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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部分阅读

作品:无奈江湖|作者:雅诺素护臂|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7-12 23:00:06|下载:无奈江湖TXT下载
  山石,他又不禁想:“这些物什如今看来似乎并无多大用处,但不知多年以后的人们会否将它们弄出些花样来,变得比黄金还有用呢”念及黄金,他又不禁为那隋唐四大奇人留下的“黄金屋”惋惜起来:“我虽无视那些富可敌国的黄金,但若能用它来做些有益的事又何尝不可呢唉,就怕它流传于世又会引起血流成河,又会搅得天翻地覆”

  缓步踱过另片突岩,又见着了这种怪树,高矮大小枝叶颜色俱相差无几。他不由想到世上也有许多人是相似的,面貌身形言谈举止品性心灵都很接近,都有着相同的欲望,尽管他们也有诸多微小的差异,但这并不能影响把他们划分为同类人人世间无数的人,约摸可用几十类就能划分了罢据说百年前有位神相不就是通过这样的划分来算命的么他又不禁想到天下间许许多多的父母,他们的心不也很相似么他们都心为了儿女好,操心劳神,辛苦忙碌,但他们又总企图操纵儿女的切生活,企图儿女都按着他们所安排的方向走,往往并不去管儿女的感受而儿女们长大以后,他们自己也做了父母以后,他们却也会忘了自身曾经受过的矛盾和痛苦,又会把这种矛盾和痛苦以苦口婆心辛勤劳作呕心沥血为基础强加在他们自己的儿女身上如此反复,如此循环固然也会有开明通达的父母,但毕竟为数太少太少了

  白皑皑又想,倘若自个真的总不会死去,总得设法再回到人世间去,看看若干年后的父母们是否会变得通情达理了。唉,那时熟悉的亲朋好友都已远逝,后代子孙又已疏远,自己个人留在世上可真是太寂寞了,太寂寞了念及此处,他又不由心下苦笑:“这世上贪生怕死的人太多了,但个人若永远死不了的话,岂非比早早死了更可怕万岁爷们若真的活万岁的话,恐怕也不见得会快活罢嗯,人世间还是匹夫最勇,他们生死无畏,谈笑洒血,绝不会给自己找个苟且偷生的藉口唉,我为何想的这般多难道那记炸雷真的已将我震的有些颠颠倒倒了么我疯癫了么还是我真的已是大彻大悟了已不再是个凡夫俗子了我的思想已超凡入圣了或许我还不如做个稀里糊涂的人,懵懵懂懂过生更好唉”

  白皑皑苦恼地长叹声,仰天而望,蓝天白云仍是如斯,绝没有丝毫的改变。他又信步走过片低地,来到了堵很长的峭壁之下。只见此壁并不甚高,依白皑皑目下的轻功自可掠而上,但他却看见右边不远处有个大圆洞,洞口的地面竟见有数个人的脚印,还很清晰,竟似新迹

  他心下喜,忙行过去看,但见这大圆洞却是个直直的通道,长不过五丈,另头的景物已尽收眼底。沿着这两行脚印直行过了这条通道,但见这边的景象与那边亦相差无几,那种不知名的怪树四处遍生。

  垂首盯着这些足迹,白皑皑心道:“看来这岛上果真有人,却不知是什么人”回头再看了这大圆洞眼,他又不禁想:“这个大洞,却只是扇门户了世上的人往往只注意到门户防偷御盗的作用,却忽略了门户真正的作用应当是用来通行的这不也是凡尘俗世间很可悲的件事么”

  第十章 十里罂粟鱼人岛123

  蜂人当下,白皑皑沿着这两行脚印路追寻而去。如此走过了条长长的绿茵小道,拐过了几堵高坡,来到了排赤红尖利的岩石旁边,脚印竟已不见了,前后左右都没有。抬头望,但见这排岩石约摸丈高,上头竟似有烟火在升腾。

  白皑皑料想这人必是施轻功跃过这排岩石到那边生火去了,却不知这大热天的他她烧火干嘛。当下白皑皑轻轻跃,伸左手搭在了岩石的最上沿,将身子斜吊在岩石上,探出大半个脑袋向那边看去。这看,果见不远处有人正在生火,还不停地四处收集干草枯叶和树枝。再看地上那堆火越烧越旺,这人索性脱光了上衣光着膀子再加柴添枝。白皑皑看见了这人的俩肩胛,不由暗自称奇敢情这位仁兄的俩肩胛特别突出,比寻常人长宽了不少,却又异常地薄而细润,此刻正自有力地抖动着,竟似对蜜蜂的肉翅般。

