出龙气,岂是个所谓的幼凤命格所能不过,也许有些帮助是真,我明天倒要看看王洁庭和李承业,到底是何等人物”
就在寻思着,里面已经有个庙祝迎接出来,以为香客,说着:“施主请进。”
这北极宫,殿宇重重,主殿很高,到了里面,个神像高居殿中。
只是看上去,就会发觉,实际上各个神像,面目都相当类似,只是以衣饰来区别。
站在香案前,王守田先请了柱香,上前敬了,又跪下来行礼,跪在了蒲团上,时间竟然没有话可说。
可什么也不说,实在太失礼了。
“天帝在上,我等拜于驾前,别无所祈,只祈我神洲江山,始终在我华夏赤子手中”王守田跪在蒲团上念念有词,拜了拜。
随手取出两银子,递给庙祝,庙祝接过,又仔细看,顿时大喜,说着:“施主真是慷慨,给天帝增添香火,必会延寿增福。”
见王守田要离开,又连忙说着:“施主且慢,请在功德薄上签名,必可得神佑也”
王守田摆手说着:“这如何使得。”
“施主当然使得,来来,请签上大名。”能随手拿出两银子,必是大客户,这庙祝岂可轻易放过,留下姓名以后才可“助缘”啊
拿着功德薄和毛笔就上来了,王守田也无可无不可,拿起笔来就要签,才翻开,突然之间怔。
这张纸的上面,二个名字已经签了。
王洁庭,香火钱两。
李承业,香火钱三两。
握着笔,手竟然有些哆嗦,怎么回事,明明是明天才到这里进香,遇到了个神秘的道士,何以在今日
按捺着心思,王守田在下面签了名,就装着不经意的问着:“这王洁庭和李承业,是何许人也”
“这位公子,这王洁庭,可是大帅义女,为亡父祈福,捐了香火钱两,这李承业,是李家的公子,捐了香火钱三两,都是与神有缘啊”庙祝笑的说着,说到这里,又冷哼了声:“不知道哪来的野道士,就跑来撞骗,亏他的跑快,不然,就要拿下问罪。”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王守田不由“轰”的声。
如果说提前天是偶然,那这传说里的道士又出现,实在是让人可惧可怖了。
心思翻滚,种种前世传言而出。
李承业的妻子王洁庭对蜀王李承业建立霸业起了很大的作用,据说李承业娶得此女,事后,王洁庭相父教子,将家业打点的井井有条,李承业运势果然蒸蒸日上,数年后,起兵夺取王守田节度使之位,以后发不可收拾,统蜀地,称蜀王,意图夺取天下。
这是其,其二,却是素儿。
素儿传承异人,对占卜问卦之事十分精通,原本历史上,蜀王攻取太素县时,她还没有成年,侍奉蜀王之母。
蜀王起兵,其城被围,危在旦夕,素儿为此占卜问吉凶,卜为当固守。敌人果然退却,因此获得重视。
蜀王将要派兵夺取主人公的城,素儿占卜后是个吉卦,果然夺取了节度使。
蜀王后来统蜀中,筹划进攻秦地,素儿力排众议,独言秦地不可取,取则有不测之祸,为国家计,宜取荆州,并将此话写进诗中,送给蜀王作为劝谏,蜀王不听从。
血战六年,得大片秦地,蜀王召素儿,询问他的历数前程。
素儿回答说:“大王攻下秦地,应当更加为国家大事深思”
蜀王进封素儿为妃子。
待得蜀王与秦王厮杀,各自元气大伤,胡人铁骑三十万入侵,素儿观看气数,哭着说着:“我本依异术而扶大王,已经是获罪于天,为的就是日大王成龙,可抵消我的罪孽,现在国家举事已大错,难以再维持下去了,我也其寿不长了,与其等到天谴之日,不如我先绸缪。”
她知道自己难以幸免于祸,于是辞别出外拜天,会儿就气绝而死了。
蜀王用很多珠玉宝贝来为她殉葬。
