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很多,但也有不少。这需要天生的身体条件和后天的训练。白皑皑便是具备此种天生条件之人,在太湖嬉水游弋时便练成了这项功夫,可浮在水面上歇息大半天,根本不用花多大力气,便直如睡觉般。
“龟息**”不宜多次施展,也不能用得太久,白皑皑此刻便要为谋肚皮而犯难了。
幸而突有只呆鸟飞落而来,竟把白皑皑当作了具浮尸而欲啄食。白皑皑伸手便抓住了它,也顾不了许多,胡乱拔了阵羽毛便将这只倒霉的海鸟生吃了。
茹毛饮血,在万般无奈的苦境中为了生存,可没啥好忌讳的。白皑皑此刻才能深深体会王者风所说在大漠中吃虫蚁蛇鼠啃草根树皮的艰辛和困苦。
这只不大不小的海鸟下肚,反而更激起了白皑皑的食欲,只觉腹内更空虚了,仿佛有团火在燃烧。
这样的呆鸟不会太多,也不会经常有得来。但白皑皑也只好干等着,茫然地望着天上的金辉艳日,心想天上的神仙们此刻恐怕正在边看着仙女们翩翩起舞边吃着仙果喝着仙酒吧而好端端活着的人们想必也在吃晌午了吧不说王公富豪们的大酒大肉,就是穷苦朋友们的点点残羹冷炙缺饼馊饽,此刻在白皑皑想来也是那般地诱人。
这样越想,就越饿。
正饥不可耐时,他突地感到身下有东西游过,侧首向下看时,但见不深处的水里竟有群火红的怪鱼正成群结队地慢慢游弋,每只都大眼突鳍,凸肚金鳃,鳞甲奔竖,竟都恍若帝王般神气活现,不可世。白皑皑心下喜,不由暗笑道:“瞧它们这副样儿,倒真与颖儿她们那些帝王堡的帝王们般无二”
他边想着,边轻轻地解下了腰间的碧灵软剑,倏地探出,薄细锋利的剑刃立时将数只游鱼斩成了数十截。得以活命的鱼儿们阵大乱,急急散逃开去。白皑皑苦笑声,看了看掌上的碧灵软剑,忽又想起了那已远去天边的“碧灵仙子”梅碧灵来,不知她如今怎样了可为夏国王李德明生了几个儿女了么想当初得来此剑时,曾用它斩杀了头猛虎,是在山上;如今却又用来“斩杀”些霸气十足其实却非常可怜的小鱼儿,是在海里。白皑皑轻叹声,不再多想,缠好碧灵软剑,伸手抓住了数块漂浮上水面的鱼肉就大嚼大吃了起来。
海水咸,不想连鱼肉鱼血也有些甲涩,但却没有腥臊味。白皑皑吃得兴起,连骨头都啃了个不剩丁儿。
眼下肚皮是填饱了,但往后怎生过就如此漂流在海上么这样的日子,又能维持得了多久
白皑皑向是个随遇而安的人,心知此刻就是再急也没用,牵挂着家人和朋友也徒有更令自己心焦而已。故而他什么都没再去想了,又仰身“睡”了起来。
如此,竟很快地过了夜。
风平浪静,没有任何危险,只不过深夜时略有丝寒意而已。
幸好这时火红的巨日又爬了出来,将整个茫茫无际的海天又笼罩在了它的温暖之中。
白皑皑“醒”了,在水里翻转游动了会。活动活动筋骨,又畅通了大小便,眼见些自己排出的腌臜物什浮泡上了水面,他忙迅疾地游了阵水,直游出两三里开外方才停下。
红日又高升了些许,已在斜东上空。它的光热那么辉煌,那么温柔,那么令人心动,那么令人神往,而它离人们又是那么地遥远为什么越美丽的东西,越叫人无可奈何白皑皑此刻就有些无可奈何了。
海,仍是这片海。
跟昨日模样,没有丝点毫厘的改变,仿佛白皑皑根本就不曾漂流过游动过般。
那些在无边无际的浩瀚大海上漂流过的人,就能真正体会到人的渺小。存在于天地间的人,已不能用“沧海粟”来说,甚至连“半粟”都不能够。
但人毕竟就是人,人总要千方百计地来战胜这切主宰这切,固然有时候会无能为力,但人从不放弃。白皑皑就在想。据说很久很久以前的古人,是吃生肉喝生血的,是不穿衣裳裤子的,是没有房屋住没有床铺睡的,更没有车马刀剑灯笼柜台锅碗瓢盆指甲剪挖耳勺但如今,我们什么都有了。那我们的子子孙孙呢我们的子子孙孙的子子孙孙呢他们会把这片天地弄成什么样儿他们的日子总会比我们过得更好罢说不定他们会弄出比刀剑更厉害百倍的杀人武器来,也说不定会弄出比车马更快捷方便的乘坐物什来,更说不定能弄出可如大鸟般在空中翱翔的“活风筝”来这“活风筝”定很大很大,能载好几家子的人,他们能舒舒服服地坐在上面看白云飘过肩头,伸手抚摸天上飞鸟,指点脚下江山而在海里面,他们也说不定能弄出样可像鱼儿般的大船来,能在深水里横冲直撞,兄弟朋友们聚在里头喝酒谈天,看那些五花八门千奇百怪的海藻丝草珊瑚螺壳鱼虾贝蟹乃至虎鲨巨鲸
