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雪羽凤凰这才停了攻势,那百足虫在雪羽凤凰的强大威压下瑟瑟发抖,多移半寸都不敢,乖乖匍匐在地上。
澹台苍洱再次来到欧阳兄弟跟前,那欧阳瑾章身上的紫癜颜色已浅淡了些。
“你二人是要与那百足虫结契还是如何?”
欧阳青松知道自己弟弟已无大碍,情绪也已稳定下来,但心中对那百足虫伤了自己的双生兄弟,还是免不了有些愤恨,但语速却又恢复了之前那慢悠悠的样子,折扇“嗒啦”一声亮开扇面,在手腕的里外翻转带动下轻轻摇动。
“我要他们碎尸万段,取了它们的兽核吃罢,方能消解我心头只恨也。”
见这欧阳青松这般模样,澹台苍洱忍不住勾起嘴角,这兄弟二人可真是活宝。
“好!”
澹台苍洱转回去,来到雪羽凤凰旁边,轻飘飘的说道:“取兽核。”
雪羽凤凰得了指令,挥羽对着两只百足虫施了冰冻术,百足虫瞬间被冻得僵硬,继而又对它们施展了似火焰弯刀般的火焰斩,火焰斩的刀刃直掠过百足虫。
只听阵阵“吱呀”的裂缝之声,两只被冻得僵硬的百足虫躯体“啪”的
第1卷 踏月来兮 第89节:猫何物邪
爆破成齑粉,两颗光泽极好的足有鹅蛋大小的土黄|色兽核飘在空中。
澹台苍洱见状,朝那兽核快步掠去,将兽核抄在手中。
来到欧阳青松兄弟二人跟前,兽核往欧阳青松怀中一抛:“给。”
欧阳青松抓起两颗兽核,端在眼前一看,状似正经的说道:“这么大,怕是不好吞啊。”
澹台苍洱闻言不禁翻白眼,走到还在地上躺着的欧阳瑾章跟前,欧阳瑾章的脸色明显比之前好了许多,伸手探了探他的脉搏:“已无大碍,毒素已清的差不多了。”
“瓶子给我。”澹台苍洱起身朝欧阳青松伸手。
欧阳青松知她问的是刚刚那药水瓶,虽然不知道她为何要要回瓶子,不过还是将瓶子拿了出来给她。
澹台苍洱转身挡去欧阳青松的视线,将瓶子丢进别境之中,汲满灵泉水,转过身子将瓶子递回给欧阳青松。
“这药水还是照我之前跟你说的,一半内服,一半清洗伤口。”澹台苍洱说着,又从别境中取了一颗百毒消递给欧阳青松,“配合着那一半内服的药水,再服上这一颗百毒消,他体内的余毒应该就能排尽。”
“多谢幽冥阁下,幽冥阁下的救命之恩,青松铭记在心。我还是那句话,愿为幽冥阁下效犬马之劳以作答谢。”欧阳青松收了瓶子和百毒消丹药,抱拳朝澹台苍洱深深作揖。
“犬马之劳就不必了,今日就当是我幽冥与你兄弟二人交个朋友吧,不知欧阳兄弟可愿意?”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这个道理澹台苍洱还是知道的。
“必须愿意!”欧阳青松登时一脸笑意的微一抱拳,从囊中取出两张百两银票递于澹台苍洱,故作讨好的说道:“这是幽冥兄弟的酬劳,忘幽冥兄弟笑……纳。”
“笑纳”这两个字,欧阳青松故意把中间拖得长长的,故作一脸期待的看着澹台苍洱,表情别提有多别扭。
澹台苍洱被欧阳青松这副模样逗得不禁轻笑的别过头去,从欧阳青松手中所持的银票中抽出一张,朝他扬了扬:“走啦,后会有期,我的那匹马你们自己弄回去吧。”
一旁的雪羽凤凰早已倾斜着羽翼等候了,澹台苍洱踏着羽翼上了雪羽凤凰的背,突然想起什么,便朝欧阳青松问道:“欧阳轻松,你可知道这世界有无猫这一物种?”
欧阳青松一脸迷茫,不知所问,依旧细细想了想,然后慢悠悠的问道:“猫乃何物邪?”
澹台苍洱将小白猫的画像拿出,丢给欧阳青松,欧阳青松展开一看,疑惑的看向澹台苍洱,依旧慢悠悠问道:“此乃猫邪?”
