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点上路吧。去前面的镇子多买辆马车,我可不想被挤成块豆干。”弦拍了拍手掌,笑眯了眼。
豆干槿和绿痕的脑袋里同时闪烁着问号,那是什么东西啊豆子弄干么好奇怪哦。
吃完东西,弦自告奋勇的把风艽抱紧马车。
风艽还是睡得昏昏沉沉,这么大的颠簸,除了偶尔痛苦的皱眉,连睁眼都没有下。
绿痕觉得自己的喉咙堵的慌。想伸手探她的体温,却有不敢。好几次伸了手,却有讪讪的缩回。
槿有些不解的看着她,伸手替风艽掖了掖被子,“你是逃出来的吗”
忽然的发问,让绿痕愣了下,下意识的“啊”了声。双颊绯红。
槿撑着下巴,“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是做粗工的女子啊。难道是”
绿痕只要转脑子就知道他嘴里的难道是什么意思。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摇摇,“是。我是逃婚。父母擅作主张要我嫁我不喜欢的人。”
为这句话,槿瞠大了眼,又眯起,对这个敢于反抗父母之命的女子放下了丝防备,多了些好感,
毕竟,这样的女子不多吧。
“你很厉害。”槿赞叹道。
绿痕唯有苦笑。
小玉瞟了眼忍笑忍得整个脸部都扭曲抽搐了的公子。暗叹,怎么没人告诉她,美人疯狂起也是这么恐怖的
抖了抖肩膀,她觉得自己的鸡皮疙瘩定起了不少。
天啊,能不能不要让他那么神经了她还不想晚上被梦魇吓得惊醒诶。
到了镇上,大伙又好好吃了顿。
买了必备的干粮,衣服,还有架不怎么好看但实惠的马车。又扬起鞭子出发咯。
邬岄国在东南方向,虽然气温较北方的高些,{奇}但毕竟还是冬天,{书}凛冽的风刺得每个人的脸色{网}都不怎么好看。
“走水路还是官道啊”小玉讨厌死这样的天气了。她真的真的很不想再赶马车了。她还是俏丽的姑娘诶,雪白滑嫩的皮肤受得了这样的鬼风乱刮吗
如果不是身份在那里摆着,她真想抽她家公子。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好像不对,除了那个人外。
想到那个人,小玉的脸色就更加不好了。
让风艽和公子在起有什么不好啊就算千万个不好,也比那疯子般的人强。
她咬牙切齿的想,最好让那人快快死掉,省的让人为她操心,为她操了心还不可世的模样。扯,真看不出她那里好了,值得公子这样。
坏人啊,坏人啊
弦想了想,说,“还是走水路吧。”于是群人到了码头。
弦因为要去采购些药材,便把租船的担子丢给了小玉。
租船去另外个国家谁敢于是花上大笔钱买了艘大船。小玉交钱的时候,心都在抖啊浪费有钱人就是不样,用錢跟用纸似的。用纸吗人家还得心疼下纸张的价格,可这人怎样花上大笔白花的钱
小玉呕得要死。
第七十三章:凉州的旧事
风艽还是天到晚睡睡睡。有时小玉在纳闷,她咋就不起来吃点东西再睡呢公子的药有那么管用啊居然可以当饭吃
当饭吃小玉想到这里,居然打了个寒噤。不会吧,那不成药罐子了
哎,可怜的姑娘。你是跳出了深渊又掉进了蛇窟了。你说,你咋就那么霉呢小玉怜悯的看了眼紧闭双眸的风艽,忽然很想看见她清醒时张牙舞爪的样子了。
对了。张牙舞爪。
小玉忽然想起几年前发生在凉州的事了。那时候公子不知道发什么神经,搞了间阴气沉沉的屋子,美其名“鬼屋”。听名字就瘆得慌,可公子高兴呀,拉了帮子人说,你们要装真遇见看见了鬼哈。装得好我就给你们发奖金。帮子人听到这里乐得不行,听到后面的哭到不行,他又说,装得不好,下个月包括下个月的工资你们就先别领了。不管大伙的抗议声,自个儿喜滋滋的操办起来。
说实话,鬼屋刚落成的时候,小玉的口水吞了不下十下。
那景那情,还有那声。直接让小玉的双腿发软。
公子呢还在那里抱怨,怎么就弄不出电影里的那种感觉呢真是奇了怪了。
时不时听公子里冒出个这么个新鲜词,小玉已经觉得见怪不怪了。她唯想的就是,她怎么还不昏倒呢这是个问题,还是个很大的问题。她可是女子诶,怎么可以不娇弱点,让大帮护花使者来拥护
