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聪明才智更加佩服,甘拜下风,便不再强作钻研。
十余年后,华山论剑之会,王重阳凭借自身的先天功,夺得武学奇书九阴真经。他决意不练经中功夫,但为好奇心所驱使,当然也忍不住会翻阅遍。
在当时,他的武功已是名副其实的“天下第”。功力之深,九阴真经中所记载的诸般秘奥精义,经过目,思索上十余日,即已全盘豁然领悟。怀着兴奋之心,当下仰天长笑,回到活死人墓,在全墓底最为隐秘的地下石室顶上,刻下九阴真经的要旨。
并且,还指出破除玉女心经的方法。
他看了古墓的情景,料想那几具空棺,将来必是林朝英的弟子所用。她们也多半是在临终时刻自行入棺等死。其时,自当能得知全真派祖师生不输于人。于是,在那具本来留作己用的空棺盖底写下了这十六字,好教林朝英的后人临终之际,也能得知全真教创教祖师的武学,实非玉女心经所能克制。
这只是他念好胜,却非有意要将九阴真经泄漏于世,料想待得林朝英的弟子见到九阴真经时,也已奄奄息,只能将这秘密带入地下。
王重阳与林朝英这对宿敌,均是武学奇才,原是对天造地设的佳偶。
二人之间,既无或男或女的第三者引起情海波澜,亦无亲友师弟间的仇怨纠葛。王重阳先前尚因专心起义抗金大事,无暇顾及儿女私情,但义师毁败枯居古墓,林朝英前来相慰,柔情高义,感人实深,其时已无好事不谐之理,却仍是落得情天长恨。
个出家做了黄冠,个在石墓中郁郁以终。
此中原由,丘处机等了解事情概括的弟子固然不知,甚而王林两人自己亦是难以解说,惟有归之于“无缘”二字而已。却不知,无缘系“果”而非“因”,这对男女武功既高,性格必然自负益甚。
每当情苗渐茁,谈论武学时的争竞便随伴而生。始终互不相下的两人,直至死,争竞之心始终未能全部消除。林朝英毕竟是个女人,内心总要略微感性些,创出完全克制住全真招式的玉女心经后,渐已满足,却逐渐自察当年的激进之处,进而反思感情真谛。
而王重阳虽作了道士,可脾性仍旧不甘服输,又将九阴真经刻在墓中。只是,后来当他自思玉女心经纯为林朝英人自创,自己却依傍前人的遗书显摆。相较之下,实已逊了筹,此后深自谦抑,武功再无寸进。
最末,告诫完众弟子,须记容让自克虚怀养晦之道后,郁郁而终
而殷扬先前所走的那条秘道,则是当年王重阳建造石墓的当口,同时修建造成。
那时的他,正谋大举以图规复中原,满腔的雄心壮志,又岂肯败之下便自处绝地所谓的“断垄石”,实是用来掩人耳目而已。只不过,当初王重阳让出石墓之时,深恐林朝英讥其预留逃命退步,失了慷慨男儿的气概,是以并不告知罢了。
归根究底,亦然是出于念好胜之概。
因为个性大异的缘故,殷扬对王重阳其人向看不顺眼。眼见他在石棺上的行行刻字,更认为是其大男子主义小家子气的侧面体现。
胡思乱想着,依稀记起这灵室之内,总共并列有四五座石棺。
林朝英她的丫鬟传人孙婆婆三人,在原著中人个。而那余出的两个,除了自己正睡的这棺外,又不知是何人长眠
想那扬龙爱侣,情感至烈,必是要葬在同岤的。那么身旁那棺的主人,岂非是那只起码活过百岁的传奇大鸟,最有可能,也最有资格
恩,也不定。说不准,杨过和小龙女夫妇又在这灵室里边,新添了其他棺木呢
这般想着,殷扬的脑中念头飞闪,依次出现老年的神雕神雕大侠杨过杨过爱侣小龙女等三位人物。心头转,暗想如倚照这个顺序,将墓棺分别排列,岂不恰是“神雕侠侣”的四字组合
第九卷 终南古墓觅黄裳 .142 绝迹江湖
如此说来,神雕大侠侠侣,大家都趟在这石头棺材里面,倒真应了那句“神雕侠侣,绝迹江湖。”
殷扬思绪飘浮间,不禁为自己的想法感到有趣。
