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比满天星斗中的月亮鸡群中的仙鹤般,让人眼就注意到了。这俩人男女,俱都个头较矮,瘦小清秀,相貌与这大群人截然不同,想必他们就是狄心越所说的两名落难的东瀛人龙子太郎和北条东机。
众人围拢过来,俱都拼命地睁大了眼惊奇地瞪着白皑皑,白皑皑心想自己恐怕比这两名东瀛人更要扎眼得多了这就好比摊绿豆中的颗红豆摊白米中的粒黑米样。
人群里抢出位姑娘,奔过来把拽住了狄心越的左臂,伸手指着白皑皑,娇声问道:“二哥,这黑鬼是哪儿冒出来的是从传说中的西方天国来的么他好黑呀”看这姑娘,活脱脱便是另个狄心越,只不过稍显柔嫩,穿着打扮也尽不相同。
狄心越右手拇食二指捏这姑娘的鼻子,笑骂道:“好没规矩的野丫头,还成天听爹讲经论道呢,却哪里像什么贤惠淑女”又对白皑皑歉然笑道:“白兄请勿介意这是舍妹心茹,自小顽劣惯了,嘴没遮挡”
白皑皑生平首次被这般多人当怪物般围观,心下也不由有些又好气又好笑。他四顾抱拳,微笑道:“在下白皑皑,来自大宋,今日得幸漂流至贵岛,有缘见着诸位,这厢有礼了”言罢,又团团拱手。末了,他又忍不住以左手背去碰下上排牙齿,尽管他觉得在众目睽睽之下做此怪动作大为不妥。
除那两名东瀛客之外,其他众人显见不懂什么江湖礼道,有的手忙脚乱地依白皑皑之样还礼,有的嘴里连道“客气”,也有的也学白皑皑最后那样用手背去碰牙齿,而更多的则是张大了嘴片茫然看来他们所学的只是“正统礼教”,可没听说过那些跑江湖的事儿。而狄心越的妹子狄心茹姑娘却知有传说中的“西方天国”,看来是听她大哥狄心卓说了不少江湖事了。果然,她见众人中有学白皑皑之样以手背去碰牙齿的,不由又惊奇又好气又好笑,瞪着白皑皑嗔道:“哎,你这人,怎地做如此的怪动作我大哥可没说过江湖朋友见礼还有这着”
白皑皑闻言不由歉然笑。他并不隐讳自己的毛病,除了怕添麻烦而不说自己吃了“万年海参王”之外,把自己因受雷击而思绪紊乱等等之事向众人和盘托出,听得众人惊奇不已。
狄心茹更是如痴如醉,怔怔地盯着白皑皑,安慰道:“你别担心,我们这岛上有玄妙的罂粟壳粉膏,它有静人心神的奇效”用手指那两名东瀛人,接着道:“他们二人头些时日还跟你差不多呢,现如今可差不多全好啦”
白皑皑向她点了点头道:“多谢姑娘的好意尊兄已向在下提过此事,往后可要烦扰各位了。”
当下狄心越又把白皑皑与那俩东瀛人相互引介了番。俩东瀛人的汉话说得并不很熟溜,但大致能听得懂。白皑皑也曾听说过些东瀛人的姓名,他们男的多叫什么本啊夫啊郎啊雄啊之类的,故白皑皑本以为这男的是龙子太郎,女子为北条东机,却不想正好弄反了,看来这对夫妇各自的父母俱是卓尔不群之人,给儿女取名亦别出心裁,与众不同。
末了,狄心越请众人各自回家去,他自己则领着白皑皑狄心茹龙子太郎和北条东机进了屋。
四人坐定后,狄心越站在狄心茹旁问她道:“老头子还在教训大哥么”
狄心茹边不住拿眼瞅向白皑皑和北条东机二人,边漫不经心地答道:“可不是吗年轻人要本份,要脚踏实地,要安安心心地守着老祖宗留给我们的基业,不要老想着步登天,不要老念着外面的花花世界”话正此处,突听得屋外传来阵沉厚的笑骂之声:“好你个没大没小的野丫头,又在编排你老头子的不是了”狄心茹听得这个声音,立时扮了个鬼脸,吐了吐舌头不再讲话。
狄心越摇头苦笑,对白皑皑笑道:“正是我爹回来了”他话声中,老者偕同年轻人缓步走进了屋里。看这老少,面目亦是个模子刻出来的般,只不过老者皱纹稍深长须拂胸而已。那年轻人,白皑皑心想定然就是当年在东京鲸头客栈见过的“神龙浪子”狄心卓了。
老者边进屋边冲狄心越笑骂道:“不是你爹,是你家老头子”这老者,正是狄心越的父亲该岛现任的岛主狄酒舞。他正说着呢,忽地下看见白皑皑,不由吃了惊,奇问道:“这位是谁你怎地”