次年,蜀王王后王洁庭,梦见素儿抚着蜀王的两个儿子说:“倘若你们有不测之祸,我当在阴间保祐你们。”
后来,胡人攻打,蜀王屡战屡败,终至灭亡。
王守田原本上得府城,却是想打这二女的主意,但是这时,却心中片冰寒。
就刚才提前天又重演的事来说,岂无大力安排
这使他放下功德薄,时犹豫不决。
王守田转着圈,视线在墙壁上无意识的转动着,似是欣赏壁画,实是又有段片段浮了上来。
“据说李承业祖先有潜龙龙岤,主三代潜伏,第四代腾飞,是以才能在这代崛起,这地龙之说,前世只是只字片语,却不清楚具体。”
“若是不知也罢了,单看田纪先生所作所为,日后二个弟子都推荐给李承业,实是未雨绸缪,这里面的水实在太深了,虽然我要改变乾坤,何惧之有,但是却不是现在就插手这些。”
“我王守田兼有十数年未来的记忆,再加上能望气见运,更是地球二十世纪的而来,难道缺了这个女人,就不能成事了”
想到这里,王守田蓦然转过身来,不由哈哈笑,却是放下了心事。
过了会儿,他面上的笑容渐敛,凝思片刻,又向神像拜了拜,说着:“祈神灵庇佑大帅安康。”
说完,就又给了庙祝四两银子。
然后就不理连声感谢的庙祝,对身后侍立牙兵说着:“走,我们回乡,明日早,就返回屯田”
“诺”二个牙兵都应是,三人迅速上马,不再回顾。
而在这时,徐管家门口,却在列队。
已经挑出了五十余人,正好组成个队。
五十几个少年,被父母领到王家面前,聚在起,人人都是兴奋又不安。
又有十数个中年人,脸色憔悴,脸有饥寒之色,凝神打量着这些年轻人。
“小官人说了,你们都是乡里当过伍长火长的老营,虽然说现在老了,但是至少能带着练这些小伙子。”
“这次你们跟着过去,就担任他们的临时伍长火长,领着他们操练,直到他们练成。”徐管家似乎有些威信,说着。
“徐副队正,不知道你家小官人给多少粮给我们”
“小官人说了,就按照伍长火长的军俸给粮”
这话出口,下面顿时大哗,个个老营都有着不敢相信的颜色。
“徐副队正,你说的是真的”
“这个自然,小官人说了,汲水县地处前线,没有强兵可不得了,因此先把两营兵练了,再下面就把那些屯田的民壮,也粗粗练下,总使他们知道些号令。”
“等军屯完了,总要有些编甲,我跟小官人说了,你们到时候就可顶上去。”徐管家大声的说着。
这说完,个个老营不由精神大震,人就说着:“徐副队正既然说了,那就是了,我等愿意跟随小官人。”
“那就先把这些小伙子编下伍火,省得过去时乱糟糟。”
“说的不错”顿时,这五十多的少年,就被这些老营,纷纷领去了,没有多少时间,就编出了十伍五火来。
看着外面场地上片热闹,王氏充满了喜悦,又在倾听着荷桂说话。
“你说小官人看上了那个赵家的那个丫头”
“是的,听人说叫赵婉,我已经看了,很不错的姑娘,她父母带着她,投靠着兄弟,当然寄人篱下并不好过,按照我看,若是您同意,说就成,当丫鬟当妾都行,不过,按照小官人的意思,似乎是不当丫鬟。”荷桂笑的说着。
“小官人的确年纪大了,现在过年就是十八了,讨个妾伺候着,也是应该,不过,他还没有娶妻,先纳妾再娶妻,这名声可不太好听既然他中意了,你就先过去说,把她讨在跟在我身边养着,等娶了妻,再纳到房里。”王氏想了想,就说着。
“小官人明年就是十八,可以及冠了,您也应该给他讨个门当户对的亲事了,以小官人现在的身份,城里的大户都可娶得。”荷桂满脸喜色,说着。
