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人人都象我这么无私的。”脑门上扣上个锅贴。
雨停是第二天的事了。
月泽弦把他带起来的人打发走,蹲在船尾望着灰沉沉的天际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叹了口气,又叹了口气,我纳罕了,“哦呀,你居然有叹气的时候,太阳打西边出来的么”
“你智障啊。今天你看得见太阳么”他没好气的瞪了我眼,继续忧郁。
美人玩忧郁真的真的是幅不错的唯美图。
丝绸般的墨发用白玉羊脂簪钗住,落下的头发贴着白净的脸颊衬得面如冠玉。凤眸半阖,浓密的睫毛如停憩的蝴蝶,轻颤。
我同他起发起呆来,望着个方向,然后,打起瞌睡。
无奈,我居然连忧郁都玩得那么糟糕。无脸见镜子的自己了。
月泽弦如果真想走,那莫倪宁是绝对拦不到他的。可现在问题来了,他不走问其原因,嘻嘻笑,“想让您老与旧情人叙叙情。”“吧唧”,我亲爱的绣花鞋亲上了他漂亮的脑门。
既然他不想走,那就不走呗。反正我现在就闲人,随便往哪留,留辈子都行。
莫倪宁的老巢还不错,有床有窗,还有美女丫鬟伺候着。
我左手只聆儿,右手只小听,引得众美女们好奇的盯着我瞧。
我小声的对小玉说,“幸亏我不是帅哥。”
小玉装模作样的惊讶问,“为什么呢。”
我也装模作样的说,“这么多美女我怕我这个帅哥消受不起啊。”头上又是锅贴,我纳闷的回头,见居然是绿痕没好气的瞪着我,丢给我个形容词,“流氓。”
小玉掩嘴偷笑,我瞥了她眼,“就你这血盆大口,还需要掩你掩得住么”撒开脚丫就跑,小玉也撒开脚丫的跟我跑,挥舞着她怎么看怎么不象柔弱无力的纤纤素拳。
莫倪宁也算不错,居然好心的替我们接了尘,洗了宴。
槿笑,“不是鸿门宴就好。”
我瞥了眼继续玩着忧郁的月泽弦,说,“别人不是鸿门宴,都要被逼成鸿门宴。”这话的意味十足。
所以人都愣了下,然后月泽弦似笑非笑的瞧着我说,“季小姐估计是欠虐吧”
“你才欠虐,你全家都欠虐。”原谅我吧,实在没词反应他强大的跳跃思维。
他好整以暇的托着下巴,说,“我全家不欠虐,我怕季小姐您老的皮子松了,需要紧紧。”他十层十就是属于说到做到的那种类型了。
打了个寒噤,躲到槿的身后,瞟都不敢瞟他眼。
说白了,我就是欺软怕硬的主。
莫倪宁派人叫我们去用餐,我看了看槿,他微笑下,握紧我的手,我心微微松了些。
我想,我真他妈的是被林清澈训练出来了。草木皆兵的真实列子到哪去看呢就我这吧。
吃食倒是丰富的很,以鱼肉为主。鱼丸鱼汤水煮鱼香辣鱼等等。用俩字总结,鱼宴。
席间所以人都乐呵呵的说些今年的雪下得好啊,明年老百姓会有个好收成之类的。还有某某人在什么什么会上打败了某某人,然后感慨句,“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听听这话,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我们都七老八十了,现在在搞回忆录呢。
吃饱喝足,莫倪宁单独把我叫住了,说,“我们这么久没见了,还是有些话想对你说说的。”我听,顿时乐滋滋的,想,这人还是不错嘛,念旧情可是个好习惯,大家有什么事也可以凭点交情商量商量。
随他走到个小苑子,刚进去我就有点后悔了。
谁找谁聊天就算不是有花有草有树的地方,起码也要是个什亭子之类的吧这厮倒好,直接把我拉去了兵器库
看着寒光凛凛的刀啊,剑啊,花枪啊,我头有点犯晕,心头有点泛凉。
莫倪宁挥手,冷冰冰道,“坐。”
就算脚有些发软,但要我服软,那还是欠缺点。
莫倪宁真的变了好多,如果不是那张脸和当年样,如果不是谈及对落嫣的感情时那种难言的情愫,我真的不敢相信他就是莫倪宁。
虽说是我把他认出的。
凛冽的眼神,越发刚毅的轮廓,越发陌生的视线。
我心里有点发苦,当时在凉州时我就知道他是漠视我的,可是我做了些事还不是想引起他的注意,我想帮助他完成任务,却又不想伤害落嫣,最终导致这样的结果也不是我想的。
