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反观自己,早就把那用来磨练自身内力的玄冥真气,消灭的干二净。如今,难道还真要去趟大都,寻到那鹤笔胡翁,让他在自己身上打上掌不成那不成了艾斯艾猛
微然苦笑声,宝物终于到手的殷扬,突然发觉,自己练习九阳神功的启动条件,竟比原来的主角差了那么多。
不过,他天生就不是轻言放弃的人。更何况,眼前的障碍也就是些细枝末节而已。而且,他有点与无忌相同,就是都有长达数年的九阳功打下基础,更别说,他练得乃是三家齐修
如此想罢,殷扬将手中的九阳真经,重又端正放好,心里面念道:
现在,也该到了三分归元的时候
第九卷 终南古墓觅黄裳 .134 蜀中奇侠
三分归元气
说来简单,做起来难想要将先前习练的三家九阳功,融入进目前正版九阳神功的修炼进程中去可不是件谁都能够轻易办到的简单事儿。
整整年的时间,他都在试验调理。直到第二年初春,苦尽甘来的殷扬,才将前两本经书的内容融会贯通。而第三本,确和张无忌同般速度,又是用上年。参至最后本,殷扬的奇快速度,亦如原版的张无忌样,没有丝毫脾气的逐渐缓慢下来。
在这三年当中,忙里偷闲的殷扬,除了劲头十足勤奋不缀的苦练神功以外,便以使唤“银猿坛”的朱长龄三兄弟为乐。当然,期间也自少不了对那两位美女的暧昧游戏。
朱武二女年龄相若,人均美艳,可谓春兰秋菊,各有所长。家传的武学,又是不相上下,好几年前,就给昆仑带的武林中人合称为“雪岭双姝”。
她俩人因这美名,暗中早就较上了劲,偏生当时的俊男卫璧,觉得鱼与熊掌,或可兼得,总之难以取舍。因此,只要三个人走在起,面子上虽然客客气气,但二女唇枪舌剑,却是谁也不肯让谁。只是,武青婴较为含蓄不露,反正她与卫璧同门学艺,日夕相见,比之朱九真确要多占点便宜。
这两位青春少艾这般相争,其实,也未必全是为了那个曾经吃香过的“表哥”“师哥”。状似争风吃醋的外表下,更多的,却是两名同龄优秀者间,由于彼此的不服,而产生的种恶性竞争。
再者说,十六七岁的青春少女,正是心性最为多变的时候。但凡少女皆爱幻想,脑中出现的,都是那些偏偏浊世佳公子,玉树临风俊郎君。碰见这类侧倚长剑,傲视群伦的飞扬场景,最是抵抗不住。
而当日,少女梦中的偶像公子,骤然间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那份迷恋崇拜之情,不禁溢于言表,就算等同后世的狂热追星,亦是不足为奇。
而殷扬其人,则正好满足了这个条件
他的出现,不但使两位少女的斗法重心,产生了转向偏移。更令她们之间的争斗更加白热化以至于,殷扬的前任情敌卫小白脸,貌似因对师父的忽然投“敌”行为,感觉有些接受不了,而自己又倍受往日两位妹妹突变冷落的缘故,早就离家出走,赌气似的去不回,已然失踪多年。
当然,匆匆的三年过,依然没有人会想他
红梅山庄的这座府邸,委实极大,装潢修饰的华丽之处,较之精巧细腻的苏州园林,也是不遑多让。正在这派富贵奢侈气息的豪宅巨苑当中,殷扬悠悠然的观看着两位妖精打架。
娇斥声起,嗓音娇嫩。便见朱九真与武青婴二人,正于场中翩然起舞般的切磋比试。场面上,斗的十分激烈,皆因彼此的心上人正站旁观战。
朱九真身穿件猩红貂裘,衬得她娇嫩的脸蛋儿艳丽无比,难描难画。此时,但见她翩然纵跃,恍若玉葱般雪白秀气的指尖斜斜指,正正攻向武青婴的左侧香肩位置,用得正是不足七品的阳指
殷扬的目光中略带欣赏,左右不离朱九真指尖。微点头,也不知是赞美她这招使得不错,还是念在她纤指修长,白皙漂亮。反正,朱九真眼角瞥到芳心大喜,更是精神振,攻势如雨。
再看向武青婴,却也不甘示弱。
