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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部分阅读

作品:易鼎|作者:止水惊羽|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6-23 20:06:48|下载:易鼎TXT下载
  很难融洽,娘总不希望我在家里,都是孤家寡人吧再说,也有个可以贴心的伺候您。”王守田眼神幽黑,认真说着。

  “哎,让娘想想。”看着儿子认真的眼神,片刻后,王氏发出声叹息。

  第十四章 狐疑上

  当缕晨光透过窗户缝隙,射进房间,床上终于有了动静。

  王守田感觉脑袋有些发沉,宿醉的感觉,果然不太好受。

  “昨天真不该喝这样多”多少带着些后悔的心情,王守田从床上坐了起来,昨天欢喜,就多了几杯。

  就在这时,个女声说着:“小官人”

  抬眼看,却是赵婉,不知道昨天王氏和她说了什么,今天亲自过来伺候着了。

  王守田洗脸,穿衣,她温柔的上前,虽然脸羞的发红,却还是作了。

  感觉到有些生疏的手法,王守田没有让开,让她帮着穿衣,无声的笑了,当她低下头,帮着扣着纽扣时,他从枕头下取出了根银钗,就插到她的发鬓之中。

  “小官人。”赵婉有些慌乱,抬起头来看她,可是与他双眼经对视,却又立即慌乱低了下去。

  这时,红晕甚至渲染着脸,直到脖子里去。

  王守田微微笑,起身,到了外面,就向母亲请安。

  迎面而来的刺眼阳光,又反射着雪,让他忍不住抬起手掌,挡在了眼前。

  眯了眯眼,好会,才适应了过来。

  “小官人,您醒了”老徐正好也回来了,正在干活,看见了,就笑的说着。

  到了大厅,王氏早已经在了,见了礼,坐下。

  先上的是红枣汤,下面就端上早点和几样小菜,王守田举筷,却如风卷残云样。

  王氏就笑了,说着:“看你狼吞虎咽,难道在汲水县就没有吃不成”

  “的确没有。”王守田回答的说着。

  “再给小官人上碗粥,几个小菜。”王氏喊着,又说着:“汲水县虽然是小县,我儿也是官,五百户总不至于养不起你。”

  “娘,话不是这样说,汲水县万事都兴,先是修建民舍,再是开垦土地,又是挖窑烧砖,还有建栏养马养牛。”

  “等这些事完成了,就是建城墙,我也入军营练兵,和士兵样伙食,这些家常小菜,还真没有吃过几次。”王守田随口说着,吃了几口,却发觉气氛不对,抬眼,就看见王氏眼睛都红了:“我儿真是辛苦了。”

  “没事,万事开基总是难,现在撑过这段时间,新年后,事情就少多了。”王守田笑的说着。

  这话实际上不对,按照计划,请医官,剿山贼,寻人才,未来年,肯定还是繁忙的年。

  只是总不能让母亲担心了。

  “大人,大人”用完早点,外面忽然响起了甘厚的声音。

  王守田只好不再纠结于这个问题,冲着外面问着:“甘厚,什么事”

  “大人,田先生派人前来,给您递了贴子”

  “哦,你去回他,就说稍候会,我马上就过来。”王守田说着。

  “是,大人。”甘厚在外面应的说着,随后,脚步声渐渐远去了。

  王守田匆匆洗了洗,换上干净官服,出了门。

  到了前面,发现几个亲兵已经都出来了,都是副神清气爽,精神抖擞的模样,在亲兵的看护下,王守田见了田纪的人。

  个小厮。

  看见发贴的只是个小厮,王守田就有些不爽,等收了下来,看了看,又问了问,只见这小厮回答说着:“田先生请您十五时,起去李府。”

  去李府

  王守田略微有些犹豫,但是转念想,就说着:“你去回田先生,就说我路途劳累,身体欠安,就不去了。”

  虽然去李府,可以近距离观察气数,只是往往在这个时候,气运运转,会有些特殊的麻烦。

  打发了小厮,王守田就说着:“过了新年,初五时,你们就准备下,我还要出去次,你们要随行。”

