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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部分阅读

作品:春风吹(女尊)|作者:璇璇不明|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6-26 06:33:20|下载:春风吹(女尊)TXT下载
  子,高老夫君依然慢条斯理:“你是担心他是宁王送来的这点却大可不必,就算你收了她个人也没什么,至于此人是不是会做什么,这点更不用放在心上。”

  他说的很慢,但意思却表达的很清楚,就算高平收了宁王的个男人,也不会影响高家的站位。

  而且他虽然说的轻巧,但高平也明白,不管那个男人是不是还负担着什么使命,都不重要,在这高府,他若不出岔子还好,若出了,那恐怕立刻就被乱棒打死了。

  不过此时她却顾不上那个叫葫芦的人到底是不是来搞无间的,她就想着自己出去吃顿饭,却领了个人回来别人也就罢了,自己屋里那两位要如何

  总的来说,高平的妻纲还算是刚刚的,但她骨子里总是觉得,其实还是夫妻还是正确的,但她娶了两个,对这两个已经很是抱歉了,再来个

  别人不说什么,她自己就先矮了三分。

  “好吧,既然你真不想收下,那也就罢了。”见她真没这个意思,高老夫君有些遗憾的开口,“不过人却是不能就这么送回去的。”

  高平愣,高老夫君又道:“这点,就让你母亲对你说吧。”

  高平回过头,就看到挑灯从外面进来说:“府尊回来了。”

  高太尉进来后,先用了两口茶,高老夫君又让人上了小点汤水,两夫妻虽然没有你侬我侬,但也是配合默契,热热乎乎的,这要在平时,高平绝对感叹父母之间的感情,而在此时却怀疑这对夫妻是不是故意的。

  高太尉慢条斯理的吃着东西,高平也不好为个男人而打扰自己的母亲,在有些烦乱的同时,也开始思忖高老夫君先前的话。

  为什么不能送回去是因为送回去了就会令两方交恶会有这么严重吗

  不知道过了多久,高太尉终于停下了筷子:“想明白了没有”

  “有点明白,但还不是太明白。”

  “那就把你明白的地方说下。”

  高平应了声,整理了下思绪,然后慢慢的开口:“今日孩儿点了首诗,副画,都是说那葫芦的,宁王若说孩儿喜欢那葫芦恐怕也是有人信的,若孩儿再将那人送回去,就有些太过刻意了。”

  她说到喜欢的时候脸别扭,但是她也知道,恐怕在有些人眼中,就是这样想她的。

  而且这里的风俗,别说送个还没开过脸的侍,就是个留在身边几年的,也没关系,更说不定还会被人赞为义薄云天如果对方是好友,并且表现出了对那侍的喜欢的话。

  因此这里的孩子,不仅是荣耀,对于这里的男人来说,更是种保障。

  宁王送了个侍过来,高平若不要,就显得太僵硬了。

  高太尉点点头:“这倒也罢了,但你得罪她的,也不是这件,也不差这么点。”

  高平苦笑,她自认是从没想过要招惹宁王的,但好像,总机缘凑巧的挡了这位殿下的道。

  “最重要的是,既然她存了这方面的心思,你退了这个,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高平的脸成了苦瓜。

  高太尉扫了她眼:“你要重情义,这是好事,我自然是不会拦的,但也不可如此拘谨了,你还年幼,纵使有些风流,也不过是当然。”

  高平能说什么只有诺诺的表示自己领教了。

  她这个样子,自然是令高太尉不满的,有心想说什么,但见自家夫君脸慈爱的看着她,到嘴的话又吞了回去。再想到她自幼多病,就又觉得她不爱男色,也不见得不好。

  因此最终只是道:“你既不喜欢,就先放在你父亲这里,将来将来再看吧。”

  这个再看,令高平非常纠结,但此时也不能说什么,她知道自家母亲虽然直没说过什么,但对于她的子嗣问题却是直关心的。

  她若儿女成群,高太尉想来是不会管她内院之事的,但现在这个样子,保不齐就给她塞个男人过来。

  那时候,她就是真正的左右为难了,就算她能硬顶着不受,那时候林若鸿和甘草又要如何恐怕到时候两人所能做的,也就是齐心合力的劝着她受了。

  从没有像现在这刻,高平对于孩子这么渴望过,她终于算是真切的感受到孩子的重要性了。

  自此以后,她在这方面更加努力不提,过了两日,高太尉将她叫去:“你最近可又得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高平愣:“母亲大人是指哪方面的”