“”说到这个,王氏微微收敛了笑意,声叹息并没有发出来,沉在心里。
若是普通人家,自己作母亲的,早就可以作主。
但是现在,决定这事的,应该是府中那个男人了。
不过,现在那个男人,只有这个儿子,想必也不会亏待了小官人。
第十章 练兵上
十月十五日,汲水县
十月,是指月历,若是后世的阳历,己是十月底,冬天已经彻底来临了。
行人行来,首先,前面是数个骑士,后面,是十数辆牛车,左右,是几十个小伙子,在牛车上,堆积的是衣物农具,甚至还有着数个文吏。
行人声势浩大,到了县城门口,就有着何五郎和张毅迎接出来。
“队正张毅队正何五郎。”王守田介绍的说着:“这是我私塾的师兄薛远薛先生,今日我请之前来管理内政,担任令吏,你等不可怠慢。”
张毅和何五郎面面相觑了下,起行礼:“薛先生”
薛远也不敢傲慢,立刻还礼:“不敢”
经过几日修养,薛远气色好了许多,他甚至咬牙,把自己的家人全部带来了,就在后面牛车上。
“大家都不必多礼了,进去看看吧”王守田说着。
众人都是应命,进得县城中。
段时间不见,只见城内都拆的空空,些场地上,堆积着大堆的木料石料,远处土窑中,浓烟滚滚,不时有着土砖继续运过来。
规划实是非常简单,以街道为线,两面是模样的民居,都以土砖制,每组六户,却正是伍编制,每火连火长在内,十二户。
五火就是道路二边的区,每坊两区,对称,有百二十六十户。
现在有五坊,而军营,也建成了,容纳五百人绰绰有余。
中间的衙门已经建起,占地也甚大。
观看这些,张毅和何五郎不由得意,薛远也甚是惊讶,说着:“大人,这治民如治军,甚是严谨,下官佩服。”
“这安了民居,只作了三分之,不值夸耀。”王守田却不以为然,说着。
“民居已建,田野已屯,只能说是初安,下面还有二件事,第就是练兵,第二就是建墙,川中都据太素县,太素县也算是大县,虽然这次川中都损失巨大,连主将也被我们斩了,但是不可不防备。”
“只有城墙建了,兵练成了,才能放下些心。”
“张毅何五郎”
“标下在”
“你等就不必管民政,从明天开始,准备操练士兵,严明军纪。”
“诺”
“薛先生”
“下官在”薛远连忙应着。
“你今天就接管着这五百余户百姓,集中处理这城墙的事,希望能在春天来临前,就把它完成”
“等春天来了,大地解冻,又要挖河开渠,灌溉这三千亩地,这切办成,才算是建成了。”
“大人放心,我刚才看了看,这城墙的墙基还在,大半的城墙还在,修补城墙,比重建省力多了,黄土和河沙,想必都不缺,只是这糯米,还请大人示下。”
“糯米”王守田似乎听说过,夯筑城墙是需要此物,不过具体的不是很清楚。
“大人,这建城,需要砖黄土河沙石灰等物,这些都罢了,四处都有,只是城墙之后,昂贵就在于大量糯米熬成汁而建”
就单是解释,就使王守田不由脸色发青,原来必须里面以糯米浆为粘合剂,如此建成的城墙,才经久坚固。
稍上档次,还需加上桐油,再好些,甚至要用黄糖蛋清红豆。
听了薛远的话,王守田连连摇头,这县城虽然不大,但是如果要用糯米,手上的三千两银子只怕都只能砌个三分之,这怎么行。
只是想,就说着:“此法甚易,可以用石膏。”
“还请大人示明。”
石膏自古都有,就是叫石膏,又或者叫寒水石。
只是在古代,多半是当成药物,“解肌清热,除烦止渴清热解毒”,主治热病壮热不退,心烦神昏,谵语发狂,口渴咽干,肺热喘急,中暑自汗,胃火头痛牙痛,热毒壅盛,发斑发疹,口舌生疮。