  柴嘉很近,就在邻郡,而赖同玉就要远些了,不过新年时,必把他们带过来。

  “是,大人”甘厚当然不知用意,就答应了。

  回到了房间,王守田就取出了些随身的公文和资料,捧起来细细看了起来。

  正翻着有关户籍,赵婉又过来,点了炉子,又煮起了茶。

  红泥小炉上,茶壶片刻就咕嘟咕嘟起来,淡淡的茶香弥漫在这个房间,赵婉小心掌握着火候。

  片刻,热茶就到了,等赵婉捧过来杯热气腾腾的茶来,王守田不禁微笑。

  喝着茶,继续翻阅着公文,时间就点点过去了。

  赵婉伺候着,空闲时做着针线活儿。

  在这个时代,哪怕是贵夫人,也必须会这女红,这缝起衣裳倒也不是稀罕事,只是,赵婉不时瞥眼正专注批阅公文的小官人。

  赵婉随父母到了伯父家,却是寄人篱下,平时大把的活,就由她干了,她也咬着牙齿,忍耐着。

  不想上次遇到轻薄儿后,就被小官人救了,随后,王家就派人来说了。

  伯父和父母,立刻受宠若惊的答应了,把自己送到了王家来。

  王家对自己很客气,不过,这种既不是丫鬟,又不是妾,也不像童养媳的情况,使她总有些不安。

  王守田阅读着公文,细细琢磨着,又对县政有了新的理解,才抬起头来,就恰看见赵婉瞥过来的眼神。

  望着这少女迷惑又和小鹿样的眼神,王守田只觉得心中安定,对她笑,继续安下心来,阅读着公文。

  就如二十年中,无数日子,她陪伴在身边样。

  没有多少话语,只是生命中缺少不得的存在,安静又安心。

  需要处理的事情并不多,到了中午,吃过午饭,回到书房里的王守田将面铜镜,从架书的后面取了出来。

  重新坐回到椅子上,手持着铜镜,王守田又次观察起自己的命格来。

  虽然说自己冥想可以看见,但是用镜子更轻松些。

  自从上次发现命格有所改变,王守田就直在等下个可能改变命格的契机。

  持起铜镜看去,里面的自己,命格气相上,和上次观看相比,有了不同。

  王守田发现,自己顶上之气,八品金印中,白气已经暴满了,周围的白气还在丝丝增长着,却填不进去,多余的白气弥漫着,有的就慢慢消失。

  节度使的红气眷顾,还在顶上,并且还在慢慢增长,又恢复到以前的大小,甚至还要多些,但是它和自己的直接命格无关。

  “八品命格已经到了极限,本以为白气会慢慢使命格产生质变,现在想来,却大是不易啊”

  “难道还是因为自己穿越了毕竟观察着薛远,却有着渐渐改易命格的迹象。”放下铜镜,王守田摸梭着自己的下巴,思索了会。

  想到了当日,自己斩杀了诛杀陈翔,才生出白色本命气,莫非真的必须斩杀了相应,或者更高命格者,才能晋升

  想到这里,王守田渐渐浮现出丝杀气。

  现在,他迫切需要突破命格的限制,如此才能积蓄更多的力量和运数。

  就在王守田思考时,田纪正在和弟子萧少德说话。

  听闻了虞良博的反应,田纪笑的说着:“这事也属正常,虞家家大业大,思量起来自有法度。”

  虽然如此说,田纪还是郁闷填胸,甚至生出丝悲凉的感觉。

  当年受师门之命,居住此地,是普通人,也久经辛苦才扎下根来,虽然自己没有这等高深法力来窥探天机,却也学了些相面之术。

  这些年来,苦心修炼,苦心经营人脉,又寻找良才而引渡门下,这里面不知道花费了多少心血

  潜龙在李府,这是真人批示,断无出错之理,若能早早拉上关系,就是第批从龙之人,日后前途不可限度,这个虞良博,竟然还推三捡四,实是辜负他片好心,更让他有些寒心。

  不过,在二弟子面前,却没有这样说的道理。

  温和说了几句,萧少德见师傅没有发怒,也安心了不少,当下告辞了出去,到了门口,田纪命人将个锦盒交于萧少德,说着:“我知道你家现在拿不出多少礼物,这是对金酒器,到时候送此礼就可。”

  “多谢师傅。”萧少德家境只能说是小康小地主之家,他年纪还小,凭白拿出这等礼物的确很困难,当下也不推迟,谢了。

  等人远去,田纪已经接到了小厮的报告。

  “什么,你说他不去”

  “是,田先生,这是他的答复。”小厮低着头,报告的说着。

  “混帐”田纪大怒,面色铁青。

  片刻,田纪才冷笑声:“我本念在在我私塾读过数年的情分上,本想让他与潜龙见上面,留些情分,日后说不定免死,现在看来,这种人狂悖无礼,丧心病狂,却是谁也救不得他”