就见她身法变,脚踩奇步,身束腰青衫衣带飘飘,倒也煞是好看。手指轻拂间,用的也是套指法,使得颇为纯熟。正是经由殷扬手把手教授的兰花拂岤手精髓。这时候使出来,武青婴眉目斜瞟,自有浓浓的挑衅意味在其中。
二女气力相若,个段氏内功,个全真心法,瞬间打得极为热闹。
自从遵循父亲嘱咐,她自己又假模假样的矜持番之后,武青婴在这三年以来,对待殷扬的攻势,可说是有柔有刚,有冷有热,分毫不比朱九真的阳指要差。若非殷扬这种水中游鱼,随便换个旁人来,恐怕早就应了“女追男,隔层纸。”的谏言,被之举击破要害,接着束手就擒
可殷扬其人,又哪是那些寻常的小男生可比,对待始终追不到手的他,变得愈加爱慕的武青婴,在其眼里也不过是件大为有趣,可以排解消遣的美丽玩具罢了。想真就这么简简单单的钓上他,却没这么容易。
看见武青婴此时眉开眼笑的幅“马蚤样”,朱九真冷冷的娇哼声,招式加急的同时,已将家传的阳指书迅捷点出,玉臂挥洒时如若泼墨疾书,姿态曼妙,可观性强,却又招式精奇,暗藏机巧。
朱氏家传的“阳指书”,既可以手指点书,亦能用作判官笔法。乃是昔年,朱子柳结合自身书法修养所创出的套高妙武学,寓意于招式回转之间,飘逸绝伦,宛若山中高人,林下雅士,却与南帝阳指的煌煌然皇者之风大相径庭。
武青婴顿感压力剧增,不敢再用殷扬亲授的拂岤手献宝,连忙换招改式,舞起自身最为熟悉的落英神剑掌来,登时窥破敌招,将刚刚显露的劣势,立即又扳回至平局。
殷扬在旁边看得大点其头,这回倒不是夸赞武青婴掌法俊逸,姿势潇洒。而是心中暗道,朱子柳和武修文传下来的武功还真不少。自己早先只以朱长龄武烈这两废柴兄弟为标准,倒是险些把朱武连环庄的底蕴,给看得过于低了。
朱武两家,各承东邪南僧北丐的奇学绝技,本该不会如此弱法。但功夫的数量多了,也就变得更加博大精深。生下来,就过着大少爷生活的他们,不知刻苦钻研,将祖辈的武学发扬光大,反而贪多务得,粗制滥造也就无怪乎,造成现有艺业衰败的没落局面出现。
说到底,还是悟性不足的原因
两庄历经数代,每代庄主都总想把所有绝技给练全整喽。到头来,却是各门武学练得都不过关,顶多算个二三流高手,已经很了不起了。再加上,没有什么高段心法参练,造成内力修为先天不足,遇到真正高手时也只有败退途。
想这两家的武学,所传之博之妙,就算放眼整个江湖,也都属于极为了得的。较之六大门派,单那门阳指,也未必输了下去。但朱长龄武烈二人,虽说于西域地方微有些薄名,但比起各大派的强手而言,就连那功夫最差排位垫底的鲜于通,都是远不如哉。
就像,那个毫不起眼的武家庄内,既有传自武三通的阳指,桃花岛的入门手法碧波清掌,晋级武学兰花拂岤手落英神剑掌并落英剑法,以及,武修文妻子完颜萍的铁掌水上飘这些比较出名的武功以外,还有郭靖学自江南七侠的越女剑法等等,可称得上是种类繁多。
可家门之中,偏偏出了个酷爱铁掌,但因资质所限,也就练到了半吊子水准便不再上进的武烈成为庄主。
真是令旁人羡煞,叹煞
反观朱家,除开阳指阳指书这两项招牌课程,像那五罗轻烟掌之类,亦是多不胜数。在剑法方面,更有大理段氏的天南剑法,天龙剑法,哀劳山三十六剑等重量级秘籍陈列。要不是,朱家几代人都没有个喜欢练剑的,恐怕早可与此地的昆仑青海两大剑派别别苗头。
对于两位属下争相献媚,孝敬自己的武功秘籍,殷扬当然全无客气的览而过,尽数接受,便连半句推脱的场面话也无。毕竟,修习神功的同时,也好顺便练些绝学,内外俱进,添点乐趣不是。
所以,虽然没有找到什么先天功,六脉神剑谱之类的逆天东东,但同样新练起阳指五罗轻烟掌等不错招法的殷扬,仍觉非常满意。这家伙更把几套剑法,都通过天鹰教的分舵渠道,派人送回至天鹰山区,让对剑术很感兴趣,也被方西墨称为“颇有天分”的四弟殷立练着玩。