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澹台苍洱又问道:“那你可曾见过与此长得一样的兽类?”
欧阳青松将画像递还给澹台苍洱,折扇一摇:“不曾见过。”
看来不仅是这个世界的人不知道猫这样一种动物了,更是连猫都没有,可是那只出现在迷踪
第1卷 踏月来兮 第9o节:猫何物邪
大裂谷半壁中的小白猫作何解释?
既然没有答案,那便不再去想。
与欧阳青松说了声“告辞”,便乘着雪羽凤凰离开了。
回到洛阳城,澹台苍洱也没急着回去,而是先到了赏金牙行的马厩处,她原以为碰不上那位被她“借”了马的赏金猎人了,却不料那位赏金猎人就蹲坐在那匹马原来的位置,一脸茫然的等待着谁。
当然,澹台苍洱知道他是在等着自己来还马。
缓步走上前去,澹台苍洱暗着嗓子淡淡的问道:“在等我?”
茫然中的赏金猎人听到问话,愣了好半晌,满脸的不知所以,呆呆的望着跟前一身黑衣且戴着银面具的小澹台苍洱,好半晌了才憨实的喃喃回道:
“我在等马……”
澹台苍洱满头黑线,这答案也太他妈不给脸了。
“你的马是我借走的。”
这位憨实的赏金猎人闻言,登时从地上弹了起来,一副“总算叫老子逮着你了”的模样,真叫澹台苍洱要把自己当成个见不得人的偷鸡摸狗之徒了,嘴角忍不住微微抽搐着,她估摸着这位赏金猎人接下来应该会说出些什么不能入耳的话来,在心里偷偷做着承受污言秽语的准备来。
却不料这赏金猎人却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朝澹台苍洱的身后急急望去,想是没见到自己想见的,很快便又一脸颓然的低垂了头,蹲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再看向澹台苍洱时,一脸的“别拿我寻开心”的埋怨。
“昨天偷走我的马的是个穿黑斗篷的,不是你这样的。”
澹台苍洱闻言不由一愣,随后,面具下的她便是一脸的哭笑不得,合着自己不仅成了眼前这赏金猎人眼里的小偷,还成了个寻开心的小骗子了。饶是她上一世手段狠绝若幽冥喋血,可此时此刻却是无计可施,拿这汉子一点办法也没有,谁叫自己理亏在先。
何况,瞧着这赏金猎人整个一副灰头土脸的模样,用脚趾头也能想见他定是等了不短的时间了。想必这马于他而言是极重要的,否则何必在此傻等,换作别人怕是早离去了,谁能相信偷了马的人说送还回来还能真送回来。
澹台苍洱不想亏欠于人,再者这赏金猎人看起来也是一副忠厚老实,实在叫她有些不忍心就这么拍屁股走人,或是丢些银子予人便走,这怎么说也有点伤人自尊。于是,她便厚着脸皮在那赏金猎人一旁坐了下来,继续跟他扯话。
“你搁这儿等多久了?”
“从我的马丢之时一直就守着。”这赏金猎人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皆是憨憨的模样。
“没离过?”
“没。”
澹台苍洱有些讶异,没想到这赏金猎人竟是等了那样久,算算也近两天一夜了。
“到了夜里你也这么蹲着?”
“没,昨日夜里我以马厩为寝,守了一夜,那偷马贼也没来还马。”
“咳咳……”澹台苍洱
第1卷 踏月来兮 第91节:猫何物邪
被这话呛得一阵咳,自己怎么老引着别人把自个儿往贼路上推呢,这不是自我犯贱么?
一阵沉默之后,澹台苍洱又不死心的继续扯起话来。
“你守了这许久,总得进食吧,进食时你也守着?”