  却字也不提本意是观礼时,李家龙气勃发,暗中对宾客,特别是王守田,形成命格压制的计谋。

  转了几圈,田纪脸上青气渐渐散去,却又皱起了眉,暗中思考着。

  “真人窥探天机时,顺便知晓这小畜生的气数,却有三年富贵,本来这小畜生正是运来,蒸蒸日上,也是平常,但是我为什么总有些不安呢”

  田纪越想,越是皱眉:“这小畜生平时对我,还总是恭谨,但是今年以来,对我明显就疏远冷淡了许多,上次我询问过,这小畜生招揽薛远时,却没有把我的信拿出来,导致之间并无多少情分。”

  “这小畜生如此防备于我,又是何意我按照天机行事,着眼于大局,与日常并无对他不利之处,怎么可能看出来”田纪心中狐疑,百思不得其解:“难不成还真有气机感应,在运时,知道我对他甚有不利之处”

  第十四章 狐疑下

  新年初六,就扬帆出行。

  这条汉水,是蜀地最大的河流,自古以来,都很是繁盛。

  在甲板上,王守田沉思。

  不知道为什么,历代朝廷几乎都这样,越是到后面,皇帝的寿命越短,子孙繁衍也困难,元崇皇帝死后,身后留下来的这个破烂摊子可也不好收拾,偏偏继位的垂正皇帝是七岁小儿,这就更加剧了朝廷的悲剧。

  现在是垂正十二年,这样说来,皇帝也是二十岁的人了,但是根据前世知道的情况,这皇帝现在虽然名义上还是天下之主,只怕连金陵都未必掌控吧

  就在沉思着,先来了阵风,紧接着大雨点子,豆子样落下来,船家和亲兵,连忙将马匹安抚,盖上油布,而王守田也退到了船仓。

  “还有多久到红泽府”

  “官人,没多久了,我给您煮条鱼,吃完了就到了。”船家赔笑着,又让婆娘去煮鱼去,果然没有多少时间,鱼香就闻到了。

  雨继续啪啦的下着,王守田拿着酒壶,就着醋姜煮的鱼,蘸着吃着,这时他穿着青衫,看上去是出游的公子。

  “甘厚,昨天放假半人,你为什么不去”王守田放慢了吃鱼的速度,有些无聊的问着。

  “大人,我家兄弟多,有五个,父母不愁没有人伺候,火里的其它几个兄弟,兄弟不多,家里也不好,让他们带点粮肉回去过年。”甘厚巡查着四周,又解释的说着。

  “你说的也有道理,这次事情办完后,我给你们放点假,你们回去次。”王守田微微笑,神色平淡,似是想着别的事情。

  “多谢大人”甘厚点了点头,回头担忧的看了看五个亲兵:“大人这次远行,只带了伍,会不会不太妥当”

  “无碍,对付般盗贼是足够了,再说,般公子随从也只有五六人,带的太多,反而显眼,路上我们穿着便服,不会有什么大碍。”王守田笑的说着。

  “是,大人”甘厚看了看前面,说着:“大人,河渡口到了。”

  果然,远远的渡口到了,船不但没有加快速度,相反,减少了速度,不过就算这样,也很快靠了上去。

  检查的巡兵,看见着王守田的模样,并不敢为难。

  红泽府是郡城,是个很是繁华的城池,来往进出,人流极多,通商更是频繁不断。

  尤其是这几日,新年气氛还没有过,商人都憋足了劲花样百出的吸引路人,眼望去,街道两旁五彩缤纷,喜庆极了。

  王守田仔细打量着,作为郡城,确实是气派非凡,高高的城墙,牢固的防御,热闹的城市,比起汲水县来,真是个天上个地下。

  城门处有士兵把守,凡是进城的人,都需要缴纳些费用,可即便是如此,进城的商贩依旧很多,这让王守田有些赞叹。

  不知何时他治理下的汲水县,也能有这样的繁荣。

  入城中,吆喝之声便如潮水般,涌入耳中,入眼的皆是热闹繁华之景。

  除了买卖杂物的商人以及普通路人外,街上还有些巡逻的士兵,以及些衣着较普通人华美些的富家子弟。

  郡城内,到处张灯结彩,远行的人,纷纷赶了回来,平时就不显冷清的街道上,越发人流涌簇起来,这些聪明的商家,纷纷利用这个时候,推出自己店里的物件,利用各种方式,来让街上的人被吸引进来,因此,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是郡城里最热闹的时候。