她叹了口气,只怪自己的体质太好了。想娇弱也娇弱不起来呀都是练武惹的祸。
可能公子也觉得她不够娇弱,盯着她瞧了半天,瞧得她心里发毛,然后公子勾了勾手指头,跟他进了房间
出来的时候,小玉想,天咋还那么亮呢草咋还那么绿呢花咋还那么娇艳呢她咋就那么倒霉呢
她肤如凝脂的雪白肌肤啊她自信微翘的唇角啊她如瀑布般的青丝啊
她真的真的,很想哭。
公子说他等人呢。
等人等什么人
然后真的等来了个人。
不怎么漂亮,但眼里闪的光跟公子有时眼里闪的光很象。
副漫不经心模样,又处处都是小心翼翼。
她不信神怪。
公子考验了她几天,然后笑得象吃偷到腥的猫,他说,哇靠,终于等来了。死老头子总算没骗我。
公子做事向没有规则,想做就做了,做出来的事又让人佩服到极致。然而呢,他不想做的事你就是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眼皮都不抬下。
就这样的他,弄了这么个怪兮兮的屋子,就把人家体内淤久的毒给解了,还把关系搞得暧昧不清。
当时小玉想,完了,又是大好女青年栽到她公子手上了。
虽然,她那时还是没搞懂她家公子做这些事意欲何为。不过她还是替那姑娘不值。本来想好好整蛊她番的,却忽然想起公子家的那位打了个寒噤,就想把她和公子凑在起。
而且,事到如今。小玉也知道了,她家公子的心计那真是相当的不般。
几年前就把事情摸的差不多了,再跟着事情发生的主线走,必要的时候出现,哎哟,还真把人家给绑了回来。
绑回来干嘛小玉的心忽然有些发寒,为了那个女人
雇佣了船夫,找了烧火的老妈子,懂得照顾人的丫鬟买了粮,准备了水等切必需物品。等收拾好,把切打点好,已经是三天以后的事了。
风艽天能清醒半个时辰都要鼓掌庆贺的日子里,众人的情绪都不是很高畅。当然,除了那个喜欢扮猪吃老虎的月泽弦。
此时,他搬了张造型很牛的靠靠椅放在船尾,后面打着把大伞说到这大伞,现代就觉得没什么稀奇的,晒太阳嘛,没个遮阳伞还不把我们美嫩嫩,娇滴滴的弦美人给晒黑了可古代人不样啊,看到这么大个伞,脑子里直接蹦出来的问题就是,这么大个伞要有几个人共同拿才行遮个雨都搞这么大个派场,也太能装了吧然后眼神在看向月泽弦时,那是相当的复杂,估计爱恨交结也就那么个意思了。
我们的月二少捧着本书,感慨了句,“这日子呵,真他妈的越过越寒碜。”直接把书扣脑门上呼呼大睡。
从船舱里出来的绿痕惨青着个小脸,恶狠狠的盯着毫不知觉的月二少,她特么的想,想,巴掌拍死这丫的
问为什么佛曰:他自个儿知道。
船夫喊着号子:抛锚起航。
绿痕望着渐行渐远的岸头,蹙着个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隐隐的,能感觉到有些悲伤。
最终,她只是幽幽的叹了口气,结束掉这个忧郁。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日不见兮,思之如狂。”月大少藏在书下闷声闷气的声音还带着笑意。
绿痕的脸整个都绿了。啧啧,这才符合她的名字嘛弦窃笑,双丹凤眼眨了眨。拿下书,又重复了次,“思之若狂啊”
“狂你妈”绿痕心底拼命叫嚣着,忍,忍看在他没把她脚踹下船的份上。
“哎呀,真是的。美人怎么说粗口啊。”月二少拿下书,故作惋惜的上下打量了气得整个面部都在抖的绿痕。心底都笑翻了天,就你牛,再牛在老子手里还不是只有忍气吞声的份
绿痕简直想跺脚了,恶狠狠的瞪了笑眯眯的月二少眼。如果说眼神也能杀人的话,那月二少已经被阎王大哥喊去去凉茶去了。
转身往船舱走去,月二少又发话了,“美人啊,你还是少去招惹重大爷啊小心有人醒了把你给剁了。”多善良的提醒啊直接把绿痕美女的脖子上的青筋给引了出来。
小玉站在栏杆上,叹了口气,她家主子真够那啥的简直是气死人不带歇口气的。这样的主子哪里找也就只有她们那些投胎时没用钱把阎王大哥打点好的小可怜摊上了。
第七十四章:重逢