他在黑暗中轻笑声,伸手抓住棺盖的边上使劲拉。只听喀隆声微响,原本严丝合缝的棺盖与石棺,笋头相错,被他缓缓推移开来。
移开石盖,殷扬腰腹用力,身体上纵,无声无息的飘出棺外。还没等到落地,就听身后声冷叱传来:
“绝迹却也未必”
殷扬闻言大惊,虽知是自己前番思绪乱飞,才未能注意到有人在侧,但此刻亦觉得对方身手不凡,竟能瞒得过自身耳目。
本来,他是潇潇洒洒的飘逸飞起,这时被人叫破行藏,哪还有半点耍帅的多余想法。对于这人的武力,还是颇为顾忌的殷扬,刹那间凌空转折,便如折翅之雁,身形横掠着侧滑落地。
整个过程,完全违背了人体力学。虽无先前上飘时的游刃有余,但强悍的爆发技巧,已是展露无疑。
声音的主人,本来还想对这强敌,施以背袭,以占上风。但见到殷扬的身法速度,比起自家的古墓轻功来只快不慢,更兼得心应手,随意所至,自不敢再有半分的冒进和怠慢。
这时她心中警觉,料想此人必是跟在自己身后,才得以安全地来到这古墓底下。又听得,他先前那句不小心露出口风的“神雕侠侣,绝迹江湖。”,显然是对古墓中的故往旧事,颇为熟知了解的样子,当即更是大为惕然。
殷扬转过身来,望着冷冷盯住自己的冷淡少女,无奈得摊摊手,很没诚意的说道:“我是路过的”
暗中腹诽,这小妞难道是模特科班出身要不然,穿衣速度咋能这么快哒
原来,殷扬贼眼瞟去,但见这名丰姿绰约的少艾美女,此时又穿上件衣襟飘舞的贴身黄裳。映衬着室中略显黯淡的灯光,以及石壁上所挂有的几件长短箫琴,确真有番“箫长琴短衣流黄”的绝丽风采
“你是什么人”黄衣少女语气不改,依旧冷冷淡淡的问道。
面对冰山美女的发问,殷扬不慌不忙的答道:“我么当然,是个好人。个没有任何危害的好人。”
就在方才,黄裳少女还亲眼目睹过殷扬爆发力十足的身法变向表演。这时,又哪里会有半点相信,这么个极具危险气息的男子,自称好人的离奇说法。只见其美目中寒光闪,又问:“为什么要跟踪我”
见这女子尚没有立时动手的意思,反而盯着他谆谆询问。已猜知她,对于自己亦是大为忌惮的殷扬,耸了耸肩膀,仍是很没诚意的回道:“如果我讲,我们是碰巧遇见的,不知姑娘你信是不信”
黄裳女子听了,终究不再说话。只是那张清冷的俏脸,变得愈发冷漠起来。
殷扬叹口气,深觉自己难般说句大实话,为什么就得不到信任捏苦笑声,本来就没安啥好心的某男,表情做作的反问:“美女,你干嘛不相信个好人的真话呢”
问完,身形动,避开三枚黄衣美女忽然施放,疑似“玉蜂针”的细小暗器。殷扬眼神冷,面上再无半点笑意。双掌飞舞,挟着狂烈掌风,朝女人猛然卷去
以他的思维方式,既然已经动手,两者间不分出个高下,自然再无他话可言。
黄衣女子虽知殷扬的功夫了得,但也料不到他这动起手来,竟会有这般狂猛凶烈。当即,使出古墓派的轻功身法,暂避敌锋,于这宽敞的石室中躲闪趋避起来。令得气势凶猛的殷扬,时尽奈她不何。原来,打算击建功的优势计划,顿时化为泡影。
殷扬深明此女家学渊源,懂得很多早已失传“绝迹江湖”的前朝武学,所会武功之博杂全面,丝毫不在自己之下。本来,是想开始就全力出击,好以最快的速度拿下此女。
却未能想到,黄衣少女看似少女的青春外表下,遇事冷静,对于情势的掌握竟然如此清晰。见他气劲外放势头惊人,赶忙当机立断,纤手连挥应对。边轻退,边朝自己掷出近十枚“玉蜂针”作为阻挡的屏障,终是将他的攻势缓上缓。
而这缓,正好给了她自我调整的时间。当殷扬或闪避或出掌或移行,或卷袖,将那些阻路蜂针全部震开击落以后,再想追时,早没有了原本的突袭优势。
自知暂时难以破敌的殷扬,掌风收,立定当场。石室中的激进气流,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对面黄衣女子的冰冷面色,此刻早已被惊异骇然取代。刚才,她被殷扬穷追猛击,现下想来仍还有点心惊肉跳。虽是攻防同步的朝后躲闪,但她所射出的每根玉蜂针的准头仍是极其精准。
