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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渣攻的忠犬之路|作者:ruguoniaiwo0|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6-25 05:14:44|下载:渣攻的忠犬之路TXT下载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多赚点儿钱以后再不会这样了。”

  这个时候他已下了决心,不管有多大利润也再不接周鸣介绍的生意了,这种做贼似的感觉实在太糟糕了!

  看着他哀哀的表情,听着他软软的恳求,贺景瑞忍了好几天的气总算顺下去些。还想再为难他下,可惜小景瑞不给力,躲在桌下蠢/蠢/欲/动,沈清源再继续保持这种神态,贺景瑞恐怕要扔了饭碗扑过去。

  “我的礼物呢?”

  “我在准备。再隔两天就可以给你了。”

  “算了,不跟你计较了。可不要再有下次。”

  贺景瑞心不甘情不愿地偃旗息鼓,将内心的不爽化作身体动力,结结实实地把小鞋匠惩罚了番。

  他是下了狠劲儿,沈清源被他弄得都要吐白沫了。亲热结束后,看到他屁/股就疼。

  第47章 〔四十七家暴

  ( 沈清源把货发了,对方也很爽快地答应付款,但让他去周鸣那儿取款。据说他是中间人,货款早打到他那儿了。

  这个理由实在牵强,即使再没有经验,沈清源也知道对方没说实话。这笔生意根本就是周鸣暗中操纵的,借了对方的壳而已。

  说不感激是假的,但周鸣这样不依不饶地照顾生意,却又让沈清源很为难。

  欠周鸣的人情像滚雪球样越滚越大,而同贺景瑞的关心则越来越差,这样背地里接生意迟早有天会影响到他的感情生活。

  感情和事业,他的选择永远是感情。

  他倒是想拿了钱就和周鸣了断,可光拿钱就折腾了几趟。

  先是财务负责人不在,等人来了,出纳又办事去了。财务部的人好容易凑齐,却说要周鸣的签字,他又不得不去找周鸣。

  周鸣也不是好见的,他去那会儿正在会见客人,让他在外面等。

  等了个多小时,办公室大门打开,周鸣率先走出来。见到沈清源时愣了下,然后笑容可掬地问:“你来了?有什么事吗?”

  “我来”后面的话全僵在喉咙里,沈清源惊恐地看到贺景瑞阴着脸从周鸣身后闪出来。

  “你怎么在这里?”贺景瑞寒声质问。

  他周身笼罩的怒气让沈清源不寒而栗,手掌额头都是虚汗。

  “我我来拿钱的。”他声音打着颤回答。

  贺景瑞了然地扬起眉头,冷冷地哼道:“你加班加点的就是为了他?”

  “不不,我没和他做生意但但我的钱要要找他拿。”沈清源语无伦次地解释,越说越说不清,急得他直抹汗。

  “是不是要我的签字?”周鸣上前拿过他手里的单子,哗哗签上名递给他,“去结账吧。”

  表面上他是在给沈清源解围,可这情景看在贺景瑞眼里,简直是满满的见不得人的/情嘛!

  怒火噌噌噌以几何级的速度燃烧,贺景瑞都要气炸了。哪还会管场合地点合不合适,步蹿过去抢过沈清源手里的单子撕了。

  周鸣皱着眉质问:“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我还要问你在干什么?”话音未落,贺景瑞的拳头就闪电般落到周鸣脸上。

  在周围片惊叫声中,周鸣重重摔到地上,贺景瑞几脚踹过去,边踹边骂:“我的人你都敢勾搭,我弄死你!”

  旁边的人赶忙上来拖住他。无奈他此时气急攻心,力大无穷,拉都拉不住。各种污言秽语像泄洪似的从他嘴里喷出来,秘书小姑娘们听得脸都红了,恨不得拿手把耳朵堵上。

  贺景瑞才树立起的好形象彻底崩溃了!

  从最开始的呆傻状态里恢复过来,沈清源首先想到的是不能让贺景瑞再闹,那么多人围观,都知道他俩为个男人打架,多丢脸!何况又是在周家的地盘,再把警察招来可怎么好!他丢的不只是自己的脸,还有背后的贺家呢!

  于是,当贺景瑞挣脱旁人的钳制,再次冲到周鸣面前时,沈清源竟然张臂挡住了他。

  “景瑞,别闹了!听我句,你先回去。”

  “你让开!”贺景瑞吼得脖子上青筋直蹦。

  “我不让!”沈清源也毫不退让。

  周鸣坐在沈清源的身后,表情痛苦,目光却十分轻快。

  他这样子贺景瑞太熟悉了,分明是在看热闹,心里不知怎样得意呢!

