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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阅读

作品:重生之邪念|作者:作者不祥|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7-06 16:27:51|下载:重生之邪念TXT下载
  郎中询问。

  郎中见此情形,无奈的摇了摇头,“我观公子脉象,乃是体弱气虚之症,可看公子这个情形,怕是中了什么奇毒,至于是什么毒,在下无能,实在是诊不出来。各位还需早作打算!”

  陈文东听了这话,仿佛晴天霹雳一般,若周彦焕就这么死了,他陈文东这辈子也甭想安心了。

  冷静了一下,陈文东将知道实情的一干人全都找了过来,命人看押在山寨里,又让花红和赵莽亲去恒河洲送信。

  当天晚上后半夜,柳先生,宋师傅,谭大勇和暗阁诸位长老都赶到了花家寨。

  柳先生给周彦焕号过脉,脸色立即沉了下来,“大王确实是中毒了,中的还不是一般的毒!”说完,柳先生便狠狠地瞪向陈文东,“陈文东,你是怎么保护大王的?居然让大王受了伤,还中了这么厉害的毒!

  君忧臣劳,君辱臣死!现在大王身受重伤,你却好好的站在这里,你真是好样的!”

  陈文东眼睛眯了眯,心道,如果这老头知道,周彦焕是为救他而受伤的,非一刀斩了他不可。这个年代,君臣有别,就算陈文东已经不是周彦焕的臣子,周彦焕发生这样的事,陈文东也不能置身事外。

  宋师傅听柳先生这样说,不禁为陈文东辩驳道:“其实,这事儿也不能怪小东子,小东子的那点功夫,咱们也不是不知道。再说了,还有二百亲兵呢,他们都阻挡不了,小东子就更没用了。”

  谭大勇也附和道:“是啊,是啊!先生倒是说说,大王究竟中了什么毒?该怎么解呀?”

  柳先生狠狠地闭了一下眼,无奈道:“这毒我倒是知道,谁能解毒,我也知道,可要找到解毒之人,却实在棘手。”说着,柳先生看看宋师傅,“这毒,王爷也曾中过。”

  宋师傅听完,愣了愣,随即不敢置信道:“难道……难道是……”

  柳先生点点头,然后长长叹了口气。

  宋师傅震惊过后,便是震怒,“又是周彦浩!好歹毒的心肠!好厉害的毒药!”

  陈文东见他们一味的打哑谜,不禁没好气道:“先生,究竟是怎么回事?您方才说大王的毒可解,却又为何这般为难?”

  柳先生顿了顿,这才道:“这件事情,涉及到一桩皇室秘辛,当年老王爷有令,泄露此事者杀无赦,所以即便是大王,也不知道这件事情。

  但现在事关大王生死和周氏一族存亡,我也不得不违背王爷的严令,倘若王爷在天有灵,希望他不要怪罪我等。

  外面皆传,王爷在清剿李氏一族叛乱时,意外落马,伤了命根子,自此再也无法行人事,所以当时皇上才将二皇子周彦浩过继给王爷,延续王爷这一脉的香火。

  事实上,并非如此。王爷在清剿叛乱时,确实意外受伤,但却不是落马,而是被人暗箭所伤,情形和大王一模一样。

  由于,当时王爷行军在外,虽然昏睡了一天一夜,也只当是疲乏过度,因此,醒来后并未在意此事,只按寻常伤口处理了。可是,肃清叛乱以后,王爷便无法再行人事。

  大家联想到王爷一天一夜的昏迷,才将疑点对准了这支箭。我们按照当时的战场情况一分析,发现这事十分蹊跷,这箭竟是从大军后方射出的。那么,下此毒手的,不是混入我军的j细,就是我们自己的人。