白皑皑起身抱拳道:“晚辈大宋子民白皑皑,见过前辈。”
狄酒舞点了点头,连连道:“好好好”他凝神打量白皑皑,见白皑皑虽全身黝黑狼狈,但却神光湛然精气沉凝,显是位修为颇深的内家高手,不由暗生较量之心。
白皑皑见他太阳岤高突眼神似寒星全身上下沉稳如山,显是内外修为均已炉火纯青,只不知与己相较孰弱孰强
龙子太郎和北条东机两名东瀛客人也起身用生硬的汉语向狄酒舞和狄心卓打了个招呼。
狄心卓却不似众人见着白皑皑时那般大吃惊,他只微微愕,便抱起双臂与他兄弟狄心越旁若无人地谈笑起来。白皑皑方才见着他的身形和脚步,已知他的功力确实较之当年有了长足进步,虽还不如乃父狄酒舞,但却足够高过白皑皑的岳父“帝王堡”堡主宫鲁战了。
狄酒舞见狄心卓竟然如此“无礼”,不由气骂道:“臭小子,你不是闯过江湖见过世面的么,见了客人怎地连招呼都不打个”
狄心卓白了他老子眼,耸了耸肩,没好气地答道:“你先前说经论道时不是讲了么,长幼有序尊老是德有你老人家在说话,哪有我插嘴的份儿”
狄酒舞虽功力深厚道德经典装了肚皮,但显见时常会被几个“不听话”的儿女所气坏此刻他便已气得张大了嘴讲不出话来,只有吹胡子瞪眼睛的份儿。
白皑皑见了此景,暗笑之余不由念及“物极必反”的道理来狄酒舞愈是强教礼,被教着却反而愈“无礼”。
而正当狄酒舞气得不行之时,狄心卓却突地冲白皑皑抱拳,正色道:“方才听舍弟说起白兄,敢情白兄就是大宋武林名噪时的那位不死神侠,真是久仰大名了那日在东京鲸头客栈却只恨错过与白兄相识的良机了,实是不胜遗憾”他言下不胜唏嘘,感叹自己闯荡江湖不少时日了,虽生性豪爽不羁,但却并未交着个朋友,更别说似白皑皑这般值得深交的良友。
白皑皑亦向他道了仰慕之情,再把自己生平的些事迹又大致说予了在场诸人听。
狄心越早先已听过遍,此刻再听来仍津津有味这就好比娃儿们念书般,对有趣的故事书总是偷偷摸摸地百看不厌,而对成天正儿八经念的之乎者也只是硬着头皮应付罢了。
狄心茹姑娘先前只听了白皑皑近些时日的奇遇已自惊奇兴奋个不得了,如今再听说了白皑皑从小到大的故事,更是雀跃不已,睁大了两只水灵灵的美目惊奇而钦慕地瞪着白皑皑,似乎专心致志,又似乎魂不守舍。白皑皑见她模样憨美可爱,怎么看也不似年近四旬之人,不禁又念及留在太仓城养胎的娇妻宫颖她,不是跟这位狄心茹姑娘极为相似么其实整个“帝王堡”都跟这里极为相似,他们那儿的人不都驻颜有术武功极高么难道这两者之间会有什么联系可又能有什么联系它们家隐居大漠戈壁,而另家却闲处海外孤岛,可真是相差十万八千里哪
白皑皑正思忖着,外边突地又传来阵脚步声,狄心茹拍手娇笑道:“青弟回来了”话音刚落,但见名少年静静地走了进来,向众人微躬身,恭谨地道:“爹大哥二哥姐太郎嫂东机兄”目光掠及白皑皑,微露诧异之色,却并不再开口,只是微垂了头静立旁。
狄酒舞似对这幺儿子特别钟爱,捋须笑道:“今日又辛苦青儿啦”又对狄心卓狄心越和狄心茹三人肃然道:“你们三个大的,真该多跟老四学学他每日里都要独自人收拾会场,总是最先个到场最后个回家,勤劳肯干规矩有礼”
狄心茹不服气地嘟嘴道:“青弟他还不是也想到外面去闯荡么”
狄酒舞瞪眼道:“他不同,他是要到外面去当大将军,是要正正经经地做番大事哪像你们,只想去看下花花世界,吃喝玩乐胡闹回”
狄心茹不依地道:“大哥不也是去查探了那林难通的事么,还做下了好多侠义之举呢”
狄酒舞听到“林难通”三个字时,脸色突地变,看了看龙子太郎和北条东机二人,忽地把坐下,动不动,也不再发言。
狄心茹似乎也知道说错了什么,紧低了头也不再开口。