  还有周围那堆人,两男抢男的戏看得多带劲儿啊!

  他贺二少的面子今天丢得渣都不剩了!

  有那么瞬间他真想连沈清源起捶了,手臂都抬起来了,硬是下不去手!拳头悬在半空,他气咻咻地说:“好啊你,居然护着他!”

  “你讲点儿道理好不好?有什么事我们不能回去说?”沈清源的脸虽然白得跟纸样,但语气冷静而坚决。

  “你!”贺景瑞的手被迫放下来,叉在腰上,气得原地打转。

  几次想说话,但他根本找不到句合适的话表达自己的愤怒,最后指了指沈清源,终于言不发地走了。

  周鸣缓缓从地上爬起来,严厉的眼神扫过旁边围观的员工。他积威甚重,目光所过之处,人们顿时做鸟兽散,霎时走廊里就只剩下他和沈清源。

  他推开办公室的门,沈清源跟着他起进去,好心帮他处理了被打裂的嘴角。

  “今天谢谢你了。”周鸣苦笑着对他说:“要不是你拦着,贺景瑞不知会闹成什么样儿?!”

  沈清源的脸白得泛青,嘴角紧紧地抿着。

  他瞬不瞬地盯着周鸣,半晌才轻声说:“我该谢谢你总照顾我的生意但是以后这样的好意还是不要再有了!”

  “为什么?”周鸣倾身上前拉住他的手,温柔地问:“为什么不让我对你好?因为贺景瑞吗?”

  “我不知道你有什么目的,”沈清源用力挣脱他的手,往后退了几步,严肃地说:“虽然你为我做了很多事,可你让我害怕。”

  “害怕?贺景瑞那恶霸你就不怕么?”周鸣将手肘支在膝盖上,眼神犀利地凝视着沈清源问。

  “请你不要这样说他!”

  “呵呵,我道歉。”

  “他对我很重要,我不会为了任何人任何事再破坏我们的关系了!”沈清源被看得有些无措,但他鼓足劲儿与周鸣对视,很坚决地重申了自己的立场。

  “如果我想和你交往呢?你不打算试试吗?”

  “不。”

  “好吧。”周鸣慢慢站起来,走近沈清源,几乎要贴到他脸上了。

  “我尊重你。”他轻轻地字顿地耳语。

  “那么我们以后就不要再联系了。请你多保重。”沈清源边往后退边说。

  眼睁睁看他握住门把的时候,周鸣忽然说:“沈清源,为了贺景瑞,你值得么?”

  沈清源既没有回答,也没有停顿太久,猛地拉开门,大踏步地离开了。

  阴着脸站了会儿,周鸣突地拿起桌上的烟灰缸狠狠地砸到地上。

  贺景瑞气疯了!他甚至不想去听沈清源的解释!

  这种情形在过去已经特么上演过好几次了,他固执地认定周鸣再次撬了自己的墙角!

  可这次怎么会样呢?那个人是沈清源啊,是他费尽心思才追到手捧在手里忠心爱着的小鞋匠啊!

  所谓大生意根本就是周鸣变个法儿给沈清源送钱呐!他自己以前也用同样的方法儿养过小情儿,怎么就没想起来?说到底还是太相信小鞋匠了!

  他固执地认为,沈清源定是拜倒在在那公狐狸的西装裤下,要不然为什么不收自己的钱,却肯收姓周的钱?为什么那样老实的人会骗了自己次又次,连自己的生日都忘记了?打架的时候为什么要护着周狐狸 ...

  (站到了自己的对立面?

  想不通啊,自己到底哪里做的不好了?掏心掏肺地爱场,竟然又输给姓周的!

  恶霸肚子气没处撒,憋着忍着就想问个清楚,到底为什么啊??????

  沈清源回到家的时候,房间里全是烟蒂,烟熏火燎得人影都看不清。

  他被呛得咳嗽,赶忙去开窗。

  冷不防贺景瑞不知从哪个旮旯里冒出来,下抓/住他,把他的胳膊捏得咯咯作响。

  沈清源疼得脸都扭曲了,结结巴巴地说:“景景瑞放手。”

  “你为什么要骗我?”贺景瑞的脸在烟雾后面显得格外狰狞,眼里全是血红的杀气。

  “我我我没有”沈清源又痛又怕,话都说不利索了。

  “没有?你和姓周的要勾搭到什么时候才肯承认?还是,”贺景瑞阴森森地笑道:“我该感谢你的谎言?”

