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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倚天屠龙飞鹰记|作者:stacey0716|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7-14 08:21:30|下载:倚天屠龙飞鹰记TXT下载
  了”

  殷扬之前的目的地,确是大都东北方向的天鹰教最新驻地,由原先的东北马帮成员所重新组编而成的紫市堂悍马坛。

  这个悍马坛的新晋香主名叫马通齐,师出白马门,又曾于五台山学艺。耍得手漂亮的铜棍,什么太祖棒,杨家枪,取经棍法,五郎棍法,五台山二十四路伏魔杖等,全都能够使得,令殷堂主较为欣赏。

  而且,马通齐又得李天垣手下的玄武坛主白龟寿极力推荐,正觉天鹰教北方势力太弱,而自己紫市堂的实力还不够的殷扬,自然欣然应允。

  于是,殷扬手底下的第三个分坛,出于他某方面早作准备的忧患考虑,便如此急匆匆的成立了起来。

  以领导的身份,会见过武功般,但确机敏干练的马贼头目以后,殷扬乘船西下,准备往元朝的首都游。

  却不想,才刚下船的他,竟然碰到了位很久未见的老熟人

  第八卷 朱武连环参九阳 .117 大风起兮

  座茂密的树林当中,殷扬姿态轻闲地斜倚在根高大的树枝分杈上,居高临下眼带悠然的观看着树下的大戏。

  朦胧的月色下,只听这附近的林间,兵刃相交之声彻响不绝,会儿有人吆喝:“往哪里走”,会儿又闻:“堵住东边,逼他到林子中去。这次可不能再让这贼秃走了。”等等

  不多时,随着脚步声响,几个人朝向殷扬的方位奔来。

  黑暗中,影影绰绰的只见七八个人,正围着个人相斗。中间那人赤手空拳,双掌飞舞,逼得敌人无法近身。斗得阵,众人渐渐移近。

  不久,轮眉月从云中钻出,清光泻地。殷扬借着皎洁的月光,往下望去,只见中间那人身穿件单薄的白色僧衣,是个四十来岁的高瘦和尚。围攻他的众人中,却是有僧有道,亦有俗家打扮的劲装汉子,还有两个女子,总共并有八人。

  其中,两个灰袍僧人人手执禅杖,人手挽戒刀,禅杖横扫戒刀挥劈之际,股股疾风带得林中落叶四散飞舞,显然力道不弱,走得是外家功夫的路子。

  另道人手持长剑,身法迅捷,长剑在月光下闪出团团的剑花,剑法虽不咋地,耍得倒挺好看,也不知是否属于街头卖艺的科班出身。使得高枝上的那位,正在悠闲俯视的殷某人,看得极为过瘾。

  还有个身形矮小的汉子,手握双刀,在地下滚来滚去,十分灵活,总以地堂刀法,进攻那白衣和尚的下盘。

  至于,那两个女子,皆是身形苗条,各执长剑,剑法也是极尽灵动轻捷。

  酣斗中,个女子转过身来,半边脸庞照映在月光之下。殷扬眼神极好,看得双目亮,心中默念了句逍哥流氓。

  这位女子,正是武当殷梨亭名义上的未婚妻子纪晓芙。张三丰百岁寿诞那日,殷扬曾见过此女面。当时留下的印象,便是逍哥品味不错,选了个身材高挑的长腿美女。

  多年不见,纪晓芙的样子如从前,并未有太大的改变或许,也是有些的。毕竟,少女与熟女之间,总会有那么点区别。

  原本觉着无聊,还想到大都转转的殷扬,既然因缘际会的碰上了这出大戏,正是久旱逢甘露般的大呼过瘾,双目力过人的眼睛,在黑夜中睁得很大,丝毫不愿错放过如此精彩的群殴大战。

  那个正被众人围攻的白衣和尚,武功确实了得,掌法忽快忽慢,虚虚实实,可谓变幻多端。打到快时,几人连他手掌的去路来势,都有些瞧不清楚。

  因此,纪晓芙等虽然人多,却也久斗不下。

  眼界广阔的殷扬认出,和尚所用的这路掌法,正是有着“大风起兮云飞扬”之赞的大风云飞掌

  正想细细观摩这门名气颇响的掌法路数,忽听树下的名汉子喝道:“用暗青子招呼”

  下刻,就见名汉子和名道人,分向左右跃开。紧跟着,便是嗤嗤声响,弹丸和飞刀不断的向那白衣和尚镖射而去。这么来,那身手挺强的白衣和尚便有点儿难以支持。

  持剑的长须道人喝道:“彭和尚,我们又不是要你性命,你这么拼命干嘛只要你把东西交出来,大家笑而散,岂不甚妙”