  “哪方面的都可以,不过第要有趣,第二要少有,就如同你当初的那个万花筒即可。”

  高平想了想:“倒是有件比较新的,但不知算不算的上有趣。”

  “拿来看看吧。”

  高平让人送了上来,是件多宝盒,这种多宝盒类似于后来满清皇帝的多宝格,还有点类似于女人的化妆盒。

  从外面看不过是个小小的箱子,打开来却层又层,而且每层都分有大小不同的格子,有那做工精巧的,说不定能弄出几百个格子。

  高平的这个多宝盒却是用玻璃制作的,最上面层是透明的玻璃,再之后层层加深,然后每层还绘有不同的图案,组合到起,从上面看去,又是朵牡丹。

  这两年玻璃已经没有过去那么稀罕了。高平练出焦煤后,也没有藏着掖着,反而高价出售,当然开始也没有人愿意买,只是后来都发现她家的玻璃就是不样后,这才引起重视。

  然后就有人尝试着买了些,回去用了下,果然不同,再之后,凡是有心要烧出好玻璃的人家,都要向高平买焦煤。

  她卖的焦煤自然是极贵的,但是比起上等玻璃的价格,那又是极贱的,因此就算是宁王,天天恨得咬牙切齿,却还是不得不向高小庄买焦煤。

  因为都用焦煤,上等玻璃也不是多稀罕了,要想在这上面赚到大钱,自然要出奇制胜,因此各家都比着花样的在这上面用心思。

  从新奇的角度来说,这个多宝盒也不过是平常,难得的是做工精巧,高平本想等高老夫君大寿的时候做为礼物送出去的。

  此时见高太尉问,也就拿了出来。

  高太尉见了,点点头:“这倒也罢了,你准备下,过两日我带你见个人。你这常侍也做了有些年了,说起来,却还没见过那位凤座之人呢。”

  高平愣,高太尉又道:“有些话,她要问你,大概,也就是关于初芽牧场的了,不会太正式,你知道就好了。”

  的确不是太正式的,高平并不是在皇宫中见到安乐帝的,这令她有些失望,在现代的时候,她虽然进过故宫,可是那时候的故宫已经是个游览胜地了,她直好奇有皇帝所在的皇宫是什么样子的。

  虽然可以想象必定是规矩森严,非常麻烦,但偶尔体验次,也没什么。不过安乐帝要在皇庄中见她,她自然不能说,再改个地点吧。

  因此这天,她早就随高太尉出城,然后坐了将近两个时辰的马车到了皇庄。

  在路上高平知道,这个庄子是安乐帝当年还不过是宗室时的产业,那时候她连京城都住不得,只能守着郊区的这么个宅子苦熬。

  也不知道是出于感情,还是出于什么心理,她做了皇帝后,却还会经常的来这个宅子暂居,少则两日,长则半个月,这么几十年下来,当年破败的宅子,已经被修缮成了行宫。

  在高平看来,大雁是很有点类似于宋朝的,而大雁的皇帝,其实也很有点赵家人身上的气质的。

  现代人提到赵家宋朝,可能最先想到的,是他们的懦弱,对辽懦弱,对西夏懦弱,后来是对金,最后是对元。

  他们仿佛总在输,总在纳贡,到最后被人逼到去跳海

  但是赵家的皇帝,说不定也是最亲民的了,当年御街两边叫卖东西的声音传到皇宫里,赵家皇帝也没有驱赶小贩。他们平时就算出行,也不会浩浩荡荡,像满清皇帝那样来个绵延几十里。