  “你乱说什么?!”沈清源尖叫道。

  他觉得手臂要断了,筋骨都扭了圈似的。现在满脑子都是先挣脱贺景瑞的禁锢再说。

  “我胡说?!你倒给我解释解释啊!今天到底怎么回事?!”贺景瑞抓/住他的另只手,像甩个麻袋似的使劲晃他,同时霹雳似地吼:“我到底哪里不如他?我对你还不好吗?你说啊!你给我快说!”

  这样理智全无接近疯癫的贺景瑞,还是第次见到,沈清源心慌得不行。感觉他下个动作就是扼住自己的咽喉,将自己掐死!

  也许是出于防卫的本能,沈清源下意识地抬起膝盖顶到他的肚子上。

  贺景瑞痛哼声,双手终于放开沈清源去捂肚子。

  飞快地跑到离十多步远的地方,沈清源才喘着气说:“我和周鸣什么什么都没有。骗你纯粹是为了为了做那笔生意我不知道买主是他”

  其实要是贺景瑞冷静地想想,以周鸣的狡猾玩出把戏,骗沈清源这样毫无做生意经验的愣头青,是完全有可能的。而且整件事里巧合多到不合情理。

  然而那时候,他已经被愤怒烧到理智全无,心里眼里就认准沈清源背叛了他。

  “你这个骗子,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他吼叫着打断沈清源的辩解,伴随他的吼声的,还有只被他大力掷出的茶杯。

  沈清源只觉眼前黑,本能地往旁边偏了偏头,茶杯擦飞了他额角的块皮肤。

  血液流过眉梢,糊住了他的眼睛。

  他呆住了。

  贺景瑞看到血迹也呆住了。

  自己这是给家暴了?

  贺景瑞对他动手了?

  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

  就算是说过谎,也到不了这步吧?

  就算是护了周鸣,但自己当时也是怕他出丑啊?

  沈清源半天都回不过神来,只觉得额角火辣辣地疼,眼里全是红红的片。

  而心里,已经落到了冰

  他看到红色的贺景瑞朝自己走过来,脸上似乎很惶急。

  但这个变了色的人,是如此陌生。眉宇间全是狂躁的暴戾。

  似乎说了些什么,他没听清楚。他什么都听不见,除了片让人绝望的嗡嗡声。

  下刻,不等贺景瑞碰到他,他就转身跑。踉踉跄跄的,但速度飞快,充满厌恶恨不得再也不回来似的。

  第48章 四十八陷阱

  ( 贺景瑞追着他跑下楼追到了门口,听到街对面的阿敏叫了声:“小沈?!”

  然后阿敏跑过来拉住沈清源,两人说了几句话,小鞋匠就被拉进程浩的烧烤店。

  失魂落魄地在门口站了好会儿,贺景瑞才颓然地走回楼上。

  店里的店员都听到他们刚才在楼上争吵,随后就看到沈清源脸是血地跑下楼,这绝壁是两口子打架了。不过夫夫吵架也能见血,贺老板忒凶残了。

  火山爆发似的砸了那茶杯,贺景瑞的愤怒彻底被带走了。

  当他看到楼梯上斑斑点点的血迹时,短短十几级楼梯硬是走不动,用手扶着栏杆才没摔倒。手脚都不自控地发起抖来。

  他把小鞋匠打了!开瓢了!

  怎么会这样?!生气的时候是想揍他,但那只是想想,哪次真当真动手了?这动手性质就全变了,本来有几分道理也变没理了。

  他把脸埋在双手里,眼前全是沈清源震惊而心痛的表情,那双黑眸里被逼出的两点泪光好像刀子般,来回切割着他的心脏和神经。悔恨像潮水样将他淹没了。

  为什么不听他解释下?为什么要动手打他?就算他真和周鸣有什么,难道自己就愿意放弃?要是压根没什么,那他们是不是完了?

  想到这个可能性,贺景瑞悔得打了自己两个大耳刮子!

  随后,他再也忍不住了,跌跌撞撞地冲到程浩铺子门前。

  程浩像是料到他回来,早在门口等着他,门神似的挡在他前面。冷笑道:“你小子长能耐了?才跟我学了几天,就开始打人了,真够行啊!”

  “我要见清源!”他完全无视程浩的嘲讽,闷着头就往店里冲。

  “哎哎哎,谁让你进来的?”