话说,殷家的天资,比起武烈诸人来,确实是要胜过太多。正像如今,殷扬仅仅耍了三年的阳指功,早已超过了朱长龄水平,达到了较为不差的五品境界。要不是,九阳真经的最后第四卷尚未完全参透,举进至温润如玉的上三品,也是极有可能的事情
见到场内的那两个小妞,争战,尽是愈演愈烈。殷扬朗笑间,身形忽动,飘然入场,突地出现在二女中间。双手大袖轻轻拂,传出股柔软而富有弹性的绵薄劲力,透体涌入到二女正要攻至的指掌当中。
朱九真与武青婴几乎同时晃,朝后飘逸退开。朱九真见是殷扬出手,不由的脸色红,低声道:“多谢殷公子。”
她被殷扬调教日久,颗心已是完全扑在殷大帅哥身上。而那貌似文静,实则外柔内刚的武青婴,却是娇怯怯的接道:“殷公子武学深湛,可要抽空再多教我几招哦”
听此言,本来在殷扬面前,还是小猫儿乖乖的朱九真。立时妙目瞪,哼了句:“殷公子事忙,哪有空管你”
热爱教书育人工作的殷扬,面对二女的炙热目光,只是泰然处之,唇露淡笑着说道:“好啊,什么时候有空,你们两个我起教”
朱家世代书香门第,虽有练武,但在练武之余,也读四书五经,可写手好字,能吟手好诗。是以,朱九真虽然年幼,倒也比寻常女子多了些慧根。若非其自幼被宠,长大后颇有些任性,俨然便是位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
这时,听殷扬笑意不正,语气轻佻,张粉脸顿时有若火烧,蚊呐似的低声轻道“我,我可不要”
不知为何,性格刁蛮专爱演戏的朱大小姐,只要碰上殷扬,便立刻乖得像只温顺小猫似的。那些仿佛天生的狐媚手段,非但用不出丁半点,更是很容易的就被殷扬挑逗得双颊飞霞,当真是物克物了。
旁的武青婴最看不过眼朱九真撒娇弄痴,这时见她真情流露,展现出逼人的艳丽光彩,亦是心下不服。于是,转移视线道:“殷公子,你今个儿得空,便帮我和真姐接着续说上回的那个故事罢。恩,就是那个蜀山奇侠传”
殷扬点了点头,脸上扬起缕和煦如同午后阳光的悠闲笑意。开始讲述故事的同时,心思,却早已飘到了屡出奇侠的四川蜀中那儿去。
瞬间,几个熟悉的名字,在他的脑中划过
第九卷 终南古墓觅黄裳 .135 乐山大佛
四川蜀中,向来自成域,独立于中原武林之外。
在那儿,现今最为举足轻重的势力乃是门二帮三派。门,当然是指独无二的川中唐门。而两帮,则是说川西岷江川东巫山这两个好手甚少,但却胜在人数众多的黑道帮派。毕竟,出来混,就是须要人多嘛
至于剩下的三家,便是峨嵋青城九华三派。
这六家门派,与殷扬沾亲带故,或多或少都有那么些缘分牵连的,即有四个
“没时间”的巫山派,早已与神拳门的拳震山,投靠到他老爹殷野王的天微堂下
峨嵋派,与他打过几回交道,灭绝师太对他似敌似友
青城唐门,亦是关联到他两名手下的出身来历
由此可见,蜀中武林与他殷扬的关系直不浅。
而这两天,殷扬忽然起了兴致,与朱九真武青婴这两个小妞,讲起那蜀山奇侠的修真故事,确也是事出有因。
就在不久前的天,天鹰教负责策应西方的白虎坛坛主,同时身任当代五虎断刀门传人的高山王,曾命人发来讯息,说是自己的那颗漂亮棋子,为他精心预备了份神秘礼物,让自己前去接受。
言中,礼物的存放之处,正是那西蜀盆地之所。
如此情况,又怎能让殷扬不为之挂心呢
剑阁之雄巫山之险青城之幽峨嵋之奇他早就心存仰慕。可惜,此次要去的地方,却并非以上所列的任何地
“百橹轻摇帆影,三江汇注嘉州。怪侣飞凌云渡,狂朋登碧津楼。”
去意已定的殷扬,以这首诗句,来告别自己生活了有将近三年时光的红梅山庄,如今改称“银猿坛”的紫市堂西北分舵。对于朱武二女也都给出了承诺,将会在事定以后前来接取。
此话出,朱长龄和武烈两人俱是心下大定,均知殷扬对自己的女儿,并非仅是随便玩玩而已,确实有了真心纳娶之意。