“守,我直守到此时都还未曾进食,那马贼儿没将马还来,我就只能一直守到他还回来。”这赏金猎人话音才落,便听得一阵“咕咕……”的长响,他自知声音是从自己的腹腔传来的,便嘿嘿一笑,“瞧,我的肚皮也在抗/议那偷儿了。”
“……”澹台苍洱满脑黑线,真恨自己嘴贱,问什么不好,偏问这劳什子问题,真是有够欠被惦记的。心中一阵叨叨之后,这才想起自己在别境中还存着不少的食物,心念动着,便从别境中取来了一大块包着油纸,制作精细的老牛肉,递给一旁傻坐着的赏金猎人。
“给,先填填肚子。”
那赏金猎人见澹台苍洱递了个油纸包过来,一脸疑问扭头来看她,却是没伸手去接。澹台苍洱见他半晌没接,便又将油纸包再向他跟前递了递。那赏金猎人这才迷迷瞪瞪的将油纸包接了过去,仔细的拆下外头绑着的细绳,揭开了层层油纸,当见到那油纸中所包的足有两斤重的熟牛肉时,登时眼都直了,如同是一个性饥渴男见着了一美女胴体横陈的躺在眼前般,连连吞了好几口口水。
“我昨夜梦里才梦着它哩!”那赏金猎人边吞着口水,边憨憨笑着,遂又讪讪问道,“能吃吧?小哥?”
澹台苍洱被这一问又是一阵黑线,没好气的回道:“总不能给你下毒吧!”
“嘿嘿,那可难说。”这赏金猎人憨憨的笑着,真把澹台苍洱给抑郁了。
“没想到你一副憨相,心眼倒是挺多。”
澹台苍洱说着,从别境中拿出墨莲短剑,对着那赏金猎人手中的牛肉,飞刀切了一片下来,在那赏金猎人眼前晃了晃,引着他看着自己把牛肉送进嘴里,吃净吞了,又张大了嘴让他确定自己已经吃下。
“吃吧,毒不死你!”
“小哥,你刀法不错。”那赏金猎人憨憨点头,笑呵呵的看着澹台苍洱手中的墨莲短剑,举起手中的牛肉,“能帮着切切不?我想留点给我娘吃,能切细点最好。”
澹台苍洱真觉着自自个儿已经被打击出抗体来了,就看在这厮有点孝心的份上,帮切了!
拿过他手中的油纸和牛肉,三下五除二便将其搞定,又将看起来依旧完好无损的牛肉块还回到赏金猎人的手上,又从别境中取了块软布将剑身擦拭干净,收拾好后便连带着软布一起将墨莲短剑丢回别境中。
那赏金猎人呆愣的看着手中依旧完好的牛肉,不知该从何下口才好。本想让这刀法甚好的小哥切个牛肉,没想又完好的还了回来。赏金猎人傻愣了会儿,幽怨无比的扭头看向一旁的澹台苍洱。
“小哥,你
第1卷 踏月来兮 第92节:猫何物邪
怎么又完好的还回来了?”
“靠,败给你了!你能动动你的手指去拿拿看吗?”澹台苍洱无奈的直翻白眼。
那赏金猎人闻言,坐了下来,小心的将油纸平铺在大腿上,将信将疑的伸出手指去拨那牛肉最边缘处,却见手指才触及,所触之处便有一片匀薄的牛肉随之倾倒在油纸上。赏金猎人见状又用手指连触了好几片,见那些有规律的倒落在油纸上的厚度均匀、大小一致的牛肉片时,赏金猎人乐得直咧嘴,眼里满是惊奇,完全忘了这牛肉是要拿来吃的。
“小哥,没想到你切牛肉的技艺如此精湛!”
“大哥,你眼珠都要掉牛肉上了。”澹台苍洱白了他一眼。
赏金猎人闻言“嘿嘿”一笑,用手抓了一半的牛肉片,将另一半包好塞进怀里。
“那我可不给你分啦。”赏金猎人说着便狼吞虎咽起来,见澹台苍洱直溜溜的看着自己,便含着满嘴的牛肉含糊不清的闷声道,“小哥,你莫要如此观我朵颐,叫我觉着好生难咽。”
澹台苍洱无语,转过头去,从马厩中摘了根干草,兀自在地上画起圈来,过了好一会,幽幽说了句:“那个穿黑斗篷真的就是我,我说了会把马送还回来的。”
这句话来得突然,叫那赏金猎人一个没防备,“噗”一声没少往外吐牛肉末子,他赶忙嚼完嘴里的牛肉吞下,又连咳了几嗓,咳得一脸红,这才红着个脸扭头看向还在地上画圈的澹台苍洱。
“小哥,你可真别拿这事儿跟我寻开心。”
澹台苍洱将手中干草往地上一掷,抬起头来,一脸认真的看向这赏金猎人,眸中真诚无比,郑重其事的说道:“我没跟你寻开心,我是认真的。”
那赏金猎人闻言表情一滞,怔了好一会儿,这才喃喃道:“那马呢?”