  程浩把他搡出去。他又冲。两人立刻就纠缠成团,最后贺景瑞差点儿被摔到街中间。

  或许是被他弄烦了,或许是发了点儿恻隐之心,程浩指着他警告说:“我去问问他愿不愿见你,你给我好好呆着。再乱闯我可报警了。”

  贺恶霸被几个膀大腰圆的男服务员堵在门外,只能眼巴巴地透过人缝往里望。

  不会儿,程浩回来了。扔下句话:“他不想见你,让你回家去。话我带到了,你小子别影响我生意。”

  贺景瑞不肯走,杵在烧烤店门口,杵就到天黑。后来实在站不住了,才悻悻地回街对面的“清瑞”。

  接着两天他每天都到程浩那儿报道,沈清源始终不肯见他。

  他也不气馁,就跟以前小鞋匠在医院门口守他样,默默地守着生气的爱人。

  沈清源在烧烤店楼上,每天都看到蔫头耷脑的贺景瑞。

  他的心情很复杂。

  气是肯定气的,但他毕竟是个男人,男人之间打个架也正常,像程浩说的要是气不过打回去就完了,躲起来赌气实在很没有男人气概。不想见贺景瑞,主要还是他心里乱,没谱,不知道见了面该怎样说怎样做。

  阿敏不止次问他,为什么忌讳跟贺景瑞提钱,忌讳到生分的地步?这次的事,本来是很好解决的,只要贺景瑞出面切问题都迎刃而解,可他就是不肯开口。

  这种拧巴心态连他自己都很感莫名其妙。

  另外个令他躲避原因就是,他发现贺景瑞的脾气变坏了〖确的说是,俩人过了恋爱的甜蜜期,各人的毛病就开始暴露出来。贺景瑞最突出的表现就是脾气臭,发火时口无遮拦盛气凌人。而且他发火的频率正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频繁。

  沈清源有些怀疑他其实并不像他说得那样爱自己,以前的种种体贴温顺都是出于头脑发热。

  小鞋匠其实很怕很怕。如果真到撕破脸分手那天,自己定是输得最惨的那个。

  他的这些心理矛盾贺景瑞是不知道的。

  贺二少现在唯的感受就是后悔,悔得肠子都青了,生怕小鞋匠再也不理自己了。他简直没心情做其他事了,公司不去,“清瑞”不管,每天像个门神似的替程浩看门,赶都赶不走。

  后来还是贺成功通电话把他吼回家。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他和周鸣为个男人打架的事没两天就传开了。

  要不是两家业大势大,说不定得上媒体的八卦版。

  周鸣素来表现好,这次随便说说就糊弄过去了,他爸只是骂他玩得不知轻重。

  贺家就不同了,原先浪子回头金不换,亲戚们刚高兴没几天,贺老二又故态重萌,大家就怕他又坏回去了,所以如临大敌般。四姑五叔纷纷上门,同贺成功起,围着贺景瑞又是劝又是骂足足两个小时,把贺景瑞烦得头都要炸了!晚饭没吃就从家里出来。

  心情极端恶劣之下,贺二少又独自跑去买醉。

  晚上十点钟,正是烧烤店生意好的时候,沈清源见贺景瑞不在,便下楼来帮忙。

  突然接到周鸣的电话,说是贺景瑞出事了,让他赶快去趟某夜总会。

  挂了电话,沈清源眼皮直跳,很为贺景瑞担忧,找阿敏借了点儿钱就往外赶。

  阿敏了解他们俩的矛盾,总觉得姓周的不是好人,像在故意挑拨俩人的关系。他不放心沈清源,想让程浩跟着起去。

  这几天静下来独自琢磨,沈清源也感觉周鸣有问题,但这个时候关心则乱,他又不愿耽误朋友做生意,所以坚持自己个人去。

  等他到了地方,周鸣已经等在门口。见到他就主动迎上来。

  “他怎么了?”沈清源脸焦急地问。

  “他,嗯,好像是喝多了”周鸣副欲言又止的为难模样,“你自己去看吧。”

  按下满腹狐疑,沈清源跟随他走进夜总会,在迷宫似的回廊里绕了半天。

  终于来到间包房前,周鸣拦在门口,状似好心地提醒:“你还是不要进去了我把他叫出来”

  这么明显是欲擒故纵火上浇油嘛。

  沈清源被他成功地点起把心火,粗/鲁地把他推到旁,伸手去推门。

  包房里坐了七八个人,有男有女,歪歪倒倒没个正形±上地上散满酒瓶,还有人在用烟丝裹某种奇怪的叶子。

  看到这情形,沈清源的火从胸口烧到头顶,眼睛都开始发红。

  “贺景瑞呢?”他沉声问。

  “你是谁啊你?谁让进来的?”个手还放在旁边女郎衣服里的男人,不客气地对他嚷。

  “他是我带来的朋友。”周鸣从沈清源身后露出头来答话。

  “是你啊。”男人看到周鸣便转过头不再理会他们。

  其他人都像神志不清似的,对他们视而不见。

  “贺老二呢?”周鸣又问。

  “里面,”刚才说话的男人头也不抬地回答,“正打/炮呢,我说你俩别又打架”

  ...