白皑皑直不见狄心越的母亲,心下已有些疑惑,此刻又见狄酒舞听到“林难通”仨字而神情有异,心里不由更加奇怪只因这位“林难通”不是别人,正是百多年前的代奇侠神秘的“帝王堡”的缔造者“紫煞老人”的大名,人们因直尊称他为“紫煞老人”而渐已淡忘了其本名“林难通”,但白皑皑身为当今“帝王堡”堡主的乘龙快婿,早已听娇妻宫颖说过“林难通”这个名字很多次,只是不知狄酒舞他们心里的“林难通”是否就是“紫煞老人”呢若是真的,“紫煞老人”与这个岛又有什么瓜葛,为何狄酒舞听到“林难通”时会有如此反应呢白皑皑生性不是那种爱探人隐私的多事之徒,故他并未多问什么,只是自己在心里揣度罢了。
狄心越见白皑皑神色有异,张口欲言,却又突地止住。
时气氛尴尬的宁静。
稍顷,那默立的狄青向白皑皑抱拳示意见了个礼,随即向内室走去,边道:“青儿去做饭了。”
白皑皑听得这个“饭”字,不由忆起这许久以来生腥血荤的日子,心下又阵感慨,复对“神龙浪子”狄心卓道:“狄兄,贵岛可有得酒喝么”
狄心卓闻言,先是愕,随即哈哈大笑道:“先祖宵汉公本为酒中仙豪,隐居此岛前已向名酒师习得了制酒秘方,并代代相传,敝岛中无论男女老幼从古到今无不会制酒饮酒,白兄试想这岛上还会没有酒喝么”
狄心越笑着接道:“少时小弟少不得要与白兄痛饮番”
狄心茹亦不甘落后,抢着道:“小妹也定要与白大哥干几杯”看着白皑皑黑不溜秋的样儿,突又想起自己的年龄比白皑皑可要大了不少,“白大哥”实在应为“黑小弟”才对头念及此节,她不由“噗哧”笑了声。
狄酒舞见她情形,心知这刁野女儿已对白皑皑动心,虽说白皑皑未免太黑了点,但面貌却极为端正,又是大宋的名侠,可比那个不可靠的东瀛人强多啦他心下暗笑,却满面肃然地对白皑皑道:“老夫名为酒舞,你可知何故么”
白皑皑微摇头道:“晚辈不知但想来必然与酒有关”心头却又暗笑:“我名为皑皑,你老人家又知何故么”
狄酒舞正色道:“那只因老夫出生不到半月便已断奶,转而开始由家严喂酒,且大杯大杯地饮,无酒不欢,酒后即手舞足蹈,非闹腾好几个时辰不可”言及此处,他终于忍俊不住笑了起来,心里温暖而又有些惆怅地思念着逝去的亲人。
白皑皑也笑了:“前辈可真是奇人我想前辈的酒量恐怕真的可称为海量了”心里又忆起自己的亲人,杂乱的思绪里不免又增添了些许伤感。
谈笑了不大功夫,狄青已将酒菜弄妥,摆在了厅中的桌上。狄心卓哈哈笑,自顾入左室取出两个大酒坛来,个随手丢给狄心越,另个自行拍掉了泥封。狄心越也将接住的酒坛去了封,立时酒香四溢,醇醇地弥漫了整个大厅。
当下众人齐地就座吃喝了起来。
看那堆成座座小山似的米饭,晶碧剔透,异香浓厚,正是狄心越介绍的以该岛异树采南烛的树叶汁所蒸而成的,久服身强体健益颜延寿,难怪这岛上的“鱼人们”个个身子禀异,年过四旬之人犹如二十出头般。
他们的规矩也甚奇特,不似般主人招待客人那样总要先喝酒再吃饭,甚至不喝酒不许吃饭喝醉了酒也甭吃饭,他们却是要先吃大碗饭裹腹,最好半饱,然后才饮酒据说这样才不会伤身,且更易于采南烛蒸饭发挥奇效。
狄心越最是酒急,呼噜呼噜将面前的大碗饭几扒几扒地解决掉了,随即便自斟自饮了大碗酒,这才呷着嘴对白皑皑道:“白兄快吃了饭,咱兄弟好干它几碗”言罢,又自筛了大碗酒饮而尽。
白皑皑微笑着点了点头,吃得快了些,不多时便也将大碗饭装进了肚里去。随即狄酒舞狄心卓北条东机龙子太郎和狄心茹也很快吃完了饭,俱都陪白皑皑喝起了酒来。
那小狄青却并不沾酒,只慢吞吞地又吃了两碗饭,将碗舔得干干净净的,然后便瞪着眼看众人喝酒,脸上虽无什么表情,眼里却充满了暖暖的笑意不喝酒却爱看别人喝酒,就好比自己不赌钱却爱看别人赌钱的人样,也是种乐趣,有时甚至比参与者本身还要更享受。不多时,他见两大坛酒已见了底,忙起身去左室连搬了十几大坛出来但见众人喝了数碗浓烈的好酒均无丝醉意,看来这十几坛酒恐怕也支撑不了多久。