  王守田虽然头次来红泽府,可前世他也辗转去过不少地方,因此,对这样的繁荣景象,初时有些惊讶,很快就恢复平静了。

  “赖同玉,我记得此时,他在处商行作文书,记得规模也不小,这红泽府虽然大,但是大商行也只有这几家找起来应该不是很麻烦。”王守田想着,由于早早就赶路,有些困顿了,王守田决定先在城中找家客栈休整下。

  “甘厚,我要找个人,名字是赖同玉,在家不小的商行中,你给我找下。”王守田看了看,对着对面家旅店说着:“找到了,就回来禀告于我。”

  “诺”甘厚应声说着。

  此时,文阳府节度使府邸。

  “夫人呢”换上了身便服脸上带着些憔悴的王遵之处理完公事后走到内宅,却没有见到自家夫人,这让他的脸色顿时不那么好看了。

  在他的面前,并排站着三个丫鬟,在他目光注视下,身体微微颤抖着。

  “我在问你们话,夫人呢”见此情形,节度使脸上的表情就带着了阴影。

  王遵之已经猜到了些,只不过,这种猜测,让他心里有些不好受,他在等待个答案,若真是他猜的那样,那他真的要失望了。

  “夫人她她去静心庵了”三人中年纪最大的那个丫鬟,连头都不敢抬,结结巴巴的说着。

  “静心庵”王遵之脸色下子沉了下来:“这次,她有说在那里呆多久吗”

  “老爷奴婢不知”

  “不知你们是干什么的你们居然敢跟我说不知”冷冷的说着,王遵之目光扫过三人:“愣着干什么还不去静心庵里把你家夫人请回来哼,若是她不回来,那你们也不不必回来了我直接送你们去庵里当姑子去”

  当姑子

  三个丫鬟顿时被他这话吓了大跳,忙给他行过礼后,急急忙忙赶去静心庵了。

  望着她们离去的背影,王遵之下子坐倒在椅子上,望着冷清的厅堂,片刻后,他咳嗽起来,声比声重。

  他有三个儿子,二个女儿,可是二个儿子夭折,长子本来都二十岁了,有望继承大位,结果就意外死去,整个节度使府邸,就再不复往昔了。

  王遵之不是没纳过妾室,想再要个孩子。

  可是新娶的两个女人,肚子迟迟都没有动静,他的年纪已经不小了,只怕再也生不出孩子了。

  再说,就算有孩子,又怎么样,现在已经是乱世,就算是藩镇,又有几个能父死子继的,多半被部将所篡夺。

  就算现在有儿子,他也不敢扶幼子登位这是害了孩子。

  想到这里,王遵之非常失望,也充满了后悔。

  王遵之的夫人,是上代节度使的千金,依靠着夫人的关系,得以坐上大位。

  婚后,王遵之向来敬她,甚至未曾纳过妾,这当然就造成了后裔不多,三子中有二子夭折,唯的长子又死亡。

  儿子死后,王遵之不得不为自己的族人以及属下考虑。

  “你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当初你曾答应过我的父亲,说会善待我,不娶妾,如今浩儿刚走,你就迫不及待的将女人领进门,你狼心狗肺看看你选的女人,两个最下贱的女人而已,这样的女人,你也要”当他特意选了两个地位卑微的女奴进门后,夫人曾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

  王遵之轻轻按摩着眉心,心里说不出的憋闷,难道夫人就不明白,他特意选这两个女人,就是为了不威胁到她的主母地位

  她们中任何人生下孩子,他都会抱到她那里认母。

  现在虽然可以选择私生子王守田,但是她如果没有个儿子,晚景会很悲凉。

  算了,切都是命数。

  王遵之眸子里片平静,立于窗前,望着远景,苦苦笑。

  “大人”不知道过了多久,府邸的管家出现在了书房门口,小心翼翼的唤的说着。

  “什么事”王遵之转过身,看向他。

  “夫人她”管家犹豫了下。

  见此,王遵之说着:“她不肯回来,是吗”

  “是”管家硬着头皮回答的说着。

  只不过,他预想中的暴怒并未出现,王遵之只是淡淡的说着:“既然她想在庵里,那就随她去吧”