这切,或许都不过只能是个梦。个遥远遥远的梦。个荒诞可笑的梦。
像白皑皑这样个已做了多年父亲的人,似乎不该再有这样的梦了。
连他自个都觉着有些可笑。用力甩了甩头,清醒地仔细地又再四顾了遍茫茫海天,他又不禁问自己:这样的梦,究竟会不会有可能实现呢
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就算能实现,他白皑皑又能捱得到那天么
白皑皑觉得眼前的日子确实很难“熬”。尽管周围的切都是那么美。
有的人就是故意要使自己的日子难过点,这样才会觉得生命的漫长但这样个“漫长”的生命,又岂非无趣得很
白皑皑暗自叹息。不管好过还是难过,都是非过不可无论短暂还是漫长,都是生世
那他这生世,难道真的就这样走到尽头了么
就在他茫然无主遐想浮思之际,他隐藏在身内的种本能使他忽地感觉到了有股危险正在向他靠近。种莫明的危险
他感觉到了股无形的巨大的力量正向自己逼近,那绝不是可用言语能表达的种危险他顿时全身都紧迫了起来,警惕地打量着四周,发觉了前方不远处的海水里正有个巨大无朋的黑影缓缓向水面上升起,愈升愈大,愈升愈高,愈高愈大,整个海面仿佛都在为之震动,海水整大片连着整大片地浮冲升腾
白皑皑看清楚了,这是头小山般的巨鲸正要浮出水面换气。
但见股擎天水柱呼地冲起,射上半空老高老高,而四周的海面忽地裂开,乍地冲出了“座小山”突兀在了白皑皑前方五六丈远。
白皑皑被这头巨鲸冲起的浪涛激荡得阵阵颠簸。放眼望去,但见这位偌大的朋友通身湛蓝,恍若天空之色;俩眼大若灯笼,懒洋洋地半睁半闭;厚大的剑脊高刺半空,泛着夺目的油光。
只见它忽地张嘴,露出了两排森然刀林般的巨齿,巨舌动处,它巨头上面的大洞又狂喷出了大股水柱,在半空爆散,似把撑天巨伞,溅落四周,良久不息。它仍懒洋洋的,张大了俩眼,却仿佛丝毫没有发觉前面有白皑皑这么样活物。
白皑皑却曾听说过,这种巨鲸应当正是大海之中个头最大的蓝背座头鲸,它虽不会用两大排利齿去刻意杀生,但每次狂吞食物不知会糟蹋掉多少生命。
白皑皑心下微微发慌,只盼这巨大的“鱼儿”此刻可千万别是饥饿之时。同时他心里又不禁暗暗佩服老天爷的造物之能,竟能造得出如此硕大无朋的生命来,让它来主宰整个大海,操纵其它生命的生命。
正思忖间,突见巨鲸身子动,那偌大的身躯已由头而下向水里浸入,两道开山巨剪般的尾鳍划过了弯长长的弧线,随着躯干没入了水中。白皑皑时不知如何是好,他眼前的水面忽地暴起了个巨大的旋涡,阵不可抗拒的吸引力将他整个儿拽入了旋涡,随即被股巨力迅疾地拉扯而去他心里即刻想到这是巨鲸在吞食了,便运足功力想要脱离这股大力,却又哪里能够挣扎得出但见旋涡疾速变小,他身子周遭无数银白的大鱼小鱼裹着他同冲向了个巨大的黑洞。他隐约瞥见这大黑洞上下两排白亮的“钢刀”,不正是这巨鲸的阔嘴么他心里的第个念头就是:自己终究难逃厄运但他仍不死心,仓促间又运起了“龟息**”,凝神屏息,感觉到身子滑过道冗长的“软肉通道”,随即与众多不幸的鱼儿们纷纷掉落在了个恐怖的所在。
他感到全身粘粘乎乎的,四周堆满的不知何物,便将两眼睁开了条缝。但见周旁死鱼活鱼堆积如山,自己身处个血红的“大屋子”里,“墙壁”不住蠕动,上边无数的红头瘤子不停地在颤抖。