  ( 不等他说完,沈清源已经个箭步冲进角落里的洗手间。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个男人白花花的脊背,和贺景瑞仰头闭眼的迷乱的脸。

  沈清源杵着门框呆怔地看着眼前的幕。

  蹲在地上的光屁/股男人尖叫声跳起来,顺手抓过条毛巾挡住重要部分,尴尬地哼哼:“沈沈清源”

  “闭嘴!”沈清源对面红耳赤的王狗剩,哦不,王肯尼吼道。

  肯尼无措地望向周鸣。周鸣透过眼镜对他露出个安抚的眼神。

  贺景瑞双目紧闭,好像昏过去般。

  “贺景瑞!”

  愤怒的小鞋匠冲过去“啪”地甩了他个耳光。声音之响亮,令肯尼下意识地捂住脸。但贺景瑞只是略微睁开眼,随后又闭上。

  “你给起来,听见没有?!”

  沈清源像只发疯的野兽,扯着贺醉鬼的手臂把人从马桶上拎起来,再狠狠地将他的头按进面池,打开水龙头使劲儿冲。贺景瑞显然很难受,摇头摆尾地想从他手里挣脱出来。但他力大无穷,任贺醉鬼如何挣扎也撼动不了分毫。

  被小鞋匠的暴戾吓到了,肯尼生怕他收拾完恶霸又来收拾自己这个小三,忙悄悄地挪到门后边穿好衣服,溜了。

  外面的人被卫生间里的动静惊动了,纷纷挤到门口,却被周鸣给拦住。

  刚才那男人指着沈清源直嚷嚷:“喂,他怎么打人?!叫保安叫保安!”

  周鸣笑着按住他说:“人家小情儿打醋架,你乱什么?你们接着玩,别管了。”

  “切,这就是贺老二家的个宝贝儿?真他妈是个辣货!”男人嘟嘟囔囔抱怨:“难怪贺老二被管得都不跟我们玩了!原来是家里养了只老虎!”

  门口的人散了,里面的醉鬼也被冲清醒了些,可以喊出整话儿来。

  沈清源把他拎起来扔在墙边,拿过条毛巾大力擦净脸,又在他沾满浊液的小腹上擦了圈。

  “清清源。”贺醉鬼被擦痛了,拉住小鞋匠的只手,口齿不清地喊他。

  “别叫我!”沈清源甩开他的手,怒道:“你眼里还有我吗?还有我吗?你不是说你已经改好了吗?你怎么又变回去了?!贺景瑞你太让我失望了!”

  他的眼睛已经红透了,吼出来话语带着撕心裂肺的颤音。因为身体剧烈地抖动着,手指很不灵活,替贺景瑞穿衣服穿了半天才勉强穿上。

  贺景瑞眯缝着眼,只会喃喃地喊他名字,也不知道听没听懂他的话。

  沈清源把衣冠不整的醉鬼从地上揪起来,架着他迅速地离开了包房。

  周鸣从后面赶上来扶住贺景瑞,“你们要去哪儿?我送你们。”

  沈清源毫不客气地冲他吼:“不用你送!”

  无视他的无礼,周鸣仍旧扶着人不放,还劝沈清源:“我说过贺景瑞不适合你。他就是这样的人,改不了的!”

  “你到底想干什么?”沈清源咬牙切齿地说:“他到底怎么得罪你了,让你千方百计地来拆散我们?!”

  “清源,你误会了。”

  “不,我没误会!你根本不是想和我交朋友,你就是想破坏我们的关系!”

  周鸣叹了口气,半晌没说话。等走出夜总会的大门时,他才说:“让我送你们吧。”

  “不用!”沈清源冷冷地看着他,清清楚楚地扔出句:“我以后不想再见到你!”

  “你都亲眼看到了,还不相信我吗?”周鸣冲他蹒跚的背影喊:“你对他还抱有幻想么?他只是玩玩而已!你不过是他的另个游戏罢了!”

  沈清源没理他,毫不犹豫地拦下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周鸣的脸上终于笼上了层怒色。他愤愤地拿出手机,给沈清源发了条语音短信。

  第49章 四十九人去楼空

  ( 路上沈清源都犹犹豫豫地没看周鸣的短信,直到把贺景瑞抬回“清瑞”,才打开看。

  “我就和他谈几年,新鲜感过了,不会再这样离不开他,我就和他分手哥,你就让我先跟他处段时间”

  手机里传来贺景瑞清晰的声音,每个字都像刀似的捅进沈清源的心脏,直捅到鲜血淋漓,支离破碎。

  他感觉身上的温度和力量正在缓缓流失,手指渐渐冰冷发僵,甚至拿不住手机。

  哈,原来只是另个游戏!无非是演技更纯/熟投入而已!