  殷扬微微楞,心下立刻猜疑起道人口中的这个“东西”,究竟是什么来头。

  那边,彭和尚已然朗声说道:“那东西乃由我故人所托,莫说彭和尚跟他大有渊源,便是毫无干连,也不能信口失言,交予他人”

  那长须道人又道:“什么信口失言我们又不是要杀人夺宝。大师只需把东西交给在下,在下自会将之转交给江湖上的高人前辈处置。”

  彭和尚闻言讥道:“文道人,你自己不就是个“前辈高人”么,还会安心交给别人”

  长须文道人老脸红,不再应话,只是手中长剑,又再快上几分。

  在他旁边的名灰袍僧人,此刻突然叫了起来:“大师信不过他崂山上清派,可曾信得了河北少林寺”

  这僧人显然是少林派的,听彭和尚的言辞还算客气,不禁起了争取之心。他还待再言,猛听站在外圈的另外个道人叫道:“自己人大家伏倒”

  围攻中的六人听,立即伏倒在地。确见夜色里几线白光闪动,五柄飞刀风声呼呼,对准了彭和尚的胸口射到。

  本来,以这彭和尚的身手,仅须低头弯腰或是向前扑跌,要不然,就算使个简单的铁板桥后闪仰身,使飞刀在胸前掠过,亦能轻松躲避。但这时,伏在地上的六人起出手,六般兵刃齐上撩,封住了他下三路的行动能力,却又如何能从容的矮身闪躲

  殷扬目光凝,手上捻着枚栗子,正欲对这明教五散人之的彭和尚暗施援手,却见这白衣和尚忽然间高高跃起,任那阴险的五柄飞刀,从他脚底下刺溜飞过。

  只是,飞刀虽然避开,但俩少林僧的禅杖戒刀,加上长须道人的闪亮长剑,已分从两边朝他腿上斩到。

  彭和尚身在半空,又无殷扬那般违背常理的变态轻功,只得被逼行险,左掌拍出,波的响,击在那名少林僧人的脑袋上。跟着右手反勾,已抢过他手中的那把戒刀,顺势在禅杖上格,借着这股力道,身子侧向飞出两丈去。

  可怜的少林僧被他掌重手,击在了天灵盖上,立时呜呼毙命。其余人等,也是怒叫追去,只见彭和尚足下个踉跄,险些摔倒,七人又重新将他围住。那名得以幸存的使杖武僧,此时势如疯虎,柄分量十足的禅杖,直上直下的凶锤猛砸,口中只是连连吼道:

  “彭和尚,你杀了我师弟,也休想活着离开此地,洒家跟你拼了”

  那长须道人更是浇油添火似的叫道:“他腿上已中了我的蝎尾钩暗器,转眼便要毒发身亡。”

  众人争斗间斜眼观望,果见彭和尚足下虚浮,跌跌撞撞的好似站立不稳。

  林中大风起兮,坐在树杆上的殷扬心道,好歹彭莹玉的门徒袁州周子旺,也是与老爹合作良久的亲密伙伴。并且,此人还在天鹰教的暗中支持下,于元朝的大军围剿中硬挺了下来,而没像原著中的那样早早身败

  如这很讲义气的后世白莲教弥勒教的创始人,果真顶受不住。

  说不得,得助其臂之力

  第八卷 朱武连环参九阳 .118 云飞扬兮

  彭和尚跃丈许,站立不稳,不小心摔倒在地,似已毒发身亡。

  殷扬嘴角翘,安然观看着树下的动静,却见那七人竟不敢走近到彭和尚身边。

  好半会儿的功夫,还是那个极具鼓动精神的长须道人,提议道:“许师弟,你射他两柄飞刀试试。”

  那名先前施放过飞刀的道人,闻言右手扬,啪啪两响,柄飞刀钉在彭和尚右肩,柄则射入进他的左腿。躺在地上的彭和尚毫不动弹,显已死去。

  长须道人先进步,不禁连连叹道:“可惜可惜已经死了,却不知他将东西藏在了何处”

  七人放下疑心,同时围上去察看。忽听得砰砰砰砰砰,五声急响,五个人同时向外摔跌,彭和尚却已站立起身,肩头和腿上的飞刀兀自在那儿插着,鲜血直流。

  原来,他腿上刚中喂毒暗器,便知今夜难以支持再斗,索性装作假死,诱得敌人近身,以惊雷闪电似的手法,连发“大风云飞掌”,在五个男敌的胸口上各印了掌。

  殷扬知他躺在地下之时,直就在暗暗运气,这五掌掌力连发,着实凌厉刚猛。

  纪晓芙和她同门师姐丁敏君,见状俱是大惊,由于离得最远的关系,这时急忙跃开,倒也避过了彭和尚的惊袭。再看那五个同伴时,已是个个口喷鲜血。两个功力较逊的汉子,不住口的仰声惨呼,貌甚凄惨。