这并不算稀罕,到处都有。
“可以将炉渣破砖瓦石岩石灰窑渣等用石碾子磨细,掺合少量石灰石膏粉,就可配成泥浆,不下于糯米汁。”
“此法关键是石膏,你可用多种材料试之。”
王守田并不懂水泥的方法,但是也知道,古代材料和近代材料区别关键,只是加上石膏就可,具体的方法,有许多种。
“不知大人此法得以何处”薛远又低声说着:“若是为真,切不可泄露,这可是万金难易之方。”
王守田不由有些啼笑皆非,也不由心中凛,的确,古代限制建城的条件之,就是需要大量糯米汁,若是以廉价土水泥代替,这就极大改变了古代的格局,心中惊,就说着:“此是天授,不可泄露。”
张毅和何五郎脸色变,连忙说着:“我等不敢泄露。”
既然这个最重要的问题解决了,王守田又提出了街坊之间,建排水沟下水道。
对这个,薛远却就不在意了,说着:“这事甚易,只耗些时日人力而已”
“若是此法有效,需要多少时日建完城”
“大人,这非是新建,只是修补,五百户只需月的时间。”薛远并非专门读书,他家境贫寒,在乡里,有活就干,干了许多活,却是熟悉这些,这时信心百倍。
巡查完县城,又让百姓代表云集广场,宣布了任命。
“给薛官人磕头”这时,数千百姓磕头,接受了自己的长官。
磕头时,薛远竟然阵晕眩,心情激动。
而大家也理解这点,不由都笑。
王守田又说着:“这次牛车上,又带了些种籽农具棉衣,以及县里粮库,你都可接手之。”
“下官知道,请大人放心。”
内政上的事情完成了,薛远留下,行人又到了军营。
军营已经建成,按照吩咐,建了四个营区,正是四个队的编制。
“何五郎,你的队五十人,已经编满了吗”王守田问着。
“大人,已经编满,儿郎们踊跃参军,还有许多不甘心呢”
“张毅,你领原本队,有不满的,可补充之,我想五百户中,有不少可以当兵。”王守田说着。
“诺”张毅应着,这事对他来说甚是容易。
“我这次带来乡兵六十,在本地再招募些,就可遍成四队二营了,现在冬日虽苦,却也无事,可大举练兵之,本官也会亲自住宿军中,与将士同甘苦。”王守田说着。
训练新兵,当事人是关键,新兵最容易被洗脑,任何任命其它人练新兵,都会为人嫁衣,地球历史上,清朝练新兵,变成了袁世凯私兵,而孙某人练新兵,却几变成蒋某人的私兵。
这练兵之初,粗俗的说,就是谁射的精,只有事事亲为,才能在决定着军队的“血统”是谁
因此之前,王守田宁可不练,也不能委托人练,现在条件成熟了,就可心不问外事,专门亲自练兵。
“诺”二人都无话可说,应着。
这时,六十个少年聚在起,还不知道以后苦难,人人都是兴奋,虽然有临时伍长火长节制,还是散乱不堪。
没有严格训练过的士兵,就是乌合之众,这点古代和现代都样。
古代并非没有严整队列和严格的军律,向都相当重视,只是古代没有提拔到理论高度,没有把“站队”,专门当成项训练课程训练而已
而且,这些少年许多家境不好,身体有点亏损,开始就拼命操练,只怕适得其反。
不过,练兵的关键,还是粮食,单是粮食,由于获得大量军粮,还绰绰有余,可是肉类就是大问题了。
没有肉,就练不出精兵,这是定理,至少在进化到扣扳机之前是这样。
想到这里,王守田就觉得自己疏忽了。
当下又对亲兵说着:“你去给薛先生说,我们要养猪,哪怕多耗费些粮食,也要养出猪来,现在来不及,可专门购买,还有,河里也可抓鱼,山上也可打猎,总之,每天要凑足定的肉食供应军营。”