  那个调皮的带给自己爱和温暖的大男孩,和拿杯子砸自己的在夜总会卫生间里半/裸的富二代,真是个人么?

  还是自己傻吧?像自己这样蠢笨的人,只知道傻乎乎的去爱去付出,却从来学不会去了解去聪明地谈场恋爱。

  沈清源对自己失望透顶。上蹿下跳地想挣个面子,结果在人家眼里不过是玩物而已。玩物谈自尊心多么可笑!

  有那么瞬,他被绝望缠得透不过气,满脑子暴力的恨意,直想掐死贺景瑞。

  可真掐住这个渣男的脖子,看他脸上点点泛红露出痛苦表情时,又不忍心了。想起来的全是他的好,和他带给自己的快乐

  说起来贺景瑞也是冤。

  那晚他从家里出来,个人在酒吧喝酒,遇到帮狐朋狗友,肯尼也在其中。

  开始只是起喝酒,后来换到夜总会继续喝,他真的只是喝酒,什么都没干,既没玩女人也没玩男人更没玩违禁品。

  周鸣那家伙出现的时候,他已经喝得意识模糊吐过两次了,压根没想到周狐狸会害他,把小鞋匠叫来捉/。

  肯尼收了周狐狸的钱,说好要在沈清源面前上演“贺恶霸出轨”的戏码。

  无奈小小贺如今认人,大贺又喝得烂醉如泥,意识都几乎没有了,哪还有什么欲望?

  他捣鼓半天仍不得其法,最后只得脱/光衣服铆死劲儿把贺景瑞撸出来,差点儿把小小贺搓掉层皮。

  等他宿醉完全清醒时,发现睡在自己和沈清源的家里。

  他隐约想起好像是被沈清源带回来的,并且曾被小鞋匠在夜总会里收拾了顿。

  他打了个冷战,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

  跌跌撞撞地爬起来,在家里和店里转圈,没有个人。不但沈清源不在,连店员都没来。

  桌子上放了存折房产证他送给沈清源的手机和各种贵重礼物,以及双没做完的手工皮鞋。皮鞋下面压着张纸条,只写了两句话“鞋是给你的生日礼物。我走了,再见。”

  贺景瑞混乱的脑袋里闪过某种感应,他打开沈清源留下的手机,找到周鸣发的那条信息。赫然是他被城管打伤住院,同贺景辉谈判时说的话,不过被巧妙的剪辑过,他的原话可不是这么个意思。

  他想起当时周鸣鬼鬼祟祟地站在病房门口,然后又依稀记起夜总会里肯尼似乎对自己动过手脚

  这段时间各种奇怪的事,比如周鸣的打扰,比如肯尼的频繁出现,都被他串了起来——仿佛是个精心设计的局,目的竟是要破坏他和小鞋匠的关系!

  想到沈清源可能真的离开了,贺景瑞五内如焚,趿拉着只鞋就跑出门去。站在街边,望着来往的人流,他茫然无措。

  到哪里去找沈清源?

  小鞋匠没带手机,他连道歉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最后他顶着鸡窝头去找阿敏。在阿敏鄙视的眼神下,他得到个晴天霹雳的消息——沈清源真的走了,不知道去了何处,反正不会再回来。

  开始他还不相信,毕竟“清瑞”在那儿,小鞋匠恐怕舍不得这份辛苦挣下的产业。谁知第二天店员来上班,说是沈清源让他们来找贺景瑞领工资,他以后不管“清瑞”的事,有事找贺景瑞。

  贺景瑞当时就傻了。

  小鞋匠这是要——净身出户?铁公鸡连产业都不要,铁了心要和自己分手?

  懵了几秒钟,他反应过来,找店员要沈清源的手机。不出所料,是公用电话。

  飘飘忽忽地把店员打发走,紧闭店门,他又飘回楼上。

  腔子里空荡荡的,心脏似乎随着小鞋匠的离去也被摘走了。

  当贺景辉撬门而入的时候,他已经不吃不喝地躺了两天。

  踩着地狼藉,贺景辉走进他弟的小家。

  贺老二面色发青地躺在床上,动也不动。要不是眼珠偶尔转下,简直可以尸体了。

  贺景辉皱着眉打开所有窗子。新鲜的空气股脑灌进来,贺景瑞的胸口才出现明显的起伏。

  “打了两天电话都不接,爸急得高血压都犯了。骂你顿也不至于这样吧?”贺景辉坐到床边,推了推挺尸的弟弟,问:“说说,出什么事了?”