  只是,彭和尚这番急激运劲,自个儿也已是摇摇欲坠,身形摇晃不定。

  耐不住寂寞的长须道人,反应极快的叫道:“丁纪两位姑娘,快快用剑刺他”

  这时,双方敌对的九人当中,名少林僧已死,彭和尚和五个敌人同受重伤。只余下纪晓芙和丁敏君二女并无损伤。

  丁敏君本不屑于长须道人的为人,此刻听他受伤了还在那儿嚷嚷,不由的暗道:难道我不会用剑,还要你来指点长剑斜挥,招“虚式分金”,径往彭和尚足胫削去。看样子,竟是心思毒辣,出手便要断人脚筋。

  彭和尚长叹声,只等闭目待死。不想,却听得叮当响,兵刃相交。张眼看,却是纪晓芙在危机关头,仗义伸剑,将师姐的长剑格了开去。

  丁敏君似乎怔,语态奇诡道:“怎么”

  纪晓芙道:“师姐,彭和尚掌下留情,咱们也不能赶尽杀绝。”

  丁敏君不悦道:“什么掌下留情他是掌下无力。”,说着不再理会纪晓芙,直向彭莹玉厉声喝问:“彭和尚,我师妹心慈,救了你命,那东西被你藏在哪里,这下该说了罢”

  她本料饶这和尚命,其人自会识相的讨罪告来。哪想,这彭和尚仰天长笑,口中说道:“丁姑娘,你可将我彭莹玉看得忒也小了和尚我虽比不得哪些侠肝烈胆的忠诚义士,倒也知道人无信不立的道理”

  他本身伤势已重,又是突中镖毒,此时怒而发笑,不由地气往上冲,毒伤加剧。说到这里,口鲜血忍不住夺口喷出,原本就属很勉强的身子,摇摆两下,踉跄坐倒在地。

  丁敏君冷眼亮,踏步上前,右足在他腰胁间连踢三下,叫他再也无法装死偷袭。跟着,哼声冷笑道:“你这和尚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时候倒装的幅义士模样,又做给谁看”

  隐于高处的殷扬低估句:不就给我看呗

  纪晓芙静默片刻,再次插口道:“师姐”

  丁敏君断道:“这事儿让我来”

  她长剑晃,指着彭和尚的右眼,说道:“你若不说,我先刺瞎你的右眼,再刺瞎你的左眼,然后刺聋你的右耳,又刺聋你的左耳,再割掉你的鼻子,总而言之,我不让你立死便是。”

  剑尖相距彭和尚的眼珠不到半寸,晶光闪耀的剑尖颤动不停。

  身为这个年代造反始祖的彭大和尚,睁大了眼睛,果然极有胆色,尽是毫不转瞬的面对着刃尖,淡淡回道:“素仰峨嵋派灭绝师太,行事心狠手辣,她调教出来的弟子自也差不了。”

  说话间,眼珠瞪,自有些造反头子的威势:“彭莹玉今日落在你的手里,你便施展峨嵋派的拿手杰作,让和尚见识见识吧”

  丁敏君被他瞪得心头发毛,厉声斥道:“死贼秃,你胆敢辱我师门不过是件死物,你究竟说是不说”

  长剑略向前送,登时就欲刺瞎彭莹玉的右眼,当剑尖快要点至其眼皮上时,彭莹玉慌也不慌的凛然训道:“大丈夫作人的道理,我便跟你说了,你也不会明白”

  丁敏君见他虽无反抗之力,但神色之间对自己确是大为轻蔑,愤怒中长剑送,便真的去刺他右眼。旁边的纪晓芙,看不过眼,又次挥剑轻轻格开,柔声劝道:“师姐,这和尚硬气得很,不管怎样,他总是不肯说的。真若杀了他,恐怕也是枉然。”

  丁敏君怒道:“他辱骂师父心狠手辣,我便心狠手辣趟给他瞧瞧。这种魔教中的妖人,留在世上只有多害好人,杀得个,便是积番功德。”

  好个“功德”好个佛门弟子

  殷扬最听不得别人讲这“魔教妖人”之辞,眼中幽光闪动,人也坐直了些。

  但听那纪晓芙续道:“这人也算是条硬汉子。师姐,如依小妹之见,便放他马吧。”

  丁敏君怪异的瞅她两眼,眼珠转,朗声说道:“这里少林寺的两位师兄,死伤,上清派的两位道长身受重伤。海沙派的两位大哥,伤得更是厉害。难道,这和尚下手还不够狠么我废他只招子,再来逼问”

  那“问”字才刚出口,丁敏君手中之剑,立如电闪,疾向彭和尚的右眼刺去

  纪晓芙长剑横出,巧巧妙妙的将丁敏君这剑轻松格开,并不示弱道:“师姐,这人已无还之力,这般伤害于他,江湖上传将出去,于咱们峨嵋派的声名总是不好。”