但那神秘的白衣男子,往往仅须抬手,挥臂,即能将射针远远扫开,近不得身。显见其人功力之高,确实远在心经未成的自己之上
因为方从水里出来,并且才刚更换过衣物的关系,经过番急速移动的黄衣少女,原先漠然的两颊上依稀有些潮红,使她清冷的丽色更添几分明艳。而那头披肩青丝,更是微起着小卷儿,明亮柔顺的侧分两边,尤如墨水浸染,好似长瀑倾泻
可惜,已经进入攻击模式的殷扬,无暇观看这动人美景。如何在最快的时间内,以最为有效的方法手段挫败对手,才是他当先考虑的要事。于他这种人而言,“讲道理”这步,总是要放在最后完成
当然,争斗过程中,他也很喜欢“攻心为上”这种说法。
只见罢手而立的殷扬,装腔作势的嗅了下鼻子,接着煦然笑,双眼炽热地望住对面的黄衣少女,嘴上轻佻说道:“好香”
黄裳少女先是楞,随即迅速醒悟,心知这位说打就打,说停就停的恐怖男子,所言之意,竟是暗指自己前番运动过后,遗留在空气中的处子清香。她自小生于古墓,绝少与外人接触。身边亲近的人,均是以她为中心,从小陪伴长大的秀丽侍女。
便是屈指可数的几次外出办事,旁人见到她有如天仙般的绝色容貌神女般的优雅气质,以及身高深莫测的卓然武功,也都是战战兢兢,将之视若下到凡尘的天界仙女
又哪有机会接触到,像殷扬这种直白暧昧,已然近乎于情挑调戏的大胆言辞
时间,脸上登时烫热如火,胸口处亦是感觉阵阵的血气上涌。待觉醒时,欲要运气克制,却发现总是不能平静。实因其所练内功,虽有九阴真经中的易筋锻骨篇兼以调和,但主体仍然是古墓派的玉女心经。
平时,常以静功压抑人类的七情六欲,原就算作逆天行事,并非情欲就此消失,只是严加克制而已。遇到平常人等或许未显变故,可旦碰到殷扬这般修为较她深的,则很容易受之影响。
更何况,看似十六七的她,实际年龄确是要比殷扬还大上几岁。对于男女之事,虽不太懂,但也知晓彼此,授说不亲的区别道理。此回突遭劲敌,面上片平静,内心里却隐隐有些执念横生。
总是禁不住去想,此人既然跟踪其后,潜近古墓。那么,是否直藏在暗处。方才,她换衣之时
如此想法,她的心绪自然不免更加激动,直如河水泛滥堤防溃决,诸般念头纷至沓来。
殷扬出言戏说,本是有意激怒对方。但是,此刻见她忽然变得浮躁不已,双颊飞霞,曲线惊人的胸部更是起伏不停的急速喘息,反倒怀疑起这妞故意做出这番模样,引诱自己上当却不知,自己正浪费了擒拿此女的最好机会。
毕竟是流高手,黄衣女子强提内力,终究平息下体内躁动的真气。双漆亮剔透宛如黑宝石般的出神双目,直视对面仍自有些诧异的殷扬,吐气如兰道:
“你是坏人。”
第九卷 终南古墓觅黄裳 0.143 九阴白骨
“你是坏人。”
对于黄衣少女忽然发出的“坏人卡”大招,殷扬只是略微错愕,随即便坚定不移的摇摇头,幅死不承认的可恨模样。心中,尚且有暇学着陈建民般,暗自念叨:
我想做好人
“你偷看我换衣服。”
黄衣少女见他这般无耻样子,终是忍耐不住将内心猜忌脱口而出。由于自身所习的玉女经关系,这句本该很有气势的质问话语,自她的口里说来,仍是冷冷淡淡,不带有半分怒气。
而且,再配合她那清脆婉转的娇嫩声线,更有些近似于向情郎撒娇的特殊味道。
殷扬这回不楞了,满眼笑意的否认道:“喂,小妹妹,不要随便冤枉好人否则本公子既被你信口雌黄随意污蔑,倒还真要看过次才能平衡。要不然,岂不是被你平白无故的冤枉陷害,那可是大大吃亏”
黄衣少女听得怒意倏起,面上仍是片平静,只是那双如同秋水般的靓丽瞳眸中寒光凛冽,冷意不断。下刻,黄影闪动,飘至殷扬身侧,长袖中伸出只纤纤素手,五根手指即向殷扬的头顶插落。