或许你看出了,我曾经喜欢过他。
清俊的容颜,偶尔的淡笑其实都曾让我心跳加快。
第七十九章:暗想轻说
“你们这次是要去哪”他轻叩扶手,拉回我的失神。
我愣了下,哈的笑,“去邬岄国呀。”
在这个世界我爱过两个人,个不爱我,个不能爱我。
个我还未对他说过爱,就是陌生人了。
个是我胆小懦弱爱不起的人,我们直接的距离可能只能用云泥来比较了。
我猜,所以穿越者都没我那么背吧,别人随便这么着也能找到自己的真爱,好好的番吧。
“去那里作何”
我瞧着他,“哧”的笑了,好奇的看着他,“你打算直问我这些问题么我想你想要知道的大概不是这些吧。”
他从案上拿起把匕首,细细的在衣服上摩擦着,冷然的笑了,“你变聪明了。”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嘛。”我撑着下巴,看他空空的右袖,心头疼。
“这话是夸奖你自己吗”他直盯着我,注视着我脸色的变化。
我拨了拨刘海,“随便你怎么想咯。对了,倾玉他们是被我出卖的,张项死了,泽影没有了。”顿了下,“落嫣是真的生了小孩。”
匕首贴着我脸颊钉入我身后的墙上,徒剩匕首的把。
几缕青丝落下,根沾在我的唇上。
“你想知道的,就是这些。”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吗”他怒极反笑。
我也笑了,“你没资格。”
他挑了挑眉,“你是说我没资格杀你”
我点点头。
眨眼间他已闪身到我身前,掐住我的脖子,“杀你根本就不需要资格。”
我眨眨眼,艰难道,“那倒是这样说的。”
他手上的力越用越大,我脸色涨成紫红色,胸口闷得恨不得劈开。
就在我以为他会口气把我掐死的时候,他忽然松了手,紧紧是松了点,手掌依旧掐住我的脖子。
拼命呼吸,迷蒙中听见他说,“我很想听听你说我没资格的原因。”
我小小松了口气,知道自己赌胜了点。
又呼吸了几下,咳了咳,才勉强道,“既然你有本事在这里为匪为盗,那为何你不回去助张项他们臂之力”我反问,明显感到他的身体僵了下。
“情义之类,不过只是被你口头上说说罢了。莫倪宁,其实你和我样胆小。”笑了,“不要把什么叛徒的帽子扣在我的头上,我头小,扣不了那么大个帽子。”
他个巴掌甩到我脸上,愤恨道,“你根本就不知道什么”
因为他松了手,所以我被强大的力道扇到地上,头晕眼花的,额上汩汩流着血,也咬破了舌头,血线顺着嘴角流出来。所以,此时的我,岂是“狼狈“二字能形容的
咳了几声,在心里问候了下他的祖宗,才说,“我是不知道什么啊,我只知道你苟且偷生了而已。”
又是个巴掌甩到我的脸上,个踉跄,撞倒放兵器的架子,时兵器掉到地上,发出“叮叮”的声音。
真他妈的没良,甩老子个巴掌还不够,还又来个莫先生,请问您是男的么
把揪住我的衣襟,把我拽起,“你这女人的心还真是够毒的,为了你自己别人的性命都是无关紧要的吗”
我冷冷的别过眼,“我只是尽自己的力量保护自己而已,所以人都可以这么做。你也这么做了。”
他冷嗤,“你以为所以人都跟你样”
“至少你是。”刚说完,我体内忽然窜出股热气,热气上下窜动,搅得内脏被烫着般的疼痛。
我挣扎出他手的禁锢,摔到地上,拼命抱着抽搐的身体,蜷缩成团。
尖叫的力气都没了,全身都只是个“疼”字。
“你怎么了”莫倪宁居然好心的问,可惜我没好心回答了。
热气在全身快速的游走,喉咙甜,我吐出口乌黑的鲜血。
莫倪宁快速的点了我几个岤道,扯过披风,把我卷起抱住,往月泽弦暂住的地方奔去。
我有点恍惚的想,为什么他要救我呢就这么死了,岂不是能解他心头之恨人怎么是那么奇怪的生物啊,明明先前恨不得掐死我,现在又救我。
不要过度的杀死我的脑细胞啊,我还想留它们多想些事呢。
醒来时,月泽弦坐在床沿打着瞌睡。
我眨眨眼,绿痕最先跑过来,眼圈红红的,明显被吓着的样子。她柔声问,“好点了吗要不要喝点水”
我想说话,却发现声音嘶哑的紧,点点头,乖巧的朝她笑了笑。
不知道是不是病糊涂的缘故,看着她,我想到佳公子林清澈。
真想敲敲脑袋,真是病糊涂了,都此时了,还对他念念不忘。