  贺景瑞的喉头上下滚了两圈,嘴里发出声呜咽后,便没声了。

  等了半天,贺景辉急了,把把他揪得坐起来,吼道:“你倒是说话啊?!有问题就解决,你这个样子算怎么回事?!你还是不是男人?!为了你家里都要翻天了,二十大几的人了,能不能有点儿担当?!”

  他通吼,终于把贺景瑞吼回魂了。

  头栽到大哥的肩上,他呜呜地哭道:“清源不要我了!都是我的错呜哇哇我把他气走了”

  贺景辉任他哭了会儿,随手扯过枕巾给他擦了把脸,然后说:“到底怎么回事?你慢慢说。”

  把胸口堵着的那口气哭顺后,贺景瑞的大脑终于可以活动了,便从周鸣给他炒股信息那时起发生的事,给他哥说了遍。

  “这么说,你是被周家老二给黑了?”贺景辉听完弟弟的陈述后,犹自有些不相信,主要是周鸣看着人模狗样的,不像会干这种损人不利己的荒唐事。

  “嗯。就是他!从头到尾都是他的圈套!”贺景瑞悲愤交加地说。

  “他为什么要这样干?于他没好处嘛。”

  “谁知道?!”贺景瑞不好意思跟他哥说,周狐狸说喜欢我了,逼着我和他谈恋爱,我不和他谈他就要抢我老婆!

  “他是不是看上小沈了?”他哥自己做了个总结。

  “嗯。”这么说也不错。

  贺景辉拿出烟盒,若有所思地点上烟,抽了几口,又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哥,清源可不是那种朝三暮四的人!他对我可忠贞了!”贺景瑞马上炸毛,坚决维护他家小鞋匠。

  “是吗?”贺景辉拖长声调发问,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弟弟,“那你为什么要打他?”

  贺景瑞时语塞。

  “我不是说他有二心,我的意思是你俩本来就有不对的地方。”

  “我打他是我不对。”贺景瑞闷闷地认错。

  “还有呢?” ...

  (

  “还有?还有就是喝酒乱性。”

  “你要应酬,喝酒是难免。但喝酒也要看安全不安全。和胡老四他们喝酒安全吗?他们是什么德性你不了解么?你才好了几天,遇到不顺心的事就又和他们混在起,你这是把机会送到周鸣手上。”

  贺景瑞不说话了。被他哥针见血地刺到要害。

  “什么是随便应酬,什么是真朋友,你该分清楚的。还有”

  贺景辉搔着额头,斟酌了会儿,才说:“你和小沈也有问题。”

  “我们?有什么问题?”

  “你们并不信任对方。小沈有困难不愿跟你说,而你遇到事就怀疑他出轨,两个人的心不在处啊。”贺景辉拍了拍他的胸膛,意味深长地把话说完。

  贺景瑞怔怔地望着他哥,原本就不好的脸色更难看了。

  第50章 〔五十追夫行动

  ( 贺景瑞怔怔地望着他哥,原本就不好的脸色更难看了。

  “小沈的心情,我倒是可以理解。他自尊心强,怕被人看不起,尤其怕被你看不起说到底,你们俩的差距太大。”

  “就因为,他没钱?”贺景瑞脸上露出不服气的神色。

  “这可是个大问题。小瑞你好好考虑考虑,假如你们继续处下去,面临的问题会很多,会有很大的阻力和困难,你真的可以坚持下去么?”贺景辉同情地看着弟弟说:“听哥句,如果你没有把握面对压力,现在放手是最好的。要不然你把小沈追回来,以后又再分开,太伤人了。”

  “哥,我”贺景瑞说不下去了。

  其实关于以后他并没有仔细想过,遇到问题就装鸵鸟,先把眼前混过再说,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然而隐患终于是爆发了,逼到他不得不去面对。

  “不急,你慢慢想。”贺景辉站起来,按住他的肩头,轻叹道:“我们是半斤跟八两,我自己都没想清楚呢。”

  两兄弟坐站,在暮色里沉默了很久。

  最后还是贺景辉先开口:“你不想回家就算了。但电话不能不接。有空给爸爸打个电话。”

  贺景辉爱怜地揉揉弟弟的头发,又仔细把乱发理顺,“我先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周鸣那边,要不要我帮忙?”