  丁敏君长眉扬起,喝道:“站开些,别管我。”

  纪晓芙不依不饶道:“师姐,你”

  丁敏君脸色难看,口上抢道:“你既叫我师姐,便得听师姐的话。别再这里罗里罗唆。”

  纪晓芙道了声“是”,丁敏君长剑抖动,又向彭和尚右眼刺去,这次,却又加了三分狠劲。

  殷扬中指微动,却见那纪晓芙始终心下不忍,又即出剑挡格。她见师姐剑势凌厉,出剑时也用上了不小内力。双剑相交,只听当的声,火花飞溅。两人各自震得手臂发麻,退了数步。

  丁敏君屡被忤逆,实在是大为恼怒,朝着纪晓芙大声火道;“你三番两次的回护这魔教妖僧,到底是存了何般居心”

  纪晓芙道:“我劝师姐别这么折磨他。只要他说出东西的下落,尽管慢慢盘问便是。

  丁敏君面色阴,冷笑道:“难道我不知你的心意。你倒扪心自问:武当派殷六侠几次三番的催你完婚,为什么你总是推三阻四就连你爹爹也来催你时,亦是宁可离家出走”

  纪晓芙身子微震,缓缓答道:“小妹自己的事,跟这件事又有什么干系师姐怎地牵扯在起”

  丁敏君哼道:“我们大家心里明白,当着这许多外人的面,也不用揭谁的疮疤。你是身在峨嵋,心在魔教”

  纪晓芙脸色变白,颤声道:我向敬你是我师姐,从无半分得罪你啊。为何今日,却要这般羞辱于我”

  丁敏君寒声令道:“好倘若你不是心向魔教,那你便剑把这彭和尚的右眼,给我刺瞎了”

  纪晓芙捏了捏手中长剑,慢慢回道:“本门自小东邪郭祖师创派始起,历代同门,就算不愿出家为尼,选择自守不嫁的女子也是极多。小妹不愿出嫁,那也事属寻常。师姐你又何必苦苦相逼”

  丁敏君冷冷道:“我才不来听你这些假撇清的话呢你不刺他眼睛,可是要我将你的哪些个仇事,都抖搂出来”

  天上,片乌云飘飞而过,将当空明月又次的挡回天中

  第八卷 朱武连环参九阳 .119 兮归故乡

  殷扬在高树上看得精彩,身体微往前倾,正听到纪晓芙柔声求道:

  “师姐,望你念在同门之情,勿再逼我。”

  丁敏君听她示弱,竟有些快意的笑道:“我又不是要你去做什么为难的事儿。师父命咱们打听的事情,眼前这个和尚,正是唯的线索。他不肯吐露真相,又杀伤咱们这许多同伴,我让你刺瞎他的右眼,乃是天公地道。你干嘛不动手”

  纪晓芙低声说:“他先前对咱二人手下留情,咱们可不能回过来赶尽杀绝。小妹心软,下不了手。”

  说着,将长剑插回剑鞘。

  丁敏君似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失声讥道:“呵呵,你说你心软师父可常赞你的剑法狠辣,性格刚毅,最像师父她老人家了。直有意把衣钵传给你呢你又怎会心软”

  她们同门师姐妹吵嘴,旁人都听得没头没脑。直到这时,才隐约听出来,似是峨嵋派掌门灭绝师太,对纪晓芙甚为喜爱,颇有相授衣钵之意。而作为师姐的丁敏君,心怀嫉妒,这次不知抓到了师妹什么把柄,便存心要她当众出丑。

  殷扬从树枝上站了其来,活络了下僵直很久的双臂背脊。只听树下的丁敏君又道:“纪师妹,我来问你,那日师父在峨嵋金顶召聚本门徒众,传授她老人家手创的灭剑和绝剑两套剑法,你却为什么不到又为什么,惹得师父她老人家大发雷霆”

  纪晓芙道:“那时,小妹远在甘州,又忽患急病,动弹不得此事早已禀明师父,师姐何以忽又动问”

  丁敏君冷笑道:“此事你瞒得过师父,须知瞒不过我。下面,我还有句话要问你,你只须将这和尚的眼睛刺瞎了,我便不问。”

  旁瘫倒的彭莹玉,听得很是郁闷,他这又不是写轮眼,为何丁敏君竟会如此惦记与她师妹吵架吵到了现在,仍是念念不忘

  纪晓芙低头不语,心中好生为难,稍计较,终是轻声问道:“丁师姐,你全不念咱们同门学艺的情谊吗”

  丁敏君状若不闻,只是问道:“你刺也不刺”

  纪晓芙咬了咬唇,轻声柔道:“师姐,你放心,师父便算真要传我衣钵,我也是决计不敢承受。”