不过不要紧,再过点时间,我想我就能把他放下了,就象对莫倪宁样。
我样把他放下了。
月泽弦幽幽的醒来,揉揉自己的眉心,打着哈欠扣上我的脉,却没说什么,只是说,“大姐啊,拜托你情绪波动能不能不要那么激烈。这次好了,下次就是神仙都救不了你。”
我打着哈哈,“拜托先生你能不能不要那么潮流,这些话被你说出来很怪的说。”说完这句话我就没了力气,所以缩在被子里,听月泽弦唠嗑,“嘿,你这话说的,那我应该说怎样的话,才不潮流啊”
这么折腾了番,我又象没事人样,月泽弦给我吃碧色的药丸,吃完我又想睡觉了。
我特别想问月大美人,月大帅哥,月大医师,“您老给我吃的不会是安眠药吧”
我本以为莫倪宁留下我们本就是想打听倾玉他们的事,现在被我直接的说出,他倒也不好下手杀我们了。
当然还有另外个原因,月泽弦他们绝对不是吃素的,人家可是吃老虎狮子之类的大型动物的。
第八十章:烟花忽坠美得心惊
虽然直到此时我都还没想明白月泽弦为何要留在这里。
后来我问了,他答完,我“恍铛”声,跌到地上,不起嘞。
他说,“包吃包住为什么不在这里呆着本来我就不打算在这种天气里出航,所以咯”
我恨恨的又次想,我真他妈的被林清澈训练得强大了。
知道倾玉其实就在莫倪宁的老巢时,我嘴角抽搐的程度可不是盖的,扯得脸皮都抖了。
我巴掌拍在桌子上,“他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小玉捧着暖乎乎的杯子,撇了撇嘴,“谁知道呢。”
头栽到床上的褥子里,我呐喊道,“天啊,能不嫩不要那么浪费我的脑细胞啊,虽说它不怎么值钱,但也不是这么个浪费法啊。”
莫倪宁把我们拉到这里住下到底是什么意思哇
“管他怎样,反正这里暖和,在这里呆着也不吃亏。”小玉的乐观程度真是让我佩服。
绿痕从门外走进来,说,“快过年了,大伙都在准备呢,你们要不要去看看”
“看什么看别人忙么”我拥着褥子,闷闷的说。
“风艽说话真是越来越刻薄了。”绿痕低低的笑了。
我恍惚的想,她的笑声真好听,清清脆脆的,跟山泉击石般。
“公子说她病严重了,叫我们啥事别太跟她计较,省的自己闹心。”小玉浅啜口清茶,不疾不徐的说。
绿痕又笑了。清风拂叶,明月照花般的美。
因为昏睡的原因,过年这么重要的日子就错过了。
听着外面的欢声笑语,炮竹烟花,我想起了我自己真正的家,寂寞得可怜,悲从中来,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早已是泪流满面。
我蒙着被子,忽然清醒得不可思议。
我忽然想起那么句话,当美好摊开时,我们都会后悔。后悔把美好摊开看到里面腐烂的本质,什么美好,通通都是鲜亮的颜色罢了。
我蛮后悔叫莫倪宁的,那样,至少心里不会那么酸,那么疼。至少能在心里留个自己个鲜亮柔软的梦。
可现在怎样,全摊开了。莫倪宁依旧恨我,我的乐观被他击得粉碎,对他的念想也不过了简单的笔带过。
听见门“吱呀”声,开了。
有人拍了拍我的被子,我不敢让来人看见我此时的样子,便闷声闷气的装睡。
听见槿无奈的笑了,“醒了就别装睡。”把掀开我被子,我用羞涩的声音说,“哥诶,我可是女生哦。”
偷眼瞧见他的脸红了,便咯咯的笑起来。
揭干泪,我嘴角的弧度是不是真的代表了我的心情
“外面那么热闹,你怎么不出去看看”
“我有点头疼。”说着揉揉太阳岤,装得倒是有模有样。
槿“哧”的笑了,揉着我的发,轻声说,“错过会很遗憾的哦,会有烟花。”
“五彩的么”我抬头飞快的瞧了他眼,兴致缺缺。
“嗯,听说是。”他想了想,说。
“听说不是吧你,军情都没搞明白就拉上战友了”
“句话,你去不去嘛”
我摇摇头,推了推他,“哥,我知道你不想把我个人扔在这,可我真的没关系。”
他被我推得个趔趄,站稳了脚,静静的瞧着我,我被他瞧得怪不好意思的,拉过被子捂住了头。
“你不去,那我也不去了。”说着,还在床沿上坐下了。
我猛的拉下被子,嘿了声,“你还跟我杠上了是吧”
他笑了下,特优雅的那种。点点头,“对。”
