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时的新奇而甩开保镖,那是不负责任的行为。
她走的是侧门,这里是夹道,两遍是灰扑扑的墙壁和红色的瓦片,脚下是大块的青石地板。
才下过雨,路面还有些湿,这样走着,很有些恍若隔世的感觉。
“岁安”
高平抬起头,就看到个人,身穿黄衣,腰间系了条祖母绿宝石的黑金腰带。那人身材欣长,大眼宽嘴,正是木兰。
高平愣,那边木兰已道:“正要去找岁安,却不想在这里就巧遇了。”
“这真是凑巧,我正准备去找孙先喻。”孙先喻的店铺就在前面的临街,高平不好说自己是无意中出走的,就随口找了借口,“木兰是个人出行的”
“这倒不是,只是家人被我打发到旁边喝茶了。”
高平有些疑惑,但也没有多问,只是点点头,又道:“木兰找我,不知有何事”
作者有话要说:出差期间,正常更新,
这个时候俺应该是不在家的,唔这里面士大夫互相玩弄侍夫可能有的人觉得过火,那啥,这不是俺胡编的,中国古代的男人就是这样干的,他们以互相玩弄赠送小妾为雅事
周围 中
第十二章 周围 中
高平边说着,边引着木兰向回走。
木兰出现在这里不奇怪,毕竟从这个巷子到木兰的府邸更近些。但奇怪的是她个人在这里。木兰身手了得,恐怕就算有两个蟊贼,他也不会放在眼中。
但是千金之子,难道还真能像后世演义似的,个人闯天下当然她也不认为木兰会对她不利真是那样,更不该个人,但她还是觉得回到自己府里安全些。
木兰没有回答,反而道:“岁安可是要回京了”
高平更觉得怪异,她要回去的消息可以说第时间就通知了木兰等人,但她还是道:“下月初动身,路上如果顺利的话,大概月底,就能到京城了吧。”
两人说着,已回到了高府,那原本负责守偏门的看到高平立刻浮现出惊骇的神情,高平也没空理她,只是淡淡的扫了眼,就引着木兰继续向里走。
没走几步,就感到手上凉,原来是又下雨了。高平左右看看,这里因位于偏门地带,都是家人居住活动的区域,虽没有什么,但显然是不能待客的,看到前面有个凉亭,就笑道:“木兰随我到那边去避下雨可好”
“自当遵命。”
两人到凉亭的时候,雨已经下大了,这也算是代州的特色,雨水多,但般不会持久。
这个凉亭是高平特意修的,为的是夏天避暑好用,分内外两层,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但引水上来,向下冲刷的时候,却很是凉爽。
此时虽然没有人工引水,但两人眼前也是片片水帘,木兰开口:“这样的东西,也就岁安能想出来了,我过去不说在牧场,在其它地方也是没见过的。”
高平怔,开口:“木兰放心,那件事我想今年是就能有分晓的,必不让你失望就是。”
这两年她故弄玄虚,从没有详细解说过自己的计划,这第是因为她没有安什么好心,怕先说了,木兰等人个忠君爱国的思想,宁肯漂流海外,也不再配合。
另外个则是,她的那些计划,这里的人也不见得会信,若是真信了,照着实施,恐怕危害的反而是大雁了。
而木兰等人也真沉得住气,竟不曾开口询问过,当然,这恐怕也是因为,过了第年,他们虽然看不出她究竟要做什么,但起码也能见到白花花的银子的关系。
但是到了现在也快三年了,她又马上就要离开代州了,是要给木兰些保证了。
木兰恩了声,过了会儿道:“不知我这次是否能随岁安起回京”
高平这次是真怔住了:“你要和我起回京”
“我想大雁的安乐帝倒不至于这么鼠目寸光吧。”
他这话说的相当不客气,但高平并非这里的人,也没有觉得如何,她只是在想木兰为什么要和她起回京。