  丁敏君心中得意,表面上反而怒道:“好啊这么说来,倒是我在喝你的醋啦”

  说着说着,竟也冒出了些真火:“我什么地方不如你了,要来领你的情,还要你假惺惺的来推让我只问你句,你到底刺是不刺”

  纪晓芙继续递着软话:“小妹便是做了什么错事,师姐如要责罚,小妹难道还敢不服么这儿有别门别派的朋友在此,你如此逼迫于我”

  说到这里,不自禁地流下泪来。

  丁敏君完全不吃这套,冷冷笑道:“嘿你装着这副可怜巴巴的样儿,心中却不知在怎样咒我呢。那年,你在甘州,是八年之前呢,还是九年之前我可记不大清楚了。你自个儿当然是明明白白的,那时当真是生病么生倒是有个生字,却只是生娃娃罢”

  纪晓芙听到这里,转身拔足便奔。

  丁敏君早料到她要逃走,飞步上前,身法确因兴奋而变得比平时为快。长剑抖,拦在纪晓芙的面前,接着爆料道:

  “我劝你还是乖乖的把这彭和尚的右眼给刺瞎了。否则,我便要问你那娃娃的父亲是谁问你为什么明是名门正派的弟子,却要去维护魔教的妖僧”

  纪晓芙气急败坏道:“你你不可理喻你让我走”

  丁敏君挺起长剑,指在她的胸前,大声叱道:“我问你你把娃娃养在哪里你是武当派殷梨亭殷六侠的未婚妻,怎地去跟旁人生下孩子”

  这几句石破天惊的话问了出来,听在耳中的人,都是禁不住心头震。

  殷扬虎躯小震,见那纪晓芙脸色苍白,向前疾冲。丁敏君则突下杀手,刷的剑,已在她右臂上,深深的划了剑,直削至骨。纪晓芙受伤不轻,再也忍耐不住自己刚烈的性子,左手拔出佩剑,寒声道:“师姐,你再要苦苦相逼,我可要对不住啦”

  丁敏君心知今日既已破脸,自己又揭破了她的隐秘,她势必要杀己灭口。而自己的武功尚不及她,当真性命相搏,那可是凶险至极。是以,上来乘机抢先伤了她的右臂,听她这么说,话都不答,当下招“月落西山”,直刺她的小腹。

  纪晓芙右臂剧痛,眼见师姐这第二剑位置阴损,又是毫不容情。当即,左手使剑还招。她师姐妹二人,互相熟知对方剑法,攻守之际,难免分外紧凑,也分外的激烈。

  旁观众人虽然个个身上带伤,既无法劝解,亦不能相助哪个,只有眼睁睁的瞧着发愣,心中观看美女打架的八卦因素,瞬间便被点燃。均是暗自佩服:

  峨嵋作为当今武林的四大宗派之,剑术果然高明之至,名不虚传

  纪晓芙右臂上的伤口,流血不止,越斗鲜血越是流得厉害。她连用杀着,想将丁敏君威吓逼开,以便夺路而走。但她不如殷扬,左手使剑甚是不惯,再加上受伤以后,原有的武功已留不了三成。时间,竟也屡遇险况。

  总算丁敏君这位师姐,对于这个师妹向来极是忌惮,不敢有过分进逼,只是缠住了她,要她流血过多,自然衰竭。

  眼见纪晓芙步履蹒跚,剑法渐渐散乱,已有支持不住之象。丁敏君刷刷两招,纪晓芙运动不便的右肩,又再接连中剑,半边衣衫全部染满了鲜血。

  彭和尚忽然大声叫道:“纪姑娘,你来将我的右眼刺瞎了罢。彭和尚对你已然感激不尽。”

  他想纪晓芙甘冒生死之险,回护敌人,已属极为难能。何况,丁敏君用以威胁她的,更是个女子瞧得比性命还重要的清白名声。以他的性情,自是感激不尽。

  倒让立在树上的殷扬,看戏之余,倒觉得这个和尚自我感觉太过良好

  其实,这时就算纪晓芙答应师姐所命,前去刺瞎了彭和尚的右眼,丁敏君也已必饶她不过。她知今日,若不乘机下手,除去这个师妹,日后可是后患无穷。

  彭和尚见丁敏君剑招狠辣,立刻大声叫骂:“丁敏君,你好不要脸无怪江湖上叫你毒手无盐丁敏君”

  毒手无盐丁敏君好酷的名头

  殷扬移到树梢,心下大叹此外号之风味泼辣

  而那彭和尚,则在那边滔滔不绝的开骂着:“果然是心如蛇蝎,貌胜无盐要是世上女子,个个都似你般丑陋,令人见便即作呕,天下间的男子人人都如在下样,要去做和尚了。你这毒手无盐老是站在我跟前,彭和尚做了和尚,仍嫌不够。还要瞎了双眼来得快活。”