说不感动是假的,可我真的很想自己个人安静下,可又不想槿错过年次的烟花。两种想法对抗着,最后后者击败了前者,在心里微叹口气,爬下床开始穿外衫,穿鞋子,口中威胁着,“如果不好看,我就”
“就什么”
“就不给你弄好吃的东西”
他咯咯的笑起来,“你什么时候弄过东西给我吃啊这种威胁真是没分量。”
想,还真是诶,于是笑容变得谄媚起来,“我是没弄过东西吃,你还不是样。”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会弄东西吃你做梦吧。”
刚踏出门槛,爆响的鞭炮吓得我小心肝狠命抖,把抓住槿,惊魂未定的喊,“月泽弦你眼睛长哪了”
小玉从月泽弦身后探出脑袋,咯咯的笑了阵,说,“你还舍得出来玩啊。公子说今天晚上可能会下雪哦,要不要和我们起等着看雪”
“绿痕也等么”我都不知道怎么会想到问绿痕,反应过来时,话已经问出了口。
月泽弦少爷的表情忽然变得似笑非笑,以为他会说点啥刺激我下,他直接用下巴点了点我左边的方向。
狐疑的看了他眼,往我左方望去,望,差点脚软跌到地上。
倾玉的脸色很是苍白,消瘦很多,脸颊都凹了进去,件月白色长袍罩在身上,有种飘飘欲飞的感觉。
说白了,就象男贞子似的。
我张着嘴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回过头恶狠狠的瞪了眼笑得万事和善的月二少
他冲我眨眨眼,用眼神说,“你不觉得对不起人家吗现在人家就在你面前了,你还是该表示表示吧。”
我除了瞪他还是瞪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倾玉倒是先笑了,“至于如临大敌么”
我怔了下,笑得讪讪。怎不是如临大敌啊,就咱俩的“交情”,你就是把我劈了,估计都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对。
正在此时,天际的烟花乍开,水蓝色的光点象雨滴样散落。
很美,美得让我心惊肉跳。
第八十章:真不好,重遇
定定的看着咳嗽的倾玉,没能说出话来。绞着衣角,很是心虚。
他看着我,我连收回视线,不敢看他。
他又笑,“现在不想对不我说点什么吗”抬起手,指住我,“身败名裂,千苍百孔的身体。季风艽,这些都是拜你所赐。”说着最后,声音蓦地凌厉。我心头跳,更是心虚,呐呐的说,“对不起”
“风大,不如大家进大厅喝点茶如何除夕守夜这么重要的日子,大概谁都不想错过吧”绿痕牵过我的手,不容别人的话语,匆匆忘前厅走去。
好像,有点怒气冲冲。
槿迟疑了下,慢慢跟上。眼盯着我与绿痕紧握的手,陷入沉思。
月二少似笑非笑的嘴角,让微玉很是不解。瞧了眼驻足于原地的病弱男子,微微的同情。以前那样的风华,该是随了沙吧。不见,再也不见。就算恢复了健康,那样的风华也不在了。
很多东西就是这样,糜烂后希望能挽回从前的样子,恢复了又能怎样呢中间受的伤该不会是涂点口水就不见疤的吧
微玉有点伤感的想,回过神,周围只剩那名该是很悲伤的男子与自己了。笑笑,“我们也去吧。”去了又能怎样呢难不成还要拔刀相向
墨色的天空又有烟花上升,翻腾。然后呢便是湮灭。
季风艽,现在的你,该怎样逃离这个被你伤得如此厉害的人呢
除了保护你自己,就真的,不再在乎其他了么
不知道为何,微玉忽然思考起这些,或者是联想到了自己,当初不顾切的逃离哪个所谓的家,说好要好好保护自己,可后来呢如果不是遇见月老爷的话,现在这个世界怕是没有微玉这个人了吧。
生如蝼蚁,死如杂草。
轻呼口气,保护自己,很简单的话吧,做到为何就那么难处处都需要别人的帮助月牵制。
走到大厅,看见那个窝在太师椅上颓靡的女子,她忽然有点想笑,就看你,怎样保护自己。
我垂着头,交叉手指搁在膝盖上,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气氛尴尬得我恨不得现在马上立刻就晕死过去。
偷偷瞟了眼慢慢喝着茶的绿痕,忽然有很不好的感觉,虽然说不上这感觉是什么,但足够让我心情纳闷得胃疼。
添了添干燥的嘴唇,看见倾玉神色漠然的盯着我,所谓沉默的兽是不是就是这种随时随地扑上来给人致命的击。我打了个寒噤。