从安全的角度来说,木兰在京城不见得不安全,安乐帝想扣下他的话,在代州也样可以动手,但是在代州他更有转圜的余地,而到了京城,恐怕他就是插翅难飞了。
这点,他不会不知道,但为什么还想要去
这两年,高平倒是也有留意木兰的行动,但是她也知道,她不可能完全的掌控,木兰若是和京城的其他人有往来,她很可能是不知道的。
只是,那他现在又为什么要说出来
“木兰要去,自是大好。”
略思忖,高平已笑道。两方只是合作的关系,又不是上下的关系,她是管不住木兰的,若是他真要去,她也拦不住,倒不如同去,有什么事情,也能在第时间处理。
“那就又要麻烦岁安了。”
两人正说着,那边已有家人带着雨具过来了,几个仆妇为两人撑着伞,向大厅走,刚进大厅,雨就又停了,木兰立刻告辞,高平本要留他起吃饭,他却说怕会儿又遇上阵雨,倒不如早些回去。
高平想着也是,就安排了几个家人送他回去,他走后,有寿道:“小姐,这个木兰,和平时有些不样。”
“恩,怎么说”
“他今天真像个男人。”
高平正在喝茶,听到这句,到底没有忍下,口水喷了出来,指着有寿半天说不出话。
有寿说完,也知道自己说岔了。木兰的性别她是知道的,当初冯学跟着高平起上的木兰的船,自然也听到了童咏的话,回来后,高平将木兰的事和几个心腹说了,当然,林若鸿甘草是都瞒着的,毕竟和他们说了也没用,说不定还要引他们乱想。
有寿有些委屈:“这木兰真的是太像女人了,小的虽然知道,但总忘,也就是今天,才觉得他有些像男子。”
“是吗”
高平愣,心中有点怪异,但时也分辨不出来是为什么,因此就放在了边。
她又喝了两口茶,就起身向内院走去,此时已是到要吃午饭的时候了,她算算日子,就去了甘草的院子,甘草已经从林若鸿那里回来了,此时正带着玉树暖风包饺子。
高平爱吃,因此府里不仅厨房讲究,林若鸿甘草的院子里也都开的有小厨房,两人都是挖空了心思给她弄吃的,也亏的她知道养身,般都只吃七成饱,而且这个身体还带着骨子里的虚软,否则早就不知道被喂成了什么样子。
“好好的,怎么又要包饺子,怪麻烦的,要做,让大厨房那里做了也就罢了。”
“也不是太麻烦。”甘草洗了手,亲自给她泡了壶茶,“主要是今天新送来了鱿鱼,虾也是好的,配着前几日送来的山葵,却是正好。大厨房那里如今也正忙着呢,些海鲜都要腌制的,否则哪能带上京”
高平皱了下眉,甘草笑道:“小姐可不要误会,给他们三个胆子,那边也不敢不做饭的,只是那边事忙,不定就有不妥当的了,还不如我在这里做了,吃着也便宜。”
“你就惯着他们吧。”
高平摇摇头,也不再说什么,会儿饺子包好了,先盛了两盘子端上来,又拿碟子倒了醋,又从罐子里挖了些山葵出来。
这山葵就是芥末了,本来高平爱的是辣椒配醋,但是她体虚,要吃海鲜的话,就必定要配芥末。
玉树暖风都是有眼色的,也知道她的习惯,将东西摆好之后就退了出去,甘草洗了手,也陪着她坐下来吃,不过更多的,还是帮她夹菜倒酒。
高平吃了两个饺子,觉得有的话还是说开了比较好,就道:“这次回京,恐怕你和小白都要受委屈。”
甘草愣,然后摇头:“小姐还是不懂呢,要说委屈,最委屈的也就是少夫君,我却是无碍的。”
高平愣,这才想到,她没有孩子,外人恐怕都以为是林若鸿拦着不让她纳侍夫的关系,甘草这里,别人最多说他没本事生不出孩子。
“小姐也不用多想,刚才少夫君还和我说,小姐如此想着他,他已是知足,老夫君那里就算有什么怪罪的,他也是不怕的。”
他这样说,高平更不知道说什么,闷闷的吃了饺子,坐了会儿也就走了,她走后,玉树和暖风进来,玉树道:“主子真是个实诚的,那些话再怎样,也不该从主子这里说出来。”
暖风也道:“这却是实在的,小姐没孩子,连主子也要跟着受累,小姐直护着东院的那个,却不见得能想到主子呢,要我说呢”