这下兔起鹘落,迅捷无比,就算殷扬口中言笑,心下提放不减,此时依然避免不了气势受挫的被动局面。想是那外表冷静,看不清心底真实情绪变化的黄衣女子,这番盛怒填膺之下,已然使出了真正杀着。
眼见她手掌已将殷扬的顶门罩住,五指插了下去,立有当场破脑之祸。殷扬眼中亦是精芒暴涨,当下不及细想,足尖点地,身向后窜,双手抱环前撩,式“双龙取珠”,便要去扣黄裳女子的藕腕脉门。
黄裳女子见变不缓,左手手肘倏地撞来,只听波的声轻响,正中匆忙之间不及低档的殷扬胸口。殷扬体内的九阳神功立刻发动,又被后退之势,卸去这撞的后续劲力,方可稳当站定。可却,还是能够感觉到自身胸腹间,起伏不定的血气翻涌,脚下微踉跄,竟又多退步。
这在他,已然身具超级高手级数的刚强功力的情况下,实在是有些骇人听闻。
而造成这惊况的黄衣女子,却是得理不饶人,旦占优,接下来的攻势,更似波持续波的连绵袭来。殷扬眼见情势危急,口上冷哼声,爆炸般的气劲,随着奇快无比的出掌反击,朝向黄裳少女的肩头推去。
黄衣少女左手斜挥,轻轻拂,殷扬的手腕登感阵酸麻,这掌竟推不出去。这么阻,对手又已向前抢上半步,殷扬身形继续后退,避开对方又往自己脑门要害上的凶险抓,肩头忽起阵剧痛,却是黄衣少女的右手五指,已经插入到他右肩近颈之处。
他素来信奉“无坚不摧,唯快不破。”的说法。自从艺成以来,无论碰到何种类型的强手,均能倚仗自身怪物般的轻功,以及连续不断的变态手速,以快制敌,强占上风。又哪像今天这样,第次被人快攻得手更兼尾随追打
这下,实把他刺激的佛跳墙,二佛升天,声堪匹“少林狮子吼”的狂暴怒啸,振彻斗室。直令面前,黄衣少女如潮不绝的攻势为之滞,殷扬体往前倾,双足蹬地,直把脚下石板踏得阵阵碎裂,蛛网蔓延,体内真气的卓越爆发力,可见斑。
只见他冲势如狂,双手狰狞,形成鹰爪,竟然是想同那黄衣女子以爪对爪,以硬碰硬
黄裳少女被他气势所摄,心下微微惊,左手回转,便想依照先前那招,再次斩他手腕。她出手迅捷,前几下的攻击速度,俱不在速度超人全力施为的殷扬之下。
奈何招数太过凌厉,招间便是能够要敌性命的绝杀之式,内力耗费甚多。此女的连番出击,仅仅因迫于殷扬给她带来的剧大压力,才自将杀招接连使出。因此,别看她此刻身法轻盈,招法随性,确已是倾尽全力的究极表现。
可如今,所得到得成果,只不过逼退大敌几步而已,实令她心头惶惶。
至于,抓进殷扬左肩的那下,看似酷烈,视觉杀伤力强悍,实则早在劲力透出以前,便被反应迅猛的对手,轻身躲过。是以,对方的肩头看起来血淋淋的煞是吓人,实际上不过是点大出血的皮肉外伤罢了。
眼下,殷扬狂猛反攻,黄衣女子气势顿馁。上身不动,下身不移,双手连施七八下险招,均被殷扬横爪堪破。几下不轻不重的掌法,即使打在如今气运全身的殷扬身上,亦是如帮搔痒,毫无作用。
电光石火般的瞬之间,两人的离奇手速展露无疑,阵眼花缭乱的华丽拆招过后,心如止水屏气凝息的黄衣女子,左肩同位置骤中记“凝血神爪”。若非她最后关头及时抽身,这仗已是身败就擒,被殷扬胜了。
此刻的殷扬,左肩的五个伤孔中血如泉涌,已然染红了半边雪袍。而对面的黄衣少女同样也不好受,左肩处的衣衫早别殷扬嗤然扯下,露出曲线诱人的白皙香肩来。
看了面色苍白惊魂未定的黄衣少女眼,没有半点怜香惜玉情调的殷扬,见状冷笑声,人再飞身飙起,在半空中毫无征兆个转折,足飞石室天顶。跟着,整个人反弹冲击坠下。
黄衣女子平息下心中惊颤,轻飘飘的朝旁转移,便有如朵红云,足不触地的向侧舞去。正所谓风吹柳絮,水送浮萍,她此时所表现出的轻功之佳,确已不在数年前的殷扬之下。
只不过,她虽避开了殷扬的第招,却仍是避不了其进而的后招。