  实际上,丁敏君虽非什么大美女,却也颇有些姿容。面目俊俏,颇有吴越楚楚之致。

  彭和尚混迹江湖,深通世情,知道普天下女子的心意,不论她是丑是美,你若骂她容貌难看,她非恨你切骨不可。他眼看情势危急,便随口胡诌,给她取了个“毒手无盐”的诨号,盼她大怒之下,转来对付自己,纪晓芙便可乘机脱逃。至少,也能设法包扎伤口。

  可丁敏君暗想,待我杀了纪晓芙,还怕你这臭和尚逃到哪儿去因此,对他的辱骂似是充耳不闻,欲等待会儿,空下手来,送这苍蝇般的妖僧,魂归西方

  彭和尚看见自己的激怒战术不成,不禁就有些气急。念头转,又再试着人身攻击道:

  “纪女侠冰清玉洁,江湖上谁不知闻可是毒手无盐丁敏君偏偏自作多情,妄想去勾搭人家武当派的殷梨亭。殷六侠不来睬你,你自然想加害纪女侠啦。哈哈,你颧骨这么高,嘴巴大得像血盆,焦黄的脸皮,身子却又像根竹竿,人家英俊潇洒的殷六侠,又怎会瞧得上眼你也不自己照照镜子,便三番四次的向人家乱抛媚眼”

  “住口”

  第八卷 朱武连环参九阳 .120 兮守四方

  “住口”

  丁敏君直听得恼怒欲狂,个箭步纵到彭和尚身前,挺剑便往他嘴中刺去。

  丁敏君的颧骨确实微高,嘴也亦非标准美女的樱桃小口,皮肤的颜色既不够白皙,又生就副长挑身材这些,微嫌美中不足之处,她自己确然常感不快,可是旁人若非细看,本是不易查觉。

  岂知这彭和尚,很有些花露水,双恶眼练得锐敏至极,非但看了出来,更加加油添酱张大其辞的胡说通,却叫她如何不怒

  更何况,殷梨亭其人她从未见过,“三番四次乱抛媚眼”云云,真是从何说起

  不过,在殷扬客观的立场上看来,丁敏君的容貌,倒是有些西方式的性感。双长腿,也是绷紧有力。摸了摸下巴,怀疑起彭莹玉造反之前,所干得勾当来。

  丁敏君剑将要刺到,树林中突然飞出物。只听尖利的哧响声,丁敏君不及收招,长剑已然先步撞上此物。记叮当脆响,峨嵋派的佩剑应声折断。丁敏君右手颤,胸口闷痛,只觉全身皆在战栗虎口上,已被震出血来。

  如此电光石火般的瞬之间,如此威力绝大的断剑击

  场中众人均是大惊。

  丁敏君目瞪口呆,正欲回神,眼前白衣旋转,人已至面前。

  那人挥掌拍出,似慢实快的击中了丁敏君挺拔的胸口。又是砰然声,将她推得跌出数步。下盘不稳,跤摔倒,极复肉感的翘润红唇间,满是狂喷而出的温热鲜血。

  柄断成两截的长剑,还未来得及从丁敏君的手间滑落到地上,就被这人姿势轻巧的从容接住。之后,按在手心里阵旋转揉搓,不多时,团白亮的废铁,便被此人抛落在地。

  沉寂了很久时间的长须道人,正想走近几步,开口惊呼,却被来人回身虚点,立马双膝酸,软倒在地。

  白衣人面带笑意,心想自己中指和无名指的弹力配合,当真有些发展。深知自己的“温柔”掌,已将热唇长腿的丁敏君的肋骨震折了数根,便不与之太过在意。

  只是微笑的看着,惊魂稍定的另外位峨嵋长腿美女,轻轻的撕下衣襟,包扎好臂上肩上的伤口,举剑戒备的正面着自己。

  殷扬目光不变,左袖轻拂,藏在袖中的中指,运起参合指诀与弹指神通的法门,遥控着连弹几下,便解开了离他不远,正卧在地上的彭和尚,其腰间被封的几处岤道。

  保持姿势,言不发,仍旧静望着纪晓芙。

  彭和尚的修为终究偏高些,暗逼毒素以后,内伤已然小好,此时蹒跚的爬起谢道:“纪姑娘,请受我彭和尚拜。”

  说着行下礼去。纪晓芙轻轻闪,避在旁,不受他这拜。鹅蛋脸上的双秀目,仍然警惕的盯着眼前这个忽然出现的神秘少年。

  自我感觉良好的彭和尚,自知表错了情。微微有些尴尬,就向殷扬的方向作势拜道:“多谢阁下救命之恩”