  这毒症状很轻,中毒之人只昏睡一天一夜,醒来后便与常人无异,寻常郎中连诊都诊不出来,又谈何解毒?我们暗中遍访名医,配制解药,却一直未果。

  不知怎的,此事竟被皇上知晓,也派了许多御医过来,皆是束手无策。后来我们才知道,这哪是什么束手无策,分明就是欲盖弥彰。

  我们多番周折,才从一个夷人那里得知,西南有一座万象山,山中有一座灵岩寺,寺庙里的主持大师,是个解毒高手。

  我和宋兄几番打探,终于找到了庙里的主持,可无论我们怎么请求,他都不肯出手相救。我们在寺庙里耗了半个多月,就在我们打算强掳他回西北时,这主持却又答应了。

  解药配制出来以后,老主持曾经对我们提及这毒药的来历。

  这药名叫‘斩草除根’,乃是一种及其歹毒的药物。服用此药的人,若不在两年内将毒素排出体外,将终生无法行人事,若任由毒素留在体内,还会导致早亡。即便是毒素清除干净了,以后也很难让女子受孕。

  据老主持所言,这毒药乃是前朝宫中秘药,是专门用来对付那些心存异心的臣子的,后来前朝覆灭,这药就落到了圣祖爷的手里。

  直到此时,我们才明白了事情的真相,原来,下毒谋害老王爷的就是皇上。

  王爷知道真相以后,大发雷霆,一度想要起兵,都被我们劝了下来。一是,时机不够成熟,二是,那主持曾说过,这毒解了以后,需要调理几年,才能使女子受孕。我们想着,等王爷身子调理好了,有了子嗣,再图大业也不迟。

  谁知,就在王爷调理身体期间,皇上和王妃里外勾结,硬将周彦浩过继给了王爷。原本王爷和王妃就不睦,经过此事,两人彻底决裂。

  让众人没想到的是,王妃与王爷决裂以后,丧心病狂,竟在王爷的饭菜中下了毒!若非我们及时发现,后果不堪设想。王爷盛怒之下,打断了王妃的双腿,并要处死她,后来皇上派人过来,与王爷密谈了一番,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王爷本就余毒未清,二次中毒以后,身子元气大伤。经过我们几番苦求,灵岩寺的老主持又给王爷重新配了解药。等王爷体内余毒排净以后,又调理了十余年,这才有了大王。

  只可惜,王爷虽有宏图之志,却命途多舛,与这天下无缘,在大王未出生前,就死于西南叛军之手。”

  柳先生说完这一段往事,久久无言,宋师傅和谭大勇等人也俱都沉默不语。

  陈文东听后,暗暗咂舌,都说无情莫过帝王家,看来果真如此。在皇权面前,血缘亲情向来不堪一击,为了得到那至高无上的权力,人们可以无所不用其极。老皇上是如此,王妃和周彦浩也是如此,老王爷又何尝不是?若非老王爷存了不臣之心,又岂会招来这等祸事?

  陈文东看看床上,仍旧昏迷不醒的周彦焕,止住了胡思乱想,“先生,你说那灵岩寺的老主持可以解这毒药,却不知这灵岩寺具体在哪里?那老主持是否尚在人世?”

  柳先生叹了口气,担忧道:“我所担心的正是此事,当年我去寻求解药时,老主持已经年过花甲,须眉皆白。从那时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三十余年,那老主持恐怕早就不在人世了。这期间兵荒马乱,世事变迁,那灵岩寺能否幸存,也尚未可知啊。”

  陈文东听了这话,心里便是一沉,若那老主持真的不在人世了,周彦焕岂不是无药可救了?可陈文东转念一想,心中又升起一丝希望,“诸位,不要灰心,就算老主持已经圆寂,也该有承继衣钵之人,就算没有传人,老主持这身本事也不是凭空得来了,总该有师门可寻。

  退一万步说,就算所有的人都死绝了,我们还有两年的时间,我就不信世间能人这么多,就没有一人能研制出解药!

  眼下当务之急,一是寻找解药,二是稳住局势,千万不能让此事流传出去。

  等大王醒来,就赶紧护送大王回恒河洲吧。若是大王迟迟不归,底下人难免生疑。大王势力虽大,但根基还不够稳,许多将领归降不久,稍有不慎,就会产生哗变。恒河洲有大王坐镇,他们就算听到什么流言,也不敢轻举妄动。

  另外,王府里的人也要仔细盘查一遍,尤其是王爷、两位公子和小姐的身边人,若有那形迹可疑的,一定要尽早控制起来。王府里的守卫也要加强,最好多派几个人贴身保护大王和公子、小姐,他们的吃穿用具也要注意,尤其是入口的东西,一定要严格检查!