  白皑皑乍见同类,心中自是欣喜。但他却不敢冒然上前搭话,生恐自己这副“黑鬼”模样会将人家吓跑了。待那人转过头来时,白皑皑看清了他的面容,但见眉清目秀清逸俊雅,甚是眼熟,竟好似曾在哪儿见过。仔细想,他已忆起这人竟是当年在东京最大的客栈鲸头客栈里见过的年轻高手“神龙浪子”狄心卓却不知他被“帝王堡”堡主宫鲁战击败后怎生跑到这么个海岛上来了。又转念想,人家“神龙浪子”的出身师门都神秘得很,他的切行事也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武林中江湖上无人知晓其底细,备不住人家生来就是住在这岛上的哩

  遇到“熟人”就好搭话啦,白皑皑心想。但他也知道,这“熟人”只是自己对人家“熟”,人家对自己可不怎么“熟”。眼下他更弄不懂这位“熟人”在此生火干啥,左近又无猎物之类的用来烧烤,莫不成他还会把他自个儿烧成“熟人”啊

  白皑皑边思忖着“神龙浪子”狄心卓此举何意,边细心向四周打量。但见这边比先前所见之处林木花草繁茂了不少,远远近近依依稀稀都有蜂儿蝶儿鸟儿在飞逐,只是听闻过的罂子粟漫山遍野,那种不知名的怪树更比比皆是。

  但见狄心卓已将火烧得十分旺了,突地抄起大把正在燃着的干柴往附近的个小岩洞里塞去,还边往洞里吹气。洞里随即传来阵响亮的“嗡嗡”之声,白皑皑立时明白了狄心卓原来是在熏蜂巢。

  又见狄心卓右手托住了那把柴火,尽力地斜起身子将左手伸长了从地上的火堆里不住地抽出烧得旺的干柴来替换,牢牢地守住了洞口,不使只蜜蜂逃窜出来。偶尔也有几只特别凶悍的蜜蜂即将冲出洞口,却又被狄心卓口内气吹回了进去看来,他准拟是要将这窝蜜蜂锅儿端了。

  烟火仍盛,那“嗡嗡”之声却愈见低沉。再过得片刻,终致寂静无声。狄心卓止住了吹气,丢了柴火,瞅着洞口,拍巴掌嘿嘿笑道:“成了”言罢,单伸左臂探进了洞里,下抓出大把烤焦了的蜜蜂来。他咽了口口水,把将所有的蜜蜂都塞进了嘴里津津有味地嚼了起来,还不时地微笑着点头,似在赞许这蜜蜂的味道可真不赖。

  白皑皑见了不觉好笑,心想这世上爱吃各样怪东西的怪人可真不少,竟还有人喜欢吃蜜蜂再加上那对蜜蜂翅膀般的肩胛,看来这位“神龙浪子”真该叫“蜂人”才对了。

  狄心卓抓出十几把蜜蜂吃了,又将手伸进里里头,掏出了大把清亮晶莹的蜂蜜来,凑在嘴上细细地品尝。那浓浓的甜香味儿飘开老远,连白皑皑都嗅到了,禁不住也淌出了口水。

  狄心卓将余下的蜂蜜系数掏出来吃了,最后又将只硕大的蜂王摸了出来,爱怜地抚了抚后,还是老大不客气地几口将它吞了下肚去。他抹了把嘴角,意犹未尽地呷了呷舌头,又拍了拍肚皮,突地掌拂出,股柔和却坚韧的劲风涌出,下将地上的火堆拂熄了,连烟都不再冒起。

  白皑皑见了又不由暗暗喝彩:“好功夫看来他的功力比当年在东京时要精进了不少”又见狄心卓俯身在四周扯了几把野葱,随手就塞进嘴里面大嚼了起来,似乎是在饱餐后爽口般。白皑皑见状又不由好笑他自幼生在山林,常往野地里挖野葱回家当菜,般总要连根挖出,掐掉尾端枯黄的老叶,洗净后小炒碟或用来下汤,其味清香芬芳,甜美无比,还有就是用酸咸坛子来腌制,又别有番风味,但却从未似狄心卓这般胡乱生吃。正思忖着,突见狄心卓穿好了衣裳似欲离去,白皑皑忙左手用力按岩沿,人已跃上岩顶,随即蹬双足,凌空几个翻滚,身子已轻飘飘地落在了狄心卓面前他虽仅留下了小半先天真气,但这些再加上他原来的功力,放眼世上,仍难找得出几人的功力高过他。

  狄心卓骤见眼前突地降下大团“黑炭”来,不由吓了大跳,倒退两步,提掌凝神戒备,瞪着白皑皑,惊疑叫道:“你这黑鬼,是打哪儿拱出来的”

  白皑皑抱拳苦笑道:“狄兄,东京匆匆睹尊颜,不想今日又得再见”

  狄心卓上下打量着白皑皑,瞪圆了眼道:“你怎知我姓狄咱们见过么”