不说殷扬此举,是其本身的贪婪收藏本能驱使,还是男人的好色心理作祟,又或者说,根本是对朱武连环庄的许之以诚安之以心总而言之,他本次漫长的西域之旅,终于暂告段落。
只不过,当他下次回来,肯定不会再像这三年般的遐意充实了。说不定,迎接他的,便是场刀光剑影下的血雨腥风
经过数日不快不慢的水上行程,独自南下的殷扬,卓立于大船之首,欣赏江峡风光,享受着“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的逐江乐趣。
未过多时,便已达至此行的目的地岷**衣江大渡河三江的汇流中心
仰首,望着那座开凿于唐玄宗开元初年的巨大石像,殷扬不知怎么地,突然拿某部经典港漫中的剧情和某本仙侠小说中的景象与之对比。心中,更是冒出了句脍炙人口的“水淹大佛膝,火烧凌云窟。”来。
恩还有款以石像做为过关b的动作游戏
想到好笑处,殷扬不禁大乐。
所谓“上朝峨嵋,下朝凌云。”,第次亲见着此类堪称鬼斧神工,却又极富宗教色彩的历史遗迹时,殷扬的内心略感兴奋,于是踏船头,穿梭而起,整个人如飘似飞的在船侧峡壁上,连连足点,掠过条弧线悠长的凌空曲线,人就落到了那座石像底下。
高高的抬起头部,从下往上的仰望这就连脚丫子都是那么巨型的乐山大佛。他突然很想知道,在这个家伙的头顶上往下俯视,又会是何种心境
面对眼前,高达好几百尺的雄伟佛像,殷扬却连点信奉崇仰的兴趣也无。反倒肆意的施展轻功,拾膝而上,几经云梯高纵,就已上到那正襟危坐的巨佛膝上。
有名言曰:“佛是座山,山是尊佛。”,可想而知,此佛之高大巍峨,实已到了人力难登的地步。但是,正在大佛膝上的殷扬,却并不这么看待。
不久之前,才刚在船上品尝过细嫩鲜美的“西坝豆腐”,以及淡水鱼中堪为极品的“江团长吻鲍”,还有“牛华麻辣烫”的他,此刻正是酒足饭饱,急需消化的时候。这时,也不愿去攀那山侧栈道,尽是想,凭借自身己之力达到顶峰
若换旁人为之,无疑于痴人说梦。可依照殷扬的高超轻功,却就未必办不到了。
他本身天资出众,后天异禀。因学香帅的独家练功窍门,从而得到了身迥异常人的另类功法。又曾研究过武当梯云纵华山上云梯泰山十八盘等纵跳奔跃之术。再加上,其对神行百变的数年参考,即便是西域的冰峰绝壁也敢直闯而上,又哪会真的在乎这座不及百丈的凌云大佛
现下,他如此兴致冲冲的放手施为,倒有大半的因素,是由于那出从佛顶打到佛脚,又从佛脚打到佛顶的漫画情节作祟
耳边风声呼啸,目力超群的殷扬,虽然飞于高空,但总能将佛像表面略有凹凸的不平位置,收在眼内。往往不等落势出现,即已半空转折,在这大佛的胸口上边,借力续力,急速冲上。
不多会儿,已然履足巅峰,脚踩大佛顶门,信目四顾,览脚下壮丽光景。
传说唐朝初年,凌云山上有座凌云寺,凌云寺里有个老和尚,叫海通。当时凌云山下,岷**衣江大渡河三江汇流,水深流急,波涌浪翻,经常吞没过往行船,危害周边百姓。
海通和尚每日见到舟毁人亡的惨景,心中十分不忍。他想三江水势这样猖獗,水中必有水妖作怪。要是在这岩石上刻造佛像,借着菩萨法力,定能降服水怪,使来往船只不再受害。
于是,凌云禅院之旁,便有了这世上第大佛的出现。
瞻仰前人,迎风半晌。剧烈运动后的殷扬,缓下心情,终于记起了此行的真正目标。
见这佛头顶上,共有螺髻千零二十处。发髻与头部浑然体,实则以石块逐个嵌就而成。单块螺髻的根部裸露处,确有明显的拼嵌裂隙,而无沙浆粘接。
殷扬深知,那是两层厚约盈寸的附加抹灰,乃是此尊石佛的排水系统之。他收到的信内,那位新晋的峨嵋弟子,说要敬献给他的礼物,正是在这佛头之上。
照着信中所讲的记号略寻找,拥有双凌厉鹰目的殷扬,很快就在佛祖的石质螺髻间发现了个并不如何明显的短剑图符。