  而安乐帝在这点上也和赵家皇帝相似,当然,她来到皇庄,御林军还是跟着的,外面也层层戒严着,不过若不是高太尉说,高平还真不知道皇帝已经不在京城了。

  这自然是因为她天天守在高老夫君身边,也不留心这些事的缘故,不过也是因为安乐帝的出行,也没有影响到京城人。

  跟在高太尉身边,经过个个门槛,她终于站到了花园之外。

  作者有话要说:三千字,分别是收藏两千八到两千九的加更,现在是万三了擦汗

  时间 中

  第二十章 时间 中

  高平站在门槛外,说完全从容那是骗人的。

  在现代的时候,经常看到小说中说某某主角因为是穿越而来,所以不管面对多么牛气的名人,多大的官乃至皇帝,都可以从容以对,因为他的身体里没有奴性。

  每次看到这种句子的时候,高平都为自己身上所具有的奴性感到悲哀,因为别说名人皇帝了,上学的时候见到系主任,她还紧张呢。

  而此时,高平就有些紧张。在平时,她对安乐帝的确没有多少敬畏,但是在通过了层层守卫之后来到这里,她就有几分不自在了。

  她站在花园外,在她前面不远处就是四个持枪而立的禁军,四人身穿盔甲,目不斜视,自有股威严。

  高平虽然低着头,眼角的余光却是不断打量那四人的,御林军她不是没见过,但皇宫外的,自然和其他地方的有些不同。

  她正研究着,突然就听到个长声,唱腔似的说了句,这句非常繁杂,高平除了自己的名字,其他的几乎都听不出是什么,但她得了高太尉的交代,知道这其实是宣自己觐见的。

  果然,过了片刻,就有个小侍过来带她进去。

  花园倒也不大,没有走几步就到了凉亭处,然后拿小侍又过去回报,再之后就又是句长腔。

  高平提着衣袍,来到凉亭处,然后掀衣摆,跪倒在地:“七品常侍高平叩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句她已经在家练习过了,但此时喊出还是自己先雷了把,过了片刻,就听到个温和的声音,带着点软绵绵的感觉:“高爱卿请起。”

  高平又磕了下头,这才从地上爬起,然后束手站立在边,然后就感觉到个探视的目光从自己的身上扫过。

  “远航,我记得上次见岁安,好像还是十五年前。”

  “是,是在十五年前的腊月,也多亏陛下探视,小女得了凤气,这才能成人。”

  安乐帝大笑,这样的话她自然是听多了,不过那次,高平的确是在鬼门关挣扎。

  那时候她才真正亲政不久,对高太尉的感情依赖都和此时大不样,因此听说她唯的嫡女病危,就连夜赶了过去。

  也不知道到底是机缘凑巧,还是什么原因,总之安乐帝去了之后,高平的病情就稳定了下来。

  也是高平的身体直不咋样,若是能从那以后都生龙活虎的,就此件事,也差不多能保证她帆风顺了。

  不过即使如此,安乐帝此时听了这件事,也是凤颜大悦。无论是谁,都希望自己有点特别的能力,特别的影响力,这点只看现代有多少小说漫画出现“命中之人”“特选之人”就知道了。

  高平在她去了之后,而得回条小命,这正说明她是上天选定之人,是真命天子。

  想到这里,就看高平越加顺眼,开口道:“高爱卿再过来些,抬起头,让朕好好看看你。”

  高平又走过去些,抬起头,就看到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这女子有张长瘦脸,但额头很宽,鼻子很直,双眼睛长而大,神情里带着种懒散,但身上又自有种优渥生活养出来的富贵。