啪
他的话没说完,脸上就挨了巴掌,时两人都愣在了那里。
“要你说什么要你说就让小姐再娶十个八个进来”甘草冷笑,“还是说把你们两个也都收了”
暖风时被打蒙了,玉树却是有点心气的,又仗着甘草向来温和,就道:“主子何苦这样糟践人主子是由通房抬举的,如今没孩子,回去必要受人嘲笑的,我们两个虽是没本事的,但这两年也都心向着主子。虽说主子只是个侍夫,但既然主子不得好,那也不能让东院的得了好去”
他说的义愤填膺,甘草却只是摇头:“你们两个傻子,我已是傻的了,你们两个比我还傻。”
两人都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他愣了会儿,又道:“这几年,你们待我虽不能说是真心的,但的确也尽心了,这次回京,我就不带你们了,你们两个若有中意的,就对我说,这点主我还做的了。”
这话出,两人都知道甘草是要赶他们了,本想哀求,但看他的脸色,也知道是不行的,两人又气又恼还有些委屈,过了会儿,玉树道:“我们两个的家人都在京城,却是想回去呢。”
甘草笑了:“小姐说的没错,你们就是被我惯得太狠了,我就算是个侍,但也是小姐的侍对你们,还是主子”
他说着,站起来,亲自叫了两个小厮进来收拾,然后挥挥手,看也不看玉树暖风二人就进了里间。
他这屋子虽然布置的不豪华,但该有的样不缺,梳妆台上还有个两尺见方的半圆大镜子,只是这点,已可以将多少大户人家的正房压到下面了。
他坐在镜前,从盒子里取了根金钗:“以前我说你傻,劝你想开,现在却知道,我也是个傻的。但是她对我这么好这么好”
作者有话要说:三千字,正常更新,
周围 下
第十三章 周围 下
高平对甘草好吗
如果让高平自己来打分的话,可能只会给自己打个四十多分。
从时间上来算,甘草是更早跟着高平的,但是这个更早是对以前的高平来说。对于穿越过来的高平,她最先知道的是林若鸿。
虽然那时她还没有和林若鸿成亲,但是她已经知道,自己要有个这样的夫君了。
后来她虽娶了甘草,但更多的也是因为责任,而且在最初,她还逃避着和甘草圆房。
她自己想起这些事,都觉得自己并不是个合格的妻主,放到现代,那就是忘恩负义的陈世美那个类别的。
但是对于甘草来说,他却觉得,高平对他,已是很好很好了。他虽自幼长在高家,也没见过多少外面的世界。
但是所能接触到的女人,如高太尉,除了侍夫外,还有通房,而且除了对高老夫君外,对于其他男子都是玩物的态度,高兴了开心了生了孩子了,孩子在外面给她长脸了,就赏点东西,给点好处。反之,就不怎么理会。
还有那些仆妇管家,就算家中有着厉害夫君,还要在外面养小房找小倌,若是家中的夫君软弱些,那就敢公然再收个,这些东西,他不知道听说过多少。
可是高平却不是这样。
让他管家,林若鸿那边有什么,他这边也必定是要有的。这两年他管着家,也存着私房,他本以为自己做的精巧,后来才知道高平却是早知道的,但她不仅没说什么,反而还送了个庄子与他。
“这房契证件写的都是你的名,也找人给你打理着,不出意外的话,每年也有五六百的进项,虽是不多,总是便宜些。男人家身边有几个钱还是好的,却是我以前疏忽了。另外你原本的月银,只是你份例的,你现在管着家,理该再多拿份。”
高平说这些的时候,是带着笑的:“若是你愿意的话,还可以将这钱投到高小庄里,只是若赔了可不许哭鼻子。”
但他还是哭了,当时他不知道自己哭什么,而现在他已经知道了。
“我当初只说你想不开,现在才知道,你为何想不开。”
他看着手中的金钗道。这金钗是甘露给他的,第次他没有要,后来要跟着高平来代州的时候,到底被甘露塞到了手里。