白皑皑眼能见物,不由得惊疑地想道:“我看来定然是进了鲸鱼老兄的肚子里啦,却不知为何在它肚子里竟也能看得见东西”他念及此处,伸手在脸上抹了几把,将头脸上的粘液擦去,又将身旁的“鱼山”推倒了数座,睁大眼四周望去,不由更是惊奇:但见十数颗鸽卵大的夜明珠镶嵌四周,将这间约摸两丈高三丈宽四丈长的“大屋子”照射得通彻明亮。因各颗夜明珠均被嵌在了红肉之间,故而四周也被笼上了层神秘恐怖的粉红轻纱。又见无数粘液自四壁汩汩渗下,无穷无尽;周遭千奇百怪的诸多鱼儿堆积满“地”,脚下软乎粘稠,有污水过膝。
白皑皑心下惊叹,不想这巨鲸腹中竟还是产夜明珠的所在,还有好生多颗呢。而更感叹的是,自己竟会与无数小鱼儿其实有诸多的鱼儿比人体更大,起码重达百斤以上,但在这巨鲸肚中自不堪提,故也称“小鱼儿”罢同命,竟要丧身在了大鲸鱼的肚皮里,而且更不能长久安息,不知几时又要被这大鲸鱼化为粪便排泄到了海水之中他生性随安,想到自己施展的“龟息**”最少尚可维持得几日,便也不如何惊慌。这定神,他便开始思忖如何逃脱这鬼地方。碧灵软剑锋利无比,或许能将这鲸鱼巨肚弄破个洞钻出去,但终究殊无把握,暂不可试。
抬头望,但见头顶上正有个黑咕隆咚的大洞,却离得太高,凭自己的轻功实难跃到,若要用碧灵软剑“挖梯”作路,却怕这“屋主”吃痛后乱动乱翻乱拱乱蹿而徒劳场正想着呢,白皑皑突觉四周红墙肉壁阵紧缩,脚下阵晃动,股极大的压力侵上全身,但见这“大屋子”竟下儿缩小了倍,紧接着又噌地下张开,又回复到原先那般大小。
巨大的张力将白皑皑与众多鱼儿齐齐抛起半丈多高,同时头顶上的黑洞突地又疾疾地灌进了大股水柱,又夹杂着七七八八的众多海中生命倾注而入,使得脚下积水下子深及半腰,将白皑皑不住地推来搡去。
过了许久白皑皑才稳住身形,但见周遭又多了不少形态各异样式万千的不名之鱼来,大多尚在活蹦乱跳。他粗略算,觉着若把这些鱼儿连同他白皑皑这副身板同算上的话,这大肚鲸鱼这会儿就吞下了约摸三千斤的食物了。幸好这样的巨鲸不会太多,否则小鱼儿们如何能存活下去而巨鲸们没有了小鱼儿吃恐怕也只能自相残杀而致灭绝罢了。
稍后,不再见有大动静,想来巨鲸已吞食够了。过不多久,却又见四周的肉壁缓慢而有力地不住缩张,壁上的粘液似瀑布般倾泻而下,有上千斤的小鱼儿渐渐被粘液淹没溶毁销灭,化作了团团稠糊,有的附在了周壁之上,有的则向下不知溜到什么所在去了。
有几头上百斤的大鱼不住挣扎,却终也难逃劫数,步上了小鱼们的后尘。
白皑皑见了亦是心惊。他可不愿就此被化作团糊泥,正思忖对策,忽见鱼丛中猛地跃出头奇怪无比的大鱼来,蹦丈余高,随即便又落下。
脚下的污液已少了许多,尚不及膝。白皑皑看清了眼前这头怪异的大鱼,但见它圆头长身,两眼怒突,身上无数粗长毛刺,两边身侧各挂满了青绿透明的肉瘤子,尖长的尾端长满了白须。再看它的身底下,是两排拇指粗的弯折长爪,看起来很锋利,颜色淡紫,总共约摸有二十来条,俱被污水浸没了大半。
但见这头怪鱼似乎正在发怒,它下斜冲而起,撞向身旁的堵肉墙,却立即被重重地弹了回来,跌了个数脚朝天。但它随即又爬了起来,似乎怒气更大了,接连不断地向肉墙撞去,固又是次又次地被撞了回来。而它似乎总不死心,又次又次地爬起来,又次又次地向肉墙撞去。次数愈多,它的肚腹鼓动愈疾,头部上端也不住地喷出水汽,显见已精疲力竭了。
白皑皑见它发如此大的脾气,心想它大概平日里也是位“霸王”,作威作福惯了,今日却被巨鲸吸入肚里而成了“腹中囚”,时之间难免有些想不开。但见它渐渐难以动弹了,喘息如牛,已然跃不起身,却仍然挣扎着又向肉墙撞去。
见它火气如此之大,白皑皑不禁有些好笑,却又有些佩服它不屈不挠的顽强精神若是般的人碰到如此绝境,遭受了无数次无情的失败和痛苦的打击后,是否还会挣扎到底坚持到最后