  我能想到的,就是这么多,不知各位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柳先生深深看了一眼陈文东,摇摇头,“你说的这些已经很全面了,具体事项,要回到恒河洲后,才能安排。”

  陈文东点点头,“那好,既然大家没有什么需要补充的,我们就商量一下去灵岩寺的事吧。柳先生和宋师傅都曾去过灵岩寺,您二位中,必有一人要去的。

  依我看,还是宋师傅去比较合适,一则,此去灵岩寺,路途遥远,宋师傅好歹是武人出身,身体健壮,也能经得住长途跋涉。二则,现在大王需要柳先生照顾,王府也要有个能压住阵脚的人。”

  对于陈文东的提议,大家纷纷表示赞同。

  这时,柳先生对陈文东道:“小东子,我知道你无意回到军中,但是你和大王毕竟君臣一场,现如今大王有难,我希望你能看在以往的情分上,与宋师傅一同前往。”

  宋师傅也跟着道:“是啊,小东子,你刚才安排的头头是道,真到出力的时候,可不能袖手旁观。你可是军中的智多星,又是有名的福将,有你同去,定能找到解药。”

  陈文东摆摆手,无奈道:“诸位不必如此,我原本就是要和宋师傅同去的。”其实,就算大家不让陈文东去,陈文东也是一定要去的。周彦焕是为了看他才中的埋伏,又是为救他而受的伤,仅从这两点上说,陈文东就不能对周彦焕不管不顾。

  既然已经有了决定,自然是越早出发越好。陈文东回到家中,先将三个孩子托付给父亲和花寨主照顾,又简单的收拾了一个包裹,便匆匆离开了。

  天亮时,陈文东、宋师傅再加上匆匆赶来的王衍之,一行十余人,飞马向大西南奔去。

  69千里寻医

  陈文东他们晓行夜宿,每天只睡两个时辰,耗时半个多月,才到达万象山。当宋师傅领着大家来到灵岩寺时,面对的却是一片断壁残垣。

  寺庙已经成为一片废墟,庙中空空如也,除了老鼠,估计也没有别的活物了。

  陈文东等人顿觉冷水破头,心中一片冰凉。

  王衍之难以置信道:“宋师傅,您确定这就是当年的灵岩寺?”

  宋师傅脸色灰败,却坚定道:“确实是这里,我前后来过两次,总共在这里住了一个多月,是断然不会记错的。”

  陈文东暗暗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我们去附近打听一下吧。”

  经过一番打听,结果更令人泄气。原来,二十年前,这里曾发生过一次叛乱,庙中和尚事先得到消息,都早早撤离了。后来这里被歹人所占,离开时,放了一把大火,灵岩寺便付之一炬了。

  几个人又多次打听那老主持的下落,奈何时日已久,当时知道内情的人又不多,大家只知道老主持跟着一个小和尚去了北面,至于具体位置,就没有人知道了。

  陈文东等人一商量,决定一边打听,一边向北行进,就算打听不到老主持的下落,打听到其他和尚的下落也是好的。

  没想到,他又找了半个月,还是没有半点线索。

  就在陈文东等人几乎绝望的时候,一个小和尚找到了他们。

  “阿弥陀佛,各位施主好!小僧受我家方丈大师所差,特来请各位施主到庙中一叙,不知各位方便与否?”

  陈文东等人找和尚都快找疯了,现在见小和尚来请,哪还有不应允的?

  “多谢小师傅!我们很方便,不如这就出发吧!”陈文东显得有些急切,其他人也很高兴,头一次觉得,和尚原来这般亲切。

  等陈文东一行人来到庙中,见到方丈时,心中却有些失望。这方丈约莫在五十岁左右,与柳先生所形容的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陈文东看看宋师傅,宋师傅却摇摇头,显然并不认识这个方丈。

  方丈见陈文东等人情绪低落,不由笑道:“阿弥陀佛,各位施主,稍安勿躁。不知哪一位是陈施主?”

  陈文东站起身来,一抱拳,“在下便是陈文东,方丈如何知晓我们的名字?”

  方丈并未回答陈文东的话,反而又问道:“施主此次前来,可是为了一剂救命良药?”

  陈文东听完,点了点头,心中却极为震惊。他们此行十分隐秘,知道实情的,不过寥寥数人,且都是周彦焕的肱骨心腹。这和尚偏居西南,怎会知道他们此行的目的?