  高平不敢直盯着她的脸看,打眼扫,就垂下了眼睑,就看到安乐帝身上是件宝蓝色的长衫,腿上搭了块火红色的狐狸皮,放在上面的手是苍白而修长的。

  那只手保养的很好,但是却没有什么力度,这双手看起来像是搞艺术的,拿笔的,而不像是掌控国家的。

  她在打量安乐帝,安乐帝也在看她,高平和大雁传统的美女不样,但也还凑合,知道安乐帝的喜好,她今日还特地打扮了番。

  身上穿的,腰上戴的都是常侍的份例,但些小东西,如耳坠钗子,就特地的选了下,因此整体上看去,也是个虽有些虚弱,却还算是个斯文秀气,有大家族荣养出来的子弟。

  安乐帝本就对她有几分好感,这再见她的容貌也还不令人厌恶,当下更有几分喜爱,因此就命人看座。

  受现代电视剧的影响,人们总认为臣子面对皇帝的时候要跪着或站着,除非年事已高或者大权在握,才有被看座的机会。

  这点,在满清倒也没错,但是在宋朝之前却不是如此,即使在朝堂之上,也是本就有宰相王公的座位的,而在私底下,般的官员,也有大把被看座的机会。

  当然,皇帝不给你座位,你也只能站着,但般来说,皇帝是不会这么不给你面子的。

  不过高平只是个七品常侍,是的的确确没有坐下的资格的,这次看座,也可以说是优容了。

  高平先谢了座,然后才坐下,这才发现原来亭中已经生了地龙了,这被热气熏着,连她这样身体不怎么强壮的都不觉得冷,而安乐帝却还要盖着狐皮

  她坐下后,安乐帝就开始问她最近都做了些什么,看了些什么书。她都答了,她倒也不虚报,明知道说些风雅的事情更讨安乐帝欢心,但第她并没有想过让安乐帝多喜欢自己,第二这种事若是被拆穿了,反而更不好。

  不管安乐帝表现出来的多么软弱,但她能从几个宗室里脱颖而出,又做了这么几十年的皇帝,都不是容易被糊弄的。

  听她说平时只是看些游记,安乐帝也就就着这个话题问了她些,高平边回答边庆幸自己没有胡说。

  不过后来她也发现了,安乐帝并不是看过那些游记,只是这位陛下是个彻头彻尾的享乐主义者,对各地新奇的有趣的事物都感兴趣,因此高平在讲的时候,也花了些心思,用了些风趣轻松的语言。

  果然安乐帝越听越开心,后来又问了她有关代州的事情,这点高平是准备过的,最近又经常和人说起这方面的风土人情,因此说的更加是妙趣横生。

  不仅是代州,连带着海外,她也不断的提起。她之所以如此卖力,也是为了想让安乐帝重视代州,或者说是重视海贸。

  南宋之所以能抵挡蒙元那么久是因为他们有庞大的海贸,他们从中吸取的税收令他们能在蒙古的铁骑下残喘。北宋之所以能有那么灿烂的文化,也和他们开放港口,和世界做生意有关。

  北宋灭亡的原因有很多,但在众多的原因中,还有个和贸易有关的原因,那就是圣战的爆发。

  因为那场宗教战争,影响了东西方的交流,同时也就影响了海贸,于是,又影响了宋朝的赋税。

  宋朝养着那么庞大的军队,养着那么多的官员,赋税的减少对他们来说就是连锁反应。

  当然,这并不是北宋灭亡的直接原因,但是对于任何国家任何朝代,钱都是很重要的。

  不过她也没办法直接对安乐帝说,你要赚钱,要开放港口,要重视海贸,不过她想这些有趣的东西应该能引起安乐帝的兴趣,而只要她有了兴趣,下面自然会有大把的人跟风。

  果然,安乐帝听了之后点头道:“照你这么说,那代州倒也不算什么难熬之地。”

  “代州四季温暖,只是酷热,又有瘴气,若是不小心,很有可能患上热症,微臣当年的个好友,就因此而去了”

  说到后来,她很有几分落寞,她所说的这位好友,就是周关。当年周关也是被流放到了代州。

  在当时,她对这个流放还没有太多的感触,她想着,只要有自己在,总有天,能在将周关调回来,在她要去代州的时候,还想着要将周关安排在自己身边。

  哪知道当她在代州安顿下来,派人去找的时候,却得知,周关已经在几个月前因热症去世了,就连周撮儿也不知道流落到何方了。

  这些年高平直没有停止寻找,但是也只查到当年是个关内人将周撮儿买走的,那人既不是官府的牙人,也不是经常往来于代州的,只是偶尔路过,因此几乎没有任何记录留下。

  高平这些年直派人打听,但也只知道周撮儿大概是随着那人到北方了,至于北方的什么地方,那就没有头绪了。

  因为这件事,她直觉得对不起周家,因此很少提起,此时说到,就算在安乐帝面前也不免黯然。

  不过安乐帝倒不认为她失敬,反而有些欣赏她对朋友的感情,出言慰勉了几句,又转口道:“南方炎热,不宜生活,却不知北方又如何”