  白皑皑凝视着他,脑子里突地又冒出了个古怪的念头:“倘若我能窥知他脑子里在想什么,他也能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我二人就用不着再问这般多话了嗯,其实我又何尝不可以把自己当作他譬如个人死了,焉知他的灵魂会不会寄托到了后代子孙或其他人身上呢而人的思想若可以相互转移的话,那人世间也不存在什么尊卑贵贱快乐痛苦之分了你的肉体在受苦,却是我的思想在受苦;我的肉体在享乐,却是你的思想在享乐嘿嘿,这恐怕只有在神话故事中才会有罢说实在的,倘若人人都互知心意了,那人生又还有什么趣味这便好比嗑瓜子或吃鱼肉样,若有人帮你把瓜子壳或鱼刺都去掉了,你吃瓜子或鱼肉固然会方便轻松得多,但却少了种味道,种必不可少的味道”他边胡思乱想着,边对狄心卓道:“狄兄,惊扰于你实令小弟不安小弟白皑皑,那日曾在东京鲸头客栈有幸见着狄兄大战帝王堡堡主,可憾未能与狄兄把盏言欢”

  狄心卓似乎更呆了,定定地瞪着白皑皑,突地大笑道:“错了错了你准是认错人了你定是把我当成我大哥了”

  “你大哥”白皑皑也不由愣了愣,“难道你不是神龙浪子狄心卓狄兄”

  “狄心卓”垂下双手,放松了全身的戒备,笑道:“乍见你时怪吓人的,看仔细了才发觉你其实蛮可爱的我叫狄心越,你说的那个什么神龙浪子狄心卓啊,是我家的老大哥老光棍”

  白皑皑又不由阵苦笑,忆起了当年自己被别人误认是兄长江陵大盗白天乐的种种情形,心下有些怅然。

  狄心越拍白皑皑的肩头,放声笑道:“兄弟,不知怎地,我见你就觉着特别投缘,我就喜欢你这黑不溜秋的样儿哎,你这模样难道是天生的么还是晒日头晒多了,晒黑的我只听说在遥远的西方有不少黑人,听你之言你却应当是东土汉人哪”

  白皑皑见他性情洒脱不拘礼节,心下也甚欢喜,便将自己如何出海遇险巧得奇缘及被雷劈之事大致说予了他听,听得他连连咋舌啧啧不已。他见白皑皑丝不挂,便脱了层外衣裤让白皑皑穿上,随后挽了白皑皑沿着条平坦的小道向东而行,边将此岛的情形细说予白皑皑听,免得白皑皑到时候大惊小怪

  二十变神侠此岛确实很怪。光看狄心越此人吃东西便可见斑狄心越自称“蜂人”,双胛可如蜂翼般振动助翔,妙用无比,据他说是因刚出生不久便被数十只蜜蜂叮过才会变成这样的。

  此岛方圆二十多里,岛上住有两千五百多人,可不仅是狄心卓和狄心越面貌酷似,所有人的面貌都几乎模样至于为何会有如此奇特之事,究其根源,却要从他们的祖先说起了这两千五百多号人俱都姓狄,他们的远祖乃六百年前东晋孝武帝司马曜时的奇人“十变神侠”狄宵汉,他的神奇故事人们至今仍未忘记,白皑皑小时候也曾偶然听说过些