右掌拍,石屑纷飞。半点都未想到,自己正在破坏珍贵历史遗迹的殷扬,很是嚣张地将佛祖脑袋顶端的个发髻震得粉碎。紧跟着,又自局部秃顶的佛祖天灵盖中,取出了柄青光闪烁的纤细宝剑。
剑上有字
“青冥”
殷扬先是愣,接着微显惊喜的照读念罢。貌似,对于收到的这份礼物颇觉满意。浑然没有感到,自己手上所拿的,确是人家九华山的震派之宝
第九卷 终南古墓觅黄裳 .136 秋水故居
殷扬与软剑的缘分向来不浅。
这也跟他,直反感于手持佩剑之类的累赘概念有关。他觉得出门在外,还要拿着条硬邦邦的连体鞘剑,实在是件大为繁琐大煞风景的事情。
是以,方便携带又兼出其不意的轻巧软剑,就成了他的最爱,以及行走江湖时的必备首选。便如,眼前这柄刚柔并济外形酷肖紫薇的青冥宝剑,便很是和他心意。
又想到,若再加上独孤的紫薇,两者倒可组成对
他正美滋滋的幻想着,自己倚仗紫青双剑大杀四方的美妙情形。心下忽然滞,考虑起了个颇为现实的问题现下的自己,已是袖藏白虹,腰缠紫薇,几乎武装到了牙齿。如今,新添把宝剑,却不知还能放置何处
他的身上,可没多少地方可安另外的兵刃啦
殷扬面对这幸福的烦恼,略长考,终是打算将之送人。至于人选当然是那位,有条件跟他玩出“双剑合璧”好戏的神秘美眉了以此作为敲门砖石,想必,也能为自己增加点额外的砝码罢
目中精光闪,迎风挺立若有所思的殷扬,想到那位玉人,胸口处便即有些畅快憧憬。
站在高高的佛头顶上,瞟着双目傲视下方。殷扬感觉,此地毕竟与昆仑那种雾蒙片眼看不到底的峭壁冰峰,有所不同。眼望去,但见自己乘坐的大船,此刻亦宛如酒杯渺小。
时间,在他的心里,竟有股观天下苍生皆如蝼蚁的荒诞错觉和盖世豪情,直冲顶门。
体内,已近小成的九阳功力,随之运转起来。登高远望的殷扬,只觉周身毛孔张开,真气趋行渐进,轮回游转在诸大阳脉当中。蓦地,丹田突兀跳,阵粗大温暖的热流,便自小腹悠然升起,与那游转于阳脉之间的火热真气合为处。
殷扬察觉到真气巨变,心中动,想起自己的正牌师父程光曾经说过,当内功修习到定的境界,便有道关卡要过。武学高明之士,通常形容其为“饿虎跳涧”,指的便是丹田中忽生热流,而后行功诸岤,贯通经脉,以致内力大进的奇异过程。
而瞧现在的情形,似乎真有点“恶虎狩伏深涧前”的苗头
六七年前,境界尚在三流顶峰的殷扬,曾在武当山上突破过次,并且,同时发出自己人生中第回龙吟虎啸。后来,在桃花岛上苦修三年,虽以当初的三阳气功为基,将自身的功力提升至大约流的水准,却也从未发生过如此情况。
目下,又花了三年时光,融炼原版九阳神功的他,早已跻身于流高手的佼佼者间。如今,真气浮动,尽现再进步的征兆,怎能不让他又惊又喜
兴奋之下,殷扬稍稍平复心情,冷静的运使身体里的九阳真气,主动引导那股合而为的粗壮热流,贯通进入到任督两脉中的数处大岤。果见,那道温润无比的气流,时如温泉淋漓,时如烈马奔放,飞腾急进势如破竹地直冲而上。直到打通任督二脉,方才渐渐力竭。
阵冲刺过后,殷扬只觉遍体舒泰,全身上下就像刚洗完三温暖样,爽快得几乎要呻吟出声。狠吸口气,立感胸臆震荡,难以自制。压抑不住的状况下,殷扬猛然挺剑扬首,纵声长啸。周身立即涌出股劲气,竟激得佛祖脑袋上的螺发,如同石质头皮屑似的到处乱飞。
这声长啸,不似武当山那夜的激进威猛,却恍如清风拂面,月照大江。虽然清越柔和,有节有制,但却声透江山,好似无处不在。将佛下山侧江上的活物,惊得耳膜阵痛,尤不信此乃人力所为。
足足炷香的时间,殷扬才把那缕长气呼散用尽。行功完毕,收束调息,将体内的氤氲紫气,缓缓纳入回丹田之中,便觉丹田内所积蓄的真气,确然变得浑厚许多。振衣袖,殷扬睁开眼来,入目景物与之前尽然大不相同。自觉此番突进以后,世界在己眼中,又有了新的变化。