“死了。”这俩字儿澹台苍洱说的很轻,仿佛是怕惊了眼前这汉子般。
“怎么能死呢!”那赏金猎人“噌”的从地上腾起,却也没忘把手中剩余的牛肉塞进嘴中,闷着嗓道,“那马我还得还人呢,怎么能死呢?”
“那现在死了怎么办?”澹台苍洱轻问。
“能怎么办,赔呗。”那赏金猎人一脸颓然,低低的说道,“可是我上哪去拿银子陪去……”
这赏金猎人竟没说是让澹台苍洱拿银子来陪,不禁让她愕然,眼前这汉子到底是个老实人。不过她也不会真叫人吃这个亏,毕竟是自己惹出来的。
“那匹马得陪多少银子?”
“少说也得三四十两银子,可是我和我娘平日里也就在早市上摆摆小粥铺,一年的收入也顶不上那么多啊。要不是我娘得了病,得花银子,我也不能想着去跟人借马来做甚赏金猎人学人挣赏金呐!这倒好,我才刚登记成个赏金猎人,一转头,借来的马就叫你这小贼给骑了去,这还好,要不得的是,你还把马给整死了,这能是个事儿吗?
第1卷 踏月来兮 第93节:猫何物邪
你这小哥可真是要了我的命了,现在我上哪筹钱陪人去?真是愁死个人!”
那赏金猎人连珠炮似的说了一大串,又唉声叹气的一屁股的坐回去,耷拉着个脑袋。
澹台苍洱皱眉努嘴的听他说完那一段话,心中不禁惭愧,自己这是断人生路啊!可是,她这不是给他送钱来了么?澹台苍洱从别境中取了十锭纹银,共一百两,一一摆在那赏金猎人脚尖处。
“银子我给你送来了,你瞧着多出来的就当是我给你陪罪的一点心意,可好?”
那赏金猎人眼瞅着澹台苍洱的小手抓着一锭锭银子在自己脚尖处排列成行,愕然的抬起头来,愣愣的看着眼前这戴着面具的小黑衣人,慢吞吞的说了三个字:“多了点……”
澹台苍洱见他这副模样,轻笑道:“不多,你娘看病还得花银两,你先收着。”
那赏金猎人闻言,兀自在心里做了一番计较,便朝澹台苍洱憨敢一笑,点点头,脱了罩在外头的短比甲在地上铺开,将脚尖前的银锭子一一捡了起来,置于比甲罩衫中包仔细,这才拎着包裹站起身来。
“小哥,这年头像你这样讲信用的偷儿可不多,我还是头回见你这样的,偷儿还能有倒贴钱的,哈哈!”
澹台苍洱无语的白了赏金猎人一138百~万\小!说网速的抬脚重重踩了他脚面一下,力度虽不大,却因为下脚刁钻,也惹得他扭曲着脸单手抱脚“嗷嗷”痛呼。
“都说了是借的,你还一口一个偷儿,欠修理呢你!”
“呼呼……小哥,我那也不过随口说说罢了,你这可真踩得狠啊。”赏金猎人跳着脚站定,见澹台苍洱一声冷哼背过身去,又笑着走到她面前,对她躬身施了一礼,学着书生模样拿腔拿调的说道,“苏和这厢给小哥陪理了!”
澹台苍洱闻言嗤笑:“你这厮可真没诚意,罢了,我幽冥也不跟你计较。”
澹台苍洱这一说也算是自报了家门,不过苏和却是不同于其它人,听她称自己是幽冥,也没有什么惊讶或欣喜之类的反应。苏和从她拿走他的马到现在,都一直守着这方寸之地,不曾到外头与人走动,自然也听不得外头对幽冥的讨论,所以不晓得眼前这个人就是昨天一夜声名鹊起的天才岚修,实属正常。不过,若是苏和来日知道今日与他齐坐在这马厩前长谈的人,是各路大家都巴不得能巴结上的名人,不知会否雀跃得笑掉下巴?