周壁的粘液已向白皑皑侵袭而来。白皑皑已打好主意,抖手抽出了碧灵软剑,斜身掠起丈余高,觑准了右旁肉瘤上的颗夜明珠,平地剑刺去,不偏不倚,不轻不重,正好穿过了这颗珠子正中的半,而他同时已提气丹田,施展出在太湖石公镇苦练而成的“柳絮随风飘”的上乘轻功来,整个身子挂在了碧灵软剑的剑柄上,随着软软的剑身不住轻晃。他这身轻功虽未到炉火纯青出神入化的地步,但支撑得大半个时辰倒还勉强能行。
再看那些粘液,流泻得更快更多了,不到盏茶功夫便将无数的大鱼小鱼们尽皆化成了团团稀泥般的东西,随着大量污液缓缓向下流失。
待流到差不多完了,白皑皑才见先前那头古怪的大鱼竟未被化掉,仍自气鼓鼓地仰身躺着鼓着肚皮喘着粗气,显见它的火气还没有发完。
待污液流尽,这间“大屋子”登时下子便空了。白皑皑放眼望去,但见右前方尽头有个两尺方圆的黑洞,看来所有的东西俱是往那儿跑去的,不多久后便要变成屎尿了。
眼见难关已过,白皑皑便收剑跃下身子,撕了块衣襟将碧灵软剑上的粘液擦干净后方又入鞘缚好,心道:“这些粘液可怕之极,竟能在片刻间将这般多活物消融碧灵软剑不沾血迹,却不想竟难免被它所粘糊”待抬头,却见前边那头怪鱼似已歇息够了,挺肚皮跃将起来,叭地站好,头正向着白皑皑,双怒突的白皮怪眼恶狠狠地瞪着白皑皑。
白皑皑苦笑了下,心道:“老兄,你我同病相怜同腹落难,你该不会想把怒气发在我这患难兄弟身上吧”
但眼前这位大怪鱼类可不管什么“同病相怜”“同腹落难”“患难兄弟”的,它咧嘴轻吼声,露出了两排密密麻麻的圆弧小利齿,弹身就冲白皑皑当头咬来
但见它来势迅疾且凶猛,出嘴狠毒而险辣,实不亚于般的武林人物。白皑皑心下微惊,盘足错向右旁闪避了开去。
这怪鱼见白皑皑竟轻而易举地避开了自己全力击,不由怒气更炽,转身又凶恶地向白皑皑扑来。白皑皑时难以决定如何应付,便依旧施展轻功远远避开这位难惹的“鱼大爷”。但“鱼大爷”丝毫不领情,接二连三地又向白皑皑扑来。
白皑皑见过它先前扑击肉墙时的凶悍,心知它不到筋疲力尽是不肯甘休的。而白皑皑自个经过多时的漂泊和长久地施用“龟息**”,已感到自身的功力正缓缓衰弱,若不立时施辣手将眼前这头怪鱼杀死的话,恐怕过不多久自己就得丧身在怪鱼的利齿之下了。
眼见怪鱼攻势仍猛,白皑皑心下暗叫声:“好家伙,你既无义,可也怨不得患难之交出手无情了”遂抽隙将碧灵软剑拔出鞘,觑准时机,迎着怪鱼冲来之势便剑斩去
但听“哧”的声,怪鱼已被锋利无匹的碧灵软剑生生削成了两截
白皑皑暗自叹,方待收剑入鞘,忽地见躺着的两截怪鱼竟并未死去,尚正在活动,而且活动得还甚厉害但见它头半截不动,两眼冒着怒气,恨恨地瞪着白皑皑,而那尾半截的身躯竟自慢慢地爬了过来,下又跟头半截粘在了处,不偏不倚丁点儿,整个身子竟下又立了起来,丝毫不见痕迹,仿佛白皑皑那剑根本不曾砍到过它般
白皑皑见状,不由大吃惊。而同时,但听这怪鱼竟又怒吼声,又生龙活虎地冲白皑皑扑来这情形简直匪夷所思白皑皑来不及吃惊来不及感叹,又是剑劈了出去,仍旧将这怪鱼拦腰斩断成了两截。
但见情形仍如先前那般,掉落两处的两截怪鱼躯体仍自慢慢和拢而来,爬动的仍是尾半截,两只怪眼依然恶毒凶狠地瞪着白皑皑。
但见它伤创处红的白的青的绿的紫的什么颜色都有,数根管口毛刺不住蠕动,却没有丝毫出血的痕迹。
白皑皑不容它再度“复活”,欺身而上,连砍数剑,将他两截身子剁成了数十截。但见烂肉横飞,却无血溅。白皑皑这回下手虽狠,却仍留了情面他见这怪鱼的眼神似有几分悲壮之色,故未砍烂它的头部。而怪鱼为何会显悲壮之慨,大概是它自以为自己“代鱼霸”,横行度,却不料竟稀里糊涂地在个不知名的所在为个不知何方怪物的种厉害怪器所杀,真是死不瞑目。
白皑皑方自松下心神,料想怪鱼这回恐怕不会再活过来了罢但事实上却见四处散布的怪鱼烂肉竟每块都在蠕动,有的碰到便即合拢,,到后头竟似滚雪球般越合越大,不多时便渐渐地又大致回复了先前的模样。