  那方丈见陈文东面上惊疑不定,不禁笑道:“陈施主不必担心,我家老祖早在半月前就已经算到你们会来找他。实不相瞒,此次请各位施主前来,也是我家老祖的意思。”

  陈文东听到和尚如此说,心中仍是有些疑虑,“方丈所说的老祖又是何人?陈某能否有幸见一见这位老祖?”

  陈文东这样说,其实有些唐突,但那方丈却并未生气,仍是笑眯眯道:“阿弥陀佛,冥冥之中,一切皆有定数!陈施主莫要心急,我家老祖就是施主要找之人。”

  听方丈这样说,大家面上都是一喜,陈文东忍不住道:“难道老祖就是当年灵岩寺的主持?”

  方丈笑着点点头,“正是!陈施主且放宽心。我家老祖正在与人相谈,诸位施主稍等片刻。”

  陈文东一颗心总算落下,不禁也笑了起来,“不着急,不着急,我们等着就是。”莫说只是稍等片刻,就是让陈文东等个一天两天,他也是愿意的。

  过了有一盏茶的时间,从外面进来一个小沙弥,回道:“回禀方丈大师,老祖请各位施主到后面叙话。”

  方丈点点头,又对陈文东等人道:“各位施主随我来。”说着,便当先向后院走去。

  拐过大殿,又走过两处院落,这才来到老祖的住处。刚一进院,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檀香气,陈文东顿觉心神一明,心中暗道,都说这檀香木能清心宁神,看来果真不假。

  院中栽种着佛家的五树六花,愈发显得小院清新淡雅。虽然院落不大,摆设也简单,但细节处却透着精致,显然这老祖也是个讲究人。

  一干人在廊下等候,方丈先行走到门口,恭声道:“老祖,陈施主等人到了。”

  屋里一个苍老的声音道:“如此甚好,请施主们进来吧。”

  方丈推开屋门,回头对陈文东等人道:“各位施主请。”

  陈文东点点头,和宋师傅当先进入屋中。

  屋里陈设简单,屋子正中央摆着几个蒲团,一张小几,一个木鱼,当中两个蒲团上,分别坐着一个和尚和一个书生。

  陈文东等人一进屋,两人便转过头来。等看清两人的容貌,众人又是一惊。

  “素卓先生?”陈文东忍不住喊了一声,吃惊的看着那书生。

  素卓先生一瞪眼,便训斥道:“不可无礼!佛门清净地,岂容你大呼小叫?赶紧过来拜见惠通大师!”

  陈文东心领神会,赶忙过去行礼,“晚辈拜见惠通大师!小子鲁莽,扰了大师清净,求大师见谅。”

  惠通大师点了点头,对陈文东摆摆手,道:“施主乃是俗世中人,无需拘泥佛家戒律,诸位施主都坐吧!”

  宋师傅不动声色的转到素卓先生旁边,挨着他坐下,低声道:“阿卓,你怎会在这里?”

  素卓先生看了宋师傅一眼,然后道:“我前些日子卜卦,算出大王有难,生门就在西南,于是循着卦象找到这边,兜兜转转的,耽误了不少时日。我也是前两日才来到庙里,昨日听说有人在打听惠通大师,料想便是你们,这才商量慧通大师给你们送的信。”

  宋师傅应了一声,又道:“你明明答应我尽快回雁荡山的!”

  素卓先生斜了宋师傅一眼,低声警告道:“你老老实实坐着吧,这事儿我们以后再说。”

  宋师傅听了这话,便不敢再多言,老老实实坐在素卓先生旁边,一脸的憋屈。

  这素卓先生就是当年看守土地庙,保管裕王印之人,他与宋师傅的关系,大家都心知肚明。因此,虽然见宋师傅受气,大家也都当做没看见。

  陈文东暗中观察这位惠通大师,只见这老和尚满面皱纹,两眼半眯,须眉雪白,眉尾长出寸许,正好搭在颧骨上,显得愈发慈眉善目。

  陈文东正在打量人家,却不妨惠通大师突然睁开双眼,直直的看向陈文东。老和尚虽然面目老朽,但那双眼睛确是格外清明,仿佛能够洞穿一切似的。

  陈文东被这样的眼神一看,心中一慌,半晌才定下神来。他对着惠通大师深施一礼,歉然道:“小的无状,惊扰了大师,求大师原谅。”