至于变化在哪,是何不同,初步纳息的殷扬,尚还理不明白。可他知道,自己目下的内劲,恐怕已经举超过程光银叶殷野王等人,达到了传说中的“神而明之”境界
殷扬尤似不信的看了眼自己洁白如昔的修长指掌,口中喃喃出声道:
“法克怎么突然之间,就成为超流高手了呢呵呵,这样看来,老子可不比人家原著主角差上多少曾阿牛刚出山谷时,尚未被灭绝揍扁三掌以前,大概也就是这个水准罢”
隐隐感觉到,自己已把九阳真经修至小成的殷扬,仰天笑,收剑跃,竟然就这么,直接的从乐山大佛的头顶蹦极而下。雪白的衣襟,被下降时的狂风吹得猎猎翻飞,头下脚上猛坠而下的殷扬,却自半点不觉。
闭着双眼,仔细地聆听耳边呼呼吹过的激烈风声。宛若重生的他,忽然第度觉得,“天下尽可去得”这句,早已被世人用烂了的老套俗话,若是放在此刻自己的身上,确是再贴切不过
不几日,亵佛得宝继续南下的殷扬,并没有独上峨嵋,搞明白最近动作越来越大,出现几率也愈加频繁的峨嵋派的真实用意,而是选择直接横穿蜀地,来到了风情如画的天南大理。
此行,既没有联络白虎坛的高山王,亦没有通知过横行云贵的金蛇坛部下,只是宛如习惯般,独自旅行,游往经流无量山旁,怒涛汹涌水流湍急的沧澜江畔。
过了“善人渡”,殷扬便在山石壁立,嶙峋巍峨的江岸上细心搜索起来。
没过多久,就已找着了那处距离江面十来丈高的隐蔽洞岤。直入进去,发现乃是个仅可容身的钟灵洞岤。内行几步,则见到眼前,正列有条大约百多级的曲折石阶。转过三个弯,身后的轰隆水声已然听闻不清。
又再往下,前行二百余级,水声已从刚开始的振耳欲聋,到现在的点滴全无。前面微光透入,殷扬略微加快脚步,走到石级的尽头,发现阶下所在,竟是个宽阔敞亮的古老石室。
心知找对门路的殷扬,点燃自己早就准备好的小巧火把,信步朝里走去。越是深入,越是觉得霉气刺鼻,显然洞内久无人居,连忙闭住呼吸小心吐纳。
这座圆形的石室内,光亮是从右边透来,但朦朦胧胧的不似天光。
殷扬虽然早知此景,但当他真的看到那块约有铜盆大小,镶嵌于石壁之上的平滑水晶,仍是免不了大吃惊。待看到右侧窗外,不时有货真价实的大虾和五彩斑斓的鲤鱼游过,又不由的觉得逍遥派果真变态
躲在这里隐居也就罢了,竟还花费偌大的心力人力,给自己弄了个迷你版的水底世界
有些无语地贴着稀罕的巨大水晶,瞅外瞧去,但见碧绿水流不住幌动,鱼虾水族来回游动,极目所至,竟无尽处。根据殷扬推测,这片水光以外,或许便是无量剑湖的玉瀑水底了。
回过身来,只见石室正中放置着张石桌,桌前有凳,桌上竖着面铜镜。镜旁,又放了些早已腐坏的梳子钗钏物品,表明此乃闺阁之所。观那铜镜上边,生满铜绿,桌子上也是尘土寸积,不知已有多少年无人来此。
殷扬瞧见这等情形,遥忆了番,当年那位女子的伤心幽居往事,却也感叹于此女的自恋心态。就这间石室当中,竟就布置了不下三十余面镜子,实在是臭美的可以了。
寻思秋水伊人,虽生得绝世丽质,又是远避尘世,生活相似仙子,却也并非完完全全的独守空闺,老老实实的顾影自怜。要不然,鸠摩智那厮的小无相功又该当如何解释
不过,反过来想想,其人行事,倒真有点后世女权主义者的离经叛道作风
声长叹,殷扬暗想:
果然不愧为疑似修真宗门的逍遥派啊不论男女,随便出个弟子,便是那么的个性另类,前卫开放也难怪,会被人当成剑仙来崇拜。正如这个门派的武功
美丽,而又极具危险
就像,外边的那面,间接使得当年的无量剑派,逐渐走向衰败之路的奇幻玉璧般
瞻仰完长生不老,艳绝时的李女士故居。殷扬持炬,接着往前探索。
忽见东首面斜置的铜镜,反映光亮照向西南隅。那方石壁边侧,似有道凹缝。他忙走将过去,使力推那石壁,果然是道门。将之缓缓移开,又再露出洞来。向那洞内望去,见有道石级。顺着石级往上高走了会儿,面前出现终端门。
殷扬伸手推门,眼前陡然亮,却见剑光闪烁,径朝自己的胸口刺来