  狄宵汉自幼恃孤,被对好心的老夫妇收养,从小便在山林间砍柴放羊打猎这情形似乎与白皑皑有些相似。有日,他将羊群赶上山坡后便开始砍柴,正起劲时突见位美妇踉踉跄跄地跑了过来,边跑还不时回头张望,神色甚是惊惶。狄宵汉惊愕地瞪着她,但见她满头冷汗,娇喘吁吁,嘴角挂着串凝住了的血珠,胸前还有大片斑斑血迹,显见是受了重伤。她跑过狄宵汉身边几步后,突地又倒了回来,对狄宵汉道:“小兄弟,我被个恶人追杀,你待会儿见到他时就说我往那边跑了”她手指往西的条小道,自己就欲往东边那条小道跑去。狄宵汉忙叫住她道:“恐怕不行那恶人不相信我咋办”美妇又惊疑地向后望了望,见追兵仍未见影儿,略感宽心,又对狄宵汉道:“那你,有救我的法儿么”狄宵汉点了点头,引她躲进了南边不远处的个小岩洞里,随即又开始砍柴。才砍得会儿,果见条凶神恶煞般的大汉追来,但见他身形也是摇摇晃晃,嘴角挂红,显见亦伤得不轻。他见前方有两条不同方向的小道,便问狄宵汉可曾看见那妇人,狄宵汉信手指西方,便又躬身砍柴。大汉哼了声,便欲向西追去,突又看了看脚下的草地,眉头皱,又对狄宵汉道:“少年人,那妖妇乃是天底下最滛荡最恶毒的销魂螳螂,是个十恶不赦的坏女人,你切莫被她骗了”狄宵汉也自惊疑,但却并不相信这相貌凶恶的大汉所言。大汉见他神色,已知有诈,便急匆匆地向东追去,边喃喃道:“我追杀了这毒妇大半多年,好容易才与她拼得两败俱伤,怎容她再到世上为害青年男儿”望着大汉跑得远了,狄宵汉心下惊疑不定,不能判断这二人到底孰善孰恶,却突地听得那美妇藏身的小岩洞传来阵痛苦的呻吟之声:“小小兄弟,我我快要死了你你快来帮我把”狄宵汉心想,无论如何,怎能见死不救他跑进小岩洞,却猛地下呆住,顿时全身僵硬嘴角发涩血脉贲张神魂晕眩敢情这位貌若天仙的美妇竟已剥光了衣裙正在那儿扭动,赤裸裸的身子似水蛇般扭动着,扭动着,那眼那脸那颈那胸那腰那腿,还有那呻吟:“小小兄弟,快来呀来呀,过来呀”狄宵汉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他这走过去,从此他这生便有了番轰轰烈烈的神奇故事这美妇果如那大汉所言,乃是江湖上恶名昭著的女滛魔“销魂螳螂”,专爱残害年轻力壮的少年人,吸其精血用以练功驻颜,被她害过的健壮少年多不胜数。此刻,她施展媚术诱使血气方刚的狄宵汉与之交合,用最快的速度将狄宵汉的精血几乎榨尽,随即她便盘膝运功以疗内伤。刚好将伤势压下去,就听得洞口有人骂道:“好妖妇,又被你害了人”这正是那大汉去而复返他追出几里后方觉不妙,急急赶回后寻着了这小岩洞,却见“销魂螳螂”正运功疗伤,那砍柴的少年人则奄奄息地躺在旁。“销魂螳螂”自知对这大汉施媚术无用,便暗吸口气,猛地蹿过去冲他就是当胸掌二人在洞外斗了片刻,大汉愈见不支,而“销魂螳螂”则气力愈见悠长敢情狄宵汉的精血已发生效力,而武功本胜筹的大汉却因疲于追敌急怒攻心,此消彼长,他竟已不是“销魂螳螂”的对手再斗了百余招后,大汉终被“销魂螳螂”掌击毙,可怜这代大侠“夫子雷公”就这样冤冤枉枉地葬送在了狄宵汉的念之差下。“销魂螳螂”得意忘形地狂笑了阵后,又开始运功调息。