“最近过的还好么以为你会好好的享受荣华富贵呢。”讥诮的话语更让我没语音。吞了吞口水,把头垂得更低。
“以前你可是很会说话的啊,怎么林清澈给你的毒把你嗓子毒哑了吗”
“胡说。”这次我倒是飞快的回了,回了心又是“咯噔”声,暗暗叫不好。
倾玉嗤笑,“是吗,看来他对你还是挺不错的嘛,居然没在景州要你的命。”
我真的有点欲哭无泪了,拜托不要看见哪里有疤就揭哪里好吧你受得了,有人受不了啊。
气氛更加尴尬了,莫倪宁从外面走了进来,视这样的压抑气场无睹,直接走到倾玉身旁的位置坐下,淡淡的看了我眼。
我求助的往四周环顾,槿不知道在想什么,坐在角落里象木头样。绿痕手里捏的杯子都快碎了,隐压着怒气的样子太让人心惊了,直觉告诉我还是不惹她得好。
月泽弦这没良的就更不要指望了,在那嗑瓜子兴致勃勃的等戏看呢。
最后把视线投在小玉身上,她愣了下,冲我嫣然笑,往窗外看去。
很明显的拒绝。
搔了搔脑袋,正了正身子,取过冷得跟冰水似的茶,装模作样的喝了口,才说,“那些事本就是跟各自的利益有关,现在成这样的结果也没什么不好吧,至少你自由了不是。”
他冷笑,“是啊,我自由了,是你季大小姐用上千条人命换的呢。”
我手抖,险些把茶杯给丢了。
所以人都把视线放在我的身上,我有些讪讪,咬牙道,“又如何呢,已经是这样了。倾玉公子莫公子留住我们,不会就是想在我这里得口头上的胜利吧”
他不怒反笑,“你很蠢。”
我点头,“是,所以我还在这里。”
“你也比较聪明。”
我可以根据自己心里的叫嚣,把这句话当作褒义吗
还在纠结着话,他已经把话说下去了,“知道怎样对自己好点。”
“呵呵。”我笑笑,“我没什么其他的优点,既然倾玉公子认为这个是我的优点,那么我就好好的发扬下去吧。”
“咯咯,风艽,你脸皮好厚哦。”不用想了,就是我们的月二少在那里发鬼言。瞪了他眼,回过头,又是满面春风的模样。
小心肝却抖了几下。
“你们的事自己好好聊聊吧,我们就先出去。”莫倪宁突然出声,所以人都愣了下,陆陆续续的站起身走了出去。
绿痕欲言又止。
槿神色奇怪的看了她眼,跟上她的脚步。
我哀怨的盯着他们,倾玉似笑非笑的盯着我,现下好了,莫名其妙的气氛嘛。要不要说点暧昧之类毕竟个不大的空间里只有孤男寡女的我俩。
我觉得我真的有点欠抽,现在居然还有心情想玩笑来乐。
轻咳声,坐直了身子,特亲热的跟他拉家常,说了长串,口水都说干了,他却句话都没有。
单人表演也不是那么好玩的,他不说话,我眼珠子往旁边瞥,也不再说话。
眼睛眨呀眨的,就眯上快要睡着。他还是没出声,于是我就睡了。
说来也是好笑,睡到第二天早上我醒来,他还是盯着我瞧,不过布满血丝的眼睛,就知道他盯我盯了多久。怏怏的样子,我真怕他身子斜,就不能起来了。
我时兴起,就说,“我好不好看啊”
他愣了下,笑着说,“你不好看,烟好看。”
我把嘴撇,说,“烟有什么好看的啊风吹还不就无影无踪了。”
第八十二章:我最不想要的事
他倒也没生气,只是阖上眼睑会儿,睁开,淡淡的笑意流溢,“的确,不过把“它”留住不就可以了吗”
我挑了挑眉,“那怎样留才好呢”
“般说来,烟是无缝不入,无风不吹的,不过,要囚住它的器具不是没有。”看了我眼,接着说,“比方说”
“瓷器之类么”我嘴角的笑意淡淡。
他有点喜悦的点点头,“自然。”
“那如果瓷器摔碎了呢”
“我会好好保护的,绝不会”
我摇着头轻笑,“不要那么肯定,没有谁能保护谁到永远,就算是神,也不能做到,何况,你根本就不是神。”
见他微微挑眉,表现出很有兴趣听我说下去的表情。
我轻笑了下,略略蹙眉,“你盯了我晚上不会就是要听我发表下言论的吧”
“你要怎样才肯还回烟的身体。”依旧微笑的表情,却叫我心尖跳,早就知道他会说这种话来,只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轻松的语气说出。
猛然间,我看不出他真实的情绪。
这叫我心里很不是滋味,瞧不出他真实的情绪我就没有招对付他啊。