但见殷扬人在空中,时左爪右掌,时左指右拳,直在黄衣少女的眼前上圈下钩左旋右转,瞬间用圣鹏混元摩云金翅手的花哨手法,连变了七八般花样,蓦地里右手伸,旁边空气噗的响,三根手指,便要异曲同工的直插向对手线条秀美的优雅咽喉
他这番暴力进击,越打越快,可是招式却无不清清楚楚,便如擅于唱曲的名家,虽唱到了极快之处,但板眼吐字,仍是交代得干净利落,无有半点模糊拖沓。
非但人未落地,更是口气不歇的猛烈急攻,变招飞扬间全无半点重复。实已将他这几年,内功招式上的进步显露出冰山角。
开始,是黄衣女子快攻殷扬。现下,又变成他以彼之道,还施彼身。黄衣少女心中叫苦,却是生平第遭,被人逼得衣衫破碎,脸色憔悴。
见敌必杀爪,来势汹汹,她被迫不得已下,只能再度用出九阴神爪上的亡命功夫,与殷扬尽情相争
石室中战况激烈,气流四激。猛听得啪的声重响,殷扬与黄衣少女终于双爪相交,撕于处。接着,白衣黄裙俱都形姿晃,向后反弹震开。两者原先的交合之处,突然凄音炸响,白雾纷飞。
被弹开的殷扬,尚未立足站定,强行变退为趋,复又猱身而前,口中猖狂笑道:
“九阴白骨,不外如是”
第九卷 终南古墓觅黄裳 0.144 九阴真经
对于男子的嚣张,黄衣少女虽然心中气恼,很看不惯,却也没有丝毫办法。
这时的她,玉臂急速颤抖不停,以其身冰清玉洁的精纯内功,竟是连止都止不大住。担心自己还来不及,哪还有闲功夫指责对方
眼见白衣男子与自己硬碰记过后,却是如同怪物般的浑若无事,此刻再度攻来,势头不减半分。经由适才爪的较量,已知对手无论是指力,还是爪功,全都要胜过自己的黄衣女子,这次明智的选择了轻身飘退,以避敌势,再不敢像原先那样以身试法,直面芒锋
这番落差看似巨大,确也是种必然就好比,拿只鸡蛋去碰块石头,碎掉的那个肯定是可怜的鸡蛋。
于综合战斗力而言,不论是真气指力爪劲还是力量速度身体承受能力,家学渊源自幼便是天之骄女的黄衣少女,远远不是从小开始就起早贪黑,摸爬滚打苦磨硬熬出来的殷扬可比。
除开双方轻功与招式上的接近不提,拥有身硬功,并且内力了得稳占上风的殷扬,简直便是黄衣女子的致命克星。两者对起手来,虽不至于“全面压制”那么夸张,可黄衣少女明显是要处处受制。
在这个敞然明亮的石室当中,黄衣女子已然全无反击的机会。无奈之下,只得逃之夭夭,任殷扬尾行在后。
其实,两人都是见识通达的博学人物
在这个世界,在这个时代,没有任何人敢打包票说,自己知道的所会的武功,能比他们俩多。百多年前,武林最强的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老顽童裘千仞林朝英等人的武学绝技
几乎已被这两人全部囊括
殷扬身系天山慕容两脉,黄衣少女也沾全真古墓两派;殷扬承习南帝的阳指,黄衣少女则具有西毒的经脉逆转奇法;北丐的降龙十八掌被殷扬取巧获得,黄衣少女的祖上亦学有丐帮震帮之宝打狗棒法;甚至于,东邪黄药师的桃花岛绝学,两人同样亦有牵扯
若是比较彼此之间,谁会使的武功最多,个接着个的比试下来,怕是斗到明天晚上,也尚未能得出最终结果。可现如今,黄衣少女异想天开的欲跟殷扬斗快斗狠,比抓法自然不是这个早已在大小千战之中,练得足够快也足够狠了的白衣男子对手。
更何况,她目前最大的短板内力,显然差了身具超流功力的殷扬,整整个级别
花费三年时间,认真修炼的完整版九阳神功,给殷扬带来的变化,绝对不是仅仅的从流境界跳跃到超流境界的快速突破那么简单。与印象中,张无忌连绵不绝的无尽内功修为不同,殷扬小成的神功,更给人种爆发力持久力,齐头并进的共济感觉。
或许,是起先已练过混杂版三阳气功的缘故,又或者,由于殷扬本身心性的关系,经文中写有“后发制人”“他强任他强”等以柔制刚之辞,同时却也有“呼閤九阳”“吞吐天地”等极阳刚极霸道论点的九阳神功,放在殷扬的身上,早非原著里面威力虽强,有时候却也宛如温吞水似的极品