  正所谓大恩不言谢,自觉对面的花和尚,貌似对自己这个真正的救命恩人,谢意逊逊,比之那位峨嵋派的美女来确要差得多了。侧对着彭莹玉的殷扬,坦然受礼,不出语。把今夜倒了血霉的彭和尚,晾得颇为尴尬。

  被殷扬随意点倒的长须道人,因为先前的某人功力未逮信手耍帅的缘故,忽觉自身又能重新动弹。小心的瞄了殷扬眼,发觉此人并未再注意自己这个小角色,连忙捡起刚才遗落在地下的把长剑,朝纪晓芙表态道:

  “这丁敏君胡言乱语,毁谤姑娘清誉令名;不能再留活口。”

  说着,挺剑便向丁敏君的咽喉刺下。纪晓芙横移步,左手挥剑挡开,冷道:“她是我同门师姐,她虽对我无情,我可不能对她无义。”

  彭和尚道:“事已如此,若不杀她,这女子日后定要对姑娘大大不利。”

  纪晓芙听到“大大不利”四字,似乎想起了什么,身体颤,垂泪语道:“我是天下最不祥最不幸的女子,切认命罢了彭大师,你别伤我师姐。”

  “纪女侠所命,焉敢不遵”

  彭和尚叹了口气,不再劝说。那个形象猥琐的长须道人,无奈下,只得讪讪的退到侧。

  纪晓芙瞧了眼古里古怪,言不发的沉默殷扬。偏首,对着丁敏君低声说道:“师姐,你自己保重。”

  说着,还剑入鞘,与彭和尚汇合处,与沉静的白衣少年相互对峙。显然,这同时得救的俩人,对于忽然现身的殷扬,并没有多少的安全感。

  彭和尚反应很快,对那身受重伤躺在地下的五人说道:“我彭和尚跟你们并无深仇大冤,本来就不是非杀你们不可。”

  顿了顿,指了下面色惨白的丁敏君,道:

  “但是今晚,这姓丁的女子诬蔑纪女侠之言,你们都已听在耳中,传到江湖上,却叫纪女侠如何做人我不能留下活口,乃是情非得已,你们可别怪我。”

  说着剑个,手脚麻利的将就近的名道人名少林僧两名海沙派的好手尽数刺死,送归老家。只留下,躲在侧,看着自家师弟被刺而亡的长须道人个。

  紧跟着,彭和尚又走到了丁敏君的跟前,欲要在其肩头上划上剑,意为同样此处受伤的纪晓芙出气。

  殷扬轻哼声,本来就是心存试探的彭和尚立即收手,看了眼措手不及,正想出言阻止的纪晓芙,态度莫名的微点了点光头,持剑紧对殷扬。

  丁敏君刚被吓得心胆欲裂,但她重伤之下,却又抗拒不得。只得嘴硬骂道:“贼秃,你别零碎折磨人,痛痛快快,剑将我杀了罢。”

  彭和尚摸不清殷扬来路,这时不敢伤她,只是呵呵取笑:“似你这般皮黄口阔的丑女,我是不敢杀的。只怕你入地狱,将阴世里千千万万的恶鬼都吓得逃到人间来,又怕你吓得阎王判官上吐下泻,岂不作孽”

  说着大笑三声,掷下长剑,长步前挪,到达殷扬面前。人停,僧衣摆,向殷扬询道:“这位始终句话也不说的白衣施主,到底是敌是友

  殷扬闻言不答,看了看喘息很久,终能以鞘拄地,跛拐,勉强站立起来的丁敏君。

  回头,朝着对面前后的彭和尚与纪晓芙方向,展颜笑,好似无所谓的答道:

  “随便吧”

  笑呵呵的彭和尚楞,下意识的确认道:“什么”

  殷扬微微笑,长袖突然旋。天边的乌云,都仿佛被这旋给徐徐吹散,露出了明白照人的弯月出来。

  月光铺下,重新笼罩大地。

  彭和尚但觉眼前闪,隐在袖后的殷扬,瞬间便消失在了他的视觉当中。心中警兆忽显,两根修长有力的手指,已经摸到了他的喉结之上。右手猛抬,想要护住喉咙,对方的指间早已优雅的轻拂而过,点向自己胸口。左手笨拙遮挡的同时,对方又已绕到身后,扣指弹,轻击在了他的脊椎第三截骨头上。