抓了抓头发,恼怒的瞟了眼窗外。猛然站起,“不可能的,她早就死了。”
“这么肯定”
“是。”牙咬,眼挑,底气欠缺道。
他“哦”了声,声色悠远,目光浓浓。象听见什么有趣的事,又“噗哧“笑了。瞧着我,轻轻的说,“那么,你就不曾怀疑过,你根本就不是季风艽”
“你说什么”我失声道。心跳忽然加剧,又疼又胀,象被什么掴了下,快要炸开来。
“看来你是有这种感觉的。”嘴角笑意悠远,“对么烟。”
“不是”我跳起来,想要反驳,突然发现自己竟不能说出什么。怔怔的看着他,“不是,我不是烟,我是季风艽,我是季风艽”
跑出房间,凛冽的空气泼得我打了寒噤,回过神来,恶狠狠的回头瞪了眼笑容狡黠的倾玉,“恭喜你,套着你想要的话了。”
他挑眉,不置可否。
我冷笑,“就算我是有那种感觉,倾玉,我告诉你,你也不可能改变什么”
“是因为林清澈么”
我愣了下,点头。
“可是啊,烟,你不是不在他身边了吗”嘲讽的神情让我特想揍他。
“如何呢”我微微仰头,用自信的姿势朝他笑,“我们总会在起的。”
“嗯。”他吃吃的笑了,捋了捋额前略长的头发,“当笑话听倒是不错。”
我皱眉。
“烟,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见这件事呢。”凝目观察我的神色,悠悠的说,“听说你亲爱的澈殿下被贬为庶民了呢。还听说身染重病的他只剩半条命了呢。”
“你胡说”我怒道,冲进去,揪住他的衣襟,“编这种事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是在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烟,你真是太看得起我了呢,这样的事,呃,在下并非说书人,没能那么会编。”
“你”我忽然慌了神,“你”了几次,没有了下文。
“倾玉,拜托你不要这么对我好不好不管我是烟,或是季风艽,我都不喜欢你啊。”眼泪仓惶落下,我怔怔的说。
放开衣襟,踉跄步,往门外冲去,大喊着,“月泽弦,我要回京,我要回京”闯进饭厅时,他们正在吃早餐,见我都停下动作,脸上露出莫名其妙的神色。
我又说了次,“我要回京。”
绿痕的筷子掉到桌上,怔怔的看着我,“你说什么”
我并不理她,直接走到月泽弦身侧,盯着他字句的说,“现在,我们回京。”
月泽弦搁下筷子,弯着眼笑了,“哎呀,大小姐,今儿个又是哪抽风了”
我巴掌拍在桌上,目光灼灼的盯着他,“澈是不是出事了”
他“啊”了声,奇怪道,“你怎么知道”
我脚软,险些跌倒,“是真的”
“什么是真的”
“月泽弦”我想我额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咬牙切齿道,“你真会挑战我的极限。”
他咯咯的笑起来,惊奇道,“这就是你的极限不会吧”
“啪”巴掌拍在他完美无瑕的脸颊上,“原来你是真的想挑战。”
所以人都愣了,小玉最先反应过来,轻呼,“风艽,你在干什么”
月泽弦揉着微红的脸颊,笑着说,“干什么抽我呗。”
所以人额上都划下黑线。
“冷静点了么”
“什么”我没反应过来。
“你回去能帮澈做什么呢你是医生还是护士或是营养师”揶揄的笑,“再说了,你不当他的包袱就谢天谢地了,还想回去回去干嘛,是你帮他收尸呢还是他帮你收尸。”抽了张凳子,拉我坐下。
脸上湿湿潮潮的,思虑番,良久才是句,“月泽弦,你真不是个好人。”
肩被拍了拍,回过头,见槿担忧的眼神,“风艽。”
想扬起嘴角笑下,可惜没成功。闷闷的说,“我没事。”
他拍了拍我的头,“没事就好。”温柔似水的声音,让我差点呜咽出声,小声说,“我妈妈也经常拍我的头的。”
他动作僵,“是吗”
月泽弦哈哈的笑,“拜托季大小姐,不要来点悲情,大家的心脏比不上你。”
见大家忍笑的表情,我忽然觉得有点憋伤,“噌”的站起来,“打扰月二少您享用早餐了,在下这就走。”
走出门都没人阻扰,望着地上散落的鞭炮碎屑,吸了吸鼻子,窜进鼻子的火药味,有点恼。把垂在胸前的头发拨到后背,然后顺着河流走。
衣服穿得少了,有点冷,抱着手臂,脚下的步子却不停。