而是,种异常爆烈极具火气的超级大杀器
这也许就是九阳真经的真实名目,也许不是。反正,身受武当派的纯阳无极功,也就张三丰这位大宗师的武学思想所影响的张无忌,能够练出那样身强绝时的九阳神功。对于性格更加强势的殷扬来说,如今独自走出跳酷爱强横的不羁道路,也未必说他行差踏错了
方才,双爪相对。
黄衣少女除了被殷扬指劲破袭,震伤了玉臂经脉,吃了不少暗亏外,更有甚者,正是他那狂呼暴躁的真气攻击。直到现在为止,黄衣少女的手臂仍旧未能恢复,倒有大半是因为尚未有及时地驱逐出臂内那些很是顽固的九阳真气的原因。
殷扬何等人物,眼看黄衣女子只是不断闪避,别说与自己再行对拼,便连侧的右臂也是软塌塌的下垂在旁,哪还不晓得此种蹊跷,时攻势更狂。要不是古墓派的传人,与他般,俱是左右手不分伯仲的全能技击好手,主臂暂废的黄衣女子,只怕早没了抵抗余地。
就是现在,被殷扬逼近,亦是不自禁的左支右拙。
实因殷扬改用落英神剑掌和五罗轻烟掌后的手速实在太快,快到连她能网住百多只麻雀的天罗地网式,都有些应接不暇。若非,这间石室的面积总算宽敞,而她古墓派的身法速度未受任何影响,恐怕早已变成殷扬手中的挣扎鸟雀。
殷扬打定主意,以快打快,什么正大如阳指奇诡如参合指刚猛如降龙掌凌厉如幽冥鬼爪,迷惑敌人如摩云金翅手之类的诸般手段,全然舍弃不用。专以轻快巧妙著称的劈空掌和兰花拂岤手等绝快之招,进击追敌。
时间,手臂知觉渐渐恢复的黄衣少女,反而大是叫苦。迫不得已下,边退闪,边从旁边壁上抽空摘下根尺长玉箫,甩手,招精微奥妙的“箫史乘龙”接连半招“凤曲长鸣”,便即潇洒点出。
此时的殷扬,正使到式“江城飞花”出掌时厉如真剑,招数繁复奇幻无比。识出黄衣少女此招,正是玉箫剑法里的击妙剑,双手随之连连挥舞,急变“雨急风狂”。
顿时,四面八方都是他的掌影,或五虚实,或三虚实,真如桃花林中狂风忽起,万花恍如坠雨齐落般。虚招固然是为诱敌扰敌,但到临阵之时,身处掌影笼罩中的黄裳少女暗自觉得,这三虚五虚八虚的掌势,似乎随时可变为实招。
心下冷然,未想到自己此次期望很大的挺箫反攻,竟被敌手用这幻生幻灭的十余掌,巧妙堪破。黄衣女子欲想将手上长箫转回,换招再试。殷扬左手动,道青光自他背后忽而闪出,又瞬尔不见。整个石室乍明乍暗,黄裳女子再看手中箫时,已是仅剩短短截。
这下,心中更觉骇然。先前所存的待恢复后,再较上下的不服气心理,瞬间凉成了冰块。她虽精通剑术,但此地仅余些用来装饰的长箫短琴,所谓的气劲加之,如若兵刃,面对功力比她高出筹的殷扬,实在可笑的不经推敲。
而且,谁能想到,这个左肩染血神色冷酷的白袍男子,身后背得竟然是把世间少有,足以削金断铁宛如泥瓦的绝世宝器
面色冷淡,实则又次心绪失措的黄衣少女,心中虽还有闺怒,可终究还是理智占到了上风,果断放弃了与殷扬再次争胜的想法,身形飘忽的转娇躯,轻纵室外,姿势极为漂亮的飘然逃走。
跑吧,跑吧,跑得越快就越有趣我倒要看看,这个性冷淡的漂亮小姐还有什么本事未出除非,这妞已将那本九阴真经吃透,否则休想逃得出本座掌心。
殷扬悠然笑,随着那抹黄裳飘影,离开了这间存放着五棺石墓的阔然灵室。
衣襟带风,紧追不舍而去
第十卷 玉女阴阳助丐帮 .145 寒玉
古墓派的武功创自女子,最前面的师徒三代又都是女人,招数套路方面不免显得柔灵有余,沉厚不足,故而深受内外兼修攻击手段全面的殷扬所压制。
可这“柔”“灵”二字,单就放在提纵之术上,确是天下等的绝世身法。若论速度,不管是直线的瞬间加速还是折线的变向冲刺,殷扬的程度都要比黄衣少女强上筹不止