酒又饮了数巡,十几个酒坛又告见底,众人亦有了些许醉意。狄青微摇着头又拿了十几坛出来,心想这些酒再下去,你们恐怕都要倒下了罢
白皑皑虽功力深厚思束强劲,那狄酒舞更是自幼嗜酒的弥辣老姜,其他几人也都酒量非凡,但这酒劲确实太过猛烈,众人饮得又急,故而此时都已有些醉了。
狄酒舞似乎不甚喜欢俩东瀛人,并不与二人干杯,不知是何缘故。白皑皑倒是谁也不冷落,与二人干了数合,心下又忆起与亲朋好友们起畅饮豪灌纵歌高谈的美好时光,心里不免泛起阵阵涟漪。他身为“稀客”,酒量显见又为在座之首,故而此时人人争相向他敬酒,轮番上阵,数回合后大夥都已醉熏熏了。
白皑皑虽思束强劲坚韧,但受到雷击后已有了诸多脆弱之处,此刻受到了强烈酒劲的冲击,醉意便似决堤洪水般汹涌地冲进了脑海里,思绪也糊里糊涂了起来迷朦地看着眼前的切,他只在心里反复地念叨着句话:“人生如梦,真的如梦,真的如梦真的如梦”
酒至此时,自然话多。话更好说。
狄心茹醉眼瞪着白皑皑,不住地喃喃道:“我定要嫁给你我定要嫁给你非你不嫁嗯非你不嫁”
再喝了大碗,全身都几乎变成了酒的白皑皑终于醉倒在地,人事不省,多日来杂乱不堪的思绪终于有了彻彻底底休息的时候了。
狄心茹哈哈大笑,随即也跟着趴倒在了桌上昏睡了过去。龙子太郎北条东机狄心越狄心卓和狄酒舞也相继醉倒,哼哼嗬嗬着沉睡地上。
静坐旁直面无表情的狄青摇头阵苦笑,缓缓起身收拾这片狼藉。
黑暗黑暗还是黑暗
迷迷糊糊地隐隐约约地白皑皑仿佛又回到了少年之时,第次面红心跳幻想着女人的滋味,第次在梦里尝到了那销魂蚀骨的快乐与徐雪花成亲的那夜洞房花烛,第次真正地真切地体会这种幸福此刻,好似就正在与徐雪花温存着欢爱着
阵阵巨大的幸福的快感不住地冲击着白皑皑的思束他觉着身上有个女人正骑着他快活地疯狂地套动着摇晃着这女人,好像是他的发妻徐雪花,又好像不是白皑皑潜意识里总觉着有些不妥,但那阵阵惊涛骇浪般的快感却不住地汹涌袭来,使他只能专心致志地享受着这种幸福的冲击
阵剧烈地颤抖后,白皑皑终于醒过了神来,感到具娇小湿腻的香喷喷软绵绵的肉体伏在了自己胸前,幸福而满足地娇喘着,边用牙齿轻咬着他的耳垂,用舌头轻舔着他的颈脖,用手指轻抚着他的胸膛
“她会是谁”白皑皑伸手轻抚着她的柔发,闭着眼在心里揣测着,“定然是狄心茹狄姑娘罢我醉倒前好像还听她说什么非我不嫁之类的话唉”
“唉”这声叹息竟然叹出了声来,白皑皑立时听得身上的女人问道:“你你为为什么叹气难难道你不快活么”
听这生涩僵硬的汉话,白皑皑不由吃了惊,忙睁开眼来看时,但见这女人却哪里是什么狄心茹狄姑娘,竟赫然是那东瀛女子龙子太郎
白皑皑连忙推开她,坐起身惊疑地问道:“你你这是做什么”淡然入窗的月光下,只见龙子太郎玉体横陈,娇小诱人,较之般女人要短小了不少,但那双峰却小得坚挺饱满,腰肢小得轻盈婀娜,俩腿小得笔直秀丽,特别是她那副如痴如醉还带着点饥渴的妖冶之态,让白皑皑突地心跳加快呼吸变粗,身下那丑物又蓦然硬梆梆地挺立了起来,急欲择洞而冲。
龙子太郎瞅着他的下身,咯咯笑了起来,笑得双峰乱颤,边轻喘道:“我我做什么我我还能做做什么我男人遭了那那可怕的大风暴后,已已不再是是个真真正的男人了我我好想”她说着说着又动了情,把抱住白皑皑,用双峰在白皑皑身上不住地摩啊摩蹭啊蹭,边用手爱怜地抚弄着白皑皑身下的硬物,又喃喃地道:“你你真好先先前我弄了大大半夜,真真快活得要要死了没没想到你你还可以再再战”
强烈的兽欲又开始冲击着白皑皑,但他并未忘得了伦理道德人家是有夫之妇,而她丈夫就在这岛上,更何况她丈夫因不幸而落下恨疾,自己怎么能够
急剧膨胀的欲望与心底的良知在激烈地对抗着
“管他那么多,先做了再说”
“不行不行你怎能禽兽不如”
要命的是,龙子太郎万般风情的挑逗叫任何正常的男人都受不了,更何况白皑皑因受雷击而变得极易冲动了呢