唤名叫散儿的小丫鬟烧了水,又从包袱里拿出个雕花镶金的盒子,取出龙井,给她家特么不怎么要脸的主子煮茶去也刚出船舱就见风艽拖着重少爷从另外的船舱里走了出来。
“走啦,走啦,我好不容易来精神了,你就不要让我呆在那里了,走我带你去钓鱼。”我揉着酸酸的眼,拖着脸不悦的槿,笑嘻嘻的说。
“就这里能钓上吗”槿怀疑的看了看慢悠悠但还在前行的船,又把视线投在我身上。
“怎么不能啊啧,哥,别太看不起你妹我哈想当年我和我爸起去钓鱼,他还直接叫我师傅了呢。”我掰么当然。
槿忍俊不禁的瞧了我眼,也看出了我是瞎掰,但没指破,估计看我醒了,心底也乐得慌。
说实话,有时候我特别的感谢他,感谢他能陪着我,也感谢他能够谅解我。哈是不是有点象得奖演说词了逗。
刚准备找船夫要鱼竿的,就见美丽且暴力的小玉拿着绿油油的茶从船舱里走了出来,见我,直接甩出句,“你丫居然醒了”
我嘴角抽了抽,真是什么样的主子,什么样的手下。感情期盼着老娘觉睡过去直接嗝屁了。二话不说,直接放开槿,冲了上去,“你那傻逼丫头,就你不醒了,我还醒着呢。”武林高手我当然不敢直接给人家巴掌甩过去,拍在她的肩头,委屈兮兮的说。
她也知道说错了话,讪讪笑了声,“不是我看你天到晚都睡着,怕你饿着么我本想亲自去叫你的”
我撇了撇嘴,“以前咋不知道你这么能磨嘴皮子的”
她把勾住我的脖子,“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走,姐姐对你好好说说。”
“得了吧,我还和我哥去钓鱼呢,对了,今儿晚上给姐姐加个鱼汤可好”拉下她的手,我好心的说。
她眯眼看了我眼,说,“就你那样不要直接给姐姐掉河里就行了。”转眼又看向槿,“重少爷你也不要跟着她瞎玩,她脑子不好,现在是什么气候啊钓鱼虽说这里的天气不是很冷,但水里的温度也不是说来玩的,要掉水里就是十个弦少爷来她都得玩完。”
槿听她的话,觉得有理,拉住我的手往船舱里拖,“算了,等天气暖和掉再去掉,你还是安安心心的给我呆在船舱里。”
“不要啊我呆在里面都发霉了诶。你闻闻衣服上都有霉味儿了。”我扯起袖子往他鼻子下凑,他鸟都不鸟我,把我往船舱的床上扔,“我去给你拿点东西吃。”
他刚说完,就听见“咕噜”的声,我讪讪的笑,“我还真饿了。”
他又好笑又好气的看我眼,“好好呆着。”
他前脚刚走,绿痕后脚就进来了。
我脸吞鸡蛋的模样,诧然道,“你怎么在这里”
她额前的刘海遮住她大半张脸,声音听起来闷闷的,“月少爷看我可怜,让我跟着他,照顾你。”
我听这话就乐了,什么叫让她跟着他,照顾我我又不是他的某某,说的话也特能让人产生绮丽的联想了吧
估计绿痕也回味过她说的话了,俏脸红,支支吾吾的,“月少爷嫌我碍着他的眼,就让我来照顾你。”
“哦。”我恍然大悟道,“我就说嘛,就那人能多好心呢。对了,你碍他眼不会吧就你这么个美女要往大街上那么站,那回头率可是相当不得了的啊你怎么就碍他眼了就算你碍他眼了吧,那他怎么又会带上你呢说他看你可怜告诉我母猪刚上树了,我还信点。”
绿痕脸上的颜色,红白绿青的交替着,我纳闷了,我说的不尖酸也不刻薄啊至于么
“我笨手笨脚。”等了大半天,等到我就想喊,得了,不想说就算了,我算老几啊就好奇而已。时,她终于出了声。
我有点没回过神,愣愣的,“哦”了声,然后才说,“哦,就那样啊。没关系,我俩半斤八两,我不嫌你。”主要是没资格。
“我也不嫌你。”不知道是不是我自个儿的问题,总觉得她说这话,在我听来有点怪怪的。甚至我破天荒的脸红了
我肠子那个纠结啊我咋就脸红了呢八成是感动感的。想啊被个美俏俏的美女说不嫌弃越想越怪捏
槿拿托盘送进米粥的时候,我和绿痕都陷进莫名其妙的尴尬中。
“你们怎么了”槿好奇的问。
我“呃”了声,“我饿死了。”
槿舀了碗递给我,宠溺的说,“不要吃太多,胃受不了。”
我点点头。
槿又问局促的站在旁的绿痕,“你要不要也吃点我端的是两人份的。”
“不,不,不用了。”说完,落荒而逃。
我看了看脸莫名其妙的槿,又看了看绿痕跑走的方向,松了口气,原来如此啊嘿嘿,这俩人