白皑皑震骇之余,忽地忆起航海途中曾听得神医祝由老头言及他当年刺杀“万年海参王”的故事,说那“万年海参王”比般海参要大上百倍,身子奇特,总杀不死。乃因它们海参族为逃命时能自吐内脏来诱喂捕食者,而它们逃之夭夭后过不了多久便又会长出新的内脏,就正如陆地上的小蜥蜴遇上强敌时自断尾巴般。而“万年海参王”更是海参家族中的王者,平素只有它欺负其它鱼儿的份。便是遇上了再强大的敌人它也不惧,若它有块肉被敌人吞进了肚里,那块肉便会不停地作怪,直到它重新跑出来又回到“万年海参王”的身上。就算出了意外再回不来,过不多久“万年海参王”亦会大吃食物补充营养后再用身上其它地方的肉补长上去,故而它能活万年不死,能做万年的大王,这却正是陆上人间多少帝王们苦思积滤千方百计而谋求不到的。
祝由曾说“万年海参王”身子秉异,头脑思维经络最是强劲,因而就算它身上某块肉某个部位被砍了下来,它仍能用它强烈的思束将伤落之处又重新召回来,并能长好如初。若要致它死命,将它的脑袋剁得稀烂便成了。
白皑皑念及此处,又眼见这怪鱼的身子已渐复原,便忙上前用剑阵乱捣,重将它剁成了数十块。他仍有些怀疑祝由之言,便伸手捡起了小块正自蠕动的肉砣放进嘴里,嚼了阵,却咬不动,只得囫囵儿吞了下肚去。过得会,遂感觉到那小块肉竟正自他肚里路向上爬来他忙运气逼,将肉块重又震落肚底。但过不多久,这肉块竟路向下而钻,穿过白皑皑的大肠小肠,径向白皑皑的肛门钻去白皑皑有些不服气,运功紧紧逼闭肛门,却终归敌不过这小肉块,只得赶忙解裤下蹲,它这小肉块便携了些白皑皑体内的存货同跌落“地上”。
胡乱撕了块衣襟擦了擦,白皑皑便穿好长裤,抬头又见怪鱼的身子已正缓缓合并,而方从白皑皑身上掉落的这肉竟不停抖动,将它从白皑皑体内携来的金黄之物不断甩出老远。
白皑皑大为惊叹之下,已相信眼前的怪鱼便正是祝由老头所言的“万年海参王”了。当下,他不再迟疑,上前数剑便将这怪鱼的脑袋绞了个稀巴烂,那两只怪眼散落到了边去,眼神已然是片灰暗。
说来也怪,这脑袋烂,方才还正不住蠕动的数块碎肉残肢,这瞬间竟齐齐地停住了,动不动。此刻,它们才真正地成了块块肉,块块死肉。
听祝由之言,将“万年海参王”的肉块风干后研磨成粉末,泡入酒中,再将此酒浸入草纸后便能有起死回生之神效。而“万年海参王”的两个眼珠可随意吞服,吞服者可平添几倍的目力,更能夜间视物如同白昼。白皑皑暗想道:“我还不知能否重见天日,得着这堆烂肉碎尸又有何用就算我能脱离此处,但大海茫茫,我又还有多大指望能将这堆烂肉研磨成粉用来泡酒再制成神效无比的疗伤草纸”思忖间,他已收好了碧灵软剑,整个人心神也随即松弛了下来。
不多久,他觉得甚是饥饿了,便随手捡起数块“万年海参王”的碎肉吃下了肚,边暗笑自己真是暴殄天物,糟蹋了这些疗伤圣药。这情形若给祝由老头看见了非气坏不可试想祝由老头当年历经千辛万苦九死生,方大海捞针般地有机缘刺杀到了头“万年海参王”,并遵照上古医书所载制成了灵效神通的疗伤圣药,否则他就算医术再精湛,又怎能真个“起死回生”而博得“神医”之名并从此创下了“祝由”科的民间疗伤之法而流芳千古呢
这“万年海参王”实是千载难逢万难碰到,数量极少,它身上每块肉无不是无价之宝,可用来救活千千万万人的性命,而此际白皑皑竟拿这些无价瑰宝来当饭吃,祝由老头见了不会心疼得吐血才怪呢。
这真正死了的“万年海参王”肉却是如同海绵般,虽大而虚,外胀内空,数块下肚竟恍若没吃。白皑皑心下暗奇,便不管三七二十地将所有碎肉尽数捡来吃了,连那两个眼珠儿也没放过。这股脑儿吞了下肚去,白皑皑才感到有些饱了,不禁对自己竟吞下了个牛犊般大的大鱼而大感惊奇。
不知过了多久,白皑皑突地感到方才吞到肚中的肉块们竟在蠕动起来
难道这只“万年海参王”竟还没有死透莫非它此刻又在开始“复活”