说完这些,又召了几个老营过来:“你等以后就是巡营兵,若是以后有人不堪练兵,半途逃亡,杀之。”
说到这句话时,股杀气,就弥漫在口舌之中。
自这次去了府城,王守田就觉得自己旦夕不保,不知道有多少力量虎视耽耽,在这种情况下,唯有亲自掌握的兵权才给予他安心感。
不少藩镇提拔勇猛的牙兵为心腹,王守田却不准备这样作,第就是牙兵这种材料太稀罕了,百个人中,有牙兵素质的,不过数人而已,有都被挑走了。
其次就是牙兵桀骜,作战虽然尚称勇猛,却军纪不严,更时时有犯上之举,不可依重。
那就只有走标准化的训练路子,这种兵实际上远不能胜牙兵,却贵在廉价和流水线。
如果百人打仗,牙兵可轻易胜之,千人打仗,牙兵就很难胜之,万人打仗,这种体系就胜出了。
王守田可以在许多方面仁慈,却不准备在这方面仁慈,凡是逃兵,只有杀个字。
上了船,还想下
旦夕不保的情况下,对于逃亡新兵,不祸及妻儿,已经算是王守田克制了。
第十章 练兵下
十月十六日,练兵伊始。
开始时,就是学习站队列队,左转右转,齐步行进跑步,这就是军训新兵的内容。
这队列开始,惨不忍睹,大批的人,连左右都分不清楚。
这时,就体现出老营的好处了,大批棍棒鞭子上去,又打又骂,维持着他们训练,不过,除了这个,倒也没有非常重的训练,因此就算这时没有肉,只要有大口香喷喷的米饭吃,他们也都满足了。
时间快速流过,半个月后,终于基本上队列完成了。
从十月开始,就是更密集的训练了。
列队长跑学会听从鼓声和旗号,并且又要练习着基本的武术。
分量也加重了,分成晨午晚三操,除了病人,律必不可少。
晨中晚三操,又是寒风中操练,军中顿时出现了晕倒累垮的现象,各人脸上都是被冻得青紫,怨言不可避免的蜂起,特别是山民更是如此。
“管你什么勇士,敢逃亡者斩”这日,王守田穿着皮甲,在雪中站立,怒吼着。
挥手,只见五个逃兵,被拉了上去,他们有二个山民,身形剽悍,脸桀骜不训,有三个是被鼓动的少年,哭喊:“小官人,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其中人,竟然还是以前王守田的亲兵虎子。
面对此景,王守田毫不动摇:“杀”
只见五人被拼命按下,五个老营就拔出刀来,刀光闪,五颗人头就落了下来,鲜血飞溅,喷出了数尺。
面对这情况,整营二百人,个个鸦雀无声。
“拉去下,悬首示众三日,余下等人,继续训练”王守田目光扫过众人,喝着。
这时,他已经把所有内政,全部交给薛远打理,自己整日整夜都居于军营中,夜里也不回房睡觉。
王守田严申军法,有逃亡捕获者斩,又以老营为核心,渐渐挑选出些人当军法队,进步加强军纪。
单有杀戮还不够,还要施恩,王守田以身作则,每日同样三操不缀,食宿和所有人样,磨的身上,都出了大批血泡,手上更是磨出了老茧。
又令薛远不惜金钱,竭尽全力,供应肉类,专门请了厨师来改善伙食。
再后来,更是聘请了医生,送茶送药。
为了维持士气,更是编唱军歌,并且训练优秀者,给予提拔和奖励,并且许诺以后训练出来,斩杀敌人,有多少赏赐,又会怎么样惠及家人。
如此种种手段,终于硬是压住了士兵的反弹。
十月结束,切终于上了轨道,军中除了高唱军歌外,再无异声,个个养的剽悍壮实,听令从事。
这时,才正式让士兵持兵练习,这时,王守田已经摸的相对明白了。
“军中练兵,以长枪为主,枪为百兵之王”