那时候他只觉得甘露死脑筋,好歹保着清白的身子,又有高平自由婚配的许诺,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而现在他才知道为什么。
“却是我又贪心了,现在这样,已是大好。”
高平并不知道他在这边反复纠结,更不知道自己些补偿性的行为,其实却是令甘草陷了进来。
她每天除了努力为孩子奋斗外,就和过去样,还是散漫的过自己的日子。
几艘船都已经彻底完工,培养出来的船员水手也曾在朱家的船上演练过了,而现在又被她打发出去捕捉鲸鱼了。
她依稀记得些穿越小说中说,后来西方的海军厉害,就和他们曾协同在起捕杀鲸鱼有关。
而且这种事也很补贴费用,鲸鱼是真正的全身都是宝,从皮到骨头都有用,而且现在也没有什么灭绝频危说,做这种事她丝毫也没有负担。
只是出去捕捉了两次,原本将信将疑的刘欣就改为了大力支持,他们在海军上的投入最大,原本她还以为这和朝廷的水军样是个无底洞,要靠其他方面的产业支持。
而鲸鱼拉过来,她就知道,如果处理得当,恐怕不仅不赔,恐怕还能有所进益。
这条财路自然也被其他人发现了,但普通人家却是无法跟风的,毕竟要捕捉猎杀鲸鱼,必须要有大船,除此之外,还要有相应的器械。
像朱家这样的长途海商自然是能做的,但对他们来说,鲸鱼的吸引力却没有那么大,因此到最后,却是代州的水军真的成功了。
知道此事后,刘欣有些愤愤不平,高平却很是欣喜,若是大雁的海军能借此培养出来,却是无心插柳了。
这世界上,真正能成为长久的持续的过了几百几千年也依然不容易改变的,还是利益。
若水军在捕捉鲸鱼上尝到了好处,将来让他们放弃恐怕也是不干的,更何况朝廷不用大笔拨银子,也不见得不愿意保留水军。
就这么到了下月初六,正是高平要回京的日子。这日的码头人头云集,早早的就有知府衙门的卫兵并些水军把持住了要道,无关人等都被隔离了出去,但越是如此,民众越是好奇,因此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看。
“说是高家的小姐要走呢。”
“高家,可是高小庄的那位高家”
“可不是呢,除了他们还能有哪位”
“好好的为何要走呢,还是我们代州留不住人吗”
“说到底这还不是好地方啊,只不知那些庄子铺子是否也要撤离。”
“应该不会吧”
人群中议论纷纷,这两年高平并没有太多的在外面露面,更没有闹出什么令民众津津乐道的趣谈,但她却渐渐的被代州的人们所认识。
他们家的鲸鱼肉,他们家那豪华的表,他们家那令人羡慕的招聘船员的条件,而除了这些之外,就是以高小庄为中心,附近的路都被修整了,过去只要出了城,那必定要沾两腿泥的,而现在却有条青石铺就的路,虽说这条路是高家为了自己方便修的,可是也为人们带来了很多便宜。
同时些城外的人也习惯沿着这条路贩卖蔬菜瓜果。
这些事物,平时也没太多的感觉,今日高平要走,倒令些人想起她的好处了。
他们倒不是舍不得高平,更多的还是担心她这走,那条路还有没有人修整,还能不能吃到便宜的鲸鱼肉。
他们虽临着海,但能吃到鲸鱼的次数可不多,虽说现在水军也有卖,但要价却比高小庄的贵,而且大多都被饭店收去了。
想到饭店他们又想到,这两年内陆来的商人多了,却也是和高平有关的,这么想,倒对高平真生出了点不舍之心了。
高平此时正和代州的干官员寒暄,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来来回回也不过就是些路顺风,代问高太尉好这类的话,但是这样的客套话你还不能不回,不仅要回,还要回的看起来很真诚很感谢。