  刚想转身,手筋被人点得麻,不知何时已着其人之道

  彭莹玉被惊出身的冷汗,只觉得对方的攻击,好似无处不在。四面八方,均有奇袭闪现。而自己出招速度,本身已算甚快的大风云飞掌,根本就守不住对方的这扣拂弹点。

  第八卷 朱武连环参九阳 .121 杨女不悔

  饶是彭莹玉的身手不赖,江湖上的名头极响,这时候,也不禁大惊失色。仅在短短的瞬之间,便被白衣人宛如鬼魅似的轻功完全震住

  参考研究完慕容世家神行百变的殷扬,三年前本就卓越的轻身之法,到了三年后的今天,早已百尺竿头,更上步。在这个世间上,已少有人能与之相提并论。

  彭和尚咬了咬牙,忍住右臂的麻痹痛感,正欲张口作问,殷扬已围着他绕上圈,又往他身后的纪晓芙逼去。

  纪晓芙的右手紧张的扶在剑柄之上,正想仗剑拒敌,哪料殷扬的冲击速度实在快得离谱。左手先到,在她滑腻的手背上轻轻弹,劈手就将她的峨嵋佩剑举夺过。接着,顺应纪晓芙刚才挺起剑鞘的动作轻轻转,稍稍抖动,剑柄端头便已轻轻的敲击在长腿美女形状柔美的削俏双肩上。

  纪晓芙顿觉自己的两手瘫软无力,再也使不出任何劲道。

  殷扬的左手倒持宝剑,右手伸前探,搂住纪晓芙的纤细腰肢,头也不回的继续前冲。速度之快,竟令身为五散人之的彭莹玉,根本无从反应。脚下下意识的追出两步,无奈的停下身来,望着那白红仿佛合二为的两个身影,迅速的变成黑点,消失在墨黑的天幕底下。

  空气中,犹然留存着句畅快的笑言: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人我带走,大师自便”

  彭和尚呆了半晌,终是无言的苦笑声,不再看那自认躲过劫,因而面色诧异的丁敏君,转身径自离去

  月色当空,两旁树影飘斜,不住的往后抛落。

  被殷扬的左手优雅拂,从而不能逃不能动不能语的纪晓芙,只觉两侧的景物倒退得飞快,以她的眼力竟也出现了目不暇接的感觉,心知这个只用招就擒住自己的神秘少年,身法快捷处,实已到了耸人听闻的程度,只得心中祈祷,暗盼这挟持自己的白衣人,未存有什么恶意邪念。

  殷扬软玉温香在抱,足下连点,奔得飞快。笔直的前进道路上,偶尔有林树挡道,亦是高跃低纵,轻松自如,无有半点的停顿颠簸。倒让那位被他搂紧腰部,几乎贴身倚靠在怀中的高挑女郎,未感到任何不适。

  疾冲了盏茶的功夫,殷扬终于停下了他那骇人至极的赶路速度。就像标枪般,稳稳的钉立在棵离地约有近十米高的粗大树干上面。右手松,放开身受拐带的峨眉侠女,笑着问道:“纪女侠可有兄长”

  直到这时起,纪晓芙方才醒悟,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竟已被他解开了哑岤。深感眼前这人的手法太过神出鬼没,虽不知白衣少年此问的用意,但为形势所逼,她只得语意谨慎的答道:“家父只有我个女儿”

  少年微皱眉,似乎对这个答案有些意料之外,或者疑惑不解,即刻毫不客气的打断确认道:“你确定”

  纪晓芙奇怪的心想,这人问这个干吗,嘴上仍是小心的回道:“是的,家父”

  白衣少年根本就不给她解释的机会,又次打断道:“私生子呢你知道吗”

  纪晓芙差点绝倒,但听那白衣少年跟着又道:“有个叫作纪晓岚的,你确定你没有听说过”

  纪晓芙显得有些呆呆的摇摇头,不知是我军太弱,还是敌军太狡猾,反正自觉已无法跟得上少年人的思路。

  “奇怪了”

  少年微沉吟,随即,英俊的脸庞上浮现出种很是诚恳的歉意:“那抱歉了,是我误听了人所言,找错了人。无礼之处,还望纪女侠多多包涵。”

  话玩,也不等纪晓芙反应,少年个闪身,便相当爽气地从近乎十米高的树上跃而下,落地后不做任何调整,倾侧着身形,电闪般消失在原处。

  纪晓芙眨了眨眼,全然没有搞清楚现下的状况为何。

  等缓过神来,自叹逃过难的纪晓芙,自那根树干上分三段跳下地面,观察了下方位,往个方向径直离开。同棵树下,忽地白影现,冒出条人影,不疾不徐的跟随其后

  夜阑人静,处位于郊外的茅舍中,除了噼啪的柴火燃烧声和细微的呼冷轻喘声外,再无别的声息。突然之间,屋外传来了个轻轻的脚步声音,足步缓慢,走向茅舍而来。

  过了片刻,茅舍中个清脆的女孩声音问道:“是妈妈么”

  从声音上听来,这个女孩的年纪明显甚幼。

  负伤归“家”的纪晓芙,听到女儿的声音,原本苍白的容色上终是流露出丝温馨喜色,开声应道:“不儿还没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