苏和见这幽冥明明就一小娃娃,声音虽然暗哑,却是稚气未脱,可说起话来却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还真把自己当成个大人了。出手阔绰不说,身手看起来也有一套,这小娃娃还真有意思,那一身的溜黑打扮,再加个银面具,说不上来的叫人觉得高贵和神秘,这样的小娃娃无端的叫人喜欢,却也叫人不敢轻易轻视。先前心绪不在这上头,自然没关注到
第1卷 踏月来兮 第94节:猫何物邪
这些,现在事情得了解决,再细细将这娃娃端详一番,却是如此无疑。
苏和敢厚的笑着,诚恳道:“小哥,我先前虽那么说,但小哥的恩情,苏和铭记在心。我苏和虽家境贫寒,但也是个知恩图报的铮铮汉子,我家住城南龚房巷,最破落的那家便是我和我娘的住处,往后小哥若是有什么我能为之效劳的,小哥只管派个人通知我一声便是。”
“你就不怕我跑到你家粥铺来吃霸王餐?”澹台苍洱打趣到。
“哈哈……,小哥,就你这小身板,还能吃穷我那粥铺不成?”苏和爽朗的笑着,丝毫不以为意。
“呵,你倒大方。”澹台苍洱被那苏和的爽朗笑声感染,不自觉也扬起嘴角轻笑着,忽似想起了什么,便问道,“苏和,你可曾听说过猫?”
“猫?”苏和脸上写着的疑问显然是不知所问,却又好奇的继续问道,“那是何物?”
澹台苍洱只是听得苏和最初的那一疑问便估计着问了也是白问,听到后面那四个字便是完全确定自己问得多余,确是依旧取了那只小猫的画像出来递予苏和。
苏和接过展开看后,竟似是不能确定般冒出来一句话,不禁叫澹台苍洱眼中泛光。
“这小兽我似是在哪见过,总感觉好生熟悉。”
“你见过?”澹台苍洱听闻此言,登时来了精神。
“我记得不太清,不好确定。”苏和微皱着眉,将猫的画像递还给澹台苍洱,努力回想着。
“你再仔细想想。”澹台苍洱接过画像收好,话语间不自觉的带上了些许急躁。
“我想想。”苏和说完之后便陷入了回忆之中,一旁的澹台苍洱见状,便噤声静静等着,苏和拧眉细思的许久之后,突然开腔说道,“南溟岛!我记得那个地方叫南溟岛!可是为何我会知道那样的地方?”
苏和似是喃喃自语般说完最后那句话,然,澹台苍洱关注的却是“南溟岛”这三个字,闻言不禁皱眉。
南溟岛?为何在她的记忆中,这个地名如此陌生,却又有一股异样的熟悉感?那究竟是什么地方?为何会让她有这样奇怪的感觉?澹台苍洱心中的疑问一个接一个,终还是决定开口相问。
“南溟岛隶属哪一国国土?”
苏和闻言,不知源何原因,顿时双眼空洞无神,如同刹那间被人抓攫了魂魄般,两片嘴唇上下翕合着,梦呓似的倾吐着话语,语调平淡无波,没有半丝半毫的感情se彩。
“南溟岛不属于婆娑大6,它的四周皆是汪洋,妄图闯入者,杀——无——赦。”
澹台苍洱听着苏和的话,双眉越发紧蹙,心中那种不明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却怎么也堪不破究竟何故。苏和此时的状态,他说出口的话语,以及“南溟岛”这三个字,都给她带来莫名的不适感,只觉得心口堵得慌,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忽然间,澹台苍洱只觉得衣下胸口处,
第1卷 踏月来兮 第95节:猫何物邪
一阵阵清冽的气流从一处源头传来,从胸口漫延至四肢百骸,澹台苍洱只觉得一个激灵,刚刚的不适感全没了。她知道这是归灵玉在帮自己,有些感激的轻抚向胸前归灵玉所在之处,却感觉到归灵玉又散发出阵阵的暖流漫向自己的全身,使得周身暖融融的。澹台苍洱感觉到归灵玉所带来的温暖,心中安慰,嘴角不自觉的便往上轻扬而起,笑得柔和。
“主人,你没事吧?”雪羽凤凰的声音在澹台苍洱的心间响起。
“放心,”澹台苍洱在心间答道,“我没事。”
“没事就好。”雪羽凤凰说完,便没了动静。
澹台苍洱微微一笑,朝一旁看去,却见苏和依旧如同被魔摄般的杵在那里,嘴唇还在上下翕合着,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见此,她不禁敛去了笑容,沉下脸来。当中定是有古怪的,且不说别的,单说眼前这苏和,怕是没那么简单,只是眼下心中虽好奇,却也做不得什么,自己的事都还没解决。
上到苏和跟前,澹台苍洱伸手试着轻轻推了他一下,只见苏和如同是触电了般猛的回过神来,一脸茫然的看着眼前的澹台苍洱,疑问道:
“方才我怎么了?”