  打发掉管家,王遵之咳嗽着,渐渐,手掌缝隙里有着红色。

  “夫人,你还不明白当年我为了稳固大位,对你是百依百顺,可是这些年来,你父亲旧部的影响,还有几分特别是现在,闹还有意义吗”

  “这辈子,我真的是空空如也,奔波辈子,白发人送黑发人,藩镇事业也毫无起色,落得如此下场,该怨谁”

  他望着外面雨天,自言自语说着:“也许,只能怨恨自己,我不是个好君主,也不是个好父亲,更不是个好良人”

  “不过,我还没有失败,我还有田儿,哈哈,想不到当年偶然春风度,竟然成为了我的命根子,我的希望都在他身上了。”

  “众将桀骜,不可结亲,唯李家是文官,不掌兵权,我这才嫁了义女,以结成亲家,日后可依靠数分。”

  “成都宋家,是成都的大族,我为你绸缪不少心血,才让他家同意嫁女前来,宋家富极方,又有影响,能为你带来财富和家世,又不至于影响你的权位,希望你能凭着这些,更上层我这个父亲,能为你作的,就这些了。”

  在他的叹息中,雨点越来越大,在凛冽的小风中,倾斜而落。

  第十五章 赖同玉上

  汲水县上空,这时候也飘落了雪雨。

  凌晨,营地片空地,贺仲身短装,手持长刀,跳跃翻腾,继续苦修。

  在空地上,不知何时走来两人,正注目观望。

  等贺仲练了十几遍刀法之后,才发觉他们的到来。

  “板凳凉子,你们什么时候过来”贺仲将长刀放到旁的兵器架上,又取过条干毛巾,擦了擦额头的汗,这才走过来问着。

  “刚到,看见你在练刀,就没叫你。”板凳说着。

  “贺大哥,你的身手比之前要灵敏很多,看来,我也要多加练习了。”凉子很是惭愧的说着。

  看到贺仲努力的提高自身实力,这让凉子感到很自责。

  “不要叫我贺大哥,叫我火长哎,军中不讲究人情,现在我们几个兄弟,以后都要上战场,不能不练啊”说到这里,贺仲蒙上了层阴影,起长大的伙伴虎子,因为违反军法而被当场斩杀,并且悬首三日,使这几个人都震动很大。

  仇恨还是恐惧,这实在很难说。

  “凉子,你有时间就向何五切磋下,我发现他们的功夫虽然有点杂,却很适合在战场上搏杀,回头私下问问他们,是否愿意传授套粗浅实用的功夫给我们,若是感到为难,那就算了。”贺仲拍了下凉子的肩膀,说着:“还有,老营他们都有手,多和他们搞好关系,多学几手。”

  “知道了,大哥。”凉子应的说着,却坚决不改称呼。

  “贺大哥,今天初六了,第批回去的人已经回来了,不知你准备何时回家”板凳忽然问的说。

  贺仲想到这两天,几个兄弟也曾提醒过自己,就说着:“二日后,我们述职后,就直接回家,你们打算何时归家”

  “今年我就不回去了,过些日子,父母就回来。”板凳说着,看见二人都是不解,又说着:“县里要建医官,我觉得是个机会,和父母说了。”

  “过些日子,父母准备到这边来看看,若是薛先生许下的条件没有变的话,父母就要搬过来了。”

  医官分四等,学徒散医成医上医,品级和吏同等,这条件很是吸引了人。

  “我家的回春堂,在乡下生意不是很好,父母又收了几个乡里的小童子做学徒,经济很紧张,只是没办法,都是乡亲和亲戚家,养不起孩子,不收他们作学徒的话,难道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饿死可实在负担很重,这次有机会,就起搬来了如果成功的话,我可能就从军中转到医官的衙门里去了。”板凳说着。

  “去医官,好啊”贺仲本想继续问问板凳最近的情况,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觉得,板凳在躲着自己。

  虎子被杀,对伙伴震动很大,有的人继续跟着贺仲,有的人就避而远之了。

  毕竟伤心是伤心,可是大部分普通人,却不想和强权争斗下去。

  板凳还算好些,其它几个伙伴,就是来也不来了。

  “你呢”贺仲看向凉子,说着:“上次你就没回去,这次你得回趟家,让你父母看看你如今的模样。”