  “不用。哥,我的事我会自己解决。”

  送走了大哥,贺景瑞先去填饱肚子,又回“清瑞”把住处收拾干净,尔后出门散步——他确实有很多事需要考虑清楚。

  他已经不是以前的混小子废柴富二代,经历了快两年的历练,他也学会理智地思考和分析。

  要和小鞋匠共度生,实在是个高难度的任务,各种关系,各种阻力,另外他们自己也有这样那样的缺点和矛盾。

  可他现在,眼里全是沈清源——他的笑,他的怒,他的古板,他的吝啬,他的唠叨,他的温柔和他的体贴,每样都已经深深镌刻在他的心头,组成了个名叫爱的东西。

  想当初,第次见到小鞋匠,他想的就是拐对方打炮。

  为了这炮,他追啊追啊,结果炮还没打,他的心就被掏走了。他跟着自己的心风里来雨里去,当过股民,躲过城管,生生脱掉了那身恶霸的皮。

  而这切,都不过是为了吃掉小鞋匠啊。

  压力什么的不会把他压死,但小鞋匠要是没了,他肯定会饿死的!

  站在那个被李邺老婆的抢走的旧鞋铺前,贺景瑞磨着牙齿恶狠狠地得出了这个结论。

  他是出了名的坏种,什么时候缺少过压力?可口的小鞋匠却只有这独个,没了就没了,再也找不回来的!

  随后,他肚子又饿了,咕咕地叫得山响。

  他在街边的烧烤摊点了大堆烤串,准备把这两天欠的能量都补回来。

  因为眼睛没地方放,他就直盯着街对面的旧鞋铺,没几分钟就发现有个男人在鞋铺门口晃来晃去,衣冠不整,身形踉跄

  冷不防那男的弯下腰,哇哇呈散射状喷了地,可把贺景瑞恶心坏了。

  边骂娘边收回视线,再也吃不进东西了。结了账,正准备离开时,他忽然觉得刚才那个呕吐的倒霉蛋儿颇为眼熟。

  他站在马路上,伸长脖子看了歇,认出那人竟然是李邺!

  早听说李邺和他老婆老吵架,甚至被他老婆赶出家门不让进屋。这只男凤凰成为熟人圈里的笑话被议论了好久。瞧他今天的这副德性,明显是生活不如意出来买醉,不想回家跑来缅怀老情人。看来传言是真的。

  灭哈哈哈哈哈哈,李世美也有今天!

  他悄悄走到李邺背后,送上了落井下石的脚,把醉鬼李踹了个狗啃泥,正好摔在刚吐的那堆污物上。

  贺景瑞先在心里替他恶心了把,然后哼着歌转身走了。

  “打起手鼓唱起歌呀啦呀啦啦”路灯晕黄的光线下,他的脚步轻快的都要跳舞了。

  路迈着舞步,他走进了旧鞋铺附近的家金店。

  以前他和沈清源起来逛过。小鞋匠看上了两只很老土的金戒指,正方形戒面,只刻“寿”,只刻“福”。沈清源想买来做婚戒,贺景瑞坚决反对,俩人也就当玩笑笑过就忘了。

  但是今天,贺景瑞很豪气地买下了这两只戒指,还要求在戒指上分别刻他俩名字的缩写。

  他心里的最后点疑虑全被李邺这个反面教材打消了——李邺够现实,考虑得够多吧?结果呢?此刻正以个巨狼狈的形象趴在沈清源旧宅门口,痛哭流涕追悔着被自己放弃掉的爱情!

  有用么?有些东西错过了就是错过,再也追不回来的!

  他可不想有天像李邺那样,只能在没人的空楼前买醉!

  他决定了,该出手时就出手,定要把小鞋匠拿下,牢牢绑在自己身边绝不放开!

  贺景瑞满血复活,开始有条不紊地开始他的追夫计划。

  首先他从钟秀林那里确认了沈清源并没有回家,可能仍留在本市。

  前两天他在慌乱中曾打电话给沈清源的朋友,他们中间有人没说实话,小鞋匠肯定被其中的某个藏起来了。

  他让人盯着阿敏,筱琴那里也每天打两个电话持续马蚤扰。

  然后就是证明自己的清白,以及收拾那个捣乱的罪魁祸首。

  肯尼自捉/那天后就消失了。不过找他并不难,这家伙贪财的很,贺景瑞逼着夜总会老板给他打电话,说有个有钱客人要包他,他果然风/马蚤闪亮地出现了。

  他显然低估了贺恶霸的愤怒,原想躲个几天,等恶霸气消了这事就过去了。谁知贺恶霸这次十分不好说话,面说要举报他进行色/情活动向别人提供违禁品,面摆出各种刑具威胁要给他上大刑。

  在身体心灵双重威胁下,肯尼乖乖地招供了。

  贺景瑞找了台摄像机,让他坐到摄像机面前,四周打上灯光,肯尼就像电视上犯人似的下意识地拿手挡住脸。

  “唉!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贺景瑞很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