“你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澹台苍洱试探着问。
“我方才有说过什么?”苏和越发的疑问了。
“没什么,你走神了会儿。”澹台苍洱扬了扬手,淡淡的说道。
她只是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緾罢了,该自己知道的往后总会知道的,多说无益。
就在此时,只听得离他们不远处传来“噗”的一声响,似是有什么从高处掉落在了地上。澹台苍洱各和苏和几乎是同时转头朝发声处看去,却是什么也没看到,但澹台苍洱还是抬脚往那声音出处迈去。
却见那块地上依旧没有任何物体,但却留有上小滩血液,澹台苍洱用手指在那滩血液上揩了些放到鼻下微微嗅了嗅,发现这自血液还是新鲜的,不禁皱了眉头。快速起身,看了一圈周围,却发现整个马厩场上,除了她和苏和,就只有马,并无任何人。
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身手,竟然能在刚落地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澹台苍洱带着满腹的疑问踱步回到苏和身边,苏和见她脸色冷沉,不禁疑问。
“发生什么了?”
澹台苍洱被这一问忙收回神来,轻轻扯起嘴角,淡淡回道:“没什么。”
看了看天色,又补充到:“天色也不早了,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苏和听着,便憨厚的笑着,点着头,朝澹台苍洱挥挥手:“去吧,去吧,这么晚了,也该回家了。”
澹台苍洱闻言轻笑着说道:“苏和,改日说不定我会突然登门拜访吃霸王餐的哟,你可要做好准备,可别被我吃穷了。”
她是要上门拜访的,这苏和身上肯定有什么不寻常的秘密,包括他口中那个生病的娘。既然苏
第1卷 踏月来兮 第96节:猫何物邪
和能知道南溟岛,那他娘没理由会不知道,到时候定要好好问问关于那只猫的事,虽说当时跟青衣说由那只猫去,可是她依然很想要弄明白这其中究竟。何况,她也很想知道,为何苏和在说起南溟岛的事情时会变了个样子,又为何自己在听到那个名字时,会有那些异样的感觉,她想知道!
“小哥,你尽管来就是,我苏和随时恭候。”苏和憨笑着回道。
“那可说好了。告辞!”轻笑着说着,微一抱拳,澹台苍洱便大踏步离去。
离了赏金牙行后,澹台苍洱便速度来到街市,买了好些自己和青衣的衣服,又买了些补品、胭脂水粉之类的存在别境之中,这胭脂水粉倒不是买给自己用的,她可不需要这些玩意儿来折腾自己,而是为以后的需要准备的。
秋冬的夜晚总是来得要快些,添备完东西,悄无声息的潜回长风阁的院中,已到了掌灯时分,可屋中竟一点灯光也没有,澹台苍洱心中不禁咯噔一跳,难道是出事了?
澹台苍洱快步奔向屋门,飞起一脚踹开,匆匆奔进屋里,寻了火折子点着破灯罩中的蜡烛,发现屋内空无一人,便又拿着蜡烛屋前屋后的找了一圈,还是不见人,心下知道情况不妙,只怕青衣又遭难了。
脸色凝重的拿着蜡烛回到屋中,眼下自己这身打扮不能叫人看了去,得先换过装扮才能在人前出现,否则不知道又该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到时候只怕麻烦的更多。
澹台苍洱进了内窒,将烛台放置在圆桌上,转身去了衣柜处。找了套墨绿的衣裳,快速换上,摘了脸上的银面具,放进别境,转身走向圆桌处,伸手正想拿了烛台出门去,却发现眼角瞥到床铺上似是多了个什么东西。
快速的扭过头,朝自己的床铺看去,澹台苍洱登时诧异的睁大了双眸,遂极快的冷沉着脸色,大步朝床位所在走去。
没想到这小白猫又回到自己这长风阁来,还特么懂得享受的窝在她的床上,难不成它是跑出去吞吃了熊心豹子胆回来么?如此大胆,是太把她澹台苍洱当好人了吗?难道它就不怕她澹台苍洱心一横把它给撕碎?