白皑皑清清实实地感觉到,这只“万年海参王”的每块肉都正在融进自己的血管肌肉骨髓正在与他自己化为体
瞬时间,白皑皑但觉自己身上每处器官每块骨肉每个毛孔每根汗毛都有了种强烈无比的感觉,他脑海中能清楚地见到自己的血液在流动心脏在跳动肚腹在蠕动,每根汗毛正在吸气排汗,从头发顶梢直到脚根趾尖,任何个地方的感觉都是那般地强烈
这与他当年“僵尸神功”大成时的那种全身浑噩麻木的感觉,正是截然相反
他觉得自己的目力也增强了不少,全身毛孔和肺腑的抽动又可强烈地吸收空气,已可不用再施用“龟息**”。
他甚至可觉着自己能将五脏六腑都吐出来,便试着运劲要将肠肚吐出,不想竟真个活生生地将副粘湿的肠肚吐出了嘴来
他吃了惊,顿觉阵恶心,忙又运功将肠肚收了回去。此刻他脑中的思束已是无比强劲,他觉得就算把自己的脑袋从脖子上砍下来,恐怕自己也能将离开脑袋的身子再召回来
这是多么地不可思议
就算武功再高的武林高手,恐怕也做不到这点。
白皑皑自己也有些难以置信。但这种感觉却真个十分强烈,他便试着将自己左手小指用碧灵软剑削了下来,竟丝毫也没有感到疼痛伤处竟不见丝血迹只有那红红的肉儿在蠕动着,随着白皑皑的思念在蠕动着,仿佛在召唤离开它的小指。
白皑皑仿佛根本不曾觉得那根小指已被砍掉。他心念动间,那小指要弯能弯,要直能直,竟自个慢慢地顺着白皑皑的脚背路爬上大腿爬上胳膊爬到了手掌,竟自个贴在了伤口上,立即合好如初,仿佛根本不曾被砍掉过般。
白皑皑愕然了半晌。他明白这是“万年海参王”的功效,自己恐怕已成了位“万年海参人”了。
这是个意外的奇迹。
在茫茫无尽的天地宇宙中,在永无止境的岁月长河里,这个奇迹或许也算不了什么。但对于个在浩瀚大海漂流挣命的人来说,却增加了他能活下去的机会。很大很大的机会。
于是白皑皑便想离开这间“大屋子”了。虽说这儿好像还很不错,至少没有风吹浪打日荼雨虐,但它终究太狭隘了太憋闷了,哪有浩瀚海天那般的宽阔和自由
他不再犹豫,挥动碧软剑便向“地面”剜去。
随着大股汁浆疾冲而起,突然间乾坤阵剧烈颠簸,所有的切都不住地震动起来
白皑皑立时被掀来抛去地团团乱滚,碧灵软剑划伤了自己好几处。
好不容易这阵巨震才停下来,白皑皑心想从下挖洞恐怕是行不通了。
这剑对这头小山般的巨鲸而言当然不能算是什么大事,便正如我们个大人吞了根小小的鱼刺进肚,不小心被鱼刺扎了下罢了。但若这鱼刺不停地扎啊扎啊的,你恐怕也会受不了。故而白皑皑不再行这个法子,索性将碧灵软剑收了起来。不经意向左瞥,正好见着个大黑洞,却不正是先前那些粘液流下去的入口么白皑皑心知找到出路了,便走到这个黑洞之旁,顺着股粘液向下滑去。这下畅通无阻地滑落了约摸丈,便受到了阻碍。四周已不可见物,触手尽是粘湿的软泥似的东西。白皑皑自忖已不再畏惧巨鲸的粘液,便路爬行而去。
如此,便似在软泥中钻铜般。白皑皑两眼难睁,只得摸索着向前刨行。行得数步,忽地感到阵紧迫的挤压之力传来,将他与周围裹着自己的“软泥”同送走了老远。稍稍停,这股大力又开始袭来,又将白皑皑与“软泥”推出老远。如此弯弯扭扭地行了不知多远,白皑皑突觉压力陡地剧增,随着雷鸣般“噗”的声,他感到自己被阵无以伦比的冲击力冲走,就好似被弩强弓当箭矢射了出去般。随即周遭的“软泥”纷纷脱离自己,大片浑浊的海水已在眼前。他奋力向前游了阵,竟发觉自己在水中根本不用呼吸,全身上下千千万万个毛孔仿佛都能尽量地榨取藏匿在海水中的空气,竟如在陆地上呼吸般毫不气闷。这不也是肚里“万年海参王”的“冤魂”之功劳么
阵浮力使白皑皑不由自主地向上方游去,不多时便冲出了海面,又重见了天日
海天云日是那么美好
白皑皑深深地吸了几口清新之气,回头望时,但见座蓝色的“小山”正喷着股巨伞般的水泉缓缓向海底沉下去。