  来了

  高平心中凛,打起精神:“北方酷寒,说起来也是方苦地,其实也有自己的好处。那里的土地虽不比南方年两熟三熟,但其实也肥沃,种出来的粮食 ,更要比南方的香甜。而且林木茂密,建船的上好材料,却都是要从那里获得的。只可叹那些人只知游牧,不知种植,就连那初芽牧场,虽是中原遗民,却也如同眺国,实在可叹。”

  她在这上面做过功课,此时滔滔不绝,只把北方夸成了朵花。就查直接说,那地方就是神仙之所,只可惜被群化外之民占领了,那里的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就等着我大雁天兵去解救呢。

  把安乐帝说的从惊讶到愕然,最后才摇头道:“高爱卿却是有些想当然了,那里就算还有歆慕我大雁的遗民,恐怕也是不多了。”

  听她这么说,高平暗暗的松了口气,原来这位陛下在这点上还不糊涂啊。

  作者有话要说:三千字,正常更新,

  时间 下

  第二十章 时间 下

  大雁直有个很奇怪的思想,那就是对于眺国柔然都不是太在意,哪怕这两个国家经常的出来打草谷,哪怕这两个国家还不时的来找大雁借点钱粮,哪怕这两个国家从来都是有借无还的,但是满朝文武仿佛都不怎么在意。

  唯有初芽牧场,老老实实的缩居在那里,基本没有什么异动,大雁上下却都想着“收复”。

  更有个奇怪的思想,那就是,朝中还有些人,觉得初芽牧场的人都是当年从中原迁徙过去的,因此必定还是要歆慕中原的,只要他们能打破关隘,那些在初芽牧场生活了百多年的人必定会箪食壶浆,净水泼地的欢迎他们。

  就仿佛这场战不用打,只要吆喝声:“我们是中原大雁过来解放你们的。”初芽牧场就能解决了而之所以没能解决,不过是因为有眺国这个因素在。

  对于这种认识,高平实在无语,她也怕到了后来,安乐帝也给她来这么句。那么到时候,她是遵从不是,不遵从也不是。

  若真到了那步,恐怕原本的布置都华为流水,而现在看来,安乐帝虽然对于这种思潮直没有发表意见,但其实心中还是清楚的。

  “果然还是小孩子脾气。”高太尉斥责道,“陛下将这事交给你,却不是让你想当然的如此儿戏,难堪大任”

  高平诺诺。

  安乐帝道:“远航也别太过苛责了,这也不怪她,满朝上下,恐怕要有半数人是这样想的。而且,她虽然如此想,我看其计划,却并不打算如此做,倒也还算是谨慎。”

  “她哪是不想,我看是没有能力初芽牧场外有伽耶关,若无大军配合,岂是她能过的去的”

  高平低着头,副惭愧的样子,安乐帝大笑:“年轻人想立军功也是必然的,说起来岁安也是将门虎女,本该到军队上历练番的。”

  高太尉摇头,非常嫌弃的样子:“她是不成的。”

  安乐帝知道高平的身体,更知道高太尉就这么个女儿,怎么也不会放到军队上,刚才不过是顺口说,此时自然不会再提。

  “你母亲上次对我说,今年能见成果,却不知是今年何时”

  “若无意外,应该是在冬天。”

  “冬天吗”

  高平点点头:“不过现在,应该已经能见端倪,另外,受陛下教训,臣觉得自己的计划还有个漏洞,臣先前有些太想当然了,虽然臣没有想过谋取初芽,却也对初芽内的抵抗有所忽略。”

  安乐帝唔了声:“那你想如何”

  高平看了眼高太尉,见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这才道:“臣恳请陛下下令鹤翔将军,在必要的时刻,出动边军。”

  安乐帝的眉头皱:“高爱卿是想帮朕直接拿下初芽吗”

  她刚才还叫高平岁安,此时又成了爱卿,语气虽然还是温和的,但态度已经有所不同了,高平知道此事这位陛下心中恐怕是有些怒意的,但还是道:“是否谋取初芽,陛下并无下令,臣也不敢妄动心思。微臣希望鹤翔将军出动边军,不过是为了威慑。”