“武谚有云年刀月棍当时枪,即是说枪法最易学,学即能用,立竿见影,适宜士兵所用。”
“大将用将,还有十八势之说,士兵用枪,只要六式,大封大刺。”
兵书云:“临阵便捷,可望常胜者,无过大封大劈为最上,即说大封大劈是真正的战场枪法,是从战场临敌者那里总结的实用技法,并认为此法最上最急最疾最胜。
战场枪法不如游场枪法复杂细腻,因为在战场生死搏杀之际,人心慌乱,平时所训练的技法得不到发挥,唯有以枪击地,这都是人之常情。
实际上,这些都不是什么独创,兵书上前人都记载了,可是能学成者,并无几人。
王守田甚至觉得兵书上的六式,还嫌复杂,与老营商量之后,简化成三步列阵抬枪突刺
军中自然有会枪者,听了王守田的要求,心领神会,没有几日,就弄出了套标准的练枪方法。
“军中自然以大枪为主,但是长刀弓箭骑兵不可忽视,挑出各火,训练之,以为未来种子。”这也是王守田的命令,他虽然也认为长枪是流水线训练的最好选择,但是战场上,不是长枪就行。
若无长刀营和弓箭营配合,单是调来百弓弩,只要战,就可把强调方阵,却相对迟缓的数倍枪阵全部射杀。
若是骑兵,更是容易,只要策行到长枪营五十步外,停马从容射杀就可,若是长枪向前,策马再远五十步,静等长枪队到射程内受死,如此循环。
毕竟长枪不过数米,步行速度更是有限,长枪若不乱,就是受死的靶子,若是乱,长枪威力顿散。
当然,无论是弓弩营,还是骑兵营,都是价格昂贵的兵种,诸镇里没有多少,但是这不是理由,天下之大,总会遇到,不得不先准备。
“抬枪”
“杀”军中怒吼着。
转眼之间,就是十二月底了,薛远觉得新年要到,诸事繁忙,特来军营请示。
通报许可后入营,顿时震惊了。
只见二百营兵,列成几个队列。
“抬枪”
“杀”只见长枪兵,在号令之下,都动作整齐,长枪林立,动作划,脚步整齐,笔直如长线。
见此情况,本来有事的薛远不由目瞪口呆,观看良久后,方才受亲兵提醒,进入王守田营帐。
才进去,就当即长揖贺的说着:“大人今日练此强兵,他日必能富贵不可言。”
“这些都是种子而已,若能数倍数十倍之,才可称强军。”王守田微笑的说着,就算是冬天操练,三个月的军营生活,也使王守田面容黝黑,瘦了不少,只是身上和脸上,更显刚毅之气。
以前少年的稚气,已经全部消失不见,举手投足,已经有着明显的威仪。
薛远见营帐内没有人,却笑的说着:“主公,您才十七,过年才十八,有此才器见识,可称明主,何愁未来不盛我原本只是小吏,本没有多少心思,但是遇到您这样的明主,也不由生出遇明主,襄大事,荫妻子之感。”
王守田听了,不由怔,仔细看上去,只见此时薛远已经和以前不同,原本贫寒之色,现在都已经消去。
根白色本命之气高高挺立,而团弥漫的白气已经凝聚在其上。
王守田再看看自己,竟然惊。
只见金印中,白气大盛,凝聚成团,有着凝实之相,竟然不知不觉,已经把整个金印里填满了十分之**。
不知不觉,积累的气数,已经达到了八品官的颠峰。
心中欢喜,却又说着:“这事先不说,你如今到来,必是有事吧”
“主公,我已经建完城墙,生活所需的物品,也齐备,现在临近新年,是不是要建庙祭祀”
“建庙祭祀”王守田问着。
“是,主公,民无祭者不安,原本万事草建,先搁置也是可以,现在万事安定,又逢新年,自然希望有祭祀。”
“祭祀者谁”
“本地原本是汲水县,这汲水县蔓延百里,宽处有大河,灌溉左右良田,据说现在是龙女当神,原本县里就有汲水龙女庙,只是因为攻战讨伐,因此破落,不如重建之。”薛远说着。