想到自己堂堂的“不死神侠”竟被这巨鲸当作粪便“射”了出来,白皑皑不禁有些好笑。而自己竟因祸得福,不但未变成巨鲸真正的粪便,反而还成了个能在水里不用呼吸连砍了脑袋都没事的“万年海参人”,这实在是万分幸运。
但别的人能有这般幸运么白皑皑又不禁深深地为白天乐万巫金不换王者风等兄弟朋友们挂起心来了。
接连数天风和日丽,空中无数海鸟翱翔脆鸣,相互啄嬉。
而漂游于海面的白皑皑,却有种说不出的孤单寂寞。此刻的他,就似片被吹离大树很远很远的枯叶,孤零零地躺着,偶尔又被无情的风儿吹翻掠飞。
可值得欣慰庆幸的是,肚皮已不再是难题。白皑皑在水里用不着呼吸,加上身武功,便可潜游深水之中捕鱼捉虾,碰上块头极大的凶悍对手也可用碧灵软剑将其斩杀。
衣食无忧
自由自在
清静恬淡
白皑皑此际过着日子,是如此么
他并不害怕孤独,甚至还有些喜欢孤独。他自幼便在深山老林中生长,早已习惯了幽静。但真正到了眼前这样的境况,而且遥遥不知终期,他平漠的心里也不禁有了丝不安和恐慌。
倘若从此便这样漂流下去,倘若就这样活到七八十岁,活到老死,那又有什么意义跟只鱼又有什么分别这样子岂不成了个“鱼人”了么
白皑皑摇头苦笑着,仰头望着蓝蓝的天白白的云,尽力想驱散心内隐伏的恐慌,心想能这样活着的人古往今来毕竟还是找不出几个的,更何况能活着毕竟就还是有希望的。
第九章 黄金屋
于是就如此漂荡着。
不知过了多少个日日夜夜,白皑皑已渐渐习惯了这种生活。他就把自己当作是天地间的个活物,就跟其它任何物什样,存在于这片天地,无论永恒还是短暂,毕竟这个世上曾经有过他。
于是他决定接受这样个命运。
可命运就是如此奇怪,当你心死之后,它却偏偏又要弄活你这颗死心白皑皑眼望过去,就隐约看见远方好似有个岛,于是他便奋力向那儿游去。游得半个时辰,可见那岛愈来愈大,岛上青绿红蓝白紫各种颜色都有,更可见座金光灿灿的大屋子
待更近些,只见此岛甚是宽阔,方圆十余里,岛上郁林遍生,黄花绿草星罗棋布,正本中赫然是座高大的金光夺目的屋宅
而更让白皑皑几欲惊呼出声的,却是岛边光秃秃的岩石上竟正坐着位长发乱披的赤裸裸的女子
但见这女子正出神地望着远方的斜阳,满头披发遮住了大半个面孔,肤色古铜般发亮,双乳直挺高耸,细腰长腿,两腿间的幽秘之处若隐若现。
但听她微微叹息了声,霍然被白皑皑划水而来的声响所惊觉,忙收回目光向白皑皑望去,顿时下呆住。
白皑皑虽骤见陆地和同类欣喜若狂,却也不敢正眼看这女子赤裸的身躯,忙奋力游至岸边爬上岩石来,斜对着这女子抱拳道:“请问姑娘,此处是个什么所在”
这女子紧盯着白皑皑,忽地古怪笑道:“原来是你”
白皑皑闻言不由愕,心道这女子难道竟会认得自己正思忖间,忽听得这女子又幽幽叹道:“白公子,你转过头罢茫茫海天,如今这世上就好似只剩下你我二人了,咱们不幸却有缘同地落难此处,你又还有什么好忌讳的”
白皑皑听得这话声似乎有些耳熟,待偏过头来看时,但见这女子已将满头披发拢在脑后,微湿的刘海下张娇秀艳丽的面孔已呈眼前她,赫然竟是东京乌龙庄少庄主裘盛礼的夫人“塞北孤雁”范离炫的女儿范忆娟
白皑皑自幼生长在山林,对故土的草木俱有着深厚诚挚的感情,成年后对身边发生的每件事认得的每个人都有着不可磨灭的迹象他此刻见到范忆娟这张面容便即刻忆起当年在鄂州城那娇喘吁吁香汗淋淋推着独轮车艰难而行的柔弱纤影来,还有就是她在见裘盛礼因与徐雪花成婚而不愿回家时那伤心绝望的痛楚哀幽
她却怎地会到了这个充满生机的岛上来而她清冷的娇靥上却为何不见丝生气她不是与她小姑子裘盛秀同被海寇们抓去了么