喝完粥,弦就跑了进来,轻咳声,“听小玉说,你醒了。”
你老这不废话吗我赏了个大白眼给他。
把手伸出,搭在我脉上,摸着下巴,“还行嘛。等到了邬岄国应该就能把毒完全给消了的。”
“咦去邬岄国”我惊讶的问。
他点点头,“你不知道”惊讶得比我还厉害。
我巴掌拍他脑门上,“你们谁告诉我了”
他无辜兮兮的看着我,小声嘀咕,“就以你现在的脑子,就是告诉了你都记不住了”
“呵,当我老年痴呆”
“我可没那么说哦“又巴掌拍下去,我皮笑肉不笑,“你老已经用行动证明了。”
他嘿嘿的笑,笑得那叫个把美人的脸丢尽了。
我在旁纠结纳闷了,当然我咋就认定他是个慵懒的绝世佳人呢我的眼光有那么大的问题么
汗咯。
喝完粥,我拉被子,又睡。
第七十五章:不要叫我失望
喝完粥,我拉被子,又睡。
“都快成猪了。”槿好笑的看着凸起的被子,眼底的担忧是满满的,快要溢了出来。
月二少摸出颗药塞进我的嘴巴里,笑意很深的声音说,“猪也好啊,喂肥了就送进屠宰场,咱们谁也不吃亏。”
“”
“”
我扔了个枕头贴在他完美无瑕的脸上,恶声恶气的吼,“跟,老,娘,去,死”
“唉,唉,这话就说得不对了。我为什么要跟你去死呢我俩什么关系啊情人么亲人么没关系啊”
这话说得我心里咯噔声,他嘴里吐出的话,有天是正常点的,八成就是提醒我啥的了。这话说的那么白,百分之百就是提醒我让我注意自己身份,莫要得寸进尺之类的了。
无聊。
我拉住被子,蒙住脑袋。
重槿听见月二少这么说,拳头下子就握住了,不过看风艽都副无所谓的态度,也就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毕竟,这船还是人家的呢。毕竟,风艽还需要他救的呢。
深吸三口气,慢慢吐出,把船舱的门打开的更大些,做了个请的手势。
月二少打着哈哈,施施然的走了出去。
“澎”的声,贴着他老的背了。
摸了摸鼻子,诶,他说错什么了么实话啊他和她本来就没什么关系啊。
当然,除了是从同个地方窜出来的外。
溜达到船尾,小玉刚用紫砂壶倒了杯茶水,看到他恹恹的样子,幸灾乐祸的说,“怎么又得罪人了吧”
月二少白了她眼,“我就这种人,怎么着了吧。”
“切。”小玉心头暗暗腹诽着,你承认的还真快呢,但是你老心里怎么想的,还是你自个儿知道。
啜饮口茶,深吸了口茶香,叹了口气,“在经年后,感叹,那两个少年:个惊艳了时光,个温柔了岁月。”
“”八杆子打不着的话,还真被他捏了出来。
幸好,这河不结冰,也没有汛期,水流也较大,水用价值挺值得赞颂的。
只是,月二少纳闷的看着灰蒙蒙的天际,“是不是要下雨了”
话音刚落,就看见船夫叮叮咚咚的跑了过来,“少爷,这雨应该会阻挡行程,不如找个安全的地方靠岸吧。”
“能下多大啊”月二少皱起眉头。
船夫抬头大量了下更加昏沉沉的天空,“会下暴雨,少爷。”
那就没办法咯。弦有点怒气,却也知道不该对迁怒其人,便挥了挥手,“罢了,罢了,找个地方靠岸吧。”
得了令,船夫招呼着同伴,选择停岸的地方,拉帆,抛绳。
“真的要停船吗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我怎么感觉有点瘆得慌。”小玉搓了搓手臂上起的鸡皮疙瘩,有点忧心的问。
“唉,该来的总是会来的。”弦耸了耸肩,颇为无奈的说。
这话把小玉唬住了,直觉有什么事要来了。还是属于相当麻烦的那种。
抓了抓头发,往风艽呆的船舱走去,看风艽还在睡,巴掌就拍了下去,“得了,别睡了,再睡小心小命都没了。”
槿本来坐在床沿上闭目养神,被她惊醒,忙问,“发生什么事了”
小玉没好气的说,“谁知道啊。反正没什么好事。”戳了戳风艽明显消瘦下去不少的脸颊,“她还没醒啊,最近睡的时间越来越多了。”忧心的样子,不免让槿心头微微暖,微笑道,“月公子说她没事,睡睡也好,免得受些手脚酸痛之苦。”