  “大哥,这个当然,我现在也是伍长了嘛”凉子点了点头,说着。

  红泽府

  隔了上百里路,这里雨雪倒停了,但是天还是暗着。

  家旅店,门前挂着盏灯笼,上面写着:百年老店石家。

  这时,入夜了,旅店点灯,端热水给客人洗脚洗脸,伙计忙个不停,王守田住的是上房,有专人派来伺候着。

  “公子,晚饭来了。”就有伙计带着食盒子过来。

  给桌子清理了,样样端了上来。

  菜不算很多,宫爆鸡丁盘,炒豆芽儿盘,青椒肉丝盘,鲤鱼盘,还有碗是鸡汤,加上馒头和米饭,还有壶酒,王守田才吃了几口,不禁赞的说着:“好,老字店果然是老店,这味道还真赞”

  伙计帮着上菜,听了这话,口中就说着:“公子明鉴,这开店若是没有些实在本事,哪能开这样长的时间,等闲小店,三年五年就没了,再多就是十年八年,我家这店已经传了五代,靠真本事,靠客官们捧场”

  还要吃时,门开了,甘厚进来了。

  这伙计就聪明,看见这个,就对着王守田说着:“公子先用着,要什么东西只管吩咐”

  说罢端着用过的水出去了。

  “主公,人查出来了。”

  “坐,起吃,你还没有吃晚饭吧,叫外面的亲兵自己用餐去,你陪我吃,吃完了我们还有事。”

  “是,主公。”在没有外人时,甘厚都是叫主公,见主公吩咐,跟了些时日,知道王守田的性格,当下也不推辞,坐了吃饭,拿起大馒头就咬。

  不过就算这样,菜很少动,只有王守田吃过,他才吃上几口。

  “主公,赖同玉在钱记商行作文书,我们找到了。”

  “情况怎么样”

  “钱记商行是家老字号商行,赖同玉在里面当三等文书,每月领两三钱银子,这钱在乡下足够了,在城里日子也过的紧巴巴,他家里的地址也找到了,就在东沙港里,很好找。”

  “恩,你干的不错。”王守田加快了吃饭的动作,就算这样,吃过晚饭,天色已经黑定。

  这时,竟然又有轮明月渐渐升起,透过院外稀疏的树影,将轻纱样柔和的月光洒落下来。

  王守田穿着衣袍,说着:“走,别等夜禁了麻烦了。”

  古代,般十点就夜禁,会遇到巡检甚至军队,王守田不想遇到麻烦。

  “主公,要不要再带几个人”

  “不必了,他们忙了天,让他们休息下,再说,我们去见个书生,还怕有危险吗”王守田说着:“还有,出门有外人,叫我公子。”

  “是,公子”王守田出去,外边街上人声嘈杂,时而还夹着喝彩声,只见街上有着人打场子,作把戏,王守田扫了眼,就继续上前。

  没多少时间,就到了处房子前,却是大呼小叫。

  群人在院子里不知道在吵着什么,王守田皱着眉说着:“看看是什么事”

  “公子,我先去看看。”甘厚答应声,才进去,就看见着几人拉扯着个中年人,只是搡,就跌在地上,这还不放过,个壮汉把提起他来,照脸就是两个嘴已,打的他嘴角是血。

  “是赖同玉”王守田喊着。

  “公子,是他”

  就在这时,只见这个壮汉狞笑声,说着:“你欠我三百两银子,还敢躲债,今天非把你打死不可”

  “要不死,把你家婆娘卖了”后面又人喧闹着。

  “逼人卖妻,你们是什么人,太狠毒了吧”这时,后面传来了声音。

  “狠毒”这壮汗狞笑着,回过头来,不由分说就打上去。

  “不要杀了。”王守田说着。

  甘厚应声,上前就是打,只听“噼啪”连声不绝,这五六个汉子,上去,就被打倒在地,而且甘厚下手极重,竟然不时有着骨折的声音,时惨叫声不绝。

  “你竟然敢打我,你知道我家主子是谁吗”这壮汉惨叫着,不甘的高喊着。

  “踢出去”看着甘厚把这几人踢了出去,王守田这才下阶,说着,伸手扶出了地上跌的人,这时,屋子里才扑出个女人,哭喊着:“夫君。”

  “没事,到里面说话,这位恩人,请进。”这人却也镇静,擦了擦鼻血。

  到了里面,有着灯火,两人都是亮。

  赖同玉眼睛亮,只见王守田身青衫,面孔只能说清秀,只是眸子幽黑,说话之间顾盼生辉,自然带着威仪,后面还有亲兵。

  赖同玉就知道眼前这人不是普通人。

  而王守田看了上去,赖同玉身边的女子,看样子二十五六岁,在古代算年纪大了,虽着粗布衣裙,却掩盖不了那种少妇的风韵,后面跟着两个孩子,男女,都在七八岁左右,怯生生的拉着母亲的衣角。