  “威慑”

  “是,若微臣的布置不出问题的话,到了冬日,初芽必定动乱,届时那位虽也可以勉强回归,但却有些勉强,若有鹤翔将军的边关威慑,初芽届时必然要求稳定,那位,也更容易上位。”

  安乐帝点点头,高平继续道:“那位上位后,鹤翔将军就撤军,此后,那位也不得不更依赖于我大雁。”

  安乐帝沉默不语,高平也乖乖的低着头看自己的手指,过了许久,安乐帝才开口:“这边军,你觉得多少可以”

  “臣并不懂军事,但按臣所想应该千就足以了。”

  “千”

  安乐帝有些讶然,高平道:“军队出动,已甚是耗费粮草,若是再派出大军,我大雁在这件事上的投入也太过巨大,而且这千人并不是打仗,而是演戏,臣想鹤翔将军是必定有办法令人将这千当做万乃至十万的。”

  听她这么说,安乐帝脸上总算露出了笑意:“好好好,好个演戏,那朕就等着看这出大戏了”

  高平暗暗的松了口气,有安乐帝这句话,她和鹤翔的些往来,也算是走了明路了。

  高平这次来皇庄,虽然并没有大张旗鼓,但怎么能瞒得过有心人,几乎就是在她进入花园的同时间,这个消息就被宁王知道了。

  宁王皱着眉,自言自语:“陛下召她做什么只是为了看看她,还是,要她做什么事她又能做什么”

  这些话自然是不会有人回答的,她想了半天,回过神:“葫芦还在高老夫君那里”

  她的属下躬身回答:“是。”

  宁王点点头,正要说什么,那人又道:“葫芦说,那位随着高平同来的木小姐有些古怪。”

  “哦,怎么个古怪法”

  “他说,这是他的感觉。”

  宁王嗤笑了声:“让他老老实实的安稳的呆着,高老夫君却不是容易糊弄的,他不要想着做什么探听情报消息的事情,本王可没让他做这些。他最重要的,还是能为高平生下个孩子,若能做到,不说本王,高家待他也会不同。他以后是锦衣玉食,还是辗转漂泊,就看他有没有本事为高平生下个孩子了。”

  “是,属下会告诫他的。”

  正说着,那边有人来报,王梓山来了,宁王连忙迎了出来:“梓山可是几日未来了。”

  “殿下应该知道,在下这几日直忙着新法之事,实是抽不出时间,殿下可有什么事”

  宁王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她不过是习惯性的将王梓山当成依靠,突然几天没有见,就有些慌神了。现在听她问起,时找不到话,就将高平的事拿了出来:“梓山可知高家母女今日到了皇庄”

  王梓山点头:“已经听说了,那里传来消息,应该还有提到鹤翔将军。”

  宁王本来只是有些纠结,此时听到这话,脸色立刻就变了:“提到鹤翔梓山可知是何事”

  “殿下勿慌,高平不过是个七品常侍,陛下召她,应该也不会是什么大事的。”

  虽然他这样说了,但宁王还是安稳不下来,王梓山见了暗叹,这位宁王真是 日不如日了。

  心中这样想着,面上自然是丝毫不露的,依然语气温和:“殿下若真想知道,我自然会派人再打探,不过目前对我们来说,最重要的还是新法实施。”

  宁王终于转回了思绪:“有关新法,梓山布置的如何了”

  王梓山矜持笑:“已无大碍”

  凤巢二十六年十月,王梓山的变法正式开始,这次的变法内容主要包括保马法保甲法以及青苗法。

  此外王梓山还提出了系列的改革措施,但都被朝中旧党极力阻止了,而这三法因为曾在阳州试验过,被王梓山说成是“经过验证的利国利民的良策”,安乐帝也觉得的确如此,因此力排众议,通过了这三个新法。

  同时,当年被贬为知县的甘印曦,也因为为变法卖了力气,而将功折过,重新升为了五品知州,原知州王进益则告老还乡其实这只是种体面的说法,更有人说,是因为此人贪的太多,终于惹的安乐帝无法忍受了,这才将她赶了下去。