他终算还能克制着,动不动。但龙子太郎却张开了双腿自己迎合了上去,将白皑皑紧紧地夹住了,然后搂着白皑皑嗯嗯哼哼地套动了起来欲火终于烧毁了理智,白皑皑狂吼声,抡起龙子太郎娇小的玉体压在身下,粗暴急切急剧地抽动了起来于是二人俱都哼哼哈哈个不停,偶有两声痛苦又快乐的嘶叫,夹杂着种古怪的啪啪之声,加上床板悲戚的吱吱呀呀,形成了种奇妙的韵律
他二人在忘情地滛乐着,却不知未关好的门外正有双恶毒的眼神在狠狠地瞪着他们良久,良久,但见白皑皑仍势如疯牛般狂冲猛撞个不歇,这双恶毒的眼神闪过丝复杂的悲哀,随即便向外隐去来到了旷野中皎洁的月色下,但见这眼神的主人正是龙子太郎的丈夫北条东机
他右手提着个酒葫芦,踉踉跄跄地走了很远,边随手灌着酒,边走到了片空旷的草地上。他坐倒在草丛上,又倒了大口酒进肚里,向着那轮圆月,心里在冷笑着:“又月圆了嘿嘿,我又怎么不行了只不过是你这条母狗太难满足罢了眼见我就要将狄心茹这丫头弄到手,教主遣下的大事也即要成功,却不知从哪儿冒出了这么个黑鬼来”他将牙咬得咯咯响,又狠狠地灌了口酒,复又恨恨地想道:“这母狗发起情来,谁都想要”脑海里又浮现出白皑皑与龙子太郎二人那放纵的幕,他不由得有些兴奋了,左手伸进裤裆里套动了起来,还边将些酒往那上面淋去可惜不多时就完了事,于是他心里更狠狠地嫉妒起骁勇无匹的白皑皑来,霍地站起身就往回路走。
离那屋子还远着呢,那阵阵销魂荡魄的异声却清晰无比地传到了北条东机的耳里。他心下泛起阵杀机,却又放轻了脚步,悄然地向房门掩近尽管那二人正乐不可支,他却仍提醒自己要小心:那黑鬼武功深不可测,那母狗恐怕又舍不得杀他嘿嘿,还说她抢走了黑鬼,那狄心茹小丫头便会乖乖地投奔我的怀抱了可傻蛋都看得出来,那小丫头是迷上这黑鬼啦这母狗,分明就是贪滛,哪还把教主的大事放在心上凑拢门边看,但见二人已换了个姿式,龙子太郎真的似条母狗般趴着,白皑皑却似条公狗般在她臀后冲击着,那啪啪之声就更显得特别响亮了
北条东机这看,不由怒火剧升:“这母狗,又在用这架式了有几个女人会想到这套有几个会用敢用这套亏她还说只对我个人用呢”他杀机炽盛,蹑手蹑脚地退开,潜回了自己的房里,自床下摸出了张硬弓和筒长箭来,随即又轻悄悄地回到了这扇门边。往里看,但见那对“狗男女”竟又换了种令人不可思议的奇怪姿式,连北条东机都从未在龙子太郎身上用过他心里已怒不可遏,但双手却出奇地稳定,张弓搭好五支长箭,用肩头轻轻推开门,瞄准白皑皑的左侧身子“啪”地将箭射了出去
五支利箭疾若闪电,连风声都来不及让人听到便已字排开插进了白皑皑的左侧身子,长长的箭身洞穿而过,五个锋利的箭头在白皑皑的右侧身子冒了出来
其实在利箭离弦的那刹那间白皑皑便已感觉到了尽管他正沉浸在无边的快活之中,但不正常的思绪却间或会使他去胡乱地注意下周遭的情形然而他却并未闪避,只因他此刻正已到了极度快乐的巅峰,在五支利箭对穿过他的身子之后,他故意惨叫声,又动了几下,将那些“快乐的污水”弄出来后才趴在龙子太郎的身上装死,好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龙子太郎娇慵地嗯了声,伸手推开状如死猪般的白皑皑,瞟了那五支长箭眼,随即睥睨着门口的北条东机,用东瀛话冷冷地道:“你杀了他你为何要杀了他你嫉妒了”
北条东机瞪着她诱人的捰体,喉头咯咯作响,也用东瀛话答道:“你可不要忘了教主遣下的任务”
龙子太郎冷漠地望着这个她的第位男人,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白皑皑的“尸身”,忽地阵恼怒,冲北条东机喝骂道:“你这贱男人你自己没用就算了,却为何要杀了他你叫我到哪里再去找这般勇猛的男人”