第九卷 终南古墓觅黄裳 .137 珍珑棋局
剑光袭来,殷扬早有感应。
只瞧他反应灵敏的退大步,单掌立,才有闲暇凝神观。但见前方,正站着名身材窈窕的宫装美女,正自手掐剑指,轻持长刃。美女的剑尖,正好对准了他的胸膛。
殷扬轻呸声,滑若游鱼,个闪身绕开长剑。暗怪当年之人,将这极品玉像随意摆放,不留神,差点令数百年后的自己险些见红。
那“女子”始终动不动,只须定睛细看,便知此“女”虽是仪态万方,确然并非活人,而是座白玉雕成的美女玉像。这玉像与真人般大小,近乎与殷扬心中的比手办。
美女的身上,还穿着件微微颤动的淡黄色绸衫。更奇的是,那对眸子莹然有光,神彩飞扬,使人眼光难以避开,却是灵动诱惑至极。不过,殷扬既知这双眼珠,乃是由天然黑宝石雕成,很是有些门道,又哪会越看越深
再说了,他又不是当初的段大痴呆,对于此等像极了活人的玉像美女,也未必有半点兴趣。
不过,见那玉像脸上,白玉般的纹理中隐隐透出晕红之色,恰似光彩流转,堪与常人肌肤无异。而自己绕过剑锋时,亦见“她”的眼光好似跟着自己转将过来,便似活了般,也不禁大吃惊。
在此以前,他尚未看到过如此传神的奇巧玩物,时倒动了收藏之心。
观这玉像目中的宝石神光,变幻不定,便似人类神色般难以捉摸。似喜似爱,似是情意深挚,又似黯然神伤的眼神不而足。玉像头上的青丝又是真的人发,云鬓如雾,松松的挽成髻,鬓边斜插支玉钏,上面镶着两粒小指头般大小,莹然生光的璀璨明珠
他禁不住想象,若把她放在自己天鹰山的书房之内,当真是金屋藏娇,必定能凭添几分亮色
殷扬看得神驰目眩,虽不至于入魔中邪,但眼神中亦变得满是欣赏。不得不再感叹句:逍遥派的家伙真是变态竟能把如此座灵玉,弄得比抱枕还具有诱惑力
玉像四周的石壁上,因为处于室内,故而未经风尘,所以依旧能看得清许多字迹。石室的墙壁上,镶满了许多明珠钻石,宝光交相辉映。西边壁上更是嵌有六块硕大水晶,水晶之外绿水隐隐,映得石室中比第间石室还要明亮了几倍。
殷扬扫了眼玉像脚下,不见有跪拜之用的蒲团,心下已是了然。目力微凝,就见玉像双脚的鞋子内侧绣得有字,乃是左边绣鞋“磕首千遍,供我驱策”,右边绣鞋“遵行我命,百死无悔”各八字。
这十六个字,比蝇头还小,鞋子是湖绿色,十六个字以葱绿细丝绣成,只比底色略深,石室中光影朦胧,若非殷扬这等眼力超人的异士,又是凝神观摩,常人决计察觉不到。
殷扬冷笑声,不再去看那勾人夺魄的白玉美人儿,踱到东壁上首,但见石壁表面刮磨得极其平整,刻有数十行字,都是庄子里的句子,大都出自逍遥游养生主秋水至乐几篇。
笔法飘逸,似以极强腕力驱用利器刻成每笔,都深入石壁几近半寸。文末题着行字云:“逍遥子为秋水妹书。洞中无日月,人间至乐也。”
殷扬见了这行字,忍不住又是声冷笑,寻思:这“逍遥子”和“秋水妹”,在他的眼里,倒是很难分辨出,哪个人性情更古怪些,哪个人结局更悲惨些不过想来,那数十年如日的谷底舞剑生涯,或许真是两人最为快活的日子了。
逍遥子情之所至,拍拍自己老婆的玉屁,也没什么可追究的
如此想着,他的眼光转到石壁的几行字上:“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肤若雪,绰约若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露。”
当即,转头又去瞧那玉像,心想:能把玉美人的肌肤雕琢得有若冰雪,恍然如梦,那位让正处于逍遥生活中的无崖子,百般念想的秋水妹妹的妹妹,又是何方神圣呢
对于这位,自始至终都未在书中出现,但名字已然有了“李秋霜”“李沧海”等好几个版本的神秘大美女,殷扬对她也是很觉好奇。只可惜,斯人已杳,自己却是终究见不着的。