白皑皑似有很多疑问要问,却句都没有问出来。只因范忆娟自个已淡然地说了出来:“你在奇怪我怎地会到了这儿么我本是个该死之人了,但我却贪生怕死,还苟活于这个世上”她目中飞快地抹过丝深邃的痛苦恐惧愤怒的复杂神色,但随即又恢复了可怕的冷漠:“我陪着公爹和相公来为小姑授亲,却不想被群黑衣海寇所掳这些人武功奇高,古怪又凶狠,而且似乎有预谋而来,以致公爹相公丐帮钱老帮主我家几名好手及丐帮的诸多弟子俱被嘿嘿”她忽又怪怪笑,竟毫不羞涩地站起身来对着白皑皑,挺高了胸绷紧了腿,又自顾说道:“我和小姑为他们掠走,航行于海上的当日便被这数十个猪狗不如的东西轮番污了”她此刻的话声竟出奇地平静,仿佛这令人发指人神共愤的恶事与她毫不相关般:“小姑不堪凌辱,早已嚼舌自尽,可他们竟在小姑的尸身上不断发泄了三日三夜后才将小姑的尸身抛入了大海而我,我这个贪生怕死的懦弱贱妇,我却舍不得死自打礼哥回家后便再未与我温存过次,反而处处避开我我好恨我好想男人可我又不敢,我没那个胆嘿黑,正好,那几日数十个饿狗般的男人刻不曾停歇地让我满足,真的,我真的觉着很满足,我刻都不曾反抗过”
她说到这里,眼神更见古怪,如同有团烈火般紧紧逼视着白皑皑。白皑皑不敢正眼向她,心下惊诧惋惜愤恨之情皆有几分,而双眼余光处那充满了诱惑的副古铜色的咸香肉体却赤裸裸火辣辣地刺激着他,唤醒了他已许久不曾有过的激情。
须知种特殊的环境或次特殊的际遇往往更能激发个人各种各样的欲望,特别是情欲。白皑皑就算再是位彬彬君子,此刻也不免难以自制。
但听得范忆娟又缓缓道:“他们将我弄腻了之后,便毫不客气地将我丢进了大海里天幸我竟被只硕大的怪鱼驮至此处,才容我这已死之躯还能再苟存于这天地间,还能让我再去想男人,想男人的粗暴,还能再让我遇上你”她的声音忽地急促而颤抖起来:“我不想问你怎地也会到了这儿来,我此刻只想替我家相公赎罪他占有了你的夫人,你便也占有我好了,让我来替她还债”说着,她的脸已飞快地涌起阵血红,全身都轻微地颤栗起来,随即竟下冲过来抱住白皑皑全身上下热烈疯狂地狂吻乱摸乱抓乱捏,粗暴而迫切
白皑皑只觉苍天太捉弄人,竟让个原本柔弱文秀的大好女子变成了如此模样
她独守了许久难捱的空房,又遭受了惨无人道的摧残,竟使得性情大异,变得古怪而放荡,似毫无生气却又极度疯狂此刻,她就像个滛娃荡妇般竟张嘴在白皑皑的两腿间;不住地吸吮,就如同婴儿吃奶般叭嗒叭嗒紧紧吮吸个不停
白皑皑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却终究禁不起她这般狂野的挑逗而燃起了熊熊欲火
喘息稍定,但听得范忆娟微微冷笑道:“你用不着似犯了什么天条大罪般,须知你我二人今生今世恐怕都难以再回到人间去了,今后你我恐怕就得要辈子老死在这个岛上了”
白皑皑确实有些负罪感,但此刻听她言,再四顾了下茫茫海际,不禁微微叹,心下释然。
谁知范忆娟却突地狠狠笑,古怪地道:“你想与我在此长相厮守行鱼水之欢做对长久鸳鸯可我还不愿呢”言际,她的右手已将先前白皑皑解落地上的碧灵软剑抽出了鞘,但见寒光闪,她竟将白皑皑的阳物生生切了下来随即她便弃剑伏地嚎啕大哭,双肩剧烈地耸动。直哭得声嘶力竭,她忽地感到有双温柔的的大手抚在了自己的两个肩头,回头看时,却见白皑皑正静静地凝视着她,平实的眼神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说,却又似乎告诉她只言片语都不必说。
她目光掠及白皑皑的胯下,但见完好如初,仿佛方才她那剑根本不曾切过般她不由大惊,吃吃道:“你你”
白皑皑不开口,却伏身拾起碧灵软剑向胯下剑挥去
范忆娟惊呼声,但见那物什掉落地上,却随即竟自个慢慢地爬上来,爬回到了原来的地方,下合拢,连丝痕迹都没有,于是切就好似根本未曾发生过般
范忆娟愕然地呆了半晌,突地仰天狂笑道:“宝贝宝贝好宝贝”
白皑皑轻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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