北条东机男人的尊严再次被重创,不由恼羞成怒,猛扑上去压在了龙子太郎的身上,疯狗般撕咬着抓捏着喘息着,龙子太郎却如身旁白皑皑的“尸身”般冷冰冰地动不动。
北条东机又狠狠地搧了龙子太郎几个耳光,随后便开始了“征战”。可惜他战不了多久便败下了阵来,只能如临死的瘟猪般呼呼地喘着粗气。
白皑皑偷眼瞟向他二人,心里暗自为北条东机感到悲哀北条东机也并非没用,只不过龙子太郎确实太难对付罢了。而白皑皑发泄之后,罪恶感便油然而生,不知如何是好。
北条东机与龙子太郎嘀哩咕噜呱哒吧啦地争吵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大,随后便动手打了起来,直从床尾打到床头,最后下了床再打但见二人武功俱都不弱,堪为流高手,哪似寻常的海上买卖人白皑皑心下有些疑惑,却又突地冒出了个杀人的念头杀了他们不管他们是什么人都好,杀了他们这男人活着已是种耻辱,这女人活着只会害更多的人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这个念头让白皑皑自己都不由吓了跳,但却并未影响得了这个决定。于是他缓缓提气,瞄准时机,突地跃起身双掌齐出,同时拍中了正相互厮打的龙子太郎和北条东机的肩头。这两掌凝聚了他八成的功力,疾如迅雷,力有千钧他存心要掌毙敌,虽觉六成功力已经足够,但为了保险还是再加了两成,而且击出时无声无息,内劲尽敛于掌上。
俩东瀛人相斗正酣,怎么也没料到“死尸复活”他二人虽则听过白皑皑“不死神侠”的些故事,但来以为那不过是吹嘘,二来白皑皑也自说过那种“僵尸神功”早已破散,故而此际念头还来不及转便已双双中掌,股巨力似利刃般自肩头刺遍全身。但他二人武功确实极强,方才打斗时显然并未见真章,此际中掌后齐地声闷哼,各自喷出大口鲜血,惊恐万分地瞪着身上犹自插着五支长箭的白皑皑,突地惊呼着争先向门外抢出。
这两掌仅叫二人受伤而未毙命,让白皑皑颇觉意外显然自己低估了对方,这二人的武功比自己想象中还要更高。但白皑皑又岂是好相与之辈他如影附形般追出门外,见北条东机正向南掠去,龙子太郎则向北狂奔。
白皑皑哼然声,身子似苍鹰般盘旋而起,斜向北条东机当头压下
北条东机身在半空中已感到了令人窒息的压力,抬头看时,但见身插五支长箭的白皑皑似妖魔般正冲己扑来,不由吓得他心胆俱裂。但他终究是位久历搏杀的高手,惊惶中急忙沉气下坠到了地上,同时本能地张弓搭箭,又是五支长箭向白皑皑当胸射去仓促间他已忘了,人家身上尚且插着五支长箭都还没事,现下这五支难道就能伤得了别人么
白皑皑任由这五支长箭当胸插进,却抓紧了功夫疾坠而下,掌击碎了正茫然无措的北条东机的大好头颅,红血白浆立时四周暴溅。随即他脚尖在北条东机肩头点,人又向北飞掠而去,空中几个翻滚便已追上了逃得比兔子还快的龙子太郎。
龙子太郎奔逃间突觉大团阴影当头罩下,惊恐地抬头看时,白皑皑的右掌已当头拍下,不容她有任何闪避招架的余地,掌心已堪堪挨着了她的头顶
白皑皑本拟也将她的头颅击碎,此际见她花容失色的惊恐之相,又念及先前的无尽快活,不由心头软,右掌内劲立时全消,但左掌却轻轻地印在了她的胸口之上。
龙子太郎立时如遭雷击,全身不住地剧震,连连喷出几大口鲜血后便萎顿地倒在了地上,无神的双目瞪着白皑皑,不解地道:“你你为什么会会不死你你真的是是是不死神神侠啊你你你又为为什么,为什么要要杀我”话音未落,她便已歪头死去,双目犹自圆睁,带着太多的惊疑困惑
白皑皑叹息道:“你真的不懂么真的不懂么”上前蹲下将她尚且温软的尸身抱在膝头,伸左掌抚合了她的眼皮,又自喃喃道:“她不懂,她不懂,难道我自己又懂么我懂么我究竟做了些什么我究竟在做什么我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人啊都是那记炸雷唉,这又能怪谁能怪谁”