小玉点了点头,坐在床头,抱住风艽的脑袋,心疼的说,“第次见到她时,她的精神多好啊。晚上惦记着鬼怪的事,白日又要想方设法的去接近少爷替那叫什么嫣的人取解药。想想也真是好笑。现在她躺在这里安安静静的样子,真叫人心酸。有时候我觉得她特傻,特傻帽。不想做的事,直接拒绝就好,偏偏又想当什么烂好人,好吧,她当就当吧,可当到半,她又要后悔得死去活来的呵,你说她这人”
槿本来就愁郁的心更加愁郁,修长的指尖摩挲着风艽的脸,微微叹气道,“说来也好笑,第次见到她时,她就丢人的在皇上的寿宴上又唱又跳,当时我想,这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啊,明明知道自己被皇上王爷他们利用当作杀张项他们的饵,却还能笑得那么干净”
“说到干净,槿公子,你觉不觉得,她的笑和我家公子的很象”小玉想到便问,却没忽视槿脸上忽然的僵硬。
“大概。”良久,槿才吐出这两个字。
小玉托着下巴说,“我家公子真的是个很神奇的人,他总是能用特别奇怪的办法,办好特别不容易办好的事。不过说来也奇怪,十五岁之前他是个什么都不懂的人儿“见槿露出狐疑的表情,她尴尬的轻咳声,“就是傻瓜。”
槿皱了皱眉头,轻笑。示意小玉继续,
“如果不是那次突然的发热,可能他永远也只是那个样子了吧。笨笨的,什么事都要别人帮忙。”小玉叹了口气,目光飘渺。过了片刻,轻笑,“本来以为那次他是逃不过的,没想到醒来却象变了个人似的,聪明到不行。就连以聪慧著称的大少爷对他做的事都是打心眼里佩服的。”轻呼口气,小玉揉了揉有些发疼的太阳岤。
如果此时槿都还猜不到月泽弦的真实身份的话,那他就不会是张语烟爱的那个重槿了。不过,他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魂魄附身,原来是常事
他忽然觉得有点啼笑皆非。望了睡得差点醉生梦死的风艽,心里又升出种奇怪的感觉。握紧手,松开,再握,再松。
长舒口气,压住心底矛盾的叫嚣。
小玉眉眼带笑的直看着他,很多时候她是敏感的,比方说初次遇见风艽时,她就知道能再次遇到她,再比方说她清楚她家公子早就不是以前那个人了,他不会真的伤害风艽。
即便是为了那个女人。她知道公子和风艽才是真正的路人。
所以,她现在的预感是,重公子对风艽好,是真的好。即便是心里有什么事让他感到难做,最后的选择,定不会让她失望。
第七十六章:雨打船板湿绫綃
“你们再聊什么啊蛮起劲的诶。”弦穿着白色的狐裘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两把油纸伞。
“聊你的到底有多可恶啊。”小玉嘿嘿的笑,上下打量了他公子番,撇撇嘴,“你不会是要我陪你出去趟吧”
弦眨眨眼,“哎呀,我家小玉真是越来越聪明了。有前途,以后定能找个好相公。”把其中把油纸伞丢到小玉手上,“走吧,等雨下大了就不好走了。”
“既然都要下大雨,还出去做什么”槿狐疑道。
弦故作讳莫如深的样子,“子曰:不可说也。”
小玉拳擂到他的身上,朝槿干笑,“是出去买点必需物品啦,槿公子不要介意哦。”
槿当然不好再说什么了,既然别人不想说。虽说心里有些不舒服。
点点头,客气番,说点注意泥路之类的,就没了语言。
弦和小玉也走了出去。
刚转出船舱,小玉就是脚踩在弦的脚上,恶狠狠道,“叫你瞎说。”
弦很是郁闷,“我瞎说了吗的确不能告诉他啊。”
小玉没形象的翻了个白眼,“得了吧,去买点药材还说什么子曰,人家不恨死你才怪。”
弦耸耸肩,转着油纸伞把玩,径自走到了前方。
小玉吐吐舌头,怎么到这样的天气,他的情绪咋就这么低落呢
弦与小玉刚下船,绿痕就走进了风艽他们呆的船舱,给槿送去新泡的铁观音,聊了些闲话。雨已经大颗大颗的落下来,某些酝酿的情绪在那刻好像开始发酵,绿痕朝槿淡淡笑,望了望风艽,眼中的复杂之色着实让槿怔。
绿痕坐在窗边,支肘托腮望着槿,勾唇浅笑,“重公子啊,你有没有什么错过的东西”
槿皱了皱眉,随即点头,“有啊,而且还是不能再挽回的了。”笑容有点苦涩。
或许是光线太暗的缘故,绿痕瞧不清槿的表情,听声音,倒是有些涩然。