  调息完毕却见狄宵汉竟挣扎着走到了岩洞口,正靠着岩壁痴迷迷地望着她。她心下觉着奇异原来凡与她交合之后的少年人,无不会因精血耗尽而气绝身亡,这也正是她“销魂螳螂”名号得来的缘由螳螂在交尾后,母的会将公的吃了,却不料狄宵汉身骨禀异,加之她重伤之下功力不足,狄宵汉此刻竟还能挣扎着走动。她倒也动了点善心,竟将狄宵汉带回了她的秘密老巢“螳螂谷”悉心调养,还传授狄宵汉些武功。此后她又“不辞辛劳”地陆续找回了九名身子骨奇佳的少年人,均是在与她交合后尚能活命的禀异少年。她将这九人也并悉心调养,也传授武功。期间,大侠“夫子雷公”的同门手足或亲朋好友四处追寻“销魂螳螂”的踪迹,以报“夫子雷公”被害之仇,吓得“销魂螳螂”终日里龟缩在“螳螂谷”不敢出门半步。她为人奇滛无比,怎捺得住寂寞不待狄宵汉等十人身子完全康复,她便对十人催以猛烈蝽药而日夕与之交合如此“日行三礼”,十名健壮少年每日轮番上阵三次,才能勉强满足她这与“桃花仙子”又似乎有些相似。如此下来不到半月,十名原本生龙活虎的健硕少年竟全都只剩下了副皮包骨,全靠蝽药的猛力才得以每日“三猛”,但这却正如“饮鸠止渴”般,死期不远矣狄宵汉不甘心做这样的“风流花奴”做到死,苦心等待机会逃跑。却不料另有少年比他更厉害,此人觅得良机,在狄宵汉与另八人服用的蝽药里加大了两倍的剂量,使得这日“销魂螳螂”竟也不支,被弄得酣畅淋漓软瘫如泥似地沉睡了过去。那少年趁机逃走,而身子最强健的狄宵汉也奄奄待毙。他见时机难得,便也强拼了口气挣扎着逃了出去“销魂螳螂”醒来后大怒追出,将那逃走的少年抓回。她在追赶狄宵汉时,却将狄宵汉逼得失足坠入了道深邃直长的大岩缝里。这岩缝深不可测,“销魂螳螂”自忖狄宵汉必死无疑,便拍手而回。她回去后自不会放过那“使坏”的少年,逼他服了五倍剂量的蝽药,使这位“坏少年”在猛烈的“欢爱”中暴然丧命。才过得数日,“销魂螳螂”便实在捺不住欲火,冒险外出又欲寻觅新猎物,却不慎落入了“夫子雷公”几名好友的圈套,终遭报应。而狄宵汉却是上天垂怜眷顾的福厚之人,他掉入深达五十丈有多的岩缝,本当摔死,却不料这地下竟正是武林中失踪了二十多年的十大高手葬身的个大山洞,这十位前辈高人当年被人所骗而困斗于此,十年下来难分胜负,后来均知天数已到,各将毕生功力挥发出体外,十人的深厚功力凝聚成个巨大的气团,十余年来经久不息,故狄宵汉摔在其上非但未伤分毫,反而将其尽皆吸入体内十大高手本盼后人能有缘得到他们的功力,好为他们报被骗之仇,但狄宵汉摔下时正值这个气团即将涣散的那刻,故而他虽吸收了这十位前辈高人性命交修的功力,却终因其历时太久而不能完全融汇体这气团不仅遗留下了十位先人的功力,竟还有了灵性,将十人各自的性情脾气也均股脑地灌入了狄宵汉的体内,使得狄宵汉从此后性情大异,自身原本的品性已尽被压制在心底,只每日变,把十位先人的品性每日轮流地变化,依次为恬静淡薄凶恶残忍善良憨厚贪财好色机敏深沉刚烈火爆阴险狡诈慷慨豪爽风流儒雅嬉皮懒散十位先人恐怕也没有想到后来会有如此个结果,竟使得狄宵汉身负盖世功力而却又有十种性情,且相差极大,时善时恶幸好为善之时毕竟占了多数。狄宵汉见了十位先人的刻字,方明白十人是受了名叫“石榴仙子”武林绝色所惑,在此地下山洞竞相决斗,而“石榴仙子”将他们的武功精华尽数偷学后竟启动机关将十人困住,她自己则跑到江湖上兴风作浪为所欲为。十大高手斗得七零八落后才发觉上当,自知生还无望,却也不甘心永远含恨地下,遂各拼余力将毕生内劲凝聚成个无形却有质的巨大气团,才使得十余年后狄宵汉正好摔在了这气团上而承继了他们的衣钵但十人所录的武功心法均已被“石榴仙子”窃去,十人发觉后已无力再录,故而狄宵汉虽将十人的功力和性情尽聚身,于十人的武学套路却没摸着点边儿。饶是如此,凭着这身通神般的功力,加上“销魂螳螂”传授的些武功,放眼天下,已找不出谁是他狄宵汉的对手了。他将功力练得圆熟后,便沿着岩缝爬回了人间,发现“销魂螳螂”的秘巢已被摧毁,只遗下累累白骨散布野地他开始浪迹江湖,路向家乡漂泊而归由于他自己也不能控制自己,故而路上行善为恶均不在少数,受他恩惠和被他害过的人都很多。半年下来,江湖人已熟悉了他,冠以“十变神侠”的称号带有“侠”字,可见他为善更多。他回到家后,才知收养他的爷爷奶奶因思念他而双双成疾,终在年多前便先后逝世,好心的邻居将二老草草收殓了。自此狄宵汉无牵无挂,四海为家,他的名声在江湖上日益响亮,“十变神侠”已成了家喻户晓的大人物,人们谈起他来总是又恨又爱,不知如何是好。他自己也甚为苦恼行善时倒还不怎么样,为恶时心底的良知却时时刻刻在与恶念抗争,然而终究不能将恶念压下去,使他痛苦难堪其时江湖上有势力最强的三大帮派,分别为石榴帮巨人帮和侏儒帮,他们的势力各自相差不大,成三足鼎立之势。般说来侏儒似乎总带些邪恶,而侏儒帮却正好相反,是三大帮派中行侠仗义的正派;巨人似乎都有些木讷呆板憨厚,但巨人帮却是个为非作歹的邪恶帮派;石榴帮非正非邪,行事但凭时兴起,其帮主正是当年骗了十大高手的武林绝色“石榴仙子”,她将十大高手的武功绝学俱都深修,又择了十名杰出的女弟子各授门神功,故她们帮众虽是最少,然而武功却是最强的。“十变神侠”狄宵汉的横空出世,引起了三大帮派的重视,各帮均极力拉拢他。狄宵汉毕竟为善之时较多,最终助侏儒帮摧毁了巨人帮,也瓦解了石榴帮,并亲手击毙了石榴帮帮主“石榴仙子”,为十位武林前辈高人报了受骗之仇。石榴帮门下十大女弟子却都爱上了狄宵汉,且每人只喜欢他种性情如此,每日位,十位武林美娇娘轮流陪伴狄宵汉,春色无边。