好在高平现在对这也习惯了,应付起来除了身体疲倦,精神也只是有些麻木感而已。
好容易应付的差不多了,那边也有人识趣,立刻说了不能耽误行程之类的话,于是群人纷纷告辞,高平送她们到了船头,边微笑的和他们挥手,边吩咐开船。
岸上的人直等到高平的船不见了,才散开。
“高小姐这离开,可真是我们的损失啊。”
有人这么感叹,立刻就有人附和了上来,群人纷纷表示了对高平的留恋后,就或结伴或独自的离开了。
姚金是自己走的,她回到府中,换了衣服,那边就有机灵管家道:“恭喜大人,贺喜大人,这次可是要心愿得偿了”
姚金虚踢了她脚:“少耍滑头,老老实实的干活去。”
那管家笑嘻嘻的走了,姚金忍不住也笑了起来。自高平来到这里,她就想抱着高家的粗腿离开这鬼地方,后来也试探着说了自己的要求,哪知道高平却和她说起代州山好水好这样的话。
她本来还以为无望了,高平又找她起对分子做生意,她当时心灰意冷,只以为高平是变着花样要钱,因为想着指望不上了,只是凑面子的拿了二百两出来,哪知道高平却是真的要做生意,而且月月分给她的红利,让她后悔的只想打自己的耳光。
就这么过了年,高平暗示她,因她自己现在还在代州,却是使不上力的,哪日回去,才是方便。
她本来以为自己要在代州终老的,哪知道却能峰回路转,因此日日只盼着高平能早日回去。
而现在高平终于回去了,而且前两日,她还从高平那里得到了准信,快则年,慢则两年,必将她调离出去
“两年,最多两年,这两年我可要帮那高家小姐看好她的东西,万不能有失”
高平的船离了代州,路在海上行驶,其实现在并不是出海的好时机,但是因为要赶高晨的婚期,也只有如此了。
好在这次他们船上准备了两个老船工,船员不是当年从京城带出来的,就是这两年在代州训练的,忠心技术都没有问题,再加上小心谨慎,路也有惊无险。
不日到了通州,然后顺河之上。
在海上的时候还不怎么样,进入珠河,就见船只如梭,来往不绝,偌大的珠河,有时候甚至有拥挤的迹象。
高平看着新鲜,笑道:“果然是时节不同,我记得咱们出来的时候可是没这么多船的。”
她这话出,别人纷纷赞同,刘欣却笑了起来:“固然是因为时节,却也有别的原因,小姐可猜猜,这些都是什么船。”
高平本没放在心上,听她这么说就留了心,再仔细观察,发现大多的船都是黑黝黝的,也没有什么舱室,明显是压货的,她心中动:“这些是运煤船”
作者有话要说:三千字,正常更新,存稿箱里的最后章了,
变化 上
第十四章 变化 上
高平心情激动的看着河上往来的船只。
在现代的时候,她就知道煤很有作用,她也知道煤很赚钱,这两年,特别是近半年,炉子焦煤几乎是以成倍的数量在增长着。但是这些都只是知道,最多的,也就是感受下银两的增长,但在今天,站在这里,她才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对这个世界的影响。
高平并不是个多么有野心的人,来到这里,身份下变得高高在上,她所想的,也只是怎么保全自己,就算后来因为对这个世界的熟悉,她越来越得心应手,她基本上还是过去的那个思想。
就算她想过要保全大雁,想过要延续大雁的国寿,想过要保全正统的中原文化,但说到底,她的这些思想还是建立在自己安全的立场上。
但在这个时候,在看着船船的运煤车的时候,她的心情是激动而怪异的。
这里面有些冲动,有些自豪,还有些说不出来的东西,真要形容的话,那种感觉是类似于满足感的,只是这种满足中还有些胆怯。
每个时代的来临都是伴随着种技术革新的,比如电脑于网络时代,电与电力时代。同样,工业时代和煤也是息息相关的。