  当然,这与其说是因为安乐帝无法忍受,更不如说是为了给甘印曦腾位置,除了她之外,系列新党骨干都有升迁,时间新党气焰大涨。

  而在这个过程中,宁王虽然显得有些暗淡了,但明眼人都知道,论实力,宁王却是比先前更雄厚了。

  这个变法因是在十月,因此被后人称为十月变法,而在这整个过程中,高太尉都作壁上观,言不发。

  有知道的,说她是持重,但还有人认为是王梓山势大,就连高太尉也不敢轻撄其锋。

  而不管外面人说什么,高太尉依然保持沉默,也就是在这个朝局动荡的时候,高晨的婚礼到来了。

  这次,高平总算是看了场正宗的古代豪门婚礼,其仪式的繁琐令她不仅庆幸自己当年卧病在床,否则这么番折腾下来,没病也要有病了。

  高平作为高晨的姐姐,自然也不能什么都不做,不过好在些琐事都有下人处理,她最需要做的,就是在结婚当天护送高晨出阁。

  比起其他的世家嫡子,高晨的婚礼是相当低调的,但有高太尉在,朝中哪位官员不要随份礼,而有高平在,京城中的各大商户也是都要跟着凑趣的。

  陪送的队伍绵延了将近十里,路上敲锣打鼓撒喜钱,鞭炮声,小孩的吵闹声,整个京城仿佛都被惊动了。

  而在这边片喜气的时候,初芽牧场从上到下则是片萧索。

  初芽牧场这个名字是有些随意的,当年李氏后人逃到这里,也许是为了不引人注目,所以起了这么个名字,后来叫开了,也仿佛就固定了下来,而这些年随着各方面的发展,初芽的人渐渐对这个名字不满了起来。

  初芽也就罢了,牧场这两个字,总显得格局有些小,而李初接掌大位之后,直接就去掉了后面的两个字,虽没有告于天下,但是众人也就都知道,这是有立国之心了。

  此时李初就在自己的书房中接见手下:“怎么样,市面上的煤炭依然紧缺”

  作者有话要说:三千字,分别是给俺的我来顶鼎鼎的长评的两千,和留言四千的加更,不过因为收藏到三千二了,所以是减三加二,万

  煤炭 上

  第二十二章 煤炭 上

  凤巢二十六十月,注定是个多事之月的,后世的历史学研究这时期的历史时,曾这样说:“如果我们真要找个源头的话,大雁的走向也许不是从后来的二十公约开始的,也不是从花岗台夜变开始的,大雁真正的改变,其实应该是在凤巢二十六年的十月”

  这个月,王梓山推出了新法,后人对这她所推出的新法的结论是:初衷是好的,效果是糟糕的。

  王梓山认为自己的变法是站在大雁的立场上,她认为自己的新法都经过试验,见小知大,在个地方成功了,在另外个地方,自然也是能够成功的。

  但是她忘了这个世界上还有水土不服,还有贪官,她在阳州的试验成功,那得益于那个地方的特殊条件,而且,不管怎么说,主管这件事的甘印曦也的确能干,同时甘印曦也知道,这是她是不是能得到重新启用,是不是能重新能回到权力中心的重要步,因此在新法的试验上也是尽心尽力。

  但是,大雁几百几千个官员,并不是每个人都有甘印曦那样的才干的,更不是每个人都那么用心的,新法是不是能成功,对他们来说关系并不大,重要的是,他们是不是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

  当然,作为官员,他们还想着升迁,还顾忌着清誉,但是他们手下的小吏,就是完全没有任何忌讳了。

  因此虽然新法实施的初衷是好的,结果却是民怨。不过当然,在新法刚推出的当月是看不出什么的。

  大雁变法的消息传到初芽,也没有太引起重视,因为此时初芽上下已经被煤炭搞的有些焦头烂额了。

  黑煤炉子,这两样可以说是初芽近两年来发展最快的东西,初芽寒冷,最热的时候,晚上睡觉也要盖薄被,最冷的时候,那真是滴水成冰,冻出的鼻涕,如果不赶快擦掉的话,都有可能冰冻在那里,最终甚至冻坏鼻子。