最后他们十人隐居到了眼下这个岛上,岛上有种天生的罂子粟,遍布全岛,使他们食物不愁罂子粟,又称米囊子,象谷,其实状如罂子,其米如粟,乃象乎谷,故有诸名。其米味甘平,无毒,可治泻痢润燥等。其壳味酸涩微寒,无毒,可止泻痢固脱肛治遗精久咳,敛肺涩肠,止心腹筋骨诸痛,研制成粉膏以火烧着而吸其烟雾,可令人飘飘欲仙,玄妙无比,长期吸食则能令人身强体健精旺气足,可见其实为种良药。然而它会让人上瘾,再也离不开它倘若离开得两日,则会流鼻涕打摆子精神萎靡;若长久不能吸食,则定会疯狂痛苦欲死狄宵汉曾听得位老郎中说过这种吸食之道,觉得这对自己“十变”的性情应当有所帮助,于是他便开始日日吸食,同时向十位夫人讨教武功绝学。不到半年,他已将十门神功绝学融会贯通,而十位先人也再作不了怪,使他又重新找回了自我至此他才清楚吸食罂粟壳粉膏只能是那阵子能做回自己,而真正治本的是将十大神功与自身的功力融合体。但此刻为时已晚,他再也离不开吸食这种东西,好在他要终生隐居此岛,而岛上的罂子粟又多不胜数,足够服食千百年的,故而这于他并无什么大碍,反而劝十位夫人也吸食,免得她们不喜欢真正的狄宵汉而离去。十位夫人倒都很听话,深谙“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真理,都开始吸食罂粟壳粉膏,而且都还是那么喜欢狄宵汉。岛上的那种怪树叫做采南烛,以其枝叶汁蒸粟米,曝干色碧,久服益颜延寿,故而此岛之人个个身强体壮,从无病痛,大多寿命在两百岁以上,且颜容难老,四五十岁的人看来犹如二十出头般狄心卓狄心越兄弟看似比白皑皑要小着好几岁,实则他们都已年过四十,比白皑皑大了不少这情形,与“帝王堡”诸人极为相似。如此又过了些时日,十位夫人先后产下婴儿,男女各半。狄宵汉欣喜之余,却又不禁为儿女们的终身犯愁他极不愿意儿女们步入到红尘俗世间去,但又该怎么办呢恰值此时,这岛下的无数个岩洞里竟迁徙来了大群只有神秘传说中才有的“人鱼”,他们的上身与常人相差不大,只是虬须较多较长,下体却呈鱼形,有鳞有甲有刺,还有个剪刀状的大尾巴。这群“人鱼”约有百多名,男女平分,大小各半,每人各执柄骨叉,似传说中的夜叉般。他们有自己独特的语言,稍解人语,但却颇懂人意,能长时间呆在陆地上,渐渐与狄宵汉家人结成了好友。后几十年中,狄宵汉又陆续添了诸多儿女,成年后的儿女各与青年“人鱼”结亲。如此数代相传,到如今已有两千五百多人,俱为狄宵汉系血脉,而那些真正的完全的“人鱼”已不再有。故而这两千五百多人继承了“人”与“人鱼”的双重特征,相貌俱都模样,既会说汉话又会讲“人鱼话”,可称为“鱼人”。他们白日里看似与常人般无异,但下体却挨不得水,沾水后两腿即合拢为体,且渐渐形成鱼尾状;夜里头他们却又离不开水,定要彻夜泡在深水里,必须要做只真正的“人鱼”,否则便会气息殆尽而丧命。他们的先祖有十大神功绝学尽数传下,但代不如代,到如今只余了不到成的功夫。这其中的缘由,乃因他们永居孤岛与世隔绝,纵使武功再高亦无太大用处,故而大多数人练功并不十分用心,只是作为好玩而已。饶是如此,他们任何人的身手放到江湖中去都已可算流之列了这情形,似乎又与“帝王堡”相似。但他们世代吸食罂粟壳粉膏,俱都离不开此岛到了这代年轻人中,狄心卓终于突破了这关,隔了年未沾罂粟壳粉膏,被族人允许离岛,但每年都须回岛趟。因他每日夜间都得潜入水中而憩,武功套路又无人能识,师门出身更无人知晓,故而江湖朋友称他为“神龙浪子”。他在东京鲸头客栈见了“帝王堡”行人不可世的嚣张气焰,心下不平,不管对手如何强大,出手便找上了“帝王堡”堡主宫鲁战。他被宫鲁战击伤后,深知自己武功尚未达顶尖之列,养好伤后便回到岛上,终日里闭关深修祖传绝学“枯木禅功”,几个月前已达到能吸收树木精华为己用而提高自身功力的境界,现下他的功力已远在当年“帝王堡”堡主宫鲁战之上,故而他再过些时日恐怕就要重出江湖,再寻宫鲁战决胜负。而他们家的老四,也即是他的三弟狄青,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也隔离罂粟壳粉膏近达年,即将突破这难关,恐怕再过几个月也将效他大哥去闯荡花花世界了。但狄青却更有志气,他并不要随他大哥道走,他要只身人去闯天下,最希望做名驰骋沙场的大将军。他们家老三是唯的位大姑娘,闺名心茹,心思也不小,也在戒食罂粟壳粉膏,但总因意志不坚而屡屡失败。狄心茹最大的心愿是要嫁个“真正的男人”,而不是像她的族人先辈姐妹般嫁给“男鱼人”。她曾央求大哥狄心卓给她捉个“真正的男人”回来,狄心卓可没好脸色给她看,因为这就好比说他狄心卓也不是个“真正的男人”。此事后来被狄心茹的父亲也即是该岛现任的岛主狄酒舞知晓了,将狄心茹严叱厉责了番。倔拗的狄心茹却认死了这个理儿,怎生都还不肯谈婚论嫁,并扬言如果没有“真正的男人”她宁愿做老姑娘做到死可巧就在最近数日竟如了狄大姑娘的心愿,这岛上漂来了两名受难的东瀛人,男女,是对夫妇他们本随大队客船同去大宋做买卖,却不料遭遇了大风暴,二人遇难时紧紧地相拥相吻着拼死不分开,却因此而得以侥幸活了下来,随后漂流到了此岛附近,被正在洗衣裳的狄心茹救了上来。这二人虽得以活命,却俱都已神智不清,时癫时狂,显是被那场可怕的大风暴吓坏了。好在岛上有玄妙的罂粟壳粉膏,二人吸食了数日后已渐渐复元,神智清醒了不少。而狄大姑娘却不管人家夫妻如何恩爱,吵着闹着非要嫁给这东瀛男人不可,做妻做妾都无所谓