但是,此刻在这曲折返复的古墓甬道中穿行追击,却已将殷扬与黄裳女子间的差距减掉许多。殷扬虽还能紧追不舍,甚至缩短两者距离,可其原本的速度优势实已被迫降到了最低点。
黄衫在前,白衣缀后。
被追的少女心中直叫苦也,此时的自己,竟被追得连半点空闲也无,实与自己先前暗定的借力计划,大相径庭
经过之前战,她已知自己势弱,绝不可与那莫名男子再作硬碰莽撞之举。因此,早早的打定了借用墓道外力的念头。
却不想,活死人墓中,虽然到处伏有厉害机关,但少女苦于逃命,当然没有闲暇去驻留触发。古墓的这些机关,原是为了抵挡大队金兵而设,皆是拙犷的巨石结构,粗大笨重,须要有人巧施压力方能自由操纵拒兵抗敌,而她既没有悠然飘行的时间,又没有偷施暗算的机会
诸般机关自然全无动静,犹如死物。仅在边,悄然旁观着两人你追我逃的角逐大戏。
两人便在这迷宫般的墓道里飘飞疾纵,眼见殷扬就快要后来居上,以自身为诱饵采取陷阱行动失败的黄衫少女,终是忍不住率先抢击。
只见她双已然恢复的纤纤素手挥出,东边收,西边拍,出手挡击间似带有无穷弹性,番回臂反扑,不但将殷扬自身后发来的劈空掌力打得溃散,后续更是发掌奇快。
殷扬观这招式,轻巧明快,招式下清清楚楚,自成段落。只看了眼,就知道这门操控精微的奇妙掌法,正是古墓派的“天罗地网势”
黄衣少女玉掌分扬,竟把从后赶至的殷扬冲势暂时止下,长袖挥处,另有两股挟着清香的无声袖风扑出,直令又与她对上手的殷扬精神振,立时双臂飞闪,两只手掌宛似化成千手千掌,反卷过去。强硬的劲风,毫无阻拦地将对方黄袖,撕扯得蝶般飘碎
黄裳少女娇叱声,已露出白皙前臂的左手瞬尔轻扬,把条早已准备好的白色绸带甩刺出来,直扑粹不及防的殷扬门面。这下来得无声无息,事先竟无半点征兆不说,更是以其长袖纷飞为代价,施展出的近距离杀招。
便是殷扬,亦要冷汗突冒
烛光照映之下,只见绸带末端系着个金色圆球,迅捷无比的追打过来。殷扬乍逢此种奇门兵器,时不知如何招架,倒也不肯贸然接招,当下闪身,贴着道壁往左避开。
哪知,黄衣女子的这根绸带兵刃,竟然能在空中做出急转弯这般极高难度的杂耍表演动作,殷扬跃向左边,这条绸带也被主人驱使着乖乖的跟着向左。只听得玎玎玎三声连响,金球疾颤三下,分点他脸上“迎香”“承泣”“人中”三个岤道,仍是追着他的面门不放。
这三下点岤,出手之快认位之准,实已是武林中的第流功夫。殷扬近在咫尺,听得那金球里面所发出的玎玎韵响,声虽不大,却透着股特别的感觉,亲闻入耳,只觉荡心摇魄,差点不能自制。
不过他心智过人,微捏拳,便不再受纳清音干扰,眼看自己身处绝地,好似无从遮躲,反而轻轻笑,顺着前势,贴住那面墙壁扶摇而上,整个人宛如条游鱼似的滑上古墓通道顶端。
莫说是江湖大陆货的“壁虎游墙功”,直面这种另类的轻身技巧,黄衣少女若非亲眼所见,决计不相信,在这世上竟还有如此灵动诡异却又违背常理的随性功法。
她在这儿既惊且叹,却也不愿意放过自己拼着裸露小臂作出巨大“牺牲”后,才得之不易换来的半分优势。双手抖动,指挥着两条绸带矫如灵蛇似的直追道顶。圆转如意处,那二枚金球不断碰撞弹折,发出玎玎之声,欲再扰人心魄。
她想,对手的轻功就算再高再妙,终究要有下落的时候。到得那刻,身在相对狭小的甬道半空中的殷扬,岂不正是个绝好的移动靶子
这番以道理计,倒也无甚大错。只不过,有那么些人,总不能用常理来判断
身经百战的殷扬,自从踏足道顶,就已在避敌暗器的百忙当中,将现下的情势摸个通透。下面少女打得那些小心思,自然瞒不过对战经验极其丰富的他的眼界。
当机立断,右手张成爪型,指尖急运硬功,但听“咔叻”声磨牙般的刮响,此处古墓的石质天花板,已被他硬生生的插出了五根指洞。