叹息着,白皑皑抱起龙子太郎的尸身向南缓缓行去,不多时已走到了北条东机的尸身旁。俯身提起北条东机的尸身,又继续向南前行。他信步慢行,要觅处良地给这二人合葬。过了盏茶功夫,来到了处旷野,凉风习习,明月下草影摇曳,婆婆娑娑。他将两具尸身放下,解下碧灵软剑就地掘起坑来。不多时便已挖出了个宽深的大坑,他收好碧灵软剑,先将北条东机的无头尸身小心翼翼地置于中央右侧,又抱起龙子太郎的尸身轻放在中央左侧。迷人的月色下,醉人的夜景中,龙子太郎的裸尸却更让人迷醉虽是堆死肉,却比很多活着的女人更具诱惑力,会让男人们不惜切地去犯罪
白皑皑矛盾的思想又开始斗争了起来。与先前样,最后获胜的还是情欲那方于是他又颤巍着手,颤巍着,颤巍着,终于按在了龙子太郎那更显坚挺的秀峰上此刻尸身仍有丝温暖,但却已在开始变凉,而这诱人的双峰自是愈发坚挺而稍有些发硬了
于是,美丽圣洁的月光下,开始演绎着奇谲恐怖的幕个身上穿插着十支长箭如刺猬般的“黑鬼”,正压在具雪白香艳的娇小女尸上做那人世间最神圣也最丑恶的事而就在他们身旁,赫然还有具沾满了白浆红血形态可怖的无头残尸
风更凉了,也更大了。
草儿们也似乎发出了些呜咽之声,好像不忍心看到这出怪异可怕的丑剧
良久良久
白皑皑终于停住了。
他古怪地看着地上给他快活的这具女尸,想着她已是堆死肉,想着她不久后终会溃烂腐化,最后变成具骷髅“红粉骷髅”,“红粉骷髅”,难怪会有如此说法纵使你生前美如天仙风情万种倾倒众生,不也是具骨架在支撑着这堆肉么旦身死,却也不只是能留下这具骨架么
白皑皑有些迷惘了。
他此际竟并未为自己龌龊的丑行而感到罪恶,却只是在思考着人世间太多令人难以明了的道理。
又声长叹,白皑皑将身上的十支长箭支支地取出来随手抛下,箭入处可见二十个小洞遥相而望,但随后不久便自行愈合上了,俨然从未中箭般。
白皑皑再怜惜地看了眼龙子太郎的冷尸,终于挺身而起跃至坑外,将大堆大堆的泥土扒进了深坑之中堆满,填平,再挖土垒起座大坟他又自远处寻来块大方石立在坟前作碑,已金刚指力刻下“东瀛奇客北条东机偕龙子太郎伉俪合墓”和“大宋难民白皑皑立”大小两行字,随后他便静坐坟前,望着这堆新土发呆
明月不知何时已笼上了层薄纱,数缕袅袅的淡云围着圆月儿柔柔细舞。远处,岩峦重重,树影迷朦,虫儿们的鸣叫也多少显得有些凄凉。
“该是入秋了罢”白皑皑蓦然有些惊悟,才发觉自己这许久以来早已忘却了春夏秋冬。
“但有的人和有的事我是不该忘的。”白皑皑在心里对自己道,“难道我真的从此困居此岛,再不能见亲人和朋友面”此刻他没有丝毫睡意,尽管才杀了人又做了那种“苦事”。他斜倚石碑半卧着,双臂枕着头,眺望着神秘无尽的夜空,杂乱的思绪竟又变得格外宁静,甚至比过去未遭雷击时最静时还要静他此刻又在感悟人生,感悟人生的真理,感悟人生的奥谛,把自己溶入了最伟大的天地,心态和思想又升华到了个新的境地
过了许久,许久,风儿弱了,草动之声已再难听见。就连虫儿们都似已困了,全都停住了鸣叫。白皑皑这才想到这岛上竟无丝人声,早先的厮杀也不曾惊扰到人,看来这岛上所有的“鱼人”恐怕都已到了海底的“深宫”中去歇息了罢明晚倒要去瞧瞧,看看“鱼人们”是怎样睡觉的
想到睡觉,他才真的觉着已甚疲乏了,身子酸软无力,思绪也再难清晰。于是他便挣扎着起身,就着已凋淡的月色,在这瀚海孤岛上踽踽而行,向来时之路慢慢回去。
到得屋里,进内堂就着那个淡水泉眼洗了个凉水澡,走进卧房穿好衣裳,也不管天就快亮了,往床上倒便睡下了
第十章 十里罂粟鱼人岛4
四 王者传说 奇烟