  三龙子太郎与北条东机狄心越路不停地说了这诸多事情,直听得白皑皑路感叹。二人拐过道浓密的矮林,见右前方竟有大群鸭子在觅食,还有数只在近岸的海面上嬉戏。狄心越指着这些鸭子,笑道:“这些鸭儿们却跟那两个东瀛人个来路,都是漂流至此的只不知它们是打哪儿冒出来的”语音顿,突地想起白皑皑先前所言在“黄金屋岛”事,他又不由奇道:“莫非莫非”

  白皑皑走近这些鸭子,虽说“天下乌鸦般黑”,天下鸭子恐怕也个样,却见有几只老鸭着实眼熟,岂不正是在“黄金屋岛”所住的那些时日里朝夕相伴的鸭儿们么他心里阵温暖,如见故人,回头对狄心越道:“不错呵,狄兄这些鸭子正是从那个岛上来的,看来它们又添了不少新丁啦”说着,更步走近这些鸭子,正想要与老朋友叙叙旧,却不想鸭儿门被吓得嘎嘎嘎嘎乱叫着全跑开了。

  白皑皑怅然若失,望着鸭儿们惊惶跑远的身影,不由阵黯然苦笑。此岛非彼岛,鸭儿们早已没了在“黄金屋岛”时的大爷派头,在这里是见人就跑,更何况是白皑皑这样“吓人的人”。

  狄心卓走至他身旁,拍了拍他的肩头,笑道:“连故人恐怕都未必会再认得你了,更何况是这群鸭儿呢”

  闻听此言,白皑皑不由心头震,暗想自己若再回到中土,可真不要把玎珰小任儿颖儿和怜苘他们给吓坏了唉,颖儿和怜苘想必都已生了罢不知是男是女,更像我还是更像她们还有范忆娟,若有缘再相见的话,她可还会再认得我么那小女儿可长大了不少了罢

  当下,二人都不再开口。路默然,缓缓而行。再弯过排矮山,眼前突见无数间精致的木屋,鳞次栉比,密密麻麻遍缀了小半个岛,屋前屋后屋左屋右俱为稀疏而苍翠的大树所环绕。诸多小娃儿正四处追闹嬉戏着,却并不见个大人。白皑皑凝神看那些娃儿的相貌,见他们除了比狄心越稍显稚嫩外,果真都与狄心越几乎模样。有几个小娃儿追闹至二人近前,乍见白皑皑的“黑鬼样”,不由七嘴八舌地尖声叫了起来:“有鬼啊有鬼啊”“哪里来的黑鬼呀可真黑呀”“哎呀好难看哪”待见这“黑鬼”与狄心越在处,小娃儿们的心里才踏实了不少,其中个小丫头问狄心越:“二叔,这黑鬼是你的朋友呀他是打哪儿来的呀他怎么生得这般难看呀”

  狄心越用力地掐了这女娃儿粉嫩的小脸把,笑骂道:“鬼丫头,哪儿来这么多呀,快去玩你的罢”