  见惠通大师并不回答,只定定的看着自己,陈文东越发不自在,刚要起身再次道歉,却见素卓先生冲着他摆摆手,让他好生坐下。

  陈文东只能坐在那里,任人打量,只觉得十分尴尬。等惠通大师收回视线时,陈文东不禁暗暗松了口气,说真的,被那样一双眼睛看着,实在不是一件开心的事。

  素卓先生瞥了陈文东一眼,笑道:“小东子福缘不浅,竟能得大师相看。”

  惠通大师摇摇头,笑道:“素卓先生不是早就给他看过了吗?”

  听他们这么一说,陈文东又想起了当时在土地庙,素卓先生给他算的那一卦,一时间,心中五味陈杂,不知作何感想。

  惠通大师对着陈文东招招手,笑道:“施主近前来。”

  陈文东对上那双慈祥的双眼,只觉心中平静了不少,便不由自主的起身走了过去,在大师旁边跪了下来。

  惠通大师抬手摸了摸陈文东的头,然后温声道:“施主回去吧。”

  陈文东点点头,又很听话的回到了自己原来的位置。

  其余人看着陈文东的样子,都十分惊诧,唯独素卓先生有些动容,“大师慈悲!大师这份悲悯之心,素卓敬服。”

  陈文东见素卓先生如此说,心中狐疑不定,不禁想起了很多玄而又玄的事情,但想到刚才惠通大师的眼神,心中又安定下来。他前世也曾经听老人讲过,能得有道高僧抚一下头,便可消除自身劫难,是一种难得的造化。素卓先生的言语中也是这个意思,陈文东既然明白了惠通大师的用心,自然不能无动于衷。

  想到此处,陈文东跪在蒲团上,对着惠通大师恭敬地磕了三个头,“大师佛法高深,小子虽然不懂佛理,但想来大师定是相助了小子,小子在这里跪谢大师恩德。”

  惠通大师点点头,并未阻止陈文东,受了陈文东的三个头,“施主是个聪慧之人,今生的大劫难都已经过去,以后会顺遂很多。施主身系龙族,以后行事,当三思而后行。”

  陈文东拜伏在地,恭声答应下来。

  陈文东起身坐好,又道:“大师,我们此次前来,实在是有事相求。”于是陈文东又把周彦焕中毒的事情说了一遍,末了,又补充道:“大师,这天下恐怕也只有您能化解这‘斩草除根’了。求大师为天下苍生着想,救大王一命。”

  惠通大师念了一串佛号,这才道:“世间一切,皆有因缘,汉王有今日这一劫,也是自己种下的因缘,怪不得他人。但汉王命格高贵,身系众生,贫僧却是不能不救的。

  可惜当年为老王爷所配的解药,都毁于那次兵劫当中。有几味珍贵的药材,贫僧这里却是没有的。须得把所有的药材找齐,才能重新配置解药。

  贫僧年事已高,已经无力再去攀山采药,配置药方,不过贫僧可以给你们引荐一个人。”

  陈文东听了这话,不禁问道:“不知大师引荐的是何人?可有把握医治好汉王?”

  大师点点头,“施主尽可放心,这人是我未出家时,俗世师门的传人。她虽然年纪小,但已得师门真传,况且,我已将毕生所学尽数抄录予她。”说着,惠通大师看了看旁边的方丈大师。

  方丈心领神会,行了一礼,起身出去了。

  陈文东听大师如此说,渐渐放下心来。

  过了有一炷香的时间,方丈领着一个貌美的女子进了屋。

  惠通大师指指这女子,对陈文东等人道:“这女施主姓唐名敏君,正是我向你们举荐的人。”

  陈文东看着面前的女子,心里又没底了,这女子最多也就二十出头,就算她从娘胎里出来,就开始学医,那也没学多少年吧?行医好几十年的老郎中都解不了的毒,她能解了?