仰望单臂吊悬在道顶,已然稳健如昔的神秘男子,黄衣少女先是用双妙目,不可置信的瞟了人体血肉与硬石相交的插入处眼,随即连退数步,回收两条丝带的少女冰冷脸蛋上,警惕之色愈见浓重。
每次,她觉得已经看清强敌,寻出弱点以后,眼前的这个男子,总能用他独特的方式告诉自己,她错了这种不能把握的感觉,让黄衣少女很不好受。
这时的她,虽然没有趁手的长剑在旁,却也全副武装起来。怀中以极细极韧的白金丝织成的白色手套,早早被戴在了玉手上。这双手套,是她林祖师传下的超凡利器,质地仿佛轻柔软薄,却是真正刀枪不入的宝贝。任他宝刀利剑,都难以损伤。
想他早先那道,闪即逝的朦胧青光,却也不能例外
如此想着,黄衫少女不自禁地瞥了殷扬背后眼。足见在她心里,对殷扬这柄光华闪,随即隐现的锋锐青锋极为忌惮。
按照她略显稚嫩的简单思路考虑,以己度人下,料想殷扬的武功既能练得这般高法,又是身背宝剑的幅白衣剑客模样,其剑法也必定卓越不凡,起码不在自己之下
这回,实际上很聪敏的黄衣女子,却是笨笨的又次想差了。
没错,殷扬背着“青冥”却是很酷很有样子。但讲起他的剑法嘛恩,虽然也不太逊,可与他向倚仗的手上功夫来看,实在是弱到不行
他身上的三把剑,把是天山派的传宗信物,把是剑魔独孤的入魔遗刃,最后把,则是原来准备送人加深印象分的漂亮礼物总而言之,杀人如麻的利剑落在殷扬手里,反倒成了或耍帅或阴人的第二攻击点
呃,如今,更多加了条类似“恐吓”“威吓”的附加作用
右手抓入天花板的殷扬,身形凝住的静止空中。浑然不知道,眼下的少女已把他当成了神妙难测,至今未有显露过“真正身手”的剑术达人。否则,搞不好会当即笑喷,以至发生不幸的坠落惨事,都有很大几率。
右臂运起神力猛然推,在原来位置上留下五处新鲜爪洞的殷扬,自上而下,连番蹬踏甬道两边的石壁,身体不断地反弹冲刺,气势汹汹的曲折遁下,竟令本就全神贯注盯视着他的黄衣少女,推测不出他下步的落点,究竟位于何处
观其身法,此人似对地形狭小的拥挤巷战尤为熟悉却不好再蠢蠢的以彼之短,较敌之长了
心里念罢,她的玉脸上片寒然。
咬银牙,瞪杏眼,转臻首,扭小屁股,可怜兮兮的黄衣少女带着对自己最后奇计“寒玉床”大作战的浓郁期盼,凄凄惨惨戚戚的回过身来,心不甘情不愿的再度步上有狼尾行的逃命之旅
第十卷 玉女阴阳助丐帮 .146 玉女
“嘭”
声轰响过后,殷扬身随意走,不作半分停顿,抛下被自己抓成稀烂的几片石壁碎末,继续朝那侥幸又逃过劫的美丽猎物扑去。
勉强轻身,堪堪躲过殷扬鹰爪扣锁的黄衣少女,清丽的脸上已是片冰寒。并非只是修炼玉女心经后所导致的病态苍白,而是种积压疲累已至极点的憔悴惨白。
追击的男子,就好似头不知疲倦的强悍怪物。打从开始直到现在,追击行动间都没有丝毫的不同,仍然是幅强攻猛击的嚣张冲劲。别说踏那层出不穷的攻击手段,总实让其防不胜防,就连那股令她始终不安的超绝功力,同样是尘不变,气势依然,不见有点下落。
连续不断的激烈背袭,早让她累得手脚乏力,疲惫不堪,即使是九阴真经上的筑基根本易筋锻骨篇,这时,也似乎失去了它应有的作用,对她的心理乃至生理上的软弱感觉,没有起到丝毫帮助。
面对眼前这个速度不减分毫甚至越发加快的恐怖对手,她自己的速度却是明显的越来越慢,压力则跟着越来越大。今日之前,从来没有碰见过像样对手的黄衫女子,平生第次感受到了自身的渺小。
原来,自己竟是这般弱法
单纯的心里,不禁有了这样的念头。然后,这个念头随着依旧生龙活虎的殷扬的持续逼近,从而慢慢的开始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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