  小女娃儿歪起头白了狄心越眼,忽地对几个小伙伴低声道:“吐西古马卓肚斗衣娃,桃西鲁高虎都母衣洛,扎其高其系烂兜”

  狄心越听了,边作势要打这小丫头,边笑骂道:“审青古尼吐子路其壳,造清惜莫困团路”

  几个小娃儿嘻嘻哈哈地笑闹着跑开了,边不时回头瞟向白皑皑,边用那古怪的话评头论足指手画脚。

  白皑皑虽心知这些小娃儿必在说自己,却不解其意,只得拿眼看向狄心越,盼他能解释。

  狄心越挠了挠头,苦笑道:“这鬼丫头她说我妹子这下不用跟人家争男人啦,你虽黑了点,倒还勉强我骂她也不害臊呢,快给我滚蛋”他见白皑皑面色漠然,以为白皑皑心里不舒坦,忙又笑道:“小娃儿童言无忌,白兄请勿在意”

  白皑皑微笑道:“哪里。兄弟只是忆起太湖石公,那儿与这里颇有些相似,只不过那儿五湖汇聚也难及这里大海之浩瀚,况且人人的面貌也各不相同”再看看四周,细想下,这里与太湖石公毕竟还是颇为有异:此处不见有人种桑养蚕饲鸡喂鹅,不见只猫狗猪羊牛马,那些罂子粟和采南烛也都任其野生,那些从“黄金屋岛”漂移而来的大群鸭儿们也无人理会,更不见渔网船只之类的物什毕竟这岛上住的是“半人鱼”嘛,哪用得着这些东西

  当下二人走向间精致的大木屋。白皑皑又问道:“除了狄兄你之外,贵岛的大人们怎地都不见呢”

  狄心越先进了屋子。屋子有门有窗,俱都大开。里边家什甚少,桌椅板凳靠西而置,除此之外别无长物。三面各有门,通向内室及厨房。他听了白皑皑此问,不由干咳了声,低笑道:“大人们么咳,都去听我家老头子讲经啦”他请白皑皑坐在张椅上,自去厨房取出碗淡水来,让白皑皑慢饮,边笑道:“我们这岛上从不饮茶,还请白兄见谅。”

  白皑皑客气了下,喝了口水,复问道:“狄兄你怎地不去听令尊讲经呢”

  狄心越又干咳了声,嘿然笑道:“我最讨厌的就是叙经论典那档子事了,听着那些文诌诌的东西脑袋瓜就痛大人们每日听是非去不可的,娃儿们自愿我还不如些听话的乖娃儿呢,只顾着东遛西荡,我家老头子也拿我没折,只得任我逍遥其实我们世代困在这个岛上,学不学那些乱七八糟的玩艺懂不懂那些什么狗屁伦理道德又怎样练些武功倒还是有点用处”

  白皑皑喝干了碗里的水,接口道:“令尊要贵岛之人每日听经,恐怕就是不想要贵岛不懂世俗礼教淡忘伦理道德罢若不然,久而久之,贵岛之人恐怕都会愈长鱼性而更短人性,那可是在退步呀”

  狄心越呆了呆,随即又反驳道:“那也不然。我想我们都已混到这份上了,应的世俗礼教伦理道德早已深深地扎根在了我们这群人中间,纵算很少提及,也会在无形之中世代相传,就好似吃喝拉撒般自然而然了”

  白皑皑点了点头道:“狄兄所言倒也在理。贵岛经年已久,那些经义文伦早已成为种习惯,每日学倒确实有些啰嗦了”

  狄心越哂笑道:“什么事做多了不烦就是小两口行房也有吃不消之时罢年半载学几次什么经啊典啊的已差不多了,哪用得着天天都学呢”

  二人又闲谈了许久,白皑皑又多了解了狄心越他们这些“鱼人”的诸多奇异之事。他生性平漠,而自己所遇之事已太多了,头脑又因遭雷击而变得有些古怪,故他对此处之奇岛奇人奇事也并不太惊奇他自己本身的事已很令人难以想象,世人若听了恐怕很少会有相信的。

  过了片刻,天色已近正午,外边由远处传来阵谈笑声脚步声,看来这岛上众人的讲经听经已结束了。

  狄心越和白皑皑走出屋门,见大群大群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四处走着,所有人的面貌几乎都是模样,令白皑皑不由感叹天下之大真是无奇不有。

  远处有数百人陆续进了自家的木屋,又有数百人向狄心越和白皑皑这边的木屋行来。有数十人见着了白皑皑,不由惊呼出声,纷纷向这边奔来。白皑皑看他们的脚步和身形,便知他们必都练过上乘武功,只不过欠些火候,显是并未下过苦功,只是随意练练罢了。

  跑得近了,但见有两个人显得特别扎眼这就好比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