又自搜索会儿,进入右侧的处月洞当中。
这第三间石室里面,铺有张石床,床前摆着张小小的木制摇篮。室中并无衾枕衣服等物,只在壁上悬挂了张七玄瑶琴,只是凡物易老,便如红颜名将,此时弦线俱已断绝。
又见床左,有张石几,几上刻了十九道棋盘。棋局上,布有二百余枚棋子,确是局黑白对峙,并未下毕的残局。
殷扬眼神亮,立马走近前去,凝神观看棋局,不由得越看越惊。
但见这局残棋,变化繁复无比,正是弈人所称的“珍珑”之局,所谓劫中有劫,既有共活,又有长生。殷扬虽不钻研弈理,但对于琴棋书画自小都有学习。再加上,桃花岛上的安心修养,棋力在这年代总算不差。
可眼前这盘棋的前因后果如何,却是丁点推想不出,每思考个步骤都要大大的费力。似乎,黑棋已然胜定,但白棋未始没有反败为胜之机。他直看了良久,渐觉棋局越来越是朦胧,确是自己的火把将尽。
掠见几上有两座烛台,兀自插着半截残烛,烛台的托盘上放着火刀火石和纸媒。于是打着了火,点烛再看,只看得头晕脑胀,心口烦恶,仍是不服气的强自观看。
本来,他对这局残棋凝思已久,自信已想出另外解法。可是恍惚之间,又觉对方若是那般杀法,竟然大出意料之外。原先筹划好的全盘计谋尽数落空,须得从头想起。
时间,竟在左上边角纠缠不休,无法逐鹿中原
殷扬经过段百感交集的长考,反来覆去盘算着棋路。眼前渐渐模糊,棋局上的白子黑子,似乎都化作了将官士卒,东团人马,西块阵营,你围住我,我围住你,互相纠缠不清的厮杀。
殷扬眼都不眨,睁睁见到,己方白旗白甲的兵马被黑旗黑甲的敌人团团围住,左冲右突,始终杀不出重围,心中越来越是焦急。心想这盘棋局,难道当真只有自杀途好走
他本不信邪,觉得所谓的自置死地而后生,不过是小说家的夸张笔法而已。逐通棋术的他,又哪里真信自填死路的下法。
殷扬神色变换不定,亏得他心智坚韧,此路不通,便即另换他道。不争时之得失,倏转过眼,又朝对角观去。他每思子,便要想上会,浑不觉时间流逝,蜡烛光摇,完全沉浸在黑白两色的纵横世界间。
到得后来,越想越久,算到二十余子时,觉得既用正道解放不开,那就走走偏锋试试。
如此,走了几步怪棋,殷扬脸色变白,嘴唇微微发颤,后面的那子,始终算不下去。过了良久,眼前仍是片前无去路,后有追兵的不利态势,局势愈加迷离。
这时的殷扬,暗中已感不妥,想将自己的目光离开棋局,却又发现力有未逮,脑门上立时冒出冷汗。
这个珍珑变幻百端,全然是因人而施。爱财者因贪失误,易怒者由愤坏事。无论是不肯弃子,还是执着权势勇于弃子,都要陷入失途之势。当人旦全神贯注,也正是外魔入侵,竟尔令棋者心神荡漾,难以自持之时。
惊起身冷汗的殷扬,思绪烦乱中,猛然记起当年的虚竹,确是闭着眼睛瞎放了颗子,将路被黑棋围得密不通风的白棋,堵上最后口死气,才帮段延庆脱离自杀迷途。
虽然,造成这种情况以后,黑棋随时都可将之抹干吃净,但只要对方时无暇去吃,总还存有线生机,以作苦苦挣扎,不让白棋全军覆没觉得这点根本没有道理的殷扬,暗自里,再又心乱如麻
其实,拥有“先知”优势的殷扬,本不该犯下这类错误。
概因,两者处于的时代不同,而他殷家,又是传承逍遥派的天山脉,因此造成他下意识里的防范不够。先前虽有准备,但也未能料到,盘死棋真能有如此威力,可以迷惑人心到这般地步
此回,真正的心悸之下,殷扬再也没了挑战先贤的念头。连忙运起体内的九阳神功清明神志,终将视线从这珍珑局中勉强挪开。之后,更是不敢让目光再与这棋局相触。匆匆前行几步,步入石床床尾,早被搬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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