并不是说有了煤就定能产生工业革命,世界就定会有大的变动,但是从某方面来说,它减少了能源的问题。
而工业革命会不会带来,它的到来会发生什么,这是高平无法预料的,此时她也没有想那么多。
改变世界,发展枪炮弹药,对于她来说,都是架空小说中所写的故事,而在此时,她只是感到自己对这个世界更有了种责任。
大雁这个世界,对她来说,再不只是高太尉高老夫君以及林若鸿甘草这些人所在的个世界,而是有了更广阔的种东西。
珠河上的船虽多,但看到他们的船都会远远避开,虽说她的船上并没有挂旗帜,但这么大的船,人们也能猜出,其主人并非常人。
在路过叶县的时候,高平曾有过犹豫,最后算了下日期,决定这次还是先不去看了。
虽说还有些时间,但这样来回却会非常急迫。
不日到了京城,在离花园口还有两天的路程的时候,就有高家的管家来迎了,再过天,出现在前方迎接的,竟是孔青山。
孔青山来迎,高平是不惊讶的,此人在高府特殊,说是先喻,又有亲属关系,而且此人能力出众,如果不是身体残缺,早已是方诸侯了。
因此在高家,真排地位的话,此人可以说是第四,连高晨高念这样的嫡子说不定都要稍稍靠后些。
高平出京的时候,是她送的,所以她来迎,也在情理之中,但这样迎出天的路程,就有些令高平吃惊了。
“姑妈来迎,真是令侄女惶恐。”
将孔青山迎上来后,高平边请安边道。孔青山稍稍的有些腿脚不便,平时看起来没什么,但是爬高下低就有些问题了。
孔青山没有说话,先看了她两眼,这才笑着开口:“岁安果然是长大了,与两年前更为不同,这却是高家的损失呢。”
高平愣,忙道:“姑妈莫要夸坏了侄女,侄女这两年远在代州养病,没有承欢与父母膝下,实是不孝。”
孔青山含笑着点点头,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蓝春海等人经常与高平见面,没有感觉,但孔青山这猛地见,却能察觉出不同。
两年前的高平只能说是个贵家女,有与生俱来的雍容,有养尊处优的尊荣,但要说到气度神情,其实还是稚嫩的。
但这两年她独自在代州,那个地方她基本上就是太上皇,虽没有直接出面,但还是影响着政商两界,再加上还谋略着初芽大震关,无形之中,自多了种杀伐决断的气概。
孔青山见之下,也是惊讶,这才会说是高家的损失,但是这话毕竟是有些不妥当的,高平既然无心于此,她再说,那就很有可能惹来麻烦。
两人起吃了饭,知道孔青山喜欢大鱼大肉,菜色就又多了盘肘子以及盘红烧鱼。
高平这两年在代州虽然饮食倾向于清淡,但偶尔还会吃些油腻的东西过嘴瘾,她又是个食不厌精的,又能比别人多得到两种香料,因此这两种菜的调理更与般的不同。
孔青山吃的很是喜欢,但再看其他的菜色,就笑了起来:“岁安的习惯,倒和远航的越来越像了。”
“我却是学不来母亲的那种克制的。”
她吃的清淡,是为了代州的环境,二还是身体不允许,而高太尉却是绝对的为了养生。
孔青山听了大笑,说到高太尉,两人自然的说到了高家,高老夫君,在闲谈中,孔青山还不经意的说到了高乐宇和高乐思。
关于这两个人,高平从家书中也知道些,而从孔青山这里,更有了种直观的印象。
孔青山仿佛只是漫不经心的说到,却也令高平知道,高乐宇为人稳重,而高乐思更擅长审时度势,说起来,两人也都是代新秀,不怪乎被从高家挑选出来。
高平听了,只是笑着点头。对这两个人她没有太多的喜欢,但也没有讨厌,此时听说两人优秀,也不觉得如何,真说出来,还有点欣慰。
如果两人都是识趣会做事的,将来相处起来,应该也会便宜许多,而且无论是谁做高家的下任家主,想来都不会有大问题。
她的这种姿态甚至是带着些高高在上,类似于前辈看后辈的感觉,孔青山见了暗暗叹息。