澹台苍洱一身冷然的走到床铺前,那床上的小白猫似是感觉到她身上的气势般,窝在床铺上的小身子微微颤了颤,猫爪还时不时的微微抽着,一呼一吸间微微起伏的腹部,似是在渲染它的柔弱般,真个儿是我见犹怜。
见此状,澹台苍洱也不由微愣,但却很快又恢复先前的神色,她伸手想要拎起那小白猫丢出屋外,却在手正要触及它的脖颈处时,陡然转了方向,探向它的右后腿。
轻轻拨起搭在上头的右后腿,只见被压在其下的左后腿靠进臀部的位置上扎着个小小的剑镖,近半只镖身都没在它的肉里,刀口
第1卷 踏月来兮 第97节:猫何物邪
处的血已凝成了血痂,床单被沾染了一大块的血迹。随着澹台苍洱的轻触,小白猫的身子一阵阵的轻轻抽搐着,见此,澹台苍洱手中的动作不自觉轻了几许。
澹台苍洱手上的动作停了片刻,终还是狠狠心下手拔去了那只剑镖,那小猫被那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身子一阵猛抽,却是不曾睁开眼眸。拔去了剑镖的伤口顿时如同倾了堤坝般,汩汩的淌出血来,床单登时又被那温热的血液浸湿了大片。
一手摁住那汩汩淌血的伤口,等血稍稍止住,澹台苍洱便动念从别境中取出一块浸透了灵泉水的干净软布,缓缓松开那只摁着伤口的小手,另一手持着干净软布灵活却又轻柔的清理干净那伤口及附近的杂尘秽物,遂又从别境中取来琼花玉露,轻轻的涂抹在小猫的伤口上。
见小猫腿上的伤口开始快速的愈合着,又找来先前给小猫裹过的那件棉衣,为它盖好,忙活了好一会儿的澹台苍洱这才松了口气,嘴角不经意的勾了起来。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从那只小猫出现到现在,她对于这只小猫的在乎就从未停止过,这样的后知后觉却不知是故意不愿明了,还是真的是后知后觉的思想迟缓,澹台苍洱说不清,他人自然也道不明。
处理完小猫的事情之后,澹台苍洱不禁又开始头疼起青衣的事来。青衣是什么时候离开的长风阁?因为什么事离开?是谁带她离开的?她离开到现在又都发生了什么?她现在身处何处?等等的这些问题,她一点头绪都没有,就算要找她也不知该从何找起。
正当她苦恼的坐在圆桌前,眉头深锁的看着闪烁的烛火,右手除拇指外的四个手指缓缓的在桌上来来回回轮番击打时,一声声熟悉的“小妹”由远及近传来,惊了澹台苍洱的思绪,她从桌前站了起来,走到内室通往外室的门口处,视线穿过外室通往前院的门,落在空空的院落中。
须臾,便见一个着浅色衣裳的熟悉身影如她预测般出现在她视线所到之处,那着浅色衣裳的人不管不顾的一脑门子就往室内钻,澹台苍洱知是她的二哥林映之,便也不曾出声拦阻,只是浅浅笑着迎那迎面而来的熟悉的身影。
“小妹,你上哪去了?青衣让梅姨娘和老爷叫人给抓去了,我怕你又遭梅姨娘的打,上你这儿来寻你,却不见你人,后来打听过说是没见有人抓你,只抓了青衣,我又来回找了你两趟,却都不见你人。”
林映之边说着边快步来到澹台苍洱跟前,一脸的担心,见澹台苍洱安然无恙的站在眼前,脸上的担心去了大半。然而,澹台苍洱却不是那么回事了,越是听下去,脸上的笑意越浅,身上的气势越发冷沉,眉头越蹙越紧,眼睛微微眯起,泛出丝丝缕缕危险的光芒。
第1卷 踏月来兮 第98节:人我杀的
娘的,又是梅姨娘这泼货,早上她那对独卵孵化的双生女刚来她这撒泼完,没想到她才出去一下午,又来找麻烦,还让人把青衣给抓了去,真当自己是这镇国永宁公主府的主子了么?
“人什么时候带走的?”