  见陈文东面露疑色,惠通大师又道:“施主不必怀疑,我既向你举荐此人,定是有把握的。”

  惠通大师如此说,陈文东纵然心中仍有疑虑,也不好再说什么。

  惠通大师又对那女子道:“我一生所学,已经尽数传给了你,你再呆在此处也无意义。今日,就随着这几位施主离开吧。”

  女子自从进门,一句话也没有说,此刻却开口道:“师祖,弟子不想离开。”

  惠通大师摇摇头,“我早就告诉过你,这里只有惠通,并无你的师祖。你一个女子,总在寺庙居住,也不合适。我已将你举荐给汉王,你便就此离去吧。”

  那女子双眼含泪,忍不住低呼道:“师祖!”

  惠通大师依旧摇头,“走吧!切记,不可胡作非为,妄造杀孽。”

  女子见大师心意已决,也知再说无用,最后,跪下给惠通拜别,“师祖保重,弟子这就离开了。”

  惠通大师又转头看向陈文东等人,“各位施主,这位女施主就托付给你们了!”

  陈文东等人赶忙应道:“大师放心,我们一定照顾好这位姑娘。”

  惠通大师点点头,“各位施主趁早离开吧!”

  陈文东见惠通大师精神不济,料想他现在心情也不太好,便和众人一起告辞了。

  通过刚才的对话,陈文东也知道,大师出家之前和这女子乃是同门,若不然,大师也不能对她如此照拂。可若非心死,谁又能看破红尘,谁还没有伤心往事?或许这女子就是大师俗世唯一的牵绊了。

  一行人离开寺庙后,并没有急着回去。这解药中有几味药材,是南地特有的,他们需要将这些药材采齐了,才能离开。

  但凡珍贵的药材,想要采取并不是那么容易,更何况这里边还有好几种珍贵药材。陈文东等人在密林里攀爬了一个多月,才将药采齐。

  虽然耽搁的时日很多,但万幸的是,解药找到了,还带回了素卓先生和一位女大夫。

  一行人快马加鞭,心情愉快的返回恒河洲。

  7o夜袭

  相隔一个月,陈文东再见周彦焕时,周彦焕清减了不少,话也没先前多了,整个人透着一股阴郁劲儿,就跟谁欠他多少银子似的。

  唐敏君给周彦焕号脉、开药,整个过程耗时并不多,周彦焕却显得十分不耐烦。大家在一旁小心劝解,可看周彦焕的样子,根本就不愿意听。

  陈文东看看周彦焕,又偷瞄一眼旁边的周总管,心道,周彦焕现在这副样子,比周总管还太监呢,不就是暂时不能行人事吗,看把他急的!

  想想,陈文东又觉得自己很不厚道,毕竟周彦焕是为了救他而中毒的,于情于理,他这么想都不太合适。

  唐敏君退下之后,周正博和周忆馨就进了屋,围着周彦焕不停地问这问那,周彦焕有一句没一句的应着。两个孩子见父亲没什么精神,就自顾在屋子里玩了起来。

  孩子们玩了没多久,周彦焕忽然一声断喝:“吵什么吵!还有没有点规矩!”

  俩孩子被周彦焕吼得一愣,望着众人有些不知所措。

  陈文东看看周彦焕,拉着俩孩子就往屋外走,一边走,一边道:“爹爹生病了,需要休息,咱们出去玩,好不好?”

  等离开了屋子,陈文东又道:“你们俩是好孩子,爹爹现在生病了,情绪不稳定,你们要体谅爹爹,可不能生爹爹的气,知道吗?好了,到外边去玩吧!记得小声点,别影响爹爹休息。”说完陈文东又拍拍两个孩子的头。

  两个孩子离开后。陈文东转身回屋,对周彦焕道:“孩子玩闹,哪有不出声的,你吼他们干什么?”