两年前高平到代州的时候,她只是觉得这个小侄女还算懂事,现在却觉得,此举简直可以说的上是大智慧了。
那么个指射之地,无人理会,却正是可以大展拳脚,不到三年,就做下如此大的事业,影响已从大雁辐射到周边,此女却仍是不显山不露水,就算是知道详情的人,若不细思,恐怕也不会有太多感觉。
这里面运气自然是方面,但高平眼光毒辣,却已是不让高太尉。想到这里的时候,孔青山看向高平。
高平临着窗户,外面正有运煤船行过,孔青山心中凛,也许在政事上,高平还是稚嫩的,但在其它方面,说不定,已是超越其母了。
孔青山会这么想,当然是大大的误会,高平若不是来自现代,哪里会知道煤的用处,更不用说看出韩悦等人的才干了。
不过她虽然不知道孔青山将她大大高看了,也知道了此人会这么远程相迎,是因为在过去她只是高太尉的嫡女,而现在身上还带着高小庄的印记。
第二日来到花园口,高家的马车轿子早在那里等着了,来迎接的除了管家之外,还有三位青年女子。
这三个,其中两人都是长眉细目,和高太尉都有几分神似。另外个却是浓眉大眼,圆脸大嘴,神情中自有股爽朗,正是汤桥,看到高平,她远远的就拱起了手,高平却没有马上回礼,而是看了她两眼。
汤桥也不觉得尴尬,只是道:“高姊却不认识架空了吗”
高平长叹了声:“我却希望是不认识你的,那样也可以拿着大棍将你赶跑,也省得你要骗取我家小弟了。”
汤桥倒是大方,听了这话,正色道:“高姊放心,我自会用心对待高三公子的。”
她说的郑重,高平倒不好刁难她了,不过还是道:“倒希望你说到做到。”
说完就转向旁边的两位,那两位也是知机,立刻就上来行礼,和高平所想的样,这两位正是那对高家姐妹。
这两位的容貌是很神似的,但高乐宇明显更好些,此人身材欣长,唇红齿白,很有几分男子的秀气,但气度稳重,并没有脂粉气。
说起来两人的年岁都和高平差不多,不过都口口声声叫她姐姐,高平也没有托大,对两人都是谦逊平和,第口夸了高乐宇的气度,第二口就夸了高乐思的学识,时间气氛从场面上来说还是热络的。
这边几人寒暄着,那边林若鸿甘草已经上了车,高平带来的东西,时间是不可能都装好的,不过些贵重的,也都带了下来。
见安排的都差不多了,高平就上了马,她的马还是当年从高家带出来的,这两年她不时骑着行走,骑术虽然说不上是顶尖的,但般的驾驭也是没有问题了。
她今日穿了身鹅黄色长衫,系了条镶青玉的腰带,胯 下的马又是极俊的,旁边的人见了都要喝声彩。
高乐宇高乐思两人对视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了些许忧虑。高平此次回来,说是为了高晨的婚礼,但她带着这样大的气势,又有高太尉在,若是
两人眼神碰,就各自收了回来,她们都明白,若高平有心,她们恐怕是真要有麻烦了。
不过两人虽然年纪不大,但自小被挑选出来,城府都是极深的,因此不管心中怎么想,面上却是丝毫不露,左右,和高平错了半个马身,向高家前去。
路上三人不时交谈,最开始高平还很有兴致的和两人寒暄,但在离高府越来越近,她的话也越来越少,当进了高府的街道,她的脸上更无半点笑意。高乐宇两人不明所以,也都有些莫名其妙。
高乐思开口道:“三姐姐可有什么不妥吗”
作者有话要说:擦汗,终于回来了,非常感谢大家在遭受了如此抽搐之后还来支持俺,鞠躬
三千字正常更新,刚才看,好像收藏到了三千,那就是万五了,俺已经申请了星期五的榜单,不管到时候能不能上榜,都会尽力坚持日更的,努力还债,握拳
变化 下
第十五章 变化 下
高平长吸了口气,还没答话,那边就又有管家迎了出来,她翻身下马,路上就不断的听到有管事的在喊:“大小姐回来了”这样的话。