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累了,便停下来找块石头坐下,望着黑色的河水,愣愣发呆。
第八十三章:此时认出你,你会不会生气
泪砸到手背上时,有点没反应过来。带有熏香的手绢擦了擦我的眼睑,绿痕姣好的面容出现在眼前,“你担心他”
“谁”我明知故问。
她也没再问,和我挤在同块石头上,望着同个方向。
很安静,鸟啼很少,风声尤其清晰。
我把头搁在她的肩上,忽然觉得自己其实是想说话的,很想很想。
我说,“是的,我担心他。”
她轻轻的“嗯”了声。
我说,“皇上是不是疯子啊他为什么要贬澈他为他做的还不多么他为他抛弃了那么多”
“你知道他抛弃了什么”她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我吸了吸发酸的鼻子,“萧玉啊。”
“听说过她的名字。”
“呵呵,能没听过么,有名的美人呵。”说话的语气有点酸了,不过我自己倒是没注意到。绿痕倒是轻笑了出来,“你也挺出名的。”
“咦是吗哪方面出名的”
“心狠手辣。”
“”搓了搓冻得有点僵的脸颊,“小绿啊,你说我到底是谁来着”
“你自己啊。”
我笑了出来,“这话要是搁平时说给我听,说不定我会感动得涕泗横流呢。”
“那现在呢”
我摇头,“现在也想哭,不过是难过来着。”
“不懂。”
“呵呵,不知道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你看出什么了”
“看出来自己挺蠢的。”
“比如”
“你在我身边这么久,现在才认出你来。”
以为他会很激动的站起来,没有,他只是静静的看着我,说,“你看着我的眼。”
我眼神飘忽,他声色厉了下来,“季风艽。”
“呵呵,殿下这么快就摆出身份啦。”讥讽的语调,惶然的表情。
他笑起来,拥住我,“你真会装。”把头埋在我的脖项,“害我受了那么多苦。”
我唯有苦笑。
“听见我出事,你的表现是真心的吧。”
“谁知道呢,和我在起生活了天的小狗,如果听见它不好的消息说不定我都会露出这副表情关心下的呢。”
“有没有人告诉你,你说话越来越毒了。”
“听见了啊,你刚才说。”
“呵呵,知道你心里也不好受,这次就原谅你。”
“多谢殿下恕罪。”嘴里这样说着,手却紧紧的抓住他的衣服,眼泪掉得厉害了。
“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洗耳恭听。”
他叹了口气,亲了亲我的眉毛,目光悠远起来,“送你回去之后,我就有点后悔”
“后悔什么,后悔没刀结果我”说完,我自个儿都有点后悔,偷偷看眼,见他没生气,才松了口气。
他象是没被打断似的,继续说,“回去看着空旷的殿,觉得心里还真是有点空空的。然后跑到皇兄那里跟他说,我不要当王爷了。他吓了大跳呢,差点把手中的奏折丢我身上了,问,澈,你生病了么说着就让杨公公去叫太医,当时我真的有点哭笑不得,又跟他说了次,他沉默了会儿,正了容问我说的是真是假。我说是真。他让我再回去想想,说这样的事牵连甚大,儿戏不得。我知道他说的意思,说我早就想清楚了。他说为什么。嘿,风艽,你知道我怎么回答的吗”
“该不会是说,我发现我又有爱情了,这次不能错过,谁知道我运气会不会还那么好,再遇到个让我随意揉搓的女孩。”明显是玩笑。
澈也笑,“意思差不多,话就有点离谱了。”
“那么后来又怎么会”
“皇兄说现在朝廷的动荡刚刚才好上些,如果我此时抽身,肯定又会出麻烦,干脆他继续做坏人,直接把我给贬了,让他君王的形象更加深入人心。”
“突然觉得,皇帝他老人家也真难做。”
“嘿嘿,是啊。”
“摊着个你样的弟弟。”
“不好么还不是被你看上了。”
“我近视啊”
“不懂。”
“我眼睛有问题。”
“真的假的找月泽弦帮你瞧瞧”
憋了会儿,“煮的”
“哦。”本正经。
再次感悟,古人谈话真累
“风艽。”他推了推我。
“什么”略略抬头,见他脸色绯红,俏丽无比,“噗哧”笑了,“你这副尊容真好看。知道你是女的还好,可是我知道你是男的了,怎么办呢”