站起身,找出火折子,点亮烛盏,昏黄的亮光中两人的视线碰撞在起,都怔了下,莫名的笑开。
有些话,不用说,就你明我聊。
拨了拨灯捻,绿痕轻笑,“我也错过很宝贵的东西了,不过,仅是次。”如此旦旦言语,竟叫槿说不出话来。
时间两人都默然了,两个人抱着各自的心思,守着个睡得不知白天黑夜的人,居然感到久违或从来未有过的恬静。
外面风雨摇曳,击打着船板咚咚作响,船有些摇晃,这些都不足以让他们感到意外,除了忽然响起的刀剑相搏的声音。
这些声音本在风雨中很难听见,可偏偏,他俩都是有武功在身的人。远胜于常人的听力,这些,当然不在话下。
槿轻咳声,站起身,刚打开门,狂烈的风夹杂着大雨扑了进来。连关住,别上门闸,无奈的口气,“月公子他们应该是猜到了这些的。”
绿痕撇了撇嘴,“八成是见风跑了。”
槿瞧了瞧风艽,“她怎么办啊”
“等到月泽弦找来帮手就可以了。”风淡云清的口气让槿对她的好奇是“噌噌”的往上涨。要说月泽弦为什么会带上这个来路不明的人,首先,就是他认识她,其次,他信任她。所以,槿才没有对她产生什么怀疑。防备除外。
槿好奇的眨巴着眼,“你到底是谁啊看样子不象是逃婚啊。”
绿痕撩了撩肩上的头发,“现在好像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吧”声巨响,门上的木屑纷纷而落,绿痕叹了口气,“看吧。”快速的从靴子上抽出碧色的匕首,吩咐槿搬桌子先挡阵。
四顾瞧,忽然摆摆手,“算了,别搬了,打开门后,你抱住风艽使劲往外冲”两声吱吱的叫声让她额上青筋隐约,咬住牙,恨恨道,“还有这两只小东西。”
先前倒是没看见它俩,也不知道躲哪去亲热了,现在看到危险就蹦了出来真是,真是什么样的主子,什么样的畜生。
槿的脸色也不怎么好,扯过褥子把风艽卷起来,“那就麻烦你多挡阵了。”
门被砍开,槿脚勾住长板凳往先冲进来人的身上招呼着,个闪身,又是凶残的脚踩在别人的肋骨上,往前跃,冲进大雨中。
后面传来鬼哭狼嚎的声音。
暴雨击得人眼都整不开,槿眯着眼确定了下船的方向,往前冲。
什么刀啊,剑啊,锤啊是齐齐的往他身上招呼。他灵活的象只猫,左闪右溜,众人除了傻眼,还真拿他没什么办法。
本来这些在平时发挥得会更好些,本来他还可以溜得更快些,可惜的是,没有“本来”现在最重要。
遇到小喽啰倒是没什么大不了的,除了人多,可人多又能怎样拉垮人家的体力呗。
槿真的有点感到吃力了。唉,都怪最近的小日子得舒坦了,什么锻炼啊修行啊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所以小喽啰的头提着剑劈了过来时,他仅仅是堪堪躲过。
吓得汗毛都竖了起来,抱着的风艽松,险些掉在地上。
擦了把脸上的雨水,槿知道自己带着风艽是逃不出去了。因为,他的手很疼。被那人剑气跟震的。
脑袋快速的转,扯着嗓子说,“你们到底是些什么人为何要为难我们这些路人”聆儿和小听的毛被雨浸透了,颜色变深了,婀娜的身材出来了。
两只小东西还是比较够义气,没跑,跑到槿的前面,呲着牙,做出防备的姿势。
槿真的感动了把,等着抢匪头儿说话,可人家鸟都鸟他,凛冽的剑气又攻了过来。
两只小东西跳起来,就在槿感动得快要掉下眼眼泪的时候,两只小东西分别往两侧闪。寒光凛凛的剑头闪出渗人的光。
本该闪得过的,被两只小东西搞,槿居然只有傻眼的劲,然后怀里的风艽死命推他,跌到地上,剑又刺了下来。
槿回过神,把风艽丢,往旁边滚,堪堪躲过,单手撑地用力挺,刚站起,脚下却滑。
“噗通”。
槿有点想哭,他“泽影”的第号高手啊,居然有这么狼狈的天他的面子他的里子啊
嘴里还喝了点雨水,他觉得是苦的,煽情点,他觉得那是他的泪。连老天都为他难过了。
抢匪头儿还是沉默的挥剑,槿开始怀疑他是个哑巴。
第七十七章:乍醒忽睡
慢腾腾的从地上爬起来,他禅了禅身上的雨水,摆出个“来啊”的姿势。心里有底,抢匪头儿不会杀他。
看抢匪头儿在雨中都那么流畅的动作,还有槿那么撇脚的动作,他要真想杀他,那还不是剑的事。