  此女有此丽色,难怪有人要他卖妻。

  “这位恩人,这位公子,多谢您的搭救。”赖同玉才说话,就被王守田挥手:“赖先生,多余的话就不多说了,这次我是专程为你来着。”

  “我是文阳镇果毅校尉,以及汲水县主事,缺少人手,想请您去,先当文吏,以后有了功劳再提拔。”

  赖同玉先是语不发,扫看了家里眼,又擦了擦鼻血,说着:“您不想问问刚才这是怎么回事吗”

  “这又有什么可问的,不管是赖先生欠了钱,还是他们诈了赌,还是赖先生得罪了人,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你如果跟我起去,算他们是什么后台,都没有关系,总不会追到文阳镇追债吧”

  “如果里面有冤屈和不甘,等你任了官,回头再收拾他们不迟。”

  这话出,赖同玉点了点头,拜了下来:“主公”

  “恩,今天晚上你们收拾东西,只带细软和衣服,其它的什么都不要带,明天早就和我们出城,省的有些麻烦。”王守田说着,摸出了两个元宝:“身上银子带的不多,先用着,回去再增。”

  “明天码头,我们原本就有船,开城门,我们就走”

  第十五章 赖同玉下

  天色继续下着小小的雪雨。

  路面润得很湿润,雨和雪混淆在天空中,飘扬着某种韵味。

  赖同玉走在最前面,举着个雨伞,下面是个男孩,连头也给罩住了大半,只露出半张脸容,模糊看不清楚。

  后面跟着个女人,也用雨伞笼罩着半个身子,下面跟着个女孩。

  随着前行,烟蔼渐渐浓郁,水声传来,码头到了。

  才过去,就看见了王守田。

  赖同玉上前,深深行礼:“主公。”

  “无需多礼,快上船吧”王守田摆了摆手,说着。

  行人上了船,船才点开,滑出了出去,就看见码头上行人猛的跑了过来,高喊着:“你这船,快停下。”

  女人脸色变,有些惊恐。

  王守田却看也不看,吩咐的说着:“上帆”

  顿时船帆扬起,船快行着。

  “啪”的声,只见箭射空而来,快到船头,箭力已尽,落了下来。

  王守田大怒,看了眼,问着:“此子是谁”

  “牙将凌策之子凌杰。”

  “哼”王守田冷笑,没有说话,船只迅速远去。

  船只的启动需要段时间,就算现在这些人立刻抢到了船,也追不上了。

  此时虽然是枯水季节,水流平缓,但在精湛的技艺下,船灵活如鱼,不断的向着远方而去。

  等出了五里,再也看不清码头,赖同玉向着王守田磕头行礼:“多谢主公。”

  雨雪越来越大,到了后来,就是大雨了。

  幸亏江上浪花不是很大,船还受得了。

  船工夫妻,烤了大盆热腾腾的馒头当中餐,这大盆馒头,当然是扫而空。

  时间渐渐的流逝,雨在下午的时候歇了,天上的灰云密密层层的叠在起,大家也就安心了。

  赖同玉和王守田,在船舱里说话。

  这时,王守田才仔细看着赖同玉,只见此人顶上云气灰暗,却也不以为意。

  王守田仔细介绍了下汲水县的情况,并且说着:“现在县里有七百户左右,再有三百户就可凑足千户,就可正式建县。”

  “虽然品级仅仅是下县,我也可担任从七品县令,我当建主薄厅,以及六曹。”

  “主薄厅”

  “正是,主薄居中,协调文书,又设户曹法曹兵曹吏曹仓曹六司,同是正九品,以管辖县内政事。”