澹台苍洱的声音如同是从冰窖中传来般,叫林映之也不禁为之一愣神,不自觉的叫他冷得哆嗦,就算是个没有任何身手的普通人,也能感觉得到澹台苍洱身上此时那泛滥的浓浓杀气,冷厉的气势叫人不自觉的心生畏惧。
“末……末正,左右的,时……时辰。”短短的七个字,叫林映之哆嗦着结结巴巴卡了好一会儿才说完。
澹台苍洱闻言,知是自己吓着了林映之,便轻咳了两嗓,收敛了些身上摄人的气势,脸色依旧冷沉。但尽管只是如此,林映之也觉得好受了许多,觉得自己先前有些失态,便抖了抖肩膀,装作是在整理衣裳作势拍拍两边的衣袖,企图为自己找些面子回来。
林映之这般的小心思,澹台苍洱此时自然没那闲心关注到,只是林映之自己多想了罢,尽管他只有十一岁的年纪,平时在人前尽管吃了亏也不愿多做言语,但对于自尊这样的东西,他还是挺在乎的。
“二哥,你可知道所为何事?”澹台苍洱的声音虽依旧冷凉,但比之之前那一声要来得好了许多。
“说是犯了命案,具体的我也不知。”林映之见澹台苍洱并没有关注自己方才的动作,心下自是释然,且也感觉到澹台苍洱身上的气势没有之前来得那么冷厉,回答起话来自然也就顺溜了。
命案?澹台苍洱眉头又锁在了一起,难道是王富贵的事情被发现了?是怎么发现的,按说当时没有别人看到她们所为之事……,不对,有个人似乎发现了,还跑到她这长风阁来提示她,难道是他?
可是,她跟他并不相识,且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他为什么要害自己。何况,当时也是他伤到了她的手,虽说后来又给了她琼花玉露,可不管怎么说也是他伤了自己在先,她还没找他算账呢,难道他就那么着急着先下手为强?
各种可能的不可能的可能,在澹台苍洱的脑中一一掠过,被晾在一旁的林映之见澹台苍洱这一副锁眉沉思的模样,以为她是为青衣犯事感到苦恼,不禁开声劝慰。
“小妹,就算青衣犯了事,你也不必难过……”
“不是青衣干的。”澹台苍洱清淡却坚定的出声阻断了林映之的好心劝慰,王富贵的命本就是她取的,丝毫都干系不了青衣,她敢做自然就敢当,没有理由要青衣来替她顶罪。
“小妹,我不是那个意思……”林映之以为是澹台苍洱误解了自己的意思,赶忙开口解释,但话说到一半声音便不自觉的低了下去,脸上的表情像是受了委屈一般扭捏纠结。
“我知道。”澹台苍洱抬头
第1卷 踏月来兮 第99节:人我杀的
瞧见林映之脸上的表情,知道他是关心自己,语气又软了几分,“二哥,我现在要去跟爹要人,你先回去吧。”
“小妹,你不能去,爹如今正于正厅接待贵客,你要是现在去搅扰他,指不定他连你也给关起来!”林映之一听澹台苍洱要去找林博远要人,也管不得自己的委屈,登时就急了。
“有贵客?那正好!”澹台苍洱阴恻恻的勾起嘴角,有外人在可是最好不过了,就怕全是府里的,那样办起来就比较不那么容易些了。
“小妹!”林映之急得语气不禁重了几分,自己这妹妹好了之后自己可真是拿她没辙,她究竟知不知道这一去会有多危险。梅姨娘本就看她不顺眼,平日里打骂没少叫她受,最可气的是爹也任由着那梅姨娘作威作福,居然还不干/涉,且还很是纵容。往日里她痴痴傻傻不懂也就罢了,现在人好了,难不成连以前受过的苦难都忘记了吗?
“二哥,放心吧,我心中有数。”说完,澹台苍洱便欲越过林映之向外去,林映之见状急忙伸出手来阻拦,却不料被自己的小妹几个巧妙的闪身就躲了过去。
澹台苍洱直接出了外屋,往院外走去,一边还扬声喊着:“二哥出来别忘了把门带上。”
那林映之登时急的心中一团乱,却也顾不得许多,只得快步追了出去,将门带上,快跑着来到澹台苍洱身边。
“小妹,你真的不能去……”
澹台苍洱的步子迈的看似不快,却叫林映之跟得有些吃力,不禁小跑着跟在她的身旁。
“二哥,你可别再劝了,否则我以后都不再理你。”澹台苍洱有意将语调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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