  因此取暖对初芽向来是重要的,只是他们的木炭有数,虽然境内有山有树,但每年砍伐的数量却是有限的。

  初芽牧场的人自然不懂什么叫环境保护,但是他们知道,如果把树下都砍完了,他们第二年就只能冻死

  因此他们每年都会从眺国从大雁购买木炭,这也是他们为数不多的要从外面购买的东西。

  两年前当黑煤传到初芽的时候,几乎立刻就被全初芽的人接受了,比柴禾更方便,比木炭更保暖,而且价格低廉。

  所以高平的炉子虽然起源于大雁,但是发展最快最好的还是初芽,现在初芽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个炉子,而般的家庭则起码都要有两三个,因此黑煤的消耗也是巨大的。

  对于这种事,初芽上下并没有太多人在意,就算连自己家中的炉子越来越多,也没有几个官员,觉得这是什么大事。

  当然,倒是有人想过,黑煤有天会被断绝,但是黑煤又不止是大雁有,大雁不卖给他们了,他们还可以找眺国。而且,没有了煤,也可以烧柴禾嘛,那炉子烧柴禾也是极好的。

  当然,他们不在意,也是因为初芽这两年也正是多事之时。

  虽然上任尊主很长时间都没有明确确立继承人,但从上到下的大多数人都认为,下任的尊主应该就是他们的大小姐李靛。

  大小姐气度恢弘,和善亲民,而且这些年又直处理这初芽的事物,众人对她做尊主也是没有丝毫排斥的。

  但突然的,大小姐就变成了大少爷,而且在外暴毙,这令很多人都无法接受,就算是李初拿出了上任尊主的亲笔信,更多人依然相信,这是场阴谋。

  当然,对于般老百姓来说,是不是阴谋并不是最重要的,更重要的是,李初过去无才无德,普通老百姓对她的印象,只是不断的大婚,正夫君平夫君,娶了个又个。

  这虽然只是私德方面的事情吧,但是,在百姓心目中首先就有了不信任,过去她只是二小姐,愿意娶多少夫君是她自家的事,而现在,她却成了尊主,这就是全初芽的事了。

  所以这两年李初虽然成了尊主,但却做的不怎么快活,反对的声音从来就没有消失过,还有人编排了儿歌骂她,除此之外,还有人在茶馆里说评书,不仅是她,连当年支持她上位,现在算是手掌大权的几人都没跑。

  如果这种事发生在眺国和柔然,她还可以将说的唱的都杀个干净,但她是在初芽,虽然初芽和大雁有很多地方不同,却有点是相同的,那就是不以言论罪人。

  所以,不管民间流传着多少儿歌话本,她也只能装着不知道。最初的时候,她倒是也有下令找幕后主使者,但找来找去,也没找到。气急败坏下她也想进行次大逮捕,却被手下拦着了。

  “尊主,尊主仓促上位,民间本就有风言,若尊主再妄动斧钺,民心难保啊”

  说这话的时候,赵丹谏几乎抱住她的腿哀泣,看着她白花花的头发,她就算有再大的火也只有熄了。

  她能上位,是因为她有个好父亲,但也是因为她能得到这位老人的支持,甚至她的母亲最后能半推半就,也是因为有赵丹谏的劝说。

  所以就算她再不情愿,也只能认了。

  但就算如此,这两年的反抗者闹事者也从来不少,而且木兰当初掌握初芽多年,现在他突然被挤走了,很多事情却也衔接不上了。

  所以这两年,初芽上上下下竟都没有对这黑煤事太过上心,而在此时,黑煤突然减少,他们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因为有黑煤,卖柴卖炭的人少了,而这个时候黑煤突然断绝,那就代表着全初芽的取暖乃至做饭都成了问题。

  这要换在别的地方,可能也只是冷冷,吃点干食,但是在他们这里,却是有可能冻死人的,特别是,前两天刚下了场雪

  她的手下摇了下头:“属下已经问了各大煤行,他们说因为月初的事,很多大雁的船只都不愿来送煤了,因此他们只有减少每日的供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