进入二门,就听到有管家来报:“府尊在书房等着小姐呢。”
她点点头,走向书房,她的身形在外人看来没有任何异样,但只有她自己知道,每步都走的很是艰难。
近乡情怯,她终于知道这是个什么滋味了
想要飞奔而去,却又想转身后退,想要立刻相见,却又有几分不敢。只是这么几步,她的手心已满是汗水。
在来到书房的时候,她停了下来,本想稳下心神,但那边早有人将她报了上去。
“孽障,还不滚进来”
高平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走了进去,进去,就看到了高太尉,高太尉正在和人下棋,那人高平也有些熟悉,是府里的个先喻,不过此时她也顾不得去看那人,只是盯着高太尉。
高太尉只是盯着棋盘,但捏着棋子的手,却有些颤抖,高平扑通声跪在了地上,想要说什么,却只觉得喉咙堵得厉害,最后只挤出句话:“母亲,孩儿回来了”
高太尉终于抬起了头,看了她眼:“我让你跪了吗你这个孽障”
她口口声声的骂着,但高平怎么听不出其中的激动,心中忽的阵大痛。两年前,她说是不掺在麻烦事中,但几乎,是仓皇出逃。
因为周关因为林若鸿因为京城压抑的气氛,她虽然自认已经想开,但其实在内心深处还有种种纠结。
她处理不好,只有逃开,用的是不想掺杂在乱七八糟的事中这样的理由,但其实,她逃的还是自己。
是那些观念那些思想,还有,她应该担负的责任。
但是,她还是成功的逃脱了,这两年,她如鱼得水,逍遥自在,她几乎要忘了,除了高家的嫡女外,她还是高太尉高老夫君唯的女儿
这两人,膝下原本就单薄,两个儿子都已经出嫁,她这唯的女儿又离开了,两年来,能承欢膝下的,就只剩下个小儿子。
如果在现代,这也许不算什么,多的是子女两年不回家,但是现代的电话邮件又岂是这个时代能比的
而且,两个世界的观念,也有着差异。这是个父母在,不远游的时代,虽说她游有方,但却远在代州。
想到这里,心中更痛。
她直都是将高太尉高老夫君当做自己的父母的,因为这两人都对她是极好的,而且她继承了这个身体,也有孝顺父母的责任。
但是在这刻,这两人再不仅仅是责任,再不仅仅是,因为他们对我好,我也要报答,而是有了更多的东西。
“还不起来你父亲还在内院等着呢”
高平站了起来,匆匆行了礼,头也不敢抬的向外走去,走到门边,还听到那先前同高太尉下棋的人道:“大小姐已平安回来,府尊也不用太过担心了。”
来到内院,高老夫君是早就等在那里了,比起高太尉的矜持,高老夫君自然是更为外放,不等高平跪下,就将她抱在了怀里,心肝平儿的叫了起来。
高平在过去就不是个会表达情绪的人,就算半夜会抱着小说哭的塌糊涂,当着人的面却是从来不掉泪的。
这两年身份在那里摆着,感情更是内敛,但这刻,却只觉得眼睛发涩,心中发酸,几乎就要掉出泪来。
“老夫君日日盼大小姐,怎么见了大小姐又要哭了老夫君哭,大小姐也要难过呢。”
挑灯拿着手绢上来,边开口,边对高平比了个眼色,高平连忙整理了下情绪:“女儿不孝,离家两年,父亲要打要骂都好,就是莫要伤了自己的身体。”
“你若真有心,也不会离家两年了。”
话是这样说,但还是拉着她的手,高平自然连称是自己的错,不断的伏低做小,高老夫君又哪里会真生她的气就算不满她走两年多,也不过是嘴上抱怨抱怨,此时见了她,当然还是只有欢喜的。
高平亲自拧了手帕帮他擦脸,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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