  按照王守田的设想,这主薄厅实际上就是未来内阁,只是为官时,王守田才清楚的明白,为什么要把这主薄设为正九品。

  主薄若是八品,常参机要,总领府事,掌管县文书案牍,并且有着纠察监督县内官员行为的权力,岂不成了独相,把县令大权都架空了。

  唯有品级不高,不得不依靠县令才能节制诸曹,才能使大权始终在县令手中。

  县衙分三重,第就是县令办公的“签押房”,签押,即签名画押的简称,这是县令处理公文的地方,不得奉令,即便是县丞和主簿这两位主官也不准入内,类似于皇帝的内廷。

  外面又设县丞和县尉二级正八品。

  县丞为县令之之辅佐,实际上类比之皇帝太子,旦有事,县令重病或者死亡,就由县丞继位,但是平时正因为这个,所以为了避嫌,不管事。

  县尉,就相当于宋朝枢密院的枢密使,掌县之军制,这在和平时代,往往流于虚名,但是王守田却准备建立起来,并且专门负责训练新兵。

  下面,又是户曹法曹兵曹吏曹仓曹六曹,也称“六房”,这实际上就是朝廷的六部。

  再外面,就是衙班,除此外,牢狱监押所常平仓马号吏廨都有,可所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王守田,就想着把这些充实,如果真正把县衙完全建立起来,这实际上就是套核心班子。

  王守田淡淡的介绍的说着,赖同玉却是心中凛。

  “赖先生到了县里,先担任令吏职,熟悉县里诸事,等县里满了千户,我也可禀告大帅,将赖先生提拔为六司之,如何”

  赖同玉听了,磕头说着:“主公,臣奉命,必鞠躬尽瘁,为主公效死”

  这话出口,应诺,王守田就感觉到了顶上金印动,只见玉印中的白气,飞快减少着。

  而在对面跪着的赖同玉,灰气渐渐消去,白气弥漫在顶上。

  本来个令吏,也没有多少气数,这时却见他的顶上,宛然无底洞样,不断吸纳着白气,而玉印中原本充满的白气,片刻就小了半。

  王守田不由暗中大惊,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情况

  就在白气不满半时,白气吸纳终于减缓,王守田不由脸色变,只见灰气消开,丝金黄气产生。

  “咦,既似本命,又有些不似难道这就是祖先庇佑之气”王守田心中震惊,发觉不但对方乌云散去,并且自己官印之中,也渗出丝丝金黄气,却正是得了赖同玉效忠之后的气数。

  王守田这时,金印中的白气已经只有三分之,但是渗透着金黄色,却使王守田大喜。

  并且这时,原本弥漫在外,时有消散的白气,又不断渗透着补充入金印中。

  君臣名分已定,这事就成了,王守田又说着:“这次我出行,还寻二个人才,回返县中,还需时日,却要辛苦你起多在船上呆些时间了。”

  “主公,臣原本就应该为主公分忧,这在船上些时日,又算什么,再说,臣原本作得商会文书时,事务繁忙,现在正好修养,主公不必介意。”赖同玉说着。

  王守田点点头,看看天色,不紧不忙的起了身,吩咐准备晚宴。

  君臣场,就算在船上,也要设个简宴,不过船上什么都有,都准备着。

  主菜是锅鱼汤,里面还放着蘑菇,又有着买着些肉片,切了盆,没有多少时间,鱼汤乳白色,浓香充满了船舱之中。

  二人小口小口的悠然品着,不时谈心说话。

  此时,漆黑天空,雨点打下,无需淋着,就可以感觉到这冰凉的感觉钻了过来,蔓延到身上。

  就算如此,亲兵还是警惕巡查,偶有光芒闪,却是刀光耀着灯光。

  大雨不断而下,转眼就是夜,河水暴涨,浑浊的水流卷起旋涡,到了明天上午时,船只又靠上了目的地。

  “这是严山县。”

  县里到底不能和府城相比,码头也松松垮垮,寥寥几条船靠在边上,甚至也不见有人检查和收税。

  见此,王守田反而皱眉,吩咐的说着:“留几个人在船上,若是有需要,可购买之,不要多外出。”

  “遵命”亲兵自是答应了。

  到了县城里,却见有着鸭子,赖同玉见主公有购买的意思,恐怕鸭子不肥,上去用手戳戳,发觉脯子上肉厚,才买了。

  下面又买了十斤肉,买了两只鸡尾鱼,还有些蔬菜,叫跟的亲兵先拿了,最后又买了五笼肉馒头,又买了些笋干盐栗子鸡瓜之类,以为下酒之物。

  赖同玉不觉诧异,问着:“主公这是何意”

  “要找的人,在县外十里的土地庙中常住,我等在那里去见他就是了,自然要买些起煮了。”说着,还令人买了些酒。

  路人就出了县城,浩荡去了,果然找了片刻,找到了个土地庙,这土地庙已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