  听了陈文东的话,周彦焕也不吱声,仍旧板着个脸。陈文东见此,便没再说什么,找个理由也离开了。

  只是这样一来,周彦焕的脸更难看了。

  陈文东听着屋里摔杯子的脆响声,不禁摇了摇头。他就纳闷了,周彦焕自从中了毒,咋就变化这么大呢?动不动就发小脾气,瞅什么都不顺眼,简直越来越……不像个男人了。

  以往孩子再吵,也没见他大声呵斥过,今天孩子还没吵起来呢,他就急眼了。看来男人不行了,多少都有些变态呀。

  原本陈文东打算,回来之后直接回花家寨的。他都离开这么些天了,实在有些想孩子,再者,他对花红和赵莽的事儿,也起了疑心,总要回去问问才行。

  可现在周彦焕这幅模样,陈文东也不好意思提离开的事儿。周彦焕毕竟是为救他而受的伤,如果他现在离开,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如此,陈文东又在恒河洲呆了十几天,白天陪着周彦焕聊天,看着周彦焕耍脾气,晚上回小院儿睡觉。看似悠闲自在,实则百爪挠心,一宿一宿的睡不好觉。

  这天晚上,陈文东正梦见自己顶着老大一顶绿帽子满街逛呢。恍恍惚惚就觉着胸口一阵阵酥麻,仿佛一只毛毛虫不停地爬啊爬,爬啊爬,那滋味既熟悉又难耐。

  不对,怎么这毛毛虫还热乎乎的呢?陈文东一个激灵,猛地从梦境中醒了过来。他睁眼一看,就见周彦焕趴在他身上,正卖力的舔吮呢,这情形着实把陈文东吓得不轻。

  陈文东愣了愣神,心道,好大的一只毛毛虫啊!随即他便要起身叫人,可还未等他起来,双手就被周彦焕按在了两侧,嘴也被一双唇瓣堵了起来。

  陈文东心中一阵惊慌,也忘记了周彦焕不能行人事了,立时挣扎起来。最后,陈文东瞅准机会,对着周彦焕的小肚子就是一脚。

  周彦焕被踹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捂着肚子好半天没吱声。

  陈文东惊魂甫定,见周彦焕一直不动弹,心中又不免有些担心。他刚才确实有些用力过猛,不是真踹坏了吧?陈文东隔着几步远,小心翼翼的问道:“喂!毛毛虫,你没事吧?”

  周彦焕缓缓地抬起头,扭曲着一张脸怒道:“你说谁是毛毛虫呢!”

  陈文东尴尬的咳了一声,不好意思道:“刚才没注意,叫错了。”见周彦焕没事,陈文东又想起了先前周彦焕的所作所为,当即又板起了脸,“你怎么会在我房间?你想干什么?”

  周彦焕从地上爬起来,走到陈文东跟前,想要抱住陈文东,却被陈文东躲开了。周彦焕委屈道:“小东子,你让我抱抱成吗?就抱一下!”

  陈文东恼怒的瞪了一眼周彦焕,“不行!我可是有妇之夫,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抱的吗?我告诉你周彦焕,别以为我给你几天好脸,你就不知道姓什么了。看在你中毒没好利索的份儿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之前的事儿了。赶紧走,赶紧走!”说着,陈文东就往外撵人。

  谁知,周彦焕刚到门口,猛一回身,直接抱住了陈文东的腰,陈文东狠狠地锤了他好几下,无奈周彦焕就是不撒手。

  这时,陈文东是真有些生气了,“周彦焕,你给我放手,你要再敢胡来,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周彦焕顿了顿,随即又将脸埋到陈文东胸前,得寸进尺道:“你翻脸又能怎样,我还怕你不成?”

  陈文东一听这话,顿时怒上心头,他抓着周彦焕的头发,将他的脸抬起来,另一只手抡圆了,上来就是一个大嘴巴。

  这下,周彦焕不动了,他眼中带着几分气恼,死死地盯着陈文东,难以置信道:“小东子,你打我!你居然敢打我!”

  陈文东现在也豁出去了,他冷笑了几声,回瞪着周彦焕道:“对!我就是打你了!打的就是你这样的畜生。周彦焕,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我,不就是吃准了我不敢吱声吗?你真以为我会忍气吞声一辈子不成?

  我告诉你周彦焕,以前我忍着你,是因为我还对你有情,现在情意不在了,我凭什么任你欺负?你若再胡来,我立刻把咱俩的事儿说出去!

  大不了这条命我不要了!我倒要看看你堂堂汉王还怎么见人!我陈文东说得出做得到,不信你就试试,不就是鱼死网破吗!”

  周彦焕眼中的疯狂渐渐退去,随即颓然的坐到了地上,“小东子,你大可不必如此,我现在就是想胡来,也是有心无力,你又何必跟我一个废人生气?”