槿又揭了把脸上的雨水。他忘了件事,这件事不怎么重要,却足以让他以后的日子不怎么好过。
风艽早就醒了,所以她才推了槿,也算了救了他的小命。可惜那天杀的,居然象丢橄榄样把她给丢了出去,摔得她老七晕八素的,整了半天,愣是没回过神。
回过神时,把眼睛上的水甩,惊讶的张大了嘴,喝了不少水,又擦了擦眼睛,确定那站在雨中戴着斗笠,看起来很牛逼的人就是莫倪宁。
“莫倪宁”刚喊,个小喽啰就使坏拿着把砍刀句往她的头上劈来。
我觉得脖子上股寒气使劲往上冲,战栗排排起,个哆嗦,我的青丝啊,就飘飘洒洒的落了下来。顺带着,还有支菱形飞镖。
小喽啰吃痛,砍刀直接栽到我身侧。
我阵晕眩,“噗通”,刚站起,又倒下。
槿他们额上的黑线划下。
三步做两步走,把把我拽起,我特狼狈的把把他抱住,雨啊,迷了我的眼,所以也没看清是谁,个劲发着抖,抓住对方的衣襟,说,“丫的,你们不冷么站在这里淋雨又吹风的,不是我说啊,你们虐自己别带着别人啊,自己病倒了倒是无所谓,关键是连累别人就不好说了啊。”说着,我指了指自己。意义表明。
扯着他的衣摆擦了擦脸上的雨水,肩上被谁拍了下,我有点不耐烦的回过头,槿个爆栗敲在我脑袋上,森森的说,“哦,那还真是对不起了呢。”
我赶紧讨好的笑笑,刚笑我就有点愣住了,槿站在我身后,那我抱着的是谁
吞了吞口水,我颤巍巍的擦了擦眼睛上的雨水,抬头,“哈哈,倪宁啊,好久不见了哇。”感觉拉开与他的距离,他却把把我抓住,眼神阴冷,口气更冷,“我好像,认识你的声音。”
“哈哈,莫帅哥真是贵人多忘事,我风艽啊。想起了么想起了就叫你的人住手,好歹咱们也算个熟人不是吗”我憨憨的笑,冷汗和雨水全混到起了,可语气不还得卑微些么“有事咱们好商量,对了,站在这里莫帅哥是不是也感觉有点冷呢走,我们去船舱好好聊聊,哎呀,真是好久都没看见你了,越变越帅了哈。”
我冷得唇都发乌了,全身抖得跟个筛子似的,说话的声音都是颤音了。
他老倒好,上下打量了我番,眼神就跟别人欠你百八十万似的,“你真是季风艽“我发誓,他真的咬牙切齿了。
这时候我就不知道是该点头还是该摇头,仔细把以往的事想番,就不难知道,他特么的恨我。
我就有点委屈了撒。
我那么喜欢他的说汗,就是对朋友的那种。
槿把我拽到身后,我个趔趄,他拍了拍我的肩,防备的盯着陷入纠结中的莫倪宁。
我有点小感动了,扯住槿的衣摆,“哥啊,咱的身家性命就交给你了”
“你还真是季风艽啊”莫倪宁诧然出声。
我白了他眼,“那还有假”又抛了个媚眼。就是不清楚他老的眼神好不好,有没有接到。事实证明古人的眼神那是相当r,连我都看到他脸色黑了大半。
既然大家都是熟人,那架还是别打了。
莫倪宁声就让所以人住了手,因此我看他的眼神带着点崇拜了。
月泽弦那天杀的回来的时候,特惊讶的说,“哎呀,怎么没打了”跟在他身后的帮子人大眼瞪小眼,愣是把嘴里的那啥咽了下去。没办法呀,人家是老大嘛,老大就是该说些这么没责任的话嘛,人家有资格嘛。
估计大部人都这么酸溜溜的想。
换了衣服,裹紧褥子,喝了老妈子煮的姜汤,深深吐出口气。
现在热闹了,本来就狭窄船舱里挤满了人,个个把视线落在我身上,就跟看猩猩似的。
咳,不是猩猩,是美女。怎么着也不能把自己打击了撒。
最后还是我先开口,我嘻嘻的笑,说,“莫倪宁帅哥哦,现在是越混越好咯,连小弟都是这么多,看在咱们毕竟也有些交情的份上,你是不是该”该字后面还没想好,他老就出声了,“倾玉怎么样”
我撇撇嘴,小声嘀咕,“还以为你会问落嫣怎么样呢。”
“那她怎么样呢”他问得有些尴尬,还装模作样的轻微咳了下。
“怎么样那是相当的好啊,儿子都快满岁了。”我坐直了身子,看似漫不经心的,其实眼睛啊,可是转也不转的盯着他瞧。好吧,我承认,我是想看他的戏啦。谁叫他的小弟差点把我的脑袋给劈了。
果然他脸色顿时黯然了下来,不过只有瞬,毕竟现在是老大级的人物了,情绪不外露嘛,这点我不懂,电视可懂。
我心里乐滋滋的,心想,看来你老也过得不咋样嘛,亏我“临死”前是那么那么的想念你。本想你还是属于幸运的那种,现在看来,也只能算个八**九了,没个亲爱的在身旁也的确寂寞了些。想到这里,该死的,我又联想谁了