“你说呢”他尴尬的拉拉自己头上的发饰,拔下,插在我的发髻上。
“人妖。”
“什么”他愣愣的,没反应过来。
我笑得更加厉害,花枝乱颤的,“哈哈,人妖,人妖澈殿下,咯咯,人妖。”
他脸上的颜色特别好看,五彩斑斓的。憋了半天也没憋出半个词,然后直接用嘴堵住我的笑,用挑衅的眼神看着我。
“咳。”
小玉满脸忍笑加尴尬的走过来,眼睛乱飘,“我什么都没看见哦。惊讶咯,没想到你们,嘿嘿。”
我俩尴尬对视眼,我转过头,恼羞成怒道,“微玉,你也不怕长针眼”
她诧异道,“我为什么要长针眼啊”
“你”
“嘿嘿,奇迹,我们亲爱地季大小姐居然有说不出话来的时候。”插腰,仰天大笑。
我和澈的嘴角都抽搐了下,摩拳擦掌的站起身,阴笑道,“亲爱的微小姐,不知道到这里来作何要知道这里可是离莫倪宁的老巢很远地哦。”
“咦你干嘛想杀人灭口不是吧你,心这么毒好吧,如果你非要这样的话。”抽出缠在腰上的鞭子,装出副很无奈的表情。
开玩笑,我这么个二不挂五的身手敢跟她拼活腻了吧。
第八十四章:认出你我也觉得心安
赶紧装柔弱,往澈身上靠,“天呀,我又想睡觉了。”
澈吓了大跳,道,“那赶紧回去吧,这里这么冷,着凉了怎么办。”
背起我,迈开步子就往前冲。
窄窄的肩,让我特别不舒服,还有那骨头啊,硌得我疼的慌。“澈啊,你都没吃饭的吗好瘦的说。”
“风艽。”
“什么”
“你是怎么突然认出我的”
说到这个我就有点咬牙切齿了,“你直接说你是林清澈不行么装弱女子你象么”
“不像,不像你还那么久了才认出我。”特别小声的嘀咕,如果不是我耳朵贴在他的脖子上,根本就听不见。
拍了拍他的头,“那是我的错吧,你为什么要装其他人呢”
“先回答我的问题。”
“哦。”扯了扯他头上的发带,“月泽弦了呗,他那个眼神啊,啧啧,真是丢人,说有多恶心就有多恶心,跟等着看什么喜剧似的。”
“”
“本来我也只是瞎猜的,没想到你还真是承认了,吓我大跳呢。”
他笑起来,肯定很好看。
“风艽”
“嗯”
“我们起吧。找片纯净的地方,看花落花开,慢慢的老。”
心里微酸,然后泛起甜蜜,“好啊。如果你不嫌弃我的话。”
“嫌弃你,我就不来找你了。”
“嘿嘿,谢谢澈殿下看得起我咯。”亲亲他的脸颊,咯咯的笑。
嘿,月泽弦,你这厮原来是这样想的,不错哦,以后我儿子就叫你干爹啦,哈哈。
在心里说了声,谢谢。
同我样的人。
回到院子的时候,大家伙都在。倾玉坐在大厅里,捧着茶,有搭没搭的喝着玩,槿站在门外依着柱子,脸色冻得苍白,见我们回来,眼睛闪过奇异的光,然后笑,“果然是啊。”
澈笑笑,“重公子很聪明呀。”
这句话,貌似槿不太受用。
月泽弦从内屋跑出来,伸出漂亮的脑袋看着我们咯咯的笑,“季大小姐啊,你还是低调点吧,瞧你笑的那个样,小孩子都会被吓哭的。”
“没吓着你,我就认为自己笑的很失败。”从澈身上跳下来,小玉也刚好走进来,脸被肉麻到样,张嘴就抱怨,“公子啊,我真的被他们无语到了,天啊,你都没去瞧瞧他们那个样,啧啧。”
月泽弦跳到她身侧,拿出扇子敲了敲她的头,“那你想要什么做补偿呢”
“那什么缠丝鞭吧,算了,就先要这个了。”小玉很吃亏的样子,让我们大家都以为那缠丝鞭只是个普通东西。
月泽弦啧啧几声,说,“你的心倒不大。”
“般般。”
“百年才做成的东西啊,居然就这么被你要去了,要是让其他为这个东西争得头破血流的人知道,估计得头撞死在豆腐上。”
澈拉了拉我的衣袖,就进了屋。
我走到槿的身旁,拉他的手搓了搓,“这么冷,怎么在这里站着啊,瞧瞧你的手,比我的还凉诶。”拍了拍他的脸颊,“哥啊,你小脸都成了冻豆腐了。”
倾玉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出来,说了句,“早就知道自己会失败的,没想到自己失败的还挺高兴。”
我有点听不懂,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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