“重建要几日,耗费多少”王守田考虑的问着。
“主公,百姓都希望建之,必踊跃参与,再加上砖木石都有,建新庙,只需三日,那时正好是二十五,主公可率领军民祭祀,然后主公也要进府回乡了。”
见王守田时没有明白,薛远说着:“每逢新年,下属都要拜见大帅,主公岂可不去又要回乡祭祖,主公岂可不去”
“你说的没有错,这些都是必须办理,你这些日子来,将切打理的井井有条,辛苦你了。”王守田听了,度了几步,说着:“你不说,我操练的狠,还时想不到。”
又说着:“军中操练甚久,也要放松了些了,军中我会派出代表,带着粮回乡,我也要拜见大帅和母亲这些都拜托你了。”
“主公放心,臣已经都安排好了。”薛远磕头说着:“这是臣的本分。”
王守田雷厉风行,既然决定,就立刻去干,当下召集全军。
片刻之后,二百人都队列在空地上,领头的就是何五郎和张毅。
“这些日子,你等辛苦了,现在新年将至,虽然为了防御敌人,不能让你等个个还乡,却可委托同族同乡人带着还乡。”
“我发你等每人二斤肉,十斤面,挑选出训练优秀者回乡,回去者要尽数送回,不得贪墨。”
“其它留在军营中的人,只操练次,可以放松,新年时加餐倍”
王守田这说,只静了下,全场的人,顿时欢呼起来,终于熬过去了。
而且还有二斤肉,十斤面,虽然在军营里吃的不错,但是众士兵只要想,就可以想象到现在的情况,家里只怕都要开不了锅了,只怕现在都要每日是靠糠菜过日,现在带着面和肉回乡,这大是风光,足以引起旁人的羡慕,并且这些粮肉带回去,就可以让家人过个好年了。
时间,人人欢腾,张毅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什么,而何五郎却脸色有些复杂,观看着这欢呼的情况。
这数月训练,王守田的权威渐渐深入人心。
这支小小的部队,算是真正掌握了。
第十二章 能吏上
“快点,把这车石头运过来”
“小心,小心,别砸着人。”
“快把这些淤泥全部挖出来哦,又出水了。”
原本龙女庙旧址前,大群的人正很有热情的建造着新的龙女庙,并且清理废墟,重新挖掘着口古井。
“大人”个指挥的文吏,经别人提醒,发现了骑马而来的王守田,忙小跑着过去,行礼。
“我过来看看情况。”王守田看看那边围着的人,问着:“看样子建的很快,恩,在挖古井”
“大人,您看,这庙的地基还是很不错,大伙起动手,三天内建成不成问题,对了,这口古井,井水甘甜,看来并没有废掉。”文吏恭谨又很满意的说着。
“是吗来,也给我碗,我来喝喝看这水怎么样。”听对方这么说,王守田顿时来了兴致,翻身下马,就向井边走去。
后面亲兵只得也下了马,跟在他的后面。
却不是贺仲等人了。
为首的个,穿着火长衣袍,恭谨的伺候着,却是上次诛杀陈翔时,那个受了重伤的伍长,他的名字是甘厚,等伤愈后,又考察了家世和表现,就提拔成亲兵火长。
贺仲被下放到部队内,还是当火长,以后怎么样,就看他的表现了,这事算是告段落了。
文吏忙让人打上桶水,盛了碗清水,让王守田来尝。
“恩,果然很甘甜,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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