  陈文东冷笑了一声,讽刺道:“既然大王知道自己有心无力,就该老老实实呆在屋里休息。这大半夜的,扰人清梦,算怎么回事?”

  周彦焕也不理陈文东说什么,自顾道:“以前,我每次想起你,每次看到你的身子,都不免情动,可是,我都想了你半个月了,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即便是今晚,我也……”

  “小东子,你知道一觉醒来,突然发现自己成了废人是什么滋味吗?”周彦焕苦笑了一下,眼中满是绝望,“现在我算是知道了,喝了这么久的苦药汤,一点起色都没有,看来我终究是废了。”

  陈文东听完,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合着他成了周彦焕的意滛对象了?陈文东有心发作,可看着周彦焕现在这幅萎顿样儿,难听的话便再难出口。

  想起以前的种种,陈文东心中一软,忍不住安慰道:“你中了毒,也就暂时无法行人事,又不是净身做了太监,至于这样吗?人家周总管还是净了身的人呢,也没见跟你似的,整日介伤春悲秋,多愁善感。

  唐姑娘不是说了吗?你正在排出毒素,等体内的毒素排清了,还得再休养两三个月,身体才能彻底康复呢。这总共才半个月吧,你急什么?

  看在以往的情分上,今天的事儿我就不计较了,不过这恒河洲我也不打算再呆了,明天我就起身回花家寨。”

  周彦焕听了这话,愣了愣,他见陈文东一脸决绝,不由慌乱道:“小东子,我今晚也是一时冲动,你别往心里去,回花家寨的事儿,咱以后再说成吗?”

  周彦焕还要再说,却被陈文东打断了,“我要休息了,大王请回吧!”说完,陈文东直接将周彦焕推到门外,关门上锁。

  重新躺到床上,陈文东只觉得头脑中杂乱一片,了无睡意。

  想到周彦焕今天的种种表现,陈文东发现,他又上了周彦焕的当了。陈文东又气又恼,反手就给了自己一巴掌。明明早就决定不再心软的,怎么事到临头,又心软了呢?

  第二日,陈文东刚收拾好东西,还没等出门呢,柳先生就来了。他看着陈文东手里的包袱,问道:“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陈文东面上一僵,随即笑道:“先生,我出来时日不短了,家里也不知道什么样子,心里很是牵挂,我打算今天就回花家寨看看。”

  柳先生面上一冷,不悦道:“你回花家寨?难不成还让大王跑去花家寨看你?”

  陈文东听了这话,脸上的笑意也没了,他顿了顿,方正色道:“学生愚昧,不知道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只是想回家探望老父娇儿,与大王何干?”

  柳先生见陈文东说得如此云淡风轻,心中一阵气闷,遂直接道:“小东子,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和大王的事儿你我心知肚明。”

  陈文东暗暗叹了口气,苦笑道:“既然先生知道,却为何还不让我走?我离开恒河洲,岂不是正好遂了先生的意?”

  柳先生冷笑了一声,道:“若是当初,你和大王刚有关系,你这么做,我自然求之不得。可现在你们纠缠了这些年,大王又是这个情形,你再说这样的话,就显得太过心狠了。”

  陈文东哼了一声,嘲讽道:“先生这话说的真有意思,怎么我与大王撇清关系,反倒成了心狠之人?先生别忘了,我也是有家室的。”

  柳先生叹口气,转而问道:“你可知我为何非要让你留下?”不待陈文东回答,柳先生又接着道:“你可知这毒药为何叫斩草除根?若是那么容易解,又何至于有这么歹毒的名字?这种毒,但凡粘上,必是要伤及身子的,想要排净毒素,也是困难重重。

  若这两个月,大王没有办法生出□,将滞留在阳锋的最后一丝毒素排出体外,那以后都难再生出□了。

  你是大王心系之人,也只有你能帮助大王了。难道你就忍心看着大王成为废人?”

  陈文东听后,愣了一下,这事儿他还真不知道。转念又一想,他又苦笑道:“既如此,找个大王合意的女子,贴身伺候就是。先生明知我和大王已经没有瓜葛,有何必强人所难呢?”

  柳先生叹了口气,无奈道:“若是有办法,我也就不和你说这?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