倘若你有过熬夜的经验,就会知道睡得太晚而又不得不早起实在是件很痛苦的事宿不眠固然难受,但仅睡会儿更不舒服白皑皑正做着乱糟糟的怪梦,突地被屋外的喧杂声惊醒,睁眼望处,但见窗外日光明媚,千缕万缕金丝破窗而入,斜洒床头。他奋力地坐起身,深吸了几口气,稍稍运功调息了片刻,立时恢复了不少精力,随即便下床向屋外走去。进得大厅,但见狄酒舞家老小五口人正自进门,外边不时走过群群与他们家几乎样的数家子。
狄心茹率先抢进了大厅来,立在白皑皑面前,娇声道:“你醒了昨日你可真是喝得太多了,我爹都没你喝得那么多”
余下四人先后走了进来,狄酒舞嗬嗬笑道:“谁说你爹没他喝得多来来来咱们这就再比划比划”
狄心越笑道:“这比划,咱们岛上今日就不用听经学道了”
狄酒舞闻言,不由哼了声,立时收起了笑容又板起了面孔。
狄心卓只向白皑皑道声“早”,便又满不在乎地叉着腰东摇西晃的。
小狄青冲白皑皑点头笑了笑,便算打过招呼,复又静静地立在旁。但当狄酒舞说得声“该吃早饭了”,他便立即走向后屋的厨房,显见是去准备早饭。
“真是个乖孩子”狄酒舞看着狄青隐去的背影摇头叹息,“我可真舍不得放他到外面去”放眼四顾,忽地皱了皱眉,对白皑皑道:“那两个人呢难道还没起床么他们平常日子不是都起得挺早的么”
白皑皑苦笑了下,将昨夜的情形大致说了出来。那些旖旎风光自不便细述,但众人俱都明了其意。
狄家人均显奇异,狄心茹更是听得出了神,听到动情之处又不由春心荡漾,红扑扑着脸直发烧,又不时拿眼含羞地瞅向白皑皑。
狄酒舞捻须沉吟道:“此二人武功极高,心肠奇狠,来到敝岛时又是故意装疯卖傻,而且吸食罂粟壳粉膏时也都作了假老夫早已看出他们不怀善意,却也难以揣度他们的阴谋唉,想必,想必定是与那个可怕的年轻人向我所索之事有关”
狄心茹道:“看来女儿先前倒真是错怪爹了”
狄酒舞冷哼道:“如今才知错你还不是看到白小弟来了才肯认错的么嘿嘿,像当年你外婆样,最后还不是惨遭了那姓林的毒手嘿嘿”他不住地冷笑起来,似有些悲怆,又似有些愤恨。
狄心茹道:“外婆不是伤在外公掌下”突见狄酒舞脸色变得铁青可怕,她不由赶紧把没说出来的话吞回了肚里。
众人时俱都默然。
再过了会儿,狄青已自后房端出了饭菜。仍如昨日般,菜是清色的鱼虾蟹贝之类的水品,饭是晶碧剔透的采南烛蒸饭,酒是自家酿造的醇厚烈酒。
但早上毕竟不似下午或夜晚般可敞怀痛饮个酩酊大醉,因为等会儿还得要学经论道呢于是主人们只敬了礼节性的几碗酒后便不再喝,只有不去讲经场的狄心越陪白皑皑慢慢喝着。
席间狄心茹告知狄青那俩东瀛人已死之事,狄青只微点了点头,似乎没什么反应他与少年时的白皑皑多少有些相似,话语不多,似乎对外界之事都很漠然,仿佛没有少年人应有的激情冲动,但心地却是笃厚的善良的,而且对人处事都能做到不卑不亢冷静视之。他与白皑皑最大的不同,恐怕就是抱负志向要比甘于平淡的白皑皑远大了不少。
随着阵悠扬的钟声响起,狄酒舞等四人都吃完了饭去讲经场,只留下狄心越继续陪白皑皑喝酒。
喝着喝着,狄心越突地打住,拍桌子道:“走咱兄弟到外面喝去咱们用蜜蜂和蜂蜜来下酒,那滋味可真妙不可言呢”说罢,抱了两个未开封的大酒坛便向外走去,边示意白皑皑也要抱两个。
白皑皑也只得抱了两大坛随他出去,心里苦笑道:“你自喜欢吃那些嗡嗡飞的东西,难道说别人也定会喜欢么”可世上偏偏有太多这样的人好比有个故事,说是有位大将军,他生平最憎厌的事就是吃猪肉,有回他名下属犯了大错,他便罚这名下属连吃了三天猪肉,每日三餐,每餐三斤,认为世上再没有比这更可怕的惩罚了想到这个故事,白皑皑又暗自苦笑不已因为此刻狄心越的“美妙享受”,对别人恐怕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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