浊世佳公子我呸。咱俩以后都是老死不相往来的人物了,我还想他作何。
我左胸有点闷闷的,情绪下子就低落了,敲着桌沿,大声道,“散儿,煮点热粥给大家吃啊,这该死的冬天,有人发神经要坐船。”本来,我这句话只是针对月泽弦说的,可哪想居然杆子打到了船人。
小玉这个没良的,直接捶了我拳,紧紧勾住我脖子,阴森森的说,“有些人天到晚就知道睡睡,管它落雪吹风马车是怎么个难赶法,所以。”指尖点到我额心,“你没发言权。”
谁笑了。
我恼怒的四顾瞧,惊讶的说,“绿痕,你可不能这么笑,你应该是站在我的阵地上的,怎么可以胳膊肘往外拐呢”
小玉咯咯的笑,掐住我脖子,说,“人家可从来没说过是站在你阵地上的,所以咯,季小姐你千万不要自作多情,难看。”
好吧,我继续承认,我敏感了,就她这么无心的句,让我心抽了下,难受。
槿暖暖的手掌覆在我的脑袋上,我以为他想说些什么安慰我来着,哪知,他把揪住我的头发,“醒了就站起来给我活动活动,天到晚睡着,坐着你也不怕生锈长霉哦”被迫站起,我委屈的瞧着他,小声的抗议,“人家是病人嘛。”
“是吗”他眯眼上下瞧了瞧我,问,“你哪里疼,哪里不舒服吗”
我活动了下四肢,只是骨头因为久了没动有点僵,有点僵而已。很老实的摇头,见他眼里寒光乍现,加了句,“可是人家就是困嘛。不信你问月泽弦。”
“季小姐,你这样推卸责任是不对滴。我又不是你,我咋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困呢”月泽弦居然举手反驳。
我咬牙切齿的瞪了他眼,又可怜兮兮的望着美人儿槿。
其实吧,我是在纳闷槿怎么会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质疑我十分想睡觉的事实。说实话,我自己也觉得有点奇怪,没病没痛的,怎么就那么想睡觉呢
虽然知道是林清澈这个没良的给我下了毒,可这个毒是不是也太奇怪了跟安眠药似的。
第七十八章:你的心里会不会发苦
散儿是个粗使丫头,煮好了粥,大家就往饭厅走去,笑笑谈谈,也没谈出个什么来。就是瞎扯。
喝了粥,莫倪宁又向我打听了倾玉的事,我当然不敢如实说,就说他过得也挺不错了,现在得了大把大把的时间出去旅游了呢。
莫倪宁真的越活越精了,摆明了不信我,看似无意撩下些话,撩下些话也无所谓吧,可人家撩下的话那是相当讲究的。
他说,“现在的气温越来越低了,如果可以你们就先在这里住下,等气温回暖些,我亲自送你们出这块地方。”不要以为他是好心,我们来仔细来探讨下他的话。第小段,“气温越来越低了”意思就是你们想死的话,可以在这个时候离开。第二小段。“如果可以你们就先在这里住下”摆明的囚禁,顺应第句。第三小段,“等气温回暖些,我亲自送你们出这块地方。”如果我们想耍花样,他就亲自送我们去见阎王。
可能有人就问了,你这人咋这么敏感呢,人家明明就是好心的话语却被你捏成这样的意思,你这人咋这样呢好吧,就算你这人不错,那请问季小姐,他留下你们的原因是什么呢不要告诉我们只是想找你叙旧,我们会劈了你的。
咳,这个自然好解释。
人家莫倪宁现在是什么身份呢抢匪头子啊混江湖的随便怎么着也得弄个什么抢消息之类的部门吧。
八成他是想利用这点时间搞清楚我说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无语了,撩了撩垂在胸前的头发,直接别过了头,望着槿说,“哎哟,最近槿哥哥的皮肤又白了些,是久没照太阳的缘故么我说啊,哥,你可不能继续这么小白脸下去了,以后找老婆都不好找,人家肯定想老公居然比老婆还长得好,那心里的滋味能好受么。自然,我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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